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公主 第六章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後來,有好幾天我都沒收到她的信。」
雖然不太想將這件事說出來,但因為秦中浩是個與網友見面,繼而相戀的最佳典範,于是,藍亞努只好求助于他,也許他會出什麼不錯的主意也不一定。
「她也許只是在考慮。」
「我想也是。」
這感覺很奇怪,那個蝴蝶公主明明是虛擬人物,他居然還會為她沒再來信的事耿耿于懷。
他們喝了口啤酒,然後看著正在打撞球的蒂芬妮。
她就是秦中浩的網友,最近,他們走得很近,有好一陣子,秦中浩都沒來找藍亞努,也沒听說他有泡妞或把妹的新事件。
看來,他好像定下來了。
「你呢?你跟蒂芬妮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一提起她,秦中浩的臉上立刻洋溢著令人欽羨的幸福表情。
「老實說,我們已經私下訂婚了,今天找你出來,就是想給你這個。」
瞧好友害羞的樣子,實在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秦中浩。
不過,等他從西裝內袋拿出一個紅色的小信封時,一陣雷電頓時轟上了藍亞努的腦袋瓜子。
這該不會是喜帖吧!
「你們要……結婚了?」
秦中浩點點頭,然後夸張的扯開嘴巴,巴不得用最大的笑容,表現他此刻快樂的心情。
「你們不是才認識沒多久?」
「嗯,可是相愛未必開乎時間長短,誰曉得,反正當她肚子里有我的種時,我就知道該承受什麼樣的下場了。」
這麼不可思議的話,竟會出自秦中浩的嘴里?
要換了從前,他肯定又叫誰誰誰來幫忙弄掉,怎麼這會兒,他居然心甘情願的要那個孩子?
「這真的很不像你。」
「我知道,但,我不會說,反正你遇到就知道了,再說我女乃女乃才過世沒多久,我爸的意思是希望百日內能結婚。」
秦中浩才說著,便將手勾搭在藍亞努的肩上。
「兄弟,別怪我不先提醒你,咱們生命中的女人,怕沒有嗎?但,你得選對好時機,在對的時候,選對的女人。蒂芬妮絕對不是我認識的女人中最好的一個,但她出現在最好的時機,所以我選擇了她。」
懊深奧的一番話,可是,听起來又好像滿有道理的。
藍亞努這輩子跟女人絕大多數只有一夜,了不起再有回鍋也只撐個幾天,自從搬來新家後,這樣的靡爛日子好像沒再出現過。
懊不會因為胡小麗的出現,他才會變得安定吧!
想到她,藍亞努連忙喝口酒壓壓驚。
她不是不好,而是……感覺太熟了。
可是,為什麼感覺太熟的他們,仍會讓他不斷的想起那一天的吻?
「沒感覺,真沒感覺?」
在王語蕙與阿雁的逼供下,胡小麗把手上那只戒指的來龍去脈一一招了出來,唯獨這個問題,她打死都不承認。
「沒有,真的沒有。」
才怪!
只是,自從那個吻讓兩人有點尷尬後,她就沒再見過藍亞努了。
而夸張的是,有一次在跟湯明峰對戲時,她居然把他的臉,想成了藍亞努。
這讓她驚嚇到又吃螺絲,挨了湯明峰的罵,但,再多的罵,都無法消弭她心中的不安。
她想他干麼?
他只是鄰居!
「後來呢?」
「哪有什麼後來,後來劇場的排練緊鑼密鼓,我哪有空跟他閑扯哈啦?」
王語蕙沒經驗,所以信了她那番話,但阿雁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她明白好友眼神里的閃爍是怎麼回事。
「-敢說最近變得春風得意,跟他完全無關?」
「有嗎?我哪里得意了。」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阿雁指著她的眉、她的眼,還有她的唇。小麗看起來分明不一樣了,她居然還不想承認。
然後,就在阿雁還想求證的同時,熟識的服務生忽然遞了杯血腥瑪莉到她們的吧台前。
「干麼?我們又沒點。」
「哦,是那邊那位男士想請小麗喝。」
哇,真的不一樣了,換了從前,誰理她們呀!
「那肯定是發型的關系,這樣吧,我把名片給-們,然後-們也去改變一下造型,也許有用。」
頓時,四只白眼珠子差點沒把胡小麗給瞪昏了。
「好啦,不然-們想怎麼樣嘛?」
「不管,叫藍亞努的朋友也出來認識認識,我需要愛情的灌溉,需要男人的呵護,需要不同的生活來滋潤我乏善可陳的現況。」
王語蕙肯定喝醉了。
瞧好友那嫉妒得快要死掉的眼神,胡小麗心想自己又不是存心想騙人。
她真的跟藍亞努沒怎樣呀!
「好了啦,她開始發酒瘋了,才喝一杯而已……小麗,幫我拿皮包,我得帶她先走了,-一個人可以吧!」
「沒問題。」
「對了,我們族里的豐年祭快要到了,算一算時間,應該不會跟舞台劇有沖突,我媽說很想念-,-要不要去?」
「好哇,語蕙呢?」
「她當然不能缺席,不過-們最好找個有車的人,叫他一起來。」
有車的人?她該不是指藍亞努吧!
怎麼連阿雁也誤會了。
「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不然咧,難道是仇人。好啦,她好重,我得帶她走了,再聯絡好了。」
就這樣,阿雁匆忙的帶走王語蕙。
就在此時,有人上前想對胡小麗搭訕,但她想都沒想的就直接回家。
而才洗好澡,換好睡衣準備上床視諏劇本時--
「胡小麗!」藍亞努在對面陽台叫她。
奇怪了,他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干麼?」胡小麗打開落地窗,披件外套走了出去。
「我今天心情不好。」
「呵,你也會有心情不好的一天嗎?」
「沒錯-呢?心情不錯嗎?」
「嗯,還可以。」听他的口吻,他似乎喝了酒。「你喝酒了嗎?」
「對,而且,我還一個人去看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回來時,覺得自己好悲哀,羅密歐死掉時,至少還有個朱麗葉陪葬,我呢?只是沒人陪伴的羅密歐,不公平,我條件那麼好,怎麼一直一個人……」
這家伙今晚的感慨還真要命。
「這麼慘呀!吧麼不找我去?」
「找-?呵,-最近好像在躲我。」
被他看穿了嗎?胡小麗有一點不好意思,但卻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
「哪有,我只是在忙。」
「-過來,我喝了點酒,不方便跳過去。」
拜托,他是從來沒跳過來好嗎?說得好像每次都是他跳過來似的。
「要干麼?」
「沒有,我今晚很空虛。」
「這一點都不像你。」
藍亞努听見她的話了,但一點也不會難為情,反而咯咯作笑。
「不像我?在-眼里,我是怎麼樣的人……怎麼,-不敢過來嗎?」
「對,因為你跟語蕙一樣,全被滿月給沖昏了頭,在發酒瘟。」
「我沒有,完全沒有。我只是最近很不順……有人故意不給我回復答案,有人故意不理我,還有個最好的朋友,居然說要結婚了。」
結婚?
听到這兩個字,胡小麗心里有點毛。
也好些日子了,她都沒再給J回信,他不曉得氣瘋了沒?
「看在我的面子上,過來安慰安慰我吧!」
他都這麼要求了,胡小麗只好照做。
沒想到這一跨,差一點沒站穩,幸好這家伙及時又拉緊了她的手,可是,再他與她對望了一分鐘之後,他居然隔著女兒牆笑著問她,「朱麗葉,-愛我嗎?」
這家伙是喝到爛醉了嗎?希望他可別突然將手一放。從這里跌下去,可不會太好看。
「回答我……」
「別醉到松手,快點拉我上去,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我是羅密歐,回答我,-愛不愛我?」
生命關頭耶,能說不愛嗎?
「愛,我當然愛你。」
「騙人,-不夠真誠。」
哇咧!
懊吧,要真誠是嗎?
苞小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回想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跟著,那句「我愛你」居然輕松的月兌口而出。
「乖,算-識相。」
藍亞努一說完,還故意稍稍放開她,而這一放,差點沒把胡小麗嚇到心髒麻痹,她連忙僕上前摟緊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跌下去。
而這一摟,卻摟出了大問題。
微醺的藍亞努今晚肯定傷心透了,這會竟在她摟住他的同時,整個地將她抱起來,並且用力的吻了她。
「神經病,你喝醉了!」
不是被他嚇唬,胡小麗是被自己的感覺嚇壞了。
因為他的唇才覆上來,她居然樂陶陶的迎了上前,而且身體某種怪怪的激情正迅速的翻攪中。
她是怎麼了?
「我知道連-也在氣我,氣我說-暗戀我。」
「我哪是這麼小心眼的人。進去吧,你好像喝醉了。」
苞小麗拉著他進屋內,因為不想被鄰居說話,更不想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被誤以為偷情的小妞。
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異于往常。
才將他推到椅子邊坐下,他卻冷不防的站起,並從她身後拉過來,然後抱住了她。
「又干麼了?」
「小麗,我最好的朋友今晚給我一張喜帖,我心里應該替他開心才對,但我沒有,我反而覺得……他為什麼要離我而去?」
可憐的藍亞努,他只是一時空虛罷了。
「那是因為你還不習慣,等他結婚夠久了,你就會習慣。」
苞小麗也不習慣這樣的他。
「小麗,-應該當我是朋友吧!」
「當然,只要你不要再發酒瘋。」
「我才沒有發酒瘋,我只是……酒後吐真言。」
苞小麗索性將他拉起來,然後把他拖往房間的方向。
「去睡吧,睡一覺起來後,你會恍然大悟,原來結婚的人全是些笨蛋,他們全往墳墓的洞里跳進去。」
這一拖,讓藍亞努稍稍清醒了些,而就在快要進入房門前,他冷不防拉緊了她,把她緊貼在牆上,並用雙手將她牢牢的禁錮了住。
看著她的臉,他突然好心動。
這絕不是他第一次對她心動,但,卻是最嚴重的一次。
「亞努……」
「噓,不要講話,讓我好好的看看-變得好美,-知道嗎?」
這感覺很怪,換了從前,她絕對不會有所感覺。
可是,今晚的他變得很有侵略性,不止如此,他的一雙眼像高壓電似的,放射高伏特的強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難道是手上那只戒指作祟?
「我會把……」
她原本是想說,會把戒指還他。
可這家伙猴急得要命,在她才輕啟紅唇,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嘗她的柔軟小口,而這個吻,絕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吻。
它既危險又甜蜜,像顆流竄的小燈泡,穿過她的血液,來回的傳著電,害她感覺血管差點就要爆開。
而隨後,不知何時發生的事,怎麼她的外套已經被丟于地,然後是睡衣,接著是睡褲。
她是很想阻止他啦,可是,這家伙肯定對她施了法,否則她怎麼無法抗拒,還拚命的把自己獻出去?
不對,不對!這家伙的手肯定有魔力,他讓她感到無法呼吸,而且,有股她搞不懂的悄悄上漲。
然後,就在他幾乎也把自己月兌光前,手機傳來的鈴聲把他們都嚇到了。
苞小麗連忙推開他,穿上衣服、褲子,跟著是外套,然後,沒命的跑了開。
而接起電話的藍亞努也被驚醒。
他怎麼了?滿月的狼,野性發作了嗎?
「喂?」
「亞努,是媽媽啦,快過年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媽還真會選時間。
「媽,我等會兒打給-,現在有點事要先忙。」
他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突然色迷心竅的戀上胡小麗的胴體,但他並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他得追上她,然後向她解釋。
匆匆掛掉電話後,他趕忙穿上衣服,並且走到陽台邊,準備跳過去。
每次都是胡小麗跳過來,對于他,今天算頭一遭吧!
「小麗,-听我解釋,我要過去了。」
苞小麗的心跳得好快,她明知道那家伙喝醉了,卻仍讓他為所欲為?
難道就如阿雁所講的那樣,她根本被他迷煞了而不自覺?
這怎麼可能?!
他們明明只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然而,就在胡小麗還在這麼想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喊聲,有種不祥的念頭閃過她腦際,趕忙的沖出陽台。
藍亞努並不在對面。
他不是說要跳過來嗎?
而住在二樓的鄰居這時也探頭出來看,並對著胡小麗嘲諷了一句,「夜路走多了也會遇到鬼厚?-看,-的男人跌下去了。」
她的男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誰跌下去了?
然後,胡小麗往下一瞧--
天呀,她的男人,還真的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