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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里的嬌新娘 第一章

作者︰拓拔月亮

吧蘭皇後節

「映麈,你看上面,好多橘色的氣球。」

「真的好多氣球。人好多、好擠。」蓄著一頭及腰直發的年輕女子,小心翼翼地跟在染著一小撮橘色頭發,年杞相仿的女子後頭。「佳欣,等我。」

聞聲,染著橘色頭發的王佳欣回頭,把被人群推擠、更顯楚楚可憐的步映塵拉到身邊。

"映塵,我要是玩瘋了,忘了拉你的手,你可要自己拉住我的裙子!就算拉下來也無所謂,我穿了橘色的內褲喔。"王佳欣偏頭說著,哈哈大笑,旋即又一臉正色,"萬一把你搞丟了,我爸媽很難向你外公交代的。"

聞言,步映塵露出一抹苦笑,低首,水眸中漾著一絲幽幽愁雲。

她不敢也不能出個小意外,外公若是知道她來到荷蘭有個小意外,那她這輩子都別想再到荷蘭,找她唯一的朋友佳欣玩。

沒錯,佳欣是她唯一的朋友。

因為佳欣的父親有錢有勢,同樣富有的外公才願意讓她和佳欣當朋友。從上幼稚園開始,她的外公就仔細調查她交的每一個朋友,比不上她們家世的同學,全都不準來往。比得上她們家世的,外公還要斟酌對方父母的修養,和在商場上的名聲如何……

在外公"篩選"後的幾個可以來往的同學中,她和佳欣最談得來,國小巴國中她們倆都讀一所學校,自然就成了知心朋友。

可惜,佳欣國中畢業後,他們全家栘民到荷蘭,那段時間她哭得好傷心,因為她的好朋友離開她,外公又不準她離開台灣到國外讀書,還好她們後來一直有在通信,她才不至于連個說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映塵,你看,有人在賣橘色內褲耶,我的天!"工佳欣拉著她,夸張地大叫著︰"步映塵,我買一條橘色內褲給你穿好不好?"

"佳欣!"听她叫那麼大聲,步映塵羞地滿臉通紅,緊張地拉她的手。"你干嘛叫那麼大聲!好丟臉。"

"你干嘛那麼緊張,這里是荷蘭,又不是台灣.人家哪听得懂我在喊什麼?"把她的手勾住,兩人明顯是一副好姊妹、最佳死黨的模樣,王佳欣笑咧著嘴,"映塵,我爸媽好不容易說服你外公,讓你到荷蘭來玩,你要開心一點、CRAZY一點,來,換你喊一遍「佳欣,我買一條橘色內褲給你」。"

王佳欣大聲說完後,步映塵又羞地垂下頭,外加猛搖頭。

她不像佳欣那麼開朗、那麼無拘無束,她自小就生活在外公的"名媛千金"守則中,講話不能大聲,要溫溫柔柔地當個有教養的淑女。

外公答應她,等她考上他指定的大學後,會讓她到荷蘭玩,但等她真的考上了,外公卻食言!!

憊好佳欣的父母前陣子回台灣,抽空拜訪她外公,並極力說服外公,讓她出國見識一下,佳欣的父親還用激將法,跟外公說哪個名媛干金沒出國去玩過?

彬許是沖著這一點,當上個月佳欣打電話向她外公問候,並且提議讓她到荷蘭參加一年一度的皇後節,外公考慮了一整個星期,終于點頭讓她到阿姆斯特丹來玩。

外公請了兩個保鑣跟隨,是以,她們身後不遠處,總有兩個人亦步亦趨地跟著。

"映塵,今天是荷蘭的皇後節,也是荷蘭女王的生曰,不過不是現今女王,而是女王母親的生日。"

知道步映塵不可能放得那麼開,大喊買內褲,王佳欣也不為難她.她挽著步映塵的手,邊看地攤上的各種"奇"貨,邊充當導游,和好朋友簡單說明皇後節。

"還有,荷蘭皇室的代表色是橘色,所以今天到處都可看到橘色。看,橘色的氣球、橘色的帽子、橘色的頭發、橘色的裙子、橘色的T恤、橘色的……內褲,還有,連帆布都是橘色。"王佳欣東指西指地說著。

靶覺身後的保鑣逼得太近,王佳欣回過頭,做出手槍的手勢。"再靠那麼近,等會兒我就買一瓶橘色噴槍,把你們兩個噴成橘色超人!"

聞言,步映塵噗哧一笑。"佳欣,別為難他們嘛,他們是听我外公的話,來保護我的。"

"離五步遠,OK?"王佳欣怒瞪兩名保鑣.

必過頭來,恢復好心情,王佳欣又帶著步映塵,東看西看。

「今天擺地攤賣東西都是合法,很多人都把家里不要的二手貨拿出來賣。」王佳欣拿起攤販擺的一只舊鬧鐘。"明明壞了,還拿出來賣!"

賣鬧鐘的人用英文告訴她,她手上的鬧鐘是非常稀有的古物,全世界大概只剩這一個,要她想買就要趁快。

王佳欣露出非常想要擁有鬧鐘的表情,並且稱贊它的好。

"佳欣,如果你想要,就把它買下來。"步映塵說道。

"誰想要!我只是敷衍他一下。"把鬧鐘放回去,王佳欣一副沒錢買它的惋惜表情。

走遠之後,步映塵還是不解。"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想要那個鬧鐘!"

"映塵,你都沒去過你外公的公司吧?你沒听過"生意人的嘴臉"嗎?想當生意人,就要懂、也要會場面話。"王佳欣嘿嘿一笑。"而且,他說的口吐白沫……」

"不是啦,是口沫橫飛."听到她用詞不對,步映塵忙不迭地更正。

"呵呵,我的中文愈來愈爛.總之,誰信他的鬼話,那只鬧鐘我至少在三個同學家里看過,還說那是唯一的古物咧!"

嗤之以鼻,王佳欣拉著步映塵繼續走、繼續逛。

步映塵的視線被前方一處小小攤子給吸引住,王佳欣回過頭發現,拉著她往前方走。

"走,去看看。"

一個年紀頗大的婦人,攤前擺著許多用過的二手骨瓷盤子,攤子的中間,擺了一個很大的水晶球。

「這水晶球賣多少錢?"王佳欣心想,映塵一定是被這個水晶球吸引住,她要買下來送給她。

老婦人搖搖頭,用荷語說︰"不賣。"

步映塵站在水晶球前方,好奇地觀看,听不懂用荷語交談的兩人在說些什麼。

"她說水晶球是她那個曾曾曾……曾祖母女巫留下來的,不賣。"王佳欣嘀咕著︰"她要賣的是這些二手骨瓷,水晶球只是擺設品,如果你向她買了一項骨瓷,她或許會用水晶球幫你算命。"

王佳欣壓根不信這些,想叫步映塵離開,但是步映塵似乎沒听見她說的話,一雙水眸著迷似地直盯著水晶球.

這時,老婦人似乎感應到什麼,一連串的荷語,從她干皺的嘴巴,像連環炮一般,嘰哩咕嚕逸出。

必過神來的步映塵,見老婦人神情嚴謹,嘴皮啪啪地動,她好奇地問身邊頻頻對老婦人點頭的王佳欣︰

"佳欣,她和你說些什麼?"

王佳欣偏著頭看她,兩手做出花朵綻放的手勢,用國中時她們一起演話劇的夸張表情,和她說道︰

"她說,你的前世是一顆頂級珍貴的極品郁金香球睫。一位荷蘭富商,用一萬荷盾的天價買下了你!!你知道嗎?在當時,一萬荷盾足夠讓一個荷蘭家庭一輩子不愁吃穿,可以買到荷蘭某個運河區的巨型豪宅,可以買下一整座城堡,買下阿姆斯特丹一座頂級豪宅。你,一顆郁金香的球睫,身價甚至是一位工匠年收入的百倍、干倍之多……"

夸張地轉述老婦人所說的話,王佳欣續道︰

"原本富商計畫買下你,想等待時機,轉手大賺一筆更高的天價,屆時,他就可以成為荷蘭的首富,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回我用對詞了吧?」

步映塵愣愣地點頭,她正專心听著。

"過沒多久,郁金香花市崩盤,他用一萬荷盾買下的你,身價暴跌,更糟的是,他所有的財產全投入郁金香球睫的買賣,一位本來可以成為首富的男人,一夕之間變成了可能會流落街頭的乞丐……"

聞百,步映塵細眉微蹙。

"你曾經是他捧在手里的珍貴寶貝,他寵你、愛你、疼你……可是,你卻害他變成乞丐,他恨你,最後他瘋了,把你當成洋蔥烤來吃.恨恨地把你——一口吃掉!"

王佳欣夸張地激動大喊,把步映塵嚇了好大一跳。

"最後,他因為吃你的時候被噎住,死了。」見步映塵嚇得瞠曰結舌,王佳欣笑道︰"最後這一段是我編的啦!她胡讓一通,你隨便听听就好,別相信。"

不知為何,听完後,步映塵的心頭沉甸甸的。

這時,老婦人又說了一些話。

"她說,只要你全神貫注,想像著你是前世那顆頂級郁金香球睫,或許,你可以看到那個被噎死的男人。"王佳欣聳聳肩,一副不怎麼相信的表情,但見步映塵似乎相信這件事,她語調輕松地道.."你想看就看,反正時間還早。"

步映塵的一雙眼,再度凝視著水晶球,突然,耳邊的嘈雜全不見了.透明的水晶球體,映現出一個男人的臉,一雙深邃的眼盯著她直看,那是一張極好看的臉,可,神情卻冷峻,令人不寒而栗。

她害怕地垂下頭,不敢直視水晶球里那雙冷冽的眼——

"什麼都沒有啊,騙人!"王佳欣嚷嚷著,"映塵,走了、走了,明明什麼都沒有,還叫我們看……把我們當傻子!"

步映塵被拉著走,仍回頭望著那顆水晶球,眼底有一絲依依不舍。

"不,佳欣,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你沒看到嗎?你真的沒看到嗎?可我真的看到了,真的,我看到那個男人了,我真的看到了……"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你沒看到嗎?你真的沒看到嗎?可我真的看到了,真的,我看到那個男人了,我真的看到了……」

"我看到他了!!"

驚喊地彈坐起身,發際邊薄骯微滲,步映塵微喘著氣,一雙眼呆滯無神地盯著覆在身上的薄被。片刻,呼吸漸趨平穩,緩緩回過神來,方知自己又作夢了。

不,那不是夢!

虛月兌地斜靠在床頭,她余悸猶存。

那是她大二那年的四月下旬,到荷蘭和佳欣參加皇後節發生的事,事後她問佳欣真的沒看見水晶球里有影像嗎?佳欣一改夸張的神情,很認真的告訴她沒有,並且認為一定是那個老女巫傳人施了什麼怪魔法,才會讓她看見影像。

她們沒有再回去找那名老婦人,因為佳欣擔心她真的被施法,才會一直喃喃吶吶,說看見那個男人。

之後,她回到台灣,時常作惡夢,夢里全是那個冷峻男人的身影。保鑣跟外公稟報了這件事,外公很生氣,下令以後不準她再到荷蘭去找佳欣.

兩年了,她有兩年沒見到佳欣,雖然偶爾會用甲mail聯絡、傳傳照片,但佳欣有她自己的新生活、新朋友,所以她們的聯絡次數屈指可數。

敲門聲傳來,自小把她帶大的保母芸媽,走了進來。

"小姐,你醒了.怎麼又冒一頭汗?"年過五十的周芸,一身福態,說話慢條斯理,一副慈母樣。抽來幾張面紙,細心幫步映塵擦著汗之余,低聲問︰"你又作惡夢了,是不?"

點點頭,步映塵的心事,從不瞞她。

芸媽雖然沒有她母親步雨荷貌美年輕,也比不上她母親的溫柔賢淑,但自從去年她父母親雙亡之後,芸媽的懷抱,頓時成了她最溫暖的依靠。

從荷蘭回來頻作惡夢的事,她是先告訴芸媽的,因為她怕事情一說出,

她和她母親太像,柔弱無主見。在外公層層的保護下,年過四十的母親,依舊像個搪瓷女圭女圭,活在只有外公、丈夫和一個女兒的天地中。

「這佳欣小姐可把你給害慘了。"芸媽低聲咕嚷,心疼在眼底泛開。

她家小姐可不像一般活潑好動的年輕人,一點點小驚嚇就能把她嚇得個把月,偏偏……

「雲媽,不要怪佳欣……"眼匠的憂愁竄起,她只有佳欣這個朋友,如果大家都責怪佳欣,那她一定不敢再跟她聯絡了.

"我沒有怪佳欣小姐,都怪我,要是我當時跟著去荷蘭,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事。"芸媽自責不已。好巧不巧,那時她腳受傷,沒法跟著去。

「雲媽,不怪你,只怪我……"步映塵猛搖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都已經兩年了,她非但沒忘記那個水晶球里的男人,他冷峻的面容她反倒記得更清楚。

她其實也不是作惡夢,只是常常在夢里,看見那男人的臉一直逼近她,把她給嚇醒!!

對于那個男人,除了害怕他冷峻的神情,她其實懷有一絲好奇,好奇今世的他,會在何方?還是在荷蘭嗎?或是其他的國家?如果有緣,會不會她遺能遇見他?

"那些無稽之談,千萬別信!"芸媽握著她的手。"小姐,如果人真有前世,前世的你,一定是個公主,很美很美的公主。什麼郁金香球睫,真是亂編一通!"

步映塵淡淡一笑。

她想找那個荷蘭富商,見他一面,這個秘密,她沒有告訴芸媽,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辦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外公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的,尤其是在母親死了之後。

想到母親,步映塵心頭難過了起來。

"啊,糟糕!"芸媽的大叫,讓步映塵嚇了一跳。"沒嚇著你吧,小姐?瞧我,一直在這里跟你說話,都忘了老爺在樓下飯廳等你吃早餐."

"外公等我吃早餐?為什麼?"

自從去年父親過世,外公又重執公司董事長的職務,她有一年的時間都沒和外公一起吃早餐,因為外公總是很早就到公司去。

"因為你大學畢業了,老爺說要送你一份很棒的禮物,所以他特地等你。"

聞言,步映塵淡然一笑。

外公會送給她的禮物,不外乎是一些珠寶首飾,她的珠寶盒里早已塞得滿滿的。放不下了。

「雲媽,幫我拿衣服,我去刷牙、洗臉。"急急下床,她不想讓外公等她太久。

"好."芸媽走向衣櫃,幫她挑了一件雪紡洋裝。

當著了一襲雪紡洋裝的步映塵,步履輕盈地從樓上走下來時,滿頭白發、身材略顯臃腫的步霸天,正要出門,一見外孫女下來,他頓住腳步,望著眼前的雪白天使,眼底露出驕傲的神色。

"映塵,我的寶貝,你真是漂亮。"

"外公,早。"步映塵走下最後一個階梯,乖巧地站在外公面前。"外公,對不起,讓您等那麼久。"

"不要緊。不過外公還真的得走了,等會兒公司有個重要會議,我得去主持。"年已七十的步霸天,雖已滿頭白發,但頭腦比任何人都精,身體也還算硬朗。

走到外孫女的面前,步霸天兩手搭在她的肩上,圓又有肉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映塵,你是外公的心肝寶貝,外公要送你一個很棒的畢業禮物。"

抬眼,彎翹的睫毛眨動了下。"外公,我……我不需要禮物。"

"傻女孩,這是一個能讓你獲得終生幸福的禮物。"說完,步霸天開心大笑著。"先去吃早餐,等會兒我讓司機回來載你去試婚紗,我的寶貝外孫女,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遍紗?新娘?

步映塵愣住了,外公在說什麼,她怎麼都听不懂?

"外……外公……"

等她回過神,外公早已經坐上車離開。

「雲媽,外公說……"回頭,步映塵美麗的臉上填上茫然、慌措。

"我也不知道。"周芸一樣感到震驚不已。"我從沒听老爺提過你……你的婚事."

往外走,步映塵愣站在屋外,一雙眼茫然地望著外公離開的方向。

外公要把她嫁出去!!

可她一點都不想嫁人……

她不要這個畢業禮物,她可不可以不要……

淚珠刷地滑落,她知道外公決定的事,絕不會更改,可是,她真的不想要。

"媽——"無力地倚在門邊,她仰首向天低聲喊著。

縱使知道即使母親還在,母親一定會要她乖乖听外公的話,因為對母親而言,外公的話就是她的生活準則,而她,也依循著母親的宿命,一樣活在外公的指令中。

就算母親無力幫她爭取些什麼,此刻,她也想跟一般的孩子一樣,在彷徨無助的時候,依偎在母親身邊,即使只能獲得短暫的安慰也好。

"小姐——"

「雲媽,我不要嫁、我不想嫁。"轉身,步映塵投進芸媽的懷中。

"小姐,別哭。"芸媽拍著她的背,安慰道︰"老爺那麼疼你,他哪舍得把你嫁出去?說嫁,只是顧及男方的面子,肯定是招贅,就像你父親一樣,他和你母親結婚後,還不是都住在這里。"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我……我還打算繼續讀書。"步映塵哽咽道。

「這個……讀書是好事,我想老爺應該會讓你去讀的。"

"可是我……我……"

腦里突然浮現水晶球里那個男人的面孔,步映塵心頭一驚,此刻,她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她竟然一直懷抱著想找到他的希望……

但找到他,她能做什麼?

嫁給他?

不,她沒有想那麼多,也許自己只是純粹想見他一面……

可是,為什麼她不想結婚,會突然想到他?

腦里一片紊亂,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小姐,先吃早餐。別擔心,老爺一定會幫你挑一個疼你的丈夫,就像你父母親一樣,結婚之前,他們也不認識呀,可是婚後,他那麼愛你母親。"周芸一面安慰她,一面扶她走進屋里。

步映塵眼神茫然空洞,任由芸媽扶著她走,芸媽篤篤喃喃說些什麼,她全沒听進去,腦里唯一存在的,是水晶球里那個男人的面孔。

冷峻的臉,冷魅的氣息……迷惑著她……不知何時開始,她竟深深地……迷……迷戀上那張臉?

手中不知何時握住的刀叉,瞬間滑落,垂著眼,細眉微蹙!!

原來,她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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