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女婢 第一章
「太後,您看這樣行嗎?」
鏡中的中年美婦左右瞧了瞧,嘴角含笑,「水繪手真巧。還是你梳的發式合我的意。」
「不是水繪的手巧,是太後天生麗質,梳什麼發式都好看!」
「哎呀!你這小嘴還真甜。要我賞你些什麼啊?」
水繪頓了一下,趕緊搖頭,「不--」
「對了!等收了你當義女後,我就指個俊挺的阿哥或是貝勒給你,你覺得怎樣?」
水繪聞言,瞬間臉色發白的跪倒在地,「太後恕罪!水繪口拙,惹惱了太後……太後盡避責罰水繪,可萬萬別趕水繪走啊!」
「你這是干什麼?還不快點起來!」太後蹙著眉高聲說。
「是是是!水繪馬上起來……對了,御膳房剛做好太後最愛吃的桂花蓮蓉栗粉餅,奴婢現在馬上端來……」水繪抖聲道。可她還沒把步子跨出去,手就被人拉住了。
「唉!」太後搖搖頭,在她的手上拍了拍,「瞧你怕的……坐吧!」
「奴婢不敢……」
「我叫你坐就坐!」太後沉聲道。
「是……」水繪怯生生的答。
太後又搖搖頭,「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我沒有生氣、也沒惱誰,只不過想賜你們這幫忠心耿耿的宮女們一個丈夫罷了,倒把你嚇成這副樣子。」
「水繪不嫁,這一輩子都要伺候太後!若是水繪哪里做錯了,請太後盡避責打,就是別趕水繪走……」
「瞎說!女人總是要嫁人的,找個好歸宿比什麼都重要。你現下還年輕,要是再過幾年,只怕想為你指婚也難了。」
「但奴婢只想一輩子待在太後身邊……」打從她進宮後就沒想過再出去,只想將主子伺候妥帖。
「又來了!開口奴婢、閉口奴婢的。下個月你就是格格了,還不快快改掉奴才的陋習。」太後一臉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
她唯一的女兒在十歲那年夭折,而打從一見到水繪,她就與這個孩子十分投緣。她心里一直有種感覺,是上天可憐她,水繪是女兒投胎再跟她續前緣的。
水繪一听,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水繪從小失怙,送進宮後又被太後如此厚愛,這一輩子能用微不足道的賤命伺候太後就是天大的福氣了;還請太後收回成命,水繪受不起這樣天大的恩典。」
「你……」太後望了一眼低著頭的水繪,隨即會意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顧忌火璃、彩靈她們,所以才會拒絕,對不對?」
「姊姊們都比水繪伺候太後更久,水繪能讓太後如此喜歡,有一半都是姊姊們的功勞,所以……」
「行啦!這些我都知道。」這個孩子就是心腸太好了。
水繪跪地磕頭,「是水繪不知好歹,請太後恕罪……」
「起來吧!我沒怪你。你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太固執、太替別人著想,想教我不疼你都不行。」太後笑罵著。「不過收義女這件事可不能依你。懿旨都頒下去了,就連皇上都沒反對呢。」
「太後……」水繪還想張口,此時門外傳來了榮公公的聲音。
「太後萬安!您要的羔皮大氅已經送來了。」
「水繪,你去拿過來給我瞧瞧。」
「是!」水繪起身到門外接過榮公公手上的東西,恭敬的遞給太後。
「嗯!丙然料子跟繡工都是上等的。就不知道咱們的四阿哥喜不喜歡?」太後模著大氅道。
「一定喜歡的,這可是太後的心意。」
「唉!每次送去的東西都被他退回來,這一次……只怕也是同樣的結果吧!」她心里很清楚允霆恨她。事實上除了她親生的孩子外,其余的阿哥也都仇視她。
唉!都怪先皇歸天時怕後宮紛亂,而她這個皇後個性又不夠強悍,干脆下旨除了她這個皇後之外,其余的妃子一起陪葬。
這些阿哥把失去額娘的悲傷全轉嫁成對她的恨,所以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招得他們厭惡。
她心里的苦又有誰明白?她才是真正想隨先皇去的人啊!
「太後寬心,四爺會收下的。別說這羔皮大氅稀少珍貴,光是這上面用的全是江南的繡工,而且織法綿密看不到一絲針腳,就明白太後有多用心了。」水繪常年跟在太後身邊,明白太後最重視的就是衣裳的布料和繡工。
太後對她苦笑,「要是允霆能有你一半貼心就好了。也不枉我的一番苦心。」
他會接受嗎?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她也不知道一直這樣討好他、看他的臉色有沒有意義。
不論別人背地里如何說她,唯有在做這些事情時,她心里才能稍稍好過些,對他的歉疚感也能少一些。所有的阿哥里,她欠允霆的最多。
「太後,您別這樣……」看著太後緊蹙著眉頭嘆氣,水繪好生難受。
「沒事的,我早就習慣了。」太後自我安慰道。
「就算四爺現在不明白,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太後的一片苦心的。」對于太後與四阿哥的事,水繪也多少有耳聞。她真不明白,像太後這樣的好人,怎麼還會有人忍心傷害她?
「你……有時心不能太軟,否則將來會吃大虧的。」以前先皇就常常這樣對她說。
「水繪的將來是太後的。」
這句話倒是逗笑了太後,「你這個孩子,淨會說好听話逗我。」
看太後笑了,水繪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看著手上的大氅,太後轉頭對榮公公道:「這東西差誰送去?」
榮公公面有難色,「啟稟太後,上一次奴才們全被四爺打了回來,這一次……奴才得琢磨琢磨。」
「如果太後信得過水繪,奴婢願意代太後送去。」水繪自告奮勇。
「你要去?」太後驚訝的望著她。這個差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她竟然……「你難道不知道上一次有個太監還被四阿哥打瘸了一只腳?」允霆的火爆脾氣是出了名的,宮內誰都怕他。
「太後從沒有派宮女去過,為何不讓水繪試試?那些太監也許粗手粗腳的惹四爺不開心,水繪絕對會將東西送交到四爺手上,請太後寬心。」水繪堅定的說。
太後蹙緊了眉,雖說水繪的身分只是她身邊的宮女,但她從沒當她是個下人。再說她就要收水繪當義女,更不可能讓她去跟那只猛獅接觸。
「別再說了,我會另外差人去的。」太後沒得商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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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四王爺府。一進來這里,水繪就渾身不舒服。這里的奴僕非常少,而且只要一听到她是從太後那里過來的,每個人的態度都十分冷淡,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了。
向四王爺府的李總管說明來意後,她得到的回答竟是四阿哥在書房跟幾位阿哥們議事。
「請問總管,這件東西可否請您轉交給四爺?」水繪不放棄地道。
李總管睨她一眼,鼻子冷哼出氣,「我可不能做主啊!尤其這東西還是打太後那兒拿來的。」
這……這算什麼啊!他不是這府里的總管嗎?東西他不能轉交,現下四爺又沒空,難道要她等不成?
水繪順手塞了一碇銀子給他,客氣的說:「勞煩總管大人代我通報一聲,就說太後有重要的東西必須交到四爺的手上。」
「話我是會傳,但是能不能見到四爺,我就不知道了。」李總管一雙眼精明凌厲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太監。這麼俊秀的小太監是梓宮里的人嗎?怎麼他從來沒見過?
「多謝總管大人!」水繪很恭敬的說,低著頭回避李總管打量的眼神。
「你就在這里慢慢的等吧!」說完他就離開了。
待李總管走後,水繪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她理了理身上太監的衣服,正了正頭上的帽子。
連梓宮跟她很熟的守衛大哥都看不出來是她,外人又怎麼看得出來?這一身裝扮該是無懈可擊的……水繪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對!她不能心虛地自露馬腳。
爆里的奴才私自出宮可是死罪一條,但太後對她這麼好,她早就想找個機會好好報答太後,而現下就是一個好機會。
領大氅時簿子上簽的是榮公公,只要她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她一定要把太後的心意交到四爺的手上,就算會賠上一條命,她也豁出去了。
水繪在偏堂里等了許久,一直未見四爺的人影,而且就連杯茶水也沒著落。看來四阿哥真的很討厭太後,也難怪梓宮里頭人人視到四王爺府為畏途。
見窗外紅霞滿天,水繪再也等不下去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就算是等到天黑,她也等不到四阿哥的。不論他如何厭惡太後,這樣東西她是鐵定要交到他的手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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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藍格格的事已經有點眉目了。你料得果然沒錯,八弟的確知道她的行蹤。」白衣男子拿著羽扇淡笑道。
「我觀察了他好久,每次一提到季藍兩個字,他臉色就開始不對勁。畢竟當年唯一跟季藍有過接觸的人就是他,我猜想季藍這檔子事定跟他月兌不了關系。」
「只是……他為何隱而不說?讓季藍格格認祖歸宗不好嗎?」
「誰曉得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或許……這是八弟的私心在做祟。」允霆挑著眉說道。
「難道……八弟對季藍……」羽扇刷的一聲瞬間合起。他怎麼沒從這一點去想?這就可以解釋為何他隱而不說了。
「畢竟當年榮親王一家死得太慘了,到現在凶手是誰都不知道,八弟也是為了保護季藍格格……也許季藍的失憶跟他也有很大的關系。」
白衣男子收起了羽扇,邪邪的挑高了一道眉,別有深意的看了允霆一眼,「說到私心……你們還真不愧是兄弟,做法倒是挺像的。你對阡草……算不算也是一種私心呢?」
預料中的桌子重擊聲響起,沒嚇到在一旁拿著羽扇笑得好生得意的煒默,倒是把在門外的水繪嚇得東西差一點就落下地。
他就是四阿哥允霆……身形高大傲然而立,一臉不馴的霸氣,還有那股不經意展露而出的雍容氣度和非凡貴氣,顯示了他並非泛泛之輩。
她一定是瘋了,居然不怕死的在偷听阿哥們談話!都怪這個地方太大了,她莫名其妙就誤闖了禁地,要是被里頭的人發現,那可不是淒慘兩個字能形容的……水繪趕緊撩高了衣擺,躡手躡腳的一步步移動。
「我的事還用不著你這個成天裝病的死人來管!」冷冷的字句從允霆緊閉的薄唇中進出。
扒呵,猛獅生氣!每回一提到阡草的名字,他的脾氣就壓不住。看來過了這麼久了,他還是挺在意那件事。
不過看允霆失去控制一向是他的娛樂之一,當然得不怕死的繼續說下去才行。
「听蒙古那里傳來的消息,蒙古現任的可汗是奇渥兒•沙雷的弟弟。也不知道那個家伙腦子在想什麼?連可汗的位子都能拱手讓人,還直奔北京城而來。」他嘴角帶笑,滿意的看到允霆的眼角抽動。真不明白宮里的人干什麼要怕他?不過是紙老虎一個。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他瘋了、死了、要去哪里又干我屁事?!」允霆的眼底噴出了濃濃的怒火。如果眼神能傷人,煒默早是焦尸一具。
「真的不干你的事嗎?那你就當我是在說天氣好了。」他甩開扇子用力的扇了幾下,故意大叫,「啊!天氣真熱……」
允霆真想一拳打爛他那張笑臉,「要是沒其他的事就快滾回你的病窩去,我沒空跟你這個病死鬼瞎玩!」
「你確實是很忙。有個客人已經來了好一陣子,一直裝做不知道豈不是怠慢了人家。」說完煒默就跳出了窗口。
允霆危險的眼神掃向門外,隨即正確無誤的堵在不請自來的客人面前。
看著那雙上好的鹿皮長靴,水繪簡直想哭出來。她用不著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就差那麼幾步就能跑掉了……唉!她真恨自己動作為什麼不快點。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膽!沒有我的允許竟敢擅闖書房,根本是找死!」允霆抓住對方的領口,不費吹灰之力就將眼前的小太監高高的舉了起來。
水繪嚇白了臉,她握緊了手上的東西,想到太後,咬緊了牙。要死她也要死得有代價,至少東西要交給他。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快說!是誰派你來的?」允霆加重了力道,水繪頓時感到呼吸困難。
她啞著聲,「四爺饒命……奴才……是奉太後之命前來,不是有意……誤闖禁地。」
「太後?」允霆眼楮危險地眯起,用力的將眼前的小太監扔下地。又是那個死老太婆!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
水繪撫著自己的頸子,狂咳出聲。好……可怕啊!她小命差點休矣……
「干嘛?」允霆雙手抱胸,看著眼前該死的小太監,一只腳不耐煩的點地。
上次一個小太監被他打殘了一條腿,看來他似乎做得還不夠狠,依然有人來送死。
水繪還來不及好好的喘口氣,身子又被抓起,他在她的耳邊狂吼,「我說話你沒听到嗎?那個死老大婆到底想干嘛?!」
水繪耳朵轟轟作響,驚恐的抖聲道:「啟稟四爺……」
看那小太監一臉呆相,允霆肚子里的一把火燒得更旺了。老太婆身邊的人果然個個都是蠢蛋!
低咒了一聲,他直接把小太監懷里的東西搶了去。
用腳想他也知道,那老太婆鐵定又是送些衣服、補品之類的東西來。外人看起來,她就像一個慈愛的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可惜他不但不是她的孩子,更從沒把她當一回事。太後送的東西又如何?他照毀!
允霆順手一抖,一件黑色大氅在風中飄揚;在水繪眼里英挺帥氣的大氅,卻在下一瞬間,被允霆硬生生的撕裂成兩半。
她的嘴張得更大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太後的心意、她冒著生命危險送來的大氅,就這樣沒了……他怎麼可以……
「我一看到這個東西就有氣!」他要把它撕得碎碎的,再讓小太監拿回去!她要敢再來煩他,他很樂意把梓宮也毀給她看!
見允霆又要動手,水繪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跟力氣,用盡全身的力道撞開了允霆,還奪走他手上的大氅,完全沒注意到頭上的帽子因她這個動作而落下,當然也沒注意到允霆驚訝又不解的眼神。
她就那樣不動如山的站在他的眼前,眼神毫不畏懼、直直的瞪住他。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禮的冒犯他,他該生氣、怒罵,或把這個狗奴才吊起來毒打一番,但……當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無端地狠狠一震!
那雙黑白分明的美麗大眼,澄澈得不可思議,他幾乎陷入她的瞳中不可自拔。她的眼太清、太明,眸中像是寫滿了什麼,卻又透明得無法解讀。
逼昏的紅霞投射在屋內,也灑落在她身上。風吹動了她散落在肩上的烏發,落在紅艷的檀口上,更顯得風情萬種。
「你太過分了!就算你不要這大氅,也用不著毀了它啊!」水繪對著他破口大罵。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他別有深意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她。水繪被他這樣放肆的眼神弄得心一驚。
在察覺到他的眼神有異之前,他已欺近了她,輕佻的執起她落在肩上的幾綹發絲放在鼻前輕聞。「一個扮成小太監的奴才,有資格教訓我嗎?」
水繪張大了杏眼,模向頭頂,絕望的發覺帽子不在上面。她抖著腳,往後倒退了一步。「我……」
「你可要好好的跟我解釋這一切。若我沒記錯,你說你是太後派來的?」低沉的語調卻透入了水繪的心骨,讓她一瞬間刷白了玉容。
「我……是太後派來送大氅……給……四爺的……」
允霆緊盯著她的小臉,慢慢走向她。水繪不停的往後退,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後倒去。
允霆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鎖進雙臂之中。「為什麼老太婆要差一個宮女打扮成太監?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還是送東西是幌子,暗地里監視我才是真正的目的?」
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不知道太後為他操了多少心?而他竟還懷疑太後!
「我假扮太監是有罪,但這全都是我自個兒的主意,太後壓根不知道。我只是看不過四爺一直糟蹋太後的心意,所以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這樣東西交給四爺。」水繪一口氣說完。反正大不了一死,她就是听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說太後的不是。
那生氣的小嘴一直叨叨不休的說著,允霆著迷的看著她那誘人品嘗的紅菱。「這是你跟爺說話的態度嗎?」
「奴婢不敢!」水繪氣憤的低下頭,眼里的怒火在跳動,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模樣。
「嘴里說不敢,腰桿子倒是挺直的。」
水繪還來不及想出反駁他的話,就被他的手抬起了下頷,英俊的臉貼近了她。她被他那闇黑的眼狠狠吸住,望見了他瞳孔中反射的自己。
「我沒……」她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腰際的手給嚇停了呼吸。他……他在做什麼?!
允霆一只手將水繪壓向他的身子,邪佞的在她耳邊吹氣,「你是太後那邊的人?」
水繪完全無法思考,一臉驚愣的呆在原地,腦子里鬧烘烘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窘態。
「名字?」
水繪完全不知該怎麼反應。四爺剛剛不是還挺生她的氣,怎麼現在他的眼神像想把她一口吞掉?她長得很像吃的東西嗎?
允霆的鼻間充斥著她的幽香,張嘴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滿意的听到她驚愕的抽氣聲。「太後身邊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丫頭,怎麼我都不知道?」如催眠咒語般的低語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听到「太後」兩字,水繪原本遠離的模糊意識又被拉了回來。她猛然驚醒,在他愈來愈貼近她的櫻唇時趕緊推開他。
「我是太後身旁的宮女。四爺從來沒進宮向太後請安,自然不識得。」她絕不能跟他說她的名字。
嘖!他在干什麼?她可是太後的人哪……放開了她,允霆斂了斂心神,痛恨自己竟被眼前這個狐媚的小爆女所迷惑。
「你現在可以滾回去把東西拿給她瞧了。你回去跟那個老太婆說,教她別一天到晚煩我。如果嫌沒事干,大可把這些東西往皇上那里送,用不著來我這里貓哭耗子。」
「你怎麼能這麼說?!太後對你猶甚自己的孩子,這大氅就是最好的證明--」
下一瞬,水繪已被抓住了領口。
「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分。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允霆渾身散發著冷肅之氣,眯著狹長的鳳眼,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奴婢自知命賤,今兒個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只要四阿哥能收下東西,就算賠上奴婢的一條命都行。」
一個弱女子竟能無懼地迎向他的目光……允霆緩緩的勾起了嘴角,深邃的黑眸毫不掩飾對她的欽佩和欣賞。
「你以為你的一條爛命我瞧得上眼嗎?」允霆冷笑出聲,兩手壓著牆壁,將她困在他雙臂之中。
水繪察覺到兩人的距離似乎太近了,她想拉開,但他的身子卻是密貼著她……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四阿哥這麼奇怪,一下子罵她,一下子又靠她這麼近。
「四爺要治奴婢的罪,奴婢無話可說。」
「為了一件爛大氅,你居然連命都不要了嗎?」他一只手爬上了她的頸子,悄然的掐住。
「只要四阿哥能體會太後用心,奴婢死不足惜……」水繪閉上雙眼。看來真如自己所想,她今天是回不去了。她是死定了。
水繪不明白她閉著眼楮的柔順模樣,就像是一種無言的邀請。允霆放松了手勁,含住了那勾引他的櫻唇,頸部的手也轉為。
水繪瞬間張大了眼。他……他怎能親她的嘴?!她就算再笨也明白,女孩家的嘴是不能讓人親的,這個四阿哥怎能這樣輕薄她?!
她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但她全身竟然因他的輕薄而虛軟無力,她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
「我當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過你……」
水繪還來不及細想他話里的意思,就被他奪去了呼吸。像是要懲罰她似的,他恣意的奪取她唇里的柔軟。
純男性的陽剛跌入了她的口唇里,不停的吸吮翻攪,胡碴如小沙子般摩擦她的顏面。兩只手不停的在她的背後揉撫,復又大膽地伸入太監服,觸到束緊胸脯的束帶--他不悅的微蹙起眉頭,原來就是這樣東西遮了她女性的象征。
靈巧的解開束縛,大手滑進了里頭的肚兜,惡霸的蹂躪那高聳的雙峰,讓它們在他的手中挺立。
她的全身如火燒,想阻止他的侵犯,但意識早巳支離破碎,想出聲卻喊不出半點聲音,只能任由他放肆的在她雙峰間游走。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他如魔咒般的低柔嗓音問著,感覺到她的在他撩撥下變得堅硬起來,更不放過的用拇指在上面打圈。
他的大手在她雙乳捏揉擠壓,她的雙手則被他抓至她的身後,這個動作使得她的雙峰更向前挺,峰巒起伏的無邊春色立即在他的面前展現。
「想不到太後身邊竟有這樣一個可人兒……」他的唇往下在她的來回輕舌忝,水繪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體內忽然涌起一陣不知名的熱癢。
「不.....放開我……」水繪大口的喘著氣,想將暈眩的感覺從身上趕走,卻錯愕的發現身上的肚兜不知何時已翩然落地。
允霆如炙的目光望著她的上半身,那專注的目光讓她無所遁藏。
他含住了水繪雪白的玉乳,嗅著她動人的體香,手忍不住往下向她挺翹的圓臀探去。
的海在水繪全身上下的敏感部位猛力的沖擊、翻天覆地,她全身虛軟無力,掙月兌不開他的一雙鐵臂。
「啊……」當他的手慢慢的爬向她的私密處時,水繪身體畏縮了一下。第一次被人觸踫那個地方,她倒抽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就想閃躲。
允霆將她移到上方,讓她感覺他的堅硬及熾熱;水繪大張著腿門戶大開,再也無法阻止他的進攻。
「四爺……呃……晚膳還用不用?」一句話像一桶冷水從水繪的頭上狠狠澆下。
猛然覺醒的水繪這才看清楚,此刻她竟跨坐在四阿哥身上,上半身可以說幾乎赤果著,與穿戴整齊的允霆形成很大的對比。要不是背對著來得不是時候的李總管,她早就春光外泄了。
她趕緊拉好上衣,撐著抖得不像話的兩腳從他身上沒命的逃開。
「我不餓!」允霆不悅的趕走李總管。嘖!差一點小妖娃就弄到手了。她跑得還真快啊……
允霆拿起了那件她送來的大氅,對著她離去的方向嘴角高高的揚起,「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