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偏偏要選我 第十章
結果,四人仿效先前「抓奸在沙發」事件,再次移到客廳長談。
一想到自己竟然連續兩次,都被人當場抓奸,尤詠琪就羞恥得好想哭,只是上一回她明顯是受害人,不用對誰負責,可這回,她卻「疑似」對他做了「某種」不該做的事。
現在,人家父母就坐在她面前,等著她開口解釋,可她偏偏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都搞不清楚。
如果可以,她真想模仿他,搬出情婦身分,大方向權阿姨和權叔叔說明,他們只是又「玩」了一場情趣游戲,但問題是,她已經決定要和他徹底切八段了啊!
如果這個時候,她再讓月兌婚戲碼繼續演下去,那不就代表,她勢必得繼續待在他身邊?
不行,她絕對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了,她做不來第三者,更沒辦法像他一樣,將愛情當作游戲——
「小琪啊,別緊張,有什麼事就慢慢說,我們不急的。」前方,馬賀蘭笑咪咪的擺了擺手,一雙眼楮閃亮得足以媲美星星。
「是啊,我們不會怪你的。」權方智也是一臉喜悅,平常習慣合成一直線的嘴巴,此刻翹得比月亮還彎。
眼看兩夫妻難掩喜悅,尤詠琪不由得更緊張了。
糟糕,她可不能再發呆了,她得快點回想昨晚的事,才能給權阿姨和權叔叔一個交代,否則他們一定又要逼她結婚——
一張溫熱大掌忽然撫上她的臉頰。
「你臉好紅,沒事吧?」低沉的嗓音隨著權天朔的貼近,忽然落到了耳邊,即使套上了衣服,他的體溫仍是熾熱得驚人。
小小的腦袋瓜,因為他的貼近,竟瞬間浮現了他赤果厚實的胸膛,他摟抱著她時那堅硬有力的肌肉,以及他那雄赳赳、氣昂昂的——
她低叫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起了他的——他的——
「我、我沒事!」小臉如火燒灼,她作賊心虛,不禁迅速挪動臀部,與他拉開距離。
「可你的臉真的很紅。」黑眸里閃過笑意。「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他一臉關懷,迅速又貼向她。
她羞窘得差點申吟。「我、我沒發燒啦!」她低嚷著,不禁又挪動臀部,迅速的離開他,可誰曉得不到一秒,他又靠了過來。
他就像塊大磁鐵,甩都甩不開,攪得她心慌意亂,根本無法冷靜思考。噢!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這樣黏著她,要是真的被逼婚,那可該怎麼辦?
絞著小手,尤詠琪急得都快哭了,然而前方的馬賀蘭,卻是不停的竊笑。
百嘿,想當初阿朔打死不結婚,結果咧,現在還不是追人追得嚇嚇叫?事實證明,她那招「醉美人」效果超強,多了酒精的催化,這兩人的關系果然產生化學變化了!
眼看兩人大玩甜蜜躲貓貓,馬賀蘭喜上眉梢,倒也不執著尤詠琪能給什麼解釋了,反正生米都煮成了熟飯,為今之計,當然只剩一條路可以走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看你們還是結婚吧!」她拍著小手,果然如尤詠琪所預料般的大聲公布喜訊。
咚!
才從沙發上起身,正打算繼續移動位置的尤詠琪,立刻腿軟的跌回到沙發上。
權天朔臉色不變,只是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里。
「沒錯,就是結婚。」馬賀蘭用力點頭,笑得就像是中了樂透頭彩。「事情都走到這個地步了,我看我們也就別再追究誰該負起責任,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就干脆結婚吧。」
兩情相悅?
尤詠琪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痛得劇烈緊縮。
不對,事實並不是這樣子的,與他兩情相悅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姚絲啊。關于他們倆的新聞從以前就沒斷過,權阿姨難道不知道嗎?
「權阿姨,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急忙開口。
「我知道。」權天朔淡淡插話。
知道?
尤詠琪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可、可是我根本就沒印象,我怎麼可能對你——對你——」她羞愧得說不出那個字眼。
「可我有印象。」他仍是微笑。「昨晚你喝醉了,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我記得,記得清清楚楚。」他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神熾熱得足以將冷水煮沸。
尤詠琪臉色迅速刷白,小腦袋被嚇得一片空白。
老天爺,難道她真的酒後亂性,和他發生了關系?
「既然有印象那就更好辦了!」馬賀蘭沒發現尤詠琪的不對勁,只是一逕的驚喜兒子的坦白;先前每次談到結婚,這小王八蛋就只會找借口,如今卻肯反過來作佐證,想必是不反對結婚了。
「阿朔,你看婚禮訂在什麼時候比較好?下個月你有沒有空?」她喜孜孜地問。
權天朔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側頭想了一會兒,又閑適的伸了伸雙腳,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回答︰「沒空。」
馬賀蘭皺起眉頭,雖然不滿他的回答,卻可以體諒他工作繁忙。「好吧,那下下個月呢?」下下個月總有空了吧?
權天朔又想了會兒。
「沒空。」
「又沒空?」馬賀蘭氣得當場變臉,卻勉強隱忍不發。「那再下一個月呢?」她咬牙切齒的問著,表情明顯透露著不耐。
這次權天朔想都沒想,就給了她一模一樣的答案。
「沒空。」
頒!這下馬賀蘭可火了。
「連續三個月都沒空,你到底是想怎樣?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小琪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情婦,現在人都被你吃了,難道還要委屈人家?我可不記得我有生過像你這樣禽獸不如的兒子!」她 哩啪啦的叫罵著,絲毫沒注意到尤詠琪在听到她的話後,露出好錯愕的表情。
什麼?原來權阿姨早就知道她不是情婦?
「婚遲早是要結的,但我不想急在一時。」權天朔挑起濃眉,雖然有些訝異母親早就知曉事情的真相,卻沒有太大的驚慌。
一開始,他之所以會反對結婚,並非排斥婚姻,純粹只是寧缺勿濫。
如今,他既然會巧妙的「竄改」這出月兌婚戲碼,就代表他認定了她,只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忙于工作,沒有好好的追求過她,所以他寧願再多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好談一場戀愛。
「你不急,我可是非常急啊!」馬賀蘭加大音量。「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到這麼一天,你說沒空就沒空,那我該怎麼辦?小琪又該怎麼辦,要是三個月後她肚子大了起來,你要她怎麼見人!」她大聲的嚷嚷著,過度的心急,讓她沒顧慮太多,順口就叨念起拖延婚姻可能衍生出的問題。
尤詠琪抽了口氣,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事情實在是發生得太過突然,直到現在她還是驚慌不定,但假設、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難道她真的要和天朔結婚?
雪白小手捂著肚子,她忽然又想到姚絲。
姚絲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她不能對不起她,更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媽,別說了。」權天朔板著臉,忽然出聲制止。
「我就是要說!他們尤家可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讓她的父母怎麼面對親友的詢問?何況小琪還得上班,她的同事會怎麼看她?你忍心讓她挺個大肚子,成天看著別人對她閑言閑語嗎?你說啊!」
馬賀蘭才懶得理他,依舊大聲的叨念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把無形的銳刀,狠狠插進尤詠琪的心髒。
小小腦袋瓜里,除了姚絲難過的眼淚,瞬間還多了父母失望的表情、親戚鄰居們好奇的注視,還有同事好友們同情的安慰。
想到自己的未來,尤詠琪不禁害怕得全身顫抖,她緊咬著失去血色的下唇,努力克制著情緒,然而淚水卻還是像海潮般的涌到了眼眶,嘩啦啦的宣泄而下。
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直到這時,馬賀蘭才發現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巴,不敢再說話。
權天朔臉色鐵青,收回對母親的瞪視後,立刻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只是無論他怎麼抹,那傷心的淚水就是落個不停。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像珍珠般落在他的手上,可他的心,卻像是被滾燙的熱水給燙傷般的疼。
「別哭。」黑眸深處蘊滿濃濃的憐惜,他想將她抱入懷里安慰,只是他才剛有動作,她卻忽然掙出他的懷抱,起身跑到沙發的後頭。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跟著她繞了一圈。
「小琪?」權天朔立刻站了起來。
「不要過來!」她高聲叫嚷,小小的臉蛋布滿淚水,看起來可憐透了。「你不要過來,我只是有點情緒失控,等我哭完,就沒事了!」她一邊喊著,淚水卻一邊落得更凶,壓根兒就不像她所說的只是有點情緒失控。
平常也沒見她對什麼事大聲過,這回卻哭得這麼悲慘,權天朔心急如焚,不禁朝她走去,只是他才走三步,她就迅速退了六大步,過程中還差點跌跤,嚇得他不敢再向前。
馬賀蘭滿懷愧疚,忍不住也站了起來。
「小琪,你別一直退啊。」再退就要出大門了,要是人跑了怎麼辦?「事情也不一定會變得那麼糟,總而言之伯母——呃,媽媽一定會叫阿朔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回來,我們好好把話說完好不好?」
尤詠琪連連搖頭。「我不需要他給我交代,權阿姨,我、我、我、我——」吐出好多個我後,她總算說出心中的想法。「我不要和他結婚啦……」
沒料到她會迸出這麼一句晴天霹靂的話,所有人全在瞬間變了臉色。權天朔面色鐵青,馬賀蘭則是撫著胸口,頻頻抽氣。
「你、你為什麼不要結婚?」一個想要月兌婚就夠慘了,另一個竟然還拒婚?!天啊,她頭好暈,她快要暈倒了。
尤詠琪嚶嚶啜泣著。
「我知道昨晚的事,我應該要負起責任,可是——可是天朔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我真的不能和他結婚啦。」嗚嗚,反正權阿姨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既然她不能奪人所愛,那她願意成全他們兩個。
「女朋友?」兩夫妻一臉困惑,忍不住看向兒子。「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他們一直以為工作就是阿朔的女朋友耶。
權天朔也是一頭霧水。這些日子以來,他除了工作就是和她在一起,她哪只眼楮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交往了?
皺著眉頭,他看著那哭得好不哀戚的小女人,一種詭異的想法忽然閃過腦海——難道這些日子她死命的躲著他,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說清楚,誰是我女朋友?」他立刻質問。
尤詠琪哀怨的看著他,抽泣得更嚴重了,她低著頭,又哭了好一會兒,才嘟囔出一個姓。
「就是姚小姐啊。」
「哪個姚小姐?」
「就是報紙上常常出現的那一個嘛,你心知肚明,干麼還裝傻?」嗚嗚,反正她一直都只是個擋箭牌,現在她這個擋箭牌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他為何不干脆把事情一次說個清楚!
權天朔眉頭擰得都快打結了,台灣姓姚的一堆,天曉得她說的是哪一個女人!
擺眸緊眯,他極力克制著想上前搖蔽她的肩膀、命令她快點把事情說清楚的,僵硬著開口︰「不要只說姓,把名字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要說錯。」
尤詠琪雖然傷心,卻對他的不干不脆感到生氣。他和她玩玩就算了,怎麼可以連姚絲都不放在心上!
「嗚嗚,你這個大壞蛋,我說的當然是姚絲啊!」她跺著腳,哭喊得更大聲了。「這些年來,姚絲和你傳出那麼多緋聞,你敢說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上一次,她還住在你家呢!」
「姚絲?!」
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權天朔更是目瞪口呆。
他那睿智精明的腦袋,有生以來,第一次呈現一片空白,而尤詠琪卻沒注意到他的呆愣,一逕傷心的數落著。
「她還喊你親愛的,還要你不要想她,她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忘記她!」嗚嗚,當時的事,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就因為姚絲曾待她好過,她才一直不敢承認自己愛上他。
她都已經忍讓到這個地步了,他絕不可以辜負姚絲啦!
尤詠琪一邊深呼吸,一邊抹開臉上的淚水,就在她打算開口請求馬賀蘭替姚絲作主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卻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隨著暗淡的光線灑入,刺骨的寒風也立刻自外頭吹了進來,距離門邊最近的尤詠琪受不了寒冷,不禁縮起身體迅速退到了牆角。
「當啷,親愛的,我回來了!啊!怎麼你們大家都在啊?」門外,一名美艷女子忽然拖著行李跳進了屋內。
是姚絲!
才說曹操,曹操就到,尤詠琪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一瞬間凍結。
她看著姚絲順手丟下行李,熱情的朝權方智和馬賀蘭奔去,並迅速在兩人的臉上各自親了一記,感情好得就像是一家人。親完權氏夫妻,她迅速轉身,接著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權天朔的面前——
權天朔忽然冷冷的迸出一句︰「你是我表妹還是我女朋友?」
姚絲一愣,直覺就道︰「我當然是你表妹,表哥,你終于瘋了嗎?」
表妹?
尤詠琪睜大了眼,瞬間忘了掉淚。
「那你為什麼要對外宣稱我們是情侶?」
「呃……又有我們的緋聞啦?」姚絲立刻心虛的眨眨眼。「嘿嘿!你別老是那麼愛計較嘛,你也知道那只是一種宣傳手段,要是不來點新聞,我的身價很容易下滑耶。」她囁嚅解釋著,可一抹微弱的喘息聲,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轉過頭,這才發現尤詠琪的存在。
「啊,是你!你怎麼也在這兒?」顯然,她還記得她。「啊!懊不會你又被我姨媽捉奸在床了吧?」她心直口快,想起之前的小陰謀,就忍不住噗哧一笑。
一旁,權氏夫妻立刻捂臉申吟。
「果然是你搞的鬼。」權天朔板著臉,故意將指節扳得喀啦喀啦的響。
笑聲驀地終止,姚絲這才發現自己說溜嘴了!
糟糕,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表哥才氣她利用他打名氣,她又不打自招,供出自己就是幕後主嫌,這下表哥一定會宰了她,她一定要快點逃——
「啊!你做什麼?」躲在牆角的尤詠琪忽然發出一串驚呼。「你、你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要——啊!啊!」她邊喊邊退,不明白權天朔怎麼會突然沖向她。
權天朔當然不可能放過她,他加快腳步,輕易的就捉到她。
「看來我們得好好的談一談。」他瞪著懷里的小女人。
尤詠琪嚇得立刻掙扎,小臉卻脹滿了難堪的羞紅。
「我不要和你談,我、我——」
他擰起好危險、好危險的笑,把掙扎不休的她扛上了肩頭,接著迅速轉身。
「所有人都離開這棟房子!」他朝三人命令。
「不要!權阿姨、權叔叔,救命啊!」尤詠琪嚇得連忙開口求救,她那一聲聲呼喊,不禁讓兩夫妻擔心的蹙起眉頭。
「阿朔,有話好好講,你別——」
「現在馬上離開,否則你們一輩子都別想看到我結婚!」他沉著臉恫嚇,專攻兩夫妻的弱點,而這一招果然非常有效。
雖然逼婚尚未成功,但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他們當然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阿朔,到嘴的鴨子可不能讓她逃了,你千萬要把事情搞定,等日期確定了再跟我們說一聲,我和你爸爸一定馬上去提親下聘。」兩夫妻很快就做出決定。
簡單叮囑相關事宜後,兩人便立刻拉著一頭霧水的姚絲沖向大門,頭也不回的跑了。
當權氏夫妻拉著姚絲逃走後,她就被權天朔給扛到了二樓。
一路上,她不停掙扎,甚至還不斷拍打著他的後背,只是他身強體健,根本就不把她的攻擊放在眼里,推開房門後,就將她給拋到了床上。
柔軟的床墊緩和了沖擊,沒讓她摔疼,卻也震得她頭暈眼花,還沒來得及恢復平衡,他卻壓了上來。
他高大而壯碩,氣勢磅礡如山,瞬間將她壓得動彈不得,卻巧妙的沒弄疼她,兩人全身上下幾乎黏在一塊,她頻頻抽氣,羞得連腳趾頭都蜷了起來。
「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啦。」她低嚷著,想起自己就是在這張床上,和一絲不掛的他睡了一整個晚上。
「你休想。」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臉紅驚呼。
「我為什麼不可以?」他皮笑肉不笑,將她不安分的雙手迅速扣到頭項。「事實證明,姚絲只是我的表妹,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呃……」尤詠琪當場語塞,哪里還有話說。
雖然有人常說報章雜志上的新聞經常會作假,但是她哪里料得到,姚絲竟然會是他的表妹!甚至所有的緋聞都是假的?!
而她卻為了成全他和姚絲,硬是強忍心痛,不斷的逃避著他,甚至因此哭得唏哩嘩啦——
「如果你沒話要說的話,那換我來說好了。」權天朔加深笑意,空閑的右手忽然拂過她艷紅的小臉,緩緩的來到她胸前柔軟的山峰。
「啊!」她驀地瞠大水眸,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放肆。「你——你想做什麼?」她面紅如霞,柔若無骨的嬌軀,因為他的撫觸而微微顫抖。
「我想做的事可多了。」他俯下頭,鼻尖幾乎就要和她踫著,那雙異常黝暗的黑眸清楚的瀲著她的倒影。「不過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逼供大會開始。
「我……」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
「呃……」即使整顆腦袋因為他煽情的撫觸而有些昏沉,但是听見他坦承思念自己,她還是有些竊喜。
咬著下唇,她努力壓抑想申吟的,不敢承認,其實她也好想他。
「而你,不但不接我的電話,還跑去和同事喝酒。」他繼續數落罪狀,完全不能忍受她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勾人的醉態。那是專屬于他的美麗,誰都不能覬覦。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強迫我喝的。」她的小臉愈來愈紅。
「他們強迫你喝,你就喝,難道你就不會躲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他及時消音,小心的沒將話說完,不忍心讓污穢的陰謀在她心中留下陰霾。「總而言之,你最好給我老實招來,昨天晚上,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男人?」迷蒙水眸眨了眨。「誰?」
「就是昨晚坐在你身邊的男人,上次在準備室里,也是他最靠近你,你總是避著我,卻老是和他在一起,你喜歡他?」他咬著牙,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我才沒有喜歡他,他只是同事。」她迅速否認。
「但是他喜歡你。」他直言不諱。
她露出尷尬的表情,沉默了會兒,才又出聲。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避著他,昨天只是一個意外。」一頓,她忍不住羞澀的補充︰「你不要誤會,我真的和他沒什麼。」
「喔,那我呢?」看著她一臉嬌羞,他忍不住貝起了嘴角,將臉俯得更近。
他用鼻尖蹭著她的女敕頰,呼出的每一口熱氣,都強烈的刺激著她的感官。原本罩在胸前的右手,也開始按捺不住焦躁的往下游移。
她輕輕喘氣,小嘴忍不住逸出軟膩的嬌吟。
「嗯……你的手,不要……」
他不理她,描繪過她性感的曲線後,他接著將大掌鑽入她的衣服里,當他的粗糙觸踫到她的柔軟,他感覺到有股巨大的電流刷過他們彼此,她甚至為他重重的顫了一下,深邃黑眸瞬間明亮得猶如火炬。
「你喜歡我嗎?」他勾起嘴角,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甜美的唇。
「我……」喘息聲加重,她感覺身子像是被人點了火,熱得她焦躁難安。
她知道目前的情勢很危險,也知道自己應該盡快拒絕他,但是她卻無法控管自己的感情,在明白姚絲只是他的表妹後,她的心跳就一直狂喜的跳動著。
證據很明顯,她不止是喜歡他,她根本就是愛上他了,但是屬于女性的那份矜持,卻讓她遲遲不敢開口表明。
「說啊,說你喜歡我,說你愛我。」他像個貪得無饜的惡魔,雖然早已感受到她的真心,卻想親耳听她開口告白。
他邪惡的將唇舌游移到她敏感的耳廓,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她,甚至得寸進尺的揉捏起她的蓓蕾,企圖用磨人的挑逗松懈她的心防,引誘她說出真心話。
生澀的尤詠琪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初嘗愛情,對于異性根本是一無所知,就連初吻都是獻給了他,只要他一個眼神勾引,就能輕易的讓她心慌意亂,更何況是這樣的勾惹?
被吻得紅艷的小嘴吐出更多的申吟,雪白的肌膚因為他熱情的,布滿了醉人的嫣紅;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在她的耳邊不斷呢喃著愛語,令她難耐的扭著身子,神智迷離。
就在她終于張啟小嘴,打算供出一切時,一些影像卻忽然閃過腦海——
那是報紙上,他和其他女人的親密照片。
除了姚絲,他還和更多的女人傳過緋聞呢!
差點化為一池春水的小腦袋瓜,在瞬間抓回一些理智。她撇開小臉,忽然躲開他的親吻。
「嗯……等等!」
「我不想等。」他重重喘氣,不敢相信她會在這個時候又逃避。
昨晚若不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他早就想要了她。心愛的女人就躺在懷里,他卻只能像苦行僧般壓抑著澎湃的,和她蓋棉被純睡覺,甚至為了達到某些「目的」,也沒能在清晨時好好的愛她。
如今,好不容易冰釋誤解,她終于又回到他的懷抱,他當然不想再等,天曉得他的早已超過可以忍耐的極限。
濃眉微蹙,他更加賣力的勾引她,尤詠琪自然是不敵他的勾引,迷醉輕吟,但那些相片卻始終揮之不去,于是她又開始掙扎。
「天朔,等等!我、我有話想說……」
他挫敗申吟。「你到底想說什麼?」剛剛叫她說不說,現在又有什麼問題了?健碩的身軀因為過度壓抑,而變得又緊又繃。
他將臉埋入她柔潤的肩頸,整個人脆弱得幾乎快死掉。
「呃……你沒事吧?」從來沒看過他這麼虛弱的樣子,尤詠琪又羞愧又擔心,忍不住挪動身軀,想看看他的情況。
「不要亂動,直接說重點!」他發出低吼,無法忍受她無心的挑逗。
「對不起,可是我想弄清楚……」她咬著下唇,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將心中的疑問說出?畢竟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她甚至還沒向他表白呢!
「說啊。」他難忍的催促。
「我真的可以說嗎?可是我——嗯,我——」
「該死的,你快說啊你!」他忍不住大吼,但事實上,他更想做的其實是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制止她再繼續折磨他,但偏偏他該死的愛慘了她,無法在她抗拒的時候,強迫她接受自己的,所以他只能咬牙忍耐、忍耐、忍耐!
尤詠琪看不見他的痛苦,自然也就不明白他的煎熬。
咬著下唇,她強迫自己忽略他的喘息和熾熱,集中精神回想他歷年來的緋聞,猶豫了一會兒,才怯怯的開口。
「崔灩灩是你女朋友嗎?」
權天朔開始懷疑,自己會因為欲求不滿而死。
天啊!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程度才會甘心?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懷疑他有其他女友?!他要是會讓崔灩灩那個死八婆當他女朋友,那他一定是瘋了!
「不是!」他嘶吼著。
「那何思凡呢?」她接著又問。
權天朔想了好久,才想起有個女人曾利用工作的關系,死纏爛打的倒追他,甚至買通狗仔制造不實緋聞,結果被他封殺出局,再也不能在演藝界生存,那個女人的名字似乎就叫作何思凡。
「不是!」他照舊嘶吼。
「喔,那琴心呢?靈臻呢?還有那個陳馨馨……」嘟嚕嚕、嘟嚕嚕,她就像點名似的,陸續說出更多的名字。
權天朔愈听愈火大,愈听愈痛苦,恨不得用唇封緘她的喋喋不休。
天曉得她說的那些女人全是演藝界的蛇蠍美人,為了出名,那些女人什麼事都干得出來,什麼狗屁緋聞,全是謊言和騙局,這小女人為什麼就不能用腦袋瓜好好的想一下,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來的美國時間去玩女人!
受不了她的懷疑,他深吸一口氣,宣泄似的抬頭大吼——
「媽的,我連你都搞不定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女人!」
「可是記者說——」她還是有些不安,因為他們倆的身分背景實在差太多了。
「我他媽的管那些死狗仔說了什麼!」他迅速抱起她,忍住想搖蔽她肩膀的沖動,慎重而癲狂的咬牙道︰「如果你在意我的過去,那我無話可講,但認識你後,我的身邊只有你,眼里也只有你,只有你可以惹怒我、影響我,我該死的愛慘了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尤詠琪愣住了,不只是因為他的告白,更是因為他眼里、臉上那不容錯辨的痛苦和挫敗。
他總是那麼高高在上、意氣風發,她從來沒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如果說她的心中還有一絲絲的不安和懷疑,也在這一瞬間全煙消雲散了。
他說他愛她。
他說他愛慘了她。
而她,也好愛好愛他,她寧願他像個暴君似的大吼大叫,甚至像獨裁者般的對她頤指氣使,也不想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咬著下唇,她怯怯攀上他的手臂,好愧疚好愧疚的偎入他的懷里。
「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在意你的過去,我只是覺得很不安。」她柔順的坦白。
擺眸深處閃過一抹激動,他抱緊她,慎重的許下承諾。
「我愛你,這輩子,我絕不會傷害你。」
他的承諾重重的震撼了她。「我知道。」
「那你呢?」
「嗯?」
「你愛我嗎?」他嘶啞問著,感覺熊熊來襲,但是在愛她之前,他非得听到她說出那三個字才行。
「我……」小臉瞬間酡紅,尤詠琪再次羞赧了起來,然而在他深情的注視下,她卻慢慢有了自信和勇氣,攀著他的手臂,她緩緩跪坐起來,接著主動獻上了一記親吻。
在他劇烈的喘息聲中,她渾身發燙,用好細好柔的聲音,貼著他的唇,做出生平第一個告白——
「天朔,我愛你。」
喘息聲加重,權天朔再也無法壓抑,猛烈的開始回吻。
窗外,冷風一陣一陣吹過,可他們彼此的心卻是熱的。
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終于得到了她的心,而她總算是相信他的心,他們心心相印,一輩子都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