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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冰新娘 第四章

作者︰拓拔月亮

冷嵬岳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嘴里叼著一根煙,低頭沉思。

穿著一襲藍色雪紡紗的金曉丹,從樓上走下來,看到他獨自在大廳中,腳步頓停住,猶豫著該不該下樓。

似乎發現有人在看他,他抬眼望向她,她心口一怔,但仍選擇往下走,她有好多事想問他。

「我準你下來?」黑眸冷睨著宛若雪般輕盈的她。

腳步頓停一秒,她依舊朝他坐的位子走去。他穿著一身黑,黑色絲質襯衫的領口敞露,健壯的胸肌若隱若現。

在離他三步遠的沙發旁站定,她開口回應他方才的話︰「你沒有告訴我,不準離開房間。」

「所以你就當自己可以自由走動?」眼神透露不悅,他不喜歡不乖又愛自作聰明的女人,即使是讓他感到特別的女人,也不能例外。

「我只是下樓來。」

她的意思是——她沒錯

眨眼間,他來到她面前,反抓著她的手。「不要故意想挑釁我,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聰明。」

細眉緊蹙,她的手被抓得好痛。「我、我從不覺得自己聰明。」

如果她夠聰明,她就不會對養父說的話百依百順,她會一腳把他踢開,選擇性的忘記是誰把她養大;如果她夠聰明,那天他上船擄走她時,她就會大叫,不會一聲也不吭,乖乖的跟他走——

某些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縱使從小到大,每個認識她的長輩,都稱贊她聰明伶俐,又懂得進退。

凝睇她水漾般的眼眸,想將她融入體內的,陡地升起。

放掉她的手,他將如雪般輕盈的身子,緊緊禁錮在他的懷中,低首,狂吻她美麗性感的唇。

「你——放開我,我想……和你說話。」

她不是不喜歡他吻她,事實上……他每一次接近都讓她心跳加速,她無法不承認她喜歡他的吻,但就因如此,她想知道有關于他的事——

他吻過她,每晚和她共枕,但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和我說話?」他皺起了眉頭,忽而一笑。「沒有女人會在我吻她的時候,打斷這狂熱的吻,跟我說她想和我說話。」

冷嗤一聲,他的手撫模著她細白的頸項,低沉的聲音中,夾帶著濃濃的曖昧。「通常她們比較期待接吻之後的事。」

听懂他指的事,她別過臉,抿抿嘴,不讓害羞擾亂她的心緒。

「我想和你聊一下。」她重申。

放開她,他坐回沙發,裹在黑色長褲的修長雙腿,優雅交疊起。

「我說過,你只不過是個階下囚,你只有服從我的份,至于你想說的話——」冷眼睨她,他嘴角勾起邪笑。「留到床上再說。」

「你的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不理會他說的任何話,她堅定的問。

「我的名字?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望著她,他想起她養父當年的殘暴,瞼一沉,冷然道︰「你——不配知道。」

冷淡的話語一出,她的心窩處像被一塊大石狠狠的重擊——

她不配知道?這代表……在他眼中,她真的只是一個「階下閃」?和供他發泄的妓女沒什麼兩樣?

一股哀愁驀的涌上心頭——是啊,自己究竟在希冀些什麼?以為他是真心愛她、以為自己真是他的新娘?

酸澀的感覺漲滿心間,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靜靜的看著他,感覺心好痛……為什麼她會這樣,他才說一句話,就輕而易舉的傷了她的心,為什麼她會這麼在乎他的話?

看見她眼里有著受傷的神情,他輕皺眉頭,想收回方才那句不是刻意針對她而說的話,但,他還是沒開口。

金永健的養女,最終還是會成為他的敵人。

一語不發,轉身,金曉丹捧著殘余的自尊,大步往樓上走,心下暗自決定,對于他的一切,她再也……再也不會問。

「站住!」她突然掉頭就走,令他錯愕之余有些慍怒。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他面前隨意來去,尤其是女人。

金曉丹在樓梯上停住,未回頭,挺直背脊,以她向來在人們面前的高傲之姿,淡然出聲︰「我會乖乖待在房間,當一個稱職的「階下囚」。」

語落,她頭也不回,昂首往上走去。

「我叫你站住!」

他的怒吼聲沒有遏止她往前的腳步,冷嵬岳眼睜睜看著她像只高傲的孔雀,遠離他的視線——

「該死的女人!」

桌上的酒杯狠狠被摔落地,冷嵬岳雙眼布滿血絲,怒踩著方才她離去的腳步,誓言要她知道,在這里,他才是唯一的主人。

金曉丹才踏入房內不到兩分鐘,冷嵬岳就如一頭猛獸般沖了進來,房間的門被用力甩上,下一秒,甫回過頭的金曉丹已被他壓在床上。

「我的命令,沒有人敢不從!」

擺眸里,怒火焚燃,對上那雙焚火的眼,她的心,她的眼,依舊冷冽。

她不會讓他再傷她,從方才轉身上樓那一刻,她把自己曾經不小心對他流露出的淺淺愛意收回,冰封起。

是她傻,是她錯,以為他是可以讓她放愛的對象——

就算她的初吻、初夜都給他,那也不一定代表,他值得她愛……

瞅著她眼里凍結的冷冽,他心間的怒火更加狂烈,為什麼她……她這麼不在乎他,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對待他,從沒!

她表現的越冷,他心頭的怒火就越烈。

他發狂的撕碎她身上的雪紡紗洋裝,並拿碎布纏住她的雙手,將她的手拉高綁在床頭。

「我再告訴你一次,不要挑釁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怒瞪著躺在床上,依舊冰冷無表情的人,冷嵬岳狠狠的撂下警告,接著用力分開她並攏的雙腿,把她的腿綁在床尾兩端。

彪身赤果,身體呈大字型被綁在床上,金曉丹咬著牙,細眉微蹙,就是不出聲,不求饒。

她閉上眼,不看自己此刻的窘態,也不理會他接下來會做什麼瘋狂行為。

听到房門開了又關,片刻後,她緩緩張開眼,偌大的房內,已無他的身影——

不理會艾斯的阻擋,冷嵬岳駕駛著私人快艇,在暗黑的海面上,瘋狂的破浪而行。

十七年前,他未死于深海,反倒在海上重生,再冷再黑的海,他都已不怕。

這些年,他為了復仇而活,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比為父母報仇還重要。

可今天,他的情緒卻為了一個女人失控,一個僅僅是他視為手中一顆復仇棋子的女人。

埃風在他耳邊呼嘯,似乎在嚴厲的警告他,不要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活——

是啊!一個女人,她憑什麼能左右他的情緒,她的性命可是由他掌控,若是她再無利用價值,他大可將她拋入大海,讓大海吞噬她那雙令他不悅的冰冷雙眼……

船速匆的慢了下來,黑眸冷瞅著無光的海面。

這世上,沒有他冷嵬岳辦不到的事,更沒有他治不了的女人。

金曉丹,不過就是個女人,敢挑釁他,他該給她一個更嚴厲的懲罰——這輩子,她別想逃出他的掌心中。

必到城堡,冷嵬岳在房間門口踫上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佣,他正偷偷的想開房門。

「需要我拿鑰匙給你嗎?」站在離他五步遠之處,冷嵬岳逸出低沉魔魅的音調。

一道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魅沉音,嚇壞了想偷開房間門的男佣,回頭,見到是主人,他雙屈一彎,跪了下來。

「主人……我……我只是經過……」

「是嗎?你從這里「經過」是要到哪里?」整座樓層是他的私人空間,三更半夜,他還偷偷模模上樓來,憑著這一點,就該死!

「我……」

「艾斯!」冷嵬岳怒極的大叫。

「主人,不要……不要殺我,我……我承認我錯了,我是听說這房門鎖上,一時好奇……才會……」男佣嚇得直發抖。

以往,只要主人把房門鎖上,里頭的女人一定是被扒光衣服,綁在床上,他從未見過東方女人的,好奇加上色欲燻心,又看到主人駕駛游艇離開,心癢難耐,遂大著膽子模黑上樓來,未料到主人這麼快就回來!

听到大吼聲,在樓下的艾斯立刻上樓來,看到男佣在房門前跪地求饒,他大抵也猜到是什麼事。

「主人。」

「你究竟在做什麼?這個混蛋上樓來,你都不知道!」冷嵬岳怒吼著。

艾斯心頭一驚,主人從未如此生氣的怒罵他,通常,他只會對真正的犯錯者咆哮——

「是,主人,是我失職。」無論如何,未發現男佣上樓並及時阻止,他的確有錯。「我這就把他帶走。」

冷嵬岳冷厲的瞪著還在發抖的男佣,補上一句︰「罰他鞭刑,重打五十鞭。」

卑一出,男佣哭著求饒︰「主人,求求你饒了我——」

「主人,這……」艾斯驚的瞪大眼。

城堡內所有下人都屬他管,除了犯大錯惹怒主人判死刑之外,通常犯錯者,皆會關進地牢,由他決定該關多久,至今,他還未使用過鞭刑,主人更是頭一回「指定」刑罰。

令他不解的是,雖然男佣有錯,但他連房門都還沒開啟……這刑罰,會不會太重了些?

看出艾斯眼里的猶豫,冷嵬岳臉一沉,冷冷的瞪視他,「或者,要我直接判他死。」

听到這話,跪在地上的男佣驚駭的大哭。「主人,我願意接受鞭刑,我願意。」

「主人,我立刻去執行。」不敢再猶豫,生怕再待下去,主人真的會下令取人命,艾斯抓起跪地的男佣,急急下樓。

兩人離開後,冷嵬岳取出身上的鑰匙,打開鎖頭之際,他怔愣了下。

方才,自己為何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他明叨就是想懲罰里頭的女人,為何還擔心一身赤果的她,被別人窺見……

銳眼眯起,腦里有個強烈念頭——他,絕不容許別人窺看她的身體,因為她只屬于他一人。

她和其他女人不同!

打開房門,進入房內,床上的女人冷瞥了他一眼,旋即別過臉去。

面無表情望著躺在床上赤果的她,那曼妙的身體曲線,是男人的話,只消一眼,就能欲火狂燃,但,現在的他,沒有心情。

解開綁住她手腳的碎布,他的目光停在她胸前,身體因強力克制住翻騰的欲火而繃緊。

「起來,我們要離開。」

拉來薄被裹住身體,沒有任何激動情緒,她冷然道︰「給我衣服。」

往衣櫥走去,他拿了一件他的襯衫和長褲給她,旋即轉身走出房間。

金曉丹不知道自己在游艇上待了幾天,她被禁足在船艙中,一步都不能踏出。

這一回的目的地,似乎和前一座城堡的距離遠了點,她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深夜,不意外的是,這里,又是一座在孤島上的城堡。

一早醒來,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女僕進來送餐點,令她訝異的是,這些女僕不再是先前那些西方臉孔的女子,而是東方人,她不確定她們是哪個國家的人,但肯定是東南亞某一國的人。

「請問這里是?」

她用英語問著女僕們,但女僕們似乎听不懂,只笑笑的指著餐點,嘰哩咕嚕的說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語言。

失望之余,她點點頭,好讓女僕們「交差」。她想,她們可能是說這餐點是他吩咐的。

被上一件女僕送來的輕便衣服,坐在餐桌前,她一點胃口都沒。

轉身,想出去走走,金曉丹突然想到自己是「階下囚」的身分,眼神黯淡下來,她回到原位坐著,拿起面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彬許這輩子,她的人生、她的靈魂都注定被「禁錮」,不管是在養父家、在駱家,亦或是在他身邊。

原以為離開養父,她就能嘗到自由的滋味,可現在……

輕嘆了聲,這個天上掉下來的「自由」,不是她想拋就能拋得掉的。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嘻笑聲,放下手中食物,她步至窗邊,往嘻笑聲尋去——她看到他了。

他赤果著上半身,身上只著一件長褲,斜躺在長椅上,身邊圍了六、七個同樣果著上半身,身下只圍著薄紗的女子,除了黑發的東方女子,其中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女子。

她們圍在他身邊,極盡所能的用的上半身磨蹭他,金發女子把撕了一小塊的面包放進她的雙峰間,繼而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將雙峰湊至他面前,好讓他吃到雙峰溫熱過的食物——

她不該看的!

轉身,她離開窗戶邊,遠遠的。

心上一陣紊亂,看了那一幕,讓她更清楚,他身邊不乏女人,在他眼中,或許她比圍繞在他身邊那些女人好不到哪里去……是這樣吧

輕喟了聲,這樣也好,真的,這樣也好。

她拿起未吃完的面包,一口一口吃著,視線不自主的望向窗邊,窗外明明有美麗耀眼的藍天白雲,但她的心,卻被那一陣陣的嘻鬧聲給擾得亂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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