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氣小娘子 第十章
季小狽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君家遇見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
當年娘雖曾提到，希望她能代她好好盡孝道，可是人海茫茫，娘親生前也無說清如何尋人，更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世，只告訴她當踫面了，外祖父、外祖母一定能認出她，因為她長得跟娘親很像。
時日一久，她也對這事不以為意了，誰知竟會在此，遇見自己在世上僅存的親人，也更能明白，為何當年娘會被趕出家門。她只听娘說過，她出生于書香世家，卻不知自己的外祖父竟是前宰相大人。
「當年我們曾去季府找-和玉娘，再怎麼氣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呀！誰知去了季府，卻得知-們被趕出府的事，我們氣極了，一直沒放棄尋找-們，卻沒想到玉娘已……」杜雪華老淚縱痕，世間最痛的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夫人……」林福生伸手抱住杜雪華，眼眶也紅了，老眼看向季小狽，啞聲道︰「這些年-和玉娘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季小狽沒有回話，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人，只能緊抿著唇，怔怔看著兩人，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肯認我們嗎？」杜雪華淚眼看著她，臉上揚起一抹苦澀，「也是，-一定恨我們吧？」
「我……」季小狽輕啟唇瓣，卻又吐不出只字片言。
君燁宸看了季小狽一眼，大手握住她的，輕輕一捏，在她轉頭看向他時，回以一笑。
季小狽眨了眨眼，垂首望著兩人相握的手，一股溫暖透進心里，讓她不由得勾起唇角，揚起螓首，看向她的……外祖父母。
「娘她不悔。」微咬著唇，季小狽輕輕說出這句，「她常跟我說，她不悔嫁給爹，悔的是當人妾，惹爹娘傷心難堪，她不曾恨過你們，只恨自己不能報答你們的教養之恩。」
「玉娘……」杜雪華將臉埋進丈夫懷里，痛哭失聲。
「娘生前說過，要環兒代替她盡孝恩，以還她對你們的不孝。」看著面前傷心的老婦，縱有怨、有恨，也全消了，更何況她從未恨過他們呀！
「-、-願意認我們？」杜雪華抬起頭，又驚又喜的看著季小狽。
季小狽放開君燁宸的手，舉步走向他們，「外婆。」她笑看著杜雪華，再看向林福生，「外公。」
「好好，乖孫女。」兩人喜極的抱住季小狽，淚早已流了滿面。
「真好，沒想到竟這麼巧，讓福叔找到孫女，環兒也認了親。」夏玉荷上前握住杜雪華的手，「這下剛好，正是親上加親呢！」
「親上加親？」杜雪華拿起絹子拭去眼角的淚水，不解地看向夏玉荷。
「是呀！」夏玉荷笑著點頭，「我家宸兒想娶環兒，當咱們君家的媳婦兒。」她瞄了兒子一眼。
「是的。」君燁宸走上前，看著林家夫婦，「燁宸想請您老將環兒許配給晚輩。」
「這……」杜雪華和丈夫互覷一眼。
君燁宸在外的風評他們不是不知，更何況听聞他有數名小妾，他們怎舍得將好不容易尋得的孫女嫁給他。
「君燁宸，你別胡說。」季小狽低斥，小臉泛上緋紅，「我可還沒答應你。」她瞪了他一記，這家伙一路上胡說也就算了，還在她外祖父母面前亂語。
「反正-現在不答應，以後也會答應，不是嗎？」君燁宸朝她輕佻的眨了眨眼，反正這些日子，她也沒反抗他的親昵舉止，他贏得美人心是遲早的事情。
「你！」季小狽瞪著他，卻又拿他沒轍。
「這，環兒-想嫁給他嗎？」杜雪華遲疑的問著。君燁宸的人才外表是沒問題，可就是那在外的風評及那些妾……
她和丈夫互看一眼，要是以往他們一定反對，可經歷過女兒的事後，怕環兒的個性也跟玉娘一樣，他們好不容易才尋得環兒，失不得呀！
如果環兒真想嫁給君燁宸，那有她和丈夫在背後撐著，諒君家也不敢對環兒不好。
「是呀，荷兒，-確定咱家宸兒，真能娶人家孫女嗎？」君牧威也懷疑的看向妻子，再瞄了自家兒子一眼。
不是他覺得自己兒子不好，不過確實很少有好人家，敢把女兒嫁給他這風流兒子，誰叫他在外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
「你說這什麼混話？」夏玉荷狠狠瞪了丈夫一眼，「你是嫌咱們的兒子不好是不是？還是嫌棄我，想去外頭找個小的？」
「沒沒，夫人，我哪敢有這種意思。」君牧威趕緊搖頭，「只是-也知道宸兒的個性，還有他在別院的……」那些女人。
「你給我閉嘴！」夏玉荷趕緊打斷丈夫的話，偷偷覷了環兒一眼。
別院？
季小狽不解的側著頭，看著君家三口臉上閃過的慌亂，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是在緊張什麼？
「爹，我正準備將別院給拆了，也打算和那些酒肉朋友斷了關系，省得他們三不五時，就到別院擾人清靜。」君燁宸靈光一閃，趕緊編出借口，暗暗使了個眼色給夏玉荷。
「是呀是呀，為了環兒，宸兒絕對會遠離那些朋友，雪姨您倆可以放心。」夏玉荷暗瞪了丈夫一眼，轉過頭，又立即揚起笑向杜雪華保證。
杜雪華愣了愣，轉頭看向丈夫，兩人不約而同揚起笑容。
看君家三人拚命隱瞞的模樣，想必環兒還不清楚一切。
林福生看向君燁宸，俊美的臉龐，一襲白裳讓他顯得儒雅卻又不失其霸氣，若不是那些在外的風評，他的確是個好人選。
「你確定你會好好待環兒，並永不再踫那些好友嗎？」他特意加重好友二字。
「燁宸敢以自己的性命保證。」君燁宸恭謹的與林福生相視，俊龐滿是堅定，毫無任何遲疑。
「是嗎？」林福生捋了捋胡子，看了妻子一眼，見妻子笑著點頭，他才開口︰「那麼我就把環兒交給你了。」
「是，燁宸絕對會好好待環兒的。」君燁宸恭敬的彎身，暗暗向季小狽眨了眨眼，唇邊溢滿笑意。
「什、什麼？」季小狽愣住了，看著眾人歡喜的模樣，一時無言。
怎、怎麼沒人問她的意見，就擅自決定了？
「不過，宸兒，你還是得先得到環兒的同意。」杜雪華開口了，布滿細紋的手緊握著季小狽，「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環兒，一切以她的意願為主，我們只希望她能快樂、幸福。」
當年他們在玉娘身上造成的錯誤，絕不會讓它再次發生在環兒身上。
「外婆……」看著杜雪華，季小狽微微笑了，小手反握住她的手，瞳里不再冷淡，溢著溫情。
「這是當然。」君燁宸微微笑了，「我會讓環兒接受我的。」他看著季小狽，眸里滿是自信。
季小狽轉頭看向他，也笑了。
門外，雷紹敏恨恨的注視一切。
原以為荷姨會趕那女人走，沒想到荷姨卻接受她，還讓她認了親，談好了親事，這怎麼行？
君哥哥是她的，她喜歡他好久了，憑什麼讓這女人奪去？雷紹敏憤恨的瞪著季小狽，妒意溢滿心胸。
斑，-能得意也只有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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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涼風吹拂，一抹縴影立于月色下，仰首望著弦月，細致的小臉在月光的映照下透著銀白光芒，水燦的晶眸閃爍，燦美如星辰。
「在想什麼？」君燁宸來到她身後，低聲問道。遠遠的就見她站在這里，仰首不知想著什麼。
突然被聲音打斷思緒，季小狽愣了下，轉身看向他，唇畔微揚。
「小時候我常跟娘這樣仰首望月，娘總說，死去的爹爹正在天際守著我們，如果哪天她走了，也會跟爹一樣化做星辰，守護我。」說著，她再次仰頭看著天際。
「喔？」拿手上的外衣披上她的肩，君燁宸也仰首看向天空，「岳父岳母，你們就放心把環兒交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他低語，說著承諾。
「你在胡說什麼？」季小狽仰頭瞪了他一眼。
「跟岳父岳母承諾呀！」君燁宸低低笑著，「環兒，-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我……」季小狽低下頭，這幾日他對她的好她很清楚，心漸漸動搖了，卻還是不安。
「-在擔心什麼？」君燁宸抬起她的臉，低頭看著她。
季小狽別過頭，向前走了幾步，望著夜空，沉吟了會，她才緩緩開口︰「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事，身為妻子不能妒，只能賢良在旁，否則就犯了七出。」說完，她嘲諷的笑了，轉身看向他。
「我不信任你，如果我真嫁了你，那我絕不能容忍你另納妾，到時你能忍受嗎？」她扯出笑容，「當年我娘逝世前曾說過，即使孤老一生，亦不當妾；但即使不當妾，身為妻子，亦不能阻止夫納妾吧？看著丈夫溫柔對待另一名女子，真能不怨、不恨嗎？」
「我這麼不能讓-信任？」君燁宸看著她，這才明白她心里的猶豫，不由得溫柔笑了。傻瓜呀！她難道不明白，他不輕易愛人，一愛就永不變呀！
「不是你的原因。」季小狽搖頭。
「是人的劣根性讓-不能信任。」君燁宸幫她說出原因，「環兒，-覺得我爹怎樣？」揚起唇，他輕問。
季小狽愣了下，不懂他為何問她這個問題，卻還是乖乖回答，「很好，威嚴中帶著溫文。」尤其是他看夏玉荷的眼神，柔情似水。
「我爹在官場多年，直至辭官來到塞外，這數十年來，自始至終都只有我娘一名妻子，在他還是將軍的時候，聖上不只一次想賜婚給他，皆被他婉拒了。」君燁宸走上前，伸手替她將肩上的外衣拉好。
「-不信？」他笑看她訝然的表情。
季小狽搖頭，想起君氏夫妻相處時，鶼鰈情深的模樣。
「我相信。」她仰頭看著他，微微笑了，「你在跟我保證，你會跟君伯父一樣，不納妾嗎？」
「有這麼明顯嗎？」君燁宸揚了揚眉，想起別院的妾，他原想告訴環兒她們的存在，可她在不知情時，就已這麼不信任他，那知道了還了得，只得隱瞞她了，這些日子，他可得快點把那些妾送走。
「我能相信你嗎？」水眸與他相凝，小臉略過一絲不安，心里有著猶疑，可心卻已慢慢朝他靠近。
「當然可以。」君燁宸低下頭，額與她相抵，「以我的心換-的心，一輩子，不離不棄。」深眸凝視，他慎重許下諾言。
「不離不棄？」她低喃，望著他俊美的臉龐，心漸漸軟了。
「是的，不離不棄。」君燁宸勾起笑，薄唇覆上她的。
那些妾的存在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個謊言，不過也是最後一個，此後，他會珍愛她，把她當成寶，一輩子呵護。
季小狽合上眼，接受他的吻，也把自己的心交上。
娘，她可以信任他吧？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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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以為君哥哥會喜歡-？」雷紹敏恨恨看著季小狽，小臉滿溢著妒意。
季小狽轉身，無奈的看著雷紹敏。沒想到只在馬廄晃晃也會惹來事情。
不想理會，季小狽看了雷紹敏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站住，-想逃嗎？」雷紹敏低喝，「像-這種沒姿色的賤蹄子，根本就配不上君哥哥。」
季小狽不想與她計較，可卻也不免為她難听的話而微擰了眉，她淡聲說著︰「一個姑娘不該說話如此難听，失了自己的身分。」
「閉嘴，本姑娘還輪不到-來教訓。」雷紹敏瞪著她，「-別以為君哥哥真的喜歡-，他只是一時對-這種丑女好奇而已，等他膩了就不要-了。」
見雷紹敏不是可以溝通的人，季小狽也懶得再理會，只淡淡望了她一眼，對她的話不以為意。
「怎麼？不信呀？」雷紹敏不屑的看著她，「不信就跟我去別院看看呀，那里住的全是君哥哥的小妾，-以後也是要住在那的。」她得意的笑著。
「小妾？」季小狽怔住了，「-是什麼意思？」不，不會是她所想的。
「怎麼？-不會不知道吧？」雷紹敏睨了她一眼，「別院里全是君哥哥帶回來的女人，每個都是他的紅粉知己，里面的姿色個個都勝過。」
「別院？」季小狽想起昨天在大廳，君牧威提到別院時，他們臉上的慌亂。
原來，別院里指的人不是朋友，而是紅顏。她低聲笑了。
「喂，-、-還好吧？」見季小狽似乎有點不對勁，雷紹敏有點不安了，她本性並不壞，只是被嫉妒沖了頭，想找季小狽出口氣而已。
「別院在哪里？」季小狽定定看著她，小臉冰冷，水眸似覆上一層寒冰。
「啊？」雷紹敏一時反應不過來。
「帶我去。」季小狽冷聲命令。
「好。」雷紹敏縮了縮肩，怯怯的看了季小狽一眼，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件錯事。
「還不走？」季小狽冷睨了她一眼。
「啊！懊好！」雷紹敏趕緊帶季小狽到別院。
一來到別院里的園子，季小狽立即停住腳步。
看著庭園里或坐或笑的女子，無一不獨特，無一不美，答案已很明顯了，不是嗎？
「-，-、-怎麼了？」雷紹敏看著季小狽，見她臉色雖然平靜，可好似受了很大的打擊。
「承諾、信任、心，君燁宸，這就是你所給我的嗎？」季小狽低語，自嘲的笑了，「那我收到了，真的收到了。」
是她蠢，才會輕易相信他的承諾，男子皆薄情，她怎會輕易遺忘？
「環兒？-怎麼會在這？」
這時，君燁宸也來到別院，他愕然看著季小狽，再看向雷紹敏，立即了然一切。
「敏兒-！」該死！他沒想到敏兒竟然這麼做。
「君燁宸，你贏了。」季小狽轉身看向他，神情冷然，「我輸得很徹底，你真行。」
「環兒，-听我說。」君燁宸上前想拉住她。
「不用說了。」季小狽往後退著，拒絕他的靠近，「一切到此為止。」她看著他，神情冷傲。
「環兒，事情不是-想的那樣，我早就打算……」話還沒說完，立即被一群嬌美的聲音打斷。
「宸，你來啦！」一名粉衣女子驚呼道，立即撲進他懷里。
隨即，其余女子也發現他，立刻圍住他。
「不，等……」君燁宸想推開她們，卻又不敢太過用力，抬頭看向季小狽，就見她冷冷看著自己。
「都結束了。」她對著他說道，然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毅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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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兒，-真的不見他？」杜雪華看向站在閣樓外的君燁宸，轉身問著孫女。
季小狽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手里的書。
這些日子來，君氏夫婦不停來跟她說君燁宸的好話，就連她的外祖父母也不停說著他的好，他還真行，連她外祖父母都收買了。
見孫女不理她，杜雪華也不以為意，徑自說著︰「唉，他都在樓外站了七天了，不睡不吃也不喝，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了呀！」偷偷覷了孫女一眼，卻見她還是不為所動。
杜雪華不放棄，繼續說著︰「听玉荷說，他把別院里的女人都送走了，連雷家丫頭都送回雷家了……啊，對了對了，雷丫頭要我替她向-說聲抱歉，她是被妒意沖昏頭，不是故意的。」
「嗯。」季小狽輕應一聲。
耶，很好，有聲音了。
杜雪華微微笑了，「環兒呀，其實宸兒真的不錯，男人嘛，總是會風流的，可他現在收心了呀！外婆看得出來，他整個心眼兒都放在-身上。」
季小狽放下書，抬頭看向外祖母，「外婆早就知道別院的事了？」全部的人都知道，就把她一人蒙在鼓里。
「-，嗯。」杜雪華干笑著，點了點頭。
「為何不告訴環兒？」季小狽擰起眉，不懂為何連自己的親人也瞞著自己。
杜雪華和藹的笑了，坐到季小狽身旁，輕拍著她的手，「其實一開始我和-外公也不放心，畢竟宸兒在外的風評實在太差了，尤其他的別院里又藏了一堆妾。」
「那為什麼……」
「乖，先听外婆說完。」杜雪華拍拍她的手，「因為他看-的眼神，讓我和-外公相信他。」
「看我的眼神？」季小狽不懂她的意思。
「傻孩子，-外公用什麼眼神看我？-君伯父用什麼眼神看君伯母？宸兒就是用那種眼神看。」那種彷佛天地之間只有對方的眼神。
狽兒一定沒發覺吧，宸兒注視她的眼神，連他們這幾個老人看了都會臉紅。
「他……」季小狽想著君燁宸看她的眼神。
「環兒，-心里的不安外婆很明白，可是人生是一場賭注，不賭怎知往後的日子是如何？」
「外婆……」季小狽看著她。
杜雪華笑了笑，看了樓外一眼，「啊，下雨了。」她起身自櫃子拿出油傘，遞給孫女，「-要不要出去看看他？」
「我……」看著手上的傘，季小狽遲疑著。
「環兒，-是對自己沒信心嗎？」杜雪華看著她。
「啊？」季小狽抬起頭。
「沒信心讓他身旁永遠只有-一人嗎？」勾起笑容，杜雪華朝她溫柔笑著，慈祥的笑容跟娘親相仿。
斃惚間，她想起小時候娘最常跟她說的話。
狽兒，娘不悔嫁給-爹，即使她身旁有著另一名女人，但娘知道，-爹的眼中只有我，盡避對不起另一個人，可是娘是幸福的。
「幸福的……」看著手上的傘，季小狽咬著唇，緩緩走出房門，一打開門，就見他站在雨中，定定凝視她。
兩人互相對視著，她悄然嘆口氣，打開傘，慢慢走向他。
「你身上都濕了。」自懷里拿出絹子，她伸手輕擦他的臉。
君燁宸握住她的手，「-不氣了？」他輕道，聲音低啞。
「誰叫你用苦肉計，還找一堆人來幫你說話，弄得好像罪人是我一樣。」季小狽低低說著，水眸揚起，嬌嗔的瞪著他。
君燁宸笑了，伸手用力抱住她，「對不起，我不該騙-，我是怕-知道了會離開，才打算偷偷把她們送走，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季小狽安穩的依在他懷里，盡避他身子全濕了，身上的溫暖卻還是傳給了她，「你怎麼安頓她們？」
「安排她們嫁人，或送她們回家，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可以安穩過日。」下顎抵著她的發，君燁宸柔聲回道。
「以後不能再騙我。」低低的聲音自他懷里傳出。
「嗯，我發誓再也不會。」君燁宸柔柔笑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半晌，她問出這句。
「這個，日後可以證明。」抬起她的臉，君燁宸低頭覆上她的唇。
雨中，兩人相依偎。
旁邊，四人偷偷看著。
「看來，咱們這親是結定了。」四人笑著同聲說。
雨絲漸弱，日陽微探出頭。
終于雨過天晴了。
全書完
編注︰別忘了，《擺平小娘子》還有「潑辣小娘子」、「麻煩小娘子」、「呆呆小娘子」、「純情小娘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