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敖黑道總裁 第九章
蕭家孫媳婦嫁不到一個星期就慘遭退婚,在商界也算有頭有臉的娘家,雖然滿心不服和怨怒,但也自知是自己女兒理虧,尤其牽涉到的事件是商界兩大巨頭,他們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默然接受。
原本這該算是轟動商界的頭條大新聞,但不知道是不是蕭家那個只當了三天的孫少女乃女乃,八字和服朵靉相沖,還是怎麼著,服朵靉離開綦毋燄的別墅這事一經媒體爆料,馬上就把蕭家孫少女乃女乃的新聞給掩蓋過去。
許多媒體人紛紛大膽臆測,也許氣質高雅的服朵靉,發現自己和錢賺得太多的綦毋燄並不適合在一起生活,打算重回蕭濟民的懷抱,所以蕭家先把剛過門的孫媳婦給休了,展開雙臂迎接鋼琴公主回籠。
「老爺子,恭喜您,蕭氏標到了這塊土地,馬上您就會賺大錢了。」
「年律師,謝謝你,改天我專程請你好好吃一頓。」
「老爺子,您太客氣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了。」
「管家,送年律師出去。」
送走律師後,蕭添丁走進內室的客廳,一進門就看見小提琴的琴譜掉了一地,他那一直讓他感到驕傲的孫子,此刻活像一個幾天沒洗澡的流浪漢一般,囚首垢面,不修邊幅。
「爺爺。」
「我看你別拉什麼小提琴了,明天開始跟我到公司去。」
「我不要。」蕭濟民癱在沙發上,一口回絕。
「你看看你,蓬頭垢面,還想拉什麼小提琴!」蕭添丁斥道。老眼一瞥,看到桌上的報紙。「你也看到報紙上寫的了吧!」
「哼,我才不會要別的男人踫過的女人。」蕭濟民拉著爺爺的衣角。「爺爺,我要再娶老婆,這一次,我要挑一個冰清玉潔的。」
蕭添丁甩開孫子的手,怒暍著︰「你給我丟的臉還丟的不夠嗎?」
「爺爺,我保證這一回不會丟您的臉。」
「好,我答應你娶妻。不過,這一回,你的妻子人選,由爺爺來作主。」蕭添丁坐下,指著報紙上頭條新聞的女主角名字。「把朵靉給娶回來。」
「我不要!我說過,我不要娶別的男人踫過的女人。」
「那你之前娶那個女人做什麼?」蕭添丁神色沉肅。
「我……」
「傻孫子,你想報復朵靉,對不對?」蕭添丁嘆了聲,看到孫子他就想到他那早死的兒子。人家說虎父無犬子,偏偏他這個虎父,就生了個膽小的兒子,原本他還指望他的虎威,能隔代遺傳給孫子,但天不從人願,他的兒子、孫子全是一個懦弱樣。
「我不要娶她!」
「如果你想報復朵靉,那你就听爺爺話去把她給追回來。要報復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但絕不是像你做那種損己利人的懦招。」蕭添丁一張歷經風霜的老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听爺爺的話不會錯的。」
盯著報紙細看,蕭添丁得意的笑著。這一回綦毋燄的失標,他敢斷定和服朵靉離開他有莫大的關連,雖然還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但他可以確定,短時間內,服朵靉這張後牌,他得牢牢抓住,只要讓毋燄心神不寧,他蕭添丁想做什麼事,都會無往不利的。
吃著何媽剛買回來的紅芭樂,桂子邊咬著邊噘嘴。
「朵靉姊姊去哪里了,她為什麼不回來?」
十天了,她整整十天沒有看到她的朵靉姊姊,唐山一直叫別的老師來教她彈鋼琴,讓她好生氣、好生氣。
「老師,吃點水果。」何媽殷勤的招呼今天新來的鋼琴老師。
經過唐山嚴格挑選,每個鋼琴老師都是極有耐心的優質老師,偏偏桂子只喜歡服朵靉一個人,再有多大耐心的老師,她都不愛。
「我不要請她吃水果!」一把搶走何媽端來的水果盤,桂子一臉孩子氣樣。「我的水果是要留給朵靉姊姊吃的。」
拔媽尷尬的乾笑著,「桂子小姐……」
「沒關系。」新來的老師笑看著桂子,「桂子,你的朵靉姊姊很會彈琴,對吧?她是一個很有名的鋼琴家,她要參加很多表演,可能沒時間來教你彈鋼琴,那怎麼辦呢?」
「如果朵靉姊姊不來,我就不彈鋼琴了。」
新老師一臉沒轍的苦笑。「可是,你不是喜歡你的朵靉姊姊嗎?她是很有名的鋼琴公主,她還在紐約卡內基廳舉辦過獨奏會,她很喜歡彈鋼琴,如果你不彈鋼琴,你們怎麼做朋友呢?」
「何媽也沒彈鋼琴,朵靉姊姊不也把她當朋友?」桂子的嘴翹得高高的。她不笨,才不會被騙。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唐山走進來,方才的話,他都听到了。
「唐先生,對不起,我沒辦法,我已經盡力了。」
「我知道,謝謝你。何媽,麻煩你送老師出去。」
「好。老師,請。」
拔媽送新老師出去後,桂子氣得拿手中咬了兩口的紅芭樂丟向唐山。「臭唐山、壞唐山。我不要新老師,我只要朵靉姊姊。」
「桂子小姐……」穩當當的接住辦芭樂,唐山嘆了聲,「服小姐她會傷害你,她不能留在你身邊。」
「你騙人!朵靉姊姊才不會傷害我。」桂子忽地想到什麼似地站起來,拉著他的手便往門外走。
「桂子小姐,你要去哪里?」送走老師的何媽踅回,看到桂子急巴巴的要出門,納悶的問。
「我要去找朵靉姊姊。」
「不行!」何媽和唐山異口同聲的阻擋。
唐山一想到桂子十天前因為服朵靉的緣故而受傷,對服朵靉更是滿心不諒解;倒是何媽覺得愧疚,她已經和總裁把那天的事說得一清二楚,但不知為什麼,總裁還是對服小姐有很深的誤解。
「桂子小姐,服小姐她很忙的,她去巡回表演了,你又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怎麼找她呢?」這是十天來,連何媽自己也不知道編的第幾個藉口了。
「我知道她在哪兒,剛才那老師有說,朵靉姊姊她在紐約的卡……卡什麼……」沒有記牢,桂子回頭喝著」臉面無表情的男人。「唐山,你去把剛才那個老師叫回來問,我要問她朵靉姊姊在哪里,你快去、快點去……」
別子推著唐山,何媽苦口婆心勸著桂子——
「桂子小姐,服小姐沒有在紐約,那老師只是說……」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桂子搗著耳朵,旋即一手推著一個。「你們兩個都去,都去,快點去……」
唐山和何媽兩人配合的被她推向門邊之際,綦毋燄正巧回來。
「桂子,你在做什麼?」
「哥哥,我要找朵靉姊姊、我要去找朵靉姊姊……」見到他回來,桂子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直晃。「你打電話叫朵靉姊姊來陪我。」
「不許胡鬧!」毋燄怒喝著。
這十天他已經被腦海里的服朵靉身影,攪得連上班的心情都沒有,回來听到桂子的胡鬧還是因為她……這讓他整個人更覺得煩懣。
「我要朵靉姊姊、我要朵靉姊姊……」
「桂子!不準再說。」綦毋燄怒咆著。
從來沒有被綦毋燄凶過的桂子,被這麼一吼,嚇呆了兩秒鐘後,嚎啕大哭的聲音,宛如山洪爆發。
「嗚……嗚……嗚……我討厭哥哥、我討厭哥哥……」放開嗓門大聲的哭,桂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地,轉身跑回房里。
「桂子小姐——」何媽跟著桂子身後跑。
看著桂子哭著跑回房,這讓綦毋燄聯想到十天前服朵靉淚眼汪汪痛心離去的情形——
別子只是讓他一吼,就哭得這般委屈,那日……他那麼對她,她心頭承受的委屈,何止是桂子現在的千倍、萬倍……
陡地,他的心又在揪疼,為她感到心疼。
明明知道該防備她、明明知道她還是有可能為他帶來傷害,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她。
別子想她,他又何嘗不想她?十天來,他沒有一刻不想她……
「盟主,天堂園那邊,青叔……」跟著他一道回來的紅鶴,想要向他稟報澎湖那邊的事。
綦毋燄睨看她一眼。「你和唐山討論,我有事要出去。」
說完,他步履如飛,像一陣狂風一般,咻的一聲,人就消失了——
苞著綦毋燄最久的唐山,猜也猜得著他的心事,正想追出去阻擋,卻被紅鶴給攔下。
「總裁的私事,我們最好別管!」紅鶴聳聳肩。「別瞪我,我也很無辜。」
坐在她最愛的鋼琴前,如春筍般的縴女敕十指意興闌珊的在琴鍵上敲動著。一曲舒曼的阿貝格變奏曲,斷斷續續的彈奏著。
「朵靉,濟民來找你。」母親走進來,低聲道︰「他今天來十趟了。如果你不想見他,媽叫他不要再來了。」
對于女兒的事,兩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爸說這兩天公司交接的事就會處理好,還是你要先過去加拿大?」
為了救公司,女兒犧牲了兩次,服父也覺醒了,知道自己在事業上的判斷力已經不夠犀利,遂痛下心決定要把公司轉手讓人經營,再帶著妻女到國外去定居。
服朵靉搖搖頭。她知道父親作這個決定,泰半是為了她著想,但她一點都不想離開台灣、不想離開這里、不想離開……心抽痛了一下,她最不想離開他的身邊,但他卻不要她留在他身邊——
「別彈了,休息一下,媽去給你沖一杯牛女乃,看看你,這幾天你就吃那麼一點點,人又瘦了一大圈了。」服母轉身要走。「對了,我叫濟民別再來了,你別煩心,不要想太多。」
「媽,我自己去和他說。」拿了一件外套穿上,服朵靉神色落寞。為什麼來的人,不是她要等的人?
「你……好吧,我看他似乎堅決地要見你。」服母嘀嘀咕咕的。「他又來找你做什麼?難道真如報紙上寫的,他還想娶你?」
服朵靉默不作聲,她一點都不想知道蕭濟民來找她的目的是什麼,但他一天來了十趟,累的是她媽——不想讓母親為難,她還是自己下去走一趟。
「朵靉——」
在爺爺的授命下,蕭濟民把自己整理了一番,來到蕭家想找服朵嚙,被拒見了十次,爺爺還是要他再來。
原本他臆測今天是見不到服朵靉了,沒想到在他等得不耐煩,想打道回府時,竟然是她來開門。
服朵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蕭濟民定楮的望著她。爺爺說的沒錯,她才是最適合他的妻子人選,她那麼美,高雅的氣質沒人比得上。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抹滅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的事實。
「如果沒什麼事,請你不要再來——」她不想讓外人認定他是為了她,才休掉他的新婚妻子,這個罪名太沉重,她扛不起,也不想扛。
在她轉身想進入屋內時,蕭濟民忍住心中一小撮的厭惡,及時抓著她的手。
「朵靉,嫁給我!」
他的話,令她十分驚訝,反射性抽回手,她神情納悶的看他,「你在說什麼?」
她還記得,他在听到她已經不是完美的女人之後,激動的把戒指丟進噴水池中,她也記得那個時候,他的表情有多嫌惡……
雖然她並沒有愛過他,但當了好幾年的朋友,她多少了解他的個性。
他是個凡事追求完美的人,他不可能在知道她……她和綦毋燄有了親密關系之後,還要娶她。
「朵靉,我現在才了解,我最愛的人是你。」經過爺爺一番指導,蕭濟民決定選擇爺爺說的另一種報復——把她娶回家束之高閣,然後他再另外找自己喜歡的女人,另築愛巢。
「對不起,我很累,我不想听。」
她再次想進屋里,他又拉住她。
「朵靉,你在我心中就像希臘神話中的阿提密斯女神,當時我一听到你說你和……我承認我一時很難接受,但是我也很痛苦,你能體諒我的心情吧?」
「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她不想再听這些話。眼前的人,不是她想見的人,耳邊的話,不足她想听的。
她落寞的低著頭,沒看見蕭濟民眼底一直存在的厭惡。
他知道她比任何女人都美、都優秀,可是一旦不是清白之身,她再美、再優秀,他都不會再喜歡她。
「朵靉,嫁給我,你答應我。」戲演不下去了,蕭濟民也沒多大耐心,他恨不得馬上把她娶到手,讓她飽嘗身陷冷宮的滋味。「現在就跟我回去,我爺爺會幫我們主婚。」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在她倍感驚嚇之余,他想強拉她上車。
「蕭濟民,你放開我……媽,媽——」服朵靉嚇的朝屋子里喊,但聲音太小聲,恐怕母親也听不到。她神色驚恐的叫道︰「我不要嫁給你,你瘋了,救命——放開我——」
蕭濟民不顧她的喊叫,打開車門,一心只想把她塞進車內。
在他使用蠻力要推她進車內之際,天外陡地飛來一記硬繃繃的拳頭,硬生生的落在他臉上,當場打得他齒落血流。
被揮了一拳,蕭濟民像一只弱雞,臉趴在車頂上,痛得直申吟。
驚魂未定的服朵靉,連退了好幾步,眼一抬,看清楚揮拳的人後,她愣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
庇拳揍蕭濟民的人,沒讓她有多余的時間理出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他手一揮,又揍了蕭濟民一拳,她驚地上前阻止。
「不要打了!」她抓住他憤怒的手腕,驚駭的感覺到他手腕的力道,強勁的可以揍得讓人倒地不起。「你會打死他的!」
綦毋燄睨她一眼,黑眸中兩團憤怒的火燄在滾動。怒目而視片刻後,他收回了手。
「馬上滾!」綦毋燄怒沉地向靠著車、還在痛吟的蕭濟民暍道︰「下一回再讓我看到你來,我會要你的命。」
被揍了兩拳就讓他痛的險些站不穩,蕭濟民吭都不敢吭一聲,打落牙齒和血吞,面對這個大流氓,他還是先保命要緊。
看著蕭濟民搗著染血的嘴,逃之天天,服朵靉眉心輕皺。「你……你把他打得流血了。」
「如果這麼舍不得他被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上他的車!」他怒氣沸騰的口吻中,含帶著一絲醋意。
「我……」她知道他又誤解她了。她只是不想他再用拳頭和人結怨,她擔心的是他……算了,即使她說了,他也未必相信。
幽怨的看他一眼,她等了十天,渴望在出國前見他一面,只是沒想到再見面,他對她的誤解會更深——
低頭,轉身,他愈是對她誤解,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遠,與其相見讓誤解更深,她寧願選擇和父母一同到加拿大去,至少,她對他的愛還完整得足夠支撐她適應外地的生活。
「跟我走!」
在她臨進門之際,他的手緊抓著她。不同于方才的憤怒強勁,此刻握著她手腕的手,那股力道是不容拒絕的強悍。
美眸輕栘,幽幽的看他一眼。「你不怕我是蕭家派去臥底的?」她淡淡的道,心頭的震撼,把她的心情攪得理不清。
當他的手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知道,她所有的決定即將崩盤,他那一句「跟我走」一說出,她的心早已飛向他身邊了。
綦毋燄的黑眸一眯,眸中翻騰的愛意,早掩過他對她的警備。
「桂子她需要你。」
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她剛才不上蕭濟民的車,但在還沒弄清楚她和蕭家的關系之前,他不會告訴她,其實真正需要她的人,是他。
在她離開後,他競六神無主,連他極力推展的天堂園,他都提不起勁去關切,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她就近在他眼前,他絕不會松手讓她再離開。
「我……我爸媽要去加拿大,我、我要……」她低著頭,心隱隱作痛。他來叫她跟他回去,只是因為他的妹妹需要她?
她還痴心妄想,他是想挽回他們之間的愛,才會……原來,只是桂子想要她陪。
也對,他最疼的是桂子,桂子想要的,他一定會盡可能的去辦到——即使他把她視為間諜。
「桂子她需要你。」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分,眸底的情愫加深了二分,他要她回別墅去的堅決,無限加分中。
「我和我媽說一聲。」遇上他,她選擇無條件投降。
知道她選擇跟他回去,他寬心的松手之余,厚實的掌心滑下,觸模著她的手心,他緊握了她一下,他多想牽著她的手,和她月下一起話情意——但心中的結未解,他對她永遠只能處在防備狀態。
靶覺到他粗糙的大手,抖落出些許情意在她掌心中,她反射的想握住他的手時,他卻急急的抽開——
心一痛,她幽幽的低著頭走進屋內。什麼些許情意,原來都只是她自己胡亂臆測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