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愛親親 第三章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諾諾雙手環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在沙發前來回走動。
只是這個姓商的動作也太快了，第一次見面就對媽咪提出交往的要求，還吻了她!這個人還真直截了當，不可能才見一次面就模清媽咪的個性了吧?要跟媽咪談感情，老實說是得這樣的，否則遲鈍、被動的她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諾諾，你生氣啦?」白水泱坐在沙發抱著抱枕，無辜地凝望著女兒。
「媽咪，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可以隨便讓別人吻你。」諾諾一臉嚴肅地訓斥。
「可是我覺得他……」
「媽咪，沒有理由。」她知道水泱要說什麼，不外是他很孤獨，很需要擁抱，需要人給他一個吻之類。
白水泱只好乖乖閉嘴。
她其實想告訴女兒，她對商繼羽的感覺很不一樣，她……必須承認，她也喜歡他的吻。一想到他，她的臉色就泛紅了。
「好吧，我要去看看那個‘鴨霸’的老頭子。」
「諾諾，他不老耶，一點都不。」還很帥，非常的帥，諾諾看到他一定會嚇一跳的。白水泱開始有些期待晚上的約會了。
諾諾狐疑地睇視她，她一個人在那兒笑什麼啊?
「他三十一歲不是嗎?你想對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來說，他能算年輕嗎?!」基本上只要年過三十，她一概稱之為老頭。
「可是，對媽咪來說他很年輕。」而且很帥，很坦直，很好相處……而那不確定的不安感，她決定忽略它。
「媽咪……我好像在你眼楮里看見星星。」諾諾微微地攢眉，終于注意到白水泱的反應有異常。
白水泱眨了眨星眸，微微一笑，「媽咪在諾諾的眼楮里看見了智慧呢。」
諾諾在心里大叫。完了，爹地有情敵出現了!
「媽咪，我們別等晚上，現在就去見那個老頭——我是說，商叔叔，好不好?反正就在樓上而已。」她已經等不及去幫爹地會會情敵了。
「媽咪很高興你這麼想見他，不過很可惜，他有事，晚上才有空見我們。」
「今天是禮拜天，他不會是出去約會吧?」諾諾語帶嘲諷。這個姓商的也未免太曳了，以為她們母女是呼之即來的嗎?
「嗯，有可能喔。」白水泱還老實地點點頭，一點也沒有听出女兒的弦外之音。
諾諾更生氣了，「說不定他現在正左擁右抱，壓根不記得晚上的約會了。」
白水泱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話，「諾諾，商先生是一位很坦白的人，他不會的。」
「媽咪，你又要說‘人性本善’了是嗎?」
「諾諾，你現在是在對一個還未謀面的人先懷有敵意。」白水泱板起臉。
完了，她明明知道媽咪不喜歡她自作聰明，還不小心犯了她的大忌。
「對不起，媽咪。」她「懺悔」的眼神完全欺騙白水泱單純的心思。
白水泱轉而微笑、拉過女兒的手，讓她坐到她腿上，母女倆擠在一張單人沙發里。
「諾諾，你相信媽咪，商先生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人……唔，他只是聲音大了些，不過人很率直。」白水泱把下巴擱在女兒頭頂上，抱著她，心理想著商繼羽，想奢想著不自覺地泛起微笑。
諾諾微微的攢眉。原來是一個粗聲粗氣粗魯的老頭子，難怪會嬴得媽咪的憐憫，看來她得打個電話給爹地才行。
「諾諾，你想媽咪晚上穿那件紅色的洋裝好嗎?」
「爹地幫你買的那件?」白若靜提高警覺，回頭對住白水泱迷蒙的眼神。
「嗯。」白水泱的笑容如夢似幻。
「你……不是嫌它顏色太紅?」
「是嗎?」白水泱笑得一臉甜蜜，壓根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白若靜瞅著白水泱，驀然對未來產生了危機意識。「媽咪，如果那位商叔叔不喜歡我，那你還要和他交往嗎?」她殷勤地把桌上的咖啡端給白水泱喝。
白水泱接過杯子，凝望著可人的女兒，「諾諾這麼討人喜歡，商叔叔一定會喜歡你的。」
「可是萬一呢?」她緊追著問。
「萬一啊……萬一的話，那媽咪和諾諾是一體的，不喜歡諾諾的人，媽咪也不能接受他。」白水泱其實沒有認真去想過萬一，不過她以諾諾為中心的想法是不變的。
諾諾眸光一閃，嘴邊隨即浮起甜美的笑容，「我最喜歡媽咪了。」
斑哼，姓商的，等著了，如果讓她看得不順眼，就別想和媽咪在一起了!
*******
十月的夜晚有些冷，白水泱在無袖的短洋裝外，加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外套。
在白水泱的「期待」下，白若靜也穿了同是紅色的洋裝，短發上還別上蝴蝶發夾，打扮得猶如小鮑主一般，可愛得讓白水泱抱著她猛親。
白水泱準時帶著女兒到辛園飯店，商繼羽訂好一桌筵席，他人還沒到，由一位經理帶她們到一間雅致的廂房。
在經理的說明下，她們才知道原來這家飯店的少東是商繼羽的妹婿。
等待的時間里，諾諾又有話說了。
「還要我們等，這個老頭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追媽咪?」她苦不是教養太好，早就拿起筷子來敲打，發泄不悅了。
「諾諾。」白水泱臉色微紅。
「好嘛，不說了。」諾諾吃味地噘嘴。這個姓商的可真有本事，她多說一句都會惹媽咪不高興。
而在這個時候，那扇典雅的深褐色實木雕刻門被推開，諾諾坐在背對門板的方位，听見聲音一回頭，驀地睜大了眼。
啊!是那個嘴巴壞的「老伯」!
「我來晚了。」那張俊美的臉上有著述人的笑容。他一進來看了看，就往白水泱身邊坐，「你家人還沒到?」
不會吧?!這個老伯就是住在她們家頂樓那個姓商的?!
商繼羽一個勁的往白水泱美麗的臉龐看，壓根就沒把個頭小的諾諾放進眼里，可以說根本就沒發現她的存在。
「到了。」白水泱展開美麗的笑靨，微紅著臉蛋，目光移向小鮑主般的諾諾，「她是我的女兒，就是我要介紹給你的家人。」
白水泱沒有對商繼羽說她結過婚，還有一個女兒的事，她自己似乎也忘了應該事先說明，或者該說她壓根不認為這種事重要。
諾諾本來訝異又不悅，但在留意到商繼羽听到白水泱的話時的臉色，她臉上的不悅逐漸轉成有趣，腦袋里瞬間有道靈光閃過，嘴角勾起了一抹「天真無邪」的愉悅笑容。
「老伯你好。」諾諾主動的問候他。
商繼羽還以為自己可能听錯，臉上正寫滿了驚詫和懷疑，身後這一聲叫喚，教他猛地回頭。
「怎麼是你這小表?!「
「啊，原來你們已經認識了?」白水泱愉快的聲音插入。
商繼羽不可思議地回頭瞅住白水泱愉快的笑顏，「媽的!你是未婚媽媽?!」她居然沒說!
「老伯，我媽咪是有結婚的。」沒辦法，她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商繼羽猛地站起來，用力過猛之下，身後的椅子應聲倒地，嚇了白水泱一大跳。
「你結婚了?!」粗暴的吼聲別說絲毫不給人留面子，就是神經再粗大的壯漢也經不起被他這麼一吼的。
白水泱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她遲疑而無辜地凝望他，「我是曾經結過婚，但已經離婚兩年了……你在意?」
她歡娛的心情一落，輕柔的諳氣里有著內疚和難過。她其的忘了應該早一點把這些說明白。
「你這老頭!我不許你對我媽咪凶!」諾諾馬上跑到兩人之間，一只小手環抱住白水泱，儼然是一個盡職的侍衛。
商繼羽一怔，煩躁地把手一揮。「小表滾一邊去!」見她不走，他大掌一伸，抓起諾諾的衣領連人提往一旁，不顧她的瞪視，他逕自拉起白水泱的手，勉強自己把語調放輕，「我嚇到你了?」
白水泱望一眼女兒，沉默地搖頭。
「他媽的，我才不在乎你有幾次婚姻紀錄，或有幾打孩子，不過你應該先告訴我，我才有心理準備啊!」說不在乎是假的，不過凝望著這張純淨無瑕的俏臉蛋，他更在乎的是得到她，此時，他就有一個沖動，想緊緊的把她柔軟溫熱的嬌軀摟抱在懷里。
聞言，諾諾氣得大喊︰「你、你這個毫無教養的老頭!不可以對我媽咪這樣說話!」
諾諾很快的把白水泱的手從「魔掌」里拯救出來，像騎士一樣護衛白水泱。
「諾諾，沒有關系的。」白水泱微微一笑，摟抱著女兒，「不可以這樣對人家說話，還有，你應該叫他商叔叔吧?」
「可是媽咪，他對你大呼小叫，還口無遮攔，你怎麼能忍受?」媽咪該不會是貪圖他的外表吧?這個老伯是具有那麼點「姿色」沒錯，可是媽咪不是如此膚淺的人啊!她真是不明白她到底看中這老頭哪一點。
「我就是這樣，死小表，不愛听你不會把耳朵塞起來，少對你媽挑撥。」南繼羽雙手抱胸，看似凶狠的瞪了她一眼。
諾諾惡狠狠的回他一個白眼，不過她回頭對上白水泱的視線時卻變成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表情，「媽咪，這位叔叔好像不喜歡我……我想回家。」
「狗屎!你這個小爆頭……」商繼羽一向沒有多大耐性，這個可惡的小表居然敢在他面前裝模作樣，他火得差點沒把這顆小腦袋給拎下來!
「媽咪!」諾諾趕緊躲到她身後，趁她沒看見，還得意的對商繼羽扮鬼臉。
「看你們能玩得這麼開心，我就放心了。」白水泱一臉的欣慰。
誰在跟這小表玩啊!
誰在跟這老頭玩啊!
這一大一小飽相瞪視，最後把不敢置信的目光調向白水泱。
顯然這個單純的女人還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他們可是看彼此不順眼的!
諾諾蹙起眉心，索性把話挑明了說︰「媽咪，我不喜歡這位老伯，你說你跟諾諾是一體的，我們回家好不好?」
「諾諾?」白水泱訝異地望著女兒，彷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不喜歡他。他們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死小表!少給我裝瘋賣傻，你別插手管我跟你媽咪的事，否則就算你只有兩歲，我照樣扁你!」商繼羽擦腰闊步，架勢威凜，目光炯亮，直瞪著她。
「老伯，兩歲的小阿不會有我這麼高。」諾諾躲在白水泱身後對他扮鬼臉，表情淨是輕蔑和嘲笑，一見到白水泱回頭來，她馬上一臉的正經和無辜，拉著白水泱的裙擺，哀求道︰「媽咪，這個老伯會打人，我好怕，我們回家好不好?」
「你這個臭小表!」商繼羽是行動派的，很快的一個跨步上前就要把白若靜揪出來。
「繼羽!不要，你會嚇到孩子。」白水泱緊張的一手拉住他結實的臂膀，一手把女兒攬進懷里。
「水泱，你不能護著這個無法無天的小表，她很欠揍!」商繼羽凶惡地吼道。
白水泱靜靜地凝望他，又望著女兒，輕輕地嘆了口氣，「我沒有想到你們會合不來。」
商繼羽一怔，他幾乎想伸手抹去她臉上的失望神情，一顆心莫名地跟著揪緊。
「水泱……」
「媽咪，你別傷心，如果……如果你喜歡他，那……那我去跟著爹地好了……我去求爹地收留我，我想爹地不會拒絕的。」諾諾輕輕搖著白水泱的手，一張臉泫然欲泣，引人垂憐。
「不，我說過，你和媽咪是一體的，媽咪不會為了自己而放棄你。」白水泱撫模著女兒柔軟的發絲，輕輕地說︰「我們回家吧。」
她望向商繼羽。盡避眸底里透著難過和遺憾，她還是決定以女兒為優先考量。
諾諾和媽咪手拉著手，嘴角隱隱地上揚，把「老伯」那無法置信、呆掉的表情盡收眼底，得意地拉著白水泱走出廂房。
他居然栽在一個小表手上?!
「他媽的小惡魔!」砰砰!商繼羽無處宣泄憤怒，索性直接把桌子給翻了!
「商……商先生……」飯店的經理和服務生在門外見狀，望著商繼羽狂怒凶暴的神色和舉止，沒有一個人敢踏進來。
「我要把那個小表給斃了!」
商繼羽一吼，飯店人員個個如驚弓之鳥退得老遠，然後有人提議了，「經理，商先生是少東夫人的兄長，是自己人，我看，還是別管吧?」
「也對，連少東夫人都不想惹他，我們算哪根蔥。」
*******
諾諾望著白水泱那副難過和失望的神情，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內疚。
「媽咪，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老……商叔叔?」回家以後，母女都換了輕便的休閑服，白水泱蹲在菜圃面前，已經失神了三十分鐘，一旁的諾諾只好搖著她的肩膀喚醒她。
白水泱回過頭來，拉著她進懷里，「諾諾，我們不談過去的事了，你要知道，媽咪最重視的、水遠是諾諾，媽咪只要有諾諾就夠了。」
「可是媽咪，你還是很喜歡商叔叔對不對?」她的小手輕輕模著母親無法開懷的臉，兩道細眉也跟著蹙起。
「媽咪是很喜歡商叔叔，但是……」白水泱垂下眼瞼。
諾諾並不想讓媽咪難過，她只是覺得那個言行粗魯的老伯配不上溫柔純潔的媽咪，而且她早發誓要給那老伯一點教訓，只是她顯然忽略了媽咪的感受。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她破壞了一切。
白水泱訝異的抬起目光，「怎麼這麼說?是媽咪做的決定，與諾諾無關。」
「可是要不是因為我，媽咪不會下這個決定。」
白水泱怔了一下，她緩緩的搖頭，「媽咪看得出來，他……雖然嘴上說不介意媽咪結過婚，可是，心底其實很掙扎。對不起，媽咪用諾諾當藉口，我只是想在自己被拒絕以前先做個結束。」
原來是這樣。諾諾望著白水泱難過的表情，心底也跟著難過。那個可惡的老伯，竟敢嫌棄她媽咪!
諾諾緊緊的攢起眉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還不只是輕輕的一聲，而是一連串吵雜不停的直響，顯見門外的人根本是按著門鈴不放的!
白若靜立刻猜出這個粗魯的「客人」是誰，她惡狠狠的瞪向門口。白水泱一起身要去開門，她馬上拉住她的手，「媽咪，我去開門，你不要出來。」
「諾諾?」白水泱不敢猜想門外的人會是他。
小小的身影往門口走，消失在玄關口，白水泱一陣遲疑，還是決定在客廳等。
白若靜打開門走出來，然後很快關上門，不給對方往里頭探視的機會。
商繼羽低著頭瞪視她，「我找你媽咪。」
「我知道，不過我媽咪已經說過不跟你交往了，你還來干什麼?臉皮這麼厚!」她小小的臂膀驕傲地交抱起來，昂著頭瞪他。
「小表，我跟你媽咪的事你不要管，否則小心我剝了你的皮!」商繼羽凶惡的恫嚇她。
打初次見面起，這老頭還是第一次用正眼看她哩。對這一點，諾諾頗為得意。
「老伯，你在我家門口恐嚇我，是會吃上官司的，我看要小心的應該是你。」以為惡聲惡氣就嚇得了她呀，她白若靜又不是被嚇大的，笨蛋!
「小表，你媽咪遲早是我的女人，你要早一點覺悟，別死皮賴臉像個還在吃女乃的女娃，這把年紀了還霸著娘不放，丟不丟臉啊!」商繼羽對這個智商跟心智都顯然超齡的小表當真是絲毫不客氣。
諾諾漲紅了臉，彷佛被踩到了敏感的神經，氣得腮幫子都鼓了。
商繼羽一臉的不耐煩，懶得搭理她，手指又往門鈐按去。諾諾及時拉住他的手，不肯讓他接鈴。
「我媽咪結過婚，還有我這個女兒，你既然不能接受，就別去煩我媽咪!」她要不是看見媽咪對他的在乎，她根本連一個字都不想跟這個沒氣質的男人說。
商繼羽瞪著她，「他媽的，我已經說過我不介意，你耳背啊!」
諾諾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說詞，「媽咪說，你嘴上說不介意，其實心里在意得很!」
商繼羽一怔，內心一陣悸動，「她怎麼知道?」
諾諾仰著小小的腦袋，脖子都酸了。「廢話，我媽咪什麼都知道的，你別以為嘴上說說就能騙得了她!你知不知道她為此很難過?喂，你蹲下來好不好，我討厭跟長頸鹿說話。」
南繼羽不耐煩的把她拉起來，然後讓她穩穩的坐在他有力的手臂上。
諾諾被嚇了一跳，瞪大了驚恐的眼楮從「高處」往下望，兩只小手不由自主的攀住他的脖子，一股奇妙的感覺頓時在心底竄升。
「我告訴你，小表，里面那個女人我是要定了，等一下見到她，你最好別再玩把戲，乖乖的點頭站在我這邊，否則我現在就把你丟下樓去!這一次可不是口頭上威脅了。」商繼羽顯得惱怒，那個敏感的女人居然沒給他辯白的機會就打算直接把他判出局，真是該死!
諾諾有些被他認真的表情嚇到了，猛地一看樓梯口就在附近，她再也不敢輕忽他的話，死命地攀緊地的頸項。
「我、我媽咪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大流氓，真是奇怪了!」她依然在嘴皮上逞強。
商繼羽嘴角邪氣地一揚，「很好，你有權利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記住，你沒有權利干涉我和那個女人交往。」
諾諾一怔。這個老伯……好像挺好玩的嘛。
「老伯，你嘴里的那個女人是我媽咪，我不喜歡听你這樣叫她。」
「那是你的事，我的女人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商繼羽一點也沒把她的意見听進耳里，伸手又去按門鈐。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諾諾蹙起眉心，這個自大的臭老頭!
「喂，你自己都承認你介意我媽咪結過婚還有我，你為什麼還要找我媽咪?」
「那是我跟我女人的事。」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諾諾狠狠的瞪住他。再跟這個蠻橫自負的老頭多說一句話，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毀了她高貴的氣質，她決定不跟他多說了!
白水泱終于把門打開，看見他抱著諾諾，眸中滿是訝異。
「是不是這個死小表同意，你就做我的女人?」商繼羽劈頭就問。
白水泱愣了一下，隨即臉紅。
「他媽的到底是不是啊?!」他的耐性很有限。
白水泱被他一嚇來不及細想，趕緊胡亂的點頭。
商繼羽馬上把目光瞪向懷中的小表，「你不點頭愣著做什麼!」
諾諾清楚地看見他眼光里的惡意威脅，她這下如果不照著做，肯定會被這個粗魯的大流氓空拋到樓下去!
諾諾磨著牙齒，腦袋隨意地往下晃了晃。
商繼羽這才滿意的丟下她，然後把她推進屋里，「別亂跑!」他惡聲的警告後，把白水泱從門里拉出來。
「喂，你要帶我媽咪去哪里?」
「看你的家，少羅唆!」商繼羽把門甩上，拉著白水泱進入電梯里。
白水泱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反應不過來的表情，直到被拉進電梯，她才知道，他要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