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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妻送上門 第九章

作者︰于兒

本報訊台灣前二十大的知名江氏企業,其董事長的機要秘書何景荊,

在江董事長的有意促成下,將于近日內迎娶其掌上明珠江楓紅小姐為妻……

斗大醒目的標題一映入眼簾,單紋莘的身形晃動了下,手中的報紙立刻墜至地面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景荊他居然要娶……」單紋莘跌坐回沙發上,難以置信的反復呢喃著。

不!這一定是報紙刊登錯誤……啊!這八成是何景荊為了尋找她才會做出的權宜之計。對!她必須相信他,更要相信自己;可是,為什麼何景荊牽著江楓紅的手一起步入禮堂的畫面,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而且還正慢慢腐蝕她堅定的意志?

「小莘,-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姓何的吧?-知不知道姓何的背後好象有一股極龐大的惡勢力,不瞞-說,當初我之所以會把刊有姓何的跟-……呃,那一期的雜志全數銷毀,就是接到新聞局高層的來電警告。小莘,像何景荊這種來歷不明又關系復雜的人,-最好離他遠一點。」林少範挨近她,眼里盡是不良企圖。

單紋莘彷佛已喪失說話的能力,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小莘,巨霸董事長的年紀雖然大了點,可是現在的社會是標準的笑貧不笑娼,嗯,我的比喻是差了點;但是,只要-點頭答應,包管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而且-想怎麼花都花不完,這樣不好嗎?」林少範仔細的分析給她听,想盡辦法要她盡快應允。

單紋莘一對失焦的眼瞳,一徑地盯著遠方,沒理會他。

「小莘,別固執了,這樣對-完全沒好處;況且,-以為令尊的耐性能夠持續多久?」他軟硬兼施地勸著她。

見她還是把他當成隱形人,林少範也漸漸失去耐心。「小莘,那個姓何的究竟有哪一點好?-別忘了,如果他真的在乎-,又怎麼會放-在……」

「你說夠了沒?如果說夠了,就給我出去。」如蚊鳴的小小聲音,阻斷了林少範激昂的論調。

「那我先出去,-好好休息。」哼!他就不信她還能挨多久。林少範暗啐一聲,悻悻然地走出她的房間。

當房門一合上,單紋莘隨即軟綿綿的癱倒在沙發椅背上,小臉上那黯然又無謂的表情,卻令人心疼。

這時候,窗外忽然響起一記幾近無聲的聲響,然而這樣的細微聲響,根本傳不進木然呆愣的單紋莘耳里。

「紋莘。」

艾有縷縷思念的磁嗓,低低繚繞在空氣中,亦傳入了單紋莘封閉的心靈里。

單紋莘怔忡一會兒,以為是自己听錯,可是那種感覺卻又真實到不像在作夢;于是她緩緩轉過螓首,然後,她看見了他!

「何……景荊!」大概是太過驚愕了,讓她以為眼前的人只是抹幻影。

拔景荊勾唇一笑。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猶是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這里可是二樓,他如何在不驚動到林少範以及據說身手十分了得的一群黑衣人的看守下,從容不迫地出現在她房里。

「就這樣進來的。」

拔景荊說得很輕松,可是听在單紋莘的耳里,仍舊有種飄飄然、不切實際的感覺。

「不過來抱我嗎?」他以為她會像那天一樣投入他的懷中。

他,應該不是幻影。單紋莘顫巍巍的起身,慢慢地、謹慎地走向他。

然而,就僅差那麼一步,她就可以投入他的懷抱,再次確定何景荊這個人是真真實實屬于她單紋莘的;最後,她還是放下原本要抬起的雙臂,轉過身背對他,輕輕喃道︰「恭喜你。」

她怎敢忘記報紙上那條驚人的喜訊呢?

「恭喜我什麼?」何景荊微-起眼。

都什麼時候了,他竟還反問她?

單紋莘強忍著心中的悲切與痛楚,微顫抖的手指緩緩地指向掉落在地上的報紙。

拔景荊就著她所指的方向一瞧,瞬間已有了領悟。

「那不是真的。」

她很想相信他的話,可是她的心已禁不起一再的落空,他從來沒給過她任何承諾,光是這一點,就注定她始終居于劣勢、處在一廂情願的……不,她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了,如果這是她唯一僅剩,甚至是最後一次機會的話……

在深深吸足一口氣後,單紋莘猛然旋身,在何景荊欲開口前突然撲上他,緊緊的埋入他的懷中。

「紋──」錯愕僅在瞬間,何景荊正要喚出她的名字時,她竟二話不說,踮起腳尖重重地吻上他。

拔景荊當然察覺出她的不對,可她近似瘋狂的法式深吻已然奪走他的呼吸,甚至還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熱切滾燙的激吻,猶如強烈的催情劑一般,令人暈眩,即便像何景荊如此冷漠的人,也被逼得步步後退;直到他的長腿絆到床而順勢往後倒向大床時,她的嘴依舊不曾移開地緊黏著他的唇舌。

有好幾次,何景荊都可以推開她,可是每當他的手一有動作,她便將他抱得更緊、摟得更凶,讓他不得不放棄地任由她開始撕扯他的襯衫,甚至準許她的小手鑽進他的衣服里胡亂模著。

不管日後會變成怎樣,就在這一刻,她要成為他何景荊的女人,她要他的體溫溫暖她每一寸冰涼的肌膚,她要他的氣味沾染上她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她要與他一塊兒融化;哪怕只有短短幾個小時,她都要實現這個願望。

而何景荊已經很難再去思忖她的作為了。

「紋莘……」看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單紋莘,迅速且毫不猶豫的褪去身上衣物時,他除了動容與戰栗之外,全身血液更是異常亢奮的四處流竄。

一股來得突然的莫名,讓他猛地一個翻身,將她壓覆在身下;在奪回主控權後,他便展開一連串的探索,狂野的掠奪她的一切。

斷斷續續的銷魂吟哦,除了刺激他的更為高張外,更加速了他強奪之勢;直至他一記熾熱而狂猛的挺腰,兩具交纏的身軀才同時停下所有的動作。

「-還好嗎?」何景荊繃緊俊顏,汗水無法抑制地自他額際滴落在她美麗粉女敕的渾圓上。

「嗯。」就算再羞怯、再疼痛、再不知所措,她也認定這一刻是她畢生中最幸福的回憶。

她,終于真正成為他的人了!

卞麗的嬌顏瞬間泛出如胭脂般的潮紅,微啟的雙唇更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聲婉轉的嬌喘,讓竭力克制的他再也抵擋不住下月復那一波波席卷而來的情潮,他仰首粗喘一聲,開始一次又一次的猛烈佔有。

「景荊……景荊……」在強烈又極其美妙的情感沖擊下,忘記所有的不斷呼喊著他的名字;隨後,她無意識地伸出自個兒的手,彷佛期待有另一雙手可以給她依靠的力量。

而她的呼喚好似有了共鳴,她的手被緊緊抓住了……

激情過後──

「你快走吧!」看著背對著緩緩坐起身的何景荊,單紋莘低喃道。

可以了、也足夠了,她的願望已經達成。

拔景荊登時頓住穿衣的動作,側眸看向她嬌女敕的果背,不確定地問她︰「-在趕我走?」

單紋莘亦慢慢坐起身,拾起衣服穿上。

「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單紋莘的聲音雖然虛軟無力,話里的意思卻頗為堅持。

正所謂曲終人散,他再不走,說不定林少範馬上就要回來了。

她是怎麼回事?何景荊下床,繞到床的另一頭,不解地垂眸注視坐在床邊、一徑低著頭的單紋莘。

「看著我。」

單紋莘微顫著身體,沒有抬頭看他。

「我說,看著我!」

無聲地輕吐一口氣,單紋莘緩緩拾眼,仰望他一張冷沉的俊顏。

「謝謝你肯陪我,不過林少範馬上就要來,你還是快走吧!」她強忍住心酸與心碎,一副無所謂的再度趕他離開。

「我說過,那不是真的。」他把她的異狀,歸咎于報紙所刊登的那則新聞上,那則新聞只是為了逼迫靳沐優盡坑讜江楓紅有個交代罷了。

「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經無所謂了。」如果他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麼,他的任何解釋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

「什麼叫作無所謂?」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她。

單紋莘知道他還是不明白她到底要的是什麼。

一句話,她要的真的不多,就只是一句話而已;只要他現在能當她的面說出那句話,就算是欺騙也好,她也會不顧一切的跟隨他離去。

「紋莘,跟我走。」有什麼話,還是等他帶她離開這里之後再說。

不!她要的不是這一句話。

「再怎麼說,這里也算是我的「家」,所以你還是自己走吧!」他能找到這里來,就表示他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情分在,只不過她沒把握他的這份情究竟是對她一時的敷衍,還是有期限的給予。

她在耍什麼性子呢?他都已經向她解釋過,她還想要他怎麼做?「我再問-一次,-走還是不走?」

單紋莘乍然感到心酸,她別過臉,不說話。

許久,她突然感覺一陣不尋常的涼風徐徐吹拂過臉蛋,她捂住自己的嘴,淚眼婆娑的望向已空無一人的落地窗。

「小莘,方才單董事長來電說不管-願不願意,明天就要-進馮家的門,而且為了讓你們倆能夠互相熟悉,馮董他晚一點就會過來看。」林少範緩緩地說。眼看單紋莘遲遲不肯點頭,單董事長遂決定速戰速決地解決掉單紋莘的婚事。

來看她?他們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她就得認命嗎?

「小莘,事到如今,我勸-還是接受吧!」單紋莘的手中壓根兒沒任何籌碼足以跟她父親談判。

「接受?」她曾試圖逃離這座華麗的牢籠,卻被看守在外、據稱是保鏢的黑衣人給逮了回來。

難不成……這就是天意?天意注定她單紋莘一輩子都得過著猶如行尸走肉的生活?

丙真如此的話,那她或許是該認命。

反正就算逃了出去,她也是孤單一個人,沒有人會關心她、呵護她,甚至是疼惜她、愛她!

就這樣吧!

「小莘,-在笑什麼?」單紋莘異常的笑聲,讓林少範略感不安。

「我在笑我自己。」其實,她也沒什麼好埋怨的,至少她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最愛的男人,這樣就夠了。

「笑-自己?」林少範不明白地看著她。

「你不是有東西要給我?」單紋莘睨了眼他手中所捧著的長禮盒。

「哦,差點忘記,這是馮董請人先送過來的見面禮。」林少範當她的面將禮盒打開,一襲名牌細肩黑色短洋裝映入她的眼底。

單紋莘笑了笑,拿過洋裝,走進更衣室。

須臾,她再次走出來時,嬌美又不失萬種風情的俏模樣,讓林少範一雙瞪大的眼幾乎無法自她身上挪開。

「小、小莘,-好美……」

不知怎麼回事,單紋莘唇畔那抹近乎縹緲的微笑竟在下一瞬間僵化了。

僅差沒流下口水的林少範,猶不知她的異狀,兀自說︰「小莘,說句實在話,-去做馮董的三房還真是可惜。」

「馮董?三房?」

「是呀……」就被這突如其來且蘊涵高度危險的男性聲音打斷話,林少範驚駭得轉過身。「何、何……」他震驚到無法順利說出眼前的人的名字。

「紋莘,林少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何景荊壓根兒不甩林少範,他筆直地走向前,深沉的黑眸緊盯住櫻唇微啟、卻半句話也答不出來的單紋莘。

「你……」天哪!他怎麼又出現了?他到底是如何躲過屋外那些凶神惡煞的家伙?

「-是不是因為想報復我,才不肯跟我走的?」不管馮董指的是哪個該死的人,那個人都必須要有心理準備,那就是──單紋莘是他何景荊的女人,誰也無法將她自他身邊奪走。

「我、我……」不是那樣的!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報復他。

「是不敢承認,還是默認?」何景荊臉上更顯陰沉地問。

一時之間,單紋莘竟被他異常森冷的氣息逼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一度想開口解釋,但當她一觸及到他的眼眸時,她就退卻了。

屬于他黑暗的那一面,她並不陌生,可她不解的是他的怒火究竟是針對她,還是針對……

「姓何的,我不妨告訴你,屋外那批人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赤爺手下,就算你背後的勢力再龐大也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立刻給我爬出去;否則,子彈可是不長眼,若是傷了你這位何大秘書,我可是不管喔!」林少範終于回過神,悄悄的模上腰間,得意的掏出一把槍,指向何景荊。

「林少範,我不準你開槍!」單紋莘一驚,在何景荊尚未有所行動前,便立刻沖上去擋在他身前。

見她不顧自身安危、張開手臂擋在他的前方,原本在他內心翻滾不停的波濤竟在這一刻歸于平靜;錯愕之際,更多的是感動,因為她是這麼奮不顧身地想保護他。

「紋莘,-讓開。」

「不要!」她相信林少範絕對不敢對她開槍,她不可能讓何景荊暴露在危險當中的。

「紋莘,我不會有事的。」何景荊的聲音有著對她的疼惜。

望著她極力想保護他的舉動,他知道他若再對她有所懷疑,那他就是個愚蠢至極的大傻瓜了。

「何景荊,你沒種,竟然躲在女人背後!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我就開槍把你射成蜂窩!」何景荊的無動于衷,讓林少範發狠地撂下話,陰沉地笑起來。

「林少範,你要是敢打槍,我就……」單紋莘想轉身推開何景荊,卻又擔心林少範會乘機開槍。

「一、二──」然而,林少範已經開始倒數起。

「景荊,你快──」她回頭驚喊,卻當場傻住。

「三!」林少範猙獰地一笑,食指緩緩往後一扣。

砰的一聲,一記槍響登時破空直達雲霄。

中槍的人並非是何景荊,而是-著手腕、倒在地上哀號的林少範。

單紋莘被林少範痛苦的模樣嚇得連忙躲進何景荊的懷里。

「你怎麼也有槍?」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把槍收妥,傻傻的問。

「紋莘,-這句話問得不是很高明。」他擁住她,淺淺一笑。

這時候,二名西裝筆挺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單紋莘眼泛驚恐地看著仍擁住她的何景荊,見他給了她一記安心的眼神後,才示意那二人將不斷哀叫的林少範抬出去。

原來他們是他的人!

「呃!我差點忘了你也是黑──」

凝視著她一副想講卻又不太敢開口的尷尬表情,何景荊的心頭莫名地涌起一股滿足感,「-怕我嗎?」

「怕你什麼?」她奇怪的問。

「紋莘,其實我是──」猶豫了下,何景荊才握住她的雙肩,很謹慎的看著她,「我出生在黑幫,一個黑白兩道、人人都懼怕與敬畏的組織。」為怕驚嚇到她,他刻意簡單地一語帶過他的黑道背景。

「這個我早就曉得,而且也已經領教過了。」回想起她曾被揍得很慘的事,她仍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對不起,紋莘。」察覺到她的恐懼,何景荊心疼地再度將她擁緊。

他的懷抱與他的歉意,令她的懼意霎時消退得無影無蹤。

「你的組織有比剛才林少範所形容的赤爺還厲害嗎?」她俏皮的問,然而,她的眼中卻漸漸凝聚起莫名的淚水。

拔景荊在低首親吻她眼睫毛上的淚水後,即帶著她走向陽台邊。

「他們……」放眼望去,只見赤爺的手下們一個個地倒臥在花圃、前院還有樹叢邊;可怕的是他們是在何時動手的,她竟渾然不知。

不用多說,何景荊背後的勢力絕沒有他形容的這般簡單。

「听過擊膺集團嗎?」何景荊突然問她。

除非那人是山頂洞人,否則怎麼可能會沒听過名列台灣前十大的企業,不過,他干嘛突然問起這個?「你不會是要說擊膺集團就是你們的……」

「沒錯,擊膺正是我兄長在掌控。」

「那你為何會……」

「紋莘,那些事我可以慢慢再說給-听,現在,-願意跟我走嗎?」他扳過她的肩,認真的問她。

她眼眶里的霧氣,在這一刻似乎又濃了。

「別擔心,令尊還有什麼馮董的,我都會替-處理得干干淨淨的。」如果她是在憂心這些問題的話。

她抿唇,搖首笑著。

隨著她的無言,時間也彷佛靜止下來。

「紋莘……」他明白他曾經將她付出的情與愛棄如敝屣,可是,他希望她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能夠真正品嘗到何謂愛人、何謂被愛的滋味。

「紋莘……」他輕搖她。

她在等他呀!

她一直在等他開口說呀!單紋莘在心中無聲的-喊。

「是不是我做得還不夠?」她遲遲不願給他答案,讓他有些心慌。

單紋莘要笑不笑、要哭不哭地直搖頭。

天啊!這何景荊究竟還想折磨她到何時哪?

「還是說,-已經不愛我了?」他屏息地問。

單紋莘倏地瞠圓一雙寫滿錯愕的水眸。

不!他怎麼會這樣想呢?

她愛他,好愛、好愛他,打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了。

「我愛-!」何景荊忽然對她這麼說。

單紋莘又驚又喜地捂住嘴,她苦守了這麼久,終于盼到他的這句話。

「紋莘,我愛-!」

單紋莘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所以她的回復是直接沖入他的懷里,用盡力氣緊緊的環抱住他,讓他能夠真真實實、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假使沒有了他,她就等于沒有了一切。

靶謝老天爺,終于讓他愛上她了!單紋莘心滿意足地埋首在何景荊溫暖的胸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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