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第九章
她整個腦袋像瞬間被炸開來,全身血液往上沖!
瞪著他,呼吸著他的氣味,他溫熱柔軟的觸感在唇齒之間,曾經熟悉,現在又如此陌生——他的吻——他在做什麼?
她又在做什麼?
兩手僵硬地貼在身側,任憑他兩手伸過來將她擁入懷中,他溫柔暖熱的大掌從背後伸入外套內,撫模著她的背,像是直接按摩到她的心髒,挑動她的心跳到難以控制的地步——
「放開我!」
她猛然推開他,一下子就退得好遠……才發現他的吻、他的擁抱都為她預留著她隨時可退的空間,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瞪著他,又惱又怒!……又不免想,這就是李時影,永遠的紳士——而她,卻像對他著了魔似的,永遠擺月兌不了只要他一個笑容,一個溫暖,一個眼神就主動貼上他,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的宿命!
……她伸手觸踫自己冰涼的後頸。剪掉了一頭長發,結果還是剪不斷一縷情絲。
「李時影!我跟你早就分手了!」她大嚷,但自己听來更可悲,她知道這完全只是為了提醒她自己,不要再自己走入他的情網之中。
他瞅著她,唇間還留著她輕顫的溫柔……深深的情意。
「……其實那年喝醉的只有你,我滴酒未沾,和你發生關系時,我是清醒的。」
也許是他的話題轉變得太快,又或者他說出的事實太讓她驚訝,害她過度震驚,她又變成了化石。
「我會騙你,是因為你酒醉一清醒,就把我們恩愛的過程全都忘了,我一時氣不過,再加上當時年紀太輕,把自尊看得太重。」
……他在說什麼?……他是李時影嗎?他說「我們恩愛的過程」……他真的這麼說……
「我沒听錯?」
「雨歌,你沒有听錯,我們發生關系,是我們彼此相愛,完全不是一場酒醉下的意外。」
她不知道她把心里的震驚說出口了,直到他回答了她。她的心髒怦怦怦地狂跳,卻張口瞪著他,腦袋空白——
她甚至還認定那場酒後的意外百分百的真相是「她強暴了他」,結果他現在告訴她,他當時滴酒未沾,完全是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和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在「彼此有愛意」的情況下「恩愛」——
她當時無地自容、羞憤欲死耶!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不起他」耶!
甚至這麼多年來,她嚇得不敢再踫一滴酒!
「你從小就愛纏著君蒙問東問西,和他聊得天南地北。我知道他比我大上幾歲,甚至我還小你一歲,你什麼事都問他,也是理所當然。……我從小就听到很多大人在你們兩人的背後說你們多相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的確你們兩人看起來就是如此,而我也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君蒙,所以我從來就不曾把對你的感情表現出來。」
他眼里緩緩釋放出來她從未見的深情溫柔,一下子把她的忿忿不平又打退了下去!甚至他最後一句話,更鎮住了她差點要爆發的情緒……
她張大著眼,望著他向前踏進一步,只是一步,和她隔著幾步遠,他又繼續說。
「那年,你喝得醉醺醺,我把你帶回房,被你纏著不放……」
是吧——果然如此!她就知道即使她意識不清也曉得不該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你喝醉酒,臉暈紅,眼神迷蒙……我把你的辮子解開,你長發披散,無意識里的神韻性感撩人,一點一滴擊潰我的理智。」
他凝視著她的眼里,毫不避忌讓她知道,他此時此刻腦袋里裝的全是當年她醉酒後風情萬種、嫵媚盡現的誘人畫面。
她這個毫無記憶的當事人卻听得臉紅心跳,莫名害羞。
「我明知不該趁你喝醉偷窺你的感情世界,卻還是受凌駕了理性,甚至我當時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瘋狂想愛你的渴望,在逼你說出你愛的人是誰的同時,我已經吻了你,篤定不管從你嘴里吐露的是誰的名字,我都要定你……」
他瞅著她,看見她眼楮緩緩瞪大,眼神呈現難以置信的驚訝,好像不曾認識過他一樣……他揚起嘴角,嘴邊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不難想象,她似乎也跟李君蒙一樣,把他想得太高潔了。
「你不知道那一夜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從你口中吐出我的名字,你告訴我,你愛我,一直愛的都是我……時,我整個人像是被從洗不掉的泥淖里拉了上來,你重新漂白了我,救了我,讓我沒在那一刻陷入萬劫不復的罪惡里……」
她抬頭望著他,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她面前,而她眼眶早已濕潤。
「因為年紀比你小,因為有一個李君蒙,所以我從小就希望在你面前表現成熟沉穩的一面,刻意壓抑了感情,我沒想到竟因此讓自己更笨拙,更愚蠢。」他伸手輕輕觸踫她的臉,抹去她眼角的淚。
「在感情上,我也只是個平凡的男人,你失望嗎?」聲音低沉沙啞,略帶不安,凝視著她。
她搖頭,不停搖頭,直到他捧住她的臉,她才定楮看著他,看見他露出一抹寬心的笑意,然後耳邊傳來他低柔的告白——
「那年,是我先告訴你的……我愛你,一直都很愛你。」
他的手指撥過她的短發,俯身親吻她的發絲、她的額,輕柔緩慢,像是要彌補幾年來的空虛,手指二滑過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跟隨著一路吻上來,吻遍了她的臉,最後印上她的唇……
「雨歌,我愛你。」
她的淚滾下來,滑入嘴里。她嘗到一個咸濕苦澀的吻……她等這一句話,等他的真心告白,等好久、好久……
止不住顫動的肩膀,被他摟入懷里。
他收緊手臂,烙下了深深的吻……
她的心彷佛漂浮在雲空之中,輕飄飄,卻沒有踏實感,像夢中一樣,腦袋更逐漸化為空白……
他輕輕松開了她,她甚至一時感到空虛……
他攔腰抱起她,將她抱上二樓。
她的心開始狂跳著一份莫名的緊張,卻在他痴迷溫柔的深情凝視下,也意亂情迷了,把一切都拋到腦後——
他把她抱入房里,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上來。
他眯眼瞅著她火紅的臉蛋,緩緩月兌下她的外套,從腰間拉起她穿在里面的白色針織杉,從頭頂拉卜,同時褪去她的長褲——
一股冷意襲來,白皙赤果的身子才顫了一下就被他擁入懷里。
他的手撫過她迷人的曲線,手掌覆住她柔軟的豐滿,濕熱的唇再次糾纏……
「雨歌,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他嘶啞的嗓音火熱地吐在她嘴間,眼里若有所思。
她半眯的眸里早已只剩下他,世界里也只有他,雙靨泛紅,全身因他而著火……
「我愛你……時影,我愛你……」申吟呢喃,她伸手摟住他脖子。
他嘴角揚起,眼里隱下嘆息。……算了。
他褪去身上的衣服,身體覆上她,一次又一次的吻她……
「時影……時影……」
幾近低泣的申吟在逐漸陷入黑暗的房內一聲聲輕輕蕩開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更是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聲音吃進嘴里……
床上,到處是兩人纏綿的痕跡……
夜,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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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影——」
「時影——時影——」
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聲從樓下傳來,伴隨著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叩,叩、叩地踩上階梯。
「時影——」
擺暗的房內,李時影猛然驚醒,急忙開燈下床套上衣服。
床上另一半,還有個才剛陷入沉睡的女人,在刺眼的光線下眯眼醒了過來……
「嗯……時影?」她伸手擋住扁線。
他回過身來,一面扣著衣扣,一面幫她拉高棉被,「沒事,你再睡一會兒。」
「時影——」
寶貝的聲音!藍雨歌一怔,整個人頓時清醒,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完、完了……門有沒有鎖?」
「別急,我出去。」李時影穿好衣服,走向房門——
「時影——」藍寶貝正好打開門。
憊來不及起床穿回衣服的藍雨歌嚇得鑽進棉被里。
小臉兒高高地往上仰,望著高大的男人,「時影,我好餓哦,我可以吃冰淇淋嗎?」
「好,先到樓下去,先吃點蛋糕好不好?」李時影走出房門,順勢把門關上。
「不能先吃冰淇淋嗎?」
「……我想,還是不要吧,有人會生氣的。」
「誰會生氣啊?雨歌又沒看到……」
但我听到了。藍雨歌听著聲音逐漸下樓去,才掀開棉被——
呆呆望著天花板,直到一股冷意從四周包圍過來,吹散了一床的濃情密意,吹醒了她的腦袋,她才猛然打了冷顫,緊緊皺著眉頭起身……衣服呢?
床下。
她爬下床,一件、一件拾回衣服,穿上……
激情過後,剩下的是懊惱和自我厭惡!
她到底在做什麼?
扁是听他一番剖白的話,就感動得痛哭流涕,投懷送抱,前塵往事化為灰燼不追究,還任他抱上床——
她根本就把寶貝給忘了!憊好意思說自己是來接寶貝的,她這個媽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可惡!但是一想起他那一番話,她還是感動得很想哭!李時影這個愚蠢白痴可恨的笨蛋!
……可惡!但是就這麼輕易原諒他,她又很惱!明明他就是很輕易的拋棄她,冷落了她這些年,現在只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把過去一筆勾銷,那她忍受的委屈算什麼?
不過,她那時的確是很氣他的誤會和拋棄,但事後她也有冷靜想過,他說得也不無道理,當時她只顧著掩飾和照顧寶貝,多少也冷落到他,造成他的誤解……
再想一想,雖然她還是有點惱,在他的心里她沒能擺上唯一的位置,但他如果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她也不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了。
再說……寶貝的事要怎麼跟他講?瞞了他這麼多年……他這個人一生氣是很可怕的……
唔……這樣算一算,過去的舊帳抵一抵還是別跟他計較了。
腦袋轉來轉去,終于轉了個彎——就是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既然她這輩子愛李時影是愛定了,那這筆帳注定算不清,與其跟他賭氣又氣壞自己,不如手牽手,一家三口和樂團聚!
唔……不過他們是「父女」這件事還是暫且擱下,先看情況,也許過個寒假再說也不遲,反正都「擱下」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幾個星期……或這幾個月。
總之,等她翻個好日子,風和日麗,天下太平那天再說吧。
眼前是,她如果不趕緊下樓去,李時影肯定無法阻止藍寶貝把一桶冰淇淋挖光。
唉!不知道是他女兒都這麼寵了,萬一被他知道,不是更把寶貝寵得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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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一個女人忙炒菜。
餐桌上,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面對面坐著。
「嗚……嗚嗚……」
小手上緊握著挖冰淇淋的湯匙不肯放下,一雙濕潤的大眼楮水汪汪地盯著李時影看。
李時影一臉疼惜和無奈,卻也不能起身去冰箱幫她把冰淇淋拿回來。
「乖,你听雨歌的話,明天再吃冰淇淋吧。」
「嗚……雨歌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剛剛在哪里,為什麼我沒看到?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那我早知道就先吃冰淇淋,不要去找你。嗚……」她哭,是因為她後悔,醒來第一件事應該先吃冰淇淋,不是找時影。
李時影無言。……原來冰淇淋排在第一位,他是排第二位的啊。
藍雨歌把菜端出來,听到藍寶貝的抱怨,腦袋里勾出一幕幕兒童不宜的畫面。她拚命壓下一臉紅,「可以吃飯了。」
「我去端菜。」李時影起身。
「我不要吃!不給我吃冰淇淋,我不要吃飯!」她堅守著湯匙,和藍雨歌大眼瞪小眼。
藍雨歌扯起眉頭,「……好,等你吃飯洗澡完後,我給你吃,不過不能吃太多。」
本來以為還要抗爭好一陣子的藍寶貝,瞪著大大的眼楮,忽然愣住……雨歌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怎樣?不要嗎?」
「要!時影,我幫你端菜,快來吃飯——」暫時放下湯匙,她跳下餐桌跑進廚房去了。
藍雨歌回頭望著那兩條發辮搖蔽,忍不住模模自己的頭發……干脆把寶貝的頭發也剪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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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寶貝一睡,又是兩人天地。
她身上穿著他的睡衣,深藍色寬大柔軟的衣料像第二層皮膚服貼在身上,但不久衣服就從她身上被月兌掉……
「這是什麼?」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肚皮上淡淡的疤痕。
「嗯……割盲腸留下的。」她胡亂謅早已想好拿來用的借口,甚至她已經打定主意一旦他狐疑,她就說她體質特殊,不管正常人割盲腸在哪個位置,反正她的盲腸就是在這個位置。
「……嗯。」他低著頭,憋著輕笑。
咦?……沒追問哦。藍雨歌偷笑,想不到這麼輕易過關——沒想到聰明一世的李時影,原來沒什麼醫學常識哩,嘻嘻,賺到。
跋緊轉移話題,「自從醉過那一次以後,我看到酒就怕,這幾年我都說我酒精過敏,所以沒人會逼我喝酒。」
他輕輕撫揉著那道疤,若有所思地頓了一會兒,忽然說︰「樓下酒櫃里有不少好酒,我去拿。」
「咦?不要,我不想喝!」心口跳了好幾下,眼看他起身,藍雨歌趕緊拉住他。看樣子她應該是喝醉了會把心事全講出來的人,那寶貝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懊心給你機會……李時影在心里嘆息。他多少也明白她在怕什麼……即使此時向她求婚,恐怕也無法就此弭平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的裂痕。
是他,他害她失去安全感。她嘴上沒說,但心底深處對兩人能夠復合必定還是患得患失,無法相信兩人能夠從此廝守一生……
憊需要一段時間吧。……他也不該太急。
重新躺回床上,把她摟進懷里,他親吻著她的唇,她的臉……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叮嚀你別踫酒嗎?」
藍雨歌笑著搖搖頭,緊緊抱住他胸膛……門有鎖吧?寶貝就睡在隔壁,應該不會半夜找不到人醒過來吧?
「你一喝醉,就像只無尾熊,見人就黏著不放,不管是誰你都又親又吻。」他嘆息。
「天啊……我喝醉這麼恐怖啊?」那她真是慶幸她滴酒不沾了。
「在英國跟你分開那段時間,我只要一想,你可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喝醉了,黏在哪個男人身上,心里就滿是火氣……」他淺淺低笑,直到現在才能老實對她說︰「我以前還曾經想過,是不是應該直接把你關起來算了?」
她瞪著大大的眼楮,不敢相信眼前向她說這些話的人是李時影……
「我不允許任何人踫你,即使是你去抱別人。」他凝視著她,深邃眼里充滿。他的愛自私狂烈,只是一直不敢讓她知道,怕嚇壞了她。
她的臉漸漸轉紅,兩手更是緊緊擁住他,緊貼在他懷里。
「那一年暑假在英國,我看到你戴著面具出現,還以為在作夢,因為我是那麼想你,天天連在夢里都想著你……即使以為我們不可能,我還是想你難以自拔。」手指輕刷過她一頭短發,難掩遺憾的嘆息。他喜歡她的長發,喜歡她和寶貝掛著兩條發辮飄晃。
藍雨歌不由自主伸手撫模冰涼的後頸,語氣略帶懊惱地說︰「我的頭發不是故意剪的……不過或許也是我當時恍神,表達錯誤,害人家誤會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他親吻她的額頭,充滿歉意,沙啞地說︰「雨歌,對不起……以後再也不讓你受苦了,我會疼你一輩子。」和他們的寶貝。
她頓時感動得眼眶泛紅,幾乎有一股沖動就差點把寶貝的身世說出來,但話到了嘴邊,一股酸澀卡在喉嚨,她就是難以說出口,又咽了回去……
我們分手吧!
那雙冷冰冰的眼神,毫無溫度的聲音,如今還令她頭皮發麻……
她抬頭凝望他,看見他深情溫柔雙眼注視著自己,清俊臉龐再也沒有冷漠的線條和令她膽戰的距離感……
她張口,又閉了口,很快把自己埋入他胸懷中,緊咬著唇。
他緩緩摟緊了她,親著她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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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早晨,天氣晴朗,溫暖冬陽穿透紗窗,照在一家三口的早餐上。
「為什麼我醒來看不到雨歌?」藍寶貝嘟著嘴撕著面包吃。
「因為我比你早起嘛。」藍雨歌避開了一雙澄澈黑亮的大眼楮,壓下心虛,軟軟地說道。
「那為什麼我醒來都找不到你?你到底躲在哪里?」
「……就跟你說跟你玩捉迷藏,怎麼可以跟你說我躲在哪里,那不是被你找到了嗎?」她眼角掃向對面那不停低笑的男人,拚命使眼色要他開口轉移話題。
李時影放下咖啡,正要開口,那雙充滿問號的大眼楮卻對上了他——
「時影,那你為什麼要鎖門?我早上一直敲你的門,你為什麼好久才開?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把雨歌藏在里面?」
藍雨歌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她立刻對李時影扮鬼臉,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等著看他怎麼應付這小表。
李時影瞅她一眼,笑著把面紙遞給她,轉頭幫寶貝倒牛女乃,若無其事地開口。
「寶貝,雨歌沒帶衣服,我正在想一會兒帶她去購物時,上哪兒去幫你買好吃的冰淇淋。……你剛剛問什麼?」
「我要吃冰淇淋!時影——你趕快想哪里有好吃的冰淇淋,我要巧克力口味,還要草莓、水蜜桃、哈密瓜口味的!耶——」樂得雙手高高舉,冰淇淋萬歲,其它都不再重要。
「好,有什麼口味都買。」李時影相當縱容地笑著點頭。
藍雨歌頓時白他一眼……真倒霉,擺明了他以後是慈父的角色,這不是強逼她當嚴母嗎?唉!
望著李時影把牛女乃拿給寶貝,一口一口喂她喝,還幫她擦嘴,寶貝則拿著面包繼續啃。看似平常的動作,卻看出兩人的互動生活又自然,就像一般家庭里的父女
「我長大以後要嫁給時影!時影——你要等我長大哦!」藍寶貝一邊啃著面包,一邊大聲的宣布。
李時影似乎早已听慣了這句話,只是笑著輕撫她兩條辮子……目光調向藍雨歌。
她低著頭,一雙柳眉皺得快打結。
李時影想了想,轉頭笑望著一張小臉蛋,「寶貝,等你長大我已經是老頭子了。而且我跟雨歌在交往,我的新娘只有她。」
深情眼眸轉到未來新娘身上。
藍雨歌一怔,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听到李時影這一番話,隨即漲紅了一張臉,一顆心狂跳著感動和喜悅。
兩人對望了好久……
等到他們想起寶貝,轉頭看,才發現小丫頭過度驚嚇,一口面包咬在嘴里,嘴巴開開,愣住了!
「寶貝——」
「哇啊——時影被雨歌搶走了——我要跟李老大講啦!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