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小嬌妻 第六章
凝霜就知道!
想奢求幸福的到來,她高興的實在太早了!
第二天過後她就再也不曾見過南宮琰了。
一如當初對她的冷落,如今他遑論是白天了,就連晚上再也不見他回房了。
她猜想或許他是故意避不見面,怕是因那天晚上「意外」,會被她給纏上,再也擺月兌不開了!
但,他實在多心了!那天夜里的你情我願誰也沒有強迫誰,往後更不會借機牽扯不清。
她不願向下人探听他消息與去向,就怕自取其辱。
這天,心煩意亂的她在莊內四處信步走動,正巧來到大廳之際,下人卻突然通報,說是外頭有人求見。
「請他進來吧!」
她記得這個時候藥貨都還在外地沒有運抵山莊,怎麼這時會有人入莊來。
不一會,僕役便帶了個穿著一身銀色綢衫,生意人打扮的男子進到大廳來。
「二夫人,來客帶到了。」
「原來是二夫人,鐵道生有禮了!」男子恭敬的躬了個身,便急忙問道。「請問二莊主在嗎?」
「他——」凝霜怔了下,隨即朝一旁的丫頭咐道。「青兒,你去請二莊主出來。」
「回二夫人,二莊主他——」一旁的丫環,覷了來客一眼,怯怯的回道︰「不在莊里!」
南宮琰不在莊里?那他上哪兒去了?
她心一急,急忙將丫環拉到一旁,悄聲問道︰
「二莊主上哪兒去了?」
「二莊主前幾天一早背了個布包就出門去了,也沒有說是去哪兒。」丫環茫然的搖搖頭。
「唉!這——」
凝霜正惱著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轉身就見鐵老板一臉冀望的看著她。
「二夫人,不知二莊主上哪兒去了,何時才會回莊啊?」一旁的鐵老板顯然來意頗急。
「這……」她一時也慌了,不知該如何交代數天不見人影的南宮琰行蹤。「我丈夫他——他——」
正在尷尬無措之際,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鐵老板,二莊主到蜀中去了,怕是得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
一轉頭,原來是總管冷燡自外頭回來了。
「原來是冷總管。」鐵老板沉吟了下,臉色有著掩不住的焦急。「這樣啊!那真是不巧。」
凝霜僵自著臉,無意識的絞著手里的手絹,孰不知薄薄的絲絹幾乎被她扯成兩半。
諷刺啊!她的丈夫出了遠門,而她這個作妻子的,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冷燡吩咐下人奉了茶,便陪同坐了下來。
「怎麼,鐵老板有事?」
「這——唉。」鐵老板瞥了冷燡一眼,重嘆了口氣。「也不是我信不過南宮山莊,只不過最近蜀中一帶的藥材實在損失慘重,所以、才想來提醒一下貴莊主。」
「鐵老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听說,蜀中一帶最近有山洪啊!」
「山洪?」聞言,冷燡的黑眸眯了起來。
「你也知道的,雖然那兒各類珍貴藥材繁不勝數,但地勢險峻、氣候惡劣,三天兩頭就下雨,這回竟爆發了山洪,沖垮了不少藥田,很多在那種藥材的商家全遭殃啦!」鐵老板一臉凝重的說道。
「這麼嚴重?!」冷焊若有所思的斂起眉。
「可不是!你知道的,我們這些商家一直以來可全是靠你們南宮山莊供應的藥材,你們若出了事兒,我們也跟著遭殃!再說,我這回可是談妥了個唐溪鎮的大筆生意,這藥說好如期交貨的,可千萬差池不得啊!」
「這是當然!」兀地,冷燡緩緩的笑了,「南宮山莊做生意向來講求信用,這藥,南宮山莊定會一件不少的交到您的手上的。」
「跟南宮家做生意這麼久了,我自然是信得過,只不過,這水火向來是最無情的,還是小心為上啊!」鐵老板抹了把冷汗道。
「我家二莊主行事向來機警、謹慎,相信他必會趨凶避吉的。」
「那我就放心了!但還是煩請冷總管務必將這個消息盡速通知二莊主。」
「鐵老板請寬心,冷某明天一早定會發出信鴿,盡速通知我們二莊主!」冷焊慎重的應允道。
一直到冷燡送走了鐵老板,一旁的凝霜卻始終無法回過來,腦中只反復想著——
南宮琰就在有山洪的蜀中!
霜兒——霜兒——
在昏沉恍惚的睡夢中,凝霜隱約听見有個呼喚悠悠響起。
那個仿佛似曾相識的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迫,她動了子,極力張開眼眸尋找那個聲音——
「霜兒,我在這兒——」
聲音清晰的自她的身後響起,她迅速的一轉頭——
只見身後的南宮琰正奮力的朝她奔來,一道滔天的大洪水就在他的身後,以萬馬奔騰的駭人氣勢朝他襲來。
「琰!」她心一驚連忙想去抓他,卻抓了個空。
而轉眼間南宮琰已經不見人影了。
她四處叫喚、尋找著,直到她在自腳邊流過的滾滾洪流中,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霜兒——」南宮琰拼命揮動雙臂,渾身濕透的他看起來無比疲憊。
「琰?」她心急的想抓住他。
「霜兒,救我——」
她又慌又急,眼看著他被洪水越沖越遠,她心一橫,就抱起身旁的木塊跳下水去。
「琰,快抓住我的手!」她在水中找到了載浮載沉的南宮琰,蒼白的臉色令她心驚。
只見他吃力的伸出手,凝霜奮力劃向他,拼命想拉住他的手,好幾次卻在緊要關頭被湍急的水給沖開,試了好幾才終于順利的抓住了他。
然而專注著抓住他的手,卻沒有注意到前頭的巨石,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的身子硬生生的迎頭撞上了石塊。
她吃痛的松開了手,手中緊握的大掌也滑開了。
方才那一個撞擊力道顯然不輕,竟然讓南宮琰昏迷了過去,無力的任由洪水將他往下沖。
「琰!」她痛徹心扉的狂吼著。
她不要他死!
不要、不要!她寧願掉下水的是自己!
但任由她哭得聲嘶力竭,卻再也救不回他。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洶涌湍急的黃濁洪水,將他絕望無助的臉孔淹沒——
「琰——」
她淒厲的呼喊一聲,渾身是汗的遽然彈坐而起。
她恍惚的看了眼四周熟悉的擺設,才發現自己只是做了個夢,然而夢境中猶存的余悸卻讓她的心仍急速跳個不停。
她渾身虛軟的拭了下額際的汗水,緩緩起身下了床。
頗著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她一口便將茶水喝干,以鎮定紊亂的情緒。
窗外的天色仍是一片暗沉,她卻再也了無睡意,自從昨天下午听到鐵老板帶來的消息後,她已經是第二次做這樣的夢了!
到底,南宮琰在那是不是遇上了危險,若她的夢境是真的,那他——
凝霜怔然任由杯子自手中滑落,而後倏然捂住臉,腦中各種最壞的念頭逼得她幾乎瘋狂。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得想想辦法了!
翌日,天才剛亮,凝霜便獨自來到冷房門外。
「冷總管,對不住,這麼早吵醒你!」
凝霜有些歉疚的看著他泛紅的眼,明白南宮琰一不在莊內,所有的重擔也形同落到他的身上。
「無妨,二夫人有事?」冷燡自俊朗的臉上綻出笑。
「冷總管,你發出飛鴿傳書了嗎?」凝霜再也顧不得心急的問道。
「回二夫人,冷燡昨天就立即以飛鴿將消息傳給二莊主了,請您放心!」
「琰他——會不會出什麼事,我這兩天老做一些惡夢!」她不安的看著他。
「二夫人,您別瞧二莊主一派文弱書生的模樣,其實他是有些功夫底子,若真遇上了什麼事,自保絕不成問題!」
雖然冷燡如此安慰她,但她還是擔心。
昨晚那個惡夢至今仍歷歷在目,宛如發生在眼前似的!
尤其是一回想起那山洪的景象,以及南宮琰即將沒入滾滾洪水中的絕望神情,她的心就一刻也無法平靜。
不行!她實在不放心?
與其坐在這里干著急,不如——
兀地,她眸中散發出一抹堅定的光芒!
南宮琰真的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
尤其是每夜都會出現在夢里的人兒,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逼真得幾乎就像是真人似的!
南宮琰搖搖頭,就欲轉身走進藥圃——
「琰!」
他陡然僵住——
但,夢一旦若變成真,那老天爺的玩笑開的也未免太大了!
他背對著她,不信、驚訝、震驚、錯愕各番情緒輪流閃過他的臉孔,而後以異常緩慢的速度緩緩轉過身來。
「你——怎麼來了?」
南宮眼錯愕的瞪著眼前風塵僕僕、一身狼狽的女人,頓時真的震懾住了——她甚至還穿著他的衣服,一身男子的裝扮!
他用力眨眨眼,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怎會敢,又怎能一個人獨自來到蜀中這路途極為險惡之地?
究竟是誰告訴她他來到了蜀中?甚至還允許她冒險獨自前來的?
陡然升起的怒氣,讓他甚至無法思考,為何他會氣成這麼樣子,便破口大罵起來!
「你是活膩了還是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這麼胡來,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你以為這種萬里尋夫的戲碼很感人?不!這是愚蠢!」
「我來看你。」她平靜的看著他。他憤怒的模樣,宛若一只齜牙咧嘴的狂獅,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好笑。「而且我還沒你想的那麼笨一個人獨闖深山,我是托識路的山樵帶我上來的。」
她早已有了承受他怒氣的準備,能來到這里別說是他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從她威脅挽月替她引開山莊里的守衛偷偷出莊,幾天來她一路上硬是忍著蜀中陰晴不定的氣候,以及顛簸難行的山路,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
有好幾次她數著腳底大大小小的水泡,以及身上、腳上的擦傷,幾乎放棄了,但,是夢中他無助、絕望的臉孔喚起了她的勇氣。
她一定得來確認他安然無事,她才放心!
「看我?你——」
「二夫人,您——等等——等等挽月——」
突然間,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打斷了他,一轉頭,只見模樣狼狽也同樣好不到哪兒去的挽月,自陡峭的山坡下跌跌撞撞的爬上來。
原本高漲的怒焰,這下更是宛如大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男丁、護院?只有一個連走路都吃力的丫頭?」他回頭狠狠瞪著她,咬牙自嘴里擠出一句。
他被迫娶她,對她也沒有一絲感情,但他從來沒想到要害她送命!
凝霜回頭瞥了眼挽月這越來越大膽的丫頭,要不是她威脅著若不讓她跟就要去報告南宮老夫人,她一個人來反倒自在些!
凝霜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擔心你啊——」
「我不是三歲孩童,你的擔心是多慮了!」他冷然的打斷她,轉身就要往門外走。「我立即派人護送你回洛陽!」
「等一等!這山洪來勢洶洶,要真遇上了,可是會送命的!」凝霜激動的擋在他跟前說道。
她這麼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來與他共度難關,說什麼她也不會走!
「山洪?」他的眉頭倏然蹙得死緊。
「怎麼?冷總管沒有以飛傳書通知你?」她疑惑的眨著眼看著他。
早在五天前冷總管就說放出傳信鴿了,算算日子,兩天前早該到了!
「他——喔,有!我當然是收到了」他遲疑半晌,卻仍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還不快收拾東西?待在這里太危險了。」
凝霜緊張的嚷道,邊左右張望著身旁陡峭的山壁,仿佛下一刻滾滾洪水就會從上頭沖下來似的。
南宮琰一言不發盯著她好半晌,那深不可測的目光竟不自覺讓凝霜想起那夜,他也是用這雙深邃的黑眸,狂烈的看著她——
她臉上遽升的紅暈,一下就驚醒了他,他倏然別開頭,不自在的清了下喉嚨。
「李善,派人把藥房里的藥材全運下山去,越快越好!」頓了下,他又接著說道︰「還有,下山去順便雇幾個可靠、身手好的壯漢跟準備兩匹騾子。」
「二莊主——」一旁男子顯然面有難色。「若一下山這趟來回,恐怕得要六天。」
「六天?」他蹙緊眉頭,這天數也差不多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既然你能走上來,也該能走下山吧?」他回頭看著她。
「你跟我一起走?」
「不,我還有事。」他斷然轉過身。
「那我就跟你一塊留下!」她轉頭看著眼前的黑色瓦屋以及滿山坡的藥圃,輕快的宣怖道。「這兒看來挺不錯的。」
「你不能留下!」
「為什麼?夫唱婦隨本就天經地義,既然你留在這,那我豈有離開的道理?」
一句話堵得南宮琰再也說不出來。
「你——」他幾乎氣結,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頑固。
「挽月,把咱們的行李拿過來,我們進屋喝茶歇腳去!」
她領著小丫環,好整以暇的自他閃著怒焰的眼前翩翩而過。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怕是早已死過不只一百回了!
但來這之前,她早已有了萬全的準備。在沒有看著他安全下山之前,她絕不回去!
他以為向來嬌生慣養的凝霜,不出三天就會受不了這山上惡劣的環境與氣候,自動乖乖的下山回莊去了。
但眼看著五天過去了,她依然還是開心的帶著小丫環在這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
南宮琰看著一襲布衣、頭上系花布巾,儼然像個小村姑,卻仍清麗、可人的她,正混在一群工人間,忙著將藥房里的藥材搬上腳夫的背籃。
這山上的地勢陡峭,沒辦法用木車或騾子運送藥材,只得雇腳夫把藥材背下山
再加上蜀中的天氣實在不穩定,幾天就會下一次大雨,每當雨一來,運送藥材下山的工作就不得不停止。
因此,幾天下來,藥房里的藥材還是多得讓人憂心!
而且若真如凝霜所言會有山洪,不只會損失藥材,就連他們的性命也都會有危險。
但是她顯然一點也不了解自己來到的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半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反倒是他成天戰戰兢兢,就唯恐有了什麼風吹草動。
「李師傅,這些藥要放哪兒?」她將手里以棉紙包裹的藥材,遞到李善眼前問道。
李善是專門統管南宮山莊在蜀中藥圃的藥師,人約莫四十上下年紀,對藥材專精的程度連南宮琰也不得不敬佩,人一如其名的和善、好脾氣。
「二夫人,那藥怕潮,交給我就成了,我另外保管。」李善小心接過她手里的藥,放進腳邊一個木盒里。
「挽月,快跟我進來,里頭藥還多著哪。」她一轉身又往藥房里頭走。
「喔,來了——」
看著凝霜忙得不亦樂乎的模樣,倚在門邊的南宮琰不禁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情況他都預料過了,沒料到這株溫室的花朵,竟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堅韌!
最近大雨著實頻繁得反常,上山采藥的計劃得盡快進行,一旦找到了赤芍藥就得趕緊下山去,他不想讓大家在這里送了命。
「李善!」他朝遠處正忙和的工頭喚道。
李善朝身旁的男子低聲交代幾句,便隨即跑了過來。
「二莊主?」
「李善,我明天打算上山,這里就交給你,麻煩你多費點心了!萬一——」沉默了會兒,他又繼續說道。「若兩天後我沒有回來,你就帶著夫人還有所有人盡快下山,知道嗎?」
「二莊主您——」他前所未有的慎重,把李善給嚇著了。
「我把夫人交給你了,無論如何,你一定得帶她平安下山,知道嗎?」
李善看著主子前所未見的凝重表情,知道這回自己的責任非比尋常。
「二莊主,您放心,我一定不負您的重托,會把夫人安全送回莊的!」李善慎重的點頭應允道。
「嗯!」他拍拍李善的肩,隨即使轉身走進屋內,為明天一早動身做準備。
凝霜早就發現南宮琰與李善臉色凝重的在一旁低聲交談,一見南宮琰的身影消失在屋內,凝霜隨即跑到李善身邊打听。
「李善,剛剛二莊主同你說了什麼?」
「喔,二莊主說明天要到上山采藥去。」
「采藥?那不是一向由藥師上山去采的嗎?」凝霜狐疑的看著他。
「二莊主是要去找極為珍貴罕見的赤芍藥,所以才親自上山。」李善緩緩解釋道。
「還有呢?」他們明明談了好久,怎麼會只有這麼件事?!
「沒——沒有了,二夫人!」李善急忙低下頭,逃避她詢問的目光。
她狐疑的瞅著他,總覺得他似乎有所隱瞞,但在這蠻荒偏僻的山上能有什麼事需要瞞她的?
哎,不管了!眼前,還有什麼比趕緊將藥材運下山,好離開這里更重要的事?!
「好吧!那你趕緊回去工作吧!」她點了下頭。
但是,在這天候不穩定的深山里,琰一人獨自上山安全嗎?
她轉頭看了眼大屋,不禁擔憂的緊揪起了衣襟,卻不經意模到了躺在胸口的玉佩。
她娘送給她的保平安玉佩!
她雙眸倏地一亮,轉身就往屋內跑。
「琰,我能進來嗎?」凝霜輕敲著他的房門,柔聲問道。
雖然他們是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實,但南宮琰卻不跟她同房,反倒將她與挽月安排到另一間房。
她真傻啊!在南宮山莊他願意跟她同房,全是因為屈于他XX的威嚴,如今來到這兒,他又何必再作戲呢?!
不多時,他看不出情緒的俊逸臉孔,隨著大開的房門出現在門內。
「有事?」
「听李善說,你明天要上山采藥,這是我娘給的護身符。」她解下掛在頸項上的玉佩,替他掛上。「它會保佑你平安——」至于幸福,若有這麼一天,她願意給他自由,讓他去尋找幸福。
「用不著——」他蹙起眉頭,身手就想將它取下。
「琰!求你,就當是讓我安心。」她緊抓著他的手,低聲懇求道。
他低頭看著她緊抓他大掌的縴白小手半晌,又抬頭看著她寫滿祈求的臉龐,雖然她臉上有些髒污,發絲也有些紊亂,但仍美得令人——心動。
就這樣怔怔的凝望著她不知多久,直到她開口喚他,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看她看痴了。
「我帶著就是了!」他倏然抽回自己的手,粗聲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她漾起一抹安心的笑,緩緩往門邊退。
終究,他又再度離得她那麼遠了!一個連只站在她前頭,卻仍讓她覺得遙遠與陌生的人!
留下深深的一瞥,凝霜及時忍住淚轉身跑出房。
他默默的望著她,置于身側的雙手得緊握成拳,才能阻止自己想擁她入懷的該死沖動。
他不該再沉溺下去了?
因為——這世界上除了衣水映外,他再也不會為第二個女人動心了!
他再一次痛苦的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