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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屬 第五章

作者︰陶陶

鮮女敕多汁的李子一入口,頭痛、胃痛什麼痛全都被甩到九霄雲外,喬苡隻不由得發出贊嘆聲。

「好甜。」她驚訝地說。

「本來就是甜的。」他抬手自樹上摘下一顆,放入口中。

她搖頭。「我很久沒吃李子了,小時候李子都很酸,我不喜歡吃,所以我從來不買。」雖然她也听過加州李很甜,可她就是沒興趣買來吃,只要到水果攤,她都是買香蕉、番石榴、菠蘿、葡萄、柿子、芒果居多。

午後的陽光照在她燦爛的笑靨上,讓他不自覺地也勾起笑。「那邊有柿子,-想去吃吃看嗎?」

「好。」她抬手摘了幾顆李子放在他手上的籃子里。「我們邊走邊摘,說不定那邊的李子更甜。」

兩人往斜坡走去,長窄裙讓她有些行動不便,步伐無法邁得太開。「你常來這里嗎?」

他摘下一顆飽滿的李子給她。「不常,上次有個台灣朋友帶我來這里,我覺得還不錯。」這里除了風景不錯外,還有一些果園主人自制餐點跟自釀的水果酒,別有一番風味。

「說不定你去過的風景名勝比我還多,住在台灣總想著有空再去玩,可一年一年過去了,也沒真的去過多少地方,你相信嗎?我到現在還沒去過阿里山。」她閑聊地說著。

「之前我跟一個加拿大學生聊天,我問他有沒有去過加拿大北邊看北極熊,他說真正的加拿大人很少去那里,因為那里很冷,大部分到那里的都是日本人居多。」她吃口彈性極佳的李子。

「我相信。」他愜意地走著,襯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領口的鈕扣也解開了兩個,看來一派休閑。「我也沒去過阿里山,下次我們一塊去吧!」

她愣了下。「你找Anita一起去吧!我相信她也很想去。」

「-這麼討厭我啊?」他停下腳步,笑問一句。

「不是。」她立刻說明。「只是我們一起去不好。」

「為什麼?」他緊盯著她。

「Rick.」她想著該怎麼說。「我們很少會一男一女兩個人單獨出去過夜,除非他們是男女朋友或夫妻,當然這不是絕對的,不過至少我不喜歡這樣。」

「-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詢問。

她愣了下。

「上次-騙我-有男朋友。」他忽然提起她撒的謊。

喬苡隻一時語塞。「那是……那是因為你那天有點奇怪,所以……」

他先將她撒謊的事擱在一邊,又問一次。「-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

「我們不能聊聊天嗎?」他反問。

他這樣一說,倒顯得她好像把這話題看得太嚴重了,她故作輕松地咬口李子,不經心地說道︰「成熟一點的,男生都太幼稚了,還要有幽默感的,體貼的,大概就是這樣。」

她急忙打住這個話題。「我看到柿子了,在那邊,我們快過去。」她急急往前走。

他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的條件只有這樣?」

「我並沒有想說一定要找個人來作伴,我還蠻喜歡自己一個人的。」這倒是她的真心話。「兩個人不見得會比較快樂,不然為什麼離婚率會這麼高?」一提到離婚,她猛然想起他的婚姻,自己好像不該舉這例子。

「-說的也沒錯。」他點頭。

既然他都能問她選擇男友的條件,她好奇地問一下他的私事應該不算過分。「你沒想過跟你前妻復合嗎?」

「復合?」

「男女分開了,然後又在一起。」她簡單地解釋。

他搖頭。「從來沒想過。」

「為什麼?」

「她想要的婚姻跟我想要的婚姻不一樣。」他又摘一顆肥胖柔軟的李子給她。

「哪里不一樣?」她向他道謝,高興地繼續吃李子,中午沒吃什麼東西,現在開始餓了。

他繞過果樹,領著她往另一頭的路走去。「她需要的是掌聲跟肯定,她喜歡站在舞台上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

「你不喜歡?」她問。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我不介意站在台下鼓掌,可是如果她是光著身體站在舞台上,那就超過了,超過太多。」

她猜他是要講超過他能忍受的範圍。「你的佔有欲很強。」

「什麼?」他听不懂佔有欲三個字。

「這三個字常用在情人身上,比如說你不喜歡你的女朋友裙子穿得太短,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太靠近……」

「我懂了。」他點點頭。「我不會控制她,叫她不能跟別的男人見面,衣服可以少沒關系,可是不能沒有穿,我很堅持。」

她笑道︰「我明白了。」

兩人一面往前走,一面隨意聊著,到了柿子樹下時,她發現有些柿子熟得都掉到地上,她彎身找了兩個雖然熟透卻沒爛掉的柿子,而後拿出果園主人給她的吸管。

「一個給你。」她將軟棉的柿子遞給他。

「-吃就好,這對我來說太甜了。」他搖頭。

「可是很有趣。」她將吸管插入軟軟的紅柿子里,用力吸著,幾乎軟透的柿子果泥立刻盈滿口,她贊嘆地點點頭。「好甜。」

這是果園主人教她的私房招數,因為柿子掉在地上很可惜,所以他們如果巡視果園口渴了,就會撿掉落在地上的軟柿子用吸管插著喝。她因為好奇所以也想跟著試試看。

「很像果汁機打的。」她笑著說。

他跟著微笑,很高興自己帶她來對了地方。

喬苡隻比較樹上的柿子,選了幾顆成熟的進籃子,兩人一邊在果園中逛著,一邊隨意聊著,她不自覺地深吸著空氣中的芳香,來到這兒後,精神好很多,連身體的不適也遠離了,只是掉在地上發爛的水果引來果蠅,有點討厭。

迸昊軒沒注意的時候,她會偷偷瞧他,他看來也挺享受在果園里的,她猜想他在西班牙的家有一大片果園,所以來這兒會讓他放松吧!

「你會不會想回西班牙定居?」她知道他長大後待在美國的時間反而比在西班牙長,不過他給她的感覺是他比較喜歡西班牙。

「還好。」他聳肩。「只要想回去,坐飛機很快就到了。」

「也是。」她往另一邊的果樹走去。

「下次我帶-去西班牙,-會喜歡的。」

她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有興趣嗎?」他溫和地催逼。

她含住吸管,吸口柿子泥後才道︰「好啊!我的朋友也很有興趣,我問問她們要不要……」

「我們兩個一起去不好嗎?」他挑眉,他帶一堆跟屁蟲干嘛!

她差點讓柿子嗆到。「我們兩個?咳……」

「沒事吧?」他笑問。

「沒事。」她往斜坡上去。「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會單獨跟男生出去玩,尤其是要過夜的。」

他微笑。「-擔心我會對-……」他想著該怎麼用中文說。「-害怕我會跟-一起睡覺?」

她瞪大眼楮。

「我記得是……」他皺緊眉頭。「對嗎?」

她臉蛋一陣熱,這是什麼對話,為什麼會說到這里來!她不自覺地加快步伐,正想講些別的事來轉移話題時,忽然瞧見果樹下有一男一女正在……她嚇了一大跳,立刻後退,沒想到卻踏上一個東西。

「嗯……」她祈禱不是狗屎,低頭一看,是肚破腸流的柿子,而且果肉與汁液還噴上她的腳踝,她的白色布鞋如今色彩繽紛。

她一抬頭對上他滿是笑意的臉,她一陣困窘,故作幽默地說了一句,「我的腳也想吃柿子。」

他笑出聲,果樹旁的男女听見聲響嚇了一大跳,急忙分開。

喬苡隻瞥見兩人拉著衣衫整理,她不好意思往那邊看去,也沒心思,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她抬起腳,柿子掉了大半,還有一些黏在腳下,她拉高裙擺,發現裙上也濺到了一些橘紅的色彩。「幸好不是狗屎。」她在地上踏了踏,抖下殘余的柿子泥。

「要去洗嗎?」他問。

「沒關系。」她實在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狼狽樣,有損她的尊嚴,不過至少之前的尷尬話題過了。「我們采的差不多了,對了,你不是還要回公司,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急。」

她搖頭。「你不是跟人約好了?」

「還來得及。」他在她往下坡走時,拉住她的手臂。

她疑惑地望著他,他性感地勾著嘴角。「小心摔跤。」

「不會,我……」

「-知道嗎?」他攙著她的手臂往前走。「保護女士,是紳士的行為。」

「我以為開車門、拉椅子才是。」她不自在地說著,他掌心的溫度滲入她的皮膚,讓她感覺自己的體溫升高不少。

他低頭看著她,雙眸淨是溫暖的笑意。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她動了下手臂。

「跟我交往。」

她整個人呆住,張開嘴巴,下一秒異物入侵,她反射地呸了三聲。「啊……什麼……啊!呸呸呸……」她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飛出她的嘴巴,什麼東西啊?有夠惡的!

他放聲大笑,她還在拍嘴,整張臉漲得通紅,搞什麼,今天怎麼這麼倒霉?他笑成這樣,那她是不是可以假裝沒听到他剛剛說的話。

「我真喜歡。」他笑著說。

她假裝沒听到他的話,揮開圍繞在她身邊的果蠅,是她踏到柿子引來的嗎?氣死人了。

「苡隻。」

「什麼?」她假裝忙碌地揮著果蠅。

「-還沒回答我的話。」他停在原地沒動。

她抬頭看著他,知道今天是逃避不了了。「Rick,你……你是個很好的人,可是……」

「我不喜歡可是。」他挑眉。

她扯出一抹笑。「你是我的學生,我不跟學生……」

「如果我不是-的學生,我們可以在一起?」他眨了下眼。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真不知該怎麼說。

「我很認真。」他的黑眸緊緊盯著她。「我知道-覺得外國人只是玩玩。」

她愣了下,他怎麼知道,她不曾對他說過啊……

「可是我不是。」他一臉嚴肅。「我真的喜歡。」

「可是我不是你會喜歡的人。」她的心跳一直加速,但她覺得好不真實。

「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沒什麼特別,不特別漂亮,不特別聰明……」

「-真的這麼想?」他皺下眉頭,

「我不是自卑……」

「自卑是什麼?」他立刻問。

天啊!她還得一邊上課。「自信的相反,我們學過。」她簡短解釋後繼續道︰「我不是自卑,只是不懂,你喜歡的應該是漂亮、熱情的人。」就像他的前妻。「我不漂亮,也不熱情。」

「應該?為什麼我應該喜歡漂亮熱情的人?」他挑高一邊眉毛。

「你跟你的前妻……」她頓了下。「一見鐘情對不對,所以你應該喜歡那樣的女生才對。」

「我們離婚了。」他簡潔地說道。

「所以你這次要找一個相反的?」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皺眉。「不是,我不是這麼想。」他想了下。「喜歡就是……這很難說……」他放棄地開始用英文解釋,「我對-不是一見鐘情,對我的前妻是,但那沒什麼,我們合不來,離婚了,那時候我很年輕,她很有女性魅力,男人一看到她就會想跟她發生關系,那是化學作用,性的吸引力沒辦法維持一段關系,它通常很快就會消失。」

她的臉通紅一片。「我不確定我想繼續听下去。」他這人講話百無禁忌,再談下去他不知會說出什麼更露骨的事來。

她的困窘讓他微笑。「我那時候很年輕,腦袋不太管用。」他含蓄地說。

「說不定你以後還會踫上讓你一見鐘情的人。」她說道。

「未來的事沒有人知道,但我懷疑我會再遇到,我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我了。」他頓了下。「-要為了一件未來都不知會不會發生的事拒絕我?」

「我不知道。」她誠實地說。「我對男人一向沒抱什麼特別的期望,我已經很習慣一個人。」

「因為這樣所以-要把愛情踢開?」他皺著眉頭。「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怎麼樣,但是如果我們在一起,我會對-完全的誠實跟坦白,我不會也沒興趣玩任何游戲,不會有一絲的欺騙。」他撫上她額前的發。「我很喜歡-,愈來愈喜歡,連我自己都很訝異。」

她完全不知要說什麼,這一切根本不像真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告白,而且對象還是他。

「我……」她眨眨眼。「我不知道Rick……我從來沒想過跟你在一起。」當然這些日子他奇怪的行為曾讓她往這方面想過,但她每次都很快地斬斷自己的邐想,總是告訴自己是她想太多了,他不可能真的會對她有興趣,他只是在逗她。

「為什麼?」他皺眉。

「我……」她揮開眼前的果蠅。「我沒想過跟外國人,再說你看起來就像會喜歡熱情如火的拉丁美人,可是我不是,如果拿火作比方,我大概只有蠟燭的程度,連燙都燙不了人。」

「我覺得很燙。」他微笑地說著。

她紅了臉。「Rick……」

「我可以感覺-喜歡我。」他撫過她的眉毛。

「那是朋友的喜歡。」她辯解。好吧!就算她承認自己或許有點喜歡他,可是真的沒到非要與他做男女朋友不可的地步,與他認識的這七個月來,她不否認他是個很有男性魅力的人,但她從不讓自己在這方面多想。

他搖頭。「比這個更多,我不會認錯的。」他將她拉近。「在這方面-要相信我。」

他的話讓她困窘。「為什麼?說不定你想錯了。」

「不可能。」他將她拉得更近。「我在這方面比-有經驗多了,我可以感覺得到-也喜歡我,但是-一直在抗拒我。」

她可以感覺他想吻她,她緊張道︰「Rick,別這麼做。」她的手擋在兩人之間。「你是我的學生。」

他的黑眸晶亮地注視著她,臉孔離她很近,近得她能感覺他的氣息,她試著拉回他的理智。

「你這樣讓我很尷尬。」她想後退,他的一只手臂鎖在她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給我一個機會。」他誘哄地說著。

「Rick……」

「一個吻。」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我可以證明。」

「證明什麼?」她不想承認,但他真的是個調情高手,她相信自己的臉比熟爛的柿子還要紅。

「證明我們很適合。」他又靠近她幾分。

她的心騷動起來,她不能說她不好奇,一個吻……一個吻听起來好像還在安全的範圍內,不行不行,這是陷阱題,徹頭徹尾的陷阱題,他是她的學生,她不能這樣……他實在太可怕了,把她攪得意亂情迷。

「你……」

「說好。」他幾乎踫上她。

「Rick……」他像羽毛一樣滑過她軟綿的唇,她的心跳幾乎停止。

他舌忝過她的嘴角,听見她倒抽口氣。

「No.」她喘氣地推他。

「Yes,」他覆上她的嘴,溫柔而堅定地在她唇上游移。

她瞪著眼,腦袋哄哄地失去功能,想要推開他,可是卻不見手指有任何動作,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帶著一點陽光,一點泥上,一點葡萄香還有酒,他的嘴里則有李子的味道。

他左臂一縮,將她帶到懷中,感覺她身體的緊繃,但至少沒有抗拒,他對上她圓睜的眸子,輕輕的吻她,熱情卻不急躁。

她眨了下眼,努力想掙月兌感官所造成的迷亂。

「Rick……」她呢喃地說一聲。

他趁勢滑入她口中,她倒抽口氣,手指抓緊他胸前的布料……這種感覺實在太煽情了,她掙扎地動了下,呼吸急促。

他輕撫過她的背,不帶侵略性的舌忝吮她的上唇。

她甜軟的味道讓他微笑,像水果酒一般,甘甜不濃烈,他終究沒弄錯自己對她的感覺,吻她時除了肉欲外還有些別的東西不太一樣,他的心底有個地方騷動著,他很想盡情品嘗她,可是他不想因為這樣嚇到她反而將她推得更遠,他逼迫自己抬起頭,雙唇爬上她的鼻頭眉梢。

她無意識地吞了下口水,睫毛眨了眨,她第一次如此知覺到頸上的脈搏,像要沖破皮膚一樣的快速震動著。

「Rick……」一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她急忙清了清喉嚨。「那個……你該回公司了。」

他輕笑。「我還想吻。」

她嚇得後退一步,他松開手,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這是不對的。」

「為什麼?」他挑眉,故意道︰「-結婚了?」

她瞪他。「你不可以再……」

「我喜歡吻-,-也喜歡。」他直盯著她。

她漲紅臉。「我沒有。」

「我感覺得出來。」他微笑地見她更加困窘。「我可以證明給-看。」

「不用了。」她後退一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談這個了。」她惱怒地說。「一個吻已經結束了。」她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她不能再放任自己。

他搖頭。「我還沒開始吻。」

憊沒開始?他在睜眼說瞎話!「剛剛我們……」

「那離我的標準還遠得很。」他勾起挑逗的笑。「-還沒見識到真正的吻。」

她又羞又惱。「狂!」她不想再跟他說下去,扭頭就走。「神經病,以為我會被色誘嗎?」她氣憤地揮開還在她身邊的果蠅。

「什麼是狂?」他以中文問。「-罵我神經病。」這三個字他很早就學過了。

「中文課已經結束了,我不想跟你說話。」她愈走愈急,一想到方才的事,她就生氣,真的不應該讓他吻的,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後悔,唉……真不知在氣他還是氣自己。

「-在氣什麼?」他不解地問。「為什麼罵我神經病?」

她不理他。

「Honey?」他喚她。

「不要叫我honey。」她轉頭怒視他。

「好。」他微笑。「-喜歡什麼?Babe、sweetheart?」

他根本是故意的,她怒道︰「heart你的大頭。」

他一臉疑惑。「我的大頭?什麼意思,我的頭很大嗎?沒人這麼說過。」

她笑出聲。

他更加疑惑。「大頭是什麼意思?不是頭很大對嗎?」

她不理他,徑自笑個不停,

他實在不明白她在笑什麼,不過見她恢復好心情,他也揚起笑,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輕松不少。

微風吹來,帶著樹木、水果的淡淡香氣,夕陽照在一大片果園內,讓一切都染上淡淡的金光,連他的黑眸都瓖著一圈淡淡的琥珀色彩。

她看著他,不禁在心里嘆口氣,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喜歡她,但她知道自己正站在生命的叉路上,一邊是她熟悉的寧靜平淡而安全的一條小徑,另一條正閃耀著彩虹般的色彩向她招手,但因為光線太過耀眼,她瞧不清那是怎麼樣的一條路,她要去探險嗎?

她的心在徘徊,下不了決心,因為這個選擇將決定她往後的人生,如果執意錯過他,她知道自己會在往後,時時將這段回憶拿出來咀嚼,永遠在假設如果當初選擇了他,會是什麼樣的風景,或許是令人屏息的燦爛美景,但也可能只是一條爛泥巴路,說不準還有什麼沼澤、懸崖等著她,但不去走,她永遠不會知道。

她向來就不是什麼愛冒險的人,可這次的誘惑實在好大,她到底該怎麼選擇?

「走吧!」她領先往前走去,內心陷入掙扎,或許她應該好好思考個幾天再來做決定。她不自覺地嘆口氣,其實給她再多時間也一樣,她仍會像現在一樣舉棋不定,不停在心中分析利害。

她需要的並非思考,而是順從心中真正的感覺,可她的感覺是什麼呢……

兩人走了一小段路後,見她若有所思,他喚了聲她的名字,不知她在想什麼,表情竟愈來愈嚴肅,偶爾還會听見她嘆氣的聲音。

「-在想什麼?」他問道。

「Rick。」她深吸口氣,不想再拖下去了。「你說你會對我誠實,對嗎?」

他點頭,訝異于她突然提起他之前說過的話,他以為她會假裝這件事沒發生,不然就是準備逃走。

「你等一下真的跟人有約嗎?」她狐疑地瞧著他,她懷疑他根本就是為了讓她安心所艾薩克了謊。

他輕挑眉宇。「這是-要問我的問題?」

「對。」

他瞥她一眼,不明白她問這句話的具體意義。「本來有,但我取消了。」

「取消?」

他頷首。「-之前在跟果園主人聊天的時候,我曾經到旁邊打了一通電話。」

她點點頭,有這個印象。「你那時候取消的?」

「怎麼?」他看著她。

「沒有。」她搖頭。「我只是沒想到……」

「-不高興?」他試探地問。

「沒有。」她微笑,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拒絕你,你會怎麼樣?」

他皺眉,不喜歡這個問題。「挫折,痛苦,我不會這麼快放棄,但我不會強迫-,-真的要拒絕……」

「我不知道。」她老實回答。

「苡隻,我們……」

「等一下。」她忽然深吸一口氣,望著天邊燦爛的彩霞,下定決心道︰「我想……我願意試試看。」她打斷他的話。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綻開笑容,驚喜地將她抱起,她讓他嚇了一大眺,听見他沙啞地說著︰「Youmeanit?」

她漾出笑。「Yes。」

他笑出聲,隨即在她唇上熱烈地親了下。「-不會後悔的。」他的眸子熠熠發亮。

「我希望。」她摟著他脖子,露出害羞的笑。「我們這樣很像在拍電影,如果這討厭的東西能不見就更完美了。」她再次揮舞手臂,想把身邊的果蠅趕走。

他爽朗而笑,緊緊的抱著她,喬苡隻也笑著,她的心還是在不安中擺蕩,她踏出了未知的一步,只希望她能有信心,堅定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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