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象限 第七章

必氏企業總裁改選鄙東會議上，除了重量級的股東外，關氏的高級主管也都參與了，因為關穎承為了收攏人心，讓大夥能賣力為公司效命，釋放了一些股權給資歷較深、且立有功勞的員工們。

此刻，關旭承站在講台前口沫橫飛地講述，內容不外乎是羅織著關穎承無法勝任的理由，及自己的實力和接掌後的策略……

「本人手上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再加上我母親關文蘭女士手中的百分之二十，一共是百分之四十……」

「阿旭！我的股份和你的股份是兩回事！」

大門冷不防地被推了開來，站在入口處的是已有六年沒回台灣的關文蘭－－也就是關旭承的母親、前任總裁的二夫人。

「媽！你怎麼回來了？」他訝異地道，心里深感納悶。

「召開股東大會怎麼沒通知我一聲，而且還是要改選總裁這麼大的事？」她冷冷地瞥了兒子一眼，在女兒關海薇的攙扶下落坐。

必旭承心虛地避開她犀利的眼神。

「穎承到底是怎麼了，你給我交代清楚！」她沉下聲，高貴沉靜的氣質頓時充滿魄力。

對于關穎承，她一向將其視為親生孩子般疼愛，雖然她更疼旭承，但是他犯了如此不可原諒的過錯，所以她不能再盲目下去，因為再繼續縱容他，會害了他－輩子！

「他……出了車禍，失去記憶，到現在都沒好，公司不能一日沒有領導人，所以……」他有些窘迫地說，神色慌張。

他生平最怕的就是媽媽！在精明睿智的她面前，他總覺得無所遁逃。

「那他人呢？」她深不可測地瞟向他。

「他……我不知道。」在母親面前，他只有實話實說的份。

他向外部足宣稱關穎承傷重休養、小紲外訪，儼然是他發言人的姿態。

貶對關文蘭坦誠的原因是，她－定會堅持去采望他，由他口中確定卸任，否則以她握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這場貶議是不可能繼續開下去，謊言會不攻自破！

前幾天派人去偷襲他不成之後，關穎承就又失去行蹤了……

「好久不見！阿旭。」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詭譎笑容，關穎承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身邊。

「喝！」他嚇得退了好幾步，撞到桌角，臉色刷白。

是他？他認得他了

「各位，托大家的福，我的病情已完全康復，我想大家對我的經營能力，應該是沒有疑問的吧？」沒理會他的反應，關穎承沉穩地揚聲，舉手投足皆是睥睨群雄的王者氣息

席間，只見一群人交頭接耳後，點頭的點頭，應和的應和，自是相當滿意關穎承這六年來，每年近百分之二十獲利的經營成果。

「很好，那麼，今天的會議就不具意義了，散會！」他宣布道，渾身散發不同往昔的冷峻。

震懾在他的魄力下，關旭承只有呆滯地看著一手計畫的會議解散。

所有人在短時間內魚貫地步出會場，偌大的會議室登時只剩關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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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穎，說吧！什麼事蘭姨替你作主，我不會循私的。」關文蘭公正地說道。她不會再包庇兒子了！

他拿出了幾位經理在他的指示下采查的成果。

「姑且不論你對我做了什麼！」他逼近他，憤怒的張力渲染了他俊雅的臉，僵直的線條激蕩出令人畏懼的冷冽。

必旭承惡人沒膽地被他逼的跌坐在椅子上。

「阿旭，你放假消息使關氏的股票大跌，令投資人失去信心、拋售持股，然後趁低挪用公款大量收購，共虧空了三億六千萬的公款！」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控訴，炯然的目光冰冷得像初冬瑞雪。

臉色猝青忽白，關旭承明白自己已是窮途末路，既然被識破，再辯解也是枉然。

看著兒子默認，關文蘭不禁搖頭嘆息。是她沒把他教好！

「從這－刻起，你被開除了！」他凝肅說道。

「這是爸留下的公司，你憑什麼把我……」聞言一震，關旭承激烈地反抗，卻被始終靜默的妹妹制止。

「二哥！你別再說了！這回你實在太過分了，要不是媽為你說情，大哥早就依法辦理，這樣的處置對你已經很寬厚了！」看不過去的關海薇終于打破沉默。

巴關旭承雖是同一個媽生的，但她和大哥感情反而比較好，性格也較相近。

「你閉嘴！」他咆哮，布滿血絲的雙眼駭人，一眨眼，竟發泄似地沖向海薇，一巴掌摑向她。

「啊！」海薇整個人被打退了幾步，痛呼。

「阿旭！」關文蘭斥喝。

「你找死！」關穎承見狀，立即向前攫住他的手，另一掌則狠戾地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推向牆邊。

「你要我直接送你進警察局嗎？關旭承！」他狂炎的怒火全噴吐在他臉上。

從沒看過他如此強悍狂狷的一面，在場三人都怔住了，而關旭承更因他猛烈的力道，幾乎坑諳氣。

「大哥！你快放手，你會把他勒死的！」生怕大哥會失手殺了他，關海薇驚恐地制止。

把一切看正眼底的關文蘭寒透了心，對旭承失望透頂。

向來很有自制力的關穎承在妹妹的勸阻下，壓抑地做了深呼吸，克制住滔天狂燃的怒火，放開了他。

「咳……咳咳……」一獲得解月兌，關旭承痛著地猛咳。

「我警告你，公事我答應蘭姨不計較，但是車禍的事，你自己心知肚明，警方還正-證，你好自為之！現在，給我滾！」關穎承決絕地道。

「哼！」關旭承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後懷恨離開，看得出並沒有覺悟。

「蘭姨，對不起。」收斂怒氣，關穎承懂得尊重長輩。

「阿穎，是蘭姨對不起你。」她內疚地道。

養子不教誰之過？唉！都是她這個當媽的太縱容，才會養出這樣－個逆子！只希望此次教訓能讓他洗心革面，改過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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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恬心心的住處外，亞若猶豫了好。

直到一通行動電話鈴聲喚醒了她，才停止了優柔寡斷。

「小妹，一切都ＯＫ了！穎承重回總裁的位置，那個壞蛋已經被趕離關氏，至于車禍的事，穎承不想趕盡殺絕，全權交由警方處理，查得到也好，查不到也無所謂。」興奮的朱毅奇向妹妹報告著最新情況。

「真的？那太好了！扮，你答應我，我不在，你要好好地守護他哦！」她忍痛地說著，心里下的決定令她不由酸楚。

「你不再考慮了嗎？這三個月來的付出，難道就這麼拱手讓人？」太傻了！他疼惜地道。

「哥，我明白你是心疼我，可是……他已經把我忘了，這個時候我們要是刻意地要證明什麼，人家說不定會懷疑我們的用意，況且……如果我們真有緣，最後他一定會想起的。」

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愛情開花結果，只要他好她就覺得快樂。

「可是……他如果五年、十年才想起來呢？」他急切地說道。

「順其自然吧！」也許她會等下去，也許不會。

「要是一輩子怎麼辦？」自己的妹妹他最了解，亞若雖然文文弱弱的，但一固執起來便會不顧一切，就像這次執意照顧關穎承……

唉！多情自古多余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放心吧！我不會一輩子當老姑婆的！說不定這次回南部，我很快就又交個男朋友了！」她故作輕松地安撫哥哥。但天知道，她對關穎承的心……

「可是……」朱毅奇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可是卻被她打斷。

「別再可是了！我只要你答應我，什麼都別說，默默地在他身邊支持他。」她堅定地說。

「唉……好吧！」莫可奈何，朱毅奇也只有尊重她的決定。

「哥，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路上小心。」

收了線，亞若卸下強裝的笑臉，望著眼前的門扉，做了一個深呼吸，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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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即使脂粉不施，恬心心依然美麗嫵媚。

「恬小姐，我……有事找你。」

亞若不禁自慚形穢。要不是穎承失去記憶，憑他那樣出類拔萃的優秀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唯有像恬心心這種風姿綽約的美麗女子才配得上他！

「我身邊已經有助理了。」想再回來嗎？哼！她高傲地仰起臉。

「不是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方便打擾你幾分鐘嗎？」她怯怯地說，在她面前，自卑心無所頓形。

窮酸角色，會有什麼重要的事？該不會是想要借錢吧？她倒要看看她能變出什麼把戲！

「進來吧！」恬心心鄙夷地瞟了她一眼後，旋身進屋。

「說吧！你應該知道我很忙的。」在沙發上落坐，她優閑地蹺起白皙的美腿，舉手投足淨是撩人姿色。

「關……關先生，已經康復了。」亞若中規中矩地坐著，在說話同時，觀察著她的反應。

「關先生？你是說關穎承？」她驚訝地問，得到她的點頭回答。

「他恢復記憶了，還記得你，希望你去找他。」想起當時他一恢復記憶就提及她，她心都碎了！此刻再憶及，她的心仍舊像千萬根針扎在上頭。

去找他？現在的總裁可是關旭承，找他能有什麼搞頭！

看出她的遲疑，亞若續道︰「關先生已收回在關氏的權力，復職了。」

她豈會不知勢利的恬心心顧慮的是什麼，想當初她會棄他于不顧就知道了！

「復職了？」怎麼可能？那關旭承呢？她愀然變色，無法置信︰「怎麼可能？呃……我是說，代理總裁關旭承不是在今天正式扶正嗎？」

聰明的她不敢輕易泄漏她和他的關系。而且，既然朱亞若會來找她，想必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幸好！沒有公開交往是對的！

其實她的桃花史都是在暗地里進行的，那些愛偷腥、拈花惹草的大都是有妻室或有名氣的男人，本身也不願被外界發現，恬心心之所以能夠維持她當紅玉女的形象，除了她演技佳、手腕高之外，運氣也佔了很大的因素。

「你打通電話去關氏問問就知道了。」她淡淡地道，臉上沒有絲毫情緒起伏，但內心卻是復雜的。

她不知道究竟這麼做對不對？居然讓恬心心這樣一個無情無義、唯利是圖的女人，再回到關穎承的身邊！

可是……他愛的是她！她實在看不得他失望難過。

只希望他睜大眼，不要被蒙蔽太久！

听了亞若的建議，恬心心果真撥了電話到關氏去確認，結果真如她所說的，他回到了關氏，而且還有一項更震驚的消息－－就是代理總裁已離職！

她快速地在心中盤算著，該怎麼去面對各種狀況。

驀地，她察覺到－絲不對勁，「咦？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哥哥是關氏的員工，所以……我去當過他的看護－陣子。」生怕她起疑，亞若心虛地眼神閃爍。

「哦！原來你跟我辭職，是為了去當他的看護！」她了然地睨了她－眼︰心頭閃過不悅，口氣嘲諷。

人就是這麼小心眼，自己不願照顧他，身邊的人倒戈也不行。

必旭承並沒告訴她，他沒有替關穎承找看護，否則她就知道事有蹊蹺。

亞若訥訥地點了點頭。明明問心無愧，卻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那好！你是怎麼在他面前說我的？」怕亞若扯她後腿，把她寡情無義的一面告訴關穎承。

「你放心好了！他忘了這三個月以來的記憶，但以前的事他記得一清二楚。」她苦澀地說道。

「哈！那你豈不是徒勞無功？哼！本來想撈點好處是不是？」恬心心幸災樂禍地譏笑，滿腦子淨是利益為出發點。

亞若撇了撇唇。「我告訴他你出國拍戲了，無暇照顧他，所以他以為我是你特地留下來照顧他的。」

「真的？」她歡喜地眼楮一亮。

她坐到亞若的旁邊，親切異常地握住她的雙手，和之前冷淡的態度是天壤之別。

「朱朱，你還真是個好人耶！這樣一來，我就有理由回到他身邊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忘了給你好處的！」

扒！懊處？什麼好處能比換回一個她最愛的關穎承更好？

「不用什麼好處了！希望你這次能真心對待關先生。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告辭。」她由衷地說。

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穎承！我愛你！只要你能好好的，我無怨也無悔！

在闔上門扉後，亞若隱忍的淚水潰堤地奔泄而下，但她的唇角卻噙著－抹輕淺的美容。

只要他能快樂，就別管她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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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不知是亞苦衷心的建言有用，抑或是真的良心發現，有幸和關穎承再續前緣的恬心心，的確比起先前要認真許多。

也有可能，她自知年華逝去的殘酷，聰明地在魅力尚存時好好把握住一個好男人，當然還是那個前提－－財力雄厚為基本要件。

除了身體，她開始花心思討好他，學習洗手作羹湯。她要讓他知道，她恬心心是個入得廚房的好妻子。

因為，她不再滿足于女朋友、甚至是情婦的身分，她現在有更大的野心，那就是－－關氏的女主人。

這個目標，令她不得不處心積慮地全力以赴，就算要她放棄如日中天的演藝事業也可以！畢竟拚死拚活地拍了五十部電影、五十個廣告代言，也抵不過當上關氏老板娘，更何況，她明白自己不會一直處于巔峰，她必須為以後打算……找個鑽石飯碗才是當務之急！

「穎承，人家不想再拍戲了！」恬心心嬌柔地趴在關穎承的胸膛上，玉蔥般的縴指輕劃著他精壯的肌理。

一番雲雨之後，他－手忱在頭下仰躺，一手摟著她的縴腰。

「不想拍就休息。」醇厚的嗓音淡淡地道。

她不拍戲，他會照顧她，衣食無慮，生活富裕是沒問題的。

敝復記憶之後，他話少了，心中時常涌現悵然若失的感覺。

「嗯－－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嘛！人家的意思是永遠不拍了，人家……跟了你這麼久，難道你都沒考慮過娶我嗎？」她嬌嗔道，輕捶著他。

明示暗示多少遍了！她不怕害臊，更明自幸福要靠自己爭取的道理。

他若有所思地想著，不知為什麼腦子里時常會被一片空白所佔據，而里頭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物呼之欲出，尤其在面對心心的情-時更甚。

「公司需要花些時間才能整頓好，回歸正軌。你想休息就休息，跟著我不必那麼累，至于結婚……我還沒有考慮。」沉下臉色的他以公事搪塞著。

敗煩躁！總覺得心底有個缺口，那份空虛令他沒有歸屬感。

「唔……討厭！」恬心心嘟唇咕噥。不過她懂得察言觀色，不敢太過-越，免得造成反效果可就槽了。

「好了，別嘟著嘴，這個周末我帶你去香港Ｓｈｏｐｐｉｎｇ。」他提出補償的建議，實際上去香港是和另一間集團洽談合作事宜。

「真的？！你最好了！」狐媚的雙眼綻放光采，她精神一振地撐起上半身，愛嬌地獻上親吻。

她倏然逼近的容顏突然使他的眼前反白一片，出現一個模糊影像。

又來了！他用力地閉起眼，俊朗的眉峰糾結，企圖甩掉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心心，我要是再次失去記憶，你怎麼辦？」次數頻繁的空白和模糊畫畫讓他感到惶惑。

逃之夭夭嘍！不過，若是能保住總裁寶座那就另當別論！

「我會永遠陪著你！」說好听話是必要的！她雙手撐在他的頭側，一頭烏絲長發妖媚地垂散在他臉上。

我會永遠陪著你！我會永遠陪著你……

不同于恬心心的另一個溫柔嗓音，回蕩在他耳邊，關穎承震懾地注視著她。

這句話他听過！他在哪兒听過？心中那股溫煦的暖流是來自心心的嗎？似乎不是！

那個甜柔的嗓音是誰的？噢！他頭痛欲裂！

他眉峰深鎖，霎時，亞若恬靜的笑顏重疊在心心的臉上……真實得就像近在眼前。

朱朱？他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無關緊要的人？

太詭異了！閉上眼擺月兌怪異的思緒，不願動腦筋多想……

也許，這陣子，疲勞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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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到南部的亞若在一段時間療傷，調整心情後，她重新振作起精神，不讓父母操心，積極地幫忙家中的小吃生意。

她領悟到，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中，只會把情緒弄得糟糕透頂，並不會就此改變任何事。唯有淡然處之，少一點掛念、少一點愁思，讓－切照舊步調前進，才能讓自己好受。

每天，她規律地作息，休息時間她會到書局閑晃，除了哥哥捎來的消息外，她又恢復了學生時代，到書局搜集關穎承資料的習慣。

這是她唯一的興趣，每當有他的消息刊登，一定可以看見她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回家，而且持續一、兩天。

不過，另外還有件事最近一直困擾著她，那就是她的爸媽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竟開始積極替她找婆家。

「丫丫啊！餅來這兒坐下，媽媽有事跟你說。」亞若的媽媽－－江美惠－臉慈藹地喚著女兒。

「哦！」她有不好的預感。最近爸媽只要用這種口氣，就是跟她說哪家的誰很喜歡她、哪家的媽媽很中意她！

「那個對街的吳太太很中意你喲！」江美惠與有榮焉地眉開眼笑。

女兒一從北部回來就大受歡迎，已經有不少家看上她文靜又能干的賢慧模樣，前來向他們夫婦提過婚事，不論是正式的，或是非正式的。

看吧！她就知道！

「媽！我才幾歲！你們怎麼老想把我嫁出去啦！」她也不過才二十二歲耶！

「-！有好的就趁早訂下來，免得到時候都被別人挑光了！吳家很不錯啊！在我們高雄有不少房地產，她兒子師範大學畢業的，人品不錯，我看過。」她熱切地介紹著。事實上，她也已經答應對方下周的相親了。

「媽，現在房價跌得那麼慘，房地產多有什麼用啦！」亞若挫敗地翻翻白眼，既然媽媽要用這種方式評斷，那她就用這種方式嘍！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貧嘴了！」她笑著輕推女兒的額頭。說得倒有道理哩！

「-！反正你老爸和我已經答應對方的相親了，無論如何，下個星期六要跟人家見面，時間充裕得很，你好好準備。」江美惠撂下話，不容置喙。

「不要啦！媽！」這已是三個多月來第三次的相親了！她不依地哀嚎。

「沒得商量！吳家比前兩次相親的家世背景更好，我和你爸就是五花大綁也要把你綁去！」

亞若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次非同小可！

啊－－怎麼辦？誰來救救她啊？

她要等關穎承的！才三個月而巳，怎麼能棄守呢？

對了！找哥哥……不行啊！遠水救不了近火！

看來她得自力救濟了！

０００

一如往常的作息，亞若在午休時間又來到了書局，今天是商業周刊出刊的日子。

「她可以不看報紙，不看其他雉志，但關穎承出現次數最頻繁的商業周刊，她是一出刊便刻不容緩地奔向書局。

今天的她心情特別的好，換下工作服，為圖方便地穿上連身藍色小洋裝，原本-在腦後的柔順長發，此刻以藍色發飾夾成公主頭，令她看來相當清爽亮眼，散發出溫婉卻不失青春的氣息。

也許是受到好心情的影響，使她吸引到不少人的眼光。

唉踏入書局，他就看見她了。這次的吸引比以往更甚。

他是一名帶有書卷氣又混合著陽光昧的年輕男子，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替他的俊朗增添了儒雅的斯文；瘦高的身材在白襯衫、牛仔褲的襯托下更顯帥氣。

一個多月前，他在這間書局里發現她俏麗的身影。後來，他有心地觀察到她幾乎會在固定時間來這兒報到，所以只要不用教課，他也一定會到這兒來，為的是能夠見到她。

他被她那混合著淡淡哀愁和純真恬靜的笑顏，深深吸引，無法自拔地想認識她、了解她。

此刻，他正藉著書本的遮掩偷覷著她……

必氏企業總裁逆境重生，喜事連連！

斗大的標題震撼地躺在周刊封面，亞若並沒有細看，她只看見關氏企業四個大字，便欣喜地連忙攤開雜志。

她甜美的笑靨在見到關穎承巨幅的相片時，綻放的更加燦爛，看得一旁的他目眩神迷，為之傾倒。

但在下一秒，亞若紅潤的小臉卻霎時變色，驚詫地差點捧不住雜志。

他……和恬心心要訂婚了！

這消息如青天霹靂撞進她脆弱的心坎里，四肢百骸在瞬間冰冷，雖是炎炎夏日，她卻有置身寒冬的錯覺。

上天竟連等待的奢望也不給她！她以為有朝一日，他會憶起和她的那一段愛戀，可沒想一到……他這麼快就要娶她了！

雖然是她把他送回給恬心心的，可是她真的還沒有心里準備，他會娶她！

斃恍惚惚地走出了書局，三個月來費力強作的泰然功虧－簣了，她如行-走肉般移動著。

岸出，是女人最痴傻的等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