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辣極了 第五章
詹騰欣在晚餐結束後,在餐廳門口,開口邀請邢凱艷到他家「坐坐」。
當然,兩人都知道,絕對不只是「坐坐」如此簡單而已。
邢凱艷雖然面無表情,但內心其實是掙扎了好一會兒。
他是自己愛慕的人,但是他只想約她上床……
邢凱艷深呼吸了一口外頭的冷空氣,輕輕頷首。「我開自己的車去,這樣明天一早我要離開比較方便。」
罷剛她也是開自己的車尾隨在他車後來到餐廳一一瞧,多麼成熟的作法跟態度,做完愛的隔日早晨,自己開車離開男人的公寓……
盡避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邢凱艷的心頭卻莫名的感到一絲絲惆悵。
「那走吧。」在還沒厘清自己為何會提出如此的邀約之前,詹騰欣已率先往停車場走去。
這是邢凱艷第二次進人詹騰欣的單身公寓——整體感覺起來是質感很優的居住狽境,而且出乎她意料的一塵不染,所有的擺設跟物件似乎都裝了「自動歸位’的設備,主人一使用完畢就會自動回到原位。
以一個單身男人的公寓而言,這兒簡直整潔得夸張,所以邢凱艷猜測一定有鐘點女佣幫他定時打掃。
鮑寓約莫七十坪大,挑高樓中樓設計,一盞典雅、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軟化了客廳過分陽剛的色彩。客廳有一整片落地窗,落地窗前有一組單人沙發和茶幾,色調是強烈對比的紅色跟藍色——這兩個顏色並沒有跟室內整體的色系不合,反而有一種沖突的美感。
不過像他這種大忙人,大概也沒那閑情逸致坐在落地窗前喝咖啡賞美景吧。
就好比她現在正置身于他那嚇死人的豪華浴室——她曾經進來過一次,但上回太過慌亂,沒能仔細瞧。
邢凱艷舒舒服服的泡著澡,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畢竟待會他們又要……
喔,不敢想了!她臉紅了……
邢凱艷將身子往水里壓,屏住棒吸。上一回的交纏她遺記得很清楚……
在寬敞的按摩浴白里整整泡了半個小時,邢凱艷才起身拿起白色大浴巾擦于身子。
接下來又有問題了。
她光是為了該不該將原來的衣服穿好,還是僅穿上浴袍,就想了十來分鐘。
最後她決定在浴袍之下穿上白色音絲底褲,至少這樣比較有安全感,也不至于讓詹騰欣覺得她太猴急……
她會表現得很猴急的樣子嗎?刑凱艷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盤起的長發放了下來,臉頰被熱水燻紅了,雪白的肌膚透著盈亮光澤……她這模樣壓根就是個等愛的女人嘛!
邢凱艷有些故意的弄亂自己的頭發,又朝臉頰潑了幾次冷水,才甘願的踏出浴室。
咦,詹騰欣並不在房里……
邢凱艷循著燈光來到客廳,僅有玄關處開著一盞小燈,倒是回廊上的第一間房門半掩,里頭有燈光透出。
她悄悄的推開門,原來這是間書房,詹騰欣正穿著浴袍坐在桌前,翻閱手上的資料。他的頭發半干,幾繒不听話的劉海掉落額前,性感得不得了。
他似乎很認真的看著資料,一直到她走到他身旁,他才有所察覺。
詹騰欣放下手上的資料,旋過椅子抬起頭面對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兩人之間沒有言語,只有眼神的交流。
蚌地,詹騰欣的眼神一暗,箝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身上一帶,她失去平衡的躍坐在他的大腿上。
而她的浴袍也因為她的姿勢大大敞開,雪白的胸脯露出了一大半,將他的目光完全的吸引過去,她的白色蕾絲底褲也因此曝光了。
激情一觸即發……
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只有激情、跟彼此……
凌晨六點,天色未亮。
邢凱艷從詹騰欣的床上蘇醒,她動作輕緩,生怕發出一了點聲音而吵醒了他。
她緩緩的起身穿衣,準備離去,卻在臨走之前在床邊仁立了好半晌,看著詹騰欣宛如小阿般天真的睡容。
她是真的迷戀這個男人啊……
時間在忙碌中飛快的往前推移,在那一晚之後,詹騰欣跟邢凱艷就仿佛是兩條直線,往不同的方向前進,再也沒有交集。
除非……除非詹騰欣又要結婚,然後找上「IDO」來承辦婚禮……但這個可能性很低。
除非……除非她有帳目方面的問題請教他,然後厚臉皮的找上他的事務所……不過這個可能性更低,低到除非明天是世界末日,才有可能發生。
時節進人冬季,也不曉得是不是單身男女生怕冷冽的冬季沒人可暖床,都紛紛投入了婚姻之中。
這個月的每個周末,幾乎都有婚禮舉行。
「ID0的三個婚禮顧問師忙得跟狗沒兩樣,其中脾氣較火爆的藍陵甚至跑去跟老板嗆聲,說如果他再不多請幾個助理,她就不干了。
不過嗆聲歸嗆聲,該舉行的婚禮還是得進行——
邢凱艷蹬著一雙銀灰色的高跟鞋,在喜宴現場忙進忙出。今天這場喜宴是台灣某大企業老板嫁女兒。
遍宴現場當然是選在頂級飯店,千金大小姐的婚禮要求當然也多,為了這一場喜宴,邢凱艷只差役累昏在路邊。
懊在婚宴就快結束了。邢凱艷心想待會結束後一定要去大吃一頓,然後間家舒服的泡個澡廠再狠狠的睡上十二個小時……反正明天是禮拜天,可以任她睡到爽翻天。
邢凱艷看看時間。悄悄的走向新人。提醒他們該起身到門口準備送客了。
她跟在新人後頭,兩個伴娘過來幫新娘拉裙擺,然後那個從婚宴開始就一直在她身邊繞來繞去的伴郎又出現了。
邢凱艷無奈的翻翻白眼,對他的殷勤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她有意識到他對她散發的好感,但很抱歉,雖然他長得很帥,身材也很好,但她對他這種憑著外表到處泡妞、男性賀爾蒙過剩的白痴一點興趣都沒有。
等新郎新娘站定位後,邢凱艷又請雙方家長出列,這時候賓客陸續退席,來到門口給予新人最誠摯的祝福。
整個過程中,那個像蒼蠅一樣的男人一直跟在她身邊,邢凱艷覺得很煩,但凝于他是新郎的好友,她也不便說什麼;更何況這是個喜氣的場跋,最忌諱動氣了。
「晦!」一個正好要離開的賓客在邢凱艷面前停住步伐,跟她打了聲招呼。
不會吧……邢凱艷翻翻白眼,心想又來一只蒼蠅……她抬起螓首想要打發對方,沒想到竟是……
她美眸不敢置信的眨呀眨。
竟然是詹騰欣!
沒想到他們又踫面了。
「你怎麼會來這里?」
詹騰欣晃了晃手上的小謝禮。「新娘的父親是我的客戶。」
「喔。」接下來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詹騰欣還是站在她面前,沒有移動半步。
倒是那個蒼蠅男語氣不太好的開口了。
「你是誰?沒事不要站在這里,會擋住人家的路。」
詹騰欣很清楚自己所站的地方根本不會擋住賓客們的去路。他揚揚眉,姿態很穩,氣勢很夠。
「我是凱艷的朋友。你又是誰?」
蒼蠅男有些被詹騰欣的氣勢嚇到,支支吾吾了老半天。
詹騰欣壓根不將他放在眼里。
他是在喜宴進行到一半時,注意到邢凱艷的存在一一他想,不僅僅他注意到她,他敢保證,在場幾乎一半以上的男士都會忍不住看她一眼。
而那只蒼蠅從剛剛就一直在她身邊繞來繞去。
詹騰欣下意識的抿了抿嘴。他不太喜歡……
「我……我……」蒼蠅男我了好久,還是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詹騰欣直接忽視他的存在,對邢凱艷開口。
「待會就結束了吧?我在飯店門口等你,」
懊似有把握邢凱艷一定會答應一般,他連听她的回答都沒有,很酷的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邢凱艷跺了跺腳,甚惱——
結果惱歸惱,她還是上了他的車,甚至也上了他的床……喔不,是上了他家客廳的沙發。
不可諱言,他們之間的性吸引力超乎他們自己的想像。
本來她只是單純搭他的便車,因為今天早上她的車子莫名其妙鬧脾氣發不動,可這一送,他又把她送到他的公寓、他的沙發上。
第三次了……
如果說第一次是迷惑、第二次是激情,那麼這一次呢?
刑凱艷趴坐在詹騰欣的身上,裙擺被撩到腰際,絲襪跟底褲被褪落腳踝,卷起的發被他的大手粗魯的一拉,性感的披落。
白色手工刺繡的公主袖襯衫被他扯掉了幾顆鈕扣,她豐滿的胸脯從中解放出來,被他貪婪的嘴吸吮著。
「啊……」她發出嬌媚的申吟。
她的小手在他的腰際搜尋,搜尋他的皮帶、搜尋他的鈕扣、搜尋他的拉鏈……
待邢凱艷在床上蘇醒時,夜幕已低垂。
當記憶回到腦子里時、她不由得發出懊惱的申吟。
喔,她又再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渴望……
「怎麼了?」倏地在她耳邊響起的低沉男聲嚇著了邢凱艷,原本側躺的她直覺反應的轉頭起身,結果……
叩!
「喔,痛痛痛……」她捂著自己的額頭,眼眶泛出疼痛的淚水。「你不要像鬼一樣出現好不好?很恐怖耶!」
詹騰欣揉揉自己同樣發疼的額頭,「你的頭是鋼鐵鑄成的嗎?」還真痛哩。
邢凱艷埋怨的瞅了他一眼。「誰教你鬼鬼祟祟的。」
「上回是誰鬼鬼祟祟的溜走?我一早起床身邊已經沒人,還以為前一晚是跟女鬼歡愛呢。」
邢凱艷尷尬的眨眨眼。
「其實我……其實我是不太會應付……你知道的,一夜激情之後,醒來兩個人面對面……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很奇怪的……」
「我倒覺得遺好。」詹騰欣聳聳肩。「我們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了,不是嗎?」
他的手不知在何時代替了她自己的,幫她揉著額頭。「下次不要這樣了。」
邢凱艷悶悶的應了一聲。
他們的立場不同,他當然可以如此大方的說著。男人可以很輕易的將性放置在愛前頭,女人可就難了。
「不疼了嗎7詹騰欣問著,沒發現自己這樣不經意的溫柔會讓邢凱艷更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我叫了披薩,剛送到,你快起來吃,吃完我送你回家。」
邢凱艷在臥房了磨蹭了將近十分鐘才出來,詹騰欣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報導,一見她出來便關了電視,走到餐桌前打開拉薩的大紙盒。
「快吃吧。我看你一整場喜宴根本沒時間坐下來好好吃東西……」他在喜宴會場已注意她許久許久。
邢凱艷小小咬了一口披薩。也許以後她會逐漸習慣這樣的情況——跟他做完愛後,一起用餐聊天,熟練的情愛老手。
唉,她不習慣也得習慣,除非她可以完全的放下他。
「那是正常的,畢竟我們是工作人員,不是被邀請的賓客。」
「嗯。你為何會想做這一行呢?我的意思是,‘婚禮顧問師’似乎是很冷門的行業。」
邢凱艷一口披薩咬在嘴里,猛搖頭否認。
「你太孤陋寡聞了。這年頭的新人喜歡標新立異,喜歡與眾不同一一相信我,我們這一行會越來越吃香的。」
「是嗎?」詹騰欣幫她倒了杯健恰可樂。「我倒覺得一個婚禮搞得這麼復雜,太麻煩了。」
邢凱艷一听,很直接的反應道︰「難怪你的未婚妻會跑掉。」
卑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在你的傷口上撤鹽。」
詹騰欣倒是一臉無所謂。
「沒關系。換個方式想,這也讓我認清了一個人,一個我一直以為很了解的女人。」
邢凱艷頷首表示了解,但心里根本不懂,覺得他對前未婚妻的感情好冷淡……要忘記一個人,尤其是曾經愛過的人,不是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嗎?
兩人默默的吃著披薩一會兒,詹騰欣才又想起什麼事,掏出自己的手機,問著邢凱艷,「你的手機號碼?」
邢凱艷有些訝異,但還是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詹騰欣迅速的輸人儲存,然後撥號。
幾秒後,她放在皮包里的手機響了,她狐疑的看了詹騰欣一眼。
「那是我打的。你待會記得將我的號碼儲存起來。」詹騰欣果然是個大男人,一切都他說了算。
「有空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約我一起吃飯什麼的,不用把我們的關系建立在床上,那太狹隘了。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跟你成為不錯的朋友。」就是因為如此,他才願意將私人的手機號碼給她,要不然他可巴不得跟女人劃清界限。
只是朋友啊……邢凱艷吞下口中最後一小塊披薩,感覺味道變了,苦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