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娘娘 第九章
之前他吼、他叫都是偽裝的,可是今天一早藍采偉沒有送早飯來的時候,他的火氣就不是假的了。
「去把夫人叫來,否則我讓你回家吃自己!」
嚴歆對著送飯的丫鬟吼,嚇得丫鬟奪門而出,趕緊去搬救兵。
不一會兒,藍采偉進來了,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
「堡主不是想叫我們回家吃自己,我正在等著你下令呢!」嚴歆欺騙她在先,現在又威脅丫鬟在後,分明是仗勢欺人。
「我不過是要她別在這兒煩我而已,你看!她丟下托盤連稀飯都沒有幫我端過來就跑了,我也沒有責罰她。」嚴歆變成了小綿羊,說話有氣無力的。
「少在那兒廢話,你到底想怎樣?」
「我早飯都還沒吃,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我還能怎麼樣?」
藍采偉不情願的瞪了他一眼,乖乖的走到桌前盛了碗稀飯,粗魯的端給他。
「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你能不能喂我?」嚴歆死皮賴臉的說。
明知道他在裝模作樣,但是藍采偉還是順了他的心,一口一口的喂他。
這樣多好啊!
貶吵的孩子就有糖吃,何必听那個老家伙的話跟采偉作對?
當藍采偉喂他吃稀飯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得意杰作時,又忍不住要逗她。
「你的嘴唇怎麼了?又紅又腫的,好像還破皮了。」他覺得自己的欲火越來越旺,只是稍稍提到,全身就有如干柴烈火般亂竄狂燃。
他還好意思提?藍采偉又羞又氣。
「說到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的查辦一下,嚴家堡里竟然出現了大,把我咬成這樣,你說那只大該不該死?」趁火打劫的大就是他!
「這樣啊!這只對你未免太客氣了,應該要像我這樣,被抓到才不會不甘心……」他渴死了,亟須甘醇的她來解渴。
「啊——」藍采偉驚叫的逃離他致命的吻,一手捂著剛剛被他含在嘴里的耳垂,眼中怒火狂燒。
昨天的吻讓她禁不住對他有了遐想,那狂烈的欲火已不是她所能控制,可他竟然用她的弱點來戲弄她……
真是可惡至極!
「不想理你了!」為了不想泄露自己更多的心事,藍采偉想盡快離開。
就在她要跨出房門時,林江和踏進來了。
「表哥,你來看堡主嗎?」藍采偉以主人的身份招呼著。
「我不是來看他的。」林江和神情冷漠,「我是來和他做一番了結。」
藍采偉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拖延這麼久,我想也該是時候了。」嚴歆似乎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藍采偉看著兩個男人說著她听不懂的話,莫名的心慌起來。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林江和一步一步走近嚴歆。
「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了,記得嗎?就在她離開嚴家堡時,但你親手將海棠推向死亡。」嚴歆毫不客氣的說。
「我知道,但後來是我找回了海棠,所以海棠屬于我。」
林江和肯定的說法引起藍采偉的不滿。
「我才……」然而她才開口就被打斷。
「海棠是一個有主見、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她不屬于任何人。」嚴歆不怪林江和,因為他錯把獨立自主的藍采偉當成肯為親情犧牲一切的花海棠。
「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已下定決心要好好的對待海棠。」林江和正色的道。
「海棠也下定決心了嗎?」嚴歆看著藍采偉,但問的是林扛和。
「如果你不存在,海棠就會是我的。」林江和突然拿出暗藏的匕首,在嚴歆面前揚了揚。
「你……想做什麼?」藍采偉驚慌想阻止兩個愚蠢男人的戰爭。
「海棠,你別管,這是我跟他的事情。」林江和又向嚴歆逼近了一些。
藍采偉不顧一切的沖到兩個男人之間,阻擋林江和對嚴歆下手。
「就算你殺了他,我依然得待在嚴家堡,因為我是堡主夫人。」藍采偉怕雙腿不良于行的嚴歆會吃虧,急著表明立場,想讓林江和知難而退。
「那麼我先殺了他再殺你,然後再自殺。」他手上那一把亮晃晃的匕首直指著嚴歆的咽喉,好像隨時都可以刺穿一樣。
「你想把這一世的恩怨再帶到下一輩子嗎?」藍采偉問「如果這是你所要的,那就動手吧!不過請你先殺了我,我不忍心看著他死。」
林江和一愣。
「你真的願意陪著他死?」他不懂,「為什麼?」
藍采偉的話連嚴歆都非常震驚,照理說林江和是一介文弱書生,根本無法打倒她,可她為什麼寧願死在他的刀下?
「沒錯我算是個死過兩次的人,花海棠欠你的也該還清了,但是我欠他的一直都沒有償還;如果他死了,我絕對不會獨自一人苟活在人間。」
林江和為之語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為什麼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為他這麼做?
林江和丟掉手中的匕首。
原來思慕二字強求不得,而他這一生的敗筆就是強求。
這一次,林江河做到了徹徹底底的瀟灑,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讓彼此不再有牽掛……
「嫁給我。」嚴歆終于開口。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藍采偉推開他靠過來的溫熱身體。
「為什麼不嫁給我?」經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難道她還沒體會出兩人愈挫愈勇的感情嗎?
「你先是對我無情,再來又欺騙我,你還值得我信任嗎?」
「我承認我有錯,如果你肯站在我的立場想想,我的所作所為應該是情有可原。」嚴歆無辜的說。
「我不管,我受了委屈是事實。」藍采偉非常堅持。
嚴歆急了,好不容易排除萬難,現在她又跟他鬧別扭,難道他的愛情真的得不到善終嗎?
「你要我怎麼做?好歹也該暗示一下,別讓我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你不知道嗎?女人喜歡男人猜她的心思,而且要猜得準確。」藍采偉這時候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認真的在這個時空游歷過……
她的刁難,讓嚴歆的火氣和恨意迅速累積。
「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女人使壞也要有個程度,男人不是可以放在腳下踩的!
怒氣讓他失去了理智。
嚴歆忿然的將她拉過來,猛地扯掉她的衣服,粗蠻的握住她的胸脯,更想挖出她的心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你放開我!」驚悸的快感猛然襲來,嫣紅的臉頰泄露了她的動情。
「該死!」在她萬般刁難下,他竟然還是無法避免的受了她的吸引,尤其是現在他眼看著她雪白的肌膚,手握她胸前的柔軟……
既然躲不掉,他干脆當作是泄憤一般的玩弄著她的花蕾,欣賞著她強裝鎮定的眼眸里,有著和他相同的欲念。
他滿意她的表現,心里起了折磨她的念頭。
他以嘴唇接續手下的挑逗,另一只手則不安分的四處游移……
她的被點燃,渾身有如中毒似的打著哆嗦,更如月兌韁野馬似的狂野奔放。
然而男人合該受女人擺布。
扁是看見她樂在其中的模樣,嚴歆便早已經忘了要折磨她,反而拼命的想取悅她……
有句話說,男人所做的前戲是為了得到結果,女人之所以肯付出結果,是因為已經先享受到了前戲。
這一刻,他拋開兩人的恩恩怨怨,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紅唇,並悉數將她的嬌喘含人自己的口中,讓自己的申吟與她的嬌喘合而為一,成為最美的音律。
所有的憤怒、怨懟全都融化在這一場激情溫柔里,蟄伏在心底深處的情慷在瞬間化為洪流,淹沒了他……
原來,他對她不只是愛,而是又愛又恨。
遇見她之後,他對其他女人都不再感興趣。
全都是因為她,因為她的壞無人能出其右……
即使她是一種毒藥,他仍然無怨無悔的愛著她,他的耳朵受不了一刻沒有她的消息,他的心不想她不會平靜……
以前他喜歡面對著她而壓抑自己的欲火,那種腫痛給他一種擁有的快感,可是現在、這一刻,他必須有所改變。
就在他盡力想釋放出熱情時,他的腳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接著他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有沒有這麼扯的事?
嚴歆竟然在緊要關頭昏死過去,更令人尷尬的是有一個老頭沒敲門就進來,還好藍采偉機警的遮掩自己的春光。
不過嚴歆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整個身子光溜溜的暴露在外。
不過那老頭似乎見怪不怪。
「丫頭,真有你的,這小子的穴道竟然不用煩勞我來解就開了。」老頭兒嘖嘖稱奇,「沒想到這碼子事兒還有這一層功效!」
藍采偉听得面河邡赤。這老頭竟然比她還先進,當著女人的面就談起這些事情。「你是誰?」
「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原來他就是嚴歆的師父。「怎麼樣?待在這里好,還是回你的文明世界好?」其實他也很想去見識見識。
「你知道?」藍采偉嚇死了。
「早在你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洋洋得意的說。
「真的嗎?那你再算一算,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我的時空?」藍采偉還是不習慣這里的生活。
「雖然我知道你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但是對于你們的年代也不甚清楚,實在無能為力。」
「你的意思是,如果了解我那個年代,你就有辦法讓我回去了?」藍采偉舉一反三的問。
「這我可沒把握。」師父模稜兩可的回答。
「沒關系,我們可以試試看,好歹也有個機會。」藍采偉興奮不已,「你想知道什麼?」
「既然你如此急切,不如就告訴我,你們的年代跟我們這個年代有何不同?」
「我們那個年代有電、有石油,食、衣、住、行都非常方便……」藍采偉一五一十的說,也一一回答他所有的疑問。
「老天!你們的年代真可怕……」
藍采偉可不管他吃驚與否,她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能不能回去。
「師父,你現在有辦法讓我回去嗎?」
「沒希望了,你們那個年代如此進步,我哪有什麼辦法讓你回去?」
「可是你剛剛的意思分明就是有辦法啊!」
「你都在這里找到歸宿了,還回去干嘛?要是讓嚴歆知道你一點都不留戀他,他會很傷心的。」
言下之意不就是她不可能再回去了?
藍采偉抬頭想再請他想想辦法,但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離開,房里早已見不到他的蹤影了。
在得知自己無法回到自己的時空之後,藍采偉終于認命了,點頭答應嚴歆的求婚,但是有一個條件——
「我要開演員訓練班。」藍采偉異想天開。
「演員訓練班?」嚴歆雖然知道她來自不同的時空,也與她相處過一段時日,但是對她偶爾出現的新名詞,還是有點丈二金剛模不著頭。
藍采偉與他默契十足,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听不懂這二十一世紀語言。
「就像開武館教徒弟功夫一樣。」
「你會武功?」嚴歆不認為她的三腳貓功夫足以教人家。
「不是教功夫啦!你是知道的,我在我們那個時代是個演員,而且一直無法忘情表演的工作。」
「可是這不是你所處的朝代,就算你無法忘情,我也無可奈何呀!」
「我當然知道,可那有什麼關系?你們這里不是也有梨園、戲班子這種東西嗎?難道不需要演員?」
「可那是京劇、粵劇,你懂嗎?」采偉怎麼沒有因為要嫁做人婦,而在個性上稍稍的改變呢?
「誰告訴你我要訓練京劇演員了?」拉筋、劈腿?那多累人!
「要不然你想訓練什麼演員?」
「舞台劇呀!我要把舞台劇搬到這里來。」藍采偉開始計劃︰「嚴家堡周遭的佃農好可憐,我們可以少收些稅,減少的收入就用舞台劇的收入來貼補……」
一整夜,藍采偉逼著他記下哪個佃農要少收多少稅,哪個佃農要來個三七五減租,甚至還想實施耕者有其田,完全不肯讓他休息。
遍事就擱在一旁呢!反正兩個人在一起快樂就好,結婚的事情……再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