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周休二日 第7章
三個月下來,只要每到周末,祝曉韜從來沒有請過假,準時來到她所上課的地點——那間大得不像話的五星級套房。
白天上課,從插花、泡茶、美姿美儀、國際禮儀,一樣都沒少。但,一到了晚上,她就是閻悍的了。
他的溫柔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盡避是在幸福的剎那,但他偶爾卻又會換上一副冷酷的面具,用尖銳的言語想與她劃清界線——她還是會想起他們在一起的目的,最後他們仍是得分開。
「會冷嗎?」他替她拉高被子,包裹住她的身體。
已經入冬,氣象預報一波寒流又要來到,他記得她稍早打了幾個噴嚏。
祝曉韜臉上紅潮未退,仍舊沉醉在方才的激情中。她鑽進他的懷中取暖,那比世上所有的暖爐更能溫暖她的心。
「下個星期,陪我去山上。」
「怎麼?要去看雪?」
她搖搖頭。「我要去看我媽媽。」
他摟著她,並輕吻她的額頭。她鮮少提到自己的母親,仿佛那是一塊不準任何人踏入的禁區,如今她主動找他去,是否表示他走進她的內心深處,而她會對他坦白一切?
「你周五下班,我去接你。」
才想說什麼,房間的門卻迅速被打開——
「Surprise!」
門一開,三人全都傻住。
來人是盧家二小姐盧安毓,她這個寒假原本打算和朋友一同去大溪地玩的,卻接到家里的三令五申,要她回台灣陪陪未婚夫,增進一下感情,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回台灣過年了。
雖然不甘願,但誰教閻悍也算是個帥哥,有權有勢——盡避他們根本就是合不來——她還是會去找他。
可是,現在是怎樣?她一下飛機打算先到飯店休息,這間飯店是閻氏的名下企業,當初訂婚時,說過隨時歡迎她來住,現在卻被她看到未婚夫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
閻悍先恢復鎮定,他用被子裹好身邊不知所措的祝曉韜,低聲要她安心,然後披起一件浴袍走向盧安毓。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祝曉韜終于從美夢中醒來。她最不願意遇到的情景真的發生了,閻悍的未婚妻在這時刻突然出現。她是一個穿著打扮非常入時的女人,身材高挑,一頭波浪長發搭配整體感覺,一看就知道她是喝洋墨水的歸國子女,她站在閻悍身邊,真是好看極了。
盧安毓倒是最後一個清醒的人。她看著床上的女人,再望向仿佛泰山壓頂不動如山的閻悍,瞬間理解了他們的關系。
「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她拍拍閻悍,又看了床上的祝曉韜一眼,然後親昵的摟著閻悍說︰「我跟你說啊,我在芝加哥搜集到五八年的LV限量包耶!超開心的——喔,這是我在英國買的頂級煙草,我爸說,你都抽這個牌子的煙,我特地買回來給你的耶!」
對于她的無厘頭,閻悍有點驚訝,但馬上恢復鎮定。他冷靜地抽開她所緊拉的手。「你在做什麼?看到這種情況,你什麼也不問嗎?」
「問什麼?」盧安毓眨了眨大眼,只看看在床上臉色鐵青的祝曉韜。「這又沒什麼,我也會啊,我在美國玩得可比你還凶呢!有什麼關系?不過你下次可得小心點,如果進來的人不是我,你的小情婦就慘嘍!」
耳尖的祝曉韜听見她的話,情婦兩個字深深刺進她的心里面。對外人而言,她只是他的情婦……她緊抓著胸前的被子發抖。
閻悍皺起眉頭。
「別用那種眼神瞪著我嘛!我可是大老遠從美國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回來耶!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都沒說什麼了,你至少也對我笑一個嘛!」
仿佛眼前的事情沒發生,她親昵的摟著他,就像一對非常甜蜜的情人。
「這種情況我笑不出來。」是他搞不懂女人,還是這家伙很難理解?
真無趣,這點小事也這麼嚴肅。她看一眼瑟縮在床上的祝曉韜。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啦!你們慢慢恩愛去,我到隔壁點些東西吃。」
不,該走的人是她。
「我……我要走了,閻悍,你陪她吧!」祝曉韜困窘地抓起身邊的衣服,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然後好好的大哭一場。
這話才一出口,馬上引起在場其他兩人不伺程度的訝異。閻悍一雙眼楮像噴火似的瞪著她,盧安毓則是開心地大叫,又摟住他的手。
「沒想到你還滿通情理的嘛,那我就不客氣嘍!」
「你在想什麼?」甩開未婚妻,他走到她身邊,低吼的問她。把他留下是什麼意思?什麼都沒做就想退縮了嗎?
面對他的怒火,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咬著下唇,忍住不讓眼淚掉下。「我只是你的情婦,既然你未婚妻回來了,你就應該去陪她不是嗎?」
閻悍忍著怒氣,壓低姿勢,用同樣的語氣再問︰「是這樣嗎?看著我的眼楮回答。」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眼看他。「現在是怎樣?要情婦不要未婚妻?你不會是真的迷戀我的身體吧?別忘了這可不是你的,還不快讓我換上衣服。」
她的眼神只有黑暗與冰冷,是三個月前的她,帶著防衛與冰冷。一只手輕輕推開他的胸膛,不再讓他靠近。
盧安毓此時又黏了上來。「哎呀!難得有人這麼提得起放得下,你還在磨蹭什麼?走啦走啦,我要跟你說我去英國玩的事情。」
他不再開口,轉身就跟盧安毓一起離開。其實離開,也不過就到隔壁。
祝曉韜全身顫抖,她的頭好暈,一陣惡心感突然涌現,尚未穿上衣服的身體在瞬間覺得好冷好冷。這房間不是裝上暖氣了嗎?為什麼還是這麼冷?
門外傳來一男一女的嘻笑聲,她搗住耳朵不想去听,聲音就越是清楚。不行!祝曉韜,你不能在這個地方哭出來,你絕不能讓人知道你的軟弱!
雙手發抖的穿好衣服,憑著毅力輕輕推開門走出去。若要離開套房,就必須經過大廳不可,正好那對未婚夫妻就在大廳。
閻悍倒了兩杯紅酒,像沒事一樣,朝她笑了笑。「換好衣服了?」
「嗯。」
盧安毓也笑著,看見她出來,忍不住懊奇問她,「閻悍說,你為了要懷仇家的骨肉,才來找他上課啊?他的功夫很不錯吧?至少我們結婚之後不會無聊了。」
他竟然把這件事告訴她!祝曉韜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看向閻悍,他只是端著酒杯,看著遠方,表情冷冷的,一副像是不關己事的樣子。
之前的一切美好,只是她個人的錯覺,他只是享受他該有的報酬而已,是她想太多了……
下月復倏地傳來一陣抽痛,四周空氣仿佛變得污濁,一股她所厭惡的味道傳來,她見到他手上點著的煙草,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用力關上門,為此,盧安毓還有點不高興。
「她在生什麼氣啊?」
閻悍吐出一口煙圈後,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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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曉韜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等她回過神,已經半躺在浴白里,陽光從窗外透進來,蓮蓬頭的水直沖而下。浴室的水都滿到外面了,而她還穿著昨晚的衣服,冷水打在她的臉上、胸口上,她這才發現自己沖了—整夜的冷水。
夢該醒了。她和閻悍原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的另一半永遠都不可能是她!昨天他的表現,只是讓她清醒,畢竟未婚妻和她,他該安撫、該重視的當然不可能是她!
沒關系,這下她更有決心要報復簡家,現在的她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起身關掉水龍頭,月兌下濕透的衣服,鏡中的自已全身發白,反而顯得脖子上的紅點更加明顯,她伸手模了模發青的臉,卻沒有絲毫感覺——
她轉開熱水,重新溫熱自己的身體,雙腿有些無力,險些跌倒在地。等到身體回溫,她重新感覺到眼眶一陣酸,但卻怎樣也流不出一點眼淚。
是昨晚流太多?還是……
沖完澡,她倒到床上,盡避今天是星期一,她卻什麼也不想做,任由自己昏睡著。
下午,她被一陣急促的電鈴聲吵醒,也因為睡了很久,終于有點精神。她前去應門,沒想到門一開,就被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
「曉韜啊,你有沒有怎樣?」
「你——你放開我啦。」她全身無力,哪受得起許虔一身蠻力的沖擊,可是當下又推不開他,只好先將他帶進房內,再慢慢一根一根手指掰開。
「你今天沒去上班,打家里電話也沒人接,你平常不會這樣的,我好擔心你出事的說。」
「烏鴉嘴,你想太多了。」電話有響嗎?她怎麼沒印象?「我只是好像有點感冒……睡著就不省人事了,才沒給公司打電話請假。」
「你一個人住,這樣太危險了,如果昏倒怎麼辦?還是說,你生病這段期間我搬來你這里,至少我下班可以照顧你啊。」
「你來只會加重我的病情。」她似乎有點發燒,月兌下披著的大外套,自己倒了杯水喝。
許虔突然安靜下來,直盯著她瞧,讓她覺得有點古怪。
「干麼?」順著他的視線,她這才發現自己胸口和脖子上的吻痕一覽無遺,連忙用大外套再度遮著。
那……那是吻痕吧。他長這麼大,沒這麼近距離看過這麼激烈的痕跡。那種角度,絕對不會是曉韜自己種的吧!
沉默良久,祝曉韜終于開口,「我現在沒力氣,既然你是來探病,就到廚房幫我煮個清淡的稀飯吧。」
「喔,好。」他快速離開現場,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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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一個禮拜病假,一些同事來探病,都說她瘦了一大圈。
一下子又到了周末,雖然感冒已經好了,但她卻不想見到閻悍,打算跟他請個假。
電話都還沒拿起來,樓下傳來非常刺耳的喇叭聲。
誰啊?星期六一大早就來打擾人家安寧。她打開窗戶想開罵——
「HelIo,曉韜,我來接你嘍!」
喔啊!她的頭又開始痛了。為什麼是她?
她快速打理好行李,鑽入座車。只見盧安毓親昵拉著她的手說︰「今天閻悍要我帶你去買些衣服,我在台北有幾間比較熟的店,都把我當VIP,我這就帶你去挑新貨。」
是閻悍要她來的……還沒痊愈的傷口又被刺了一刀。「那就麻煩你了。」
「干麼那麼客氣!他說你比我大一歲,其實我們在很多層面可以當姊妹耶!」
「是啊!」她微笑著,卻在心里鄙視著自己,感覺好像從內心開始發臭。
盧安毓帶著她逛過一家又一家精品店,就像她說的,只要她一出現,整間店為她供奉上VIP的待遇,她也連帶受惠。她不懂怎麼挑衣服,但只要盧安毓要她試穿的,都非常適合她。她也毫不心軟的買下。
「等等,至少該由我來付錢。」
「哎呀!你客氣什麼?這卡是閻悍給我們的,我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我們?祝曉韜突然不寒而栗。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在狀況外?難道閻悍真的打算大玩一男兩女三人行?
盧安毓帶著她一路挑,從休閑服、鞋子、帽子、圍巾、上衣、褲子、裙子、洋裝、睡衣、就連……
「等一下,為什麼就連內衣也得符合他的興趣?」她抗議。
「你在說什麼?男人都喜歡的。他要我幫你挑性感點,將來你才能吸引你的仇人注意啊!」
她被徹底打敗了,胃部開始隱隱作痛。
原來先前的閻悍都是假的!溫柔是假的、熱情是假的、踫觸是假的,那些在耳邊的低語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逢場作戲,為了要教會她如何迷倒劍士簡世承……
她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只要再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路還是可以繼續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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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終于回到飯店,閻悍在晚餐時間準時現身。抵達時,他手邊電話還響個不停,一邊不斷翻
閱資料,像是沒有閑下來的一刻。如果不是盧安毓耍著脾氣,硬是將他的手機關掉,恐怕她們還得再等下去。
「抱歉,公事太多了。」
「對啊,你真是個大忙人,接連一個星期都忙到半夜才回來,一大早又趕著出門,人家根本沒見到你幾次面。」
「我這不就跟你道歉了嗎?」他拿出兩個盒子分別遞給她們。「作為補償。」
「哇!Tiffany最新款的項鏈耶!台灣只限量五挑,你居然還拿得到。閻悍,我最愛你了。」盧安毓開心的拿著項鏈到後面房間去試戴。
餐桌上只剩下兩個人,閻悍握住祝曉韜的手,一雙眼火熱地盯著她,但祝曉韜只是默默將手縮回,拿起桌上的水杯喝著,不去看他的眼。
「不去試戴嗎?」
「現在不想。」她已關上那扇曾經為他開啟的心門。
面對她的冷漠,閻悍忍不住用手撫模她的臉,她似乎消瘦了一點。他的手指來到唇邊,祝曉韜趁機咬住他,他沒縮手,任憑她的恨意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
她的口中嘗到了血的味道,他卻只是緊擰著眉頭,不知是在忍著苦痛還是因為她?
她松了口,替他舌忝去手上的血跡,然後輕輕放在桌上。
「曉韜,你說好不好看?」盧安毓戴著項鏈出來展示,晃到兩人面前。
「悍,我今天可以戴著項鏈去夜店嗎?」
「當然可以。」他笑著。
用過晚餐,盧安毓早出門去玩了。
閻悍告訴她,月底有個簡家所舉辦的慈善酒會,目的在挽回連月來不佳的風聲,捐獻—千萬台幣給慈善機構,並邀請各界人士踴躍捐款。
「所以,今天她帶我去買衣服,就是為了這個?」
「你要裝成是她在美國念書所認識的朋友,我記得你是外文系畢業的,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我的課程結束了嗎?」
他吻著她的長發。
「到床上去。」
他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用她所熟悉的一切抱她,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處,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她今天特別不一樣,像是有目的似的引誘著他,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狂亂不已。
在高潮的瞬間,她緊緊擁著他,口中卻喊著,「世承——」
閻悍幾乎是全身僵硬,最後面色鐵青的結束。
才剛結束,祝曉韜翻身下床,穿上衣服。
「你是故意的。」
她像勝利者,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我想,戲都要開演了,必須趕快進入狀況,免得到時候出錯。」武裝起自已,她一定可以達成母親的遺願,也能成功報復簡家。
對于這個理由,他卻沒有任何話可以反駁。
「明天我請假,你允許過的,所以今天我想分房睡。」
臨走前,他注意到她留在床頭尚未拆封的禮物。
「喔,我打算到酒會那天再戴。」她取必禮物,像風一般消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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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到山上。冬雨綿綿,季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她忍不住拉緊大衣,霧氣很重,空氣卻很新鮮。
方才在過來的路上買了一大束百合,她來到一座墓前。
地上已經有一束百合花,想也知道那是誰送的,葉叔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過。她把兩束花插好,雙手合十又拜了一下。「媽,你知道嗎?我快進到簡家嘍!閻悍說會幫我安排的。你很快就會看到我堂堂踏進簡家大門。」
她的眼楮無神的看向前方,卻忍不住流下眼淚。
石碑上一張平淡無奇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與她有著相似的容貌。不同的是,她淡淡的笑著,祝曉韜卻是傷心哭泣。
她絕對忘不了,母親在臨終前握著她的手,說她一輩子的願望就是希望她能堂堂正正的走進簡家大門,過得幸福,讓簡家上下承認她身份。盡避在生命的盡頭,母親想的仍舊不是自己,而是她!
「我會的,媽,我一定會堂堂正正的踏進簡家大門,到時候,我就抱著他們簡家的孩子來給
你上香。」她知道若真的達到目的。等于是,但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是簡家不仁不義,簡煜平不該招惹母親,又殘忍的打碎母親的希望。她要他們也嘗到苦果!
「曉韜——」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她,她快速擦去眼淚,轉頭,葉海升提著個水桶走過來。
「天氣很冷,這麼早過來!」
「叔叔你也是,居然比我還要早來。!」
葉海升多看了她幾眼。「好久沒見到你,你是不是變漂亮了?」除去她瘦了不少不說——反正這年頭女孩子一個比一個瘦——只是她真的變了,連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
「哪里,叔叔你才變年輕了。」
他拍拍她的頭。「你每年都還能來看看她,她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
「可是,」她模模冷冰冰的石碑。「媽卻沒辦法看到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完成了。」
听起來似乎話中有話。葉海升忍不住問她。「你知道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她臨終前跟我說過。」
「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希望我能堂堂正正進入簡家大門。」
「曉韜。」他急忙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那不是她真正的希望,她只希望你過得幸福,至于被簡家承認什麼的——」
「我知道。」她抱住他。「我愛媽,我也愛你,葉叔叔,你就像我的爸爸。」多年來,他從來就不是她母親的丈夫,卻一直是最照顧她的父親。
「別去想你的身世,她不求什麼,只要你過得好,你媽媽就滿足了……你現在過得好嗎?」
「我很好。」即使一顆心再也無法完整,但為了報復簡家,她會堅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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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結束,她回到公司,果不其然,案頭堆積了一堆工作要她完成,幸好身體已經康復,她才有體力工作。
到了下午,她在統整排版時,注意到花邊新聞居然有簡世承的消息,那是簡世承親昵摟著不同女子的照片,正從酒店走出來。那女人想當然再不會是方海芯。
這個簡世承,前陣子津城不是還鬧財務危機,現在不好好抓住方海芯這塊救命丹,居然還上酒家玩女人!他們簡家父子共通的毛病就是,光是這點就夠他們致命了。
要是這個消息一發布,好強的方海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餅沒幾天,還沒等雜志社刊出這驚人內容,‘海芮’辦了一個記者會,澄清她與簡家的關系,並阻斷海芮和津城的所有生意往來。
消息一出,無疑又是在津城背後捅上一刀。眾所皆知,方海芯與簡世承打得火熱,兩人共同出席過不少公眾場跋,如今,海芮單方面切斷關系,對簡家于公于私都是傷害。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隔天照片、新聞一登,頓時知道事情原委。想必心高氣傲的方海芯早就得知他花心的事情,才會在消息發布前提早澄清關系。
盡避簡家目前失去了經濟上強力的支柱,也損失了數十億資金,但他們在各界仍保有相當高的信用,除去稍早的事情不談,他們與其他客戶的互動良好,因此在周轉上尚不成問題。
午間新聞,一堆媒體跟著簡世承,瘋狂追問他與方海芯分手的事,而他和身邊隨從只是忙著躲攝影機,對這些問題一概不回答。
「曉韜,你臉色好差喔?病憊沒好嗎?」
「有嗎?」她模模臉頰。
怎麼會沒有?自從她上星期大病一場,回到公司後,神色一直有點古怪,他說不上來。以前盡避她有點冷冰冰,但總是充滿活力,現在像是被掏空似的,先撇去瘦了一大圈不講,如今不管他怎麼逗她,也很少見到她的笑。
「你得多吃一點,都瘦一大圈了。」許虔主動夾了一塊雞腿到她的盤子里。
祝曉韜的眼神和心思還是離不開電視螢幕,她見到簡世承狼狽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
向簡家大門,理應感到興奮,但為什麼她卻高興不起來?相反的,還有一種落寞。
他拍拍她的肩。「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飯得好好吃,別看電視了。」
必掉電視,祝曉韜這才低頭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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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她踏出公司,一台昂貴的轎車就停在出口處。
祝曉韜走向前,來人的車窗降了下來。「上車。」
「不要。」她皺著眉拒絕。
閻悍下車,站到她面前。「為什麼?」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覺得我們周末見面就夠了嗎?」
她的冷淡讓閻悍眯起眼。「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想。」現在和他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種折磨。
「你——」
他抓起她的手,想帶她到車子里。祝曉韜反抗著。
「我說我不要上車。」
「果你真的不想見我,為什麼看到我的車又要靠近?」
「你根本就不懂——」
兩人拉扯著,卻被剛下來想攔住祝曉韜要抓她去吃宵夜的許虔撞見。
「你干什麼?」他將兩人分開,下意識把祝曉韜攬在身後。
等一下,路燈雖然算不上明亮,但光線足以將來人照得清楚。
那張面孔實在太引人注意,深刻的五官,與渾身散發出的貴族氣勢,他絕對知道那是誰。
「你是閻悍。」
他眯起眼不做正面回答。「你又是誰?」
「我……我是曉韜的朋友。你……跟她又是什麼關系?」
閻悍一看到眼前這男人死命護著她的樣子,心中又是一把火,但他懂得內斂,一雙眼仍舊看不出他的情緒。
「曉韜沒跟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嗎?」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還是要我直接告訴他。」最後一句很明顯是對她說的。
惡魔,他是惡魔!祝曉韜突然全身發麻,他就是不讓她好過是嗎?
「我知道了。」她順從的讓他牽她上車,沒想到許虔卻在身後拉住她的手。
許虔大概可以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了。原來曉韜連日來的古怪,還有上次去她家,身上那激烈的痕跡,都和這個男的有關。
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他不清楚,但會把曉韜搞成這樣,這個男的絕對不是好東西!上次在樓下,遇到和曉韜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想必也是他吧!
「曉韜,別跟他去。」他有預感,要是她一旦上了車,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一切都將變了樣。
她反握住他的手,用一種像是懇求的語氣說︰「拜托你,別告訴任何人。」
她上了車,閻悍看了他一眼,也立刻進到車內,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