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美人 第五章
懊來的總是要來,經過坑鄴個月的時間,今天的幽蘭,換上了回紇的服裝,一身桃紅色的窄袖長曳裙擺,領子與袖子還特別以金繡合邊,臉上同樣的覆上了同色的桃色紗面,而今天特別的是,她一頭略帶茶色的長發,並沒有挽成發髻,反倒戴上了回紇傳統的圓形紗帽,一身桃紅色的如同桃花女神般,挑立在眾人的眼前。
全身被桃紅織紗裹住了那曼妙的身子,卻掩不住眾人對她的羨慕及嫉妒。
接下來,只見宮女不斷的涌了進來,手忙腳亂的在她的身上做著文章,將一件件華麗的飾品往她身上放,耳垂、頸上全是珠寶翠玉,就連那縴足上也戴起那響亮的銀鈴。
桃河邙紗掩住了她美麗的光采,卻掩不住她眼里的野性及高傲,近一個月來,她將自己築起一道讓人不能接近的距離。
只是她的心上一直懸著一塊大石,就怕乾隆將她召進寢宮里侍候,成為侍妾之一。雖然不該害怕,但是她的心就是不斷的轉著圈圈,走不出心里的矛盾。
她在守什麼?每晚,她總是瑟縮在炕上,不敢睡得大沉,總是怕在夜里皇上突然要召她侍寢,讓自己每逃詡處在緊繃的生活里,但奇怪的是,乾隆自第一面後,便再也沒有召見過她了。
可今日,為何就偏偏涌進一堆宮女,手忙腳亂的替她整理儀容呢?「是皇上要見我嗎?」幽蘭終于開了口,問著身邊一名宮女。
爆女先是一愣,後是揚著笑容點頭。「確實是皇上要見你。今日可是一項重大的節日。」
重大的節日?她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來。「是什麼節日?皇上的壽辰嗎?」這二個月來,她就如同一朵珍奇的花朵,被豢養在深宮埋頭,哪兒也不能去,只能待在房里,望著深藍的蒼穹,過一天算一天。
「不,今天是一年一次盛大的‘秋圍’,皇上會在圍場那兒。」宮女說著,「凡是王公貴族,一律都要參加這場秋圍,今年比較特別,皇上才下令要將所有進貢美人都送到圍場那兒。」
進貢美人?什麼意思?幽蘭不解,正想要多問的同時,她便被一群宮女拱了出去,來不及開口問任何的事情。
接著,外頭早已有頂轎子在等著她,被宮女迎上了轎子後,放下轎子的紗幔,她一頭霧水的就這麼離開清心閣。
這四人大轎子里鋪著軟墊,里頭幽蘭跪坐在上頭,小臉看著四周,當轎子走出這小小的園子後,她赫然發現前頭也有數不清的同樣轎子,正緩緩的前進著。
難道如同那名宮女所說的,所有進貢的美人都被皇上點了名,都逐一要離開自己的園里及宮苑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形,她為什麼都搞不清楚狀況呢?轎子搖搖蔽晃的來到皇宮的御花園,終于停了下來。
「各位佳人,今兒個是一年一次的秋嗣,皇上交代要將各位佳人送往圍場,時辰已經到了,現在便要前往圍場了。」一名公公彎著身子喧喊著,接著便讓開路,一名一名的數著那進貢來的佳人。
點到幽蘭時,她听見了公公不斷的呢喃。「今年兒的秋圍可真是特別,竟然以這些美人兒為戰利品……」
戰利品?那又是什麼意思?幽蘭透過紗幔看著那名公公,來不及開口時,轎子早已是緩緩的前進。
出了宮,又是浩浩蕩蕩的隊伍及人馬,而在最前頭,則是一輛金黃色的馬車,不用多猜,那便是乾隆所乘坐的馬車,只見一群侍衛在一旁守候,這次的秋獵真的是不同凡響。
在隊伍當中,她突然見到帶點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高大的身材坐在黑色駿馬背上,那氣勢猶如天生的王者,在人群中兀立獨霸著她的眼光。
難道二個月的時間,她還不能將他剔除在腦海外嗎?她的回答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是淡了對他的感情,但是卻揮不去植在腦海里的身影,她知道,再等久一點的時間,她應該可以忘了他了。
只要時間再長一點……
不過她卻在今日見著他的背影了,別開眼光,不能再讓自己有別的感覺了。
聿棠是十五格格未來的夫婿,而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名進貢品,是皇上獨享的貢品,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而現在,她不該想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乒倒是這場秋獵,令她覺得膽戰心驚的……
艷陽高照,熱氣逼人,在烈日的曝曬下卻掩藏不了圍場內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譎氣氛,屬于皇室的西苑圍場里正在進行一項波濤洶涌的競爭。
此時圍場入口正式響起了秋獵開始的號角聲,一年一度的秋圍正式開始。所有參加的王公子弟,開始向圍場四處分散,尋找獵物。希望自己今日能夠滿載而歸,這可是向皇上表現自己的大好機會。
乾隆坐在晾鷹台上,正呵呵的笑著,而身邊正坐著聿棠及堤儀。
「皇阿瑪真是聰明,竟然想出如此打獵的方法.」提儀眨著雙眸,揚了一抹笑容。
原來乾隆,將獵物換成了各國進貢的美人,及宮里的一些美麗的佳人,將一年一度的秋獵,硬是改成新的把戲。
將一群進貢的美女全數送進圍場里頭,接著便準備一副弓箭,但將箭鋒換成布做的箭鋒,里頭包著特有顏色的顏料,再來便是略為沾濕,一旦被弓箭射中。身上便會沾上那特制的顏料,而那些參加符獵的王公貴族.有著屬于自己顏色的弓箭,到了那圍場里頭,要是看到想要的女子,便是將箭射出去,一旦射中了,那名女子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此時的聿棠卻沒有參加,因為他根本沒有什麼興趣,因此他的弓箭正放在桌上,根本沒有動。
「聿棠,你真的不想試試看?」乾隆看著聿棠。「朕容許你今日去尋找自己的獵物。」
聿棠只是拿起桌上的銀杯,一口喝盡里頭的酒液。「臣沒有興趣。」他的心里只有那名幽蘭,但他不知道幽蘭也成了獵物之一了。
「是嘛,聿棠哥哥你真的不想去嗎?」堤儀眨了眨雙眸,好奇的問著。
「沒有興趣。」他淡淡的回著,給了堤儀一個笑容。
瀕地,他們的面前出現一匹白馬,上頭坐了一名男子,英俊的拿了一把弓箭。
「亦倫貝勒。」堤儀見到,雙眸里有著驚訝。
「亦倫,你也來了。」乾隆笑望著亦倫。
白馬上頭的男子噙著一抹邪笑。「當然,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放棄。」邪氣一笑,那俊美的臉龐風迷萬番.
「亦倫貝勒也要去射獵?」堤儀倒抽一口氣,站丁起來看著亦倫。
「當然。」亦倫眯眸著看著那粉雕的女圭女圭臉。「我听說有一名回紇美人,藍眸茶發的,我想獵她。」
這時候,聿棠的心像是狠狠的被人一擊,听到「藍眸」、「茶發」的特征,腦海里浮起的是幽蘭的容貌。
「是幽蘭。」堤儀皺起眉頭。「你不準去、不準去!」她生氣地嘟著小嘴。
亦倫沒將堤儀放在眼里。「公平競爭,沒有什麼不準去的。」
「就是不準。」堤儀推了推身旁早已僵住身子的聿棠。「聿棠哥哥,快去,你也快去,把幽蘭獵回來,別讓給亦倫。」
亦倫只是撇了撇笑容。「你以為他有這能力嗎?」他將眼光放在聿棠的身上,似有輕蔑之意。
聿棠咬著牙,眼里有著難滅的火焰,對于競爭對手的亦倫,心里升起了一股難消的怒氣。
幽蘭是他的,既然不屬于皇上的女人,那麼便注定是屬于他的,任誰也不能采擷到她,除了他!「我不會讓你奪到幽蘭的。」說完,便是拿起桌上特制的弓箭,從晾鷹台跳了下來,他決定要加人這場獵艷的行動。
「聿棠,加油,別輸給亦倫貝勒了。」提儀在上頭為聿棠加油著。亦倫只是嘴角扯著輕笑,駕著馬兒先行離去。
上了馬的聿棠,拿著弓箭直奔圍場里頭。
原來幽蘭並沒有成為皇上的人,那麼今日的他便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將她佔為已有了。
他一定要親自將這朵高傲的幽蘭花給采擷,收藏在自己的手里。
原來他並沒有忘記幽蘭,只是跟幽蘭一樣,都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內心那掙扎的情感,對于幽蘭,他是懦弱了一點,但他非得如此,在雙方還未陷下去以前,提早將自己的情感一並否認,那麼便不會讓自己跌人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只是他錯了,他是否認了他對她的感情,但是他卻不能否認自個兒的心。
這二個月來,他一直逼自己忘記她那張容顏,是的,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愈是想要忘記.他就發現原來她一直縈回在自己的心深處。
原來皇上早已準備了這場游戲,他以為幽蘭早已成為皇上的人,這二個月的日子,他幾乎是茫茫然的,或許他的心也因為她而封閉起來了,而今日他的情緒如此受到波動,也是因為她而起,是她,讓他明白原來自己是這麼忘不了她。
她是一朵孤傲的幽蘭花,今天,只有他才可以采擷下。
不管用什麼手段,他就是要讓她屬于他惟一的戰利品!駕著愛駒神雷,一下子便進了圍場里頭。手上的弓箭,便是將那朵花兒獵艷起來,只為他一人綻放著柔和的芬芳。
幽蘭不斷的跑著,只能不斷的往前跑著。
為什麼事情會突然都走樣了呢?為什麼她會突然成為那些王公貴族追逐的獵物呢?幽蘭不曉得,只能往前奔著,害怕那些追逐在她後頭的滿人。
難道成為進貢品,就要如此不堪的被糟蹋嗎?已經有心理準備要成為皇上侍妾的她,好不容易才調適心情過來,而今日的秋圍才讓她恍然大悟,原來自已連成皇上的侍妾都不如,只能成為獵物,供滿人玩樂。
她不要!于是幽蘭閃避那些人的追逐,不斷的往前頭奔去。
只是那交錯的馬蹄聲像是催促的聲音,讓她只想躲在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也跑累了,躲在一顆青蔥的大樹後頭,讓自己稍作休息,讓自已喘一口氣。
她不明白,難道身為進貢品,一定要落到這種地步,被當成是滿人游戲中的獵物,成為他們囊中之物嗎?明知道自己的命運,為什麼她還非要這麼的執著,拼命的躲避這場游戲呢?不是無心無我了嗎?隨便走到一名滿人的面前,讓他一箭射中,便是完全的屬于一名王公貴旅,一樣是安定下來,但心里為什麼是如此的反抗,想將自己藏起來呢?她的身子滑了下來,雙手環抱著自己,她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的黑暗,模不消自己要怎麼走。
在瞬時間,突然一匹白馬出現離她五步之遠的面前,那白馬座上有著一名錦服的男子,他的手上拿著弓箭,揚起弓,那銀色箭矢正對準著幽蘭。
幽蘭睜大眼,沒想到自己的跟前竟然出現一名男人,而且正氣勢威猛的拉起弓弦,將箭矢正對著她。
「回紇美人,今日我要你成為我的獵物。」亦倫好不容易找到她,眼里有抹征服的火光。
幽蘭站了起來,她皺著眉頭看著亦倫,望著那張堅定的俊顏時,她的眉瞬時皺緊起來,她知道自己是逃不了。
這樣也好,既然都走到這種地步了,那麼便順從天意了。她已經逃不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亦倫,已經有一種斷頭扼腕的決定了。
什麼樣的男人將獵取她都沒關系了,既是一項貢品、也是一名什麼都不是的女人,還是保不住一身的孤傲。
當弓拉滿的同時,突然那低沉的聲音插了進來。「住手,她是我的。」聿棠駕著黑馬,想要阻止亦倫的行動。眼前的佳人只能屬于他,不能再一次從他的眼前洲走。
亦倫此時收起弓弦,一雙迷人的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接著利落的下了馬,轉身看著墨馬上的聿棠。
聿棠也瀟灑的跳下馬背,緊握住他手上的弓箭。
「她是不是你的,似乎要爭個輪贏了。」亦倫邪美的一笑,但一身邪傲的霸氣仍掩飾不了他眸中的寒漠。
聿棠也眯著眸,傳聞亦倫是一名邪佞至極的男子,想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擇手段達到目的,他和亦倫不認識,也沒有交集,所以他對亦倫的印象不深。
只是,今天就是和亦倫貝勒撕破了顏而,他也一定要搶到那楚楚憐人的幽蘭花兒,這朵燦爛的花朵只能屬于他的。
幽蘭見著聿棠來到她的面前,她的心似乎是重重的漏了一拍,很快的她拉回自己的思緒,不該是這麼傾心于他的。
二個月來,她以為她熬過了那種悵然若失的情感了,可再一次見到聿棠時,那抹特殊的感情又再次的涌滿了心頭,原本那些否認的情感又一並的涌了上來。
「亦倫貝勒,眾多的美人之中,你何必強要回紇幽蘭呢?」聿棠皺眉的說著,腳步也走了上去。
「她的藍眸很美。」亦倫笑著。「我剛剛瞧遍所有的回紇女子,就是沒有見到其他人像她有一雙美麗藍眸。」
那雙藍眸總是出其不意的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原來不是只有他才會欣賞她的藍眸,還是有識寶的想要與他相爭。
「我不想跟任何人走。」幽蘭開口了.眸里有著恨意,又硬是將見到聿棠那股感動給咽回了月復內。「滿人的游戲真是可笑不已,竟然將女人視為玩物,對我們回紇國根本是個侮辱!」
亦倫只是邪笑一聲。「女人,生來就是男人的玩物,尤其是美麗的女人。」那話,全是狂傲邪惡,根本不在意她臉上那嫌惡的表情.
「美?」她嘴角勾起一抹淒涼的笑容,听見亦倫的話,她的心里才重重一震,原來就是她的美貌害慘了她,讓她成為貢品,而後淪為滿人游戲中的獵物,那麼獵物一旦失去了新鮮感,下場便是冷落和殺戮吧!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倒不如在保有自己的自尊之下,她先行解決自己的性命。
笑容愈漾愈大,讓二筆男子看得有些愣然,但是聿棠似乎是看到她眼里的高傲及倔強,他知道她想要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丙不其然,只見到她迅速的回過頭去,頭狠狠的往樹干上撞了下去。
亦倫站在原地,臉上表情凍結了。
幽蘭听到撞擊的聲音,還想再自戕時,腰間被一只大手給攔住了,整個身子揉入了一副溫柔的懷里。
「該死,你到底在做什麼?」緊緊的擁著她,沒想到她用這麼激烈的手段來抗拒所有的一切。
「淪為玩物,我倒不如保有自己的自尊.」她的眼里是一抹堅定的眸光。「我要保住必紇國的志氣!」
美額上汩汨冒出鮮血來,聿棠撕下自己身上的錦服衣袖,綢絹壓在她的額上止血,大手則是緊緊的箍著她的身子,就怕她再做什麼傻事出來。
「你不會是誰的玩物。」聿棠心痛的看著她。「你今日只能屬于我。」
「我不想要再屬于誰的了。」她皺眉。「我只想做我自己。」保有一身孤傲,比被人踐踏了自尊來得好。
這時亦倫已悄悄的上了馬,那抹筆挺的身子俯瞰著他們,那一雙冷眸沒有任何的感情,但嘴角卻直勾著笑容。
「再怎麼美的女人,一旦破了相,就只能算個瑕疵品。」冷冷的聲音一道,聿棠便緊緊的擁住幽蘭的身子。「這瑕疵品我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駕的一聲,他離開了他們的眼前。
聿棠這時才完全松了口氣,好在亦倫貝勒放棄了她,否則他不能想象二人敵對的畫而,因為他會用任何手段奪回她,不讓她輕易再離開自己的生命里望進他的眸光里,她突然覺得有種想哭的沖動,但只是緊咬著下唇,不讓淚水及哭聲流泄出來。
為什麼他看她的眸光這麼的溫柔?為什麼他要阻止自己的自殘?為什麼……他又再一次的招惹她,讓她像是死灰復燃的燃起一線希望?到底她在期待什麼,她自己也不曉得,只知道她人在他的懷里,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絕望……
「看著我。」聿棠勾住她的下顎。「從今天起,你就是屬于我的了。」
她倔強的抿著嘴,別過了臉。「屬不屬于你,並不重要。」
「這很重要。」聿棠讓她自己壓住傷口,接著便將她橫抱起來。「沒人跟我爭你,你就注定是我的了。」
「你曾經說過……」她一雙藍眸沉郁著。「我們不可以。」那時,她也是掙扎的痛苦,硬是將苦處往月復內吞,而如今他怎麼可以又輕易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再次的撩撥著她的心湖。
他望了她一眼,讓她坐在神雷的背上,隨後躍上馬背,再輕將她攬人懷里。「我們不可以,是因為身份的關系。身為臣子,我不可能對皇上未來的妃子才人有任何的動心機會,只是我沒想到,你卻輕易的讓我失控了。」
「借口。」她掩下美眸。「你真是自私,只顧自己的感受,卻沒有顧到我的感覺,將我的情感擾得一團亂後,才冷冷的告訴我‘不可以’,活生生的打斷了我的未來,讓我跌入那種悔恨悸動的感覺,自己掙扎的讓心逐漸的麻痹無知,讓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無心無我……」心里有好多的悶氣,全一並的吐了出來。
她恨他嗎?或許是恨;她愛他嗎?或許是愛。
只是當很與愛相容時,到底是哪一方的成分大?她搞不清楚,恨也不是,愛也不是,卻在原地不斷的掙扎著。
「我的痛苦與掙扎跟你同樣的多。」一邊駕著神雷,一邊將箭矢前頭的布包拆了下來,接著便是將上頭的綠色顏料沾上她的身子,像是烙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宣布了她正式的屬于他。「這二個月來,我一直沒進宮的原因,就是深怕听到有關你的消息,我怕我會在宮里失控。」
她的身子一顫,輕嚙著她的唇瓣,沒想到只是他的幾句話,便是又將她的心防給卸了下來。
她的心,什麼又動搖了?為什麼她的高傲、堅強,卻又在這時候崩潰了,不再是那朵孤傲的幽蘭花,反倒像朵羞澀的含羞草兒,正害羞的垂下了美顏,依偎在他的懷里。
「我只是一項貢品、一名微不足道的獵物罷了,你何必只獨鐘于我?」許是氣話,她噘著那張櫻唇說著。
在樹林里,他停下馬兒的腳步,看了她一眼,接著又繞了回去,沒往圍場的晾鷹台方向,反倒是往樹林更里面走去.
他知道,他和她必須單獨相處一下。
「你說的都不是。」他抬起她的小臉,一雙黑眸盯著她瞧。「你只是深植在我心中的一朵幽蘭花。」
幽蘭那雙深藍的美眸盯著他瞧,漸漸的眼眶里似乎浮起霧氣,似乎早巳期待有人這麼對她說著。
是,她不想成為什麼妃子、不想要成為男人的玩物,她只想成為男人心里那朵惟一的幽蘭花。
「我是你心中那朵幽蘭花?」她顰起一道深痕的褶痕,但眼里卻明顯的褪去了那抹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備了。
「沒錯,而且還是惟一種植在我心里,獨一獨二的珍貴幽蘭。」他將她額上的小手拿了下來,好在額上的傷口並不深,而鮮血似乎也沒再冒出來了。
她說不出尖銳的言語出來,只是定定的注視著他,慢慢的相信他所說的一言一字。
接著,他任馬兒在樹林往前走,大手扶住她的腰際,接下來便是將唇輕覆上她的額際,舌忝舐著那傷口。
靶覺一陣陣的刺痛,但傷口處卻傳來溫暖的感覺,而且在陽光的沐浴之下,他身上傳來那陽剛的味道,一種只屬于他的味道……
憊有一種屬于悄悄來臨的幸福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