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女佣 第五章
棒周休二日一旦在台暢行之後，人們的假期也跟著多了出來，所以這個假日，唐家的晌午是寂靜的，而對他們四個少爺而言，除了听得見愛玲可怕的叫囂之外，這一天應該是寧靜的日子。直到一陣門鈴聲傳來，而後愛玲可怕的叫囂聲再度傳來，他們知道美夢已不復存在。
一個緊接著一個拖著不怎麼情願的步伐下了階梯，四人卻幾乎同時問起，「天塌下來了嗎?」
「天是快要塌下來了!」愛玲瞪著他們其中之一，也就是唐皓宇說著，「你可真是做了好事了。」
「我?」還睜著惺忪睡眼的唐皓宇猛地清醒過來，卻完全抓不著頭緒。
「你自己來看看你做出來的好事，免得讓你以為是我故意污蔑你。」愛玲指向外頭，而那兒出現了一個美麗妖嬌的女子，其次，女子手中還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女子一見到唐皓宇後，眼楮就像突然閃起了星星，像漫畫里頭那種八卦眼神，挺花痴的望著唐皓宇。至于聲音，是嗲得可以讓清潔工來掃掉一堆雞皮疙瘩。
在場所有人，包括唐皓宇在內，都不自在的抖了抖一身的疙瘩，可那並未能讓他們抖掉一身的不自在。
唐皓宇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睨著女子問︰「你是哪位?」
「我是黃雅雲，你忘記了嗎?」
「黃雅雲?」那個像惡夢般的名字再度在唐皓宇的記憶中鮮明起來，那原本是他所不想記住的記憶啊，可這會兒已經被眼前的黃雅雲給提起了。
她確實是黃雅雲沒錯，雖然她變了，也比較成熟了，但是依舊那麼愛打扮，而且比以前更過火了幾分。
「你怎會出現在我家?」
「你這是對老朋友的待客之道嗎？」
「我……」唐皓宇硬把心中想說的話壓了下來，原本他想說自己並不期待見到她這樣的不速之客，但是愛玲已經比他早發言了。
「黃小姐，不管你們有什麼問題，我建議你先坐下來再說。」
原先杵在階梯上的幾個男人幾乎同時高喊著，「不能坐!」
「為什麼不能？」
在愛玲的問題之後，唐皓宣從樓梯處跳了下來，硬將愛玲扯到一角去咬起耳根道︰「那女人會變成你的情敵，你可不要笨得給自己找麻煩。」
愛玲听得一陣臉紅，有點尷尬的瞪了唐皓宣一眼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和你大哥又不是……」
「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不要以為我們真的笨到什麼都看不出來，我這可是在給你善意的警告，那女人不好惹，一惹上就會很麻煩，你最好三思而後行。」
不能否認的，唐皓宣的一番話對愛玲的確造成很大的壓力，可是當黃雅雲告訴自己她的來意之時，愛玲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理由不許她見唐皓宇，況且自己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輕推了唐皓宣一把，她淡然的說︰「不要把我扯進去。」之後她又再度回到原點，並說著，「你們應該听听黃小姐的來意。」
「我是需要知道她的來意沒錯。」但似乎就是來者不善。
***
丙不其然，當黃雅雲對她身旁七八歲左右大的孩子說「漢漢，快點叫爸爸」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再度怔愣在一旁，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黃雅雲，你在開什麼玩笑?!」
首先發飆的當然是唐皓宇，平白無故冒出了個七歲左右的孩子，任誰都會有那種反應的，況且又是個對感情不忠貞的女人說的話，他不只無法接受，還認為黃雅雲別有目的。
「你可不要把我當傻瓜，我不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的。」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也想我可能是在誆你，但是你何不計算看看，漢漢的年紀，以及你我在一起時候的時間，你敢說完全沒有可能嗎?」
逼雅雲語帶曖昧的樣子，分明是在昭告天下她和唐皓宇有非比尋常的關系，听得唐皓宇差點腦充血，而一旁的愛玲也滿心的不是滋味，因為自己看走了眼。
雖然她並不是保守到認為婚前不可有性行為的頑固，但是她卻對不曉得要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的人感到失望。到底受苦受難的是無辜的孩子，他們何其無辜，要替大人承受錯誤後的折騰?
「你們真教我失望。」
一旁的唐皓哲頗感無辜的反問著，「為什麼是我們?」
「難道你敢說自己從來沒有踫過女孩子?」
「至少我做了萬全的避孕措施。」
炳，瞧他還說的理所當然咧!通常男人不都是希望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完整無缺的，可是男人卻無法控制自己婚前的行為，這真是有夠病態的。
「你不覺得丟臉嗎?」
「有什麼好丟臉的?那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嘛!」唐皓哲繼續說著，然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招來一記白眼。
唐皓宇瞪著他冷聲哼道︰「你不開口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懾于唐皓宇慍怒的眼神下，唐皓哲不得不乖乖的閉上嘴巴。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歡迎我，我本來也想要獨自撫養漢漢長大成人，可是為了漢漢，我不得不厚著臉皮來這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沒帶過孩子，當然不知道帶孩子的辛苦。當我看到孩子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實在很心痛，再來就是覺得對不起他，是我害得他沒能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最後我想通了，我該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不管你認不認他，我都要告訴你，你有個孩子，而孩子也有個親生父親。」
青天霹靂都比不上現在的打擊來得嚴重。以一個旁觀者的身分來說，理當是要勸人團圓的，可是愛玲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而以她往常的個性，她也會大罵不負責任的男人，可是她還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倒是一旁的唐氏兄弟推了她一把，「你怎麼都不說句話?」
「我有什麼立場說話?」她不只是無話可說，還覺得自己挺悲哀的，本來想要觀燦讜方的行為，沒想到卻反而把自己的心陷了進去，真是悲哀啊!
「我再也不管你們了!」
「你不管，那我們老大怎麼辦?」
愛玲指向黃雅雲，並說著，「你們應該問她打算怎麼辦才對。」
順著愛玲的語尾，幾個兄弟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逼雅雲一臉甜笑的說著，「我打算先在這里住下來，直到皓宇承認漢漢是他的兒子為止。」
「我們反對!」唐家四少再度高唱反調。
「為什麼反對?」
「因為我不相信那孩子是我的。」
愛玲氣憤的瞪著唐皓宇間︰「那你敢說你沒有和她發生關系?」
發窘的唐皓宇被問得面河邡赤，卻是心虛的回答不出話來。
「反駁不出來就不要說話，基于道義的責任，在還沒有查明孩子是不是你的之前，你有義務要照顧他們，所以你們的反對無效!」
于是乎，黃雅雲輕輕松松的進駐到唐家來了。
***
只是沒想到，黃雅雲竟然完全攪亂了愛玲所訂下的生活守則，不管唐家哪個少爺晚起，她照常都會捧上熱騰騰的早餐，幾乎完全取代了愛玲的工作，更夸張的是，她還旁若無人似的對唐皓宇輕言細語的說再見，恍若她就是唐皓宇的妻。
可唐皓宇並沒有被她的柔情蜜意給打動了，在她靠近的時候，他巧妙的閃了開來，並冷淡的對她說著，「你不要以為我相信你的話，要不是艾玲要留你下來，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真的那麼恨我?」
「恨?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我只是不喜歡和一個善用心機的女人打交道。」
「我承認自己以前善用心機，但是現在我已經改變了，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你難道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說過我不相信那個孩子是我的，所以你不要白費心機，等檢查報告一出來，我希望你馬上離開。」
「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是我的問題，我不需要做任何回答。」
「我不會逼你，我會用時間來證明我是真心的。」
「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的。」
逼雅雲毫不在意唐皓宇的冷言冷語，反而成竹在胸的說著，「會的，我有信心，這回我們一定可以天長地久。」
「只怕你會跌得很重。」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這女人變了，變得讓人捉模不住，唐皓宇完全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事實上他也不願意去多想，別說他向來不喜好，對一個流連于眾多男人間的女人，他更無心去沾惹。
而怪來怪去，還得怪愛管閑事的艾玲，而說到艾玲，整個早晨，他都還沒听到艾玲的叫聲呢!
「艾玲，你是不是不舒服?」他朝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的愛玲問著。
愛玲姍姍的哼著氣道︰「我是很不舒服。」
哪知道她才那麼一說，唐皓宇已經丟開公事包沖了上來，一只手不假思索的探向她的額頭，嚇得她差點當場心髒麻痹。
「你干麼啦?」跳開的愛玲瞪著圓滾滾的眼珠子，一臉張惶的望著他問。
「我看你有沒有發燒啊!」
「你才發燒呢!」愛玲沒好氣的瞪著他說︰「你還是快點去上班吧!當老板不能做壞榜樣給員工看的。」
「我想我還是先送你去看醫生再到公司去好了。」
「我沒病啦!」
「你剛剛明明說你不舒服，怎麼可能沒病。」
「就算有病也不要你管啦!」
「那可不行，我媽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剝了我的皮。」
「我真的沒病啦?」
「真的?」他仍是一臉狐疑。
不甘被人冷落在一旁的黃雅雲慌忙插嘴道︰「我看就由我陪艾小姐去看醫生好了。」
「好啦!就這麼決定了，就由黃小姐陪我走一趟，你就快點去上班吧!」
唐皓宇依然不怎麼心甘情願的說著，「我還是不大放心，萬一你賴皮不去，怎麼辦?」
「男人。干麼婆婆媽媽的?你到底出不出門?」軟的不成，愛玲索性來硬的。
丙然一語見效，唐皓宇雖不情願，但依然抬起他的公事包往外走，邊走卻又邊交代，「你可一定要去看醫生才行唷!」
「好啦!」有人關心雖然很好，但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是個負擔，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他好?還是要相信黃雅雲的話呢?
***
屋子里終于只剩下愛玲和黃雅雲兩個人，四只眼珠子大眼小眼的對看著，除此，她們也沒啥好看的。
「唐家兄弟似乎很重視你?」黃雅雲先打破沉寂，而一開口，她的問話就很不客氣，仿佛愛玲得罪她很深似的。
而愛玲自然是模不著頭緒，想她的打扮應該沒有任何破綻才是，可她卻在黃雅雲眼中瞧見了敵意。
不過她並不是一個怕事的女人，所以只當沒瞧見的裝傻著，「有嗎？我倒是認為他們恨我入骨呢！」
「我倒不那麼認為，我覺得他們對你很好，尤其是皓宇，你瞧他一听到你說不舒服，他的眉宇馬上就糾結在一起，他是真的在關心你，那是不是有特別的原因呢?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想知道你和唐家有沒有親戚關系？」
愛玲搖頭，「非親非故。」
「那麼你是皓宇媽媽的朋友嘍?」黃雅雲自以為是的猜測著。
「也稱不上。」
「那為什麼皓宇會那麼在意你的一舉一動呢?」
「那你就得去問他了，我又不是他，我怎麼可能知道原因呢?」
愛玲談笑自若的樣子可差點沒氣壞了黃雅雲，而這更讓黃雅雲對她的存在感到厭惡。
「你該知道我有皓宇的孩子。」
「你已經當眾宣布過了，我沒有耳背，所以你也毋需在重復同樣的話題。」
「那你總該知道自己年紀一大把了吧?」黃雅雲毫不客氣的嘲諷著她。
愛玲依舊表現出大家閨秀的風範，通常人們總是說IQ高不代表EQ高，所幸的是她兩樣指數都算高人一等。
「那又怎樣?」
「你和皓宇並不適合，所以奉勸你最好不要有其他不該有的打算。」
「所謂不該有的打算是什麼呢?」愛玲故作愚笨的反問她。
「你不會不懂我說的話的。」
「可惜我就是笨的听不懂。」
「那麼我不介意告訴你，我打算讓皓宇娶我，所以我不希望你橫生枝節，這樣你總該懂了吧?」
愛玲听的哈哈一笑，那笑聲听在黃雅雲耳中其實滿刺耳的，她以為愛玲在嘲笑她，所以很不悅的瞪著愛玲質問︰「你在笑什麼?」
「我笑你太高估唐皓宇的魅力了，而且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你想唐皓宇會輕易的娶你進門嗎?」
「我替他生了個兒子，他當然會娶我進門。」
「誠如唐家兄弟所說的，漢漢是不是唐皓宇的兒子還有待求證!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免得樂極生悲。」
「那你盡可以放心，漢漢是誰的孩子我最清楚。」黃雅雲抬高下巴的說。
「是嗎?」愛玲挑眉。
「當然是。」
「那好吧!你去祈禱能早點進唐家當少夫人吧!我還有工作要做，不多陪了。」
想走卻也沒那麼容易，黃雅雲得理不饒人的擋住了愛玲的去路，並追問︰「你還沒答應我!」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呢?」
「聰明人都知道你跟他根本不可能。」
「那是我的問題，不勞你費心，你擔心自己就夠了。」
「不行，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復才行。」
這一回愛玲不那麼好說話了，笑臉隱沒在她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嚇人的神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命令我，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不可說不是，事實上黃雅雲被她的神情給嚇得跌地不起。
***
自此，黃雅雲在唐家總是裝成小可憐狀，只要是愛玲做的事情，她都搶先做了去，愛玲知道黃雅雲是存心故意讓自己在唐家待不下去，但是愛玲一點都不介意，個性依然故我。
而自從黃雅雲展現她女人的嬌柔姿態後，唐家幾個兄弟幾乎都要相信，黃雅雲真的改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喜歡周旋在男人之間的交際花了。
再加上討人喜歡的漢漢，不可說他沒有打動唐家幾個兄弟的心房，小阿子總是比大人來得討人喜歡，何況漢漢又有可能流著唐家的血脈，所以不自覺的，唐皓宇的父愛便流了出來。
只是當漢漢叫他爸爸的時候，他會委婉的告訴漢漢，「我不是你的爸爸。」
這時漢漢會用無辜的神情望著他反問︰「是不是漢漢不可愛，所以爸爸才不要認漢漢呢?」
看到小阿可憐兮兮的臉孔，唐皓宇心中升起一股罪惡感來，怕漢漢受傷，他忙安撫道︰「我們不要談這個問題好不好?叔叔叫小叔叔帶你去玩具反斗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買下來。」
「那我可不可以擁有一架大的遙控飛機呢?」
「大的遙控飛機恐怕你無法玩唷!」
「可以的，以前有個叔叔爸爸就帶我去玩過。」
「叔叔爸爸?」唐皓宇不解。
「就是媽咪的男朋友，每回媽咪換一個男朋友我就會換一個新的叔叔爸爸，可是他們都會打媽咪和我。」
「打你們?為什麼?」
「我不知道。」漢漢搖了小小的腦袋後，又認真的問︰「我真的可以去玩具反斗城嗎?」
「叔叔不會說謊的。」
「那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向同學炫耀我有架遙控飛機了。」
「炫耀?」小阿子竟然有這樣的心態?初听到漢漢用炫耀的語詞時，唐皓宇著實嚇了一跳呢!「漢漢，你不可以有那種喜歡炫耀的心態。」
「為什麼?媽咪也是常常向人炫耀她的鎖石戒指，可是最後還是被一個叔叔爸爸拿走了，媽咪氣得拿刀想砍那個叔叔爸爸呢!」
丙真是童言無忌，漢漢幾乎可以說把黃雅雲近幾年來的狀況說得一清二白了，而顯然黃雅雲愛慕虛榮的個性並沒有改變，甚至可說是變本加厲了呢!
「謝謝漢漢告訴叔叔這些話，叔叔會叫小叔叔幫你選份特別大的禮物的。」
「可是爸爸你不可以向媽咪說我說那些話唷!否則媽咪會砍死我的。」
才五歲大的孩子，竟然學起大人說話的神態，身教果真是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環，而從漢漢的言行舉止看來，黃雅雲並不是個稱職的好母親呢!
***
但是黃雅雲依然很會演戲，在唐家兄弟面前，她扮演著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但一旦唐家兄弟不在場，她又會轉變成另一副嘴臉，更夸張的是，自從唐家兄弟對她稍假以顏色，她便自以為是唐家未來的女主人般，竟使喚起愛玲來了呢!
「哪有人領薪水還叫主人做事情的，天底下恐怕只有你最敢。皓宇他們大概是男性自尊作祟不好意思要求你太多，可是既然我住進來了，我就不能不說，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幫你整理房子呢?好歹他們是這個家的少爺啊!」
「少爺又怎樣?」
「當然是他們使喚你嘍!」
「然後讓他們養成懶惰的習性?」
「什麼懶惰不懶惰的?他們有的是錢，請你來做事，理所當然要你來做才對，你強辭奪理都沒用的。」
愛玲不苟同的哼道︰「台灣男人都是這樣被寵壞的。」
「那也是他們有那種身分得被寵愛，寵愛自己的男人並沒有錯。」
「自己的男人?」說的人不覺惡心，听的人已經快要吐出來了，愛玲有點听不下去的說︰「不要把話說的太早，他未必會成為你的男人。」
「事實上他早就已經是我的男人了，否則我怎會有漢漢呢?」黃雅雲得意非凡的笑說著，而她那副嘴臉恍若在向人炫耀她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似的。
「那並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吧?」
「你說什麼?」黃雅雲氣憤的瞪著愛玲質問著，「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
「我可沒閑工夫听你沒完沒了，我還有一堆事要做，你要是沒事請讓開。」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要把我分尸了不成?」自找麻煩，這是愛玲唯一的遺憾，但是那不代表她拿黃雅雲沒法子，「你不要忘記是誰讓你住進來的?而我既然可以讓你順利住進來，當然也有法子讓你搬出去，你信不信呢?」
「我才不相信以你一個老女人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就算一開始你很受重視，但是現在你未必能夠左右我的去留。對于男人，你想你的能力大還是我的魅力大呢!」
「用引人注意?」愛玲嗤之以鼻，那是她最最不屑去選擇的，可那也不代表她沒有身材，事實上，她還得刻意的把自己包裹成水桶腰才不至于露出馬腳來呢!「如果你認為那招有效，那麼就有點侮辱唐家兄弟的智商了。」
「你——」
「我要去買菜，所以你可以省省口水了。」
哪管後頭的女人氣得跳腳，愛玲我行我素的個性已經讓她佔了上風。但實際上，愛玲卻沒因為那樣而沾沾自喜，快樂的情緒始終沒有抵達她的心房。
***
台北的擁擠照理說應該不會讓車速過快的，但事實上，車流總是在街道上穿梭如飛，來來往往的，誰和誰似乎都搭不上關系，只除了交通事故的交集。
愛玲認為自己應該沒有受到那個黃雅雲存在的影響，可是當她因為闖紅燈而險些被穿梭的來車撞擊時，驚魂未定的她知道自己其實是挺在意黃雅雲母子的存在的。
而因為在意，所以讓她險些成為車下的亡魂。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才怪，手腳發軟的她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靠詢問她話的男人扶她一把，而站定後她才想到該向救命恩人道謝，但她只知首有人從背後拉了她一把，卻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傳頭看向身後問話的男人，她詢問著，「是你救了我嗎?」
「對，如果我沒拉你一把，後果不堪設想呢!」
「謝謝你。」
「你不會是想不開吧?」
「想不開?」愛玲愣了一下，有片刻並不明白男人的語意，但思緒一轉，她忽地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你以為我想自殺y」
「我希望不是那樣的。」
「本來就不是，我只是想事情想過了頭。」
「那真是讓人捏了把冷汗呢!你常常想事情想的那麼專注嗎?」
「也不是，我只是今天比較反常而已。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該怎麼謝你呢?」
「你真的要謝我?」
「當然是真的，救命之恩嘛!總是要表示一下謝意才行，我不想平白欠人人情。你說說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者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只要我做得到又不犯法，我都可以做到。」
「其實我並不打算要你回報我。」
「我說過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你就當幫我，不要讓我為難吧!」
「我倒希望讓你欠著我的人情，日後我才有借口好找你。」
男人有點曖昧的笑意讓愛玲沒來由的冒了一身雞皮疙瘩來，下意識的，她看看自己一身的打扮，發現還是一副老女人的裝扮時，她不禁起了一股防備之心，「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和你很投緣，所以很希望能有機會再見到你。」
「我?」董成泰故作無辜的苦著臉說︰「天地良心，我看起來像是不良分子嗎?」
「不良分子臉上又不寫字，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別有目的？」
「那好吧，我把我說過的話收回，咱們就當作沒見過面，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你還沒說你要我怎麼謝你呢?」
董成泰無奈的苦笑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呢?」
「什麼意思?」
「你一會兒要謝我，一會見又懷疑我，那不是在為難我嗎?」
「我有為難你嗎?是你自己說的話很教人懷疑，不過不管你是不是別有目的，我都不打算欠你人情。你吧!要什麼?」
「那麼就請你陪我喝杯咖啡吧！我剛剛被女朋友甩了，心情很低落，或許你願意幫幫我的忙。」
「被甩了?」愛玲打量男人一會，想讀出他說話的可信度，最後她認為，「一定是你不好，才會被甩。」
「你怎會那樣認為?」
「好看的男人通常都喜歡腳踏兩條船，所以被甩也不值得同情。」
「天地良心，我的女朋友結婚了，新郎卻不是我已經夠教我傷心了，你竟然還認為我活該?真是悲哀啊?」
董成泰搶呼的神態引發愛玲的罪惡感，她不由得為自己不經大腦思考而說出的話後悔了起來，「對不起!我不該有先人為主的觀念。」
「不怪你，或許我真的有錯也不定。」董成泰一臉黯淡。
「那我怎麼幫你呢?」
「事實上剛才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
「怎麼說?」
「剛剛救你的時候正是我情緒最低落的時刻，當時若不是因為救了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我救了你，你也無形中救了我，所以我們其實並不相欠的。我這樣，你還願意幫我嗎?」
「我還是要回報你啊!」愛玲仍是堅決己意。
「那就請听我說說話吧!」
「那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