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勒天使心 第六章
「我在巴黎,正在伯特醫生家里作客。」透過電話,羅勒一字一句告訴父親她目前的情況。
听完,普森斯博士馬上下達命令,「-立刻給我回美國來!」
「不可能。」早料到父親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她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憤怒口吻嚇到,反而展現出更大的決心,「我要留在這里,直到我確定伯特醫生願意收我當義女為止。」
當他的義女?!「-到底在搞什麼鬼?有我這樣的父親-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要找個不相干的人當-的義父?」
「爹地,你真的不知道原因?」羅勒明知故問,只是想听听父親的解釋,她多希望一切只是誤會。
但她失望了,父親不斷的否認,仿佛他和伯特醫生並無任何交情。
「爹地,你讓我非常失望。」她嘆口氣,無奈的說著。
從知道她在巴黎伯特醫生家,普森靳博士就氣得不斷跳腳,再被她這麼一指控,更加火冒三丈,「對我失望?我看是我把-寵壞了!-馬上給我回來,不然我就叫人去把-給架回來。」
「你最好不要做那種事情,因為我不想和你翻臉。」
「-這是在威脅我是不是?-想造反了啊?別忘了我是-的爹地!」普森斯博上繼續咆哮,怒火越燒越旺。
案女交惡,羅勒本不想如此的,但是她不滿父親想隱瞞事情真相的私心,「爹地,你知道伯特醫生到現在還無法忘懷他女兒是怎麼死的嗎?你知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守著他和他女兒過去相依為命的家園嗎?你知道他至今都還在傷心嗎?」
有幾秒,彼端的普森斷博士靜默不語。
知道父親默認了自己的所為,羅勒繼續說︰「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認伯特醫生當義父的原因,我想替你贖罪,代替他女兒孝順他老人家,這是我們欠他的。」
「-回來!」
顯然父親還沒有清醒呢,真是讓人難過,「你什麼時候肯向他老人家請求原諒,我就什麼時候回家。」
「叫耘樵听電話!」女兒不听話,女婿總該听話吧!普森斯博士知道自己控制不了女兒,轉而要求和時耘樵對話。
「這件事情是我自己決定的,你不用遷怒任何人。」
「-非要我叫人去把-抓回來是不是?」
「如果你真打算那麼做,就是準備要切斷我們父女之情。」羅勒把話說重了,希望藉此喚醒父親的良知。
彼端再度沉寂,而後傳來普森斯博士氣急敗壞的咆哮,「隨-!-要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來,我就當作沒生-這個女兒!」
電話斷了線,傳來嘟嘟聲響,握著話筒,羅勒滿心無奈。
「爹地,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覺醒呢?」
她還能等到那一天嗎?「如果真如伯特醫生說的,我很有可能不能再當你的女兒,難道你要到那時才知道醒悟?」
莫非,這是報應,報應他父親喪失良知害人,才會落此下場?
身為現代人,她本不迷信,但是這些日子來的遭遇讓她忍不住這樣想,人是不能夠做壞事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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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出來了嗎?」看伯特醫生拿著資料夾出現,羅勒心底多少有些譜。
「不是好消息。」他沉重的告知。
「嗯,什麼樣的消息我都可以接受。」她一如往常的平靜。
「-必須要接受手術,否則再拖下去,恐怕為時已晚。」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淡淡的致謝,她再度央求,「請記得你的承諾,不要告訴耘樵我的病況,如果他問起,請告訴他我一切無恙。」
「你必須讓他相信才行。」拿走老醫生手上的檢查報告,她將之收入行李箱隉,「你的建議我會考慮,但在那之前,麻煩你不要讓他知道,我不希望他替我擔心。」
「我知道了,那-好好考慮吧,如果要開刀就要快,畢竟是惡性腫瘤,早點去除成功的機率就會提高,我會替-安排醫生的。」
「謝謝。」
報告一出爐,她更加深信這是老天爺在懲罰父親知錯不悔改,她極力的要求老醫生不可以把事情告知時耘樵,一方面則拉著他到處玩耍。
「喂,-身體撐得住嗎?不要太過勉強了。」雖然伯特醫生說她沒什麼大毛病,但是時耘樵還是不太放心。
「沒事,大老遠跑來巴黎,怎麼可以整天窩在屋子里,這里可是藝術之都耶,到處都充滿著中古世紀藝術家的偉大杰作,來此就要多看看才對!」羅勒拉著他到莛泡。
一跳上Metro地鐵,就到了藝術家的朝聖之地——龐畢度藝術中心,欣賞了立體藝術磁雕以及浮雕,在頂樓的咖啡館喝上一杯咖啡,欣賞了巴黎景色的一隅,也吸收了藝術的氣質。
再搭上RER(大巴黎郊區鐵路),來到法國的象征地標——巴黎鐵塔,登上最頂端,鳥瞰巴黎的街景又別有一番滋味。
繁華的街道,和現代的時尚交錯著,總是會令人流連忘返。
累了,再找個地方歇腳。
也許以後再也沒有這樣一起同游的機會了,所以她想多制造和他相處的記憶。
「我想拍照。」她這才發現,這趟旅行他們連相機都沒帶。
時耘樵不愛拍照,所以搖頭拒絕。
「不行!我一定要拍照,我們去買數位相機。」她才說就行動了。
他們于是來到3C賣場,買了一台最新的數位高畫質相機。
她興味高昂,他卻興趣缺缺,她拜托路人替他們留下美好的畫面,而他卻總是撇開頭的不肯看鏡頭。
「時耘樵!」她大叫。
「干麼?」他轉頭看她。
她趁機偷了他一個吻,然後笑著跑開,假裝是惡作劇,其實她早就想要親他了,一如她所猜想,他的唇看起很冷,靠近時卻溫溫熱熱的。
她過度的活潑讓他感到不安,「-不要亂跑,小心車子!」在她差點被車給撞到時,他連忙拉她一把,把她抓進自己的懷里。
她听著他的心跳,他聞著她頭發飄散出的香氣,亂了心神。
某種情愫緩緩的在心底擴散,心跳如擂鼓,不斷的加快速度,那一吻竟成了催情激素,讓他們在美麗的巴黎街頭上,纏綿的熱吻起來。
愛苗已然滋長,在無預期的情況下、在無法阻擋的時候,侵入他的心底深處。
他愛羅勒,旁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只有他自己糊涂不願承認。
「羅勒……」抱著她,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嗯?」她笑著輕哼,一如他,一回又一回,仿佛成了回音。
也說︰「找個地方,我想愛。」
接著,他們轉移了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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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著發、吻著眼,細碎的吻落在羅勒的每一處肌膚,看著他的眼、他的唇,耳邊仿佛響起一首歌。
眉毛像你、眼楮像我,
嘴巴像你、鼻子像我……
擁有一個兩人的綜合體,那會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但是她恐怕是沒有機會替時耘樵生一個愛的結晶了。
直到這一刻才感覺真實,擁著他,感覺他的深入、探索,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妙,讓她有如置身在天堂里。
「羅勒……」每要深入一次,他總是會看著她、吻著她,叫喚她的名宇。
「嗯?」回應他的熱情,她給了他一個深吻。
「我愛-!」生怕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他努力的身體力行,爆發的呼喊,以及體內的熱流,一波又一波傳送著愛的訊息。
「我也愛你。」一直一直都很愛他的。
想起在校園的初次相遇,他是那麼的不可一世,撞到她,卻還賞了她一記白眼,但在那之後,他總會在校園叫住她,並且叮嚀著,「走路小心點,別又被人給撞倒了!」
他知道的,那一回是他的不是,是他撞倒了她,還書得她額頭腫了個包,但是他依然記得,那時候她只是傻傻的笑著說︰「沒關系!沒關系!」
即便他賞了她一記白眼,她還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回應。
那笑容,讓他軟化了,每次遇見她,就忍不住想要開口叮嚀,現在想起來,也許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心底就一直有著她的存在。
認識她之後,他開始覺得她愛嘮叨,但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
她很愛笑的,好像天永遠不會塌下來,好像世界永遠是那麼的美好。
殊不知美好的其實是她,一如現在,裹著薄被,在陽光的巡禮下,像一件美麗的藝術品,縴細而且白皙,吹彈可破的肌膚讓人感受到她的年輕氣息。
當她輕哼著,會讓他沖動的想要一再的擁抱她、她、佔有她。
巴她是這麼的美好,美好到令他流連不肯離開。
「-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他貼靠著她的背,從腰部摟著她縴細的身體,再次進入她的私密領域。
「從你撞到我的那一刻。」
「-可真會隱藏啊。」隨著身體的律動,他的聲音也起伏著。
「怕你會討厭我啊!」她知道的,一開始他若是知道她愛著他,一定會躲得遠遠的,那麼今天他們就不可能靠得這麼近。
這將是她畢生最珍惜的記憶,以她的身體,刻劃下對他愛的記憶,再用她的唇,膜拜他宛若藝術大師偉大創作的偉岸軀體。
「再說一次。」
「什麼?」
「你愛我。」
「我愛。」用身體告訴她、用呼喊告訴她,用他的每個細胞告訴她這個訊息,毫不隱藏,也毫不吝惜。
「謝謝。」她累了,靠著他緩緩入睡,讓身體繼續糾纏,在薄被之中,不讓太陽窺探,也不讓宙斯有機會發現他們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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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法蘭克永遠只能跳腳,即便掌握了兩人的去向,但他還是晚了一步,看見時耘樵在大街上親吻羅勒,看著他們相擁走入高級飯店,他氣到差點跳窗。
「少爺,這下子你還想要那個女人嗎?」羅拔不開口還好,一說話就被扁得鼻青臉腫的。
他說錯話了,踩到法蘭克的地雷區。
「你這沒用的東西,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早就不要那個女人了,我要的是普森斯博士的研究專利。」
「是。」
「再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法子把那個臭女人綁起來。」
「嗯。」不回應也不行,回答卻又會被扁得更慘。
羅拔繼續隱忍著,在他找到機會扳倒法蘭克之前,他還得繼續隱忍他的拳打腳踢。
「不行!如果貿然把人綁架過來,普森斯會發現是我做的,到時我想要擺月兌嫌疑也很困難,該怎麼辦才好呢?」
他到底是不是在問他?
羅拔戰戰兢兢的想著,也為難著自己要不要回應。
「你!」
「是,少爺說的都很有道理。」
「我不是要你當馬屁精,我是叫你去綁架羅勒,但是不可以牽扯上我,然後打電話叫普森斯交出最新研究的專利,如果他希望他女兒平安無事,就乖乖的照做。」
說什麼聰明如偉大的天神,法蘭克根本缺少大腦,他要普森斯拿出專利,再按研究內容去生產制藥,普森斯不一樣會知道是他搞的鬼?
羅拔很想罵他笨蛋,可是他還是怕死。
「這樣也不行,看來還是要時耘樵消失,我不介意收個二手貨。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條路可行,只要能拿到專利,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了。」法蘭克像個神經病,自言自語又語無倫次了老半天。
最終還是把矛頭對準時耘樵。
「那我就叫人去對付時耘樵。」
「得等我離開巴黎再下手。」
「你要離開?」
「我不離開的話,普森斯博士很快就會懷疑到我身上,他是只老狐狸,而且時家也不好對付,我得有不在場證明,所以等我走了再下手,要做得干淨俐落,知道嗎?」
「知道。」
但是法蘭克萬萬料不到,他才上飛機,時耘樵和羅勒也搭上飛機飛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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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歸寧,身為父母本該是高興的接風,可是看見她回家,普森斯博士卻不斷的挖苦她。
時耘樵因為回學校交報告,並沒有陪同羅勒一同前往,而是她先行回家,他才隨後跟上。
李莎蘭一向以夫婿的意見為意見,這會兒也不太敢開口袒護女兒,只是不斷的叮嚀她,「別和-爹地頂嘴。」
「我只是就事論事,犯了錯就該向人道歉,當年是爹地對不起伯特醫生,向他祈求原諒也是應該的。」
「那-呢?為了達到目的不也一樣算計了時耘樵?」普森斯博士冷哼,不再把女兒當寶,說起話來一點也不顧及她的顏面。
「請不要把這兩件事情相提並論,我現在和耘樵是相愛的。」
「他知道-為了和他結婚而算計他嗎?他知道-請他配合-演戲,其實也是-的計畫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時耘樵抵達後就自己上書房找人,意外會听到這麼不堪的消息。
他的表情是冰冷的,眼神里更看不出曾有過一絲熱情。
現在的他,令羅勒感到害怕。
「耘樵……」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一開始就在算計我?說啊!」他怒火攻心的咆哮著,她卻無言以對。
突然間,她覺得這樣也好,他恨她的話,當他失去她時就不會那麼痛苦。
于是她決定將錯就錯,點頭承認,「是的,一開始是我算計了你,我請我爹地安排相親,拜托你扮演我的假男朋友,為的就是要抓住你——」
「夠了!」他怒喝。
仿佛巴黎那愛的印記是假的,現在的他看起來好陌生。
「耘樵……」
「天使?我竟然會認為-是天使?!-根本比惡魔還像惡魔!」什麼解釋都听下進去,他轉身往樓梯定。
「耘樵……」羅勒還是忍不住追到樓梯口。
他突然轉頭看她,冷若冰霜的對她說︰「我會叫律師把離婚協議書送來,希望-爽快簽字,我無法和-這種愛耍心機的女人共處下去。」
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的,但真的遇上,心還是痛得不能自己。
羅勒不再說話,任由他走出視線。
普森斯博士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大錯,站在書房口憂慮道︰「羅勒,爹地不是故意的……」
「無所謂了,這樣也好。」她淡然地把檢查報告拿給父親。
「這是什麼?」他納悶的詢問。
「我的檢查報告,你們看了就會知道。」羅勒轉身,走回房間。
她深信,這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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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耘樵受到太大的刺激,于是又丟下學業下管,翌日一早,便拿著護照,瞞著家人搭上飛機,飛向他曾經放逐自己的非洲大地。
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後續則交由律師處理。
而拿到離婚協議書時,羅勒還是哭了。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與人說話。
普森斯博士知道自己犯的錯禍及女兒,這才開始後悔,盯著檢查報告,他知道當務之急就是讓女兒開刀動手術。
但是羅勒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這會兒可急煞了普森斯夫婦。
翌日,她在離婚協議書上頭簽了字,才走出房間,「請把這份離婚協議書送到時家吧,然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羅勒,別逞強,-是愛耘樵的吧?」李莎蘭心疼女兒。
「本來就該這樣,我不該強索不屬于自己的情感,一開始就不該,拜托把離婚協議書送去給他。」
說完,她轉身又要關上房門,普森斯博士連忙阻擋,「羅勒,我們談談好嗎?我想和-談談-的病情。」
「就是報告上說的那樣,是伯特醫生檢查的報告,不會有錯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的醫術有多高超。」
「那就更應該開刀,只有開刀才有機會。」
「但是開刀的話,我可能會成為一個活死人。」羅勒很了解自己的狀況,只是她的反應平靜過了頭。
淺意識里,她早就放棄了自己,決定要用生命替父親贖罪,也替自己贖罪,她欺騙了自己最愛的人。
「羅勒,爸爸認識醫術很好的醫生,一定會有救的。」
「你真的那麼想要救我?」羅勒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也許她可以讓父親去跟伯特醫生認錯。
「那是當然的。」她可是他唯一的女兒,若是她有個不測,他空有萬貫家財也沒用,「就算要爹地散盡家財,我也要救妨。」
「那麼去求伯特醫生的諒解,我希望由他來替我開刀。」
「-說什麼?」不是要他花錢,而是要他拉下臉去求伯特醫生的原諒!普森斯博士听完後愣了下,隨即說︰「美國多得是醫術高超的醫生,沒必要……」
「那麼我拒絕開刀。不是由伯特醫生執刀,我就不會同意動手術,如果你真的想要救我,那就去跟他認錯,請求他的原諒,這是你欠他的。」羅勒拗了脾氣,這次拿著生命要脅,就是不肯妥協。
「羅勒,不要為難我,更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如果這檢查報告正確無誤,那麼-連一刻都不該拖延。」
「我是認真的,你看不出來嗎?」
普森斯博士當然看得出來,只是他也不想妥協,「這件事情由不得-耍脾氣說不要,我會安排醫生幫-開刀。」
「如果你要繼續勉強我,我也會以死抵抗。」羅勒鐵了心,非得要父親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致歉,「如果你依然認為自己不該道歉,那就讓我用生命來替你贖罪。」
丟下話,她用力的把門甩上。
望著關閉的房門,李莎蘭首次提出自己的意見,「羅杰生,為了女兒好,你就打個電話拜托伯特博士吧。」
餅去的恩怨,她不想再提及,但是女兒的性命,她卻不能不顧,「如果你不願意打這個電話,就由我來出面好了。」
「-到底在說什麼?!凱莉的死並不是我害的,是那個笨蛋醫生的錯!」
「卻是你硬要她拿掉小阿的,不是嗎?」這些年,她假裝不知情,但偶爾還是會听到一些流言。
「原來-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當普森斯太太,很難不听到有關于你的種種不利流言,但是我以為那是別人惡意中傷,沒想到卻是事實。」
「連-也要和我作對嗎?」
「我從沒想過要和你作對,即使外界對你的傳聞不利于你,這些年來我也仍一直扮演著稱職的普森斯太太,但是這一回,請原諒我不能繼續站在你那邊,為了女兒的性命,我要以我的意思去做。」拿起電話,她的手停在兩人之間,「是你要打,還是由我來打?」
這是李莎蘭第一次這麼堅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普森斯博士知道自己再不妥協認錯,他將成為被家人孤立的老人。
「我打。」接過電話,他終于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