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賊王 第四章
「真愛無敵、性別不是問題。」
季奕祺出現時所造成的震撼牢牢地盤踞在人們心中,初時這段跨越性別的愛情非常受注目,但是後續發展並無預期中的熱烈,別說任翔飛本人,就連旁人也不期待這斷袖之戀。
季奕祺雪恨之後便離開翔鷹寨,眾人很快就忘記這段插曲;而在任翔飛記憶中清純甜蜜的愛戀、水遠是完美無缺,而季奕祺……他是誰啊?
如雷震耳的咆哮聲蕩著,接著是凌厲烈掌襲擊,強大的沖擊力摧毀翔鷹寨主廳堂,驚逃詔地之勢,嚇得翔鷹寨里的兄弟們紛紛往外逃竄。
「該死的!」任翔飛仍舊激動的不斷嘶吼。
狂怒聲康蔥砭貌磐P,以為狂風暴雨終于過境,眾人正松日氣時,不料陣陣狂笑聲打破寂靜響徹雲霄。
「不會吧……寨主發瘋了嗎?」遠望半毀的主廳堂,眾人有些失神。
「他不是不愛季公子嗎?怎麼會見到書信就崩潰發癲?」專門送信的司馬徒好後悔將信呈上,方才若不是閃得快,現在恐怕被埋在瓦礫堆里。
「感情事很難說得準確,也許這些分別的日子讓寨主壓抑不了情立息,所以見到季公子的信,思念終于爆發。」思及任翔飛傷心欲絕的神情,辜然顯解釋道。
「是啊……是啊…常常看見寨主拿著季公子畫像深情凝視,肯定是相思成災。」畫里的季奕祺是身著女裝,關于任翔飛痴心妄想,展明很自然省略沒提。
「我想寨主一定受困在愛與不愛之間……」
「唉……寨主這是何苦呢?只要貫徹真愛無敵的理念去愛,就能排除萬難,何必顧忌旁人的眼光?」
「就是啊,想不到寨主竟像個女人家扭扭捏捏,不敢愛又放不下。」翔鷹寨三當家吳炎焰撫了撫胡須也加入對談。
「是啊!男人愛男人不要緊的。」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司馬徒說得好輕松。
「干脆將季公子給擄回山寨,然後下猛藥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辜顯然抓緊機會又想以新藥材挑戰任翔飛的定力,「嘿嘿……相信面對心愛的人,老大這回一定會告別童子雞的生涯。」
曾經對任翔飛下藥,又設計他與艷麗女子共處一室,然而精心煉制的丹藥卻敗在他的定力之下,這件事深深打擊辜顯然的信心,這回說什麼也要扳回面子。
「童子雞?!炳哈……這形容詞真是恰當啊。」聞言,眾兄弟們全哄堂大笑。
「對啊!當今超高齡的童子雞。」
「什麼猛藥?是欲仙欲醉的藥嗎?」最近妻子老是嫌棄他外強中干,聞言,吳炎焰雙眼閃閃發亮。
提及新藥材,辜顯然滿臉得立忌笑容,「對,就是藥,這藥可以讓仙人成為貪戀的野獸,包準讓童子雞成為一夜七次郎……」
「這好主意就用在你與老三身上如何?」
空氣瞬間凝滯凍結,冷冷的嗓音阻絕熱烈討論聲,眾人皆噤若寒蟬,「嚇!老老老……老大……」
「我很想瞧瞧兩個男人如何生米煮成熟飯。」任翔飛雙手盤在胸前,面無表情掃視眾人。
從來不知道這幾個聒噪的男人,足足可以抵上千張女人嘴,長舌婦這榮譽形容詞可以改成長舌公。
「老大……你可別當真。」此刻就是階層身分高的壞處,身為二當家的辜顯然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且刻下令追捕季奕祺,凡是面貌相似之人絕對不能錯失。」情況緊急任翔飛沒空搭理毫無營養的玩笑話。
季奕祺很有自知之明,讓信件經過數月之後才送予他手中,這下就算想捉捕、泄恨也無從追查下落,不過這欺瞞戲弄的帳,怎麼能輕易-筆勾消。
「是。」
「我現在要立刻起程前往洛陽,辜老二,這里的一切暫時交付于你。」雖然事隔三年,可能早已人去樓空,但為了尋找摯愛的線索,決定親自冒險混入洛陽。
「這怎麼成?洛陽是朝廷軍事重地,姑且不論朝廷禁軍,盤踞在洛陽城鄰近的南宮霸主要是發現你的蹤跡……那後果不堪想像啊。」吳炎焰憂心的提醒他危機重重。
「我會低調行事,最遲半個月後會回來。」
「嚇!老大……你是想一個人行動?」
「沒錯。」不給眾人勸阻的機會,任翔飛已縱身躍離丈余遠。
洛陽暗灰天色籠罩,寒風如刀刮過臉龐,綿綿陰雨滲透衣裳如刺骨般侵襲,任翔飛毫無知覺的在樹林間漫無口口的的游蕩。
原來季奕祺與季冰柔是雙胞胎兄妹。
因為他的出現改變季冰柔的一生,短暫相處染黑純淨白蓮,流言輩語讓她無法在蘇州生存,被迫住進偏遠慈雲庵修身養性,若不是塵緣未了,早已剃發修行。
三年前季家慘遭橫禍,季冰柔雖然因此逃過劫數,卻也離開慈雲庵不知去向,如今慈雲庵成了一座廢墟,唯一的線索斷了,真不知該如何尋覓心愛的人兒。
柔弱女子如何在亂世生存?任翔飛愈想愈膽戰心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季冰柔是個女人。
破廟是樹林里唯一勉強可以遮風擋雨之處,千余名官兵佇立在廟檐下防守,心情欠佳時刻,官兵格外礙眼,觸即腰際間長刀打算惡整一番,忽地,熟悉的身影讓任翔飛整個人僵直愣在原地。
傾長身材著威風官服,水若寒俊逸容顏更添加高貴氣質,溫文嗓音在寒風中響起,「綿綿雨勢不知何時才會停歇,為確保大家的安危,最好在入夜之前進城。」
「是。」許護衛收到命令,立刻命令部屬整隊準備出發。
「爹爹……小羽兒好想在這里玩。」三歲小女娃扯著水若寒的衣角哀求。
文玉情蓮步輕移步出廟門,將心肝寶貝抱起,嬌美容顏盡是寵愛的笑容,「羽兒要乖,不可以胡鬧唷?」
「娘……小羽兒還想玩嘛。」從沒見過斷手斷腳的小木偶,小羽兒真是好奇極了,圓嘟嘟的小身體試圖溜出溫暖懷抱。
水若寒難得沉下臉斥主貝,「羽兒,不可以任性,否則爹爹會罰你背誦經書。」
「不要……小羽兒會听話。」最怕那又臭又長的辭句,小娃兒不情願的妥協點頭。
「嗯,這才乖。」水若寒拍拍小娃兒的頭鼓勵。
「請大人、夫人上馬車。」許護衛撐著傘向前迎接。
「娘子要當心泥濘。」水若寒體貼的抱著小羽兒,一手挽著文玉情上馬車,仍不忘叮嚀她要小心。
捌浩蕩蕩的隊伍往城鎮方向前進,領路的官兵很自然的排除擋路的流浪漢,「讓路……讓路……」
甜蜜景象宛如急雷痛劈,官兵斥喝聲這才扯日任翔飛的神智,目光再次凝聚望向馬車,正好映上令人思念的眼眸。
是冰柔︰!是冰柔……這回他絕對沒錯認!
雖然那閃亮黑眸里震驚與哀愁一閃即逝,取而代之是未曾相識的眼神,任翔飛仍然可以確定思念多年的人兒還認得自己。
怎麼也沒料到闊別多年,竟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相逢,季冰柔帶來的震撼比季奕祺給予的震驚還令人神傷。
這痛並不是用心神俱碎就可以形容的,目送隊伍消失遠去,任翔飛仍佇立在雨中久久無法言語。
季奕祺竟然又騙了他!
錢財是當官的最佳跳板,聰明才智、虛偽逢迎是為官生存基本要素,想要爬得一局、坐得穩,要懂得如何捉緊最有利的繩索。
闢場就像攀岩,方法對了,很快就能達到一局峰,萬一不慎踏錯腳步便會墜落山崖粉身碎骨。
無奈啊!亂世時期,做任何事得賭上性命,這條不歸路由不得心有掛念,壓抑心中感慨,水若寒拉日飄離神智,目光凝聚在彩衣舞娘曼妙曲線,臉上始終保持享受的笑臉,彷佛從來沒有恍惚失神。
「妙極了!這姑娘美艷如天仙,舞姿恍若凌波仙子,哈哈……」龍廷彥拍手歡呼,十分享受水若寒安排的娛樂。
龍廷彥貴為王爺,以玩世不恭,貪戀的外表掩飾勃勃野心,然而其地位、權勢足以與昏君抗衡,就待時機來臨,一舉反叛稱帝。
「王爺您過獎了,妾身哪有您說得這麼好……」醉蝶兒柳腰擺款來到龍廷彥身旁,故出息傾一刖露出酥胸誘惑。
「當然有,你可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龍廷彥毫不客氣的將美人兒擁入懷里索吻。
輕咬吸吮紅唇,灼熱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水若寒身上,彷佛懷中那柔軟嬌軀是他,口里品嘗芳香來源也是他……
水若寒啊!上個令人垂涎的……男人。
懊死的!那文弱男人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企圖,俊逸臉龐依舊漾著溫柔笑臉,觀賞藝妓們表演,龍廷彥氣憤的將懷里的女人推開,「滾!」
憊沒能適應火辣辣的吻,醉蝶兒已經被拋棄在冷冷的地板上,嬌顏垂淚楚楚可憐的低泣,「王爺……」
「別煩我!否則……」
「龍兄,是醉蝶兒服侍不周嗎?」水若寒輕柔嗓音揚起,阻斷千篇一律的戲碼。
「沒有,我只是突然沒興致罷了。」在那雙清澈眼眸的正視下,龍廷彥怒火輕易被撫平,柔和的語氣讓人以為方才的插曲全是錯覺。
「龍兄累了嗎?下官命人備馬車護送您回王府。」水若寒佯裝不明白他的心意,藉機找理由送他離開。
水若寒原本不過只是個芝麻小闢,年前與龍廷彥認識之後,官階大大提升,如今貴為兵部尚書大人,是龍廷彥的得意助手。
龍廷彥特許他以兄弟相稱,無形之中又大大提高他在朝廷里的地位,因此人們皆對水若寒敬重三分。
「不累,本王想徹夜狂歡。」龍廷彥懶洋洋傾靠在椅背上,目光始終在水若寒身上打轉,霸道地要他陪伴。
水若寒聰穎善解人意,身上散發出的氣質純淨無瑕,黑眸如漩渦有致命的吸引力,蜜色肌膚光滑動人,若不是尚有一絲絲理智存在,他老早就放肆撫模游移。
強壓下心癢難耐之感,他暗自在心里長嘆……相處數個月,想擁有他的愈來愈強烈,如果他是個女人那該多好。
「下官斗膽提醒王爺……」
「夠了………夠了……我明白你又要拿出正經八百的訓言,晚宴就到此為止,全部退下。」生疏的稱謂擾亂興致,龍廷彥揮手遣散眾人。
水若寒總是這樣拒他于千里之外,冷漠又不失禮,無懈可擊的防衛讓他不能俞矩,也沒有理由責怪。
「下官這就命人備馬車……」
「你就這麼急著送我離開?」人群散去,龍廷彥再也壓抑不住想親近他的渴望,欺近他的身邊細聞淡淡體香。
「沒這回事,下官只是擔憂王爺會因宿醉延誤大事,想請您早點就寢歇息。」
他剛毅的臉龐直逼而來,鼻息吹拂出濃郁酒味,水若寒依然面不改色。
如此盡忠、敢直言勸諫的人,只有水若寒一人,難怪他會如此深得自己的喜愛,再也壓抑不住對他的渴望,龍廷彥決定藉酒裝瘋,不經出息在他耳邊吹拂,「你的體香比起醉蝶兒還撩……」
「爹爹……小羽兒要爹爹陪……」可愛的小娃兒蹦蹦跳跳跑進廳堂。
「玉情向王爺請安。」跟在小娃兒身後的是文玉情,嬌柔美人見到龍廷彥恭敬請安。
「免禮。」吱!又是這兩個礙手礙腳的臭女人,非得找個機會將這兩個累贅丟至邊疆不可,龍廷彥略帶恨意的口氣回應。
斑!文玉情,一個令人嫉妒的女人,思及她可以日夜與水若寒相伴,他心里的怒火不停狂燒。
「小羽兒怎麼還不睡?」水若寒寵溺的抱起心肝寶貝,語氣格外柔和。
「要爹爹陪……」機靈的小羽兒將娘親交代的戲演得逼真,雙眼水汪汪彷佛沒有爹爹陪伴就成了孤兒。
「好好,待會爹爹有空就陪你。」見到小娃兒委屈的眼神,水若寒不禁心疼的擰眉。
「小娃兒,你爹爹近來公事繁忙,恐怕沒有多余的時間陪你,你得學習獨立,或者去糾纏你娘親。」龍廷彥冰冷強硬的話語刻意打斷父女倆的對話,同時暗示文玉情教導不佳。
「玉情這就帶小羽兒離開,不打擾你們洽談公事,請王爺息怒。」龍廷彥愈來愈難以打發,文玉情嚇得驚惶失措。
「晚宴早就結束,你們並沒有打擾防礙,況且龍兄怎麼會計較這芝麻小事。」
水若寒溫柔的挽著妻子的手,以婉轉攻勢打圓場。
「是啊,弟妹你也太見外了,哈哈……」見水若寒護著文玉情,龍廷彥不得不以朗笑聲掩飾、心中不快。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褪去代表富蟲貝的官服,水若寒這才稍稍獲得喘息的空間,疲憊面容再也難掩哀愁,停留在公文奏折的目光有些呆滯,欲批閱公文的筆不知不覺泄漏心事,呆坐許久,握著筆的手漸漸麻痹,當筆從手中滑落,這才發現白淨紙張上有只傲鷹翔飛……
翔飛……那個狠狠在心里烙印的男人竟然又出現。
水若寒不禁笑自已很傻,多年來既無法恨他,亦無法忘了他,他一直是矛盾根源,自已始終不知該如何將他定位。
僅僅匆匆一眼,已將他的面容深深刻畫牢記。
苞須分布剛毅輪廓,發絲散亂,一身濕淋淋仍抹煞不了剛烈之氣,從他那震驚的眼神中,可以明白他還認得自己,思及此,唇瓣不禁微微上揚,當水若寒意識自己竟微笑欣喜,頓時沉下臉色。
不!平靜的心湖不該又被攪亂,當前該以國家大事以重,深呼吸一口氣,水若寒搖頭甩掉腦海里浮現的面容,離開書房走往庭園。
「大人。」守在門外的護衛隨後跟向前。
「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府邸衛兵眾多,水若寒不想身後又多個隨扈。
這里雖然是自己的地盤,但是人心難測,任何人都得防,長期活在草木皆兵的環境下,水若寒已感覺快透不過氣。
漫步上拱橋,佇立在高處讓寒風吹拂,想藉著刺骨寒風抹煞不該有的混亂心情,只不過還來不及感受陰冷北風,整個人已經被漆黑布料籠罩,身軀被迫凌空飛行。
一切來得突然,沒有听見任何追逐呼叫聲,更別期望會有打斗救援,很顯然沒有任何人發現自己被俘擄,來人武功非凡。
既看不見,又無法動彈掙扎,更別提開口求救,被挾持的感覺該是驚慌害怕,然而水若寒卻感到強壯臂彎帶來的……安全感。
敝異的感受讓水若寒覺得自己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憊來不及多想,足尖已經落地,然而摟抱……呃?挾持自己的臂膀仍不肯松手,一獲得開口的機會,水若寒立刻喊著,「放開我!」
「你的聲音比起季奕祺悅耳動听。」這嗓音听來順耳舒服,任翔飛不禁揚起嘴角笑道。
熟悉的名字讓水若寒停止掙扎,這個人是敵是友?竟然能喊出兄長的名,雖然事隔多年,但被發現自已亦是季元布壯的人,那……
水若寒壓抑下震驚,忿忿斥責,「放肆!憊不快放開本官。」
任翔飛反而將懷里的人摟得更緊,完全沒有放手的打算,「老朋友難得相見,擁抱一下又如何?」
一切變得靜默,心跳是唯一的聲音,水若寒頎長身材不及他肩膀的高度,臉頰正好貼著他結實的胸膛。
莫名的情緒又襲來,水若寒咬牙忽略那奇怪的感受,不停翻找記憶,回想可曾認識身材如此高壯的男人?
漸漸浮現一張面容……不!不可能會是他。
「你究竟是何人?!」水若寒冷漠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倘若心思細膩可以發現那語氣里摻著期待。
靶覺懷里的人背脊僵硬,似乎已經猜出自己是誰,任翔飛終于有勇氣正面相對,輕輕掀開披風,「是我……翔飛。」
雖然有心理準備,心跳還是漏跳好幾拍,動酌摧佛停格似的,水若寒耗盡勇氣才慢慢抬頭面對他剛毅的臉龐,除去日前狼狽與滄桑,菱角分明的五官映照燦爛笑容,那容顏令人炫目。
水若寒長久在官場上練得變臉的好功夫,很快就抹煞不該有的表情,以溫和卻生疏的笑容應對,「這位壯士,本官並不認識你,恐怕你是認錯人……」
「真不可愛,想不到你說謊臉不紅、氣不喘。」任翔飛懶得听謊言,直接伸手掐著如蜜色的臉譜阻斷話語。
認錯人的烏龍事件是絕不可能又發生,如果又是仿冒品,那麼他甘心切月復自殺!
「大膽刁民,居然……」
「叫我翔飛,你的脾氣變壞了,不過還是一樣討人喜歡,讓我好想啾你一下。」
那雙黑眸仍保持魅惑人心的力量,任翔飛不由自主又靠近他。
敗耐人尋味,同樣的外表,同樣是男人,他與季奕祺帶給自己的感受卻有雲泥之差,真的好想吻上那如蜜般的臉蛋,好好安撫泛濫的相思。
唉……真可惜,名草有主。
「啾?」奇怪的用辭讓水若寒發愣。
「我可以示範一次,來吧!啾一下。」任翔飛嘟起嘴準備靠近那看似可口的臉蛋。
「大膽放肆!本官沒有空間與你閑扯,請直接說出目的。」任翔飛的話讓水若寒臉頰浮現兩朵雲彩,就算變臉的功夫精湛,仍無法抑制臉紅,慌忙連退數步。
「唉……有理智的我只是單純想與你敘舊,但狂情熱愛讓我想帶你遠走高飛,我深愛的人兒……你說我應該怎麼做?」任翔飛毫不避諱說出矛盾心情,渾厚嗓音帶著困惑無助。
「什麼?」那灼熱的情意讓四周溫度上升,水若寒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任翔飛很快的為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飛快的劈哩啪啦說出想法,「告訴我……你會這麼瘦弱,是不是家里的惡婆娘虐待你?又像只狐狸精蹂躪壓榨你的精力,逼迫你當一夜七次郎?不怕、不怕!從今以後有我愛護你,我會將你視為珍寶呵護,讓那臭婆娘、水遠不能傷害你,永保你精在氣爽!」
「你這個人瘋瘋癲癲的,本官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還有!本官婚姻生活幸一幅美滿。」講話還真一點也不懂修飾,水若寒紅著臉斥喝。
「幸福美滿……真是可惜……那我們敘舊總可以吧!」唯一可以帶他走的理由破滅,任翔飛不禁槌打胸口哀嚎。
眼前的男人與往常判若兩人,一會哭笑、哀怨像個棄兒,一會又色迷迷…
水若寒不斷忍耐維持嚴肅表情,努力不理會那多變的表情,鐵了心不願承認與他有過共同記憶,「你我未曾相識又如何敘舊?」
「這些年來我一直很想念王鐲子的主人。」掏出珍藏的玉鐲,任翔飛輕聲表白情懷,憂郁神傷才是此刻真正的心情。
「我……不懂你在胡扯什麼……」
見他神色慌張是突破防衛的時機,任翔飛憂郁的眼不斷勾著水若寒瞧,「自從吃過冰柔親自制作的點心,再也無法將可愛的人兒從心里抹去。」
「誰是冰柔?你所指的人事物又與我何干?」事隔多年,只要自已死不認帳,他又能如何?
「你們是同一個人,怎麼會沒有關系?」很顯然,想要得到諒解並不容易,任翔飛仍不死心的又道︰「我知道我虧欠你很多,這回相見是想向你請罪道歉,並無惡意。」
「本官姓水,名若寒,壯士你是弄錯道歉的對象……」
「你的眼神早已經泄漏你認得我。」任翔飛欺近向前,抬起他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已。
「哼!秀才遇到兵,如此迫切想與本官攀關系,究立見是想得到什麼好處?」水若寒甩開他的手,別過頭冷哼譏諷。
「好處啊?如果可以,我想得到你。」任翔飛非但沒有生氣,還很認真思考回答問題。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他那認真的口氣惹得人心慌意亂,水若寒忿忿怒吼。
「想道歉,看看你過得好不好,若不是你已經名草有主,我會竭盡所能獲得你的垂愛,得到你。」以後恐怕沒有機會再傾訴愛戀,任翔飛很樂意又表白一次。
深夜造訪不過只是想遠觀抒解相思,但見到龍廷彥試圖藉酒裝瘋一親芳澤,心中燃燒的妒意萌生挾持的念頭,只是與季冰柔的回憶已成陳年往事,現在的水若寒擁有可愛的妻兒,豈能容得破壞。
唉……只要看到他幸福那就足夠,這份感情就深深埋在心里吧。
名草有主?沒有時間多想這個怪用詞,水若寒氣急敗壞的嘶吼,「闊別多年才來胡說八道,誰會相信你!」
「你果然還記得我,我真的很開心。」雖然是因為氣不過才承認,但這樣的情形仍讓任翔飛感到欣喜。
「一份點心就能讓人掛念多年?少胡扯!」裝傻將他隔離自己遠遠的才是明智作法,但水若寒再也壓抑不住的斥主貝。
貶牢牢記得任翔飛是因為他改變自己人叩運,長久以來總是在怨與不怨、忘與不忘之間惦記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也會掛念o口已。
「你讓我重拾對人性的信心,懂得如何與人互動,更讓我憶起如何微笑、快樂生活,徹底改變我的人生,我又怎麼會輕易將你忘懷。」任翔飛將玉鐲子套進水若寒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