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女佣 第八章

沒想到唐皓宣竟然會放她鴿子。在音樂會場上，愛玲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可是看到一路張惶尋人的唐皓宇，她終于明白唐家幾個寶貝少爺在搞什麼鬼了。

可唐大少爺似乎不怎麼了解自己弟弟的用心良苦，在還未站定之前，他已經忙著解釋道歉了。

「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里?」想也知道。她只是想知道唐皓宣怎麼告訴唐皓宇，也想知道唐皓宇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前來這里的。

「皓宣打電話通知我的。」

「他還說了什麼?」

「他只說他另有約會，要我來接你回去。我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回去我會罵他的。」

「為什麼罵他?」雖然被唐皓宣放鴿子，可說起來有點好玩，她可是一點都不感到氣憤，就算是一開始有一丁點，現在她反而高興自己被放鴿子，否則如何求得和唐皓宇獨處的機會呢?說起來，她覺得自己應該感謝唐皓宣才對的。

「你不生他的氣?」

「我不懂為什麼要生氣?也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要生氣，是我跟他出來的，他也沒說要陪我一整晚，所以他自然可以離開，再說……」險些說溜了嘴，她慌忙的住了嘴，卻瞧見他臉上掛上來的疑惑，「沒事!」

「你是不是對皓宣……」

欲言又止似乎成為他們共通的毛病了，連愛玲也覺得自己有點不自在了起來。裝扮沒有多少改變，最多只是高級了些，實際看起來還是年紀一大把，可是她清楚明白自己已經不像剛開始到唐家那時一樣可以坦然的面對唐皓宇了。

愛情真的可以使一個人軟弱吧?至少她認為那樣，所姒她這個凡夫俗子自然無法逃過情字這一關。

「你想什麼呢?」

「沒事!」唐皓宇把要說的話給硬吞回肚子里。對他而言，他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對艾玲說「我愛你」，所以艾玲要喜歡上誰都不是他所能夠干預的，而他能做的，恐怕只有祝福了。

「我送你回去吧!」

「我還不想回去。」

「為什麼?」

「因為我要想一些事情。如果你有急事，可以不用陪我，我自己會回去的。」

「不，我不可能放你一個女人家單獨在外頭。這一點我還要好好的說說皓宣，他竟然沒有考慮到你可能遇到什麼危險!」

「不會有危險的，我年紀不小了，看起來並不是很有魅力。」

「胡言亂語，誰說年紀不小就不會遇到危險事?再說，你並不如你自己以為的那麼老，那都只是你個人以為的，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認為你沒有魅力。」

女人有時候還真的是滿喜歡听點好听的話，雖然唐皓宇的甜言蜜語听起來挺生硬的，可卻讓她很感動。而更讓她感動的則是，他竟然是紅著臉說那些話的，可見，他是很認真的在說那些話，不由得她也心花怒放了起來。

「你是在贊美我嗎?」

「如果你認為是就是了。」

「謝謝，雖然我可能沒你說的那麼好，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

「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可以嗎?」

「可以在車上問……」

「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坐你的車。」愛玲突然執拗了起來，硬是要得到一個首肯才肯妥協。

而她的目的似乎是達到了，唐皓宇就牆而靠，卻不發一言的瞅著她看。

「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知道我不會放你一個人不管，所以你還要我回答什麼呢?答案不是已經有了嗎?」

「你真的在乎我?」

「在乎，否則我就不會來了。」唐皓宇老實的說。

「那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如果你必須在我和黃雅雲之間選擇一個人時，你會選擇誰呢?」

「你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他不解。

「你只管回答我就成了。」

「我沒有任何答家。」

「為什麼?選擇她或者是我很困難嗎?」愛玲的心感到一陣抽痛。

「你要我選擇誰?」

「我不是你，不能代替你選擇。但是我想你會選擇她對不對?」

「何以下論?」

「因為她已經替你生下一個兒子，選擇她很天經地義不是嗎?你也該負責任的不是嗎?」

「是，我對他們母子是有責任在所以我不能作選擇。」

答案雖然是在預料之中，但是听在愛玲耳中依然是個很大的打擊，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的事實讓她感到悲哀。

「我懂了，謝謝你的答案，」她想，該是她離開的時了。

***

也許天還沒塌下來，可是對唐家兄弟而言，愛玲的辭呈可就猶如天要塌下來那麼嚴重。從討厭到少不了真的是段很不容易的改變，要對一個人完全的改觀更不是簡單的一件事，可他們幾乎都少不了愛玲。所以當愛玲提出辭呈的時候，他們反而嚇得說不出話來，怕多說一言一語都會刺激到愛玲哪!

「老大，你說說話好不好?」

唐皓宇垮著一張臉，心里想著，最最沒立場說話的就是他哪!叫他說啥好呢?甚至他還開始在想，艾玲選擇離開對他們兩人反而都好呢!所以他索性不答腔，靜觀其變。

「怎麼變成悶葫蘆了?難道你真的舍得艾玲離開我們家？」

「我沒意見，艾玲有權決定自己要留要走。」

「冷血動物。」唐皓宣氣憤的罵了句，之後馬上轉向愛玲，有點負氣的說︰「我們唐家多得是男人，你不見得一定要選擇他，我也不錯吧?」

真是話不驚人誓不休哪!唐皓宣的話不僅嚇壞了愛玲，連帶的他的兄弟們也張大了如牛的眼楮，目不斜視的，所有人全部盯著他瞧。

「看什麼看?我只是把我想的說出來罷了!」

「你認真的嗎?」

唐皓宣很不情願的反問著，「有什麼不可以嗎?」

「沒有，只是在想你正不正常?」

「我好的很，你們毋需替我擔心。」

「你一向喜歡漂亮妹妹的不是嗎?」

他有個笨弟弟，唐皓宣如是想著，心底也想破口大罵，卻怕被愛玲看出他的用意只在于挽留她，所以不得不逼著自己轉移話題，「人總是會改變的，我不會永遠都是以前那個樣子，對不對呢?艾玲。」

愛玲並不笨，她輕易的便看出了唐皓宣的用意。事實上，對他們而言，她或許就像親人一般的親，也像朋友般的可以談心，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女人。說唐皓宣喜歡她，她認為倒不如說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知遇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會記住你這些話的。」

「你不相信我?」

「不管我相不相信都不能改變我想離開的決定。其實你不需要太舍不得，我只是離職，並不是去了天涯海角，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看你們的。」

「那才怪呢!」唐皓宣悶聲咕噥著。

「會再見的，相信我。」

「那麼你告訴我你要去哪里?」

「目前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遠沒有決定要在哪里落腳。也許我暫時會去旅行，不會固定下來。但我答應你，等我固定下來一定通知你，這樣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從旁听來，唐皓宇有滿心想說的話，其實最最舍不得愛玲的就是他。但是一想到無辜的漢漢，他就被那無端涌上來的責任壓迫得說不出話來。

怕自己會在眾人面前失控了，他旋地轉身準備拾級而上，但仍在消失在階梯之前說出讓他弟弟們很不諒解的無情話來，「皓宣，人家想走就不要為難人家，讓她走吧！」

最痛的，總是相愛的兩個人；傷害彼此最深的，也總是相愛的兩個人。愛情在此時，似乎總是讓人心痛居多，至少對他們來說，事實就是那樣的。

***

必到家的愛玲總是悶悶不樂的，說啥去旅行?事實上，她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天空里，而那里全然是一片灰色。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但這是第一回的愛情，竟然讓她覺得痛得快要死去那般，而她的轉變幾乎讓她親愛的老爸急壞了一頭白發。

可是男人嘛!愛女心切，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在外，所以只好胡亂的扯個人出來找借口，「我的大小姐，你好歹也吃些東西好不好?你要是不多少吃一點，張媽可是會跟著你一起吃不下飯的。你就當是捧她的場，別把人家的好意糟蹋了，好不好?」

「我不想吃。」愛玲依然還是沒啥胃口，可瞧見老爸一臉的憔悴，還有那一頭的白發，罪惡感不由得漲滿了胸懷，「爸，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吃。」

軟的不成，藍成宣決定來硬的，「說對不起我，倒不如說對不起你媽。她辛辛苦苦的把你給生下來，你卻糟蹋了她給你生命的好意，你說你是不是很不孝呢?」

「我知道自己很不孝，我會跟媽說對不起的。」

「既然你那麼放不開，為什麼不據理力爭呢?」

愛玲佯裝不懂的搖著頭說︰「我听不懂您在說什麼啦!」

「我說什麼你真的不懂嗎？你把心那麼重要的東西去了，竟然還能和我裝傻?別忘了老爸可是過來人，就算你認為老爸只懂得做生意，但是你那點心思老爸還不至于看不懂。」

「我沒事，您不要瞎猜啦!」

「如果真沒事，你就下樓吃飯，那麼我才相信你沒事。」

軟硬兼施，可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愛玲而言，這一招依然沒效，她還是興趣缺缺的搖著頭說︰「我不想吃，您就不要勉強我了吧!」

「你真的不吃?」

「我想吃自然會下樓去的，您就不要操心了，我真的沒事。」

「不會想不開?」

「您又想到哪去了?我都說沒事了，為什麼還要想不開?況且沒有任何理由讓我想不開的，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真的沒事。」

那明明是強顏歡笑的臉，說她好好的，誰信啊!

藍成宣明知那般，卻也對自己的愛女莫可奈何，他不由得要想，看來得另想他法了，而解鈴還需系鈴人。

***

唐皓宇就是想不通藍成宣為何會找上他?安慰人?他本來就對哄女人沒轍，更遑論是去安慰一個失戀的女人。那對他呵言，比批公文，談生意還困難上百倍，而藍成宣竟然要交付于他這樣困難的任務!光是想像就已經教他頭皮發麻了。

「藍伯伯，我看我恐怕幫不上您這個忙……」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願意見死不救?我就這麼一個女兒，而她甚至還幫過你的忙，現在她有困難，難道你不願意幫她渡過這個難關?」

俗語說的不假，錢債好還，唯有人情債不好還。現在人情壓頂，唐皓宇總算是體認到那句話的真實性了。

「我不覺得自己可以幫上她什麼忙，我一向不懂得怎麼和女人相處，安慰的話更不上幾句，萬一惹得她更加心煩不是挺糟?」

「不會的，年輕人比較好說話。雖然我是她的父親，可到底我和年輕人的想法有些代溝的。見她那樣不吃不喝，我真的很擔心，又怕她想不開，所以才想請你幫這個忙。如果你拒絕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您可以找她要好的朋友來和她聊聊天，應該會比我合適的。」

「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況且她又是在美國受的教育，她在台灣可以說沒什麼朋友，這才教我頭痛啊!」

見死不救的確不是人該有的行為，而且對方也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基于這層關系他都不該，也不可以袖手旁觀的。但他擔心這只是藍成宣的另一個計謀，想把他的女兒和他湊成一對的計謀。

「情況真的那麼糟嗎?」

「她已經三四天沒吃什麼東西了，再這麼下去，我真的很擔心她會倒下來。你和她同樣是年輕人，應該比較談的上話，你可不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我呢?」

演技還堪稱一流，藍成宣不愧是商場上的厲害角色，唐皓宇已經被他說動。

「好吧，我答應您去看看她，但是請不要把我列入您選婿的名單之中，這一點也請您答應我。」

「放心吧!你願意，我女兒也未必會願意。而我一向拿我那個女兒沒轍，我尊重她的選擇。這一回真的只是純粹請你幫忙罷了，絕對沒有其他的念頭，這樣你總可以相信我了吧!」

「好吧!我答應您去看她。」

「什麼時候?」

「明天吧!」

「一切拜托了!」

雖然答應得心甘情願的，可是對唐皓宇而言，無形的壓力已經籠罩了過來。

***

翌日，唐皓宇帶著鮮花前往藍邸。開始愛玲並不打算見他，而他也執拗的杵在愛玲的房間外不肯離去。偏偏藍家的格局不是套房式的，愛玲就算沒什麼胃口，但人總也有內急的時候。所以當她推開門，竟發現唐皓宇就靠在她房間對面的牆上，所以一開了門，兩人的眼楮就對上了。

剎那間，愛玲給唐皓宇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那種感覺讓他全身灌注了一股莫名的電流，全身發熱了起來。

瘋了!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荒唐的讓情愫進駐了心底。而那種感覺竟然還和艾玲給他的感覺類似，只除了年齡的差距。

「你是誰?」愛玲瞪著他，故意明知故問著。

「我……」好像愛玲不認識他是很奇怪的事情，所以唐皓宇愣了一下。隨之，他想到，這是他和藍愛玲第一次的見面，而他甚至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她那麼問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愛玲打趣的問他，「怎麼，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

「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唐皓宇。我想你應該對我有點印象，因為我們公司還欠你一筆周轉金，你應該不至于忘記吧?」

「我對錢沒概念，所以我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借你錢，你可以說明一下嗎?還有你為什麼來這里?」

「難道不是你的意思?」

「什麼不是我的意思？」

「把錢投入我們唐氏。」

「唐氏?喔！你說的是我爸爸準備拍回的那筆資金嗎？你就是那個唐氏的負責人嘍？」

「是的，我是來向你說謝謝的。由于你的幫助，我才能渡過那個危機。」

「來說謝謝?不用了啦!本來就是我老爸不對，我只是喜歡和他唱反調，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也不需要認為自己欠了我什麼，我根本沒心去記那些事情。」

又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唐皓宇月兌口問出，「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呢?」

「我們?不可能吧，我回台灣的時間不是很長，我們應該沒見過面才對。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還是那是你向女人搭訕的一種伎倆?若是可就落伍了唷!」

原先見到唐皓宇，愛玲有想逃的沖動，可是怕露出馬腳來，所以她只好繼續以靜應萬變了。

「我沒向女人搭過訕。」

「真的假的?你長的還不錯，不可能沒女朋友……喔，我明白了!」愛玲夸張的猛點著頭，然後說︰「都是女人倒追你，對不對呢?」

「那不重要，那也不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否則你來干麼?」

「我听說你心情不好，所以來陪你聊聊天。但是見到你的時候，我就一直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真的沒見過面嗎？」

「絕對沒有。」愛玲再度堅定的否決了他的詢問。

而唐皓宇被她說服了，「我相信我們沒見過面的。」

「不是我老爸拜托你，你大概不會來吧?」

「如果我知道你有什麼難題，我還是會樂意當一個好听眾的。」

「謝謝，我不需要一份同情，還不到世界末日。我一向是倒了自己站起來，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都會做同樣的回答。」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要互相扶持，我很希望你把我當朋友，雖然我不是個很會說話的朋友，但是我相信自己絕對是個好听眾，難道你不想吐吐心中的不快嗎？」

唐皓宇以真誠的關懷面對愛玲，可愛玲卻怕自己愈陷愈深，只好以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語氣說著，「我說過，我跌倒了會自己爬起來，我不需要任何同情，更加不需要你的。我累了，請回吧！」

「藍小姐……」

「在我轟你之前，請離開我的視線。」

這是個困難的差事，至少對唐皓宇而言，而他的情緒也在失控邊緣，只是他仍然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覺得藍愛玲的消沉他得負上好大的責任。

是錯覺嗎?他始終沒有想通為什麼。

***

為了讓愛玲早點恢復精神，藍成宣幾乎想盡了所有能想的辦法，而相親是他認為最可行的，要讓愛玲從一段感情中站起來，再結另一段感情或許會是個不錯的辦法。雖然他也覺得放棄唐皓宇有點可惜，可是台灣的青年才俊也不算少，要找個適合愛玲的男人並不是很困難。

為此，藍成宣特地搜集了幾個青年才俊的相片，而且幾乎每一個都是社會上的精英分子。

可是愛玲仍然不為所動，不只是因為那些人激不起她內心的一點波濤，最主要的還是一段感情已經讓她筋疲力盡，此時的她哪還有心思去尋找另一段感情呢?

「爸爸，您可不可以讓我靜一靜呢?」

「我這全都是為你好，看一看也無妨嘛!你可以慢慢的選擇，並不是叫你馬上就嫁人，只是要你多看幾個，相信你可以選到自己喜歡的對象的。」

「我不要嫁人。」

「那怎麼可以？你不嫁人我就無法對你死去的媽交代。你也老大不小了，總要找個可以依靠的對象。」除了軟硬兼施之外，藍成宣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來。而眼看軟的還是沒效果，他決定來硬的，「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要我給你半年的時間，現在期限已經過了，所以如果你不自己選擇的話，我就要代你決定了，你想清楚點。」

「老爸，您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女兒耶!人家虎毒都不食子的，您怎麼可以完全不顧及我的幸福就想隨便的決定我的一生呢？」

「我給你機會選擇了，你可以二選一，我想這樣算是很公道的。」

「您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

「我當然是，那是毋需懷疑的。」

「哪有人家的爸爸拿自己女兒的幸福開玩笑的？」

「你從來不重視自己的幸福，否則你就不會做個愛情逃兵。我可不是這樣教育你的，不管是愛情還是做生意，都是要努力才有收獲的。相親不見得就不好，感情也可以在婚後培養，所以我已經決定了，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

看來自己的老爸這一回是吃足了秤坨鐵了心，愛玲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而她卻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營建另一段愛情，所以嫁給誰，對她而言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好。」

沒料到愛玲會回答的這樣爽快，反倒是藍成宣嚇了一跳，「你什麼?」

「我說好，我答應相親，但是對象要由我來決定。」

「那沒問題，就由你自己來決定。你打算先從哪一個看起呢?」

「不在這里頭。」

「那會是誰?」

「唐家的老二，唐皓宣。」

「他……」藍成宣猶豫了一下，遂之點頭應允了，「好，就照你的意思，我會安排時間讓你們見面。」

有人說愛情會讓人精神振奮，但也會讓人精神頹喪，看來一點都不假呢!聰明如愛玲這樣的女人，卻也逃不過愛情對人施下的魔法。

***

「藍氏集團的女繼承人要見我?沒搞錯吧?」初听到這個消息的唐皓宣有片刻的呆拙，還有一些的感到好笑。不是他愛說自己，可謠傳在外的他卻真的稱不上是個標準好男人。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人們不說他是狼，也會說他風流成性，哪家的正常老爸會想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這樣的他呢?

「藍成宣的腦袋沒問題吧？」

「人家是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怎可能腦袋有問題，你別白痴了。」自從愛玲離開唐家之後，唐皓廷又再度只與書本為伍，他會加入自己的看法可是很難得的，可是唐皓宣可不領他這份情。

「你不開口沒人說你是啞巴，你還是看你的書吧!書呆子。」

本來不曾管過唐皓宣的唐皓宇卻在此時開了口，「老二，你可要想清楚，藍小姐是個很好的女人，她不是你可以逢場作戲的對象。如果你想談戀愛游戲，就不要去招惹人家。」

「我卻覺得很有意思，藍成宣不可能不知道外界對我的評論吧?可他卻還是提出這個提議，而我對他的女兒就更好奇了，說不定她不是你看到的那一種類型，而是另一種隱藏的性格。有些女人就是會用溫柔賢淑的外表欺瞞眾人，我倒是想去會會那個藍家的掌上明珠。」

到底為什麼自己竟然百般的不願意弟弟前去藍家?

唐皓宇怎麼也弄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掙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他還是勸告著，「你不要繼續游戲人間了，如果你決定要和藍小姐相親，我希望你能夠收收心，否則我會反對這門親事的。」

「老大，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你從來都不管我的終身大事的，怎麼今天的反應這麼激烈?」

有點心虛，唐皓宇強裝鎮定的說︰

「別胡說了，我只是要你認真的考慮這門親事。到底藍成宣是我們爸爸的好朋友，算得上是我們的長輩，我們不能讓人家以為我們故意欺負人家的女兒，這有錯嗎?」

「沒錯，但是有點奇怪。你上回去看藍成宣的女兒，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喜歡上她呢?」

到底是真的生氣了，還是惱羞成怒?

沒人知道，但毫無疑問的是，漲紅著臉的唐皓宇確實在生氣，所以唐皓宣不得不收斂一下自己的惡作劇。

「我明白了啦!我保證不用游戲的態度去見藍愛玲。」

怎麼說听起來還是有點玩笑的成分，唐皓宣的保證並沒有讓唐皓宇就此放心，他的心情反而更加的忐忑不安了起來，而那心的深處竟然百般的不願意唐藍兩家的聯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