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紅妝 第九章
唉巫烈肆最近整天哀聲嘆氣的,看得朱立晨十分難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因為將軍現在和夫人分房而睡,所以難免心情不佳,有苦沒地方說。
「將軍……」朱立晨在巫烈肆嘆了第四十九聲氣之後忍不住苯道,雖然明知一定會被將軍吼,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做什麼!」巫烈肆的口氣還算差強人意。
「屬下有話想對將軍說。」朱立晨鼓起勇氣。
「說吧!」反正也挺無聊的,姑且就听听吧「我覺得將軍應該帶夫人到別業去住蚌幾天,換個環境,培養另一番情趣,說不定夫人就不會再拒絕將軍。」
唉巫烈肆又嘆了一口氣。
「沒用的,她老是拿懷孕當借口,根本不準我踫她,上哪兒去都一樣,那肚子隨時都跟著她,她隨時都有借口。」
朱立晨猶豫著該不該說出接下來的話。
「將軍。」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說了。「我請教過大夫,大夫說只要不要太過激烈,有身孕的婦人一樣能夠享受魚水之歡。」
「真的?」巫烈肆興奮地一把抓住朱立晨。「你听誰說的?」
「是城里的一位知名大夫說的。」朱立晨繼而從懷里拿出一本圖。「將軍不妨先將這東西放在夫人的床頭,讓夫人自己看看,等到夫人有反應之後,再進房去幫夫人消暑解熱,也許會有用。」
巫烈肆翻開一看……不得了,這麼惹火。
見巫烈肆一副快要流鼻血的模樣,朱立晨忍不住在他耳邊叮嚀︰「將軍要慢慢來,千萬別太急躁,要是嚇著了夫人,可是會得到反效果的。」
巫烈肆斜睨著朱立晨。
「你這東西打哪兒來的?」
「這是民間一些文人雅士,在閑談風花雪月之際順手畫下來的,都只是在較熟的朋友間傳閱,我可是花了許多銀子才買到這一本。」
巫烈肆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他何不自己來畫呢他雖然是一名武將,不過他繪的一手丹青可也是在水準之上。
他將圖丟還給朱立晨。
「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會想辦法。」他笑著往書房走去。
朱立晨會意的笑了。
因為他知道將軍會怎麼做。
也好,反正想幫助將軍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阮琉璃吃著丫環送來的點心,嘴里還問著︰
「怎麼好些天沒見到將軍?」
前幾天他還老是纏著她,東親一下、西吻幾個的,怎麼忽然不見人影了?難道在她這里得不到安慰,找別人去了平常巫烈肆老纏著她時,她總是嫌他煩,如今他不來煩她,她心里反而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夫人,將軍這幾逃詡躲在書房里沒出來。」
在書房里會不會是又包下一大堆的青樓艷妓,躲在書房里尋歡作樂「這幾天府里有沒有客人來?」阮琉璃佯裝漫不經心的問。
「這幾天府里很安靜,沒什麼人來拜訪。」丫環邊收拾著裝點心的碟子邊回道。
「夫人還想吃些什麼?」
「不了,我吃不下了。」
丫環很驚訝。
「夫人,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丫環之所以會吃驚,完全是因為阮琉璃今天實在太反常了。
平常阮琉璃總是整天吃個不停,雖然吃得不多,但是吃的種類很多樣。但是今天她竟然說她吃不下,難怪丫環會緊張。
看見丫環這麼緊張,阮琉璃忽然心生一計。
「請大夫就免了,去跟將軍說一聲就可以。」如此一來,她就不必自個兒去書房看巫烈肆在做什麼。
「是,奴婢馬上去。
丫環立刻驚慌的狂奔而去。
唉!
其實巫烈肆對她應該算不錯。她這些日子來一直以有身孕作借口,不準他踫她,他也都一一忍受下來,真是難為他了。
**阮琉璃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巫烈肆的人。
這下她可火了才剛剛在心里稱贊他體貼溫柔,正想好好的對待他,可現在他听見她人不舒服之後竟來個相應不理阮琉璃哪咽得下這口氣!
她氣沖沖的來到書房。
奇怪!人呢?跑哪兒去了案上的毛筆還沾著墨汁,怎麼人就不見了阮琉璃無聊的在案前坐下。
原本是來找巫烈肆吵架的,這會兒找不到人,要跟誰吵這是什麼?
只見案上擺著一本冊子,上頭寫著,「百春圖」。
什麼是百春圖阮琉璃心里想了想,大概是山水、花卉之類贊頌春天的圖畫吧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隨手翻開案上的冊子——咦這畫上的人物,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哈她認出來了,這畫上的男子就是巫烈肆,女的就是她自己嘛可是他們兩人的樣子怎麼會在上面阮琉璃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繼續翻開第二頁。
這一看……不得了了畫上的男子,也就是巫烈肆,竟然赤條條的光果著身子摟著一個姑娘,雙手覆在姑娘胸前的渾圓雙峰上揉搓,還伸出舌頭舌忝吻著那姑娘的頸後……而那姑娘就是——她阮琉璃不由得面河邡赤,急忙合起冊子。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到底是誰這麼混蛋竟然將她和巫烈肆畫成如此不堪人目的樣子既然是文人雅士,不都應該畫一些山水花鳥等風雅之物,怎麼會有人將這種閨房里見不得人的事繪以丹青,表以文卷,置于書中之肆,藏于翰墨之林巫烈肆哪來這種東西她非得好好問問他不可!
阮琉璃正要跨出書房,卻被人一把從身後抱住。
「你要上哪兒去呀?」巫烈肆怕阮琉璃驚慌得喊出聲,所以先開口。
其實他一直躲在書櫃後頭看著她的反應,不過很令人惋惜的,阮琉璃的反應一點都不熱烈。
原本他以為阮琉璃會好奇的繼續翻閱,然後會被冊子里煽情的畫面所吸引,情不自禁的燃起欲火,到那時,他就出來英雄救美……不過看她這模樣,似乎很生氣。
「我正要去找你!」
「哦?找我有什麼事?」他分明是明知故問。
阮琉璃拿起案上的冊子。
「這東西哪來的?」
「我畫的,怎麼樣,你喜歡嗎?」
「你畫的?」她倒不知道身為武將的他還精通丹青。
「虧你還會舞文弄墨,不畫些山水花卉陶冶性情,居然畫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這你就錯了。」巫烈肆將她手上的畫冊拿過來。
「這事兒若是不正經,為什麼男女要成親?開天闢地以來,再也沒有比這種事兒更正經的了。再說,畫這東西可值錢了呢!沒有百兩金、千兩銀可買不到這東西。」他夸大的說。
「有什麼正經的?若這事兒船光明正大,為什麼不能明明白白的在人前做,非得在三更半夜,熄了燭火、瞞著眾人,像做賊一樣偷偷模模的做?」阮琉璃到現在都還無法將魚水之歡的事當作像吃飯一樣正常。
「你又錯了!」巫烈肆準備對她說大道理。「沒人規定這事兒一定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而且白天做起來更有味道。」
「你胡說!」那時他中了婬藥,不分時辰的要她,讓她羞得無地自容,哪還談得上什麼味道「我胡說」巫烈肆邪魅的笑著,一把將她攬過來。「別亂動。」他打開畫冊。
「我不會侵犯你,除非你求我。」他用言語先取信于阮琉璃。「現在我只是讓你看看我畫了些什麼。」
他抱著阮琉璃坐上太師椅,打開畫冊,準備一幅一幅的與她一起欣賞,讓她嘗嘗蠢動、饑渴難耐的滋味。
巫烈肆所畫的圖不似他人所畫的那般露骨,而是漸進式的。
他不但畫了圖,更在書頁下題跋,加上他的現場解說,定要讓阮琉璃欲火焚身。
前面幾幅都只是一些親吻、撫模上半身的動作,阮琉璃看了只是兩腮紅雲漸生,並無太大的反應。
「接下來,你不妨將自己想象成畫中人,這樣才能體會出個中精髓。」巫烈肆接著翻開次頁。
「這一幅名為縱蝶尋芳。」
巫烈肆在解說的同時,手指也有意無意的隔著衣物搔弄阮琉璃。但是她此時尚未進入情況,所以只是一味的閃躲。
「這一幅名為玉蜂釀密。」
阮琉璃看了圖、听了解說,忽然覺得起了騷動,尤其是巫烈肆有意無意的踫觸,讓她感到徽微的痙攣。
巫烈肆微扯嘴角,她總算有些反應了。
「再來好戲就上場了,這一幅名為迷鳥歸林。」
巫烈肆趁阮琉璃神智迷蒙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的褻褲褪去……阮琉璃漾開甜美的笑容,臉上滿是迷醉的神情。
她想,她不會再害怕了。
**巫烈肆為了怕阮琉璃後悔,隔日立即上朝稟明皇上,請求皇上下旨賜婚。
筆上雖然口頭應允,但是因為候君公主是皇太後屬意的人選,也頗令人為難。最後在他的深思熟慮下,決定讓巫烈肆帶著阮琉璃到長壽宮覲見皇太後。
阮琉璃一踏進長壽宮,看見皇太後;竟然沒有行跪拜之禮,直接就走到她面前。
「老婆婆,你怎麼也在這里?你也是來見皇太後的嗎?」
筆太後也覺得似曾相識的看著她。
巫烈肆驚慌的拉住阮琉璃。
「小璃,跪下!」
阮琉璃不懂巫烈肆在怕什麼。「你做什麼啦!我認識這位老婆婆,你別拉著我。」
她擺月兌巫烈肆,轉頭對著皇太後道︰「後來有沒有人來救你呀?」
「你是……」皇太後還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測,因為她的救命恩人怎麼變成了兩個「老婆婆,你忘了嗎?」阮琉璃拉著巫烈肆。「他就是我說的那個人,而且東西我也要回來了。」
筆太後望著阮琉璃。
「是有那麼點像……」
「皇太後,你認識琉璃?」巫烈肆的震驚不在話下。
「哀家還不確定……」皇太後遲疑了,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老婆婆就是皇太後?」阮琉璃吃驚的問巫烈肆。
巫烈肆對她點點頭。
只見阮琉璃非但沒恭敬的跪下請安,反而伸手指著皇太後大罵︰
「皇太後,這樣你就很不夠意思了,明知道肆哥已經跟我拜過堂了,為什麼還要他和候君公主成親?」
「琉璃!」慘了,她這樣無狀忤逆,皇太後要是生氣了,一定會一尸兩命。
但是非常奇怪的,皇太後並不生氣,只是淡淡的問巫烈肆。
「她真的就是救你一命的姑娘?」
「啟稟皇太後,雖然她身材改變了、臉蛋也消瘦了,但是下官對天發誓,她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
「唉!都怪哀家老眼昏花,誤信小人之言。」太後回想當時的情況,如今總算真相大白了。「巫將軍,馬上派人將安樂王捉起來。」
「太後,捉人也要罪證充足……」巫烈肆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捉人「綁架太後這個罪名夠不夠?」皇太後生氣的大吼。
那一日,阮琉璃離開巫烈肆之後,來到了破廟,看見一個老太太被綁在神壇下申吟,她小心的將老太太救出來,但老太太卻已奄奄一息,虛弱的開口要阮琉璃去縣衙求救,可是等她回來的時候,老太太就不見了。
筆太後的眼神變得慈藹。
「當哀家睜開眼楮,第一句話便問來人是不是衙門來的,救我的那位姑娘在哪里?也許是哀家當時太虛弱了,對周遭的情形都不清楚,只听見一個男人說他是安樂王府的人,半路踫上了一個姑娘求救,所以就來到破廟。
當時哀家也曾懷疑過,哀家記得從頭到尾都沒說出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他們會知道哀家是太後?如今想起來,一切都是安樂王在搞鬼。」
「那為什麼太後會將候君公主許配給巫烈肆?」阮琉璃問道。
「當時哀家在半昏迷中,似乎听見你喃喃自語,說什麼要看看自己會不會變丑,還要在破廟里等著巫烈肆來找你……所以當安樂王帶來一個姑娘,說是那位姑娘救了哀家時,我以為她就是你。
為了表示謝意,哀家允許她可以有兩個要求,而她的兩個要求一個便是要哀家收她為義女,另一個要求便是要嫁給巫烈肆,所以哀家才會確信她就是解救哀家的那位姑娘。」
雖然到此已經真相大白,但是這中間的謎團還是解不開。
「算了,等捉到人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皇太後面帶笑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你們的婚事,哀家會讓皇上下旨賜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