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降你心 第五章
記憶回到十年後的今天巫安語不曉得自己在馬路上游蕩了多久,記憶在她游蕩之時如排山倒海而來,讓她幾乎快承受不住。她的腳似乎有白己的主兒似的,最後還是走回了她的公寓——她其實不想這麼早回家的。
家里總是漆黑空蕩,常常只有她跟自己對話而已。最近,她是感到寂寞的。回到家,連燈都沒開,她晃進了臥房,然後將自己重重的拋進床鋪,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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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安語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一雙溫柔的大手輕拍著地的粉頰,喚著她要她清醒過來。她全身疲累不堪,昏沉沉的,連睜眼的動作都嫌累。可不可以不要吵她,讓她好好睡一場「
小語,醒醒你的體溫有一點高,不要再睡了」是鐘廉。他在跟客戶談完case、吃完飯回到公司後,秘書Joyce告訴他,安語在他的辦公室等了他一個下午,最後才失望的離開。
當時他一听,眉頭即皺了起來。小語鮮少到公司來的。以前還偶爾會來,但自從他的工作忙到昏天暗地之後,她就很少來公司找他了,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想我他談
沒有多想,他交代Joyce將接下來的行程跟工作統統推掉延後,然後便開車直奔女友的公寓。一進門看到她安然躺在床上熟睡,他才安心地松了一口氣。但他走近床邊一看,她的臉頰竟然莫名的紅潤,額上還冒著汗
在這種才十幾度的天氣里,她竟然在冒汗?他感覺不妙,伸手踫觸她,才發現她的身子微微的發著熱,手指頭卻是冰冷無比。她正發著燒,而且呈現昏睡狀態
他喚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睜開眼。「鐘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莫非她在作夢?
「是我。乖,別說太多話,你有一點發燒,現在我抱你去沖一下澡。」鐘廉將巫安語打橫抱起。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發燒或許是因為她走了一整個下午,體力無法負荷。「讓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不想讓他擔心。
「嗯。但你渾身是汗,我幫你洗個澡換件衣服再睡。」鐘廉愛憐的吻吻她的額。「你在這里那公司呢?」
「乖,別想那麼多了。」鐘廉將巫安語抱到浴室,將她置于馬桶蓋上。「要不要泡澡?」
巫安語的小手還拉著鐘廉的衣擺不肯放,表情就像個無助的小阿。「陪我」
在放水的鐘廉沒听清楚她說什麼,旋過身問,「你說什麼?」巫安語的手指頭都快將鐘廉的衣擺卷成麻花卷了。「你陪我我才要洗」她干脆耍賴到底。這一回鐘廉听到了,吻吻她的發。「好,我陪你洗。」
兩個人交往了十年,對對方的性子豈有不了解的地方?小語平常是個體貼、有包容力的女友,很少無理取鬧的發脾氣或是做太多要求,但只要她心里有事或缺乏安全感,她就會像小阿子一樣直揪著人不放。他若不開口問她心頭正擱著什麼事的話,她會這樣別扭下去。
在浴白里放好了水,鐘廉幫巫安語褪下衣服,輕柔的跟她說著話,「你今天到公司找我,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巫安語順從的讓鐘廉卸上的衣物,但關于心里一直擱著的事,她卻選擇閉口不語。「我沒事。」
對于巫安語的避重就輕,鐘廉僅是挑搞一邊的眉,沒有多說什麼。鐘廉卸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後,抱起巫安語踏入可容納兩人的大浴白中。她親密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讓他用毛巾溫柔的幫她擦拭清洗——當然,他也注意到她臉頰上明顯的淚痕。他暗暗一嘆。「離開公司後你就直接回來了?」既然太直接的問法她拒絕回答,他只好采用迂回戰術。
「呃」偏著頭想了片刻,巫安語才點點頭,不過她不敢直視鐘廉的眼楮。她的確在離開公司後就回家了,並沒有再去任何地方,只是她在街上晃了好幾個小時。這樣她應該不算說謊吧?
「可是我有打電話來你不在。」他在離開公司前有先撥電話給她。「我可能睡著了,所以沒听到」巫安語只好又編了另一個謊言。
「喔。」鐘廉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因為她始終低垂著螓首,不敢抬頭看他。
浴室里,兩人間有片刻的靜默。巫安語的心怦怦不安的直跳著,怕鐘廉听出她話里刻意的隱瞞。鐘廉也沒點破她,大手移至她豐滿的胸脯,手掌覆住她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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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潮過後,巫安語全身癱軟無力,只能任由鐘廉「擺布」。鐘廉從浴白里將她抱起,拿著大浴巾將她裹住,然後將她抱到大床上。他溫柔的幫她穿上白色棉質睡衣,蓋上棉被,接著自己鑽進棉被中,由後頭將她緊緊的攬入胸懷。
「你沒穿衣服」她有氣無力的用食指戳戳他健壯的手臂。「沒關系,我喜歡這樣抱著你。」鐘廉用下巴努努她的頸窩,隨即將話題帶到他想要知道的部分。「容我提醒你,小女人,你該說的還沒說,現在不是注意我有沒有穿衣服的時候。」
「喔。」巫安語只是乖乖的回應一聲,然後她趕緊閉上眼,表現出一副很累的樣子。她真的累了,剛剛被「逼供」的過程讓她快累癱了。
「我在等你的答案,小語。」等了一會兒,巫安語還是悶不吭聲,鐘廉按捺不住地催促著。巫安語仍緊抿著雙唇,不肯出聲。鐘廉只好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他。「小語?」他的聲音里多了警告的意味。
「人家很累想睡覺」巫安語將眼楮微微睜開一條縫,故意露出很疲累的樣子。鐘廉重重一嘆。「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你乖一點,快點說完我就讓你睡,要不然」
「不」巫安語打了個哆嗉,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有點罪惡的期待。
「快說,要不然」他的大手從胸脯下滑到她的臀部。「在愛你之前,我會先打你一頓。」一听到會被打,巫安語趕緊拉開跟鐘廉的距離。鐘廉怎能忍受她的逃離,大手一縮又將她拉回懷抱緊緊鎖住。「快說吧,今晚你休想逃離我了!」鐘廉輕啄她的紅唇。「我」巫安語支支吾吾,要求承諾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鐘廉挑高一邊的眉,大手雖然輕柔但卻帶點威脅意味的撫弄著她的盈臀
「是範璃她們要結婚了」而她們四個希望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這句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她們?範璃、夏菉言跟古諼柔?」
「沒錯,她們希望在同一天舉行婚禮。」巫安語把自己摒除在外。但鐘廉是何等聰明的男人,當然听出了巫安語話中的隱瞞。
「只有她們三個希望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那你呢?」他終于抓出事情的重點。又是老問題看來他們得再談談。巫安語叩回避著鐘廉的注視,有欲蓋彌彰之嫌。
「小語,我記得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了」鐘廉愛憐的順著巫安語的發絲。他愛在他懷中的這個小女人,但目前他希望以事業為重,他真的無法考慮到婚姻。
「我知道只是範璃她們興匆匆的,我不忍心破壞她們的興致,所以答應她們問問你。我在想或許有可能」
但事實證明,鐘廉還是不肯結婚、不肯妥協。巫安越越是落寞。但是她這一輩子唯一愛的男人卻壓根沒想到婚姻這回事。有人說,結婚是一時沖動,過了那股沖動,或許就有緣無分了。她跟鐘廉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情況呢?快三十歲的她向往婚姻,心愛的人卻回避婚姻她不免對兩人的未來感到悲觀。「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除了沒有小阿,我們已形同半夫妻的生活形態了。」鐘廉安撫著。巫安語只能靜默的听著。
問題是她想生小阿呀!她想親手抱著、疼著屬于他們兩人的愛的結晶「再給我五年好嗎?小語,五年內我會達到我的目標,到時候我會風風光光的將你娶進門」但那不是她要的呀,她要的不是風光,也不是總經理夫人的頭餃,她只想要一個可以陪她的男人,還有他們共同孕育的小阿。但她該怎麼說才能讓他懂她的心呢?
他很好,交往十年以來,他總盡量滿足地的需求,也不許她太累太辛苦,但只要談到工作或公司的事,卻絕對沒有妥協的空間。既然無法妥協,她只好退讓且包容。只是最近她發現,她的退讓跟包容已經讓她有所埋怨了,而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五年後我就不想嫁給你了?而且五年後我就是高齡產婦了!」巫安語鼓起勇氣反駁他。
鐘廉的反應卻是噗哧一笑。「小語,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呢?還有現在醫學那麼發達,已經無所謂高齡產婦的問題了。」鐘廉輕易的解決了巫安語的問題,只是他永遠解決不了一個想婚女子的心情。「乖,不要胡思亂想了。快睡吧!我陪你。」鐘廉安撫的吻了吻她的額。
他以為這一次的危機已經解除,因為巫安語听話的閉上了眼楮。只是她雖然閉上了眼楮,她的心卻無法平靜
事情告一段落了嗎?不,事情的變化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