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不有幸 第九章
「如果有來生……你要再娶我……我好喜歡和你結婚的感覺……好似……求了幾百年……」
「你不會死的。」
「對,我不會死的……」
可是,她死了!
迸逸心驀地睜開雙眼,緊捉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心痛到差點窒息。
她動了子,整個人立刻重心不穩地從床上滑落到地上。
這是哪里?
她神智不甚清醒地看著那片如汪洋一樣的水藍色床鋪。這是艾維斯的房間!
「嗝。」抽噎地打了一聲嗝,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哭!
哭什麼呢?她不認識夢里的那一對男女啊!
然而,她的心好痛啊!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可以忍受和那樣的平民一塊生活。」身著夏布小庇,拿著團扇,侯利文的穿著是目前最流行的中國風。
艾維斯眼楮一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邦利文搖著小扇,在室內走來走去,眼尖的他突然發現了一張紙條。
「還寫紙條呢!這是什麼年代了?她難道不知道只要對你的留話器喊上一聲,語言就會自動輸到你腕上的接收器嗎?」侯利文嘖嘖有聲地拿起紙條。
「這不關你的事!」
艾維斯變了臉色,不客氣地搶過他手上的字條——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逸心。
署名的地方還畫上了一個拙劣的笑臉;不好看,但是很真實,跟她的人一樣讓人窩心。
一進門找不到人的艾維斯,臉上的怒容有些軟化。
「你老婆不會這麼快就偷情了吧!」侯利文的大嗓門,引來一個憤怒的白眼。
艾維斯按下任意門的查詢鍵,查詢她的行蹤。
「沒有使用任意門。」機器這樣答道。
「不用任意門能到哪去啊!不會用走路的吧!白沾了一身的星球灰塵。」侯利文好整以暇地用小扇掩住嘴邊的笑意。
身為佔卜者,他去年就算準了艾維斯今年有結婚的氣運,沒想到這家伙卻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結果呢?
這個口口聲聲不會結婚的艾維斯,不僅結了婚,而且還一反往常加班的慣例,下班時間若有人敢送上公事,他就發火。
艾維斯若不是喜歡上了古逸心,他星座大師的頭餃就讓給別人!
開玩笑!他可是具備了古老靈動感應力的大師呢,怎麼可能會出錯!
「親愛的艾維斯,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她該不會走路出門吧?」侯利文再度出言挑釁。他還沒看過艾維斯替愛人辯解的樣子呢!
「我再听到你說一個字,我會讓你三年說不出話來。」艾維斯大吼了一聲,拿起一顆她來了之後才出現的奇怪紅色水果往他頭上砸去。
當成沒听見他的哀叫聲,艾維斯走到臥室的桌邊,按下一只按鈕,利用她身上的星球晶片查詢她的行蹤。他的星球晶片早已消磁,沒人能找得到他,而她那個階級的人,卻永遠地無法擺月兌。
螢幕上出現了古逸心的影子,一大片的嘈雜聲讓艾維斯皺起眉。
她在搞什麼?
「啊!白馬,我愛你!」少女少男的嘶吼聲讓艾維斯關低了音量。
身著粉色衣服的古逸心,夾在一群五顏六色的七彩怪少年中,顯得突兀不已。
螢幕中的古逸心嘆了一口氣,眼楮直盯著舞台上穿了一身白馬裝的男人。
她喜歡那種像馬的人?艾維斯的臉色鐵青了起來。
白馬男人仰著頸子,發出一聲像狠嚎的馬鳴。古逸心打了個冷顫,未提著購物袋的左手,偷偷-住了耳朵。
敝了,她討厭這種音樂,為什麼還要去?
艾維斯才揣忖著,手指卻已習慣性地一彈,讓任意門在眼前打開——
「到她去的地方。」他下令道。
三秒後,艾維斯出現在古逸心身後的空位中,悶熱的空氣讓他不悅地擰起眉頭。
他交插著雙臂,瞪著尚未發現他的古逸心,不怒而威的氣勢與凶惡的表情讓旁邊的人退避三舍。
這種有辦法來去自如的人,少惹為妙。
等了一會,艾維斯不耐煩地出口喝道︰
「走吧!」他扯住迸逸心的手臂。她居然沒感覺到他!
「你怎麼也來了?」古逸心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很自然地將手偎入他的手掌間,由他握著往前走
他的嘴角動了下。
艾維斯一彈手指,空氣中再度出現一個透明的門框。他攬住她的腰,簡短地下令︰「回臥室。」
迸逸心緊緊拉住艾維斯的手,三度空間的閃動雖然只是一瞬間,她卻嚇得將臉龐偎入他的胸口。好可怕,好像要消失了一樣。
她將頭埋到他的胸口,感到無數道光線從她身上透過。
「我們到了。」他摟著她的腰說道。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後,才敢抬頭。在看到臥室熟悉的景象時,她松了口氣。
「你沒有使用過任意門。」他肯定地說。
「這穿梭一次要花很多錢。」她老實地回答。
「我負擔得起。」他扯下她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
「晚上吃米飯,好嗎?」她指指那一袋東西。
「不是告訴你別買這些東西了嗎?吃飯浪費時間。」艾維斯瞪著那堆青青白白的廢物,濃密的肩微微一掀,就是一副不愉悅的表情。
「藥丸很難吃。」她小聲地抗議。
「我沒空花那麼多時間吃飯。」他其實是不喜歡她在他的視線外忙碌,而他討厭待在廚房。
「我會把東西弄成小盤、小碗,你試著吃吃看好嗎?我什麼都不會,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她和善地說道。
「我可不想陪你吃飯。」大掌邪氣地滑入她的衣襟間,撫過她柔軟的背脊,將她整個人拉到他的胸前。
「我想你陪我的是這個。」
「你……早就可以……得到我了。」她紅著臉說道。
「是誰昨天告訴我什麼古老的諺語「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啊!」他揶揄著她。對她,他有了比對其他女人更深層的心靈反應。
迸逸心甜蜜地嘆息著。還能再奢求什麼呢?除了那些夜夜出現的怪夢外,她是再無什麼煩惱了。
艾維斯拉著她的手,共同偎入一張椅中。
他撫模她的長發,知道她已習慣了他的靠近,而他打算等到她生日時,再結合彼此。她是個容易受驚的小人兒!
「我看過一篇報導,說任意門對人體不好,使用久了,細胞可能會起病變。以後不要太常使用,好嗎?」她覷著他,軟聲地說道。
「我有錢可以更換所有器官。」艾維斯並未接受她的建議。
「那太可怕了。」她的手扶上他的手臂,把頭輕倚著他的。
「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麼永遠都翻不了身嗎?你們不肯接受新的事物,當然會永遠處在最下層。」他不悅地看著她粗糙的手,側身按下鈕,訂了一組護手細胞。
迸逸心把手背到了身後,在他拉直的唇線邊輕落下一個吻。
「別生氣。」
艾維斯扶住她後頸,低頭吻住了她。
迸逸心紅了臉,承受著他向來狂猛的深吻。
「你去那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做什麼?」他結束深吻後,粗聲質問道。
迸逸心彎身拿起購物袋里的一張演唱會傳單——
白馬與你再續前世的約定,等你!
「這是什麼怪東西?前世約定!」他不屑地啐了一聲,逼問著她︰「你該不會對那頭裝成白馬的白痴有興趣吧!」
「他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我比較喜歡你。」古逸心單純而直接地說道,而她的誠實又讓她得到了一個吻。
「那張傳單為什麼吸引你?」他問。
「我來這里後,一直做著很奇怪的夢,我覺得那似乎是我曾經經歷過的事。」她偷看了他一眼。
「那是因為你還不習慣睡在我旁邊的緣故。」他毫不考慮地說道,完全撇去他自己的夢境。那不科學。
「那台機器也這麼說耶!」她興奮地拉著他的手臂說道。
「不過,那台爛機器的答案顯然沒解決你的問題。」他輕撫她眼眶下的青紫,平日的粗暴在此時全都消逝無蹤。
「也不一定是它的錯,我實在沒法子把心事全說給機器听,我要對著媽媽才說得出來。」她靦腆地說道,臉頰又開始泛紅。
「那就對我說。」艾維斯撫著她的下顎,口氣專斷。「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該是你的一切。」
「你又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看他又擰起了眉,她連忙改口說道︰「我也只是胡亂猜測嘛!」
「我帶你見一個人,他也許可以解除你的疑惑。」他握住她的手往外頭走。
客廳還坐著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迸逸心一看到沙發中有人睡著,立刻放輕了腳步。
「你給我起來!」艾維斯粗喝一聲,粗魯的態度和他對待古逸心的溫柔有著天壤之別。「起來,拿出你的撲克牌!」
邦利文張著嘴,看著眼前溫柔地抱著嬌小女子的男人。艾維斯正握著一個女人的手!他睡覺睡到有幻覺了嗎?
「你好,我是古逸心。」古逸心微笑地說道。這個人是艾維斯第一個帶回家的朋友呢!
「你好,我是侯利文。」侯利文一起身,就打算來一個星球大禮——
不過,他的手臂撲了個空,古逸心仍然站在原地,他則被粗暴的艾維斯推到了牆邊。
「她想知道前世今生的事,你給我算出來。」艾維斯不客氣地交代著。他想滿足她的所有需求。
「她想知道?你何時開始在意別人想知道什麼了!」侯利文拿起手中的小扇搖了搖。這個家伙!
「不關你的事。」艾維斯沒好氣地回吼道,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唷,沒想到你也會害羞呢!」侯利文話沒說完,馬上就看到艾維斯的巨掌又拿起了一顆紅色水果,他當機立斷地躲到沙發後。
「別亂丟東西啊!」一只縴白小手改變了水果的命運,她拿走艾維斯手中的東西,然後給了他一個微笑。
原本打算破口大罵的艾維斯,此時緊盯著她的笑容不放,然後在她很溫柔地將頭靠到他的肩膀上時,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哇!」侯利文嘆為觀止地鼓起掌來,然後在艾維斯暴戾的注視中,他迅速地按下手中的寶石戒指,一副精巧的牌便出現在他手中。
邦利文低下頭專心地誦吟著不知名的語言,畫著麒麟圖騰的牌面則被劃分成了三排扇形。
「他說的是哪一個星球的話?」她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據他自己表示,他上輩子是個足可動搖柄本的佔卜大師。」艾維斯與她一同坐下,將她前額的長發絲輕-到她的耳後。
迸逸心在他懷里坐起,傾身看著那些美麗的牌,艾維斯則貪看她專心的樣子。
邦利文停止了誦吟,牌面亦被轉換成一個菱形。他慎重地打開了所有的牌,然後,用力地皺起了眉!
邦利文偷瞄了艾維斯一眼,欲言又止的。
「算出什麼怪東西了?」艾維斯不以為意地問道,把她抱回懷里,把玩著她的發辮。
「你得先保證︰在我說了之後,你不會打我。」侯利文嚴肅地瞄了眼水果籃。還有很多凶器哩!
「廢話少說!」艾維斯用力一拍桌子,雙眼莽氣地瞪著他。
邦利文清了清喉嚨,避開古逸心關心的眼神,他選擇看向天花板。
「愛情與死亡。」侯利文說。
「你說什麼?」
艾維斯把桌子一掀,而古逸心則努力地克制住她的害怕,拼命也捉住即將發狂的他。
「我說——牌面上顯示,你們的愛情總是在盛年時凋萎;單一方的死亡會終結你們的愛戀,前世、前一世,都是如此。因為有怨、有愛、有牽掛、有約定,所以你們一直在宿命中徘徊。」
「去你的宿命!別拿那些渾話來唬我。」艾維斯怒火騰騰說道,把古逸心緊緊摟在胸前。
他們不可能會分離!即使死亡,她也得與他在天堂機器中一同沉入永生的睡眠!
「你以為我隨便說說的啊!你們兩人總在失去彼此中輪回!」不容許別人侮辱他佔卜能力的侯利文大聲聲明著。
「你是在詛咒我們其中一個人先死嗎?」艾維斯按捺不住滿腔的怒氣,火爆地沖到了侯利文面前,拎起他的衣領。
「喂,拜托,我是很有用的。你們這段感情走了三回也夠本了,你們這輩子遇到我,還算你們好福氣,不會再有什麼壯年早逝的問題……」侯利文被勒住脖子,還努力地哀嚎出聲。
「閉嘴!」艾維斯一彈手指,把他甩入任意門中。「把他丟出去!」
「要注意交通……」侯利文的臉開始變得模糊。他好悲情啊……
「下回再讓我看到他,我就把他放逐到火星!」
艾維斯怒氣騰騰地轉過身,卻見到他的小女人已經對著那副牌猛掉眼淚!
他更火了,抬起她的臉,很粗魯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你還哭!」他暴吼出聲,氣她那些擦不乾的淚水。
「你的手揉得我的臉很痛……痛,當然會哭!」她推開他的手,眼淚卻還是一直往下掉。
「早。」她小聲地說道,而且臉紅了。
「早。」他的唇直接貼上她的唇,在她喘不過氣時才放開了她。
「周媚小姐來訪。」門口的傳聲機宣布道。
「叫她半小時後再來。」他不耐煩地說道。
迸逸心怯怯地捉著床單,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時,窘得連頭也不敢抬。
「怎麼?在數我吻了你多少地方嗎?」
艾維斯低笑地拉起她,在她驚呼了一聲後,他已將彼此送入了沐浴器里,按下水波鈕,清除兩人一身的疲累。
迸逸心躲避著從四面八方掃來的水柱,忍不住笑出聲︰「好癢。」
艾維斯一回頭,但看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地在水柱中又叫又跳,水柱淋濕了她一身,她像頭小貓一樣地理著自己的長發。
她抬頭看見他火熱的注視,故意一甩頭,把水珠全撒到他身上。
他眉頭一皺,卻在她銀鈐般的笑聲中,不再有怒氣。
艾維斯自她身後抱住了她,將她固定在水珠、泡沫及溫風的吹拂下。
「我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的生命這麼有趣過!」他吻著她唇邊的小笑窩說道。
「我也是。」她踮起腳尖,在他的下顎印上一個吻,心中雖然閃過一絲昨日的陰影,卻聰明的沒有再提。
艾維斯抱起果身的她走過穿衣門。
「替她挑一套軟質料的銀白光縴服裝。」他下令道。
衣料在瞬間穿組上身,她美麗得像天上的星辰。
「好看。」他微笑地拉著她轉了個圈圈。
「你呢?穿什麼?」她望著他的雙眼,眼楮不敢往他的其他部位亂瞄。
「跟平常一樣。」深灰色光縴的衣物是最對他眼的。
「我幫你挑衣服,好嗎?」她渴望她說道。
「原來你不喜歡我平日的裝束。」他故意挑她的語病。
「唔……」她用力地搖頭,甜甜地一笑。
「我只是想更像你的妻子。」
于是,他們穿了成套的情侶裝。
「周媚小姐已經到門口了。」門口的傳聲機再度宣布著。
艾維斯看了眼時鐘。還真是分秒不差。
「三分鐘後,讓她進來。」艾維斯攬著她走入客廳,她則十分主動地端了杯水到他手里。
「多喝水。」她笑著喝了一口他反手送到唇邊的水,漫不經心地問道︰
「周媚是誰?」
「我的情婦。」他不以為意地說道。那是還未結婚以前的事了!
迸逸心心一揪,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我懂了。」她倏然背過身,臉色有些蒼白。
他連編個藉口都不肯嗎?
「不許背對我!」他伸手要捉她的肩膀,她卻一閃走到了牆角。
「怎麼我一來,你就生氣?」以一身金色服裝襯出其美好身段的周媚,走入客廳冷冷地看著他們。
「你來做什麼?」艾維斯瞄了周媚一眼,注意力仍放在古逸心身上。
「我來代替總督送你一塊古玉佩,順便來看看這個女人!」周媚傲慢地昂著下巴說道,把手中的圓形玉佩擺到了桌上。
「總督說這塊麒麟古玉佩,有調整身體磁場的功能,建議你可以掛在身上。」周媚又說,同時斜斜地看了古逸心一眼。
「我去泡茶。」古逸心一看見周媚完美無瑕的臉孔,立刻自卑地低下頭。
「我不喝那種東西。那是下等人才喝的。」周媚嗤笑道,倨傲地看著她。
迸逸心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又向後退了一步,完全地縮到角落里。
「你這是在做什麼?」艾維斯不高興地說道。
「沒事。」古逸心將目光看向這間科技化的大廳。他和周媚才是同一種人啊!
「你不會在關心她吧?」周媚不悅地問著艾維斯。情感是下層人才有的情緒。
「你閉嘴。」艾維斯瞪了她一眼,拿起那只玉佩就往周媚身上丟。
她居然又背過身了!
「你想害死我!」周媚不能置信地縮成一團,那只年代久遠的麒麟玉佩則被丟到地上。
「有人讓你多嘴嗎?」艾維斯冷冷地說。
「沒想到你竟會受到這種人影響。」周媚冷哼了一句。
「我們也是人,請你不要用那種口氣說話。」古逸心鼓起勇氣,轉過身說道。
「你們只是不會進化的低等動物。」周媚輕視的眼神不變。
「我再听到你侮辱她一次,我就讓你好看。」他瞪了她一眼。
「你敢動我,為了一個低……」在艾維斯嚴厲的目光下,同媚還是改了口︰「為了這個女人,你居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你囂張什麼?你移去臉上那些後天打入的改良基因後,也不過是張怪臉!」他譏諷地冷哼著。
「下回你來找我時,看我怎麼對待你。」周媚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顆炸彈。
迸逸心咬住自己的唇,听到艾維斯一大串粗魯的咒罵。
「過來。」他抒發完所有怒氣後,才粗聲地朝古逸心喚道。
「不要!除非你解釋清楚。」她握緊自己的拳頭,不許自己輕易相信他。
「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他額頭上的青筋再度浮起。她干麼硬要把事情弄得很復雜?
「你當然不用解釋,因為你還打算維持那種關系。」她的雙唇咬到發疼。
「滾。」他實在太縱容她了!
「一踫到不如意的事,你就用咆哮來把所有的人推開。你很本沒有打算和人分享你的一切——」她顫巍巍地露出一個微笑,擁抱住自己的雙臂。
「或者可以,精神卻不行。也許我真的是太笨了,像周媚說的——人有感情就不能進化。」她低喃著。
「不管是誰的感覺都與我無關!」艾維斯走回房間,用力地甩上房門。
她望著那扇房門,心中一片迷惘。
邦利文說他們之間存在著愛情與死亡!
而這樣的爭吵是否代表了他們都將平安地活到老呢?
第一次,她知道了何謂生不如死!
她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玉佩,心酸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