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美少 第八章
歷時數個小時的手術總算結束了。主治醫生說,這一回的手術十分成功,可他不敢打包票說冷寒袖在此次手術後絕對可以重見光明,因為世事總是難料。
可手術成功,意味著兩個星期後拆線時,他重見光明的機率比原來的三分之一高出了很多。
得知這消息之後,余允歡心願已了,在心中作了決定——該是和冷寒袖劃清界限的時候了。
從得知他手術成功後,她鐵了心似的不再去關心有關他的一切,企圖徹底的把「冷寒袖」這三個字由她心中連根拔起。她搬出山上的別墅,恢復原來的生活。
她每天逕自埋首于書本中,希望借由全心投入課業,可以令她忘記有關冷寒袖的一切。過往的事她都不願再去想,因為那只會令她痛苦、難過。
某一個傍晚,她走出待了一整天的圖書館往校外方向走,越過一條街打算先吃個東西再回圖書館繼續奮斗時,有人由身後拍了她一下。
「允歡,去吃飯嗎?」汪全英以哥兒們的方式搭住她的肩,向她打招呼。和她太熟了,有時都快忘記她是女孩子。「學長還沒回去?」
「我約女朋友一塊吃飯,你要一塊來嗎?五星級的飯店哦!」
「你發啦?」余允歡露出近回來難得的笑容。
「你當我中了彩券,一夕致富啊。」他擺個夸張的表情,然後說︰「今天是她生日,我就算沒發,也不能太摳吧。現在女孩可現實了,太摳會被三振的。」他拍拍她的頭,「就算是你,也得養得起你才能迫你吧?」他取笑她的能吃。
余允歡一笑,「幸好你追的是學姐,如果是我,你早傾家蕩產了。」
汪全英哈哈大笑。「對了,有件事要請你幫忙,陪我到花店選一束花送你學姐吧,我想那些花花草草的事,女孩子該比較懂。」
「你就挑十一枝紅玫瑰和數枝桔梗吧!」她笑著說︰「十一枝紅玫瑰代表‘最愛’,桔梗的花語是‘永恆’。吶,當一個男生送代表著「永恆的最愛’的花給女友,哪一個女生不感到窩心?」
「是喔!送這樣的花就不必去五星級飯店了,隨便一家路邊攤,你學姐她也會笑到下巴月兌落。」
余允歡被他的形容逗笑。「太夸張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花店。
余允歡在一個抬頭之際,看到一雙燃著火的眸子。
冷寒袖?老天!他怎麼會在這里?他的眼楮不是……對啊,日子好像已經過了好久,他早該拆線了。
看他的樣子,那次手術已使他重見光明。
余允歡先是注意到冷寒袖,不久花店中走出一位美麗女子。那女子她並不陌生,正是陸君怡。她此刻捧了一束粉色玫瑰,人與花相輝映。
汪全英認出眼前的男人即是上一次和余允歡「演戲」時惟一的觀眾,也就是在企業界鼎鼎有名的冷寒袖,在不知不覺中,他握住余允歡的手,以保護者的姿態護著她。
他看了一眼冷寒袖,然後對花店老板說︰「老板,幫我包一束花。十一朵紅玫瑰,外加一束桔梗。」看學妹的樣子很不自在,汪全英體貼地盡量減短買花時間,不在此處多逗留。
報店老板一面包花,一面笑著說︰「這花語是‘永恆的最愛’,現在的男孩子更懂女孩子的心思。」
冷寒袖的一雙冷眸一直停佇在余允歡臉上,而她的視線卻一直壓低。不知為什麼,她害怕對上他冷漠的眸子。
陸君怡故意走到冷寒袖身邊,將手放進他的臂彎,嗲聲嗲氣的說︰「咱們該走了,再不走會遲到。」
靶覺到挑釁的意味,汪全英也不甘示弱的摟著余允歡的肩。這一幕令冷寒袖眯起眼,從他們身旁走過去的時候,拳頭不覺的握緊。
報店老板看到汪全英和余允歡的親密樣,笑著問︰「你們一定是對蜜里調油的情侶,對不對?」
余允歡對她的問話尷尬的紅了臉。汪全英卻是像故意說給距他們不遠,仍听得到他們對話的冷寒袖听,他提高音量說︰「不只是情侶,好事都近了!」
在五、六步開外的冷寒袖有幾秒鐘止住了步伐,然後又大步的邁開。
听到車門關上的聲音,余允歡松了口氣的表情全落在汪全英眼里。他付了花錢,走出花店時,忽然對她說︰「我雖不太明白上一回你為什麼要叫我假冒你男友在他面對演那幕戲,可是我看得出你在乎他。」上一回她給的理由……老實說,他不怎麼相信。
若是她不喜歡冷寒袖,方才當她看到他身旁的女子把手伸進他臂彎,她不會有一瞬的不快。
沒想到學長的觀察力那麼強。余允歡對他也不多隱瞞,苦笑著說︰「你看到啦,他身邊已經有對象了。」
「可是……」那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當他摟著余允歡時,好像看到冷寒袖的眸子燃著妒火呢?他在嫉妒,嫉妒能擁著她的自己。
在感情世界里,一個男人會對另一個男人產生妒意,只有一個可能——他把對方當情敵看。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因素使她心里沒有所謂的不甘,她只是覺得失落,「學長,你該知道他是誰吧?」以冷寒袖在企業界的知名度,一向注意財訊的學長沒理由對他那張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臉毫無印象。
「旭騰的總裁。」其實他早該想到是他,在他和呂明與她去PUB的那天下午,一群長舌男生口中不就傳出學妹釣上冷寒袖的傳言?
當時他不以為意,以致後來他沒能把事情聯想到冷寒袖身上。
「我父親是個小學教師,母親是家庭主婦,家境只稱普通的我,配不上他那種豪門大戶。」她苦笑著說,「更何況他身邊有喜歡的女子了。種種原因使我覺得……還是和他保持距離比較好。」
「所以你要我和你在他面前裝情侶,拒絕他的追求?」他有些明白了。方才他只是基于保護她的立場,沒想到誤打誤撞的正中她下懷。
「他對我大概只是覺得有趣,不會是認真的。」咬著唇,她眼里滿是失落。「與其說是要拒絕他,不如說是要自己死心吧。」
汪全英睜大了眼,「你對他……」他感到訝異,隨即一想,女孩子會喜歡上冷寒袖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一個多金又體面的男子堪稱女性殺手。
「很不自量力,對不對?」她壓低頭,眨去眼里的淚水。「只是……喜歡是一種心情,如果心情是可以控制的,我現在就不會讓自己那麼痛苦了。」
「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試著去爭取呢?」汪全英看著她,「有時候對感情積極一些,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余允歡沉默不語。
「試試看吧!」他拍拍她的頭。
余允歡不想多談,她看了看在對街的飯店,「學長,你和學姐約的飯店在前面了,待會你們見面,幫我對她說聲生日快樂。」
「不一起吃飯嗎?」
余允歡搖了下頭。「我隨便去吃個自助餐吧,待會兒還要回圖書館呢。」
「這樣啊……」他停頓了一下。「那好吧。」
余允歡向他揮揮手,「我先走嘍。」
在她走了數步之後,汪全英突然叫住她。
「允歡,」他看著她回過身時的憂郁面容。「我方才建議你的事,考慮一下吧,凡事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結果?」他對她露出鼓勵的笑,「加油!」
試試看嗎?她!只怕沒那個勇氣吧。
一切就維持現狀,相信時間會帶走她對冷寒袖的愛戀,有朝一日一定會的。
☆☆☆
今天余允歡和冷家別墅的女佣林嫂約好去拿回一些自己的書。她搬回家後,有幾本書忘在那兒,因此她才找時間回去拿。
林嫂在電話中告訴她,打從冷寒袖手術成功後,就沒有再回山上的別墅,因此余允歡回去拿書時,心中壓力減低不少。
沿途的風景依舊明媚,可是她此刻的心情和一段日子前來到此地的心境已全然不同。
尤其當她走進冷家別墅的大門時,內心更是百感交集。
來到屋前,她仍不見林嫂出來。一向緊閉的鐵門未關,難道是因為林嫂知道她要來的緣故?
「林嫂?」她喚著,見沒人回應,她推了推屋子的大門,門應聲而開。余允歡更疑惑,她喃喃自語的說︰「怎麼回事,連門都沒關?」她順利的進到客廳。「林嫂?」她再度喚道,依舊沒人回應。
她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一直听到樓上有些動靜,似乎是交談聲。是她听錯了吧?怎麼覺得那聲音有點像冷寒袖?就她所知,他不太可能在這時候出現在這里。
三番兩次她有股上樓去看究竟的沖動,但這終究是別人家,她自行走進客廳已經不太禮貌了,更何況是上樓。
又過了一會兒,林嫂才匆匆的下了樓來。
「余小姐。」
「對不起,門沒關,所以……」
林嫂對她一笑,「沒關系。」她倒了杯水過來,然後小聲的說︰「少爺今天早上回來了。」
她的話令余允歡張大了口,掠過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改天再來訪,當下就想先離開。
在她正要開口之際,林嫂接著又說︰「他剛剛回來的時候嚇了我一跳,他竟然喝得爛醉如泥,還自己開車回這里。這山路可不好走呀!真令人為他捏一把冷汗。」
「他……還好吧?」
「方才吐了。」林嫂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一向不貪杯的,但打從視力恢復正常就變得怪怪的,前幾天也听老夫人抱怨,說他喝到凌晨三、四點才回家。」
「怎麼會這樣?」余允歡皺了下眉頭。
他現在該很開心才對,視力不但恢復了,身邊的女子還是心中的最愛,為什麼會如此郁郁寡歡?
林嫂停頓一下,這才想到她今天是來拿書的。「對了,你住的那間房里書太多了,我不知道哪幾本才是你的書,你上樓去看看吧。」
「嗯。」余允歡站起身。
要往樓梯口走時,林嫂叫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猶豫了一下。
「呃,余小姐,你……你今天有沒有空?」
「怎麼了?」
「我今天原本該下山去買日常用品和一些東西的,可是少爺現在在這兒,我擔心沒人照顧他。」
余允歡猶豫了一下,心想,一個喝得爛醉的人,短時間內該不會醒來才是,于是她說︰「你去吧,我幫你照顧他。」
「謝謝!」林嫂松了口氣。「我會早一些回來的。對了,留下來吃個飯吧,你想吃什麼?」
余允歡搖搖頭,接著上樓走進住了幾天的房里。
不久後,林嫂也出門了。
余允歡找齊了自己的書,抱著書本,她本想直接下樓,但在經過冷寒袖的房間時,她停下步伐,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她原本不想見他的。見了面又如何?徒增痛苦而已,可是方才听林嫂那麼說,她又忍不住想看看他,心中不斷的說,只要見他一面就好,一面就好!
輕輕的推開門,她進入冷寒袖的房間。
原以為她會聞到燻天的酒氣,可是房間里的氣味意外的清新。
她在厚長的地氈上以緩慢的步伐來到冷寒袖身邊,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會將他吵醒。
她只要靜靜的看著他就夠了,不希望他知道她來過,甚至妄想將他的俊美面容深烙在腦海。
余允歡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渴望以最近的距離看清楚他。他密長的眼睫毛此時正靜靜的覆住醒時總冷漠的看著她的眸子。
被喜歡的人以冷漠的眼神看著,這是多大的悲哀。
她不想吵醒他,可是她的手卻在不知不覺中伸了出去,以緩慢而溫柔的方式拂著他霸氣而濃黑的眉。
她就這樣輕拂著他的濃眉,一次又一次。
她凝視他面容的眸子仿佛再也移不開,沉浸在恍若只有她和冷寒袖的兩人世界,外界的一切都和他們無關。
蚌地,余允歡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她花了數秒的時間才把神游的心魂拉回來。
「你……’天!她把他吵醒了嗎?
「我不習慣在睡覺時有人對我毛手毛腳。」冷寒袖看著她,嘴角有著她看慣了的嘲諷。
「你……你沒睡著?」
她駭然的欲站起來,但他先一步拉住她的手,將她往床上帶,讓她有些狼狽的重新跌坐回床沿。
「我睡著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他臉上似笑非笑。
余允歡第一次發現,他是有那種壞男人的特質。
看他臉上揚著嘲弄的笑,雙眼卻異常的澄明犀利,一瞬間,余允歡想到了什麼。
「你……你沒喝醉!」一個喝醉了的人不該有那樣一雙澄明的眼楮,而且在冷寒袖身上,她完全嗅不到一丁點酒味。
林嫂方才不是說他喝得爛醉如泥嗎?
就算他梳洗過,在開口時也該有些許的酒氣。
她被騙了!
「你忘了,我一向不貪杯。」一個不貪杯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喝醉的,再說他是個公眾人物,知道酒對一個人的殺傷力。
「林嫂她……她騙我!」她突然想到,約她來拿書的是林嫂,說冷寒袖幾乎不會在別墅出現的是林嫂,說他喝醉的也是林嫂……天!那她說要下山買東西,請她照顧冷寒袖,也是刻意安排的嘍?「你和林嫂聯手騙我!」
冷寒袖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揭穿的困窘。他坐起身,理直氣壯的說︰「不這麼做,你會主動來找我?」
「我們沒有理由再見面了。」受騙的感覺令她十分不快。
「我對你‘有興趣’,這就構成理由。」
他都已經有個美麗的女友了,還要怎樣?「我對公子哥兒們的愛情游戲沒興趣!你該有興趣的人也不該是我,而是陸君怡。」
冷寒袖的臉冷了下來,「你提她做什麼?」他不知道余允歡怎麼知道陸君怡的,可他和陸君怡早已是過去式,他們現在只是朋友。
餅去就過去,他無意再回頭。
「我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有個美麗的女友。」
「誰跟你說她是我女朋友的?」他的語氣十分不悅。
「總有人會告訴我,我自己也有眼楮可以看。」一對男女到了擁吻的地步還不算是男女朋友嗎?她有些幽怨的說︰「我不習慣當第三者,和一個女人搶男友,你‘有興趣’的對象找錯人了。」
「第三者?」他冷笑。「你沒興趣當第三者,我也沒興趣找個第三者。」他笑得很冷、很邪。「以金錢換取享受女人身體的權利,你覺得那個被當成泄欲工具的女人叫‘第三者’?」他故意殘忍的說。
對于他不帶感情而冷酷的話,余允歡怔住了。她張大一雙美眸,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你……」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一股污穢的感覺充塞在她胸口,淚水漸漸泛濫。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氣,她掄起拳頭揮向他。「你……你不要臉!欺負人……」
冷寒袖捉住她揮來的拳頭,一個翻身將掙扎得厲害的她固定在床上。
「你以為和公子哥兒玩的游戲是什麼?純情游戲嗎?不,是陪男人上床,供男人泄欲!」
他……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余允歡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找錯對像了,我不是那種人!」她用力的推著他,不讓他再貼近她的身子。
「也許吧。」他淡淡的一笑,「可我卻知道,時下女子十人之中九人拜金,我想,你也不是那惟一的例外。」
「你到底想說什麼?」
「當我的女人,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他撫著她柔女敕的臉,笑得邪氣。
余允歡咬著牙。「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喜歡向不可能的事挑戰。看來我這‘情婦’沒選錯對象,你對了我的胃口。」
他俯下頭想吻她,她立刻把臉別開。
「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我究竟曾虧欠你什麼?為什麼你總是想盡辦法羞辱我、折磨我?到底為了什麼?」余允歡看著他,心里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氣憤和悲哀。「以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放過你,就早一些學會認命。」冷寒袖眯著眼看她。
「不,我不要!」在沒有愛的情況下被當成泄欲工具?!天,那是多可怕的事!「我根本不愛你,和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在一塊,你不如找一個愛你的!」為了擺月兌他的糾纏,她不惜說出違心之論。
听到她的話,橫在冷寒袖胸口的苦澀轉為狂怒。「不愛我?那好啊!反正我有興趣的也只是你的身體,這和愛不愛扯不上關系。」
「你瘋了!」
「對于一個瘋了的人,你還大談愛不愛的問題,那不是很愚蠢?」他扯著邪氣的笑容看著她。「當我一個月的情婦,抑或逼我做絕,你自己選擇一樣。」
「做絕?我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你可以以此做絕?」
「把柄?」他冷笑,「這個社會只要有錢,要什麼樣的把柄沒有!」他真的要得到某樣東西,就不會給自己任何借口讓東西到不了手。「我想得到的東西,就算使盡手段,也會得到它。」
「你想干什麼?」從他的眼神中,余允歡讀到可怕的訊息,那種感覺令她不安。
「你知道我一向是許多記者喜歡捕風捉影的對象。」他頓了下,繼續說︰「有一段時間我們常一同出現在公共場跋,在那個時候就有記者注意到你,他們之所以不敢貿然的將緋聞弄上報,是因為他們惹不起旭騰,如果……」
「怎樣?」她忽然覺得身子冷了起來。
「如果我主動跟他們聯絡,公開承認你是我的情婦,甚至是援助交際的對象,你認為事情傳出去後會如何?」看著她刷白的臉,他再度冷笑,「我調查過,你出生在一個保守的家庭,如果你父母知道女兒是援助交際女郎、是名人的情婦,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這根本是騙人的!不是真的!」余允歡第一次感覺到,在愛一個人的同時也可以那樣恨一個人。
「我說過,這是一個金錢掛帥的時代,只要有錢,一切好辦事。」他看著她,「緋聞人人愛看,雖然只是茶余飯後的消遣,可是對于當事人和其家人而言,可能就是件大事了。」
「你是公眾人物,不怕自己養情婦的事傳出去,形象受損?」她憤然的回嘴。
「豪門大戶的男人養情婦早見怪不怪,更何況我尚未娶妻,養個情婦暖被,你以為這對我的形象有什麼影響?」冷寒袖一臉無所謂,但故意提醒她,「男人是如此,女人可不同了,尤其是家風保守的女子。」
他在告訴她,男人玩得起的游戲,女人不見得玩得起。也許現今社會漸趨近兩性平等,可是對于一些事,男人仍比女人多了些特權。
「你好卑鄙!」余允歡咬著牙說。
「很好,看來你真的是了解我了,相信你現在應該清楚我是怎麼樣一個人。」他凝視著她,「這樣……你還選擇要我做絕?」他扯著笑臉,仿佛在告訴她,她別無選擇。
余允歡不甘心的咬著牙沉默不語。
「回答我。」冷寒袖看出她眼中的倔強。她愈是表現出不甘心,他就愈是執意折服她。她勾起了他男人天生喜歡征服女人的陰鷙面。
她讓他動了心,讓他沉溺于愛上一個人的心情,然後才讓他見到她放浪的一面,甚至在他仍為該愛、該恨,還是該放開手而痛苦時,讓他知道她和另一個男人好事將近?
此刻他的心狂亂得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無論如何使盡手段,他都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與其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他寧可把她留在身邊,就算她因此而恨他,那也無所謂。
「你已經為我選定好答案了,不是嗎?現在還要我選擇什麼?」這看似具有選擇權,其實她根本不可能隨心所欲。「你很認命。」
在面對他,她沒有不認命的理由。「只希望我的認命能讓你高抬貴手,在一個月後真的能夠放了我。」
她語氣中的不甘願使得冷寒袖的臉罩上一層寒霜。他咬著牙道︰「在這時候和我談放不放人的問題,還不如把床技磨精,早一些學會取悅男人。」
「你……」她感覺到淚水不斷的涌現。
為什麼她老掙月兌不出他的手中?
深陷情感她是身不由己的,她想在理智尚存的時候擺月兌這可怕的感情漩渦,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了她?
玩弄她,他真的那麼快樂嗎?
余允歡的淚掉得凶,像是在宣泄自己對冷寒袖無能為力抵抗的情感,也對他不解來由的殘忍行徑表示憤怒。
她只是流著淚不說話,看在冷寒袖眼中像是無言的抗議。那股不甘心、怨懟的神情讓他不舍,他何苦逼一個女孩到這種地步?
就憑他冷寒袖,要什麼樣的絕色美女沒有,為什麼不索性松開手?當他如此想著時,強烈而獨裁的佔有欲突然在他胸口盤踞。
不,一旦松手,她會理所當然的投入另一個男子的懷抱,將永遠不屬于他。到時候他一定會瘋了!扁是想象別的男人擁有她,他都忍不住妒火中燒,更何況看它成為事實。
對,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放手!
在這一刻他終于知道,原來他對余允歡已經到了不只是喜歡而已的地步,若僅僅是喜歡,他不會有那麼重的佔有欲。
他愛她,可是這份愛好沉重,沉重到他因害怕失去她而不得不蠻橫霸道。
壓抑的情感在胸口點燃激狂的欲火,他俯下頭去吻住她因啜泣而微啟的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