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小麻煩 第九章
打從前些日子汝南王親自將閻鏡觀送回鎮西王府之後,汝南王和鎮西王之間的關系果然「改善」了許多,起碼到目前為止,汝南王還三不五時會來找鎮西王對對弈、談談國事。
「听說老狐狸又來了?」閻鏡觀和管御樓正在亭子里對弈,她的白棋已經逐漸把對方的黑棋包圍了,呵……這盤她又贏定了。
說好連贏三盤,他又得帶她到街上走走,成天待在這王府,悶也悶死了。
「那只老狐狸最近的確找我爹找得勤。」
「他不會要找他一塊兒造反吧?」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那實在太可怕了。」
「他不會如此笨,更何況造反的人不會希望有人與他爭造反成功後的帝位。」他看著大勢已去的棋局,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他和我爹走得如此近乃是防患未然。」
「什麼意思?」
「怕將來造反失敗後,有人能為他求情。」汝南王什麼心態他會不明白?「我爹是皇上的親信,只要有爹肯替他求情,皇上不會不給面子。」管御樓看著棋盤說。
「縱使造反之罪?」
「不,造反之罪是要滅九族的,不過我爹有一面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
「喔。」忽地閻鏡觀一拍手,「大哥,你輸了,哈!咱們可是說好三盤,你已經連輸三局,由不得你食言!」
唉!有個棋藝高深的未婚妻真命苦,以後這娃兒又不知道要用這法子要他答應什麼了。
看管御樓一臉無奈,她把臉湊近他,「大哥反悔了?」
「大哥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他笑咪咪地說,看她一臉得意樣,這丫頭已經滿十七歲了,樣子是成熟了許多,可偏偏仍孩子氣得很。
「大哥最好了!」她開心地一把抱住他。
說實在的,這實在太不符合禮數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對情郎如此摟摟抱抱?就算是丈夫,出了房門也不可以有這麼親密的動作,可偏偏……唉!
他開始也十分不習慣,甚至只要她一抱住他,她沒羞紅臉,倒是他羞紅了,日子久了,她抱他的次數多了之後,他也就習慣了。
「嗯……嗯……」
又一個很殺風景的聲音傳過來,管御樓雖已經漸漸習慣閻鏡觀的豪放作風,但是在第三者的面前,他仍是努力地和她保持一段合禮數的距離,他伸手想把她扶正,卻被她抱得更緊。
罷!要是來的是別人,她會和大哥保持一段合宜的距離,要是來者是南宮試劍的話,那倒免了,他的後代「頭頭」南宮修塵在二十世紀「荼毒」她,沒想到到古代來還要受他的氣,她和姓「南宮」的有仇啊!
「大白天的那樣摟摟抱抱不嫌熱嗎?」南宮試劍揶揄地說,他打從下山來所遇過最豪放的姑娘,八成是閻鏡觀了。「你是嫉妒還是羨慕?」她向他扮了鬼臉,「若嫉妒的話,那表示你風度不好;若羨慕,那快快去找個人來抱抱,免得老愛偷窺人家親密的畫面。」
「我這也叫偷窺?」他語氣中大受委屈。
「我說偷窺你就是偷窺!」她瞪著他,威脅地說︰「想必你上一回肩上的齒痕尚水痊愈吧?你再頂嘴,小心我再補你一口,讓你左右均勻一下。」
「那倒免了。」南宮試劍敬謝不敏地說,那一口夠狠,想必肩上的齒痕要陪他一生一世了。他原本想向管御樓告狀的,可是看管御樓一臉縱容閻鏡觀的樣子,唉!別踫壁了。
他從管御樓身上得到借鏡,女人是寵不得的,一寵就飛上了天。
「南宮,你今天沒有陪著楚還?」管御樓問,他們師兄弟的年齡都相仿,相差不過幾個月,因此,除了在向他人介紹時會說「師兄」、「師弟」,平常時候都是直呼名諱的。「他那‘功夫魔’哪需要我陪。」
「那你就更不該出現在這里。」閻鏡觀叉著腰看南宮試劍,「我們也不需要你陪啊。」
「我不是來陪你們的,我是來解救御樓,天曉得長期和你相處下來,他會不會得了重听,你那可怕的超級魔音,姑娘,十七、八啦,童音還那麼重。」
「我才沒有。」
眼見兩人又斗起來,管御樓忙打圓場,要兩只「火雞」不互相叫囂的方法就只有讓一只離開現場,當其中一只看不到另一只就吵不起來了,「鏡觀,你去換套衣裳,咱們待一會兒到福泰樓小酌。」
「真的嗎?」呵,那意味著他要對所輸的那三盤棋子「兌現」了。
要到福泰樓,也就是要換男裝就是了,一個大家閨秀出現在公共場跋拋頭露面實在不合適,就算大哥不在意,也得顧及到王爺和王妃的感受。
看著閻鏡觀開開心心地回房更衣,南宮試劍不由得搖頭苦笑,「御樓,你真的太縱容她了,真不明白,你怎麼會那麼疼她,女人哪,寵不得的。」
「鏡觀和其他女子不同。」
「是不同,更加寵不得。」
避御樓失笑,也不知怎麼,對于她的任性、刁蠻,他就是不忍心責備她,他疼她的方式就如同對待小阿子一樣,其實那樣疼她也沒啥不對,她的確是他的寶貝。
「南宮,你有沒有鐘情的女子?」
「沒有。」南宮試劍很干脆地回答,他從小在山上學藝,下了山之後也沒見到什麼令他心動的女子,更何況,他和楚還一樣,對美色沒啥興趣。
「你不是救過萬花樓的小喬姑娘嗎?你覺得她如何?」管御樓又問,那個女子雖處于是非之地,可是她為人潔身自好,堪稱出淤泥而不染。
「小喬?她是個清秀佳人。」他沒否認對她外在主引異性的好感,「她是個可以談心的對象,也堪稱才女。」
「你對她可有好印象?」如果他中意她,兩人倒是一對璧人,管御樓有心撮合他們。
「好印象?」他一笑,「她是那樣溫婉的女子,會討厭她的人只怕沒有吧!」打從那夜他從李運元手中救出喬舞菲之後,兩人很快成為好友,但是對于她,他並沒有產生特別想去照顧她的沖動,「我和她只是朋友,不可能產生男女之情。而她……似乎也只鐘情于你。」可憐的青樓痴情女。
避御樓淡然一笑,「我了解她對我的情分,怎奈……」「怎奈你只鐘情于那個刁蠻女?」其實他總喜歡和閻鏡觀斗嘴,那並不是真討厭她,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既活潑又熱情,今天若異地而處,他也同樣會選擇閻鏡觀而非喬舞菲。
「各有各的緣份。」月老已經把一條紅線緊系在他和鏡觀身上,溜也溜不去,這輩子,他只想好好地愛她,其他女子與他無關。
「小喬打從知道你有意中人之後,就成天深鎖著眉宇,看來心病唯有心藥醫。」
「不成。」
「她最近憔悴得可憐。」
「那就去看看她吧。」閻鏡觀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小喬姑娘真的也挺可憐的。」難得處在那種地方的女子如此有情有義,她知道大哥之所以不去探望她的顧忌。
咦!難道這刁蠻女那麼通情達禮,南宮試劍給予她贊賞的一眼。
「我知道你不去看她的顧忌。」閻鏡觀一笑。
「我怕你不開心。」管御樓拉起她的手。
「怎麼會,小喬姑娘溫婉可人,你以前既然待之以禮,我對你又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她甜甜一笑,「小喬那樣的好姑娘實在不宜長處那種地方,我看哪,你干脆拿贖金替她贖身吧!」
「你不會寬宏大量到要御樓娶她為妾吧?」南宮試劍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這姑娘滿腦子不同于常人的想法,不知這回她又要出啥主意?
「這個可不行。」她一臉驕縱,「大哥是我一人的,不許其他女子與我共享。」她一面說,一面又緊摟著管御樓,擺出一副絕對的佔有姿態。
「那贖她做啥?把她贖出來之後又沒地方安置她,她一個弱女子,你不好教她淪落街頭吧。」
「說得好!」閻鏡觀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試劍,她放開管御樓,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扁看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就知道,南宮試劍忙推辭道︰「呃……可先得告訴你,我現在可是游手好閑之徒,沒啥華宅安頓小喬姑娘,而現在的我還得風家堡、鎮西王府兩處安歇哩!」她不會是看上他,要硬把小喬往他身上推吧?照顧女子他可不行。
威遠侯府若稱不上華宅,何處堪稱上個‘華’字?」閻鏡觀斜睨他,記得大哥曾說過,他們閻羅六君皆出身皇室,而南宮試劍也是個侯爺,只是他貪圖自由,死也不肯回侯府繼承爵位罷了。
「為了小喬而回去?我才不要。」
「我想過了,你是小喬依靠的最佳人選。」她笑得不懷好意。
「兩人都彼此沒情意,硬湊在一塊兒,不妥吧!」南宮試劍反駁,他向往的感情是一見鐘情式,才不要對望了半天,好不容易彼此看「習慣」的日久生情呢!
「我又沒說要硬將她塞給你,你不要,人家小喬怕也看不上你呢!我覺得,小喬出了萬花樓之後,需要一個新生活,所以你可以認她為‘契妹’,屆時可以讓她選蚌門當戶對的好人家,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管御樓沒想到閻鏡觀居然願意替小喬往後的日子想得那麼周到,他原以為基于曾是情敵的對立立場,她一定十分不喜歡小喬呢!她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得妻若此,此生,他夫復何求?
「主意不錯,可是……」不行!他絕不能心軟,這可是拿己身自由作賭注呢,他要是為了小喬而回侯府,屆時,他可是「一入侯門深似海」,再也沒有自由可言了,于是他又說︰「要收她為契妹,御樓也可以收。」
「不成,鎮西王府在京城,若大哥收她為契妹,大伙兒很快就會知道他所收的契妹就是從前萬花樓的小喬姑娘,就憑這點,往後還有什麼人敢來提親?」閻鏡觀分析道。
雖然小喬潔身自好,可是她畢竟是「賣笑」的女子,真正大戶人家,誰願意娶一個風塵女子為正室?在二十世紀尚有此觀念,更何況這是保守的古代。
「你多年不曾回杭州老家,正好可以帶著小喬回去,就是……她是你半途所救的女子,就憑小喬那討人憐愛的長相,相信你父母會很樂意收她為契女,而杭州距此又遠,誰識得她就是京城第一美人?」多虧大哥將南宮試劍的事都告訴了她,她才能一步一步地強迫他收小喬為妹子。
「不成,我回去就出不來了。」
「你又不是嫌犯,回去就給丟進牢里,怎會出不來?」她看著南宮試劍,「小喬是不是你的好友?」听說他還曾經救過小喬,兩人就算成不了情人,友情也該不錯吧。
「我和她無所不談。」他誠實地說。
「那就是啦!為了她不願受一些委屈,你也未免太沒道義了吧?」她動之以一個「義」字,古人不是最講道義的嗎?唉!其實他若真的沒有「自由」活不下去,她也不必如此強人所難,畢竟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同樣是愛自由的人,她了解他的感受。
「你考慮吧,若真的不願意……不勉強你了。」再繼續威脅他,她還感覺自己挺沒人性的。
南宮試劍難得一臉沉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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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認識閻鏡觀那樣聰明的人也挺不錯的,有她在的地方,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迎刃而解,像小喬的事情,也在他幾度掙扎、幾度考慮,再加上「一些」犧牲之後搞定了。本來他是沒那麼「阿沙力」地答應的,可是在他想到如何把小喬安頓到威遠侯府,且自個兒又能再度逃出那座高級「監牢」之後,他首肯了。
原來,那天夜里他在苦思要不要答應閻鏡觀的主意時,包袱里頭那本「天機」引起他的注意。
炳!太好了,他還沒完成師命把「天機」交到閻羅門的新任掌門手中呢!他可以利用這藉口,在把小喬送到杭州之後,然後再拜別父母,尋找掌門人以完成師命去。雖然有些「假公濟私」的味道,但反正能不接受爵位,管他啥公啥私!
不過,經由這主意,他反而也想起了師父在他下山時所交予他的任務——將「天機」交給風師父或是閻羅門的新任掌門。
詢問了管御樓之後他才知道,風師父臨終之前將掌門的位置傳給小師弟風絕凌。
據說他這師弟冷得不近人情,楚還的性子雖冷漠,好歹有時候還有些人情味,而風絕凌則是永遠寒著一張臉,不知情緒波動是何感受的怪人。
風絕凌是最後下山的閻羅門弟子,在風師父在去世之後,他為風師父守孝三年,服期滿後就沒有他的消息,而他那個人也是一個閑雲野鶴的人,除非他想見你,否則你找遍千山萬水,只怕也見不到他。
听到了風絕凌是那樣的一號人物,南宮試劍可謂憂喜參半,憂的是風絕凌那樣的難找,他要何時才能找到風絕凌,將「天機」奉上,以完成師命?而喜的是,以此藉口,他可以多在外頭逍遙些時候,不怕家人把他逮回去接受爵位。
唉!其實現在想那麼多似乎是沒必要的,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擺平再說吧!不知道御樓和閻鏡觀到萬花樓贖小喬得怎麼樣了?那李嬤嬤該不會為難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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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今天來的目的是?」李嬤嬤看到管御樓原本是很高興,待她看清楚他後頭跟的閻鏡觀就笑不出來了。
首先,這娃兒曾說她長得不怎樣,這對身為女人的她而言,簡直是一大侮辱,想她李嬤嬤在三十年前可也是萬花樓的台柱哩!這娃兒居然……哼!
再者,听說這小娃兒是女扮男裝,她居然毀了小喬一生的幸福,想想,以小王爺寵愛小喬的程度,娶小喬入府是遲早的事,偏偏這小包狸精就在這時候竄出來,小王爺被她迷得現在連萬花樓都不會來了。
「听說小喬病了,過來探視她。」管御樓隱約感覺得出李嬤嬤的不快。
「她害的是相思病那,你如果孤身前來,她見了你馬上就好起來,可惜……」她看了閻鏡觀一眼,「今天你來,還多帶了小喬此時最不願見到的人,她病情只怕會更重。」
「是嗎?若病情又加重,那只怕要找大夫了,正好,小女子略懂岐黃,可以為小喬姑娘把把脈。」閻鏡觀假裝听不懂李嬤嬤的話,「李嬤嬤,我知道你見著了我十分不快,咱們挑著明說吧。」她無懼地看著李嬤嬤,然後對管御樓說︰「大哥,你去看看小喬吧,有些事,你和她單獨說明白會比較好。而我,留在這里同李嬤嬤‘曉以大義’。」她這麼說,大哥自然會明白她是要和李嬤嬤談贖身的事。
「可以嗎?」
「別小看我啦!」閻鏡觀甜甜一笑,「你可以嗎?」
避御樓對她淺淺一笑,往小喬的房里走。
孟紅听到有人叩門前來應門,一開門便看到管御樓。
「姑娘,小王爺來看你了。」孟紅的語氣甚是驚喜。她開了門之後,忙去把床上的喬舞菲扶起來。
「小王爺……」喬舞菲散亂著頭發,掙扎地坐起來,接著還想下床叩拜。
「小喬,莫要多禮了,你身子還不適呢。」看她憔悴的樣子,管御樓十分不忍。
「小王爺,你只要多來看看我們姑娘,她的病敗快就可以痊愈了。」孟紅插口說。
「小辦。」她喬舞菲的心意小王爺一定知道,他若對她無情,又何需增添人家的麻煩,「小阿子不懂事,莫要听她胡說。」
避御樓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美人恩最是難消受,「小喬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的美意,我心領了。」
「青樓女子,難攀貴戶王族,小喬……小喬心里明白。」她的話說盡了她心中的自卑與不平,若是……若是她今天也是名門淑媛,也許情況就不同了。
「小喬,莫要如此看輕自己,我會對鏡觀傾心,不在于她的出身如何,實際上,她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她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她的聰慧可人及活潑大方。」管御樓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陳述他的感情,可是,他覺得有必要陳述一些他對閻鏡觀的真實感覺。
「對我而言,鏡觀不只是我的未婚妻,我從她十三歲時就認識她,看著她漸漸地長大,由女孩到少女,對我而言,她是我的女兒、妹妹、情人,在看著她長大的日子,我早就把她視為自己的家人了。」
「你不曾想到她……她的出身低?」喬舞菲原以為自己是輸在身份不及閻鏡觀,那姑娘既嬌艷,氣質更是好得沒話說,原以為她是哪家郡主,甚至是公主呢,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孤兒!
「她的出身不是她能選擇的,若能選擇,何人不希望出身在帝王家?」事實上,他還得慶幸小鏡觀不是出自宮中貴戶,要是在那種地方長大,行為都被控制得中規中矩,她也就沒那樣令人既愛又頭疼的古靈精怪想法了。「我今天若要娶一個女子,定是因為喜歡她,而不會因為她是哪個王爺或大臣的女兒。」管御樓認真地說。
「你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喬舞菲幽幽一嘆,她輸了,打從一開始就輸了,原來小王爺是深愛著閻姑娘的,光是看他每回一提到閻姑娘時的溫柔語氣,和深情眼眸也知道,這輩子,無論她出身再如何高貴、相貌再如何傾國傾城,仍是爭不過閻姑娘的。
「對于你……我始終很抱歉。」
「怎地如此說呢?喬舞菲苦苦一笑,她也想將表情裝得灑月兌一些,可她無法開心地笑,「你此刻說的話,太不像我所認識的小王爺了。」
「小喬……」
「別再說了,我明白了。」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該是把鏡觀的建議告訴她的時候了,管御樓說出來此的目的,「你長期在這地方……終不是辦法,鏡觀一直說這種地方和潔身自好的你,格格不入。」
「是……是嗎?」
「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贖你出去……」他把昨天和閻鏡觀、南宮試劍所說的話又重述了一遍,當他一說到閻鏡觀「逼迫」南宮試劍的那一段對話時,原本愁著一張臉的喬舞菲忽地破涕一笑。
「她……她真的為了我去威脅南宮公子?」那畫面想必十分滑稽,自己見過閻鏡觀,知道她說話時的豐富表情。
「南宮早已經習慣了。」說真的,有時候自己也挺同情他的,像他那種伶牙俐齒的人,想必很少被人家那樣「堵」得說不出話來吧?偏偏一山還有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對于鏡觀的提議感覺如何?」管御樓征求她的同意。
「我自然也想如此。」此刻的喬舞菲,對于閻鏡觀不是「感謝」二字就可了得,像她那樣善良的人,雖然有時行事「怪」了些,可是,她真的很願意替人著想,怪不得小王爺喜歡她,就算自己曾經嫉妒過她,此時也忍不住地喜歡起她來。「我也想離開這里,只是我怕李嬤嬤她不肯。」畢竟她是李嬤嬤的搖錢樹。
「那事兒,此刻鏡觀正和她談著,以鏡觀的聰明再加上舌燦蓮花,相信事情能夠解決的。」
「沒錯!信我者得永生。」閻鏡觀頑皮地探進一顆頭,「嗨,小喬姑娘,你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閻姑娘關心。」她給了閻鏡觀一個和善的笑容,「我已經好多了。」
「事情談得如何?」管御樓忍不住問。
「由我出馬,還有成不了的事?」她笑嘻嘻地說,然後貼在他耳朵旁說了個贖金數。
「啊!那麼少?」管御樓不可思議地說,怎麼可能,那簡直就快不要錢了。
「李嬤嬤原本獅子大開口地說了個大數目,我屢‘殺’不降之後就對她說,假使她再那麼黑心肝,我就叫南宮去整她。她威脅我要去報告,我就告訴她,官府惹天惹地敢惹南宮嗎?而且咱們是有贖金要給她,請她給一個小喬姑娘從良的機會。最後她仍不答應,于是我就說如果南宮那家伙一惱了,他來個殺人泄憤,像他那種江湖浪子又沒爹沒娘、沒妻沒兒,屆時頂多亡命天涯而已。」
閻鏡觀一想到當李嬤嬤一听到她如此說時的恐懼表情,忙不迭地請她多在「南宮少俠」面前說些好話,至于贖金,拿個意思就行了,「後來她答應得很爽快。」
避御樓一听,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南宮真的被你形容得好像土匪一樣。」
「差不多啦!要不是他那張俊秀的臉蛋,以他的行事作風,比土匪好不到哪里去。」她說著,把臉轉向小喬,「你就安心地過你的新生活吧!」
「閻姑娘……」小喬紅了眼眶,「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你道謝,真的……很感激你。」
「快別那麼說。」閻鏡觀一時手足無措「我……」她臉紅起來了,「別這樣……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她說著就往管御樓懷中撲去,將臉埋進他懷里。
孟紅和喬舞菲瞪大了眼,這姑娘還不是普通的豪放,她居……居然當眾就撲進小王爺懷中,而小王爺……居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對未來鎮西王府的主人很豪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