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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河線上的愛情 第六章

作者︰湍梓

一個看來的四十歲的婦人手中緊握著雜志,激動的對著封面上的年輕女子輕聲啜泣。

這位中年婦人,實際上已經有五十歲了,不過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比實際年齡來得年輕。

坐在她身旁樓著她,並輕聲安慰的是一個同她年紀相當的男子,他的神情也顯得相當激動。

這一定是雅詩,我知道這一定是她!」林紫苑十分激動的拉扯著丈夫的衣袖,情緒亢奮。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不要激動。」羅嘉文連聲安撫妻子,並且熟練的輕拍她的背脊。「小心你的心髒。」他這位美艷絕倫的老婆患有輕微的心髒病,激動不得。

「是啊,媽。」佇立在窗台旁的年輕男子開口道,神情淡然。「事情真相尚未調查清楚之前,我們實在不宜太早肯定那就是雅詩。」搞不好只是長得像她而已。

「她一定是雅詩!」林紫苑十分肯定。「她若不是雅詩,怎麼可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好好好,她是雅詩,你不要太激動」羅嘉文趕緊安撫老婆。唉,才剛叫她不要激動,說著說著,口氣又急了起來。

「我怎麼能不激動?雅詩是我的女兒,我失綜了十八年的女兒!」自從那天下午她被人偷抱走,至今已過了十八年。在這漫漫歲月中,她沒有一天不想她。

「媽,」年輕男子再次開口,神情依舊淡然。「我又沒說她不是雅詩,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早下斷言而已。」這世界之大,任何人都有可能長得像某人。

「爾詞!」羅嘉文怒喝一聲,要兒子閉嘴。他這個獨子實事求是的行事作風顯然跟他母親此刻的心情犯沖。

羅爾詞只是聳聳肩。或許他的表現太過冷血,但在事情還未搞清楚之前,他不希望母親太過于興奮,最後落得空歡喜一場。

他還記得當雅詩被人偷抱走時母親的激動。也就是在那時,母親才發現自己患有心髒病。病情雖不嚴重,但已足夠令愛妻心切的父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再加上驟失愛女的打擊,父親便決定全家移民至美國,離開台灣這塊煬心地。他們在美國度過了十七個寒暑,直到去年才因父親必須回來接掌祖父遺留下來的事業而回國。說實在的,他都還未適應台灣這既炎熱又潮濕的氣候哩。

倒不是他不想找到雅詩,而是機率實在太過于渺茫。雅詩被偷抱走時才一歲大,就邏輯上來說,光憑一張臉就一口咬定人家一定是雅詰,未免太說不過去。更何況,據說這位封面上的女郎是個謎樣般的人物一大票星探都找不到她。

既然連狗仔隊都嗅不出味道,他們又有何能耐?他明白母親思女心切的心情,但凡事要往現實的一面想,不能老是一廂情願。

「就算她是雅詩好了,據報導,她就像是灰姑娘般來去匆匆,連雙玻璃鞋都沒留下,我們又能從何找起?」他覺得父母親的想法未免太天真。

「我們可以花錢請征信社找啊!」林紫苑又激動起來,羅嘉文則是又跟著拍背。

「好主意」羅爾詞淡淡的道。「但是許多星探找了她兩個月都沒著落,我們憑什麼認為征信社就一定比那些獵狗來得強?」

「爾詞?」羅嘉文再次怒喝。這死兔崽子非得氣死他母親不可嗎?

「叩叩叩!」

一串略顯遲疑的敲門聲打斷了對峙的氣氛,三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請進。」羅嘉文立刻恢復慣有的權威。

書房的門立刻應聲而開一位高就的女子踩著沉穩的步伐,在管家的示意下緩緩踏入房內。

「很抱歉,羅董。我是不是打斷了什麼?」穆笛迎輕柔的嗓音就像音樂般康叢謔夷 

這是她的特色之一也是最佳武器,任何人都無法抗拒她這優美的的語調,包括法官。

「沒什麼,只是家人間的小爭議罷了。」

明知對方是睜眼說瞎話,穆笛迎仍舊露出迎合的笑容,十分配合羅嘉文的演出。

方才他那聲怒喝,恐怕連地下室都听得到,怎麼可能只是「小爭議」?!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身為一個聰明的律師,她只管做好她份內的工作就行了。

「這是您要的合的,我已經檢查過,就法律上而言一切都沒問題。」她將合約傳給坐在林紫苑旁邊的羅嘉文。就在同時,她看到了林紫苑手上的雜志。

「小路。」她忍不住輕喊出聲。看見一位自己熟識的朋友出現在雜志的封面上,這感覺著實奇怪。

思女心切的林紫苑沒漏掉她這一句低喃,她頓時從沙發上跳起來,捉住穆留迎的手猛搖。

「你知道她是誰?」」林紫苑的聲音哽咽,內心的激動溢于言表。

「是的,我知道她是誰。」穆苗迎發現自己正面對著一個中年版的小路。她十分驚詆,但並未表露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羅董的妻子。據說她身體很差,不曾到過公司;而她也因為羅董是新客戶,彼此往來還不算太頻繁,所以未曾有緣踫面。

「她叫範羽路,是我的朋友。」說是朋友也不太正確,正確的名稱應當是「妹妹」,她一向叫她穆姊。

「太巧了,真是太巧了!」就連羅嘉文都忍不住站起來,摟著妻子又叫又跳。

這是怎麼回事?

穆留迎眉頭微皺的看著抱成一團的羅氏伉儷,就連一向冷臉對人的羅家大少爺也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羅爾詞看著穆笛迎,丟下一句。

這位目前國內炙手可熱的紅牌律師有他所見過最冷靜的頭腦、最柔美的嗓音以及最優美的身段。且她十分懂得利用自身的優點,為自己的律師生涯殺出一條輝煌的血路。

「穆律師」他淡淡的開口,讓穆笛迎不得不轉身面對他。

「羅少爺。」穆笛迎擅貌地微笑詢問。其實她十分厭惡這個傲慢的小表,比她小四歲,卻又故意裝出一副老成樣。

絕佳的演技!羅爾詞在心中暗暗的為她喝彩。這女人真像一座特大號冰山,任何一個想撞沉她的男人都必須有鐵達尼號的勇氣。

「恐怕這必須由我來解釋了,我那對過度興奮的父母此刻大概早已失去語言能力。」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子的,你口中的範羽路極有可能是我失蹤多年的妹妹,當時她不滿一歲,仔細算起來……」他在腦中盤算了一下,「她今年十九。不知這是否符合這位範小姐的年齡?」

十九歲……小路今年的確是十九歲沒錯。但她的出生年月日不詳,她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不過,小路極有可能是羅家的孩子。小路自己說過,她是被偷抱走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但是天下的巧合何其多,在尚未弄清楚之前,她不能妄下斷言。只是,小路若真是羅家失散多年的女兒,那泓理又該怎麼辦?他能忍受小路不再屬于他一個人的事實嗎?

「能否請教合妹是如何失綜的?」她必須先弄清楚。年齡對,並不表示小路一定是羅家的孩子。

「被偷抱走的!」林紫苑如夢初醒的大喊,她實在太興奮了。「十八年前,一個胖胖的婦人假裝撞到我,我才一轉身想扶她起來,雅詩就不見了。一定是被她的同黨抱走的!」

愈來愈符合事實了。穆苗迎冷靜的態度與林紫苑的熱切正巧相反。

其實在她初見林紫苑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便有了底。若非源自于同一個血脈,相差了近三十歲的兩人怎麼可能長得這麼相似?

「後來呢?」還是再確認一下比較妥當。

「彼來我們再也找不著雅詩,那個胖女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林紫苑忍不住啜泣。羅嘉文趕緊靠過來摟住妻子並安慰她。

偷抱、十九歲、胖女人……一切都吻合。

這就是命運吧。也許連老天爺都看不慣泓理堅持的態度,才會安排這種巧合。

她該怎麼做?不理會羅家夫婦的渴望,讓小路與泓理繼續僵持下去,還是讓小路回到她原本該在的地方,接受親情的擁抱?

為什麼選擇是如此困難,就連一向冷靜的她也難以決定?

「穆律師?」

兩張滿載著渴望的臉倏地映人穆笛迎的眼簾。瞬間,她知道她不能讓羅氏夫婦失望,畢竟他們是小路的親生父母,有權要回他們喪失了十八年的親情。

「我明白了。」她當下作了決定,要讓自己的立場超然,不辱她的工作。「她極有可能是你們失散多年的女兒,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幫你們處理吧。」看來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那麼,這件事就全權委托你幫我們處理。當然,費用另計。」羅嘉文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謝謝。等事情辦妥了之後,你就會接到帳單。」穆笛迎非但是個成功的律師,同時也是個精明的商人,從不漏接任何一筆生意。

「請恕我先行告退。」她輕點一下頭,向羅氏夫婦告別。

「我送你」站在一旁抱胸看戲的羅爾詞突然出聲,讓穆笛地忍不住挑眉。

這小毛頭到底想干嘛?

〔謝謝。」她再次點頭,在無可選擇的情形之下,被迫和羅爾詞一起走出羅家大門。

「你一向都是這麼冷血嗎?!雅詩難道不是你的朋友?!」他語帶嘲諷,就是無法相信天下竟有這麼冷酷的女人。

穆管迎聞言,只是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她當然知道小路是她的朋友,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應該伸出援手,將她拉離感情的泥沼。

不經意間,她瞄到高掛在古關頂端的壁鐘。快兩點了,她三點還有個的,必須趕回辦公室準備資料。

「閉上你的嘴,小表!你懂什麼?」握住門把的手輕輕轉動,穆笛迎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地跨步離開,完全不理杵在身後的羅爾詞。

他是小表?

羅爾詞不禁愣住了。

每到下雨的夜晚,泓理就覺得煩心。

倒不是因為他討厭雷雨,而是他怕傾盆的大雨會驚擾小路。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小路非常害怕雷雨,甚至伯到需要人保護的程度,而擔任此角色的人通常都是他。

「Shit!」泓理不禁對著書過天際的閃電發出不文雅的咒罵。今年的雷雨特別多,建在山上的房子更是容易感受到那來自天際的撼動。

頒隆一聲巨響緊跟著閃電而至,那隆隆響聲仿佛發自大自然內心深處的巨吼,教泓理更為心慌。

小路不知道怎麼樣了?是否仍像昔日那般害怕,還是五年的獨立生涯已經改變了她?

頒隆!又一聲巨響傳來。

泓理幾乎可以看見小路里著棉被,輕聲啜泣的模樣。不行,他得趕回去,他一定要親眼目睹小路人睡才能安心。

「我要走了。」他霍然起身,並將手中的酒杯塞進坐在他對面的耿青雲手中。

「現在?」耿青雲不可思議的瞪著正穿上西裝外套的泓理,仿佛他是個瘋子。

「現在。」泓理邊說邊拿起桌上的汽車鑰匙,踱向大門。

「但是,現在外頭正下著大雷雨啊。」被雷劈死的名聲可不好听。

「我知道。」小路不知道怕成什麼樣子了,他得趕緊回家。

是因為小路吧?耿青雲茅塞頓開。他記得泓理曾告訴過他,小路最怕這種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也記得在小路還未被送到美國之前,泓理必定會一夜無眠的陪在她身邊,直到她安然人睡為止。

泓理的深情真是令人感動啊。他這輩子從沒看過哪個男人願意像他這樣地付出。他的愛是全心全意的,一分都不留。但糟就糟在他愛得太深、太濃,處處為小路設想,進而想保護她的人生。

這樣的愛情太累,而泓理卻樂此不疲。真有他的!

一想到這里,他不禁笑了起來,惹得泓理挑起兩道濃眉。

「你笑什麼?」他邊問邊注視著窗外。該死!雷愈打愈近,小路一定嚇壞了。

「沒事」耿青雲連忙憋住笑意。泓理發起飆來可不輸外面的大雷雨,他還是少惹為妙。

「你再不走,小心待會兒走不了。」他連忙勸道。不過他相信此刻就算是天降洪水,泓理照樣有辦法找到諾亞的方舟,趕至小路身邊。

泓理瞪了他一眼,而後就往屋外滂沱的大雨沖去,地上濺起一朵朵美麗的水花。

但願他和小路之間的愛情就如同這些水花般燦爛。

雹青雲衷心盼望著。

夜晚的氣氛最容易挑動人心,尤其是在雷雨交織的時刻。

懊不容易才沖回家的泓理全身早已濕透,但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小路。

為什麼她會這麼美,又為什麼不能屬于他?

他緩緩的走近床邊,靜靜的望著沉睡中的小路,忘了時間,也忘了自己的渾身濕透。

她的夢中可有他?應該沒有吧,他猜想。最近他們兩人幾乎沒踫到幾次面,彼此都刻意勘苤。天曉得,那對他而言有多麼困難。

小路安詳的睡容就像天使。曾經他以為自己撿了個麻煩,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小路原來是他的救贖。

野心和貪婪使他變得無情,只要能達成目的,他不在乎傷害任何人。為了擴展「飛宇」,他不擇手段運用一切可用的資源,做出最卑劣的行為,企圖使「飛宇」成為國內企業的佼佼者。

他做到了,卻也失去了許多。昔日愛笑而富同情心的葉泓理早已消失無綜,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貪婪無情的人。他不懂得同情,不懂得仁慈,只懂得掠奪。在他逐漸消失的人性里,若說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就是對小路的愛。

遺憾的是,這是一份無法傳達的愛,就連小路對他的回報,也成為一個沉重的負擔。

他該怎麼做呢?伸手掬取她的年輕嗎?

突然間畫過天際的閃光照亮了小路的嬌顏,泓理不禁看呆了,仿佛中了催眠般,伸手輕撫她柔女敕的臉頰。

五年的歲月真的改變了她。要是在以前,這種天氣必定會使她又哭又叫,直到他擁她人懷,安撫她為止。

一切都變了嗎?這是否意味著小路從此不再需要他?

頒隆一聲,人夜以來最大的巨響震醒了小路,也使她察覺到房里有人。

「泓理……」她是在作夢嗎?她至少已有五年未曾在臥室看見過他。

再一次畫過天際的閃電照亮了室內。籍著刺目的光亮,她看見了泓理,看見他迷惑的眼神,也看見了他正輕撫她面頰的大手。

而他正準備將手縮回。

「不要!」小路連忙捉住他的右手,不讓他將這份睽連已久的柔情收回。「不要把你的柔情收回心底,讓我感受那份溫暖。」她將面頰貼向被她緊握著的手掌,感受那份悸動。

「放手。」泓理平靜的命令道,內心卻是波濤洶涌。該死!難道她不知道她這個動作,會使他原本就脆弱的自制力徹底崩潰嗎?

「我不放,」小路吼道。為什麼他老是要她放手,又為什麼老是轉身離開?過去她一直是個听話的好孩子,因為她以為那會使他高興。

她是取悅了泓理,卻折磨了自己。不,再也不會了!她再也不當一個听話的乖寶寶,她要緊捉住自己已渴望的幸福——他的愛。

「泓理,我」「不要叫我泓理,叫我小爸爸。」他強迫她改口。唯今之計,只有藉這個稱謂來區分他們的關系,鞏固他已然癱瘓的決心。

但他的決心卻使小路幾近瘋狂。

她恨這個稱呼,她恨這層「父女關系」!它就像根繩索,緊勒住她和泓理不得呼吸。

「我才不要!你並不是我爸爸,我為什麼還得這樣喊你川」她倏地勾住泓理的脖子,整個身子貼上他的身體。

她這個舉動就像是最強力的電流,貫穿了泓理搖搖欲墜的心防。

「放開我。」他強迫自己吐出這句與內心渴望相反的話*。即使在理智瀕臨崩潰的當頭,他仍舊不允許自己放肆。

「我不放!」小路更加樓緊他。

泓理難堪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倏地起了反應。該死,他就不能再克制些嗎?

「你不听話了嗎?」他硬是拿出做「父親」的威嚴。

听話?這兩個字比「放手」更加令小路厭惡。

「對!」她抬起頭仰望著他,眼中盡是恨意。「我不再听話了!餅去我就是太听話,才會讓你漠視我的感情,才會讓你有機會逃避我整整五年!」她受夠了,再也不想這樣下去。

「小路,不要亂說話。」他勉強推開她的身體。

「我沒有亂說話!」為什麼他就不能大方承認,他也愛她?「你我心知肚明,我們根本不是父女,為什麼硬要用這種關系和住彼此?」她不知不覺地掉下淚來,看得泓理心都疼了。「為什麼你就不能承認你也和我一樣心動?」

泓理剩著小路流滿淚水的臉龐,半天無法說話。

「承認吧,泓理。給我我想要的愛,不要留我一個人處在痛苦的深淵,我需要你的回應。」

必應?怎麼樣的回應呢?他該讓事情失去控制嗎?他能讓事情失去控制嗎?她既然已經听話了五年,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擾亂他的理智、他的決心?

「你需要回應?」泓理倏地摟住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慢的將臉湊近。「你需要哪一種回應?這種嗎?」他嚼咬著她的下歷。「還是這種?」說著,他吻上她的頸側,用舌尖撩撥她最細微的感官。

小路猶如被火燙到,全身都熱了起來。

她的反應今他感到滿意。

有何不可呢?他抑制了六年,拼命告訴自己不可指染她的青春,結果到頭來只是白費。

他希望她幸福,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找到自己的春天,所以硬是強迫自己時時刻刻記住她是他的「女兒」,不可以逾越。

而今,這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小路顯然比他更具決心。

他忽然恨起她來,恨她強烈的決心,恨她不畏艱難的勇氣。她怎麼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打破他堅持了六年的武裝……

為此,他竟不可思議的想傷害她,想讓她知道不是凡事都能順地的意,即使她有再強的決心也一樣。

他會紛她她想要的,但那絕不會是「愛」。

透過薄薄的睡衣,他幾乎已經看見他日思夜想的溫暖嬌軀在向他招手。

這就是了。泓理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既然小路想要,他就給她。至于往後……那是明天的事了。

「告訴我,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他在她耳邊呢喃,低沉酥軟的音調幾乎融化了小路的骨頭。

「是……是的。」小路根本無法思考,因為泓理的雙手正以一種折磨人的速度,緩緩的撩起她的絲質睡衣,一寸一寸地將它往上提。

「再告訴我……這樣舒不舒服?」他的右手猛然和住她的臀部,將她拉托著自己的下半身。

透過冰涼的空氣,小路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暴露在睡衣外,唯一能捍衛處女地的,僅僅剩下貼身的小褲。

下一刻,那絲質小褲也在泓理毫不保留的攻擊之下,被悄然褪去。

小路瞬間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種極端曖昧的姿勢當中。她的睡衣被高高撩起,露出她未著的胸部,下半身的小褲又被泓理拉至大腿的中央,就好像三級片中的情節。

「求求你,泓理……」她原本想求他住手的,因為她實在無法習慣這種怪異的姿勢。但泓理高明的撩撥使她忘了她原本想說的話。

「求我什麼?」他笑了,笑得很邪惡,就如同他的手指一般。

「求我這樣?」他輕輕的在她的胸前畫圓,的踫觸使得小路胸前的兩朵蓓蕾猛然蘇醒,跟著他的手指一同跳躍。

「還是……這樣?」不只是她的胸脯,就連她最隱密的地帶也難逃他的挑逗。

小路發現自己正陷人的洪流之中,泓理修長的手指強悍的迫使她分開雙腿,任他在其中進進出出,予取子求。

「不要……不要這樣……」她感覺到下半身有一股陌生的潮濕,這嚇壞了她。

「為什麼不要?」泓理反問,同時更往她身體的深處探去,幾乎直達核心。

「你不是要求我的回應嗎?」他的呼吸開始紊亂,一顆心跟著小路的嬌喘上上下下。

「現在我給你回應了,你卻說不要?」他邊說邊將小路的底褲撕裂。

絲帛的破裂聲鑽進小路的耳朵,她感到一陣驚慌。

「這不是我想要的回應。」她要的是愛。可是此刻的泓理顯然已經听不進去。

泓理搖搖頭,嘴角噙著壞壞的笑容,面帶輕佻的瞅著她。

「小騙子。」

這不是泓理,不是她所認識的泓理!直到現在,小路才明白自己傻得可憐。她愛上他許久,卻了解他不多。她該如何才能讓他明白,她要的並不是性,而是更深刻的感情?

「住……住手。」她顫抖地喊著。泓理正慢慢的月兌上的襯衫,眼神就像一頭注視著獵物的黑豹一般貪婪,而獵物就是她。

「住手?」他將襯衫往空中隨便一拋,飛揚的白色布料彷如白旗,宣告著他的放棄堅持。

他決定了,他要小路。

在還未采取她的芳香之前,或許他仍能說服自己不去踫她,但剛才的踫觸改變了一切。

他要吻褊她的全身,他要听她在他身下嬌喘的聲音,他要注現她因激情而迷蒙的面孔。

他要她!而且非要到不可,此時,此刻!

「現在才說似乎太遲了一點。」他邪笑的接近,將小路逼人死角,迫使她無可選擇的跌進床單中。

「不,你不明白。」小路不斷的搖頭。泓理的目光就如一頭喪失理智的野獸,她該如何才能喚醒他的理性?

「我的確不明白。」泓理跟著爬上床壓住小路,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扣住她的雙手,將之定在她的身側。

「我怎能明白呢?」他再次拉起小路的絲質睡衣,將它拉至胸部上方,讓小路飽滿的胸房*覽無遺。他毫不猶豫的低頭探取她的芳香,以他的舌、嘴輕吮挑逗,直到兩顆蓓蕾昂然挺立為止。

「我怎能明白呢……」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就像一個久旱逢雨的旅人,感謝老天的豐陽。

他夢想這一刻有多久了?五年?六年?

似乎從他和小路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就無可避免的會走到這一步,或許這也是他一直逃避的原因。

有些事情是不能有開始的,一旦起了頭,往往會發現自己停不了手。就像是。

他對小路的強到令自己感到害怕,但非常諷刺的,他阻止不了這。

他知道他嚇著了小路,但小路又何嘗沒嚇著他?他幾乎快被這陌生的、情難自己的葉泓理嚇壞了。

「看著我,小路,看著」二他輕輕的抬起她的臉,他不要小路怕他。

小路依言抬起臉,張著無辜的眼眸凝望著他。

「我要和你,給你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向都是如此的,不是嗎?」

他是的。他給她一切她需要的東西,除了愛。

她不懂,她不懂1個人怎麼能頑固至此,甚至連自己的心都視而不見?

但如果這就是她所能得到的,她也認了。如果性關系能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她會付出。她知道自己就如天下所有的笨女人一樣愚蠢,但她實在累了。掙扎了六年的結果或許不盡人意,但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強。

「是啊,你一向如此,你一向給我你所願意給的。」語畢,她倏地拉下他的臉,重重又深深的吻他。

愛情這條繩索每個人都拉得辛苦,幸運的人很快就能取得最後勝利,不幸的人卻必須付出雙倍的努力。

愛上泓理是她的不幸,也是幸運。不幸的是她必須比別人更努力,幸運的是泓理總是無時無刻為她著想。

逐漸白熱化的激情燃燒掉她最後一絲思緒。在疼痛與交織之下,她隨著泓理奔放的熱情,共赴成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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