痴心為你錯了嗎 第四章
飯店底層有一條專屬的走道通往沙灘,孟依筠跟在康兆諼身後,一顆心狂跳不止。
「先生,小姐,今天沙灘上有活動喔,只要是情侶或夫妻都可以免費領一份飲料和燒烤。」
走道盡頭的飯店服務人員熱心地交給他們一人一袋食品。
「啊?情侶?我們…………」孟依筠急忙張口解釋,這誤會可大了。
「謝謝你。」一旁康兆諼隨即以眼神阻止她再繼續說,逕自伸手向前接過兩袋食物。
「說你笨還真沒冤枉你。」走上沙灘,康兆諼說話了。「人家給你東西就接過來就是了,說那麼多干嘛?」
「可是我們又不是……」孟依筠被念得很冤枉,五官糾結。
「你管他?又不重要。」康兆諼從袋子拿出一瓶啤酒遞給她。「唉,我怎麼會教出這麼蠢的秘書?人家看我們穿同款式的運動服,當然以為我們是情侶。將錯就錯就有吃有喝的,有什麼關系?」
「啊!對耶!」
經他提醒,孟依筠才發現他們穿的是同款衣服,是她為了幫他買運動服一起買的。
天啊!蠢死了!孟依筠當下糗到滿臉通紅。
當初只顧貪圖它的打折和折價券,竟沒想到可能會出現穿「情侶裝」的場面。要是被公司那群無聊的女同事發現,不知又要說得多難听了。
「對不起,總裁,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孟依筠以為他叨叨碎念是因為生氣了,急忙低聲下氣道歉。
「又怎麼了?沒事道什麼歉?」康兆諼斜睨她一眼,打開手中的啤酒,仰頭猛灌。
「我不是故意跟您買同款式的運動服,是那天店員說多買兩套可以滿額送,所以我才一起買。對不起……」
「你是哪根筋不對?」康兆諼不解睇著她。「我又沒怪你這件事。我是說你反應太慢了,跟衣服什麼關系?」
「哦。」孟依筠怯怯地低下頭,不敢正面迎視他的銳眸。
唉,他又用那種冷酷中帶點鄙夷的眼光看她了,每回接觸到他的眼神,孟依筠總是一陣心悸、心慌外加緊張過度。
她真的好崇拜他的酷帥以及他的聰穎干練,但又害怕他挑剔、不耐煩的眼神。
在他面前,孟依筠顯得微不足道,他好像什麼事都了若指掌,勝券在握,什麼事都逃不過他那雙比X光更厲害的眼楮。
「你不喝啤酒嗎?」康兆諼瞄著她手中沒動的啤酒,隨即拿過去喝了起來。「給我喝好了,女生不要喝太多酒。」
「總裁?您心情不好嗎?」見他連灌兩瓶啤酒,孟依筠感覺他有點不太對勁,鼓起勇氣問。
「怎說?」康兆諼定住腳步,側過身來對著她。「誰說喝酒就是心情不好?」
「不是啦,我隨便猜的。」她想自己一定又講錯話了,還是閉嘴安全些。
「這次,倒是被你說對了。」他繼續踩著白色沙灘往前行,心想直江太太說她蕙質蘭心倒是有點根據,她竟能輕易覺察他的情緒起伏。
「啊?」
難得被他說自己講對了,孟依筠有點不太相信,抬起眼,對上他投向她的眸子。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康兆諼把喝光的啤酒罐捏扁,停下腳步,認真瞅著她,緩緩張口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憑心情好壞做事?好像腦袋里沒有安裝理性機制。為什麼女人今天答應的事情,隔天睡一覺起來完全不算數了?你們都這樣的嗎?」
啥?發生什麼事了?啊他現在是在問什麼?
孟依筠仰著頭,表情困惑地呆望著佇立在月光下的他。
一向以強者自居的他遭受到什麼打擊?會找她逛沙灘已經很怪了,還拿著啤酒猛灌,更莫名其妙問起身為女人也難回答的事情……
「又被我嚇到了?」溫柔的月光融化了他冷酷臉龐,康兆諼牽起嘴角,對她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算了,當我沒說。難得這麼好的海風、月色也不錯,就不要煞風景了。」
「總裁……」
他的笑容,令她看傻了眼。
她拂了拂被海風吹亂的發絲,康兆諼若有所思的表情令她迷惘。
綿延的沙灘,浪濤不斷拍打海岸,明月在流雲中忽隱忽現,兩人聆听自然天籟,雙雙陷入沉默。
孟依筠就著月光看他,走在沙灘上的康兆諼怎麼看都瀟灑。
即使穿著簡單休閑服,亦不減他外形的出色,一八○公分的球員身高加上在健身房里鍛煉出來的結實身材,特別是那張足以當電影明星的臉孔,加上又是多金的企業家身分,讓許多上流社會的名女人對他趨之若騖。
只要他勾勾手指頭,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可是,他似乎從未把女人放在心上。
雖然外面經常謠傳他有交往對象,但身為他的秘書,孟依筠卻從來沒見他承認哪個女人是他的正牌女友,傳言永遠只是傳言。
以前,總是听他戲謔地對旁人說,女人對他而言,就像是廉價的「來一客」泡面,半夜餓到不行非填肚子不可才用得到。
他對女人、對愛情、對婚姻都嗤之以鼻,是什麼原因讓他走在花蓮美麗的沙灘上,對平常正眼都沒認真瞧上一眼的女秘書,提出這麼難以理解的問題?
「冷嗎?」康兆諼打破沉默。
「還、還好。」她回答。
然而孟依筠雙唇微顫,因為單薄的運動服抵擋不了寒冷海風。
「有點涼,愈晚海風愈強,我們不如回去吧。出來玩是尋開心的,萬一感冒就麻煩了。」
「嗯,好。」孟依筠點頭應允。
其實,此刻她心中盡避希望可以繼續陪著他走在灑滿月光的浪漫沙灘上,但康兆諼開口說要回去,服從慣了的她只能听話照辦。
必到房里後,康兆諼絲毫沒有睡意。
兩瓶啤酒並沒有讓他醉倒,酒精只稍微緩和了心情,泡在大型按摩浴白里,康兆諼腦中浮現許多人、許多畫面。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員工旅游,本來的用意是想好好跟員工打成一片。
但他發現其實並不容易,就連平常互動最頻繁的貼身秘書,對他都還像在辦公室一樣唯命是從,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再者,心里一直放著不愉快的事情,平常工作忙碌不太會想起;反而在休假時候不斷縈繞心頭。
所以,他才會在沙灘上提了那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關于女人的情緒化和不可理喻,康兆諼算是徹底受夠了。
才剛決定要交往的女孩子,爽了他的約,而且還不只一次,他相信這不單純是情緒化的問題,而是對方根本不當自己是一回事……
他望了一眼洗手台邊的手機,沒有未接的電話,安靜無聲。
「直江夫人說得對,太有個性主見的女人不適合我。」
打開水龍頭,熱燙水流灑落在他結實的軀體,康兆諼享受地閉上眼楮。
直江太太嘻笑和藹面容再次躍上眼前——
老夫人說,能跟在自己身邊一年以上的秘書一定智慧高、EQ好。
其實,他也覺得孟依筠個性溫和,滿好相處的,除了膽子太小、反應有點慢,其他都不錯。
呿!想哪去了?!
康兆諼把身體整個浸入浴白,甩了甩全濕的頭發,努力將孟依筠恬靜乖巧的模樣甩出腦海。
別想太多,她只是個任勞任怨的秘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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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波飯店咖啡廳
早上在歐式自助餐廳里,好些早起的人們忙碌的穿梭在多樣化的起士、面包、麥片,和中式餐點中。
「噫?怎麼沒看到總裁啊?他還在睡嗎?」張近蘭端著一盤水果逕自在孟依筠身旁的空位坐下。
「沒看到他,不清楚。」孟依筠低頭攪動香味四溢的熱咖啡,不打算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哦?你不是總裁最得意的貼身秘書嗎?」張近蘭語帶嘲謔。「他沒起床用早餐,你總該關心一下不是?」
「要睡多晚是他的私事,我可管不著。」
孟依筠端起咖啡慢慢品嘗,心想真夠倒楣的,一大早就被這無聊女人破壞用餐心情。
「嗨!大家早啊!」胡悅晴這次員工旅游和孟依筠同一間房,她裝扮美麗,巧笑倩兮地走過來。「難得休假耶,你們竟然這麼早起?真是白白浪費了飯店超舒適的大床。」
「一個人睡覺再舒服的床也沒意思啊!」張近蘭語氣幽怨。「還不如早點起來大吃一頓撈本更劃得來。」
「哈哈,這麼說也有道理啦!」
苞悅晴不改大姐大本色,拉過椅子才坐下,話匣子大開。
「依筠,昨晚印象中你很晚才進房間睡覺耶,怎麼你也不多睡會兒?」
張近蘭瞪大眼楮,目光如箭般冷冽地朝她掃射。
「噫?很晚睡?欸,你上哪去了?還是跟哪個野男人鬼混?」
「我……我哪有?昨晚我沒有很晚啊,不算晚睡啦。」無心一句話,讓孟依筠結結巴巴,整個人緊張起來。
她很擔心!擔心昨晚和康兆諼在海邊漫步閑聊被同事撞見,閑言閑語傳出去不知有多難听?
「呵呵,我隨便說說而已,別當真。」胡悅晴拍拍她的肩膀。「出來玩就是要開心嘛,有人陪著混到三更半夜也是出來旅游的樂趣之一啊。
我呀,是找不到人一起瘋,要不然也是整晚不睡。我以前年輕時候可會玩了,哪像某些人,出來旅游一樣早早上床,多無趣!」
她明白在諷刺張近蘭,當下氣氛又僵凝了。
孟依筠連忙起身,熱切地詢問兩人。「我再去拿些吃的,你們要不要吃水果?還是咖啡?我去拿!」
「我跟你一起去!」胡悅晴跟著站起來,兩人一起往食物台走去。
「‘她’真的好煩,老要跟我過不去。」孟依筠嘟起嘴,不悅地抱怨。
「別理她。」胡悅晴堆起神秘的笑臉,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告訴你,昨晚……我都看到了。」
「啊?你——」孟依筠瞠大盈眸。「悅晴姐……我、我跟他只是剛好在那里踫到,我們沒什麼。」
「哈哈,你別緊張。」胡悅晴親切挽著她。「我只是很訝矣邙已,總裁一向對員工保持距離,難得他願意放段,可見你很讓他放心。」
「我——」
孟依筠不知該接什麼話,事實上她並不覺得康兆諼對自己真的敞開胸懷。
他或許是多喝了點酒,藉微醺的酒意,把厚重、嚴峻的面具約略松開了一點罷了。
「放心,我絕對不會把它說出去的。」胡悅晴認真地眨眨眼。「相信我啦,我又不是沒事干的三姑六婆。再說,本來這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嗯。」孟依筠微笑點頭。
她端著餐盤,繞了食物台一大圈,盤內盛上幾種不同顏色的水果和小點心後才回到餐桌旁。
「咳!有件事,你們知不知道?」
張近蘭見她們回到座位上,忍不住又要開始八卦了。
「什麼事神秘兮兮?」胡悅晴邊吃水果邊問。
「咳咳!」張近蘭四處張望了一番,小小聲地道︰「總裁最近好像跟女朋友鬧得不太愉快。你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鬧到分手了吧?」
「啊?他有女朋友?」胡悅晴皺起眉來。「我沒听說他有交女朋友。」
「哪沒有?不信你問孟秘書,之前是不是有個女孩子常打電話來找總裁?」張近蘭言之鑿鑿。
「我每逃詡要接上百通電話,找總裁的女性很多,倒是不清楚里面有沒有他的女朋友?」孟依筠淡然答道。
「所以我才說你們搞不清楚狀況——」
張近蘭抬起下巴,一副權威人士的篤定口吻。
「告訴你們吧,總裁真的交了個女朋友,听說是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不過,他們最近有爭執,好像滿嚴重的。」
「喔。」孟依筠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反正不關我們底下人的事。」
她低頭繼續吃水果,但腦海里卻回到昨夜,康兆諼神情落寞地在海灘喝酒散步的情景……
難道,他確實失戀了,心情太差,才會突發奇想找她一起去逛沙灘喝酒?
哎,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事情何其多,為什麼優秀頂尖的鑽石單身漢也會被人拋棄?
真是令人難以想象啊!康兆諼英俊多金,是多少女人夢都不敢夢的偶像。能被他多看一眼已覺幸運之神特別眷顧了,舍得拋棄康兆諼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孟依筠反倒對神秘的女方產生強烈好奇心。
「總裁失戀了,這下子又有一堆烏鴉、麻雀開始幻想自己能飛上枝頭。」張近蘭不懷好意。「孟秘書,你可得多加把勁喲!」
「關我什麼事?」
沒想到她又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孟依筠實在火大了,冷冷反擊。
「不要把你心里想的事情推到別人身上。」
想不明白為什麼張近蘭就愛針對自己?
縱使她私下對康兆諼十分地欣賞愛慕,可她從來沒有顯露半點跡象,倒是張近蘭對大老板的好感已然是全公司公開的秘密。
張近蘭把公司里未婚女性全部當成假想敵,尤其是擔任總裁秘書的孟依筠,絕對是她第一號敵人,巴不得將她速速除之而後快。
「就是嘛!」胡悅晴一向站在孟依筠這邊。
「奇怪了!你又不是公司的總機小姐,怎麼知道誰常打電話來找總裁?難不成你偷偷竊听總裁的專線?」
「亂講!我、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張近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被識破了似的。
「呵呵呵,以你張近蘭的本事,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胡悅晴拉起孟依筠的手。「我們走吧!出去呼吸一下花蓮的新鮮空氣。」
「好啊!我們去外面花園拍照,這家飯店的園藝做得好漂亮呢。」
兩個女人邊走邊笑來到飯店外的花園,錯落有致的熱帶庭園造景給游客們仿佛來到東南亞度假小島的悠然心情.
「來!我幫你先拍幾張。」胡悅晴拿起數位相機尋找最好的角度。「幫你拍得美美的,讓你‘波’上網路相親用。呵呵呵……」
「哎呀,悅晴姐你別取笑我了!」孟依筠笑得不太自然。
她對任何相親話題都很敏感,雖然現在她外表是單身,可是她心中早被某人佔據,騰不出空間來容納其他人。
「我說錯話嗎?」胡悅晴一面拍照,一邊跟她聊天。
「我說你呀,平常花在公司的時間太多了,這樣怎麼交得到男朋友?!康兆諼那家伙有時候要求太過分,你要懂得拒絕啊,不要傻傻照單全收嘛。」
「我、我現在是工作為重。」
孟依筠眼神不自主閃爍,就怕被人探出心中的秘密。
「是嗎?」胡悅晴把相機交給她,在花園前擺出迷人姿勢,笑得好燦爛。
「以前我也是以工作為重,打算嫁給工作算了,後來果然嫁給我頂頭上司,你要學我嗎?」她邊說邊搔首弄姿。
「悅晴姐——」孟依筠被她糗得滿臉通紅。
「好啦好啦!不鬧你了。」胡悅晴笑著拍拍她布滿霞彩的芙頰。「感情的事很難說,女人要懂得把握機會,見好就收,萬一愛不對人絕不戀棧,你記住這原則就對了。」
說著,胡悅晴眼光盯住半空中某一點。
「你看,康兆諼在干什麼?好像在跟人家吵架。」
「在哪?」順著她的目光往上尋,孟依筠看到正在房間陽台講手機的康兆諼,他的表情看來很激動。
「看他講電話的樣子好像很生氣,不知道是哪個客戶出問題?完了!不知道跟我有沒有關系?」孟依筠不由精神緊張,喃喃自語。
「也不一定是客戶啦,說不定是私事。」胡悅晴意有所指。「他再怎麼強,總是有血有淚有感情的男人,也會有男人該有的情緒。」
「悅晴姐,你好像很了解他。」孟依筠忍了好久,終于說出埋藏內心許久的疑問。「听說,你們……以前曾經是一對?真的嗎?」
「哈哈哈……天啊,怎麼可能!」胡悅晴笑彎了腰,搖頭不止。「拜托,你哪里听來的?笑死我了。」
「正確來源不可考,反正,你也知道‘有人’特別注意他——」
「你說張近蘭?」胡悅晴收斂笑容,認真道︰「這號人物你不用對她太客氣,公司里太多這種女人。尤其你現在是康兆諼最信任的秘書,大家都睜大眼楮看著你們倆的一舉一動。」
「說到她,我真的要謝謝你,每次都幫我解圍。」
「客氣什麼!我是看不慣她氣焰囂張罷了。」胡悅晴走到庭園中的木椅坐下,抬頭看著孟依筠。「坦白說,康兆諼人真的不錯,能力強,又長得帥,難怪女生都喜歡他,從以前大學時代就這樣了。」
「大學?你們是大學同學?」孟依筠詫異問道︰「怎麼都沒听說過?」
「沒錯,我們是同班同學。很奇妙吧?兩個台灣人跑到東京去當同學。不過,這有什麼好說的?」胡悅晴笑了笑。「讓人家知道,還不是多嚼舌根而已。」
「說的也是。公司里流言蜚語太多了。」孟依筠同意點頭。「萬一你老公誤會就糟了。」
「呵,真要傳我也不怕啦!」
苞悅晴一派大姐大的豪爽。「我的家庭很幸福,不是隨便兩三句謠言可以破壞的。再說,打從以前康兆諼就不是我喜歡的型,我們注定一輩子是生意搭檔的純友誼。倒是你……呵呵呵……」
「我?我怎麼了?」
孟依筠不解胡悅晴笑容中的深意。
「你喔,我認為你跟康兆諼滿速配的。」
「唉,悅晴姐,你又來了。干嘛又說到我身上來?」
清麗芙容再度燒紅,孟依筠嬌嗔跺腳。
「我說真的。康兆諼平常個性是‘機車’了點,但他是外表剛強,內心柔軟的男人。你呢,剛好是外表柔弱,內心很堅強,所以是絕配!」胡悅晴認真分析。
「好啦!別扯了!我要回房間整理行李。」
孟依筠不敢再聊這話題,深怕自己不斷發熱的身體當真會燒起來。
她轉身往客房樓層走去,心頭亂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