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雨雪情 第十二章 靜待英雄會揭曉
但見盆智用手指著麻中明，道︰「狗才，你仗勢欺人，還不給我滾遠些！」
麻中明笑道︰「牛鼻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可以隨意撒野的嗎？」
穆坎親怪笑道︰「做道士的，是天下最酸的，而且也是最無用的。」
盆智道︰「哦？這位仁兄似乎知道的很多，看來，我們還得向你們多學點。」
穆坎新仰面大笑道︰「哈哈哈，你們看，這位牛鼻子多懂道理，我楊大俠心腸好，只要你管我叫叔叔，我就教你！」
步離甫道︰「二哥說得對極了，牛鼻子，你若想向我二哥學習，就得先叫聲大叔。」
盆智怒道︰「混蛋！耙如此對我們說話，看來，不和你們動真格的，你們還不知道天地有多大！」
長劍一撩，直刺步離甫。
步離甫見長劍已到，急用手中短柄狼牙棒相迎。
其他兩名道士，見盆德已和別人交上手，立刻揮劍攻上。
七個人，如同走馬燈，在場中打斗起來。
區冉道︰「呵，這下好，由單練變成對練，好，更有看頭！」
迸厲行道︰「好看的還在後面，只不過你得耐心點。」
區冉道︰「我今天的心情特別好。」
敝老頭道︰「看今天的情形，你的心情會變壞的。」
區冉道︰「但願你說得正確。」
敝老頭道︰「你看，場中都已分出了高低。」
區冉道︰「我怎麼看不出？」
迸厲行道︰「不出一袋煙的工夫，你就看得出了。」
丙然，一袋煙的工夫不到，麻木仁四兄弟已被迫得手忙腳亂。
麻中明的拐杖不翼而飛，穆坎新的鏈子錘不見了錘頭，步離甫的狼牙棒成了燒火棍，任連由的月牙刀是破綻百出。
區冉看著他們那種慘樣，笑道︰「這回他們好像更慘，比上回和人打斗時還打了慘些。」
敝老頭道︰「你見過他們和別人打斗？」
區冉點頭道︰「是的，不過已過了很久了，雨雪令便是他們送的。」
敝老頭不再問他，只顧著看場內。
迸厲行道︰「完了，麻木不仁真的要變面麻木不仁了。」
他的話音剛落，步連由便一聲慘號，雙眼凸出，緩緩倒在地上。
區冉笑道︰「他第一個厲仁！」
迸厲行道︰「麻中明已撤底麻木了！」
丙然，麻中明已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染紅了衣襟。
又是兩聲慘號，穆坎新和步離甫的身體，被長劍洞穿。
武夷三劍在尸體上擦去劍上的血跡，揚長而去。
區冉呷著嘴道︰「嘖嘖嘖，你看他們多瀟灑，三下五除二便宰了幾個混蛋！」
敝老頭道︰「可是他們也活不長了。」
區冉道︰「為什麼？」
敝老頭搖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
迸厲行笑道︰「大概是道士一旦殺了人，就得付出代價，對不？」
敝老頭道︰「可能是吧，不過不是每個道士都想看的，想買的東西。」
一座戲台，搭有二丈有余。
台上，正演著京戲。
區冉站在台下看了一會兒，道︰「沒意思，盡是依依呀呀的，難听死了！」
敝老頭笑道︰「京戲乃是中原大戲，在隴西這一帶非常少有，若不是廟會，恐你連看都看不到。」
迸厲行道︰「有的看了，就不稀罕了，若是讓他憋上三五年不看，那他……？不等他的話說完，區冉搶過話頭道︰「就是三十年不看，我也不會想它的！」
說罷，扭頭便走。
人群中，一條熟悉的身影在區冉面前一晃而過。
這是個少女的那窈窕的身影。
區冉心中一動，心道︰「咦，這身影很像苗曉可的，可能這……」
他忙扭過頭，沖著怪老頭道︰「怪老頭，我發現一個人，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敝老頭探過頭，道︰「哦，是嗎？那你還不快喊他過來？」
區冉道︰「人那麼多，我若是喊她，別人豈不將我當作神經病處理！」
敝老頭道︰「那你過去拉他一把不就成了。」
區冉道︰「這人密密麻麻的，我擠不動的！」
敝老頭聳聳肩，道︰「我也沒辦法。」
區冉又拉拉古厲行衣袖，道︰「古前輩，我知道你的心腸要比怪老頭的好，你……」
迸厲行急忙搖頭道︰「你別拍我馬屁，我是不會幫你的！我還要看京戲呢！」
區冉叫道︰「這爛戲當真有這麼好看？依我看，還不如去听嬰兒的哭聲！」
迸厲行朝他咧嘴一笑道︰「我呀，就是喜歡看這種爛戲，你呢，還是自己去找人！」
區冉急道︰「喂，你不能這麼做的，我，我……」
敝老頭悄悄對區冉道︰「好啦，叫有什麼用？你只需將他逗樂了，不就什麼事都能辦了。」
區冉嘻嘻一笑，道︰「將他逗樂？這可是我的最拿手的。」
他走到古厲行身邊，心不在焉地往台上望了幾眼，突然大聲叫道︰「好，好，太精彩了！」
立刻，許多人都將目光灑到區冉身上。
迸厲行卻不以為然，眼光依舊在看台上。
區冉強行鎮靜拍拍古厲行，道︰「前輩，你以為這出戲怎麼樣？」
迸厲行道︰「我看不懂。」區冉急道︰「那你卻又為何盯著看？」
迸厲行道︰「就是因為不懂，所以要盯著看，好盡量去弄懂呀！」
區冉心急如焚，可是古厲行卻穩如泰山。
區冉見無法打動古厲行，長嘆一口氣，嘆道︰「唉，口口聲聲地說照顧我，可是事到臨頭卻沒一個人肯幫忙，算了，還是靠自己的好！」
他一轉身，沖著人群大吼一聲道︰「前面的人！傍我讓開啦！小少爺要找人！」
話音一落，他不顧一切地沖進人群。
那些趕廟會的人，听他這聲吼，不少人都楞了一下。
也就這一楞的工夫，有幾個人被區冉撞倒。
「喂，我說你這小子，怎麼像瘋狗一樣？」
區冉听在耳中，剛要發火，猛然靈機一動，大聲叫道︰「大家听著，我得了狂犬病，你們大家讓著點，否則，咬著誰活該！」
人們听說有個狂犬病人在自己身邊，生怕被咬上一口，也染上這種要命的病，立刻一陣騷動。
貼近區冉的人，急忙向兩邊閃，同時還不停地檢查自己是否被咬過。
區冉一邊叫著，一邊往人群深處鑽。
不一會，人的海洋，淹沒了個頭不算太高的區冉。
敝老頭及古厲行一見區冉似發瘋一般，都不由嚇了一跳，急忙尾隨著追了上去。
兩個老頭在人群中擠來鑽去，就是找不到區冉。
驀地，一條熟悉的身影跑進怪老頭的視野。
敝老頭認出那人便是前幾天負氣而走的姑娘，忙叫道︰「喂！泵娘，姑娘，你等等！」
說罷，運氣往前一擠，來到這姑娘身邊。
這姑娘，正是苗曉可。
敝老頭急道︰「姑娘，你叫什麼來著？唉，我怎麼問這個，區冉找你來著，不見了！你看見他沒有？」
苗曉可冷冷地道︰「區冉，他不見了活該，關我什麼屁事？」
迸厲行道︰「這位姑娘，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人家是為了找你才失蹤的，你怎麼能這麼說？」
苗曉可道︰「找我？他恐怕是想害我吧！」
敝老頭道︰「姑娘，你看錯了，區冉絕不是那種人，他若想害你，絕不會這麼急著找你……」
迸厲行道︰「他為了盡快找到你，還自稱有狂犬病，鑽入人群，欲讓別人讓道！」
苗曉可道︰「他可能真有狂犬病。」
敝老頭道︰「姑娘，我知道你還在為那兩封信耿耿于懷，可是那兩封信不是區冉寫的！」
苗曉可道︰「不是他，那你說是誰？」
敝老頭一時搭不上來。
迸厲行道︰「是天元幫人干的！」
苗曉可將信將疑地望著古厲行。
半晌，她幽然道︰「他有個師凡，還會來找我？」
迸厲行︰「師凡也是天元幫人，後來被我們揭穿，自殺了！」
苗曉可微微一驚，道︰「師凡是天元幫人？」
敝老頭道︰「不錯，她是天元幫派來監視我們行蹤的！」苗曉可長嘆一聲道︰「可是我也沒有看見區冉。」
敝老頭道︰「那我們趕緊去找啊？」
三個人，又急忙鑽入了茫茫人海。
跋廟會的人，漸漸地散去。
偌大的一個場子，慢慢地變得冷清。
天，已黑。
跋廟會的人已散盡。
一片寂靜。
三人默默地坐在場子中間，凝視著眼前的土地。
一天，整整一天，他們也沒找到區冉。
三人沒顧得上吃午飯，但此刻誰也沒感到饑餓。
半晌，怪老頭長嘆一聲，道︰「唉，早知如此，我們就不來了！」
迸厲行道︰「可是我們來了，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苗曉可流著淚，道︰「都怪我，都怪我，我那天若是將事情弄個明白，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敝老頭道︰「姑娘，這不能怪你，你也別難過，區冉他命大福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迸厲行道︰「心上人失蹤了，人家怎麼能不著急？怪老頭，你也別光勸，還是趕緊去找人的好！」
敝老頭四下看了看，道︰「我也奇怪，區冉會跑到哪兒去呢？」
迸厲行道︰「不如我再去各個路口尋找。」
敝老頭道︰「也只有這樣了！」
三個人，在各個路口又找了開了。
這個場地，共有十二個路口。
十個找了下來，還是沒有區冉的影子。
敝老頭有點失望了，喊聲變得越來越輕。
迸厲行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地東張西望。
苗曉可帶著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區冉。
找到最後一條路口，依舊沒有區冉的影子。
他們感到要找到區冉已不可能，一跌坐在路邊石陛上。
猛然，苗曉可發現對面的路口走來一人。
那人一搖三晃，宛如一個醉漢。
他一邊走，一邊喃喃地道︰「可兒，可兒，你在哪兒呢？咦，這里人呢？天也黑了？啊呀，可兒，我也見不到你了！」
苗曉可一听聲音，知道是區冉，立刻放聲大哭道︰「區冉，我在這！可兒就在這！」
敝老頭道︰「不好，區冉不點對勁！」
迸厲行道︰「可能真的得了狂犬病？」
敝老頭道︰「你這老家伙，這當口嘴上還不積德，快去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們急忙奔過去，扶住了區冉。
區冉，雙目發呆，頭發散亂，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破布條。
敝老頭心中一驚，道︰「不好，區冉好象遭到意外。」
迸厲行忙替區冉搭搭脈，道︰「他受了內傷，很重的內傷。」
苗曉可急道︰「兩位前輩，快想辦法救救他！」
敝老頭笑道︰「姑娘，盡可以放心，我們一定盡力相救。」
迸厲行從懷中模出一粒藥丸，塞進區冉嘴里，道︰「快找個客棧，我們總不能在露天中救人。」
苗曉可道︰「我住在附近的一家客棧，你帶我們去。」
堡夫不大，他們抬著區冉，進了客棧。
區冉此刻雙目緊閉，渾身不住地打抖。
迸厲行道︰「怪老頭，你的內功天下無敵，快替他用內功療傷。」
敝老頭道︰「你不叫我也會這麼做的！」
說罷，他將區冉搬到床上，雙手抵在他肩井穴，將內力緩緩輸入區冉體內。
半個時辰，區冉「哇」地大叫一聲，渾身一震，栽倒在床下。
敝老頭擦擦額頭的虛汗，道︰「好了，將他快扶到床上，讓他睡到明天，就沒事了。」
迸厲行將區冉扶起。
區冉的口中，吐出兩大口黑色的瘀血。
迸厲行道︰「他中的掌似乎有毒！」
敝老頭點點頭，道︰「不錯，這種毒掌，江湖上已有十余年未出現過，今天何以會在此出現？」
迸厲行道︰「是不是血虛掌？」
敝老頭點點頭。
迸厲行道︰「可能這人是當年伏魔太歲的傳人。」
敝老頭道︰「伏魔太歲自從十余年前退隱，江湖上便無人知曉他的行蹤，我也未听過他有什麼傳人。」迸厲行道︰「有可能他早有弟子，只是這兩年工夫才練成，所以，這位怪魔才讓他的傳人重出江湖，向武林報復！」
敝老頭道︰「這完全可能，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打傷區冉。」
迸厲行道︰「等區冉醒來了，一切都明白了。」
敝老頭點點頭。
第二天，天已過晌午。
區冉坐起身，四下看看。
苗曉可端著盆水，走了進來。
區冉激動地叫道︰「可兒，你……你也在這？」
苗曉可驚喜地道︰「區冉，你醒了，我去告訴兩位前輩去！」
沒等區冉開口，苗曉可便轉身跑了。
不大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古厲行的聲音道︰「哈哈哈，區冉，你當真是命大福大！」
許音未落，人已推門而入。
敝老頭緊緊跟在他身後道︰「喂喂，你這麼大嗓門豈不嚇壞了他，那麼大的人了，脾氣還跟小孩似的。」
迸厲行道︰「哎呀怪老頭，你怎麼跟個三八婆似的，總嘮叨個沒完，我這就是高興嘛！」
區冉生怕兩個老頭再吵下去，忙道︰「兩位前輩，多謝你們救命之恩。」
敝老頭道︰「這點小事，不足言謝。」
迸厲行道︰「啊呀，區冉，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禮的？是不是苗姑娘訓導的？」
苗曉可急道︰「古前輩，你說什麼嘛，我只是……唉，真和你沒法說。」
敝老頭道︰「你看看，你好象不得罪人就過不下去。」
區冉道︰「古前輩就這樣的性格，其實，他是想使大家高興，是不是啊？」
他朝古厲行擠了下眼。
迸厲行忙道︰對對對，區冉說得對，哈哈哈，知我者，天下只有區冉也！」
笑聲，頓時充斥了屋宇。
敝老頭捋了捋胡須，道︰「區冉，那天你跑哪兒去了？害得我們找了你一天。」
區冉道︰「唉，別提了，差點將小命送掉。」
苗曉可道︰「這都怪我，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迸厲行道︰「哎呀，這些話留到日後說好不好，現在讓區冉說說昨天的事！」
苗曉可朝古厲行看了一眼，沒吭聲。區冉道︰「昨天，我正在人群中擠，猛然，我發現了一件事……」
三個人瞪大眼楮，瞧著區冉。
顯然，他們的胃口讓區冉吊了起來。
區冉環視大夥一周，道︰「我看見了武夷三劍，可是他們好象有什麼急事，拚命地往外擠。」
他頓了一下，道︰「我一時感到好奇，就隨著他們，也往外擠，好不容易，我擠了出去，可是一眨眼，他們三人便不見了蹤影。」
說到這，他瞪眼望著他們三人。
三人的眼楮，全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區冉，那種眼神，顯然是催促他快往下說。
區冉揉了揉鼻子，道︰「我覺得有些奇怪，于是我四下尋找，好不容易我發現他們三人，正朝一處小村落走去……」
迸厲行急問道︰「就是東南方向的那條路？」
區冉點點頭道︰「我尾隨著他們，快走到那座小村子村口時，忽然……」
他將話頭猛的一下收住。
三個人隨之一抖，眼楮瞪得更大。
區冉面帶神秘地道︰「十幾個黑衣人，一下子攔住了武夷三劍的去路。」
苗曉可道︰「你也被發現了是不？」
區冉搖搖頭道︰「沒有，我躲了起來，偷偷地看著那些黑衣人的舉動。」
敝老頭道︰「那些黑衣人，一定和武夷三劍打起來。」
區冉道︰「一點不錯，他們似乎三句話沒到頭，便打了起來，那場惡斗，我現在想起來都會冒冷汗。」
他的眼神中，略帶有恐嚇，繼續道︰「打了有一個時辰，武夷三劍都被殺了，而且黑衣人還將他們的頭砍了下來。」
敝老頭道︰「黑衣人肯定死了不少。」
區冉道︰「你怎麼知道的？」
敝老頭道︰「一來，武夷三劍在江湖上堪稱一流好手，二來，黑衣人因為死了不少，所以，為了解憤，才砍下他們的頭。」
區冉道︰「第一點我不大清楚，第二點倒確實，黑衣人被殺了有七八人。」
苗曉可道︰「那後來呢？」
區冉道︰「我躲在草堆中，一動都不敢動，可是這時，正巧有條蛇在我的身體豎起了頭，我嚇得驚叫一起，跳了出來。」
迸厲行道︰「黑衣人立刻發現了你的存在，于是，就要來殺你，對不對？」
區冉道︰「是的，我嚇得急忙往回跑，可是沒跑出一里地，我便覺得背後一震，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迸厲行道︰「嗯，你的經歷不簡單，要是換了個人，就不會有這種經歷的。」
苗曉可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迸厲行道︰「因為我是在事後說話，屬于事後諸葛亮，哈哈哈……」
敝老頭舒展一下眉頭，道︰「你有沒听到什麼？」
區冉道︰「起初，我什麼也沒听見，可後來在我失去知覺的一剎那，听見有人聲音道︰「哼哼，知道我們秘密的，就一定得死。」
迸厲行笑道︰「哈哈，這趟算是沒有白跑，總算有了點小小的收獲。」
區冉道︰「古前輩又拿我做開心果了。」
敝老頭道︰「別理他，區冉，我覺得武夷三劍知道什麼秘密，所以，黑衣人才殺了他們。」
區冉點點道︰「而且這些人可能是天元幫的。」
迸厲行道︰「天元幫，天元幫，有朝一日被我知道誰是幫主，我一定將他變成白粉。」
習習微風，吹拂著隴西大地。
離英雄大會只有五六天的時間。
二老二少，急行在田間小道上。
田里的高梁，只剩下黃葉和枯桿。
看情形，這片高梁似乎沒有主人。
苗曉可深吸一口氣，道︰「哇，若不是趕時間，我一定得在這兒好好住上一陣子，這里的空氣太好啦！」
迸厲行道︰「怎麼？只你一個人？啊，我現在知道了，原來天下也有負心女郎的。」
苗曉可道︰「古前輩，你又說什麼啊！」
迸厲行道︰「我是說，你一個人住這了，那區冉怎麼辦？」
苗曉可臉一紅，嬌聲道︰「你壞，我不理你了！」
敝老頭道︰「古老頭子，你看你，干嘛總是要和晚輩們過不去，俗話說，老不管少事，他們自己之間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好的！」
迸厲行道︰「你懂個屁，這一路上難道說就是這樣死氣沉沉地往前走？真沒勁，才開幾句玩笑，就一齊攻擊我。」
區冉道︰「不不不，我站在這邊，古前輩，你說得太好了，我贊成你這麼做。」
迸厲行道︰「怪老頭，你瞧見沒有，還是有人和我在一條戰線上的。
一陣風吹過，吹得高梁彎下了腰。
迸厲行覺得這高梁地里有點不對勁，似乎這里充滿了殺機。
他臉色一怔，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還覺得，他們這些人也只是跟蹤我們，絕不敢現身的。」
苗曉可掃視大家，道︰「我……我看還是小……小心點好。」
區冉笑道︰「哈……你看你膽小的，還沒有怎麼樣的，說話已都結巴了。」
苗曉可撇撇嘴，道︰「人家真的有點害怕嘛！」
敝老頭道︰「別怕，大不了，只是幾個毛賊而已。」
苗曉可不再作聲，緊張地望著四周。
猛然間，二十幾名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敝老頭一見有人攔路，伸出右臂，示意眾人留步。
老不死的，把區冉交與我們。
敝老間微然一笑，道︰「我若是不交呢？」
領頭的黑衣人晃了晃手中刀，冷笑道︰「哼哼，不交人可以，那你就得交出你的老命！」
迸厲行道︰「喂，臭小子，你說話客氣點，以他的年紀，做你爺爺都綽綽有余。」
領頭的黑衣人怒道︰「老王八蛋，我沒讓你說話，你最好別插嘴。」
迸厲行道︰「呀呵，你這臭小子，你叫你爺爺也叫老王八蛋？」
領頭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我爺爺早死了！」
迸厲行道︰「那你還站在這兒干嘛，還不去追隨你的爺爺？」
領頭的黑衣人道︰「不錯，我爺爺一個人確實很寂寞，不過，我陪他不行，得你陪，因為你們在一起才有話說。」
迸厲行一挺胸，道︰「啊呀，對了，昨天你爺爺托夢與我，讓我替他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音甫落，古厲行的左手以掌變爪，抓向領頭黑衣人的面門。
領頭黑衣人急用手一撩，隨即舉刀，平削古厲行軟齊。
迸厲行叫道︰「來得好！」身體一旋，人沿著刀口，轉向領頭黑衣人的懷里，探右手，抓向領頭黑衣人的心窩。
領頭黑衣人，心頭一驚，急撒刀後退。
迸厲行卻連跨兩大點，緊緊逼住領頭黑衣人。
領頭黑衣人從未見過這種貼身打法，索性將刀還入刀鞘，揮動雙掌，和古厲行打到一處。
其余的黑衣人，在領頭黑衣人的身後一字排開，動都不動。
敝老頭拍拍區冉，道︰「喂，你不趁此機會試試你的暗器功夫？」
區冉道︰「對對，這是個好機會，怪老頭，你說打哪個，我便打哪個，絕不留情！」
敝老頭道︰「好，那你就打左邊第三個，那個人個子大，你就打他的腦門。」
區冉點點頭，彎腰撿起一塊鵝卵石，在手上掂了幾下，一甩手，打向那人。
但聞一道暗風，鵝卵石直奔那人的腦門。
那大個子未曾防備會遭人暗算，尤其是區冉。
一聲清脆的腦殼爆裂聲，那名大個雙手一搓腦門，翻身倒地，痛得他在地上又滾又嚎。
領頭黑衣人聞听手下人的慘嚎，忙回頭去看。
也是這略一分神，古厲行一掌打在領頭黑衣人的左肩上。
斑手之間相搏，往往也就是在一瞬間便可分出騰負。
領頭黑衣人倒退數步，方才拿住棒，左肩，明顯墜了下來。敝老頭道︰「好，乘機再用石頭給他一下，要打他的肚臍眼！」
區冉道︰「你說得輕巧，隔著層衣服我怎麼知道他的肚臍眼的具體方位，不過，我會盡力的！」
說罷，一聲鵝卵石，飛向黑衣領頭人。
黑衣領頭人只顧著盯著古厲行，且驚魂未定，沒防備區冉會用石頭偷襲，故而，讓鵝卵石在肚皮上重重砸了一下。
雖說沒砸中肚臍眼，可是這一下砸得也確實夠嗆。
黑衣領頭人被砸得腰都直不起來，忙叫道︰「快，快撤！」
其余黑衣人立刻七手八腳地抬起他們的頭領，掉頭便往高梁地里鑽去。
迸厲行追丁幾步忽地發現地上有封信。
他停下腳步，揀起地上的書信，道︰喂，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玩意？」
三人忙趕步上前。
區冉道︰「唉，我當是什麼寶貝，原來不過是一封書信。」
敝老頭道︰「快，將它打開來看看。」
迸厲行抽出信箋，上面歪歪斜斜地寫了幾個字︰「你們內部有奸細，你們已經被天元幫跟蹤。」
看完信箋上的字，古厲行掃視大家一周，道︰「哈哈，天元幫當真好歹毒，居然在我們之間挑拔離間，哼哼，這簡直是做夢！」
敝老頭道︰「天元幫為何要這麼做？」
迸厲行道︰「這很好理解，只要我們之間不和，他們便好各個擊破，所以，我們得更加團結！」
敝老頭道︰「團結，你成天想著嘲弄別人，豈能搞好團結？」
迸厲行道︰「哎，我說怪老頭，我平時怎樣嘲弄人啦？不就是說了幾句笑話，讓大家樂樂的嗎？」
他轉過身，拍拍區冉，道︰「區冉，你最了解我的，你說說看，我剛才說得對不對！」
區冉揉揉鼻子，道︰「照我說，古前輩為了俠義，說得笑話也確實讓大家捧月復大笑……」
說到這，區冉頓住話頭，笑眯眯地望著古厲行。
迸厲行笑道︰「哈哈，怪老頭你听見區冉說得了？」
敝老頭沒吭聲。
區冉道︰「不過……古前輩，你確實有一樣不好，有時候你喜歡用話刺人！」
敝老頭道︰「喂，古老頭，你听清楚了沒有，這可是你自稱最了解你的人說的。」
迸厲行慢慢轉回頭，沖著區冉嘻嘻一笑，隨即一瞪眼，道︰「你記著，這回是你讓我出的羞！」
苗曉可忙打圓場道︰「你們看你們看，剛才還說要團結來著，怎麼話還沒涼，便吵起嘴來了！」
三人同時注視著苗曉可，見她噘著嘴，臉漲得通紅，不由地仰面大笑。
苗曉可急得一跺腳，道︰「喂，你們無緣無故地笑什麼？」
迸厲行道︰「當然是笑好笑的啦！」
敝老頭道︰「好啦，你們別再鬧了，我們趕路要緊的！」
迸厲行抬頭望望天，道︰「這群討厭的黑衣人，耽誤了我們這麼久，要不然，這會兒我們都該吃飯了！」
苗曉可道︰「古前輩，別再怨天尤人啦，趕緊趕路，說不定，一會兒便可以吃到東西了。」
迸厲行道︰「丫頭這句話算是正著，走！」
四條人影，投在地上，隨著地面的起伏，波動著。
傍晚。
這是一個散步的最佳時間。
遙遠的西方的天際，欲落的太陽，將雲彩燒得火紅。
雖是深秋，卻仿佛沒有寒意。
區冉拉著苗曉可的手，走在一片高傲筆直的樺樹林中。
迸厲行和怪老頭，肩並肩地踱著，樹林內的氣氛似乎使這兩老頭顯得更加有精神。
二老二小，離有兩丈開外。
迸厲行道︰「怪老頭，你看這兩年輕人，比我們年輕時可浪漫多了吧！」
敝老頭道︰「那只是你一個人，與我無關！」
迸厲行微然一楞，繼而笑道︰「對對對，我倒忘了，你這一輩子也不該有這種浪漫史的。」
敝老頭長嘆道︰「不是不該，而是為了一個人，我才這麼做的。」
迸厲行道︰「哦？這段故事我倒沒听到過。」
敝老頭道︰「雖然我們是至交，可是我們一分開，便是兩三年，打認識你這麼多年，我們才見過幾次面？而且每次都那麼短暫。」
迸厲行感慨道︰「是啊，像我們這樣的至交，現在恐怕很難找到，這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
敝老頭道︰「這次的時間是最長的吧？」
迸厲行點點頭。
敝老頭道︰「等這次事情辦完，我便永遠隱匿，再也不問江湖事。」
迸厲行道︰「要我陪你嗎？」
敝老頭道︰「你現在寡人一個，一人孤苦零丁，還是同我在一起的好。」
迸厲行點點頭，道︰「對啦，江湖上早就傳聞，無妄侯和馮路被區冉所殺，可有此事？」
敝老頭道︰「古老頭子，這件事你也相信？區冉這小子你不不清楚，他會殺人嗎？」
迸厲行道︰「這也是，不過……唉，馮路的尸體，是我埋的，用的是都喻的功夫！」
敝老頭道︰「什麼，用的是都喻的功夫？不會吧，都喻和尚的功夫江湖上沒人會的。」
迸厲行道︰「可是區冉是他的徒弟啊！」
敝老頭道；「那我問你，依你看就區冉現在的功夫，能殺得了馮路嗎？」
迸厲行道︰「就是因為他殺不了馮路，所以我才感到奇怪。」
敝老頭道︰「這確實很奇怪，不過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謎便會解開。」
迸厲行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天元幫內到底有些什麼樣的人物。」
敝老頭道︰「等到英雄大會上，不就什麼都清楚啦！」
迸厲行道︰「那不見得，說不定，英雄大會還是個陷阱。」
敝老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還是得去看看。」
迸厲行道︰「怪老頭，今天這張紙條，我懷疑是真的。」
敝老頭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因為黑衣人不會那麼傻，明知道我們的交情，還故意挑撥離間，再有……」
迸厲行接過話頭，道︰「再有，上回韓尤童說過，他們去過那個山洞，如果我沒猜錯，百足門內的冥間上客胡臨海也一定去過。」
敝老頭道︰「所以他也見到了劉子雲，而且目睹他被殺，而他和韓尤童一樣，想擺月兌天元幫，所以，才告訴我們有內奸。」
迸厲行道︰「我們想到一塊了。」
兩個老頭，相視而笑。
這時，只听區冉叫道︰「怪老頭，古前輩，你們快過來看看！」
兩個老頭聞D聲，心中不由一怔，急忙躍步奔了過去。
區冉指著前面，道︰「怪老頭，你看那里，好像有具尸體？」
眾人走上前，仔細一瞧，果然是具尸體。
迸厲行上前探了探，道︰「這人死了還沒有間個時辰，他的尸體還沒有完全僵硬。」
敝老頭看了看，道︰「古老頭，你能認出這是誰嗎？」
迸厲行搖搖頭，道︰「認不出？」
區冉探頭仔細年地一遍，道︰「這人是百足門的弟子，好象還是不小的頭目。」
迸厲行道︰「哦？你能肯定？」
區冉道︰「我能肯定，因為當時我在百足門大堂上曾見他站在那假劉子雲身邊。」
迸厲行點點頭，道︰「噢，那他很可能就是胡臨海。」
敝老頭道︰「可是他又怎麼會被殺？…
迸厲行道︰「猜不透，可能是天元幫內部的紛爭。」
苗曉可看了幾眼尸體，神色緊張地朝四周看著。
迸厲行斜眼看著她，道︰「苗姑娘，你害怕嗎？」
苗曉可道︰「是的，我害怕，非常害怕。」
迸厲行道︰「你怕什麼？」
苗曉可道︰「好端端地，忽然出現一具尸體，一定不是個好兆頭，我怕……」
迸厲行道︰「你是怕黑衣人出現？」
苗曉可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害怕。」
區冉道︰「好啦，別害怕，怪老頭和古前輩都在這，就是來十個黑衣人，也不是對手。」
苗曉可道︰「我知道，可是我……我還是害怕。」
迸厲行冷然道︰「哼！我看你不是害怕，而是心中有鬼！」
苗曉可陡然一驚，道︰「古前輩，你……你說什麼？」
迸厲行剛想開口，怪老頭忙道︰「苗姑娘，你別理他，他今天叫風將大腦吹暈啦！」
苗曉可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我知道的，你們從一開始就懷疑我是內奸，你們……你們沒一個好人！」
說罷，扭頭就跑。
區冉急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她，道︰可兒，可兒，別那麼小氣嘛，古前輩說這話是無心的。」
苗曉可道︰「無心？哼，我跟無心人無法相處！」
敝老頭道︰「苗姑娘，你別走，都怪我，不該將古老頭帶出去散步，你有什麼氣，盡避往我身上發好了！」
苗曉可搖搖頭，道︰「前輩，你別再打圓場了，我心中明白該怎麼做的！」
敝老頭剛要說什麼，只听古厲行道︰「不好！黑衣人！」
敝老頭急躍過來，護住區冉和苗曉可，目光如電，四下掃視。
樹林外，黑影晃動。
看情形，這片樹林已讓他們包圍。
區冉道︰「怪老頭我看這下可完了，這麼多的黑衣人，若是和我們動起手來，就是殺不了我們，也會將我們累死的。」
敝老頭道︰「沒辦法，只能硬打，否則，連一點活的希望都沒有。」
迸厲行靠過來，道︰「怪老頭，你只需盡力保護兩個小的，我負責請他們護道。」
敝老頭道︰「不行，我的功夫比起你來要強些，還是我來開道。」
迸厲行道︰「別爭了，你功夫好，自然應該保護兩個小的。」
正說間，黑衣人已靠攏了上來。
圈子，越來越小。
一名身材魁偉的黑衣人，牽著條宛如毛驢般大的狼狗。
另一名身材較瘦點的，手里拎著塊血淋淋的肉。
看上去，這兩人是領頭的。
離二老二小還有十余步時，牽狗的黑衣人手一擺，所有的黑衣人，立刻停下腳步，逼視著二老二少。
敝老頭雙眼盯著牽狗的黑衣人，道︰「你是領頭的？」
那人點點頭，陰森森地道︰「不錯，我就是這幫人的頭。」
迸厲行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提肉的黑衣人道︰「你們當中有不告訴我們的。」
迸厲行道︰「誰？」
提肉的黑衣人道︰「老大，他問我們誰是內奸，你看我人該不該告訴他？」
牽狗的黑衣人默人作聲，將栓狼的鐵鏈解開。
那條狼狗「汪」的一聲，咆哮著撲向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苗曉可。
區冉一見不妙，急忙擋在苗曉可身旁，一甩手打出兩塊石頭。
兩塊石頭，應聲而出，打在狗的額頭。
那狗似乎並不在意，繼續撲向他們。
敝老頭見狀，急忙跨上兩步，旋身抬腳，踢在那條狼狗肚子上。那條狗如同被掀起的皮救，騰空飛向遠處，撞在一棵大樹上，然後，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嗚咽幾聲，便不動了。
牽狗的黑衣人見狗被打死了，兩眼冒著凶光，盯著怪老頭道︰「你打死了我的狗！我要你為它陪葬！」
雙肩一晃，黑衣人的雙掌平胸推出。
敝老頭隱隱感到一股壓力迫向自己，知道這家伙的內力不淺，心念一動，頓時運上重功力迎上前。
一聲悶呼，黑衣人如同一片黑色的樹葉，飄然飛出一丈開外。
拎肉的黑衣人大驚，大聲叫道︰「弟兄們，在家一齊上。」
不等黑衣人動手，怪老間和古厲行已然竄起。
一陣掌風刮過，黑衣人已有七八名倒在地上。
區冉一見二個老頭先下手，立刻從地上揀起兩塊石頭，對苗曉可道︰「可兒，快幫我準備著些石頭！」
話音未落，手中石塊已月兌手而出，飛向沖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當即打翻兩人，猛然，一陣刀風從背後襲來。
區冉嚇得一縮頭，身子一轉，躲到一邊，叫道︰「喂，老兄，你下手輕一點好不好，可兒，快送塊石頭給我！」
可兒毫無反應。
區冉急舉目四下掃視。
慌亂之中，只見兩名黑衣人挾持著苗曉可，正在往樹林外狂奔。
區冉大叫道︰「站住，把人放下來再走！」
話音猶在，區冉便縱身去追。
寒光一閃，一柄刀直劈區冉面門。
區冉低頭躲開，同時雙腳一蹬，以頭作武器，撞向黑衣人的小骯。
黑衣人未曾防著區冉會來這一招，被撞翻在地，捂著小骯，哇哇怪叫。
區冉用手揉揉頭頂，道︰哇，這家伙肚子真硬，呀，頭頂多了塊肉？媽的，待會兒再找他算帳！」
他一邊揉著頭頂，一邊繼續去追。
三名黑衣人，個個擠眉瞪眼，舉著刀沖向區冉殺過來。
區冉知道自己悄一定能打得過他們，立刻拉個架子，叫道︰「混蛋，有種的一個一個上！」
三名黑衣人不由地楞住了，站在那盯著區冉。
區冉向他們招招手，道︰「來，上呀，怎麼，你們害怕了是不是？好，你們不打我這就走！」
一轉身，拔腿便跑。
迎面一陣金風，區冉知道有人在用刀砍他，一彎腰，從那人液下鑽過去，然後一把抱住那人的脖子，將他扳翻在地，又在他的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三名黑衣人一見，齊聲吶喊，揮刀沖上。
區冉不敢與他們動手，加快腳步，拚命逃跑。
驀地，迎面又沖上來三名黑衣人。
區冉心道︰「完了，這下跑不掉了，不行，不能等死，得要趕快想個辦法。」想到這，他靈光一閃，沖著迎上來的的黑衣人，伸出雙手笑道︰「哇，你們好哇，好久不見了，喂，怎麼你們也在這兒？」
黑衣人一楞，相互望望，道︰「你認識我們？」
區冉道︰「哎呀呀，你們好沒記性，上次在那個叫什麼地方的，我們不是見過面！」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可是我卻從未見過你！」
區冉道︰「對對對，這就對了，哈哈，還是你聰明，好啦，我還有事，我們改日再聊！」
說罷，向左一轉，拔腿飛奔。
三名黑衣人還沒轉過來，另外三個追到，沖著他們道︰「喂，快追啦，別讓他跑掉！」
這三人似乎恍然大悟，立刻追上。豆豆書庫掃描樂山OCR豆豆書庫獨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