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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格格 第八章

作者︰韋晴

自君玴會過昭嬤嬤後,無奈昭嬤嬤一句話也沒透露,就這樣的咬舌自盡了。

這樣的舉動讓君泄更加的懷疑,心想這昭嬤嬤和意濃之間肯定有問題。

不過這事情已經過了二個多月了,漸漸的,他也不是那麼熱衷在這事情上頭,他所有的精神就放在被他軟禁在新房的意濃身上。

今晚,他如往常一樣,來到新房內,撤走所有看顧她的奴僕,新房內就只剩他們二人。

她的臉色沒有紅潤,反而更蒼白而憔悴,身子單薄令人心疼,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疲倦,好像隨時都有厭世的可能。

他仿佛看透她的想法,所以新房內才有這麼多的下人看顧她,為的就是怕她做出傻事來。

像個不語的透明琉璃女圭女圭坐在床炕,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神不再是亮澄澄的看望著前方,瞳內只剩沒有靈魂的空洞,失去焦距的眸光,訴著她的心已經寒了。

如平常一樣,他不再浪費口沫和她東扯西聊的,身子只是壓上她,褪去她身上多余的旗服。

她應該是沒有反應的,可是還是有痛楚感覺,她略皺了眉,但不大明顯,在昏暗的燭火下,她以為他應該沒有看見。

如果他有瞧見,那麼這個把月來,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對她了。

是他懲罰,她知道;所以她沒有任何的怨言、拒絕及哭泣,只是默默的承受著他的索取。

而她則是不敢再想象當她懷有孩子時的後果了……其實,他知道她的不適,可是他還是以征服她的身體來宣泄他的怒氣,他要讓她明白,當她踐踏一個男人的真心時,那下場貶是多麼的嚴重。

對,他對她稱不上好,可至少他用過心,沒有像她不付出、不接受就罷了,還一再的踐踏他的一切。

說不上來他對她的感情……只知道他只想將她納入懷里寵著、疼著,為何她就是執意的抗拒他咬著牙要自己別想。

激情的結果,二人達到翻雨覆雲的高峰,他還是一個樣子,將種子撒在她的體內,盡數的噴射出,好讓她懷有自己的子嗣。

他望著身下的人兒,發現她臉兒通紅,累得閉上雙眼,而身子還略為顫抖,忍住將她擁入的沖動,他翻了個身下了床炕,來到銅鏡前拿起絲巾擦拭著自己寬闊的胸膛。

她喘了好幾十口的氣,終于平息體內的激情後,她也半坐起來,她側坐著,一頭亮麗的長發遮住了上半身,絲被則是覆在她的大腿,依然可以見到她的玲瓏的曲線。

她臉頰點紅,眼神終于回復了靈氣,不再是那麼的死氣沉沉,而眼里多了一抹迷戀的眼光……也許她一點也沒有發覺到,自己的眼光追隨著君玴的背影。

君玴的動作完畢後,便回過身,黑眸對上她一雙美麗的眸子,二人頓時無言以對。

懊死的!他在心里咒罵著,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很誘人嗎?他喉頭滑動了一下,那美麗的曲線正若隱若現的非常迷人,就算他剛嘗完她,可是那樣子欲語還羞的樣子,實在叫他難以克制想再要她一回。

她動了一下,將薄薄的單衣和上,她想下床倒杯茶來潤口……只待腳跟一著地,她的頭便感到一陣暈眩,她扶著床柱,以為是激情後的後遺癥,沒什麼在意又要往前時,眼前竟然襲來一陣黑暗。

她想甩掉,卻甩不掉……他發現她的不對勁,終于上前接到她往前撲的身子。「怎麼了?」一開口,便是輕柔的問道。

她訝異,來不及開口便昏眩了過去。

君玴一驚,連忙將她抱往炕上,著好衣服後,大聲喚來下人,要人去找大夫去,而他則是留在炕旁,望著她一張粉女敕的臉頰。

等了許久,她臉上的激情紅潤已全數褪去,又是一張蒼白的小臉,他急得替她把了脈,發現她的脈搏平緩而無害,這時他才安下心,但卻不明白為何她會突然暈了過去。

難道他讓她太累了?他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一個笑容,大手覆上她的美額。

「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他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守在她的炕旁。

直到驚動府內所有人後,大夫也連夜趕來看病時,只見大夫先是深鎖眉間,後是揚了一抹笑容。

「恭喜三爺,少福晉已有喜二個多月了。」大夫將意濃的手腕放進暖被里。「不過少福晉的體質太弱,身子也莫名的操累,最好讓她多多休息。」

大夫一宣布這消息後,貝倫福晉先是又叫又喜的,連忙要下人準備補品待著,至于君玴則是訝異的望著炕上的意濃傻笑……沒想到,她真的懷了他孩子,而他就要做阿瑪了……呵,要做阿瑪了耶一整晚,只見君玴一張俊顏傻愣的笑著。

「我要當阿瑪了。」

「噗——」映珞將喝進的茶茗一並吐出了口,噴了君玴滿臉。

但君玴一點也不計較,自他知道意濃有了孩子之後,他的性情大改,一張俊顏便掛著笑容,壞脾氣也很少發作了。

映珞艱澀的吞了吞口沫,她看了看君玴那張快樂的俊顏,她實在難以啟口今日帶回來的消息。

她花了好幾個月收集到的消息,終于查出意濃格格的身世,沒想到就如那老嬤嬤所說的,意濃格格確實是穆德王爺、格格,兄妹之下的孩子,也就是說意濃的親舅就是她的親生阿瑪,而端康王爺跟她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

「君玴哥哥,我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同你說……」映珞知道這件事不能讓他蒙在鼓里,因為等孩子生了下來,就已經來不及了。

「有什麼事比我當阿瑪的事還大嗎?」君玴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映珞點點頭。「這幾個月我回去的原因,就是為意濃格格的身世之謎。」

他挑眉。「什麼意思?」

「意濃格格不是端康王爺所親生的女兒。」映珞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表情。

他的臉色確實是一凜,但隨後又解開眉上的結。「沒關系,我不在意她的地位、不在意她是不是大清皇朝的格格血統。」

「她……她是大清格格血統沒錯……」映珞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可是她……她的血統卻是來自穆德王爺及穆德格格那邊來……換句話說,意濃格格是朝福晉與她兄長所生下的女兒……」

正巧君玴拿起杯蓋要呷口茶,听到這話時,手下小心一滑,落到地上摔成碎片,在廳里特別大聲,震撼了他的心。

廳里寂靜了一下,只見君玴彈跳起來,將杯子捏個粉碎,一臉殺氣來到映珞的面前,大手掐住她的脖子,俊臉蒙上陰霾。「跟我承認,這一切全是你胡騶出來的。」他壓根兒也不想相信。

「君玴哥哥……」映珞臉色漲紅。「我才沒有胡騶,前幾個月我不小心听到一名老嬤嬤警告意濃格格不能懷有你的孩子,只因為意濃格格是之下的格格,為了貝倫氏好,所以必須得喝下打胎藥,以防懷有孩子……」

她說的如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樣,他放開她的縴細的脖子,腳步踉蹌的退後幾步。

難道這就是她一直不肯懷他子嗣的原因「我本來也是不相信,可是我有派人暗中調查。」映珞咳了幾聲,接著說︰「在二十幾年前,穆德王爺和朝福晉是對感情很好的兄妹,好得令人錯覺以為他們是一對,可是他們終究是兄妹,于是成年的朝福晉便下嫁給朝王爺,成了朝王爺的福晉,無奈有天朝福晉因為娘家有事,所以回娘家處理一下,原本是預定一天的行程,無奈那天大雨下個不停,而且天色又暗,所以朝福晉便留在娘家過了一夜……「可沒有想到,那晚穆德王爺不知道為何喝醉了酒,不醒人事到一覺天亮,但萬萬沒想到他一醒來,竟然發現朝福晉睡在他的臂窩里,二人光果在一起,他知道……他做了該死的事,他侵犯了自己的妹妹……」

「等等!」君玴搖搖頭。「那朝福晉不明白自己被兄長侵害了嗎?」

「據說朝福晉當時昏睡不醒,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映珞把所查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穆德王爺明知自己做了錯事,可是他沒有勇氣向朝福晉坦承一切,佯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直到一年後,朝福晉生下意濃格格,穆德王爺的行蹤便成了謎團,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這樣子憑空消失了。」

君玴的心跳得好急。「意濃和朝王爺知道此事?」

「知道。朝王爺親眼見到穆德王爺和朝福晉同睡一張床,但因為他太深愛朝福晉,所以才沒將事實說出;至于朝福晉發現這場悲劇時,是因為在意濃格格五歲那年,發現她的背部有個紅色月牙的胎記,而且這種胎記只有穆德王爺的親生孩子才會遺傳下來的……理所當然,朝王爺終于瞞不住了,讓朝福晉知道了這一切。」

「所以朝福晉才會得了失心癥?」君玴喃喃著。「才會處處要意濃的命?而意濃就因為知道事實,所以一直抗拒我?」

「君玴哥哥,不是我故意要挑撥你們夫妻的感情。」映珞現下也沒有那個心思管他們感情好不好了。「意濃格格是之下的人兒,她不該再懷有孩子,這樣只會徒增未來的痛苦,趁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沒有成形,還是早早打掉……」

「不——」君玴痛苦的吼著。「我怎麼能相信你所說的一切……」

「我有穆德王爺在穆德府藏私起來的手書……」映珞從袖子里拿出幾張白紙,只見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滿文。「剩下的我放在別的地方,我可以派人送來。」

君玴接過手一瞧,里頭真的有穆德王爺的筆跡及皇印……這樣,怎能叫他不再相信這個事實呢朝意濃,竟然是之下的大清格格……竟然也……懷有了他的孩子君泄頹喪的皺著眉,腦中一片渾沌。

直到外頭下人傳進端康府的朝王爺來見,才將他的思緒拉回。

意濃一懷有孩子一事,他便要人去通報朝王爺這個消息,沒想到朝王爺如今趕來一見,一定也是恐慌不已。

懊死,他一定弄個明白,好跟他們對質明知道朝意濃是悲劇下的人物,為何還要下嫁于他,讓悲劇再重演一次呢「把朝意濃帶到書齋——」君玴咬牙,他發誓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朝王爺鐵青著臉,面對君玴的指控,他只以沉默回應。

而意濃臉上還是同樣的表情,她像是知道今日會發生這種事情來,同樣以冰冷的態度來回應。

「說,為什麼這麼自私——」君玴咬牙怒問,大手的拍著桌子。

「本王是為了要保護濃兒。」朝王爺緩緩開口。「她雖不是本王所親生的女兒,可至少是本王心愛女人懷孕十個月生下的女兒,在疼愛的心理下,為了她不讓眾人唾棄,我非得這麼做。」

「那你有沒有想過,朝意濃也有可能懷我的孩子?」他憤怒不平的吼著。「就像現在,悲劇再一次上演,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了!」

「是意外。」朝王爺冷青著臉。「原本我和濃兒說好,只要用盡方法讓你休離她,而且在我的計畫下是絕對不會懷有你的孩子,可是昭嬤嬤卻出了意外,為了保護濃兒的身世,她選擇一死,接著我派進府里的下人,卻連一點機會都沒有辦法接近她,才會導致今日糟糕的場面……」

「放你的狗屁!」君玴口不擇言,他來到朝王爺的面前。「你這樣做只是傷害更多人罷了,讓悲劇不斷上演!」

「本王沒有!」朝王爺也不滿的吼出。「我只是為了要保護濃兒,要是她的身世一曝光,那麼她會受眾人的指責。」

「那今日呢?」君玴冷著臉問著。「你現在要她怎麼辦?」他的眼角飄向不語的意濃,發現她白著一張小臉。

他還是看不出她的情緒。

「本王要她打掉孩子。」朝王爺眼光露出青光。「而君玴貝子請你高抬貴手,請將濃兒休離,讓她一生終老在坊園吧!本王會照顧她的……」

「做夢!」君玴怒氣攻心,一掌劈向案桌,桌面瞬時斷成二截。「朝王爺,你以為我貝倫.君玴是你手中的玩偶嗎?要照著你的計畫走是不是?很抱歉,你作夢去比較快!」

接著君玴上前攫住她的手腕,冷眸望著她。「為什麼你不說事實來?」

「因為……」她終于抬起盈滿淚光的眸子。「因為我想要平靜的過完一輩子。」

「你同朝王爺一樣自私,為了自己,完全不顧月復內剛形成的孩子嗎?」君玴忍住,用力的從齒縫里擠出字言來。

「你不會明白……」她搖搖頭,也搖落了淚水。「當年我額娘親手掐著我的脖子,我無力求救只能任她讓我一步步走往黃泉的路上,那時只有一個念頭閃過,那就是——我想要努力活下來!」她拽開他的鉗制,退後了幾步。「也許蒼天憐我,它讓我活了下來,可是之後我明白,我和一般人不一樣,我是之下的孩子,不能愛人、不能被愛,我雖活得寂寞,可是我還是想要活下來……我害怕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也害怕往鬼門關再走一回了……」

君玴閉上雙眸,許久許久他才听見自己的聲音。「你害怕那種感覺,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覺?我比你更可憐,我一下子失去了二個心愛的人,你要我怎麼接受?」狂怒咆哮,還是不能說明他內心的掙扎。

心愛?她一震,不敢置信的睜大眼,他……愛上她了「不——」她搖搖頭,她是悲劇,不懂愛、不被愛的她,這種感情與她無關「悲劇到今日就結束了。放過我吧!休離我,而孩子我也會打掉,當作我們從來也沒有相遇過,一切都回到原點,讓所有全成空白吧!」

「你——」他涼了心,口氣緩和了下來,一開口卻如寒冬中的冰箭一樣鋒利。

「我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如今,他只能恨她,恨她不懂他的感情。

一樣是預料中的事情,為什麼她還會覺得心在淌血呢這種痛苦,好像回到五歲那年,額娘親手掐住她的脖子,那種窒息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將她逼得難以喘氣。

不解呀,不懂情愛的她,為什麼淚水直直落個不停?而心不斷的抽痛淌血,腦海里的思緒像是被人抽空一般,身子也像是飄浮在空氣中,輕得好像站不穩,也不知道自己要飄往何處……「滾——」君玴拂袖。「給我滾——」他壓低聲音。「給我滾出貝倫府,你這之女令我作嘔!」心死了,所有惡毒的話全到了舌尖。

腳步踉蹌的跌退幾步,她知道這一切結束了。

結束她在貝府擁有的一切,也結束她和他之間的夫妻緣分……他恨她,她明白;但是她心里的一角卻仍感謝上蒼,謝謝老天爺讓她和他有段夫妻的緣分,因為他讓她明白什麼叫喜怒哀樂的所有情感。

「濃兒,走吧!」朝王爺嘴角有抹難測的笑容,他上前擁住意濃的身子。「跟阿瑪一起回府,從今之後只剩我們二人一起生活……」

意濃避開朝王爺的踫觸,抬起那雙水盈盈的淚光,嘴角綻放了一個笑容。

「如果我和你有來世,我不再是之女,我們可不可以再做一次的夫妻?」她喜歡他——是真的喜歡。

他別開臉,沒有回答她自己心中的答案。

她輕嘆一聲,緩緩走到門前,抬出要踏出書齋的蓮足時,她又後過頭給他一個甜美的笑容。「我會記著你的長相,永遠的放在心里——」回過頭,她終于走出了書齋,也正式的走出了他的上他的心里。

他猛然回頭,只听見輕拂的微風傳來她口中喃喃之聲——他抱著頭,懊惱的蹲了下來,腦中不斷的縈回著她的話……我們要是有來世,我們再做一次夫妻好嗎難道,他就這麼任由她走嗎心底的聲音,回蕩在他心里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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