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情保鏢 第五章
當浴室嘩啦的水聲停止時,陸羽燻拿了一條大毛巾裹住身子,拉開浴室的門,玉腿一伸,踏出浴室。她邊用小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發絲,邊走向衣櫥,挑選待會兒要穿哪一件衣裳。
晚餐時,師耀宗那曖昧的笑容又浮現她腦海。
他要她到她房里——
這是不是表示他和筱玟經常是如此?要不,他怎麼會那麼大膽提出,說的時候又極其自然,好像他們一向如此!
陸羽燻的心頭覆上一層灰霧,她討厭那種酸澀、讓人心情沮喪的感覺。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對她所做的每一個親昵的舉動,都是把她當成筱玟而做的她就克制下住心頭涌起悵然。
她無心思細細挑選衣裳,基本上,這一櫥子的衣服,在她眼中看來,全是一個樣,不是露肩,就是露背、露小骯、露大腿甚至還有透明裝!
隨意地拉了一件棗紅色的斜肩中空裝,她旋過身,把衣服往床上一丟,準備換衣裳。
當她的手欲拉開身上的大毛巾時,眼光一掃,驀地尖叫出聲——
「啊——」她緊緊捉住身上的大毛巾,踉蹌地退了一步,差點趺進敞開的衣櫥內。「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里?」
師耀宗穿著一件黑色背心、一件黑色長褲,斜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黑眸瞇起,眸底飽含玩味地打量她的好身材。
他慢條斯理的逸出聲︰「妳門沒關,我當妳是在邀請我,所以我就進來了!」
徐地坐起,他像一只動作優雅的黑豹,緩步沈穩地走向她。
「不要過來!」陸羽燻死命的捉緊大毛巾。她里頭只穿一條藍色的小內褲,毛巾可千萬不可以掉呀!「你你不是叫我到你房里去的嗎?你怎麼又過來!」
「我等妳等了好久,以為妳不想過去,所以我就來了。」他揚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反正,在我房間和在妳房間都是一樣的,妳說,對不對?」
是沒什麼差別。「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讓我把衣服穿上。」
「我倒覺得妳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在她避來不及反駁之前,他倏地向前跨了一步,單手撩起她濕漉漉的烏絲。「妳用什麼牌子的洗發精,才洗一次,就把紅色染料,徹底洗淨?」
面對他的疑惑,陸羽燻心中暗暗叫糟。
她試著解釋,「其實,我一直都是戴假發的。」
「我知道妳是。」他的指尖在她雪白的臂膀上游移著。「但,雪佛妮不是。」
「我其實」
「妳不需要再辯解了,我美麗的天使。」他從褲袋里掏出一條絲絹,絲絹上繡著「陸羽燻」三個字。
「這這這絲絹不是我的!」她撇過臉去,心虛不已。
她沒想到,他還將那條小絲絹保仔著。照理說,當時她用小絲絹綁住他的傷口,絲絹應該是血漬斑斑,穢亂不堪——
照常理,他應該會將它給丟掉,但顯然他沒有。
陸羽燻的心頭莫名地升起一股歡欣——為了他還保存了絲絹。
他是否也同她一樣,魂鶯夢牽的在想著她呢?
「都這個時候了,妳還要強裝下去!」師耀宗悶聲一笑。「難道妳一點都不擔心妳妹妹陸筱玟的性命安危?還是妳貪圖雪佛妮的名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一直假扮下去——嗯?」
他知道她不是那種貪圖名利之人,更何況她陸氏企業分公司的總經理頭餃,可不亞于「雪佛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只是想激她,這是唯一能讓她承認她是陸羽燻的唯一辦法。
「我沒有!」
當她急于辯解的同時,卻發現他的唇角逸出一抹詭譎的笑容,她才知道自己是上了他的當!
亂了!一切都亂了
在他的面前、在他男性氣息的包圍下,她所打的冷靜、理智,全都不見了。
「那妳是承認嘍?」他揚了揚手中的絲絹。
陸羽燻看著那條她親手繡上自己名字的絲絹,半晌,目光移至他俊朗的臉上,和他精銳的視線交接那一刻,她猶豫著該不該相信他——
如果他是不是以讓人信任的人,那麼,他很可能會把筱玟失蹤一事傳出去,這樣一來,不但雪佛妮的名聲受影響,甚至筱玟還會被警方列為殺害經紀人明哥的凶嫌。
她望著出神了!
沒錯,就是這雙炯亮犀利的黑眸,夜夜纏繞她的夢中,不時地翻攪著她心底那平靜無波的湖水。
她信他,知道他絕對是個可靠的人。
她接過他手中那條絲絹,遲緩卻堅定的點點頭。「對,沒錯,這是我繡的。我的確是陸羽燻,不是陸筱玟。」
他靜靜地看著她好半晌,復道︰「謝謝妳!妳,算是我的恩人。」
雖然她那條絲絹,充其量只是替他的傷口暫時止血罷了,對他的傷勢,可以說是一點幫助也沒有,但是,當時她的真心關懷,卻溫暖了他的心,那溫馨的感覺,是他珍藏在心中的寶物,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我沒幫上你什麼忙的!」她謙虛的搖搖頭。
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她忽地覺得臂膀一陣涼颼,低頭一看,赫然發覺自己身上仍只有裹著一條大毛巾。
「你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我我想先穿件衣裳。」她美眸滴溜溜的轉,提醒著他︰「我我現在的身分不是雪佛妮。」
「那又如何?」濃眉一挑,他很想當君子,順應她的要求,但他發覺自己做不到。
他的視線不願離開她的身上,一秒鐘也不願。
「你」她咬著唇。「你怎麼可以」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筱玟,那你就不可以不可以如此隨便。」她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話吐出。
「妳以為,之前我是把妳當成筱玟,才會對妳做出挑逗的行為嗎?」低下頭,他用手爬梳著頭發,爾後,抬起黑眸瞅視著她。
怔愣了下,她瞠目結舌。「難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筱玟?」她喃喃低語,不相信自己偽裝的如此失敗。「不可能呀怎麼可能」
師耀宗從口袋里掏出前日強克安傳拾他的傳真紙。
「看看這個,妳就能了解,我為什麼會這麼快就識破妳的偽裝。」
陸羽燻接過紙張一看,蹙起了眉頭。「你怎麼查到這些的?」
她和筱玟是雙胞胎一事,在台灣,除了米高、她公司幾個高階主管和她的秘書知道外,應該沒人會知道的。
筱玟一直視她為眼中釘,甚少和她有往來,媒體記者也不可能知道她們的關系;而父親視筱玟為敗家女,從來也不曾讓人知道雪佛妮是他陸天的親生女兒
這些算是秘密的事情,他竟然查的出來
「我和另外一個伙伴在台灣開了一家偵探社,他是個搜密高手。」他言簡意賅地道。
「伙伴!?是虎神!」她直覺地聯想到另一個存活的東方殺手。
遲疑了下,他點頭。他相同,如同她信任他一般。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筱玟,為什麼還對我做那些」她的話梗在喉頭,想說,卻難為情的說不出。
唉她認命地直配合,就怕自己的身分穿幫。
「因為是妳!」他向前跨一步,雙手纏摟著她的柳腰。「是妳勾起我的——」
「那你和筱玟」
「沒有,什麼都沒有!」他低下頭,在她耳畔囁嚅道︰「但和妳,卻有好多——而且,我想要更多。」
她倒抽了一口氣,困難地咽了下口水。「不可以,我」
他氤氳的雙眸直盯她清澈的水瞳,緊閉了一下眼,放在她腰際上的手,倏地松開。
「這點,我應該尊重妳!」
說罷,他仰頭一個深呼吸,似乎想藉這動作,壓抑心中那股冉冉上升的蓬蓬欲火。
他目光死盯著天花板,繼而轉身,舉步準備離去。
他不能看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不能、不能看。
就怕只看她一眼,他會克制不住自己,狂烈地將她吞噬。
見他轉身欲走,她的心頭竟涌起一股強烈的失落——
一瞬間,她縴細的柔荑竟伸向前,緊緊捉住他長繭的厚實大掌
一剎那間的踫觸,兩人之間,彷若有股電流流竄,彼此都震了下。
「不要走。」她聲音細如蚊吶,但在這靜悄悄的臥室里,她相信他听的到。
握住他大掌的玉手,輕輕顫抖著,螓首低垂,她等著他的回應。
她是應該矜持的回絕他的要求,但她發覺那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已經二十三歲了,大的可以理智的判斷自己要或不要。
而現在,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想要的
當她柔女敕的指月復踫觸到他的粗繭,他以為那是他自己的錯覺。
而當他屈起手指,牢牢實實地感覺到她修長手指的冰涼時,他全身的細胞都振奮了起來。
那一句「下要走」,更是讓他體內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但他,依舊沒有回頭看她。
「我希望妳考慮清楚。」他背對著她,強壓抑著心頭漲滿的喜悅。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回答我,妳是誰?」他的聲音因而變得粗嘎。
她仰起頭,視線定在他後腦勺濃密的黑發上。「我,我是陸羽燻。」
她堅定的語音甫落,他猛然回過頭,雙手捧起她絕艷的臉龐,降下唇,熱情狂烈地吻住她嬌女敕的塊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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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拉開圍住她身子的那條大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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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手中報紙,戚子信摘下眼鏡,斯文白皙的臉龐倏地一抽一抽,模樣甚是猙獰。
不、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是他呢?
那個他認為早葬身在火海中的——蒼鷹。
他居然沒死,而月還和羽燻在一起
羽燻,沒錯,這世上,能夠代替筱玟假扮雪佛妮的,除了羽燻之外,還會有誰呢?
可惡!
戚子信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
蒼鷹師耀宗沒死,對他來說,是一大威脅,早晚蒼鷹都會查出他就是出賣他們東方三大殺手的艾克森。
當年,美國警方只找到一個殺手的尸體,其它兩個未找到
照此推斷,蒼鷹沒死,那麼虎神一定也還活著!
天哪,他們兩個,將會是他的兩大憂患!
看著報紙上登的照片,他伸手模了模陸羽燻那美麗的臉。
「羽燻,原來妳是去假扮雪佛妮了!難怪我打電話去公司都找不到妳,我還以為妳是故意在躲我呢!是我不好,是子信哥錯怪妳了‘或
他喃喃自語,咧嘴傻笑著。
報紙上,斗大的「新歡」兩個字,映入他的眼底,原本溫和的眼神,突然轉為憤怒。
「新歡!?不、不可以!羽燻,妳怎麼可以背著我,去找別的男人呢?」
戚子信咬牙切齒,面部扭曲,他用力將報紙揉皺撕碎,然後丟到垃圾桶去。
「不可以,羽燻,妳是我一個人的」
戚子信推開座椅,拉起地板,沿著階梯,走進地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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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筱玟赤果著身子,雙手雙腳都被拷住,?樗踉誒瘟?詰囊喚牽?磣硬蛔〉夭?丁?br/被關的這幾天內,她已慘遭戚子信蹂躪十余次,身心遭受打擊下,她的精神愈來愈恍惚。
「不要不要過來我我有保鑣的——咦,我的保鑣呢?」
「妳的保鑣,現在正在保護羽燻呢!」
戚子信打開牢籠,走到她面前,腳跟一蹬,踩死了陸筱玟眼中的「威脅者」——蟑螂。
腳底用力一旋,蟑螂的肚子開花,白色黏液「吱——」地一聲噴出,隨後,他把蟑螂的尸體踢出牢籠外。
陸筱玟兩眼發直的看著蟑螂的遭遇,一抬眼,看見戚子信的臉,駭怕的直嚷叫︰
「殺人了,他他是殺人凶手,是他、是他!」她指著戚子信大叫。
啪——
戚子信狠狠地摑了她一巴掌,用力揪住她的紅發,警告地怒吼著︰
「妳別給我裝瘋賣傻,如果妳敢再說一次我是殺人凶手的話,我就給妳打一針,讓妳永遠都說不了話!」
被他騰騰的怒氣給駭住,陸筱玟的嘴皮直發顫,可就是不敢再說一句話
「告訴我,妳是怎麼找到蒼鷹的?」他听到她說「保鑣」,他想,蒼鷹一定是她找來保護她的。
「鷹!?我沒有養老鷹、比沒有養狗、也沒有養貓通通沒有養——牠們好髒,隨地大小便,真臭!我才不要養呢!」
她像小阿要脾氣,咧嘴哇哇叫著。
戚子信死命地掐住她的下顎。「妳給我說!妳到底怎麼找到妳的保鑣的,說!」
「放手,疼死我了!我不要待在這里放我出去,我求求你」她哭了,但神智似乎清醒了些。
「好,只要妳說妳是在哪里找到妳的保鑣的,我就放妳出去。」
戚子信柔聲誘哄著,拿起他帶進來的一份新報紙,遞到她面前,指著照片上的師耀宗問。
「就是這個人,他是妳找來的,對不對?」
今早,當他看到羽燻的照片登在報紙上,他便把五大報各買一份回來。所以,雖然撕碎了其中一份,還有其它的呢!
接過報紙看了一遍,陸筱玟的神智完全清醒過來。
「陸羽燻,妳這個賤女人!竟然敢冒名頂替我,還勾搭我的保鑣!妳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才是真正的雪佛妮,妳是假的!」
忿恚的說完後,她便將報紙撕成好幾半。
「啪、啪」,戚子信又打了她兩巴掌。「妳敢罵羽燻是賤女人,我不準妳罵她!」
他的手用力地抓掐她的胸部,她的胸部頓時顯現了好幾條抓痕。
陸筱玟痛的咬牙,抬腿想踢他的鼠蹊部泄恨,未料踢偏了下,只踹到他大腿。
她的潑辣引發他的怒氣,他眼里冒著血絲,大手游移至她密匝匝的上,狠狠地拔了三根卷曲的黑色體毛。
「說,妳從哪里找到他的?」他指著師耀宗的照片,重復同樣的問題。
哎叫了聲,她知道她若不說,只會招來更多的皮肉之痛。「我打電話到偵探社找的!」
「偵探社!?什麼偵探社?電話幾號?」他緊張迫切地問。
「不知道,我忘了!」
他又拔她的體毛。「快說!」
「你是變態呀!你就算拔光我身上所有的毛,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吃飽沒事,專門在記電話的!」
她說的是真的!事實上,她在看到她的保鑣是個英俊帥挺的年輕男子後,早把什麼偵探社、電話全都忘了。他人都來報到了,她還要那些數據做什麼?
只是,她很不服氣的是,人是他請來的,現在卻讓陸羽燻坐享其成——
可恨!
如果不是戚平信這個變態把她關在這里,她怎麼可能讓陸羽燻坐享漁翁之利呢?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去揭穿陸羽燻假冒她的卑鄙行為!
而首先,她得順從戚子信的任何變態行為,讓他對她沒有防守之心,她再趁機留掉。
戚子信似乎相信了她的話。從小,筱玟的記性就不好,背課文,背了第二行就忘了第一行——再說,她騙他對她也沒好處的。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游移至地赤果的身子上,他貪婪地盯著令他血脈賁張的部位,隨即露出邪笑的表情。
他的邪笑,讓她心中毛聳聳的,可是她還是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回應他。
她看見他起身走到牢籠外面的一張長型桌前,再回來她身旁,他手上多了一條長型飽滿的紫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