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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家香火 第八章

作者︰夏娃

漆黑的夜里,一片寂靜無聲。

臥房里,炎總思蹺著腿坐在沙發里,手肘靠著椅把,一個拳頭拄著額際太陽穴的地方,面無表情地凝視她。

她洗了澡,換好睡衣,用了過長的時間來吹干一頭長發,坐在化妝台前發呆。

「……願意跟著我……是嗎?」他突然低沉地出聲,用著冷冷地嗤之以鼻的語氣,比責罵還令人難受。

她緩緩轉過身子面對他,「我是認真的,不管你信或不信,時間可以證明。」

「即使……我要娶的是趙氏財團的千金,不是-?」他帶著嘲弄的斥笑,但卻一臉認真的神色。

她的心被狠狠的鞭打著!她再怎麼有備而來,但曾幾何時被他如此冷言冷語過,她……

「總思,我希望你只是說氣話……我知道,我應該向你道歉,我……不應該瞞著你,辜負你的期待,不生你的孩子……」她澄澈的眼里沒有任何辯解的打算,只是她也決定未來的日子都會對他坦白,「我可以接受你的冷漠和譏笑,要怎麼待我都無所謂。但是……每一個女人都有權利擁有完整的幸福婚姻,我不想有人因為我而不幸,所以如果你娶妻,我一定離開你-」

炎總思若有所思地瞅著她一臉誠摯和決意,他緩緩攬眉,「……-認為-還是一樣重要的嗎?雖然我說-一輩子都是我的,不過……並不代表-在我的心中還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認為一個對我來說已經可有可無的女人,還影響得了我的婚姻?」

她的臉色不太好,但依然帶著微笑,「如果我對你而言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不過,總思……這樣對我,你心里好受嗎?」

「……-如果曾經在乎過我的心情,就不會有今天了。」他深邃的目光低垂,嘴角緩緩扯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倒是-一定很傷心吧,好不容易有了一段新戀情卻告吹了。」

「……你認為跟了你的女人,還能在這麼快的時間里投入另一段感情,那不是侮辱了你自己嗎?」他一定要惹她心傷那不要緊,但是這一連串攻擊的話語,難道受傷的只有她嗎?他會毫無感覺?

「我的眼光奇差無比,-不是已經向我證明了嗎?倒是……假若我再信任曾經背叛過的女人,那才是對自己的侮辱。」

她望著他冰冷的表情,「總思……你一定要這樣傷害我們彼此嗎?」

她一張美麗的素顏一直帶著最溫柔的神情,她的心不管他再怎麼戳刺也都依然用最柔軟的方式包容他--但是這麼多年的欺騙,她難道真以為她回來道個歉,說幾句溫言軟語就能打動他,讓他們的感情再回到過去嗎?……果真如此,他的尊嚴和過去的一片深情又該置于何地?

「……過來。」他深冷的眼神瞅著她。

平明鏡一震,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總思……」

他持平的視線落在她不安的兩只手上。過去一雙蔥白的玉手被他用最嬌貴的方式寵愛著,現在這雙手上卻多了大小深淺小一的紅色刀痕--這就是她要的生活?

他的眼神更冷更深邃,拿掉了眼鏡,語氣冰冷不含感情,「吻我。」

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全身緊繃著飽受羞辱的震撼和打擊,她蒼白的臉色正極力嘗試接受他的命令……過去他對她有多少的呵護和寵愛,一如她此時的尊嚴遭到踐踏的程度。

她緩緩俯身低首傾向他,但似乎是因為顫抖的雙腿站不住,一只手壓在倚背上支撐著自己的意志,她張望著澄如明鏡的黑瞳不曾眨眼,微微啟齒,顫著粉女敕飽滿的小嘴接近他……

他殘酷的沒有任何憐惜的動作,還用最冰冷的眼神瞅著她。

她一陣暈眩,一顆心抖顫得厲害,手緊緊撐著椅背,才用冰冷微顫的唇貼向他冷漠抿著的唇……

他沒有任何回隱,只是瞪著她的目光已經足夠了。

她照他的話做了。忍著一顆疼痛的心,離開他的唇瓣……

「把衣服月兌了。」

她好不容易才站直的身子,一下子比冰還凍!

「……不要……」不要這樣對她……她張大著雙瞳不肯眨眼,但滿眶的眼淚依然滾落下來,浸濕了她蒼白的臉頰。

「我說,月兌掉!」他緊繃著一張冷硬的臉,不肯去看她臉上的淚和滿身的心傷。

「……總思……你不是這樣的人……」她不停搖頭,不要他變成殘酷無情的男人,那只會把他自己傷得更重。

「我是什麼樣的人,-慢慢會了解!」他緩緩瞪上了她一張淚顏,「我要看看-回來的意願--或者,-已經為另一個男人寬衣解帶?」

她瞠圓了眼,瞪著他說出的話……

「我是願意跟你回來……我可以忍受你的折磨,要我月兌衣服就算了……」她滿眶眼淚流不止,他冷酷的輪廓極為模糊,她深深吸了口氣,用苦心碎疼痛的語氣清冷堅決地說︰「總思,即使是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我要求你收回這句話。」

炎總思冷冷睇著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和言語。他起身,一把勾住她縴細的腰,俯身吻住了她冷冰冰的唇!

「總……」

他火熱的唇舌深入了她,佔據了她的語言,她的思想,她的身和心!他說過的話不會收回,但是……他絕不踫被人踫過的女人。

他月兌下她身上的衣服,沒有過去的溫柔纏綿,沒有深情話語,他的心封鎖著,只是……他的身體眷戀著她的身子……而他不打算虐待自己……如此而已。

只是,他再也不會在她的體內留下痕跡……再也不了!

深沉的夜還未過去,只是她身邊的床位空了。

她背著身不曾轉過頭去……如果再去思念他過去的情深意濃,只會讓自己的心情更加沉重……

「……不是很矛盾嗎?……不再信任我,卻願意相信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總思,你應該只是還在生我的氣而已吧?……我可以這樣相信嗎?……我可以有所期待嗎?對我們的未來……」

空蕩蕩的房間里,剩下她一個人。他……以後都準備這樣對待她嗎?把她當作用來宣泄的工具……

他這是故意的嗎?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徹底的明白……他過去對她的情有多深,卻被她傷害得有多重,過去……她的不知珍惜,得來現在的報應……

平明鏡緩緩喘了一口氣,伸手抹掉臉上的淚。

她不應該這麼快就被打倒,想一想是因為總思過去對她的疼愛,他現在才會有這麼冷酷的反應,她應該相信他們之間還有希望。

她閉上了眼,帶著一身疲累進入夢鄉。

只是,她所期待的未來似乎還很遙遠……

就算她有心修補兩人的感情,也要炎總思肯待在蝴蝶園里。

接下來的日子,炎總思似乎有意要孤立她。蝴蝶園除了煮飯的言嬸和打掃的人,不許任何人進出,他自己也是偶爾才回來一趟。

而且,他開始對她不理不睬,甚至搬到客房去睡。

……他的冷漠,她試著習慣。他的折磨,她等著他消氣。

她相信,總有一天會過去、

她相信,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所以,她一直帶著笑容等待。

「這里--到底是在做什麼?」一聲死寂的震怒聲,打翻了快樂的下午茶。

炎熱的夏日在她不留意時,已經到了。

餅去幾日雨總是下不停,好不容易才放晴。

巴閔月桂相處的那一段日子,她過得充實而且獲益良多。所以回到蝴蝶園以後,她學會了從生活里面去找自在和快樂。

有一段時間,圍牆外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黑色雕花大門外經常可以听得到爭吵和打斗聲,炎慎語不放棄「救她」的機會,平-若偶爾也來「親情哭喊」,甚至連左青紗都和貂頭們起過爭執。

不過最近已經逐漸平息,因為平明鏡的笑容始終像春天的花朵般綻開著,經常和言嬸兩個人在廚房里做了一堆點心,拿到大門口給大伙兒吃。

她的笑容,融化了爭執,洗去了眼淚,令炎慎語和平-若對她的執意選擇只有舉旗投降,左青紗也開始和貂頭們有說有笑了、

一個奇異的景象,原本該是對峙的兩隊人馬,在蝴蝶園外開起茶會來。

炎總思不許任何人進入蝴蝶園,也不許她走出來,但似乎沒有禁止她站在大門內和門外的人……

來一場下午茶。

彬者,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如此演變,一直都對他死忠支持的貂、虎。豹,居然會背著他任人在地盤上……吃喝玩樂。

他以為他已經把平明鏡「打人冷宮」,她勢必哭泣落淚,傷心欲絕了。他刻意的冷落,兩個多月來不曾到過蝴蝶圍幾次。結果,到底是誰受了煎熬了呢?

他算了多少日子,忙碌的開會,不需要親自出差的他也去了,好不容易又過了這十八天,他認為不算短的日子,結果呢?

他以為,他會看到死氣沉沉的蝴蝶園里,他所漠視的蝴蝶拍不起翅,他不再澆水的花朵逐漸枯萎,結果--

他的出其不意回來,看到的是他忠心耿耿的保鏢們--他以為是忠心耿耿--坐在大門外,和過去曾打斗過的炎慎語的幾名保鏢一起爭先恐後在搶食!甚至是有說有笑,一片和樂景象!

那朵……他認為缺少養分快枯死的矯花呢?身上系著圍裙,手上端著盤子,正忙碌在分食!她嬌女敕臉上竟然是嬌艷燦笑!

他冷冷-起了眼……似乎他不在,她更如魚得水,快活而自在了!

「貂--你們很快樂啊?」炎總思冷厲的聲音像一把鑽孔機直鑽入耳膜,穿入人心最脆弱的部分,令所有的人在炎炎夏日里直打哆嗦,冷汗直冒,一個個說不出話來。

「總思,貂大哥他們都很盡責,我沒有出去,也沒有人進來,誰也不曾違抗你的命令,所以……請你不要生氣。」輕柔的話語,博得所有人感激與憐惜的眼光,唯獨炎總思。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的臉上,內心的一把無明火燒得更旺!……看樣子,他是錯了,他數著日子,忍受煎熬,所期待看到的--一個會思念他至深的女人,顯然是他妄想了!

……他都忘了,過去不管他多久才回來一趟,甚至他一個月不曾回來,她也不會抱怨。而他,盡避只是一天不在,也會打電話回來!

「門打開!」

一道命令,全部動員,手忙腳亂、

炎總思回頭睇一眼,「貂,我等著看你的報告。」

「……是。」

平明鏡不安地望著他們,也只能低著頭,跟著炎總思進去。

炎熱的夏天,她穿著飄逸的短裙,一頭長發用發束高高捆起,一身白皙的肌膚透著熱曬過後淡淡的粉紅色,雙靨也暈染著嬌艷的櫻紅。

她看起來像是很忙碌,日子過得相當充實的樣子!

……家也變了,窗口垂地的白色輕紗換成女敕綠顏色,遮光窗簾也換了顏色較為活潑鮮艷的布料。一向收拾得干淨整潔的茶幾上,有小點心、水果,還有幾枝筆和書本、雜志。沙發上散落凌亂紙張。

一看見他瞪眼的位置,平明鏡趕緊把散置的幾張設計稿收拾好,順便把雜志和書本迭起整齊擺放。

「總思,今天我和言嬸做了水果蛋糕,還打了奇異果汁、蔬菜汁、柳橙汁、綜合果汁,你想喝什麼?」

「……-會做?」

「嗯。」她笑著點點頭,卻不敢說是從閔月桂那里學來的手藝。

「……-很快樂?」

他一臉冰冷,彷佛內心正擠壓著一把火氣。平明鏡望著他,稍稍收斂了笑容。

「你……好像很忙的樣子。我打了幾通電話,也傳簡訊給你……你都沒回。」

他出門十八天,她只有在前幾天打三通電話,傳兩封簡訊,這樣她也敢抱怨他都沒回?他過去是最少一天一通電話的打,十八天最少也會有二十通的電話!

「……我很忙!」

「嗯……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打了。」她溫柔地笑著點點頭。

冰冷的鏡片底下,是炎總思惱火的眼神!

「……是不是最好我都別回來,比較不會打擾-的生活?」

平明鏡瞪大了眼。瞧瞧那惱怒的口氣和神色!炎總思……好像是在賭氣呢!她眨了眨眼,想了許久。

「總思……其實我很想你。」她一臉燙紅,要說出想念他的話,她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他-起了眼,瞅著她低垂羞紅的容顏,冷淡地開口,「是嗎?……我正忙著和趙家談親事!」

平明鏡緩緩抬起頭凝視他。

炎總思冷冷揚起嘴角,「-不是曾經說過嗎?繼續讓-住在這里,是對正妻的侮辱,我正在考慮要把-移向何處。」彷佛對他而言,她已經成為一件可以用「搬動」來形容的物品。

平明鏡柳眉微鎖,一臉思索。

「所以-放心,我會善待我的妻子,不會教-的存在影響到她。」這總足夠說明他對她的不再在乎了吧!……很想他?明明在他準備要和別的女人結婚時,她只考慮到不想傷害另一個女人!

「總思……」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不會傷到他呢。但是她的深情告白,居然給潑了這麼一桶冷水,她心里也難受。

他瞪著她手指上包起的小繃帶。她倒是很努力在討好那群保鏢,不惜把自己的手弄得傷痕累累!……想讓紹、虎、豹同情她,放了她?

「從今以後,不許-再進廚房!」

平明鏡一怔,微微扯眉。「我還是得把話說清楚,如果你當真要娶別人,我一定和你分手!不過……」她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彷佛不想刺激到他,她放柔了音量,「听說趙家的千金本來就有男友,而且兩人已經私奔了。總思……你不要太難過。」

炎總思定在那兒,深深的攢眉,眼里極為冰冷,彷佛想宰了誰--

「-怎麼知道?」好低沉駭人的聲音。

「……我听說的。」她輕輕咬著下唇,一面是因為不敢說出消息來源,一面是怕自己臉上會有太愉快的表情,惹怒了他。

「……-從左青紗那里听說,而左青紗是從李琰那只沒人性的那里听來的!」炎總思一臉森冷和震怒。

平明鏡眼里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他猜得這麼準。

「總思……你不要生氣。」她伸手擋著一張小嘴,「你難得回來,我做你喜歡的料理給你吃好嗎?」她總不能說,趙家千金有情人終成眷屬,她為她高興,自己也松一口氣。

炎總思-眼站起身子,粗魯的拉掉她的手!平明鏡一雙黑亮的眼兒閃著光輝,嘴角上揚著難以抑制的笑容。

他冷冷瞪住她,「--不許-進廚房!」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這一回,終于把她的笑容給扯掉了。但是瞪著她一臉落寞,他心里一點快慰也沒有。

他放掉了她的手,冷漠的轉身上樓。

「總思……我只是想你回來的時候,能夠為你煮一頓熱騰騰的晚餐,這樣也不行嗎?」

他只是頓了一下,沒有任何回答,消失在樓梯口。

……看樣子,是不行。

平明鏡只好把廚房還給言嬸。任何他不想她做的事,她都不再做了,如果這樣可以使他不再那麼生氣,那也值得了。

巴趙家千金的婚事告終,她真的松了一口氣。

最近,炎總思每逃詡回來,守在門口的保鏢每逃詡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再也不敢喝下午茶了,就連她準備的一些茶水他們也不敢踫。

不過,似乎從門外看起來,她和炎總思的關系已經有了良好的進展,所以她的母親一安心,又開始待不住了。她前些天來辭行,昨天已經上路去旅行了。炎慎語這一回倒是變得積極了,他一听說她的母親要離開,馬上就追去了。

不過母親在離開前,對她說了一件事。

她敲了敲門,等在書房門口。

「進來。」

她打開門。炎總思坐在沙發里,翻著幾本雜志,一眼也沒睬她。

「總思,你還不睡嗎?」

「嗯。」

他的態度依舊冷漠,心還對她鎖著,到現在也還在和她分房……只有需要她的時候才踫她。

平明鏡在他身邊坐下來,側身凝望著他。「你和馮家談婚事的原委我已經知道了。對不起……你為了我,我還怪你。」

「……那種事情我早忘了。」

「總思……你還要生氣多久啊?」好幾個月了,氣還不消。

炎總思丟下雜志,轉眼冷掃她,「生氣?-值得嗎?」

她本來想踫他的手,膽怯地縮了回來。

「總思……我們生孩子好嗎?」她提起了很大的勇氣才終于說了。

炎總思一震,冷漠地拾回雜志繼續翻閱。

平明鏡抬眼望他,他冷峻的臉龐一絲軟化的痕跡都不見。她輕輕咬著下唇,緩緩吐露,「總思……我愛你。」

炎總思緊緊攬著眉頭,眼底有著復雜神色,似乎深深的被她傷過一次以後,他痛恨自己還這麼在乎她,放不開她!

「我不認為,我還能夠相信-的話。」他的口氣比他的表情還要冷!

她的臉色白了白,一顆心熱轉為心冷,緊縮的心再次畏怯起來,「我知道……這是我的錯。」

炎總思內心盛滿了對自己的怒氣!每傷她一次,都只使得他的心情更加郁悶沉重而已,他……繼續把她留在身邊,卻又無法再信任她,就像她說的,弄得兩人傷痕累累……這樣下去,有什麼好?

他轉頭望著她……他卻又無法割舍得下她的迷人,她的溫柔,她的冷淡,她的風采……

「我說過,-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不可能對她放手!

「總思?」她望著他深沉的眼神,

「……鏡兒,我一直以為-對我是最坦白的,我從來不曾懷疑過-,我以為-最信任的人絕對是我……-為什麼要騙我這麼多年?我以為-無法生育,我有多擔心-知道嗎?……-破壞的是我心中對-最深的信任,-要我如何原諒-?」

他緊閉的心開了一點細縫,卻弄濕了她一雙眼。

「……對不起。」

望著她的淚……他的心難道真的不曾軟化?面對她這些日子以來的低聲下氣,她的聲聲歉意,他真的鐵石心腸不曾想過讓兩人的關系回到過往?

他-起的眼里再度猶豫。但是……就算她說了,願意懷他的孩子。他卻不知道她是否只是為了彌補已經造成的傷害?那樣又算什麼呢?

就算說了愛他的話,他又怎麼知道是不是自己對她的逼迫,使她必須說出謊言?

……也許唯一不讓他這麼生氣的,就只有她對他娶妻,她一定離開的始終堅持。……但那也只是她不想傷害另一個女人而已。

她真的愛他嗎?

這麼多年來,他以為他們彼此相愛,但是這是真的嗎?說要回到過往,又該回到哪里?她真的曾經愛過他嗎?

……已經產生的裂痕,真的能夠修補得毫無痕跡?

這麼多年,她居然可以沉默這麼多年,背著他的期待吃避孕藥--一想到,他的心就無限冷!

他願意擔負她的任何委屈,卻沒有想到他是這麼不被她信任!

「……。孩子是愛的結晶,我不認為我還可以跟-生。」他起身,離開了書房。

平明鏡全身冰冷,呆呆坐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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