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心極品 第八章
手術房外,已經痊愈的席-和夏可夫並排坐在椅子上等候。
遠遠地,宮震-在窗戶角落抽煙,一根接著一根。好多年不踫煙了,但這一刻,他卻必須藉這種東西來鎮定自己的神經。
七個多月來,他瘋狂地找征信社、登尋人啟示,他在她曾住餅的、可能出現的地區徘徊尋找,卻始終找不到她的音訊。在他眼中,小小的台灣島嶼變成無限大。
下了班,他開著車,在街頭漫無目的地尋找,總在一個相似背影出現時,希望泉涌而上,卻在認清對方不是她時,被失望淹沒。這些日子,他嘗盡了可夫口中的愛情苦,他為思念心傷、為情愛痛心,他分辨出了失去席歡和失去艾眉的不同。
當年艾眉走了,回到家面對一室孤寂,他不習慣、不舒服,他四處往人潮處鑽探,讓人聲、噪音來驅趕「一個人」的感覺。而席歡的離去,讓他無所適從,他生氣憤怒、憂心焦慮,他遷怒夏倩,讓她的事在媒體曝光,迫使她不得不遠走他鄉。他的一顆心再擺不上定位,自信驕傲的宮震-被分割成二,不再完整。若不是尋找她的意志那麼堅強篤定,他寧可獨自一個人在家,看著屋里的每個角落,想像著曾和她共度的快樂時光,一幅幅畫出他的折翼天使,一遍遍復習她的笑、她的愁……
碧執的他同意了可夫的看法,同意了邵喬的說辭──他從沒有愛過艾眉。雖然,他學會了真正的愛情,也懂了自己的感情依歸,可是太遲了,席歡再不給他時間,她的消失帶走了他的快樂,再多的友情也彌補不了這個空洞。
早上的一通電話,讓他的心又燃起希望,他幾乎不敢相信席歡又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更不敢相信她為他延續了新生命!
「震-!」這幾天因為花藝展而留在台北的艾眉和邵喬,接了電話,連忙自會場跋過來。「歡歡怎麼了?還好嗎?大姊在電話中說得不明不白,讓我好緊張。」
他搖頭苦笑,她還好嗎?這句話他已經問了自己無數次。
看到艾眉來了,可夫和席-迎上前。
「大姊,歡歡還好嗎?」艾眉握住席-的手,急問。
「我不知道,已經進去半個多小時。可夫說,剖月復生產不是太大的手術,應該沒有問題。你覺得呢?人家雙胞胎都會有感應的,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好怕……不明所以的害怕。姊,我真的好亂,一大早就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生……」艾眉喃喃地說。
怕?那麼席歡在里面也很害怕了?
「沒事、沒事,不要神經質,東想西想嚇壞自己。當然會有事發生,而且是喜事!因為你們多了個小佷子,馬上會有個帥小子跟在你們後頭喊阿姨。」可夫企圖讓氣氛輕松些。
「對啊!可夫說得沒錯,尤其是你,震-,要當爸爸的人還不改掉抽煙這種壞習慣,不怕煙味讓小阿子體質過敏,現在台灣空氣已經夠差了,你還要污染你小阿的氣管?」邵喬拍拍震-的肩膀,把他的煙熄掉。
在說話間,護士小姐用毛巾包著一個小男嬰走出來。「席歡小姐的家屬!」她一喊,大伙兒全圍到她身邊。
「好可愛的小阿,跟震-一個模樣!」艾眉笑說。
「是啊!這小子當了老爸,以後不會跟我搶兒子了吧!」邵喬鬧他。
「換我來跟你搶,反正你又多了個女兒,不介意小宇換人玩玩看吧!」可夫說。
「玩過我家兒子的人都會生小子,——你要小心哦!可夫是有企圖的。」這陣子的相處,席-和大家都已經很熟稔了。
「我是有企圖,——,你兩個妹妹都有兒子了,讓我等太久,不公平吧!」可夫望向席-,一臉哀求。她還沒答應嫁給他呢!不過有兩個好友的前車之鑒,他不介意先上車再補票。
「現在別說這個,護士小姐,能不能讓他爸爸抱一抱孩子?」席-說。
堡士把嬰兒交到宮震-手中,抱著軟軟的身子,他成了貨真價實的父親,他是他的孩子,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孩子!
「這小子這麼帥,我們先訂下來給我們家女兒當老公!」邵喬樂過頭。
「不行!他們是表姊弟,近親不能結婚。」可夫適時提醒他。盡避席-和艾眉已經相認三個月,邵喬仍常常忘記這個事實。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又有一個護士小姐走出來。「席歡小姐的家屬!」
震-抱著小阿和大家走過去。
「對不起,請問哪一位是她的先生?」
「是我!」震-毫不猶豫地對號入座。
「席小姐子宮收縮不良,正大量出血,請你跟護士去血庫拿血,如果庫存量不是很多,可能要到捐血中心或別的醫院去調。另外,我們要征詢你的意見,止血的最快方式就是切除一部分子宮,但是,切除後她就不能再受孕了。」護士小姐用最快的速度把話一次說齊。
「我不介意有沒有小阿,我只要她平平安安。」他沒多加思考。
「好!我會轉告醫師,麻煩你去血庫領血。」她轉身又往手術室走。
「不!小姐,我想進去陪我的妻子。」他想起艾眉說的話,她在里面會很害怕吧!他曾說過再不讓她「一個人」面對所有苦難。
「可是……」她遲疑了。
「小姐,請你讓他進去!我想歡歡會需要他在旁邊支持,血液的事,我會處理。」夏可夫替他說話。
「好吧!你跟我來。」半晌,她點頭了。
震-感激地看他一眼,把孩子交到席-手上,尾隨護士小姐進入手術室。
「可夫,我和歡歡是雙胞胎,身上流的血一定是一樣的,我可以輸血給她。」艾眉急說。
「如果真的不夠,會請你幫忙的,別緊張。」夏可夫拍拍她的肩。「孩子交給你和——了。邵喬,你跑一趟血庫,我打電話到別的醫院詢問。」
分派好工作,他們飛快地各司其職。
席歡自睡夢中醒來,看著天花板、日光燈,視線慢慢地轉到床頭的太陽花,和床邊的男人身上。是他?她不敢相信他會來,那麼在夢中,不斷呼喚她的聲音是真的了!在夢中他握住她的手,牢牢的、緊緊的,不曾松過;在夢中,他不停地對她說愛訴情,不停地告訴她,從此她再也不會一個人。他的手給了她力量,他的聲音支持了她的生命,所以她回來了,在他和醫生的堅持下,她從鬼門關走回來。她的手撫過他的眉毛,好濃、好粗、好性格的兩道眉,像永不妥協的戰士,雄糾糾、氣昂昂地橫在鼻梁上方。
無預警地,她的手再度被他的手握住,睜開眼楮,他對她露齒一笑。「睡進去一點,我好想躺下來睡。」
看著他眼楮下方的黑眼圈,她心疼地嘆口氣。「你多久沒好好睡上一覺?」
「好久好久,有七、八個月了吧!」
「為什麼?」她輕問。
「因為枕邊人不告而別。」他答得簡單。
「你的枕邊人在好幾年前就走了,這麼算,你起碼有好幾年沒睡好。」
「你不是醋壇子、不是醋缸,是大大的一座「醋庫」。」他笑了,卻不再認為那種舉動叫作小心眼。
沒反駁他的話,她挪了挪位置,讓出一塊床位。「上來吧!」
他躺到她身旁,抱住她香香的身子,他知道,這一覺他會睡得心安、飽滿。「等我睡夠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
「睡醒再告訴你。」他打了個好大的呵欠。
「你不可以用這句話挑起我的好奇心,然後自顧自的睡覺。」
「可是……我好累了。」
看著他的疲態,她不忍心,算了!他來,已經是最大的解釋。閉上眼楮,她偎入他的懷中,一個很溫暖、很舒服的窩巢。
「第一、我的枕邊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第二、我學會了愛情的真正定義。」他在她耳畔輕喃。
「你說什麼?」睜開眼,她對上他。
「重點,我睡飽後要說的那一大篇話的重點。」說完,他大手一伸,把她整個人都抱進懷中,安安穩穩地掉進夢鄉。
必味那兩句話,她莞爾一笑,笑得開懷。再閉上眼,她知道自己將會有一個好夢。
這一覺整整睡了十幾個鐘頭。
席-、艾眉體貼細心地不吵醒他們,邵喬、可夫也不敢吵醒他們,連換點滴的護士小姐,都小心翼翼地不擾醒他們的夢。這一覺,他們睡得好心安。
震-先醒來,他進浴室梳洗過,一走出門就發現席歡盯住他看。
「我也想洗洗臉。」
「好,等我。」震-轉身進入浴室中,幫她帶出一盆溫水。擰起毛巾,他體貼地為她一次次擦拭小臉,細心的動作像在擦拭精致的易碎品。是的,他再也損失不起她。
「麻藥退了,要是傷口痛,告訴我,不要忍著。」
點點頭,她出言︰「她……生小宇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照顧她嗎?」不想嫉妒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有,我請了最好的特別護士來照顧她。還有問題嗎?」
「小阿子……健康嗎?」不敢問,卻又不敢不問。
「何止健康,整個育嬰室里,再也沒有孩子的哭聲比他宏亮。他真帥,你把他生得比我更帥,從此我這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封號要易主了。」
「那就好……」她沒說話,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
「不說話了嗎?」他托起她的下巴。
「說什麼?」
「說你這個小偷,偷走我的孩子後躲到哪個沙漠地帶?讓我東翻面翻,差點兒翻出一個大地震,仍然翻不到你的蹤影。」
「我沒有躲,我只是另外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安心待產。」
「在我身邊待產不好嗎?為什麼要另外找個地方?」
「你說……你不要我的孩子,你說你有小宇就夠了……」
「天!我到底說過多少蠢話?」他用力拍上自己的額頭。
「我從不認為那是蠢話,換了我,也會疼惜愛人的孩子。」
「我沒愛過艾眉,就如同我告訴過你,她從沒上過我的床,沒當過我的枕邊人……我的愛人和枕邊人只有你。」
「怎麼可能,你在說笑嗎?」當初他信誓旦旦地說,她永遠取代不了艾眉在他心中的正位,而今……
「是的,我自以為那是愛,可是全世界的人都告訴我,那不是愛而是類似親情的眷戀,固執的我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直到你走了,莫名其妙地把我的心連根挖起、帶走,我才知道沒有你,我也沒了心……」他娓娓對她傾訴這段日子以來,他的心路歷程、他的悔恨交加,第一次他真正認識了愛情,懂得何謂「無從取代」。「在這當中,我甚至想回到那段艾眉離開的日子……我在社交場跋中獵艷,以為只要再多找幾個女人上床,我就會逐漸把你忘記,誰知道,我被你傳染了……」
「我傳染你?不懂!」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疾病巴不良基因?
「每個女人的踫觸、挑逗,都會讓我覺得非常、非常惡心,她們的香水味、化妝品會讓我過敏。」
「迫于無奈,你只好回頭來找我?」
「沒錯,是迫于無奈,誰教我踫上那麼高明的小偷,偷走了我的心,我仍然不自知,直到我的世界變了顏色,我才知道……除了你,誰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
他的告白讓她感動,垂著淚,抱緊他,她再不能多想。
「歡歡,在我說謊騙過你,說你和艾眉一點都不像之後,你還肯信任我,像以前那樣嗎?」
她猛地點頭。
「那麼再相信我一句話好嗎?」他輕聲誘哄。
「你說,我听。」
「我愛你,像你愛我一樣多!如果你還不夠愛我,我願意耐心愛你、守候你、等待你的愛,直到……我們「旗鼓相當」。」她說過,像他這種男人就要娶個旗鼓相當的女子,在他的認知中,她就是那名女子。
他的話讓她的心掀起狂瀾。他說了愛她啊,他居然是愛她的,她的奢求成真、美夢成實。人生,還能再多要求嗎?不能也不需要了,因為她有了他最珍貴的愛呀!
「你說錯了,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驕傲的你、自負的你、強勢的你,我通通都要、都愛。在你罵我心思狹隘的時候,我愛你;在你說你心中只有艾眉的時候,我愛你;在你打我一巴掌的時候,我還是愛你;就算離開你,我仍然在心底不斷不斷的愛你。我不知道要說多少個「愛」字,才能累積出我心中的愛,但是我愛定你了,這一世都不會再更改。」
「謝謝你為我「不更改」。」抱住淚流滿面的她,他在她身後也悄悄地滑下兩滴淚水。
「夠了,你不要再把我小姨子弄哭,你忘記雙胞胎是心連心、相互感應的嗎?她心一酸,我老婆也跟著要哭了。」門打開,邵喬擁著艾眉走進來。
明明知道世間有個女子和她長得很像,但乍然看見那張和她完全相同的臉,她還是怔住了。好像、好像……
「不要懷疑,你是「歡歡」我是「艾艾」,你叫「喜歡」,我叫「喜愛」,我們的老爸爸還真混,取名字取得這麼隨便。」她揉揉鼻子,愛嬌地說。
「我們……」席歡弄出一頭霧水了。
「我們是雙胞胎,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還看不出來嗎?就不知道為什麼小宇老說你比較聰明,不會啊!我覺得自己不比你差。」艾眉話說個不停。她是姊姊了呢!從小當慣了獨生女,突然間冒出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怎不讓人興奮。
「當年,媽媽生了雙胞胎,可是家里的經濟很差,爸媽不得不把一個分送給隔壁的鄭媽媽,你是妹妹歡歡,她是早你十分鐘生出來的姊姊──艾艾,後來讓領養的鄭媽媽改名字叫艾眉。」席-說。
席歡的注意力一直在艾眉的身上,沒看到隨後進來的席-、夏可夫和小宇。
夏可夫貪了那句「玩過我家兒子都會生小子」,便成天把小宇帶在身邊,期待著邵喬的話「一語成讖」。
「姊,你好了!」這又是另一個驚喜。在這一天中仿佛全天下的好事全落到她身上來,她懷疑自己能不能消化。
「是啊!」她愛憐地將小妹攬入懷中。「你就是這樣不懂算計,才會笨笨的一個月、一個月把診療金寄過來,也不打個電話來問問我的病懊了沒有。」
「可不是,讓我平白無故賺了好多錢,要是我的病人家屬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我就不用老跟震-伸手要「善款」了。」夏可夫哈哈大笑。
「夏醫生,謝謝你,謝謝你醫好了我的姊姊。」
「不用謝他,他是吸血鬼,每年都要從你老公身上吸掉不少血汗錢。」宮震-又能說笑了,擺月兌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死人模樣,他現在又是一條生龍活虎。
「誰說不用謝,受人點滴本就該涌泉以報,歡歡你一定要報答我。」
哪有人追著別人要報答的?席歡抿著唇笑了。
「等你做好月子馬上嫁給震-,然後游說你姊姊嫁給我,讓我順理成章當上你姊夫,我們兩對新人一起進禮堂,你說好不好?」夏可夫鍥而不舍地說。
震-听他這麼說,馬上改口。「對、對,可夫說的對,人生在世不要欠別人太多恩情不還,否則下輩子要做牛做馬來還,太辛苦了,你答應他吧!」
「——阿姨,我爹地這樣是不是叫作牆頭草?」
小宇的話引出眾人的哄堂大笑。
「你白疼他了。」邵喬捶一下震-的肩膀,笑說。
席歡拉過小宇的手,把他拉到身旁說話︰「小宇,爹地不是牆頭草,他只是處處站在歡歡阿姨的立場想事情,他怕我吃虧、怕我受委屈,所以才會有前後不同的說辭,懂不懂?」
「我懂了,我巴比也是常常這樣子,他都先罵媽咪,快把她罵哭的時候再給她惜惜,原來那是愛媽咪不是欺侮媽咪,害我每次都誤會他。」
小宇的「恍然大悟」又引出另一陣爆笑。
「看來看去還是歡歡對我最好,我也最疼老婆。說定了!一坐完月子,我們馬上辦婚禮,我要辦一場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歡歡,你說我用你最喜歡的向日葵來插滿整個禮堂好不好?」震-拚命討她歡心。
「還要用野姜花布置出一個花海走道,那是我老婆最喜歡的花。」可夫加進話。
「再加一點玫瑰花好不好?艾眉喜歡這種花,那麼,鮮花的部分就由我來負責。」邵喬說。
「好,我馬上向巴黎那邊訂兩套最新款式的白紗禮服。」震-已經在列計畫表了。
他們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誠如邵喬所說,雙胞胎是有心電感應的,席歡感應到艾眉的不快樂,她轉頭拉住她的手問︰「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沒事,我只是很羨慕你們可以穿新娘禮服,一定很漂亮。」
「你沒有穿過新娘禮服嗎?」席歡愕然。
她的身分一直不被承認,哪來的禮服、婚禮?艾眉黯然的想著。「沒啦!那只是夢想,我知道不可以的啦!都已經當媽媽了……」說著、說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制造笑容,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
「我也當媽媽了呀!」席歡低聲說著,轉眼回望震-求助。
「邵喬,你是欠艾眉一個婚禮。」他接收到老婆的訊息,立刻向朋友提出要求。
「我?婚禮?」不要吧!他一向最害怕那些繁文縟節,況且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早結婚了……
「艾眉乖乖,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不要和他們湊熱鬧好不好?而且,他們婚禮那一天我們要幫忙,你也要帶小阿,哪有空去當新娘?」
「我知道。」她垂頭不再說話。
「要幫忙,我公司里多的是員工。」震-不接受他的說辭。
「要帶小阿,我醫院里的護士都領有合格執照。」可夫也看不下去。
想當年,艾眉可是他們三個男人心中的寶貝,他們哪能讓她被欺壓。
「艾眉都說不要了。」邵喬瞪兩個死黨一眼,要他們別再生事。
「好吧!艾眉,反正邵喬不想娶你,當年和你公證結婚的人是我,你就帶著小宇、小縈回我那里。」震-不跟他廢話。
「我贊成,反正都是雙胞胎嘛!輩用一個丈夫,別人也不會覺得奇怪。」可夫也跟著落井下石。
「對!有大姊作主,歡歡不會介意的。」席-也跟著開起玩笑。
「好嘛、好嘛!媽咪,我們去住爹地家,他們家的巧克力很好吃,歡歡阿姨很會說故事哦!」小宇也加入勸說行列。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大家硬要把艾眉和震-湊成對。
「夠了,我投降,你們怎麼說就怎麼辦吧!」邵喬有了當弱勢族群的認知。
艾眉揮去頰邊淚,對著震-說︰「謝謝你幫我說服邵喬,我可以抱抱你,像以前那樣嗎?」
「不可以!」席歡和邵喬異口同聲,自這刻起,他們成立了同盟國。
「我們只是像兄妹擁抱一下,我不懂你們為什麼要想偏了?」震-不解。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光明正大,只要沒有存私心私意,就可以大玩抱抱?」席歡盯著他問。
「只不過是一個擁抱,你太小題大作了!」
「這樣子啊!我懂了,好吧!邵喬哥哥,你覺得我可不可愛?喜不喜歡我這個「小妹妹」?」席歡笑得眉眼含艷。
邵喬立即懂了她的意思,把戲繼續往下演。「我當然喜歡,你當我干妹妹好不好?」
「有什麼問題?」他們一搭一唱。
「那讓干哥哥來一個,只是「兄妹」之間的純擁抱如何?」
「當然,我老公最不會小題大作了。」
他們二人張開手臂,眼見就要踫在一起──
這時一聲雜混著男女聲音的──「不可以」迅速響起,所有人都笑開懷。
誰敢說,嫉妒不是愛情的組合元素。
三個姊妹握住手,也握住了彼此的心。她們知道,她們將會有一個由花海布置成的禮堂、一個溫馨的婚禮,和一個鐘愛她們一生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