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 第五章

「呼呼！」好累，她快喘不過氣了。

慕棠糖慢慢停下腳步，彎下腰，調整急促的呼吸。「老天，我好久沒這麼跑過了。」好累，好喘，快死了。

裴子洛也跟著低頭喘氣，想到方才的混亂，忍不住輕笑出聲，卻扯動嘴角的傷口，疼得他蹙緊眉心，輕嘶出聲。

「你有沒有怎樣？」听到他的悶哼，慕棠糖急急轉頭，緊張的檢視他的傷。「我剛看到你被打一拳……」踮高腳尖，她伸手輕觸他的臉。

「天呀！都腫起來了。」皺緊眉，她不敢踫的太用力。「吼！你白痴喔，干嘛跟他們打起來！？」想到他被揍的畫面，她不禁縮了縮肩。

「小姐，-以為我會動手是因為誰？」舌忝去嘴角的血絲，裴子洛白她一眼，「那種情況-還出口挑釁，擺明找死。」幸好他在，若是他不在她身邊，她早被那群混混揍扁了。

慕棠糖咬著唇瓣，臉上滿是歉疚。「那擺明就是勒索，故意找麻煩，我一氣之下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裴子洛無奈嘆氣，見她歉疚的可憐模樣，也不忍再苛責，可卻還是忍不住輕念︰「-呀！平常明明不是那麼沖動的人，就是這張嘴……」他輕點她的唇。「藏不住卑，想什麼就說什麼，不管場跋。」心直口快不是不好，只是太容易得罪人。

「可是難道要白白的被他們勒索嗎？」她承認她是不該出口挑釁，可是難道就要白白的被欺負嗎？

「當然不是。」裴子洛蹙眉，「只是我認為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比如？」她洗耳恭听。

「呃。」張口，卻想不到話。「好吧，最後好像還是會打起來。」因為他也不是那種會白白讓人勒索的人。

「看吧！」慕棠糖得意地抬高小臉。

裴子洛瞪她一眼，兩人互看許久，漸漸地，眉眼開始凝聚笑意，最後，笑聲開始自嘴里逸出。

「嘶，痛。」忘了臉上的傷，裴子洛疼得收起笑容，俊眉微蹙。

「很痛喔？」她擔心地看著他臉上的瘀青，受傷的嘴角還泛著血絲，她急忙低頭從包包拿出濕紙巾，伸手輕輕替他拭去血漬。

「疼要說一聲喔。」她小心翼翼地放輕動作，眸光專注地看著他的傷口。

第一次被她這麼溫柔對待，裴子洛突然覺得臉上的傷不算什麼了，看著靠得極近的她，鼻間飄來屬于她身上的甜甜香味，微啟的豐女敕唇瓣水女敕誘人，他還記得上次吻她的美好感覺，心頭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再次品嘗。

俊眸漸漸轉深，看著毫不設防的她，克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大手一攬，將她用力抱在懷里，低頭吻住誘惑他許久的甜美。

「裴－－」沒料到他會突然偷襲，慕棠糖瞪大眼，氣得開口，他卻抓住這機會，舌尖輕巧探入，吮住掙扎的粉舌，溫柔的誘哄，直到她漸漸放松身子，他才將吻轉為深猛，將迷人的甜美滋味全數攫取，不留一絲。

「唔。」在他溫柔的誘引下，她的掙扎漸漸放軟，嘴里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卻又立即被屬于他的氣味掩蓋，直到她的鼻尖淨是屬于他的氣息，雙腿也開始虛軟。

良久，他才不舍的離開柔軟的唇瓣，墨濃的眸子猶渴望地盯著被他吻得微腫的櫻唇，而她迷醉的神情則讓他的心里揚起一股純男性的滿足。

「這次-沒賞我一巴掌。」啞著聲，他緩緩吐出這句。

慕棠糖回神，又窘又怒地瞪著他。「裴子洛，你這！」竟然偷襲，讓她防不勝防。

裴子洛一臉無辜。「誰叫-要誘惑我。」美好的甜點近在眼前，不嘗的人是傻瓜。

「我哪有！」慕棠糖氣得跺腳。什麼話嘛！說的好像是她勾引他的，屁！她什麼都沒做呀！

「有，-有。」修長的手指突然撫上她的唇，他深深地看著她，眸光專注的讓她忍不住屏住棒吸。「-靠得那麼近，近得我可以輕易聞到屬于-的香甜氣息，微啟的唇像花辦，引誘我去采擷。」

哪有，現在在引誘她的人明明是他。

慕棠糖在心里反駁，卻拒絕不了他的誘惑，低柔的嗓音溫柔的醉人，而他的凝視則在勾引她的心智，讓她想避也避不了，只能傻傻的被引入其中。

「糖糖，-真的那麼討厭我？」他輕問，拇指隨著問話輕柔的撫著她的唇，俊龐慢慢靠近她，呼出的炙熱氣息拂上她的臉。

「我……」

「-一點都不喜歡我嗎？」他的額輕抵著她，兩人的唇近在咫尺，輕輕一動，唇與唇便會輕觸。

慕棠糖抿著唇，連話都不敢吐出一句，就怕唇一動，就會觸踫到他的唇。

看她緊張的模樣，一抹笑意忍不住漾上黑眸，就連嘴角也暗暗輕揚。「糖糖，其實-有對我心動吧？」

「才沒唔……」不許她反駁，他強硬的吻住她的唇，讓反駁的話消失在兩人的吻中。

「可是這次-沒賞我巴掌，而且還柔順的響應我的吻。」微離開柔軟唇瓣，他輕輕吮著，微啞的聲音帶著一抹性感。「-真的沒有對我心動嗎？」抬起頭，他深深地看著她，專注的眼神不容她逃避。

「我……」慕棠糖輕喘氣，一顆心飛快跳動，被他的眼神逼得快喘不過氣，想別開眼，他卻又不許她逃離。

裴子洛伸手輕撫她的臉，看她的眼神柔得醉人。「-知道嗎？我對-心動了。」低低的，他率先告白。

「什、什麼！？」慕棠糖瞠大眼，心因他的話而大大跳了下，小嘴驚訝的合不起來。

「不敢相信嗎？」她的吃驚在他的預料之內，因為連他也不敢相信。「一開始我確實是為了新奇，因為我從沒遇上-這種女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似乎所有的事都比我有吸引力。」

他頓了頓，暗暗吸口氣，第一次對女人告白，他不怎麼習慣，俊龐微微漲紅，就連說話也有點緊張。

「我不甘心，想讓-把專注力放在我身上，為了成功，我無時無刻都在注意-，等我察覺時，我的目光已離不開。可是-卻不是，-的眼中依然沒有我，所以我才生氣，我原以為是自尊問題，直到今天看到-，我才明白不是。」

慕棠糖輕眨眼，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眼前這男人是在緊張嗎？而且還臉紅了？！

「那不然是什麼？」揚起菱子鄔，她好整以暇地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看出她的得意，裴子洛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卻也沒轍，誰叫他對這小魔女動心，活該被踩在底下。

「今天看到-，我才知道自己很想很想看到-，卻又拉不下面子去見-，只得悶著，氣在心里。誰知今天-的眼中只有子介，兩人還竊竊私語，我看了就不舒服。」皺著眉，他毫不隱藏語氣里的酸味。

「噗。」慕棠糖忍不住笑了。「你吃醋喔？」嘻，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吃起醋來，竟讓人覺得好可愛。

「對！我吃醋。」用力抱著她，他低頭故意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把滿肚子的酸味傳給她。「我第一次為女人吃醋，第一次為女人生氣，第一次眼里只有一個女人……許多的第一次只為-出現，-呢？-可有一點喜歡我？」

額與她相抵，他深深的看著她，俊眸里有著緊張，就連身體也緊繃著，就怕她拒絕他。

咬著唇瓣，他緊張的模樣令她覺得好笑，卻也覺得開心。「你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深吸口氣，他等她說出答案。

「是喔，那你可不要失望喔。」靈活的大眼骨碌碌轉動，閃著一絲淘氣。

「嗯。」她的話讓他的心開始抹上失落，點頭，等著她說出拒絕。

「怎麼辦？我好像也有點對你心動耶！」紅著臉，她小聲的說出這句話，害羞的眸光偷覷著他發光的黑眸。

「-這小魔女，竟敢捉弄我！」裴子洛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最後低頭給她一個火熱的深吻做為處罰。

「說！-是什麼時候對我心動的？」蹭著俏鼻，他開始逼供。

「哼！那你怎麼不說你是什麼時候為我心動的？」不甘示弱，她張口輕咬他的唇。

「也許，是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噙住她的唇，輕吮輕咬，火熱的纏綿，交換彼此氣息。

「真的？」響應他的吻，初次發現，原來她也跟普通女孩一樣，喜歡听這種惡心的情話。

「嗯。」密實的吻住她，不讓她再發出疑問，以吻傳達他對她的喜歡。

慕棠糖閉上眼，柔順的回應他的吻，心里漲滿濃濃的甜蜜，這種甜比她吃到喜愛的甜點還要醉人。

這種甜，叫作喜歡。

「先生，這是我們交往後第一次約會，結果你卻是帶我到山上露營，有沒有搞錯呀？」慕棠糖疲累地打著呵欠，勉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欲哭無淚的瞪著身旁的男人。

「露營也就算了，至少也讓我睡覺嘛！」好困好困，人家想睡覺啦！

「-很困？」裴子洛伸長雙腿，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大手輕撫著她的發，低低的嗓音自上頭飄進她耳里。

「廢話。」像只慵懶的貓，臉頰輕蹭著他寬闊的胸膛，直到找到舒服的姿勢，她才滿足地輕吁口氣。

「都已經早上四點多，逃詡快亮了。」嘟起小嘴，她不滿地抱怨。

「可是我精神很好。」同樣一夜未睡，俊臉雖然刻著些微疲憊，可黑眸卻還是清亮有神。

「看得出來。」抬起頭，她微-起眼。「為啥你精神這麼好？」同樣走了一天，同樣整夜沒睡，為啥他比她有精神？

「因為有-在我身邊。」低頭輕吻她的唇，他不正經地調笑。

「少來！油嘴滑舌的。」沒好氣地送他一記白眼，可嘴角卻還是忍不住輕輕揚起。「哼！這麼會說甜言蜜語，說！你對幾個女人說過？」瞪眼，她開始追究起前帳。

「唔。」裴子洛側頭想了下。「很多。」他誠實回答，趁懷里的小貓發出爪子前，又急急接了一句︰「不過現在只對-說，誰叫我現在心里只有。」說著，又要低頭吻她。

「少來！」慕棠糖笑著伸手擋住他的嘴，不讓他吻她。「吼！你這麼會說話，搞不好京嚴集團的駭客入侵事件的起因就是因為你。」

「怎麼說？」抓住她的手，他輕吻她軟女敕的指尖，墨眸漾著笑意，等著听她的見解。

「討厭，會癢啦！」輕捶他一記，她收回手，再瞪他一眼。「你看你，這麼會說話哄女人，風流史又不斷，然後被入侵的動畫又是邱比特，搞不好是某個女人愛慕你，想借著邱比特射中你的心。」伸指，她重重點向他的心。

抓住她的手指，裴子洛無辜地張著俊眸。「這可糟糕了，現在我的心全被一個叫慕棠糖的女人給佔滿，恐怕邱比特的箭會對我失效喔。」

「少來！」慕棠糖輕哼。「搞不好你心里正在暗爽，又多了一個愛慕者。」嘟起小嘴，她要縮回手指……「冤枉呀，大人！」不讓她逃，他用力將她摟在懷里。「我心里只有-，誰的愛慕我都不要，我只要。」低著聲音，他堅定的在她耳畔說著情話。

「你好惡喔。」抬起頭，她皺著俏鼻。「這麼惡心的話你怎麼說得出來。」雖然，她听得心里甜滋滋的。

「-不愛听？」抵著她的額，他輕輕笑著。「-不愛听，那我以後就不說。」

「我又沒說我不愛听。」她急急道，看到他揶揄的眼神，粉頰悄悄地紅了。「沒有女人不喜歡听甜言蜜語的。」她也是女人，所以不例外，

「糖糖，-好可愛。」餃住她誘人的粉唇，他熱情的吻著她，和她相處愈久，心里對她的喜歡也就愈深，她的率真、不做作，是那麼的令人喜愛，和她在一起，快樂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慕棠糖微喘地推開他，清亮的眸子漾著一抹好奇。「效，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喔。」

「什麼？」他的聲音微啞，還沒吻夠就被推開，俊眉不滿地緊皺。

他像小阿子得不到糖吃的反應讓慕棠糖失笑。「好啦！問完就讓你吻個夠。」臉泛著紅暈，她害羞地掩下眸子。

「好吧，-快問。」得到糖，裴子洛滿意地笑了，開口催促她，他等不及想吃糖了。

「如果入侵計算機系統的人是因為愛慕你才這麼做的，那你怎麼辦？你會怎麼對待那人？」把玩著他衣上的扣子，她語帶好奇。

「那-呢？-希望我怎麼對待那人？」揚眉，他反問。

「喂！現在是我問你耶！」她不滿地鼓起兩頰。「快回答，不要閃話題。」

「好好好。」裴子洛沒轍地輕捏她的鼻，想了一會，道︰「我沒辦法接受這種愛慕方法，喜歡我可以當眾追求，可以跟我說，可是使用這種方法，我沒辦法認同。」

「是哦。」咬著唇瓣，她微微皺起眉。

「怎麼了？」見她皺眉，裴子洛好奇了。「怎麼皺眉了？」

「沒。」慕棠糖搖頭，「我只是覺得要是那人听到你的話，一定會很難過……你是壞人！」嘟嘴，她瞪眼指控。

裴子洛忍不住笑了。「拜托，這只是假設，別當真好不好？」兩手掐住女敕女敕的臉頰，用力往旁邊一拉。

「吼！痛啦！」慕棠糖用力拍掉他的手，皺眉撫著發紅的臉頰。「吼！你欺負我，還說愛我，騙人的！」

「誰叫-要說我是壞人。」無視她的掙扎，他用力抱住她。「很疼嗎？」大手輕揉她的臉。

「要不要讓我捏一下？」咬牙，她伸出蠢蠢欲動的手指。

「-可以用?的，」嘟起唇，他朝她眨眼。

「噗！」一個帥哥做出嘟嘴的樣子，好好笑。「你這樣好好笑喔。」抱著肚子，慕棠糖笑到不行。

「嘿！男友在跟-索吻，-笑成這樣很不給面子喔！」見她笑成這樣，裴子洛可不開心了。

「可是真的很好笑嘛！」抹去眼角笑出的淚水，慕棠糖勉強停住笑。「你生氣了喔？」

「哼！」裴子洛別過臉。

「好嘛好嘛，我不笑了嘛！」小手捧住他的臉轉向她的方向。「別氣，好不好？」

「嗯？」俊臉微抬。

明白他的意思，慕棠糖好笑地白他一眼，低頭在他唇上用力啵一聲。「這樣行了吧？」

「還不夠。」壓下她的頭，他熱情的吻住她，深切的品嘗屬于她的香甜，直至饜足了，才不舍的放開她的唇。

慕棠糖輕喘氣，星眸漾上一層迷蒙，兩頰也泛著漂亮紅暈，像嬌艷的隻果，讓人想一口吞下。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將她的臉壓進懷里，他的聲音粗啞，努力克制心里的。

「嗯？」揚起眸，她不懂他的意思。

裴子洛暗暗申吟，她用這種迷醉的眼神看他，又發出那麼好听的聲音，擺明是在誘惑他。

抵抗不住誘惑，他低頭重重吻住她，不同于之前的溫柔，這吻帶著深濃的，大手也緊緊的摟著她，兩人的舌尖纏綿得過火，呼吸也開始急促。

「別……」她快不能呼吸了。

慕棠糖用力推開他，低頭不停喘氣，心因方才激烈的吻而急速跳動，就連唇也被他吻得發疼。

「討厭，你吻得我嘴巴好痛。」輕踫唇，微疼的感覺讓她擰起眉尖。「吼，一定腫起來了啦。」轉身，她從包包里拿出鏡子。

「討厭，腫成這樣。」一看就知她做了壞事。

「誰叫-要誘惑我。」他的表情一點也不愧疚，反而有點得意。

慕棠糖瞪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痛不癢地接受她的瞪視，裴子洛伸手拿走她手上的鏡子，端起她的臉，「不會呀，腫得很好看。」啞著聲，他低頭輕舌忝她微腫的唇。

「尤其，吻腫-唇的人是我，我就覺得更美了。」舌尖輕描繪香軟的唇瓣，墨眸漸漸轉深，在竄動。

「又是你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慕棠糖輕哼。

「嗯哼。」他沒有否認，趁她還想再開口時，密實的封住她的唇，不讓她說話，不然等兩人拌完嘴，他恐怕得等好久才能吻她。

欲出口的話被他封住，慕棠糖不滿地瞪著他，卻在他的舌尖安撫下慢慢沉醉，眼瞼緩緩合上，兩手自動纏上他的頸，回應他的索求。

直到金芒灑落，兩人才從醉人的吻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