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純說愛 第一章

叮咚！叮咚！

趙菲燕打開門，看著好友紀晴站在門口，手上還拿著行李，不禁皺了皺眉。

「怎麼，又被房東給趕了？」

「小燕子，求你行行好，收留我幾天，過陣子廠商把錢給我了，我就會去找新房子搬出去。」紀晴向和自己從南部北上念服裝設計的麻吉哀求著。

她知道常常這樣拎著行李，硬來投靠小燕子，對她來說是有點麻煩，因為這樣會讓小燕子的男友阿成不好意思來這里找她。

只是，她在台北只有她一個要好的朋友，而且她也最了解她的經濟狀況了。

不過真的不能怪她被房東下逐客令……嗯，她承認遲交了快一個月是有點久，而且是連續三個月，但她是真的手頭緊，房東先生真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不知道現在討生活不容易嗎？

打從大學時代，她就替國內一家成衣商設計T恤的樣式及圖案，來增加賣相，近兩年來則是以嘻哈風為設計走向。

雖然設計酬勞只有十幾萬元，但對她這個沒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而言已經很不錯了，因為她可以去買許多的布料，來剪裁、制作她自己設計的衣服，幾年下來，她做了不少的衣服。

一年前她在西門鬧區租了間六坪大的小店面，開了家名為「Summer」的服飾店，賣起自己所設計的衣服，不過生意不怎麼好，再加上店面租金貴，她只好拿靠設計所賺取的薪水來貼補店面的虧損。

不過最近她從成衣廠商那里批了許多自己設計的嘻哈衣服，很符合鬧區消費族群——學生們的口味，因此生意還不錯，只是，偶爾還是會出現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

「真是的，你是不是又把賺的錢拿去做衣服了？」知紀晴者莫若她趙菲燕了。她拉開大門，讓好友進入她所租賃的小套房。

每次紀晴來投靠她，她一定會收留她的，因為她很清楚紀晴是為了夢想而努力，她想成為一名出色的服裝設計師。

那也曾是她的夢想，不過夢想哪敵得過現實的殘酷，她沒有紀晴的毅力與熱情，因此早早就放棄了。

但她們兩人還有另外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豪門少女乃女乃。

當然，現在這個夢想比成為名服裝設計師更遙遠了。

「還是小燕子最好了。」紀晴高興的拿著行李進入屋里，然後看見地上擺了一個大皮箱，她不禁困惑地問︰「小燕子，你要出國？」

「嗯，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和阿成要去埃及玩嗎？晚點阿成會過來接我。」

懊像听小燕子說過這事，不過她一忙就給忘了。「小燕子，你們要去幾天？」

「十天。」趙菲燕興奮地說著。為了這一趟埃及旅游，她和男友可是足足存了半年的錢呢。「對了，晴晴，你來住我這兒正好，因為有件事可能要請你幫忙。」

「什麼事？」她也不好白白住在小燕子這里，如果可以幫她的忙，自己是很樂意。

「我跟你說，幾個月前我找了份待遇不錯的打工。」

趙菲燕告訴好友她新兼職的內容，是當0204Callin小姐。這個工作挺輕松的，只要去公司那里登記一下，留下她住處的電話，總機那里便會將Callin進來的電話轉到她這里的電話，然後開始和對方聊天，聊得愈久，她抽得的電話費佣金也就愈高。

紀晴瞠大了眼楮。她知道小燕子就職的旅行社受景氣影響，生意不太好，所以找份兼差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是……當0204接線小姐，這會不會太太太……夸張了？

「晴晴，你放心，我只是賣「聲」不賣「身」的啦。」趙菲燕要好友不用擔心，「我有想過找其他性質的打工，可是晚上我又想跟阿成去約會，因此當0204小姐最方便，只要晚上偶爾接個電話就行了。」

「你為什麼會想當0204小姐，其實你設計的衣服還挺……」

「小姐，難道你想下次來投靠我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提著行李流落街頭嗎？」晴晴成績比她好，才能出色，對服裝設計的熱情更是有增無減，如此的她都經常來投靠自己了，要是她也硬走設計師這條路，下場一定會比晴晴更慘。

紀晴不是對這樣的職業有所歧視，只是……「阿成他知道你當0204小姐嗎？」

「他當然不知道，而且也不可以給他知道，因此他每次來找我，我都會把電話線給拔掉。」她可是愛死了她的男朋友阿成。「不過就是因為好幾次沒有接听電話，我已經被老板警告，若我再不接听電話，我就會失去這份工作。」

雖然是兼差當0204小姐，但是每個月有近一萬元的收入，對白天薪水減少的她，不無小補，最重要的是，還可以兼顧和男友晚上的約會。

「所以晴晴，我不在的這幾天，電話就麻煩你接听了。」

「我？」當0204小姐？紀晴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小燕子，我……我不行的，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要跟打來的人說什麼才好？」

「你不用這麼緊張啦，只不過和無聊男人純聊逃邙已，雖然偶爾是會遇到不想「純」聊天的男人。」趙菲燕輕笑著。

「不想純聊天？」那是什麼意思啊？

「哎喲，就是隨便發個嗯啊聲給他們听。」

「啊？」

「對，就是這個聲音，只要再撒嬌一點點就行了，看來請你幫忙接听電話，應該沒問題了。」

「怎麼可能會沒有問題，我的聲音……」紀晴覺得自己的聲音一點也不柔不嬌。

趙菲燕拍了下好友的肩膀，表情認真。「晴晴，如果你想下次還有地方讓你投靠，你一定要保住我這份兼差。」

「什麼？！紀晴一臉為難，她可以說不嗎？

可是，她不想下次真的得去流落街頭。

一家五星級飯店里。

二十四歲的殷海，一身時尚名牌服飾，看起來大方又不失俏麗，今天她的身分是「媒人」，而她要作媒的男主角，是長她九歲的表哥姜正宇。

「曾小姐，他是我表哥姜正宇，全宇企業的總經理，相貌堂堂，青年才俊，是個非常優質的好男人。」

今天相親的女主角，是殷海一名男性友人的表姊。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曾玟玟，外表美麗，而且個性看來溫柔婉約，讓殷海為今天的相親大會感到高興。

因為曾小姐和她表哥，不管是家世或外表，看來都很登對。

曾玟玟微笑地說︰「你們叫我Kelly就好了。」

「Kelly？我覺得取這個英文名字的女生都長得很漂亮。」殷海回以微笑。

「謝謝。」

「我听說你剛回來台灣不久？」殷海微笑的表情開始有些僵硬起來。

「嗯，大概快兩個月了。」

「是嗎？」殷海偏著頭看向從坐下就不發一語的表哥，額上頓時冒出幾條大大的黑線。

她表哥要是再不吭聲的話，相信不久一旁的人便會以為，今天來相親的兩個人是她和Kelly，因為從頭到尾只有她們兩人在說話。

她表哥姜正宇，今年三十三歲，什麼都好，長相好、頭腦好，工作能力更是一級棒，唯一的缺點就是，天生有張威凜、嚴肅的臉。

懊吧，就算他那張臉天生長得不苟言笑，但此時此刻，不是找他來演「包青天」，干嘛連一咪咪的笑容也沒有咧！

她和表哥從小一起長大，她當然了解表哥威嚴的只是表情，還有話少了一些些，個性稍微正經八百了一點，但其實是個很有責任的好男人。

只是，她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啊，怕的是人家Kelly不了解，會誤以為她表哥是個冷酷到底的男人。

「表哥，你看，Kelly是不是長得很漂亮呢？」

「嗯。」姜正宇點了點頭。

Keily長得很漂亮，長發飄逸，個性看起來溫柔，但他覺得她和小埃及舅媽之前替他介紹的女人都長得差不多。

听到表哥老半天就只吐出個嗯字，殷海受不了的輕撞了下他的手肘，眨了眨眼，示意他多說一點話。

「Kelly小姐，請問你現在在做什麼？」

姜正宇此話一出，殷海差一點沒有昏倒在地。他還真的以為自己來是「審問」犯人的嗎？這種說話語氣和談話內容，哪叫聊天！

不過幸好Kelly看來好像沒有被嚇到的樣子，臉上還有笑容。

曾玟玟微笑著，「我剛回來台灣沒多久，因此想先休息一陣子，還沒有開始工作。」

姜正宇濃眉微蹙了下，「這樣日子不會過得很無聊嗎？」

「其實不會，因為有好多朋友許久未見，我最近常和他們聚會。」

「是嗎？我覺得……」姜正宇的話，讓一旁殷海給截斷。

「Kelly，抱歉，我和我表哥有點事要溝通一下，我們先失陪一下。」殷海拉著表哥，走到餐廳外面。

一到外面，殷海收起臉上甜美的笑容，直問道︰「親愛的表哥，請問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來干什麼的？」

「來相親。」

「呵，不錯嘛，還知道是來相親！」她挖苦著。「我還以為你是來審問犯人的咧。」殷海對曾玟玟的印象不錯，因此她希望表哥這可能是第101次的相親會成功。

姜正宇看了眼嘟著嘴的表妹，「你想說什麼？」

「表哥，既然知道是來相親的，那你可不可有點笑容，然後語氣不要那麼嚴肅，談話的內容也不要像是在審問人似的，OK？」

「我覺得我剛剛的話沒有什麼問題。」他淡淡地回著。

「哪沒有什麼問題，你剛剛的表情就像是在質問新人，工作做好了沒？你這個樣子會嚇到人家Kelly的。」她也明白表哥臉上向來只有一號表情，是改不了了，但總可以不必那麼嚴肅吧？

殷海說著說著，看到表哥臉上面無表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她吃驚地問︰「表哥，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喜歡Kelly吧？」

「我對她的確沒什麼感覺。」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又來了，又說對人家沒感覺！

每次只要表哥的答案是這個，幾乎可以確定相親又失敗了。

因為如此一來，不但他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人家，就算人家女孩子打電話給他，他也會以各種理由拒絕再見面。

但他到底不喜歡Kelly哪里了？她覺得Kelly的各項條件都不錯說。

「表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孩？」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真的沒想過。

殷海張大了嘴。不會吧？！表哥連自己喜歡的類型都不知道？

他會不會是這些年忙著工作，太少跟女孩子在一起，因此對女孩子感到陌生，甚至一點感覺也沒有？

難道她表哥是個……性冷感的男人？

看來表哥相親屢屢失敗，一定跟這個原因月兌不了關系。

如果要他相親成功，然後順利結婚生子，得先解決這個基本問題。

當殷海回到家，向父母親及雙胞胎弟弟殷洋宣布相親失敗時，只見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又失敗了！」

「小埃，你不是說這次相親的對象長得很漂亮，一定會成功的嗎？」陳雅美听到佷子又相親失敗，感到失望。

「沒辦法，我們家的表哥又說對人家沒有感覺。」

這個听過N次的答案，讓殷家人個個愁眉苦臉。

姜正宇是殷家大家長殷承樹姊姊的兒子，十五歲那年父母車禍去世，因而讓殷家收養，他們夫婦待他如親生的兒子。

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直到三年前殷家搬到陽明山的豪宅，而姜正宇為了工作方便，則在東區另外買了間豪宅居住。

殷家原本是個大地主，殷承樹的父親留給他好幾甲的土地、好幾棟的房子，還有一家公司，總之，當時的財產預估有十億元左右。

本來一家人生活得很好，不料姜正宇的外公一去世，殷承樹因不善理財，對經營公司更是一竅不通，短短幾年，不但父親留下的十億財產沒了，唯一的公司全宇企業，更是負債了好幾億元，從此過著天天有人上門討債的生活。

幸好這種困苦日子只有兩年，在姜正宇退伍，二十四歲那年進入全宇企業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寄養他們家的表哥實在有夠給他厲害的，接管搖搖欲墜的全宇企業不到三年，債務全還清了，第四年起，全宇企業就像開啟了發達之門，一直賺錢。

直到現在，全宇企業不但從中小企業轉型為大企業，公司現有的財產已經超過當年十億元的好幾倍了，他們又成為豪門之家了，而且是比以前還要更有錢。

他們殷家有現在這等富裕生活，最大功臣當然是表哥姜正宇。

想到表哥為他們一家人，多年來一直很努力工作，為了報答表哥，一家人這一、兩年來積極地替他安排相親，就是想要他有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只是開始替他安排相親之後，他們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多年來一直拚命努力工作的表哥，不但身旁一直沒有出現女友，甚至連他們替他安排相親的對象，他只有一個答案——沒有感覺。

怎麼會對女人沒有感覺呢？

他該不會不想結婚生子？他們一度還懷疑優秀出色的表哥，會不會是性向出了問題？

幸好從秘書黃紫璇及表哥好友陸一豪那里知道，他的性向沒有問題，因為听說他在大學時也曾交過女朋友，他不愛男人，這才讓他們大大的松了口氣。

只是，相親就是一直失敗，明明他們替表哥介紹的對象，都是一時之選，怎麼會失敗呢？

想也知道問題出在表哥身上，他啊一點也不積極、主動。

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們現在唯一且迫切要做的，就是幫表哥娶到一個好妻子。

「正宇這樣下去，該不會是想一輩子不娶吧？」殷承樹憂心地說著，倏地泛紅了眼眶，「這樣我會對不起在地下的姊姊和姊夫。」

「爸，現在還不是你傷心的時候。」殷洋勸著個性溫和的父親不要哭了，「我在想，表哥他是不是因為一直忙于工作，才會對女人感到陌生，甚至沒有興趣。」

「小洋，我贊成你的說法。」殷海覺得她弟弟說的和她想的一樣。「而且我還懷疑表哥他是不是……」

「性冷感，你是不是想說這個？」殷洋替她說了出來。這可不是因為他們兩人是雙胞胎，有什麼心電感應之類的，而是他這陣子觀察以來所得到的結論。

「性冷感？」殷家二老張大眼楮，「什麼意思？」

「就是……」殷洋頓了下，改口說道︰「爸、媽，我想到一個治療表哥對女人沒有興趣的法子了。」

「是什麼？」三個人同時問著他。

「先賣個關子，總之，你們全部都不用再擔心了，我覺得這方法絕對可以讓表哥重振男人雄風。」對于自己想的法子，殷洋笑得好不開心。

看著他開心的走上樓，殷海立刻跟上。

「殷洋，你說的方法到底是什麼？」

「我不是說了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嗎？」姊姊個性就是這麼急。

「我現在就要知道，我怎麼知道你的方法會不會害了表哥？」

「我怎麼可能會去害表哥，我只不過要他去打0204……」面對姊姊的質問，殷洋還是不小心說溜了嘴。

「0204？」殷海瞪著那和自己神似的臉，「什麼0204？你不會是想要表哥去打那種電話吧？你這叫什麼好方法？你這個人頭腦盡想些A的東西……」

「停！」殷洋阻止她繼續罵下去。他這個姊姊，不過是比他早出生十幾分鐘，卻從小就喜歡把他當小弟的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得已，殷洋只好把自己想的好方法告訴了姊姊。

殷海听著他的說法，雖不生氣，卻抱著懷疑的態度。「你這個法子好嗎？」

「好不好也只能試了再說，不然你說，你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讓表哥對女人感到有興趣嗎？」

「是沒有，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方法不妥。」

「你就別想太多了，明天晚上我就去找表哥。」

殷洋在晚上十點半左右打電話給姜正宇，得知他還在公司，立刻開車到公司，保全人員之所以二話不說讓他進入公司，除了他少東的身分外，他同時也是公司電腦部的主任。

殷洋一進入總經理辦公室，便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表哥，你嘛幫幫忙，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而不是上午十一點吧？」

姜正宇看著突然跑來找他的殷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因為相同的一張臉、相同的表情，他在昨天晚上的相親宴上也見到了。

「表哥，別把自己當成工作的機器，你都不會累的嗎？就算是機器，也是需要休息的，加點機油保養一下。」

「明天要召開股東大會，我得先把資料全看完。」

鄙東大會？殷洋想起來了。上個星期表哥跟他說過，要他以少東的身分參與今年的股東大會，不過被他一口回絕了。

外人看待他的身分，他是董事長的兒子，是全宇企業的少東。

但是，他個人認為，那都只是名義上的稱謂，事實上他那掛名董事長的父親，很早以前就要將董事長位置讓給表哥，是表哥一直拒絕，認為全宇企業是他們殷家的。

真是的，什麼公司是他們的，他們不就是一家人嗎？

再說，他非常滿意現在的工作與生活，在電腦部他過得很快樂，表哥休想要他負責公司更高的職務，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商業才能和父親是同等級的，他一點也不想把公司搞得亂七八糟。

鮑司若交給他，再多的金山銀山，也會削平的。回想起小時候他和小埃下課回家，面對討債公司的惡言與粗暴行徑，他們嚇得擁抱大哭，他一點也不想再嘗到那種經驗。

不過他的反應還好，他記得一年前當表哥要他那個成天只會吃喝玩樂，除了買名牌還是買名牌，現在的工作是業余模特兒的姊姊到公司上班，了解公司業務時，他老姊二話不說，隔天馬上拎著皮箱，說什麼她剛接了新工作要去美國拍照。

他老姊真的很夸張，想也知道她又飛去美國買名牌服飾，因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大小姐最多工作五逃邙已。

不過這不能說他們怕負責任，而是他們全都非常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都非經營公司的料子，他們連表哥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殷洋跳開股東大會的話題，免得又被強迫要去參加。「表哥，我听老姊說了，你對昨天相親的對象還是沒有感覺，是不是？」

「嗯，有什麼問題？」姜正宇低頭看著手上的資料。

「表哥，你說，你會不會現在對女人都沒了感覺？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是得了性冷感，呃……這是小埃說的，不是我說的。」至少她也是這麼想的。

姜正宇抬眼看著表弟。「性冷感？」

「表哥，其實不能怪小埃會這麼說，因為在我記憶里，你好像真的不曾帶女孩子回家，我沒有說錯吧？」

雖然他是沒有帶過女孩子回家，可是他在高中和大學時代都曾有過女朋友，只是沒有讓他們知道而已。

而退了伍之後，為了報答舅舅及舅媽的養育之恩，他努力的工作，除了想保住舅舅的企業，更想讓大家生活得好一點。

沒想到他將全副精力投注在工作上，沒有多余的時間談戀愛，卻讓他們誤以為他性冷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認為是個很正常的男人，只不過他將所有精力全用在工作上，沒想到一晃眼，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了。

看到表哥沒有回答，殷洋認為自己猜對了，繼續說道︰「表哥，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煩惱，因為我已經替你想好治療性冷感的方法了。」

治療性冷感？見表弟說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姜正宇深眸一斂，眉心微皺，因為他從不擔心這個問題，更不會浪費時間去煩惱。

殷洋拿了張小紙放到姜正宇的辦公桌上，然後笑得很曖昧地說︰「打這個電話吧！」

姜正宇瞥了眼紙上的電話號碼，俊顏僵硬。

0204的電話號碼？他居然要他打情色電話？「你是來鬧的嗎？這麼閑的話，明天下午到會議室參加股束大會。」

「不要啦，表哥，你就饒過我吧，我對那個真的沒有興趣！」一听到表哥要他參加無聊的股東大會，殷洋馬上慘叫一聲。

他生平無大志，只想悠哉快樂的過日子，要他像表哥這樣不分日夜的工作，大半夜還在公司加班，那干脆殺了他算了。

「表哥，我不是來鬧的，我是真的為了你將來幸福著想。」

「還說不是來鬧的。」

「表哥，別把人家的好心給曲解了。我想你之所以會性冷感，是因為太久沒有接觸女人，也因此才會相親失敗，我想，要讓你開始再對女人有感覺，就從聲音開始，我朋友說了，這家0204的小姐，每個女人的聲音都很ㄋㄞ，讓人听了就很有「那種」感覺和沖動。」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姜正宇將桌上的小紙張拿還給表弟。

「表哥，別忘了，就算是機器也要定期加上機油的。」

「我不是機器。」

「是人就更需要休息，然後找點事來讓自己放松一下。」殷洋說著，隨即抱過他表哥桌上的電話號碼，轉身按下電話上的免持听筒鍵，然後快速的按下電話號碼——

「殷洋！」這小子真的過得太閑了！

電話一接通，隨即傳來一陣甜美的電話錄音。「歡迎來到甜蜜交友中心，請按下您想要交談對象的號碼，若沒有，請按井字鍵，將由總機為您轉接。」

殷洋回頭看著表哥，「表哥，你要選幾號？」

「把電話掛上！」姜正宇語氣繃緊。

「我看就選十五號好了。」因為表哥是十五歲到他們家的，他希望這個數字可以為表哥帶來好運，解決他性冷感問題。

殷洋按下一、五的按鍵，然後將電話給放回到桌上。「表哥，我先走了，記住，好好的跟這個女生聊聊，對你一定會有幫助的。」

接通的電話仍持續響著。

殷洋開門走出去前又回頭，正好看見表哥想按掉電話號碼。「表哥，隨便掛掉人家的電話，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就算對方是個0204小姐也一樣。」

什麼跟什麼！姜正宇不悅地白了眼殷洋關上的門，听到電話鈴聲持續響著，這可不是他故意掛了電話，而是沒人接听。

正當他伸手想按掉沒人接听的電話時，電話突然接通了。

「喂……你、你、你……你好。」

姜正宇放在電話上的手指微頓了下，因為電話那端傳來的女聲，听起來有些怪異。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听錯了嗎？不然他怎麼會覺得這聲音……

「您好……我我我……是新……新……」

他沒有听錯，電話那端的女人，聲音抖得很厲害，听起來好像很緊張似的，讓他忍不住地開口了。

「你是要說你的名字叫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