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絆狼君 第三章
「這樣拖下去不行吧!」
端坐在鏡台前梳理長發的曲蝶依,忽然听到這樣直言不諱的斥責,拿著梳子的手一震,木梳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發出這樣責難的人是站在曲蝶依身後的中年女侍,看來平凡的臉孔,卻有一雙如禿鷲般銳利的眼瞳。她是漢室派來臥底的諜者,一直在王室中當眼線,負責聯絡蝶依和漢室之間的訊息,美其名為輔佐蝶依,其實曲蝶依心里清楚——她的任務可能是監視自己吧!
「急什麼,瞞頓對我愈來愈信任,總有一天——」
「不會有那一天的!」範大娘無禮地打斷蝶依,「你繼續吊他胃口,只有把他惹得耐性全失。」」胡說!」
「別逃避了!」範大娘凶惡的臉湊近蝶依,「你清楚得很,要得到寶藏圖一定要付出代價,那代價就是你的身子。」
蝶依倒抽了口氣,臉色一白。範大娘說的沒錯,只是她一直不願承認。
「別再拖了,你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不是嗎?再這麼猶豫下去,你我身分暴露的危險性就愈大。」範大娘不耐煩地說道。
曲蝶依閉上了眼。準備?她真的準備好了要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嗎?
早知如此,不如把第一次給了那個在沙漠中救了她的野蠻男子。突然有這種想法,曲蝶依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會去找瞞頓的。」深吸了口氣,蝶依下定決心似的說。
範大娘滿意的點頭離去。
看著範大娘離去的背影,曲蝶依心亂如麻。
☆☆☆
曲蝶依見到瞞頓時,他正在一遍遍練習著射箭。
一年一度的大狩獵即將來臨,就連遠在北方邊境和其他部族備戰的屠玡單于,都要拔師回單于庭。
空氣中有種興奮期待的味道,女人們忙著妝點自己、準備食物,男人們則磨箭擦槍,曲蝶依安適地看著這一切,輕蹙的黛眉卻有著和外表不相同的惴惴不安。
「蝶依。」瞞頓不如何時已來到她身邊。
「今年的狩獵我一定要為你獵一匹狼!」他信心滿滿地承諾著。
陽光灑落在他咧開的白牙上,不知怎地,蝶依忽然緊張起來,她揪緊了握衣襟的小手。
「好啊!如果你真獵了頭狼送我,也許我可以考慮嫁給你。」她的聲音太高、太輕快,可是瞞頓只是愣了片刻,隨即興奮的狂潮淹沒了他。
「真的?!太好了!我等了這麼久,終于可以實現了。」此刻的瞞頓完全像個快樂的大男孩。
曲蝶依努力維持著臉上爛燦的笑靨,臉色是一片蒼白——
☆☆☆
大狩獵的這天終于來臨了。
曲蝶依穿著由華麗的黑、金絲線織出的錦衣和上等的黑貂皮衣,她白女敕如玉的雪膚映襯在柔軟的黑毛皮上,益發嬌艷動人。
瞞頓將她帶在身邊,一刻也不願離開她。
曲蝶依其實是緊張的,想到大狩獵之後她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的求歡,她的胃就直翻騰著。
人群中傳來歡呼的聲音,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傳入耳內,一群揮舞著旗幟的士兵騎入廣場。那旗幟上畫著可怕的金眼青狼,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蝶依好像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青狼猙獰的目光,狠狠盯著她。
「那是單于的旗幟。」瞞頓向她解釋。
片刻之後,一隊強悍的匈奴士兵已整齊地排列在場上,為首的高大男子雄踞在馬背上,由于逆光的關系,蝶依看不真切,自那男子右肩背的黑皮箭囊上的金眼迎著陽光,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單于!」她听到瞞頓在喊。
那男人騎著馬向他們的帳幕而來。
現在終于看清楚了,那傳說中的君王有張黝黑剽悍的男性面容,如刀斧鑿刻的緊繃唇角,一雙銳利精悍的瞳眸顯露出不可一世的強烈自信。
他的眉眼之間隱約看得出和瞞頓的相似之處,可他們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一個像熱情的火焰,一個則像冷酷的寒冰。不知為何,被單于那雙似乎能洞悉人心的銳利眼眸盯住的蝶依,感到窒息……
「她是誰?」低沉的男聲無禮的詢問著瞞頓。
「她是曲蝶依,是我在大漠中救出來的漢女,我打算在近日內和她成婚。」
「漢人奸險狡詐,不能信任。」
「那是你的偏見,我娘就是漢人!」瞞頓對單于專制的口氣感到忿忿不平。
屠玡單子冷哼一聲。「這個漢女來路不明,你對她了解多少?」他繼續冰冷地攻訐蝶依。
「我了解她,她隨家人來匈奴,不料中途遇見盜匪,她的家人都死了,只剩她一個人,若不是我救了她,她早就死在戈壁中了。」
「是嗎?」屠玡嗤道,「你不覺得太湊巧了嗎?她剛好等在你經過的路途上,等你去救?!」
屠玡嚴厲的眸光注視著曲蝶依,她的心跳在剎那間停止。
不能慌!她不能表現出一點听懂匈奴語的樣子!她告訴自己。盡避一雙腿微微打顫,她還是勉強自己回視屠玡,甚至還向他嫣然一笑——
「送走這個女人,她有問題!」屠玡斷然命令。
「不!我不會听你的,我要娶她!」瞞頓也毫不讓步。
屠玡狠狠地瞪了瞞頓一眼。
「我不會允許你做出愚蠢的事。」他一字一句地說完,隨即掉轉馬頭,往原先過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瞞頓鐵青著臉,握緊在身側的拳頭顯示了極度的憤怒。
「怎麼了?單于不喜歡我嗎?」蝶依仰首苦惱地蹙著秀眉。
「別管他。」他粗聲道,用力耙了耙頭發,「我和你的婚事,就算是單于也管不著。」
「那麼是真的了?單于不贊成,是不是因為我只是個出身平民的漢女……」曲蝶依咬著下唇,眸中有委屈難受的淚光閃動。
「不要擔心。」瞞頓心疼她的淚水,「他左右不了我的!」
瞞頓拍拍她的肩頭。「等我獵一頭狼送給你,嗯?」
「好。」曲蝶依含淚的小臉扯出一抹動人的淺笑。
她的笑讓他頓時精神百倍,瞞頓操起弓箭,瀟灑地翻身上馬,往王家隊伍疾馳而去。
蝶依望著他的背影。突然,一種被監視的恐怖感令她抬眼搜尋著……
驀然間,她的視線對上了從馬背上轉身盯著她的屠玡單于。雖然隔了很遠,但那如狼般火熱的視線依然足以令她全身顫栗。
奇怪的是,那雙野獸般的眸子——
仿佛在哪里看見過……
☆☆☆
接近日落時分,曲蝶依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才看到皇家的狩獵隊從北方的森林緩緩歸來。
不用說,從瞞頓一臉沮喪的模樣,她知道他沒獵到狼。
「對不起……沒獵到狼……」他在馬上對蝶依說,像個等待母親責罰的小男孩。「可是你瞧,我獵到很多兔子、鹿……」
他驕傲地向她展示士兵手上鮮血淋灕的獸尸,蝶依看了一眼,臉刷地慘白。
天!她快吐了!
「很……了不起……」她虛弱地一笑。
瞞頓志得意滿地對她咧子邙笑,他翻身下馬,正打算走向蝶依。
蚌然,在她腳下傳來砰地一聲重物墜落的聲音。
曲蝶依眼楮驚恐地睜大——
就在她腳前,橫著一具血跡斑斑的狼尸,一箭貫穿身體中央。
她一抬眼,對上屠玡單于倨傲的目光,不用說,那是他丟過來的。
「送給你,漢女。」他冷冷地說完,就轉身大步離去。
有一段時間廣場上是凍結般的死寂,但馬上被一陣嗡嗡的私語聲所淹沒……
太唐突了吧?單于的舉止令人疑惑。
曲蝶依垂首斜睨了一眼瞞頓,只見他一臉鐵青,下顎繃得死緊。
可憐的男人,恐怕他大受打擊吧?!有這樣強勢的兄長,這種事也是難免的啊……
「瞞頓……」
瞞頓忽然抓起蝶依的手,將她擁入懷中,那強悍粗魯的動作一點都不像平時溫柔的他。
可能是想宣示他的所有權……被粗暴地鎖在他懷中的蝶依忍著疼痛,卻也不抱怨。
此時,一心想安慰瞞頓的曲蝶依根本沒有發覺,單于注視著她被別的男人擁抱的視線中,有一股渴血的專注……
☆☆☆
「站住!」
走出帳幕外的曲蝶依被一聲威嚴的男聲喚住。
本來想擺月兌瞞頓近乎執拗的痴纏,才借口出來吸口氣的蝶依,發現自己竟面對著最不想面對的屠玡單于,而暗自懊惱著。
早知道會踫上他,寧可待在瞞頓身邊……雖然這樣想著,曲蝶依仍垂首行禮。「單于。」
他靠她靠得太近,近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皮革和干草混合的男性氣息,仿佛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氣味?!
一個念頭在腦海掠過,可是卻模糊的令她提不住……
「你到匈奴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屠玡的問話中含有嚴厲的質詢意味。
蝶依猛地抬頭,他發現了什麼?
「對不起,單于,民女不懂匈奴語。」她歉然一笑,如今最好的策略就是裝傻。
「不懂嗎?」他譏諷地說,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裝得可真像,這副弱柳迎風的模樣,難怪瞞頓要栽在你手上了。」他依舊用匈奴語說話,仿佛執意要試出她的真假。
「請不要這樣!」蝶依的小手抵在他強壯的手臂上,試圖甩月兌他的鉗制,「請放手。」
「你騙得了瞞頓那傻瓜卻騙不了我。」他不但不放手,另一只手臂更掐緊了蝶依的細腰,將她整個身子鎖在懷中。
蝶依顫抖著,不只因為他威嚇的語氣,更為那霸氣十足的舉動。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屏息地說。
「不懂嗎?」他的目光陰鷙,冷冽而狂佞。「別以為搞定了瞞頓那傻小子就成了,我不容許因他的無知而葬送了匈奴國的國寶。」
他捏緊手中滑潤豐腴的嬌軀,忽地俯首睇著她詭笑。
「那傻小子護不了你的,他甚至無法阻止我擁有你。這倒是個好主意,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也就不能再勾引瞞頓了。」
曲蝶依背脊一僵,因他的話全身如進冰窖之中
「不……你……」強烈的震撼之下,蝶依早已忘了要假裝——
「怎麼?不是听不懂嗎?」他幽然嗤笑。
曲蝶依只能茫然地注視著他,一顆心早就七上八下,慌亂如麻。
「你還不知道吧?在匈奴國只要是未嫁的女人,我都可以把她佔為己有,甚至是親王的妻妾在他死後也都是我的。」他下了最後一擊。
曲蝶依臉一白,沖動之下再也顧不得一切。
「我不是匈奴人!」
「你以為會有差別嗎?」他仰頭哼笑,展現全然狂妄的自負。
他說的沒錯。他是單于,草原的霸主。而她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漢人女子……
曲蝶依雙眸布滿驚恐與不可置信,一年多的精心計劃,在這男人面前卻薄弱得可笑……
「你會成為我的女人!」屠玡附在曲蝶依耳畔輕聲道。
她猛抬眼,望進他似狼一樣邪魅的眼楮,仿佛正看著他的獵物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中。
「不!」不如從哪來的力量,她猛地推開他,逃也似地往草原中奔去。
他冷眼看她離開,沒有追上她。那是因為他知道——
她已無處可逃……
☆☆☆
「來侍寢!」
盡避早已有這種認知,但當曲蝶依由單于的侍衛口中听到這樣的命令時,仍忍不住要尖叫。
太卑鄙了!筆意在瞞頓赴邊境巡守時下手!
「我不要!我又不是匈奴人,況且我是親王的未婚妻!」
曲蝶依的反抗只換來士兵更強悍的對待。
「範大娘救我!」在被拖出帳外的那刻,她仍不死心地對她唯一的同盟求救。
範大娘只是難堪地垂首,不敢做出任何違反單于意志的動作。
是了!蝶依苦澀地領悟到,對範大娘來說,她只不過是個失敗的諜者,不值得為她賠上自己的性命。而對漢室來說,她則是個卑賤的民女,更不值一顧……
難道就這樣任人宰割了嗎?被迫坐在單于帳中等待的曲蝶依,反復思量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帳外有單于的親衛守護著。
曲蝶依咬著指甲在帳中來回踱步,忽然停住,目光對上那披著黑色獸皮的床榻。她的呼吸一窒,火紅的羞恥染紅了她蒼白的臉龐。
不!不能讓人這麼糟蹋了!她搜尋著帳內,試著找尋一件足以防身的武器。
沒有!懊死的!她煩躁地掠了掠長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抬手,從發上扯下珍珠瓖飾的銀質發釵,緊緊握在手里。
背後傳來帳門掀開的聲音。曲蝶依全身一僵,立刻回過頭去。
屠玡單于站在她的身前,高大粗獷的男性身軀帶來的壓迫感,令她不禁微微顫栗,她強裝鎮定地逼自己直視他,一仰頭,那對陰郁冰冷的男性眼光卻使蝶依難以承受,她腿一虛軟,整個人滑坐下來。
「好美的發。」屠玡的手捧起她披灑在肩後的長發,深深為手中柔細滑膩的觸感著迷。
蝶依驚駭地抬眸,因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語調而無措。
「你……不能踫我!」她結巴地喊道,伸手捉回被他扯住的發,向後退縮。
單于的臉一沉,明顯地被激怒了,他如野獸般撲向她,一下子就把她鎖在身下。
「我‘能’踫你!你是我的人,從今以後也只有我能踫你!」他聲硬如鐵,冷酷的俊容仿似罩上寒霜。
他揪住她的一頭秀發,仿佛要驗證他的話,低頭覆上她的柔唇,不顧她的掙扎,深深探吻。
那吻一點也不溫柔,那是霸道、是侵略,是宣示他的所有權。
曲蝶依打著他堅硬的胸膛,企圖掙月兌他的鉗制,想不到他不但不放開,大掌還佔有性地覆住她柔軟的胸脯,毫不憐香惜玉地揉捏壓擠……
「嗚……」蝶依在他口內抗議的怒叫著,卻讓他有機可趁,靈活的舌尖擠入她的貝齒間。
天!這是什麼感覺?她感到暈眩,全身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所環繞,她簡直快被燙傷了。
帶著一股急迫,他扯開她的前襟,手掌探索著她軟女敕的渾圓,手指更是狂肆地戲弄她粉紅的尖端,大拇指在上撩轉謔弄,引來她陣陣顫栗。
「嗯……」她難耐地逸出哭音。
懊可怕、真的好可怕,她的身體竟然回應了他。
她想起了沙漠中的那個男人,記起他是如何撩起她的欲念。她是怎麼回事?不只對一個陌生男人,甚至是一個她厭惡害怕的男人,都能挑起她的。
究竟自己是不是一個天性的女人呢?思及此,曲蝶依又羞又憤,她使盡全力地將他推開。
屠玡措手不及地倒臥在地上,眸中有被打斷的怒火。
「搞什麼鬼?」他大聲詛咒著,又往她撲來。
「不要過來!」蝶依尖叫,她緊抓住破碎的衣襟,眼楮驚恐地瞠大。
屠玡眯起眼楮凝視她。「別裝了,你也想要的。」他嘴角徐徐邪笑,語意中淨是侮蔑。
「不!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她拼命搖頭,歇斯底里地喊著。
「你在威脅我?」他嘲弄地說道,轉瞬間已縮短二人的距離,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她——
「別鬧了!你那招欲拒還迎對瞞頓可能有效,對我可沒用。現在過來!」他命令道。
曲蝶依的頭搖得更厲害了,她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往帳門口跑去。
「該死的女人!」她听到他的怒吼,接著感覺到一雙巨掌扯住她的腳,砰地一聲,她的身子撲倒在地上。
他粗暴地扳過她的身子,逼她面對他一臉的狂怒。
驚慌涌入蝶依的心中,她不能再讓他捉住了,這是她唯一的想法,她閉上眼楮,然後,握發釵的手往前一送——
☆☆☆
靶覺手臂上的鉗制不見了,良久,帳內只有沉重的喘息聲,曲蝶依顫抖不止,緩緩把眼楮張開——
「不!」她忍不住輕呼,驚恐地看到屠玡的左臂上插著一支珍珠發釵,鮮紅的血液自傷口涌出。
「你竟敢刺傷我!」他緊繃著下顎,爆出的怒意是熾得燙人。
「我警告過你別過來了!」雖然渾身因恐懼而抖顫,她仍是逞強的。
「你知道刺殺單于會有什麼下場嗎?」他惡狠狠地吼道,沒受傷的右臂攫住她的手,用力之猛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折斷。
「不……我……」她嚇著了,為他凶殘的目光,強撐的勇氣早已消散無跡。
「還是這就是你的目的?漢室派你來殺我?」他轉為譏諷,「用這支可笑的發釵嗎?」他狂笑出聲,一個猛力,抽出那釵子丟在地上。
血流狂奔,沿著手臂滴到蝶依雪白的胸脯上。
「天……」黏膩的觸感讓蝶依毛骨悚然,她狂亂地抬眸看他。「你……你需要止血……」
怎麼搞的,她竟擔心起他的傷,她該擔心的是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才是。
他的唇譏誚地勾起。「我需要的不是止血,而是這個——」他冷酷的唇角掛著一抹殘暴,接著使勁地將她拉近身,嘶地一聲扯裂她的衣服。
「你?!」曲蝶依驚駭莫名,她知道她死定了,他會為她所做的事而懲罰她,而那懲罰——則是她連想也不敢想的。
她閉起眼楮,任由自己的衣服在他的暴力下碎成片片,隨後她的身子獲得暫時的解放,她听到一連串的聲音,她忍不住懊奇的睜開眼——
他的寬胸和糾結的肌肉赤果地展現在她眼前。
她感到恐懼,那男性所展現出的力量仿佛能輕易地摧毀她,而這正是他打算做的。如果他之前曾對她有一絲疼惜、一絲溫柔,現在也全消失不見了,眼前的男人是執要傷害她、折磨她的魔鬼。
曲蝶依試著堅強地回視他,可是當他扳開她的腿,粗糙的手殘忍地進入她體內時,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涌上來模糊了視線。
「不……不要……」她試圖夾緊雙腿,但他的雙膝阻止了她;她想後退,但他的手將她緊緊鎖住。
他的手指開始在她緊窒的體內進出……
「啊……」曲蝶依難受地申吟,下月復熾熱的刺痛令她幾乎昏眩。
她幾乎要開口求他了,但在他陰郁冷硬的眼中,她看不到一點同情的可能,于是她咬緊下唇,咽回申吟,只是淚水卻怎也管不住地奔流滿面……
她的淚像是激怒了他,他抽出手指,稍往後退,曲蝶依感覺到有個粗厚的頂端抵著方才他手指到過的地方。
「不……求求你……不……」她驚惶得忘了不該示弱,只想逃開。
「你的眼淚支配不了我的!」他咆哮,惡意地緩緩推入她體內,「上次放過了你,這次不會了!」
他嘶啞的吼聲傳入耳中,曲蝶依霎間失去了呼吸,全身僵冷地瞅住他——那狂獸般的眼眸、似曾相識的男性體味、霸氣堅實的擁抱……記憶中的身影和眼前的男性重疊——
「是你?」曲蝶依顫抖的喊叫。
那個牽絆著她,怎麼也忘不了的男人竟然會是他……沒有錯的,沒有了下顎雜亂的胡須,但那銳利得令人不敢逼視的眼眸,確實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她不想相信,畢竟她曾私自期盼能再見一面的男人,竟變成一個要傷害她的人,這樣的打擊太大了……
「那天就該把你據為己有……我等了好久……」說完這句爆炸性的話,他一個猛力,將自己完全推入她體內——
「啊——」撕裂般的痛楚,無法忍受的驚嚇攫住了蝶依!
她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