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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賊 第四章

作者︰滕真

斌州流金府

「陳元拿到仙客福林了?」一名長相陰柔,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半倚在軟臥上。

他──流金長老,是當今皇上的親叔父,應該已經六十來歲,但因為保養得宜,看來竟像個年輕人。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研究長生不老,最大的夢想就是掌握政權,當個永遠的皇帝。

既然夷金王千里迢迢的送來這份大禮,他當然要善加利用這個機會,推翻現有政權,以實現他的野心。

「是!他正在等候長老的指示。」侍衛長恭敬的答道。

「告訴他,我要親自去拿,叫他好生守著;還有別的事嗎?」流金長老沉吟了一會兒才決定道。

「听說有兩個身手不錯的捕頭正在嚴密追查仙客福林的下落。」

「殺了他們!」流金長老眼露殺機地下令。

仙客福林只能是他的,這世上能長生不老的人只需要他一個人就夠了,任河會妨礙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是!」侍衛長立刻退下。

「小斌兒來吧!」他向立在窗邊的小男孩招招手。

「是……」小男孩乖乖地走過來為他捶背,臉上卻有著深深的恐懼。

流金長老眯著眼享受著他的伺候,他的手卻婬穢地探向小男孩的……倏地,他翻個身將小男孩壓在身下,可手上搓揉的動作沒有停止,只見小男孩的臉痛苦的皺成一團。

「啊……」

「要乖乖的喔!」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他的手中溢開,流金長老邪婬地笑了,而後吻上小男孩的胸膛……

拌澤縣府衙側廂房

「我是個偷兒去做這事還有話說,路老兄,你好逮也是個小小的官差,去干這種勾當不覺得可恥嗎?」汪淘兒坐在床上,逮著機會數落著他。

自從被他發現她是妙手堂的人,實際身分是三只手後,他老兄大言不慚的說要「包庇「她,但前提是,她必須乖乖听他的!為了幫妙手堂扳回顏面,她只有咬硬牙撐下去了。

如今她成了他的跟屁蟲,他走到哪兒她就得跟到哪兒,而他老是在她面前上演愛情鳥的惡心戲碼,分明是在故意氣她,他好像見她生氣痛苦、坐立難安就很樂似的,真是個變態的男人!

只是!當他察覺她忍不住快發飆時,卻又會溫言軟語的哄著她,害她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又因為在意他,結果就是她的心情隨著他起起伏伏。

「人啊!要知道變通,別太笨了。」他坐在窗邊閑閑地跟她瞎扯。

看著她坐立難安的模樣,他心中好樂,這表示她很在乎他對她的感覺,這小妮子肯定是愛上他了,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你強詞奪理!」他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去偷仙客福林!這樣捕頭跟小偷有什麼分別呢?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把東西物歸原主,如今牽扯到流金長老,事情變得太復雜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東西送回去,政爭的事我們小人物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路立棠就事論事。

「所以,你才要包庇我?原來你是想利用我呀!」汪淘兒當場心情更郁卒了!原先她還抱著一點點的希望,以為他是舍不得她去蹲苦窯,才留她在身邊的,原來是有所意圖,害她會錯意了。

「利用你?丫頭,你有什麼好給我利用的?連晚上睡覺都不幫我暖床了,我能利用你什麼?」這下子換他抱怨,都認識這麼久了,她就是不肯讓半張床給他,害他天天睡在冷硬的椅子上。

「喂!你扯哪里去呀!我是指我的專業能力啦!」汪淘兒氣呼呼的沖到他眼前揮舞拳頭,後來想想離他太近不太保險,又跳回床上坐好。

「專業能力?可我記得,妙手堂里叫得出名號的人物里明明沒有你的大名呀!」路立棠早已決定不讓她踫這麻煩事,就算她是汪老的孫女兒也不行!

「那是因為我沒列名。」她沒好氣的回嘴。

「不入流當然沒列名呀!」路立棠仍嘲笑著她。

他听說妙手堂里唯一可以跟他們幻影神偷並列的就屬她了,不過,他才不打算讓她去冒險呢!她只要讓他每天擁有好心情就夠了。

「路──立──棠!」汪淘兒真的生氣了,他恥笑她等于恥笑妙手堂,這下子他們梁子結大了。

「怎麼了?」

「來!」她扯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去哪兒呀?」難得她主動握他的手,路立棠乖乖跟著她跑。

汪淘兒扯著他的手一路跑出府衙,走過好幾條大街,來到市集最熱鬧的地方。

「我問你!依你所見,哪戶人家最難偷?」她指著眼前的房舍問道。

「嗯……應該是街尾那戶人家吧!」他左右看看才說道,那戶人家不僅有護院,還有好幾只獵犬看著,依他的專業知識來看,那里的困難度比較高。

「你等著。」她忽然走到另一頭,沒多久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不會想去作案吧?」路立棠啞然失笑,這小丫頭的自尊心可真強。

他倚樹等著,憑她的身手,他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失風被逮。

不到半柱香的時刻,汪淘兒笑意盈盈地踱到他面前,將一份年代久遠的文件遞給他。

「地契?」

「還敢瞧不起我嗎?」她驕傲地抬起下巴。

「怎麼會呢!」他看著她的眼神好溫柔,只是仍在氣頭上的她根本沒瞧見。

「哼!」她得意洋洋的轉身離去。

「等等,你又要去哪?」

「放回去呀!」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去吧!」

「嘎?」他想棄明投暗,也學她當賊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沒打算利用你了。」路立棠好笑的拿過她手上的文件,一個閃身就不見人影。

「他真是個捕頭嗎?分明比我還像個賊嘛!」汪淘兒有些不可思議的左右瞧瞧,天,他這等身手只怕連爺爺都此不上呢!

沒多久,便見他兩手空空地回來,笑著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市集去。

「為什麼你要這麼拚命呢?」

「事關妙手堂的前途,能不拚嗎?」她苦惱的低喃。

「妙手堂的前途?」路立棠不解的微皺眉,它屹立了百余年,至今仍是三只手界里最閃耀的一塊招牌,有什麼好擔心的?

「唉!都怪幻影神偷不好。」她氣呼呼的將她听來的一古腦兒的全吐出來,若不是他們出來攪局!她干什麼要這麼拚命呀!

「你……真笨耶!」單是听她轉述也知道不可能,路立棠不禁爆笑出聲,看來是汪老故意誆她的。

「沒事你干嘛亂罵我!」這是她的家務事,他怎麼會懂?汪淘兒直覺認為他又在逗弄她,于是抬起腳來踢他。

「說你笨還不承認。」路立棠輕松閃過,卻仍笑得前俯後仰。雖然嘲笑她,不過,他對她的喜愛卻更深了。

她為了妙手堂的延續,跑來做這件她不怎麼喜歡又危險的工作,可見她是真心想為家人尋找出路,就算她太笨被騙了,能這麼為家人著想,仍然值得稱許。

不過!他對她的喜愛絕不能讓她知道,不然他怎麼繼續玩她呢?好感擺在心里,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她是當定了他一輩子的玩具!

「你真顧人怨耶!不理你了!」她嘟著嘴甩開頭,決定好好的大吃一頓!不再理這個討厭的家伙,就只會欺負她。

「好了啦!你別氣了,你雖然笨,卻笨得很可愛。」笑著拉回快氣爆的俏佳人,路立棠哄著她。

「可愛?」她沒听錯吧?這個只會取笑她的臭家伙居然在贊美她?而她竟為了這麼平凡的兩個字心花怒放。

「人要笨得剛好很可愛並不容易,這也算是你的優點吧!」雖然在稱贊她,他卻仍不忘損她。

「你就知道欺負我。」她真的要被他氣死了,他就不能說一些好听一點的嗎?

「欺負?我哪里舍得,你呀!又笨又可愛,讓我玩剛剛好。」他笑著拍拍她的粉頰。

「誰要讓你玩呀,大變態!」她嘟著嘴抗議,她是人,不是玩具耶!

「你呀,而且是我專用的。」路立棠哈哈大笑。

「路立棠!」

「哈哈哈……」這回換成他跑給她追。

月黑風高的鴻澤縣,陳府外。

「明明叫你別跟的,你耳背呀!」路立棠站在暗巷里,扯著汪淘兒的衣領低吼。

「放手啦!」被拎在半空中,汪淘兒也火了。

「你給我回去乖乖睡覺。」他真的會被她氣死,怎麼這麼不听話!

「不管!我一定要拿到那東西。」為了妙手堂,她一定要拿到仙客福林,就算他喊破喉嚨也沒用。

「很危險你不知道嗎?」他真想揍昏她算了。

算算時日,來接應的人就快出現了,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在觀察,準備等他們交貨的同時將仙客福林模走,她卻來瞎攪和,有她在,他很難專心對付敵人,就怕她有個閃失,他會心疼死的,正因為他會擔心,所以更生氣。

「做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有風險呀!」汪淘兒皮皮的應著。

「不準你去!」

「我一定要去!」

「信不信我把你抓去關大牢?」氣死他了,完全不把他的關心當一回事。

「你很沒風度喔!說不過人家就濫用職權。」汪淘兒戳戳他的胸膛。

她才不信他真敢把她關進去,這段時日相處下來,雖然他老是整她、欺負她,可他對她的關心她多少也體會得到,他算是寵她的了,他才舍不得把她關進那髒兮兮的牢房呢!

「與其讓你去礙事,我寧可先把你關起來。」他真的好頭痛,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真是氣死他了.

「路老兄,咱們繼續耗下去好了,搞不好東西已經送到幾百里遠了。」汪淘兒也擔心對方已經得手,若落到流金長老的手上,可是比在陳府麻煩好幾百倍。

「可惡!你如果不來攪局,會有這麼麻煩嗎?」路立棠一臉無奈的放開她,算是妥協了。

汪淘兒卻是滿面笑容,兩人立刻飛身隱進陳府。

「听好了,你緊跟在我身旁,萬一有事,就先跑知道嗎?」他不放心,輕聲交代著。

「知道了,老爹!」這家伙真把她給看扁了,她才沒那麼不濟呢!

蚌然大廳里傳來聲響,來了許多人,可是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不太對勁,因為里面的人居然發現他們了。

「丫頭,快走!」路立棠一發現苗頭不對,拉著她的手立刻往外逃,這批人的身手不凡,看來是針對他們而來的。

「奇怪?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我們?」邊跑她不忘問出心中的疑惑。

「應該是刻意等我們的。」他們在查仙客福林的事一定是被對方發現了,才會調來這一批殺手。

他們逃得很快,可追兵也跟著很緊,看來非抓到他們不可。

「你先走!我來擋他們。」路立棠催促著。

「太危險了!他們人那麼多。」汪淘兒拒絕丟下同伴。

才耽擱了一下下,他們就被追上了,殺手們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群殺手來勢凶凶,而且各個武藝高強,下手每招都是必殺招式,就算是擁有絕世秘笈的路立棠也無法輕松應付,他和汪淘兒頓時陷入苦戰。

「丫頭,小心!」路立棠眼里只有她的安危,見她有危險,奮不顧身地沖過來幫她。

「啊──「她發出尖叫聲,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眼見他被人砍了一刀。

雖然受了傷,但他的眼里滿是擔憂,她終于知道他對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整顆心不禁暖和起來……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傷他!」汪淘兒向砍傷他的人回擊,她絕不原諒打傷他的人,突然她的戰斗力提升了好幾倍。

「咦?沒想到丫頭發起威來也挺厲害的嘛!」見她能自保後,路立棠才得以專心應戰,終于在兩人合力奮戰下,擊退了這幾名恐怖殺手。

然後,兩人有些狼狽的逃回府衙。

「怎麼了?」路立棠溫柔地詢問。

他赤果著上身坐在床沿,為了救她,他的腰際中了兩刀,所幸傷口不深,不過也挺痛的,只是受傷的人沒喊痛,反倒是上藥的人哭得唏哩嘩啦。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嗚……」她邊哭邊抖著雙手為他上藥。

「別哭了,好丑喔!」路立棠幫她拭去不斷掉下來的淚珠,但她仍哭個不停。

「人家停不下來嘛!鳴嗚……」

「唉!」他無奈地將她抱上床,摟在懷里哄著。」反正我皮厚肉粗的,被砍個兩刀也不算什麼,你就別再哭了好不好?」

「可是會痛……」她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吸著鼻子說。

「廢話!」他翻個白眼心忖,也不想想是誰害他痛得要命,還要安慰人?

「都是我不好……」她哭得更傷心了。

「算了,只要你沒事就好。」他更努力的安慰她。

「你真的擔心我嗎?」她用紅腫的雙眼瞅著他。

「不然干嘛替你挨兩刀呀!」說她笨還不承認。

「意思是說……你喜歡我?」汪淘兒用期待的眼眸繼續瞅著他。

「意思是說你身上有傷難看死了。」他不肯正面承認。

「難看是我家的事呀!」她挫敗的嘟著嘴。

「但會礙我的眼。」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又看不到!」

「月兌了就看到了呀!」

「我怎麼可能月兌給你看嘛!」

「怎麼?你要穿著衣服跟我洞房嗎?」他可從沒想過要放棄自身的「性福「喔!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紅了臉,他說的是真的嗎?洞房?意思是說他想娶她?也就是說他喜歡她?

「真的不要?到時候我娶別人可別哭喲!」他笑了,這小妮子完全不懂得隱藏感情,對他的依戀完完全全寫在臉上,好可愛!唉他又忍不住想逗弄她,這真的不是他的錯!

「你去呀!」她一听他要娶別人,氣呼呼地想爬下床。

「唉!我受傷耶!你可不可以別亂動呀?」他無奈地將又吃起醋來的丫頭給撈回懷里抱好。

「你去抱別人啦!」因為怕踫撞到他的傷口,隨便亂動的她只好低頭生著悶氣。

「我會為你挨這兩刀,可不表示我也會替別人挨這兩刀。」愛上這麼笨的丫頭,他也只有認了。

「嘎?」他的意思是……她迷蒙的眼楮又亮了起來。

「這樣你還不懂嗎?」這丫頭真要他明說才懂他的心嗎?

「你就連受傷了都要欺負我。」終于弄懂了他的話,汪淘兒嬌羞地紅了臉、暖了心窩,原來他真的喜歡她!

「可以讓我好好休息了嗎?」見她羞紅雙頰的俏模樣,他安心了。

「啊?可是,還沒包扎好。」汪淘兒又跳上床,為他仔細地包扎傷口。

「丫頭,今天還要我睡椅子嗎?」路立棠突然開口問,心中暗自竊喜著,這回受傷倒是給了他很好的藉口爬上床。

「床讓給你,我睡椅子。」

「讓你睡椅子,我會心疼耶!」他笑了,真是個傻丫頭,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親近她的好機會呢?

「那……」到底要怎麼辦?

「你老是罰我睡椅子,而我就連傷成這樣,還在為你著想,可見我比較疼你。」路立棠自顧自的說。

「可是你受傷了,床還是讓你睡啦!」他要疼她,也要看時機嘛!

「不,我睡床,你也睡床。」

「嘎?」不會吧?男女同床?這太扯了吧!

「我們一起睡!」他十分堅持。

「可是……」這不合禮教啦!

「別爭了,讓我安心的養傷好嗎?」他躺下來,一瞼倦意地盯著她。」過來!別讓我費力地爬起來抱你。」

掙扎了半天,終究不忍讓他吃力地爬起來,她乖乖地爬上床,他很順手的把她給抱進懷里摟著,她駭得僵直了身軀。

「放心吧!我對排骨沒興趣,再說,此刻我也沒能力獸性大發。」撫著她柔女敕的背部線條,他半開著玩笑說。

「你的嘴真壞!」躺在他的懷里,她終于安下心來。

「會嗎?乖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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