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星戀曲 第四章
鐘蓮在耿鈺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三天後就醒了。
「我是誰?」她茫然的問︰「你又是誰?」
半睡半醒之間,她依稀看見這個英俊的男人忙進忙出,一會兒喂她吃藥、替她換繃帶,有時候又對著她笑。
他很吸引人。只要醒著,她的視線就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你是鐘蓮,我是你最愛的人,千萬別再忘了這件事。」他微笑著,把大手貼在她的頰側。
她朝那溫熱的手心偎了偎。
她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她的家人、出生地、過去,只知道自己叫鐘蓮,深深地愛著溫柔的耿鈺,想生生世世跟著他。
「我也是你最愛的人嗎?」她輕輕地問。
「你是我最想要的人。」他理所當然的回答,這是肺腑之言。
「真好。」這個答案與她心中的愛相呼應。
她全心全意的向著他,對他笑、和他說話,只听他的話。只跟他在一起……他們之間,變成一種安全、安定、令人滿意的關系。鐘蓮的傷一好,耿鈺就帶著她出外購物,她像孩子般開心,穿著吊牌還沒拆的新衣,在街上奔跑。
「快點,耿鈺,前面還有精品屋。」她跑在前頭大喊。
這一切對她來說,很新鮮又似曾相識,心中當然覺得怪,但只要能跟耿鈺在一起,她一點也不在意,至于過去,也不想去追究。
「走慢點。」耿鈺笑著追上,拉住她的手,把她勾到懷中來。他喜歡這樣的狀態,他們只管無憂無愁地談戀愛,什麼也不用理會,更沒有分手、背叛的問題。
「呵呵。」鐘蓮嬌笑,她喜歡被他勾著、摟著、抱著。
「你看,前面有個漂亮的公園。」公園里托紫嫣紅的花草好像在對她招手,鐘蓮興奮地掙月兌耿鈺的手臂,加快腳步往前跑。
「小心點。」耿鈺笑著搖搖頭,看她像花蝴蝶般朝公園奔去。他喜歡看她開心,那令他也同樣感到愉快。
與她在一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充實,也發現自己更放不開她。
鐘蓮開心的跑在前頭,突然听見前方巷子里有人在大喊搶劫,她毫不考慮的改變方向,疾沖而去。
「鐘蓮!」耿鈺不放心的跟去。
只見鐘蓮越過大喊搶劫的阿婆,身手非常矯健的追逐著搶匪。「別跑!」
搶匪跳過消防栓,她跟著跳過去;搶匪躍過矮牆,她跟著跨上去;搶匪跑進人群,她一步也沒有放松。
街上行人紛紛駐足欣賞這戲劇化的追逐場面。
「看你跑到哪里去!」在追了三條街後,她以極干淨利落的手法,把搶匪壓在地上,伸手到腰後去取……
她突然有些失神了。
她的手想伸到後面去拿什麼?怎麼會有這種習慣動作?為什麼見了搶匪就追,卻一點都不害怕?為什麼可以跑得這麼快?又為什麼能扭住一個大男人?難道她以前……這麼強悍?
鐘蓮吃驚極了,隨之而來的是對無知過往的驚慌。
「耿鈺……」她倉惶的尋找他,希望他不會害怕這麼強悍的她,更不會討厭把他拋下的她。
在搜尋半晌後,她看見被害者帶著警察跑過來,卻遲遲沒見到耿鈺,她心里開始難受起來。
「小姐,你很英勇,謝謝你替我們捉到搶匪,不知你在哪里服務,是否受過專業訓練?」警察邊向鐘蓮道謝,邊將搶匪銬上手銬,還不忘激賞的問。
受過專業訓練?鐘蓮搖搖頭,不知如何回答。
「小姐,謝謝你,這筆錢是要用來付我老公的醫藥費的,你救了我們全家,謝謝你!」阿婆也再三道謝。
「別客氣。」做了好事,被人感激,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雹鈺去哪里了?難道他一個人走掉,再也不理她了?她開始胡思亂想,難過得眼淚快掉下來了。
正當她愈想愈沮喪時,一個聲音同過耳畔。
「鐘蓮。」
鐘蓮循著聲音望去,在街道對面騎樓的咖啡座里找到耿鈺。
雹鈺並沒有比鐘蓮晚到多久,她手擒惡賊的英姿和熟練技巧落入眼里,讓他的心情無端緊張復雜。
他對她下的毒失效了嗎?她會不會恢復記憶,從此一去不回?
不,不可能,他下毒從來沒有失敗過!
他強接捺住心中的激動,默默地觀察她,結果令他大松一口氣,她的反應說明他的毒並沒有失效。
「耿鈺!」鐘蓮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他拔腿奔去,不管街上車水馬龍,汽車喇叭聲凶惡地震天價響。
「小心!」耿鈺沒想到她會這麼不要命,緊張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耿鈺!」鐘蓮撲進他的懷里,早已淚流滿腮,「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我惹你討厭了……」她死命的抱住他,就怕他突然不見。
「噓……」耿鈺輕拍她的背,心中欣慰她還是「他的鐘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去追賊,我真的不知道……」鐘蓮急忙解釋,卻哽咽不成句。
「我知道,我知道。」耿鈺輕聲安慰,他比她更清楚她原來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可怕,變成無法控制的怪物,你一定要阻止我,不要讓我傷害你……」她好怕,怕他不要她,更怕自己月兌序的行為會傷害到他。
「我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他小心呵護。
這個想太多的傻女孩,以為他是那麼容易被擺平的嗎?
「真的嗎?」鐘蓮眨著淚眼問,「打勾勾。」她稚氣地伸出小指頭。
雹鈺低頭在那微翹的小拇指上輕啄一下,「說定了。」
鐘蓮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這里是公共場所耶……
「你也不可以棄我而去哦,打勾勾。」鐘蓮說完,反悔似的把小指頭藏到背後。
他如果又親她的小指頭,一定會讓人覺得很奇怪。
「傻女孩。」耿鈺揉揉她的發,毫無預警地把她拉到懷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住了她。
他當然知道她害羞,但他就是要全世界都看見——她是他的人,不要命的就來踫踫看!
鐘蓮的心漏跳了一拍半,暈眩得幾乎站不住腳,心里直掛意著「好多人在看、好多人在看」,卻一點也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伸出雙手攀住他,與他激情擁吻。
直到雙方喘不過氣來,他們才放開彼此,鐘蓮又羞得手足無措。
雹鈺把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按進懷里,孤寂空洞的心因她的存在而鮮活充實起來。
自從再次對鐘蓮下毒,刷去了她所有的記憶,耿鈺的心和生活就隨之安定下來。
今天是和天狼星耿約好見面的日子,他特地到雙子星酒吧等他大駕光臨。
沒看到耿,他倒看見酒吧里來了個新面孔……不,對酒吧而言是新面孔,在道上混的人卻都知道,那個人在國際警界和鐘蓮一樣,都是個角色。
所幸那名國際偵查員行事還算低調,並沒有像先前幾個那樣輕舉妄動,耿鈺不覺得有對他下毒的必要。
「我叫做阿茂,想找一個人,她叫做鐘蓮……」
那男人到吧台來這樣問時,耿鈺迷死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險些就對他出手。
「找到了嗎?」耿鈺強按下心中的激動,露出陽光般無害的表情。
「還沒。二十天前,我們約在這里見面,不知你是否見過她?」男人邊形容鐘蓮的模樣,邊暗暗觀察耿鈺的表情。
眼前這個男人和鐘蓮所描述的男子,有九成相近,阿茂直接就把鐘蓮的失蹤和他聯想在一起。
「這里出入的人這麼多,而且時間又過去那麼久了,我實在記不得。」耿鈺誠懇的回答。
「那……我下次再來。」阿茂問不到線索,帶著憂慮的神色轉身離開。
「看你這麼擔心,你一定很愛她……」耿鈺心中不期然冒起深深的困意。
這個男人這麼擔心鐘蓮,應該不只是她的同事,說不定他了解鐘蓮的一切,甚至還佔有過她的心……一想到這里,他就怒氣沖天。
阿茂露出苦笑,落拓的離開酒吧。
雹鈺看著男人的背影,心中那股莫名怒氣不斷翻攪。
「把店顧好,我走了。」他告訴另一位酒保,信步走出酒吧,把和耿約好的事,拋到九霄雲外。
可惡,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該死的,那男人最好不是她的戀人!
雹鈺沖回住處時,一個婦人睡眼惺松地迎出來——這個婦人叫展姨,為了給鐘蓮較好的生活品質,他破天荒的請了管家。
展姨是鐘蓮挑的,是個仁慈的婦人,五十開外,有原住民的膚色和樂天的個性,鐘蓮說喜歡她的笑容,他便把她留下來。
「小姐呢?」他不等她回答,就徑自沖進房間,直到婦人開口,才停下腳步。
「先生,小姐在後面的花園里,她說先生不在,她睡不著,要到後花園去……」展姨被耿鈺的臉色嚇得結結巴巴。
展姨還沒說完,耿鈺就怒氣沖沖地沖進後花園。
「鐘蓮!」
他大吼一聲,花圃里的鐘蓮回過頭來,驚得臉色發白。
「耿鈺,你回來了。」來不及把手中的毛線跟棒針擱下,她便沖到他面前。
他在生氣?
「過來!」耿鈺一把將她扯到面前來,「你在這里做什麼?」該不會在等情夫吧?
「我在……」鐘蓮把手中的毛線遞到他面前。
事實上,她在後花園的主要目的,是守著一朵快開的曇花,打毛線倒是其次。
「在等人,對不對!?」他一手揮開她遞到眼前的毛線球,把她扯到面前,「我一不在,你就私會情夫,對不對?」
佔有欲愈強,疑心就愈重,讓他冷靜的理智和思考能力完全無法發揮作用。
「你在說什麼啊?」鐘蓮生氣的嚷,他不但胡言亂語,還握得她手好痛。她使力想掙月兌,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說什麼?你心里有數!」耿鈺吼,把她甩向花園的矮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鐘蓮在矮籬前煞住了撲出去的身子。
「不等情夫,那你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做什麼!?」他強橫地扯過她,要她承認自己的罪行,「還有,你之前是不是把你的心給過別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有別的男人?我怎麼會在等情夫?你不可以這樣冤枉我!」見凶神惡煞般的耿鈺頻頻欺近,鐘蓮警覺地往後退,雙手自動握拳,身體也不自覺地形成防御姿態。「我只是在等曇花開!」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她還沒學會應付,只知道心好痛。
「還在狡辯!」耿鈺一腳踩爛那株該死的花,「你是我的,該對我誠實、听我的話,不該再有別人!」
「你怎麼可以!」鐘蓮又驚又氣,「花好不容易要開了!「’
鐘蓮推開他,追悼他腳下變成爛泥的花苞。
「該死的,還在惺惺作態!」耿鈺毫不客氣的伸手想揪住她,卻被她逃了開去。
「我沒有惺惺作態!」鐘蓮吼,像被激怒的母雞,「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離開這里。」
雖然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怎樣也比留在這里強。
她的話像一顆炸彈轟進他心里,唯恐失去她的恐慌,深深攫住他,「該死的,你想去哪里!?」
勃然大怒的耿鈺,迅速伸手想捉她,卻被她躲開,再伸手擒去,她展開反擊。
鐘蓮的動作很利落準確,好像她曾經受過專業訓練,出手的力道不輸一般男人,她自己很驚訝,但並沒有停手的打算。
她愛他沒錯,但她不想縱容他傷害自己。
「可惡!」耿鈺知道鐘蓮能成為國際偵查員,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卻沒想到她比想像中還要強,自己必須用七成的實力才能和她抗衡。
「讓我走。」鐘蓮負傷累累,身上無數傷口正流出血來,心口上只剩一絲網躲的氣力。
「休想!」這個請求讓耿鈺像被烈火燙到,迅速捏住她的脖子,結束這場打斗,「休想,你听清楚了嗎!?」他咬著牙悶吼。
「那你殺了我。」她仰起頭,閉上眼,但求一死。
雖然記憶失去了,那份深愛的感覺還是在,她不忍心看到他更殘忍的一面。
「既然你要死,就成全你!」耿鈺加大手勁,到最後關頭,她總會求饒的,沒有人不怕死!
「動手吧。」她視死如歸。
懊熟悉的樣子、好熟悉的話!雹鈺神色一凜,倒抽一口氣。
上次,他也是這樣捏住她的脖子,而她也是這樣回答……
為什麼事情又演變成這種情況?為什麼所有的事,變成了一種該死的循環?
不,他一定要想法子改變這種情況。
「如果不相信我,就殺了我。」他的懷疑,比任何傷害傷她更深,而他猙獰扭曲的表情,比任何事更讓她痛苦。
「沒那麼容易。」他氣憤的甩開鉗制她的手。
霎時,她像消氣的氣球般,滑到地上。
在找出實情之前,他不讓她有逃月兌的機會,即使是逃到地獄去。
指尖釋出粉未,要她誠實的招供罪行。
「讓我死……」奄奄一息中,她听見自己的嘴,在未得大腦允許的情況下,說出心里的話,「求你讓我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的殘酷和無情……讓我帶著你的溫柔死去,好在黃泉路上有絲暖意……」
她做不來呼天搶地,只想在心中保留一點他的好。
聞言,耿鈺訝然。
「讓我死,如果猜忌會使你好過,就讓我死去,別活在不被你相信的陰影中……」她愈說心愈痛,想把嘴閉起來,卻怎樣也停不住,「我想死,死了就不用在你的殘酷下,思念過去的溫柔……」她覺得好冷,生命力隨著一股寒意流失,也許她就快如願以償了。
雹鈺完全無法動彈。他所用的毒,是最初見到她時用的那種,會讓人把最在乎、最私密的話說出來,而她現在說的是什麼?
那根本不是他預料會听到的!雹鈺開始感到一股做錯事的焦躁。
如果她沒有和別的男人廝混、沒有做錯事,那……錯的豈不是他?
「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讓自己變成……惡魔……」這種將死的感覺好熟悉,她是不是曾經死過很多次?
「不!」他驚煌的大吼,「我不準你死,活過來!」
使勁地搖著那漸漸冰涼的身子,他終于徹底承認自己的錯誤。
「活過來、活過來、活過來!」耿鈺拼命地急救,她卻仍奄奄一息。
難道她真的想一死了之?他心上籠罩著層層陰影。
「該死的,給我活回來,我不準你死,听到沒有?不準你死!」他拼命的搖蔽她,「你沒錯,錯的是我,活過來!」
「先生……先把小姐抱回房里吧……」一旁的管家展姨膽怯的提議。
外面吵得這麼大聲,她怎麼可能沒听到,只是太害怕了,一直不敢出來阻止,現在就快鬧出人命了,她再不出來,就怕那個好心的小姐會死于非命。
聞言,耿鈺迅速地把鐘蓮抱進房里。
「快去拿熱水和酒精!」他從一只錦盒里取出一顆金黃色藥丸,塞入嘴里嚼碎,再哺入鐘蓮口中。
那是他獨家提煉的救命仙丹,就算那個人已無一絲氣息,照樣能救活。
「活過來,我不許你死,听到沒有!」他抱緊她,覺得漸漸死去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先生,水跟酒精來了。」展姨小心的把熱水跟酒精遞到耿鈺面前。
目睹方才那種狀況,展姨見到耿鈺就怕。如果有機會,她想救鐘蓮離開這里,因為耿鈺實在太恐怖了。
雹鈺把鐘蓮放在床上,映入眼簾的血跡和傷口化作利劍,刺入他的心坎。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
展姨見到鐘蓮身上的傷,心中的念頭更強烈——她絕對要帶善良的鐘蓮離開這個惡魔,就算丟了工作也無所謂。
「出去!」耿鈺悶吼。
「呃……」展姨這才回過神來,「是。」
展姨正想退下,去計劃拯救鐘蓮事宜,耿鈺又把她喝住。
「等一下。」耿鈺的神色痛苦不堪,「她都在家里做什麼?」
「在……在打毛線衣,她說……冬天快到了,要替先生打一件別處找不到的毛線衣,可是卻都打不好……」展姨嚇得連話都在抖。
「沒有出去?」
「沒有,小姐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出去過。」展姨長眼楮沒見過這麼乖的女孩子,還常喟嘆如果她是她女兒就好了。
「也沒人來找她?」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沒有。」展姨無比肯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認識別人?「她今天會在後花園,是為了等一朵花開……」
「好了,你出去。」耿鈺對展姨揮揮手。
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的苛責。
不管他再怎麼為自己月兌罪,事實已經不容狡辯。
他錯了,再次錯得離譜,再次讓心中的猜忌跟多疑,傷害了他所愛的人!懊死,他真的該死!
他對她太在乎,卻又太不信任;太想守住她,卻又太不坦率……眼眶沖進了熱淚,刺痛他的眼。
「活回來,讓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們做對神仙愛侶,永遠沒有傷害和猜忌。」他含淚輕吻她的傷痕,每吻一下,心就痛一下。
等她的情況穩定下來,他要再次刷去她的記憶,從頭開始——重新設定彼此的關系,讓他們之間只有歡笑,沒有淚水;只有快樂,沒有苦難和折磨。
「我們一定會有很好的未來,相信我。」耿鈺摟緊昏睡的鐘蓮,但願心意能夠傳遞給她。
他發誓要更愛她、更疼她,竭盡所能地彌補自己的過錯,讓幸福真正降臨。
背中的鐘蓮體溫慢慢回復,他心中也漸漸放心不少。
「嘟……」手機在這寧靜的午夜響起,顯得特別刺耳,為了不吵醒鐘蓮,他趕緊接通。
「耿鈺。」
听到這聲音,耿鈺才想起大事——這是耿的聲音,他說好要給他情報的。
「我馬上過去。」
雹鈺把鐘蓮安置好,隨即往外走。
外頭是夜與日交界之際,黎明前的黑暗,廚房里頭,展姨已經著手開始一天的工作。
「如果小姐有什麼不對勁,馬上聯絡我。」他向展姨交代一句。
「好。」展姨點頭稱是,心里想的卻是︰才不要助紂為虐,你一出去,我就要救小姐走,這麼好的小姐可不能任你糟蹋。
于是,耿鈺前腳一出去,展姨後腳就帶著鐘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