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需言語 第三章
死楊昊予!臭楊昊予!祝你睡死!祝你作夢被個大美人兒追得頭破血流!祝你任務興隆到死!柳世穎冷得咬緊牙根,連握方向盤的手指都僵硬得稍稍一動就會引來劇痛。
媽的!楊昊予他家到底在哪個洞、哪個坑,怎麼離她向村莊里的人問路後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連幢鬼屋的影子都沒瞧見,哪兒來的又漂亮、又大、又百格調的大屋子?
這死楊昊予,從一經過台中,換她開車開始,他就一直睡,睡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一下下。當初換手時也只告訴她他家在南投山區,沿著公路往上開就衍了,可是……現在呢?沒有一戶人家可問路,沒有一盞路燈可照明,連現在是不是在南投山區她都不知道。
「楊昊予,你快點醒過來呀!我想我迷路了!」柳世穎一邊注意路況,一邊叫著坐在旁邊、車椅往後倒、安穩地躺在上頭一動也不動的楊昊予。
楊昊予沒有反應的睡他的。
柳世穎忍不住踩下煞車,刺耳的輕響在寂靜又冷得可以的夜里听起來特別大聲。
「楊昊予,你家在哪兒啊!」她推推楊昊予,邊說還邊吐著白煙。
真倒霉,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在機場遇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同伴,然後在他的威脅逼迫之下很沒骨氣的跟著到他家來;誰知真應了林那家伙說的「傲炎跟史前人類住在一起」,她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他的家,而這家伙竟然睡得這麼香甜,看了就想踹他一腳。
懊端端的,她竟然會被他帶到這種山區來,嗚……好想回家喔!懊想躲在被窩里忘記今天的事……
「楊昊予!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去出去外面讓你凍死,你听到沒有!」柳世穎氣不過的坐在他身上,揪著他的領子大叫。
這下子,楊昊予終于有反應了,只見他皺皺眉,微張黑眸,看清這個捉著他拚命搖、擾他安眠的凶手是柳世穎後,輕揚唇角,「女圭女圭,我就知道你被我迷住了,舍不得離開我……」
「去死!」把凍僵的手貼到楊昊予溫熱的臉龐上,她借機報復。
「你用這招沒用的。」楊昊予氣定神閑的躲開柳世穎的手,把座椅恢復正常,打個大大的呵欠。「真是沒用,連叫你開上公路後一直一直開也不會,還把我叫起來。」
他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柳世穎。
「他……他媽的!你自己一個人快活,讓我幫你開車,又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害我冷得要命,竟然還說這種話,你這個……這個……」柳世穎罵不下去了,平地和山上的氣溫差太多,讓她這個沒準備衣物御寒的人冷得說不出話來。
楊昊予看了眼柳世穎,在沒有路燈、所有的光線來源只有吉普車的大燈之下,他仍看得出她冷得發抖、牙齒正在打顫。
「沒用。」這就是平常不多運動的後果,才幾度而已就見她冷成這副德行。
「你……放我走,我要回家!」柳世穎找不到任何詞匯來反駁楊昊予,氣得直想回家。
「沒用的小表,一失敗就只會找家。」楊昊予捉著她,輕而易舉的跟她換了座位,重新發動車子。真是的,這種天氣車子隨便停下來,再發動又得等引擎熱了才能開,否則到時候熄火,就有得瞧了。
「喂,我二十二歲了,不是小表。」柳世穎雙手交抱,不停的搓著上臂取暖,但也不忘回嘴,「你老貴庚啊?竟敢罵我小表,自己還不是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
「你說誰是老男人?」楊昊予用斜眼看她,很有「求知精神」的問。
「呃……你一定听錯了。」沒忘記現在是楊昊予在開車,她可不想跟他死在一起。
「我說的是你是個二十八歲的萬人迷。」
才怪,現代山頂洞人、北京人、爪哇人!貶有女人喜歡你才怪!
楊昊予感應到柳世穎的心口不一,不禁仰頭一笑,不想同她計較。
「記得,我家就在前面那棵大樹右轉,別轉錯邊了。」他沒將柳世穎的咒罵掛記在心,一徑交代著路徑,將車子開進石子路。
她記路做什麼?柳世穎張著疑惑的眸子不敢造次的盯著楊昊予。她冷都快冷死了,記路做什麼?成了鬼之後別忘了來找他報仇啊!
「總之,給我記下來就對了。」楊昊予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命令道,「要是你走錯路,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這附近還有一間房子,里頭住著一對隱居的夫婦,不喜歡人家打擾。
柳世穎委屈的擰眉,她走的是什麼運,竟然讓個男人這麼對她!懊後悔自己沒事到機場去惹麻煩。不經意的,她打了幾個噴嚏,吸吸鼻子,她好冷!
突然,一件厚夾克被丟到她頭上,柳世穎的視線被夾克遮住,耳畔傳來楊昊予的聲音,「穿上。生病了可沒人會照顧你。」
柳世穎一愣,穿上夾克沒多久,冰冷的指尖立刻恢復了溫暖。偷偷覷了眼正在開車的楊昊予,看見他心有靈犀似的轉頭過來看她,她連忙轉開規線,原本想問有沒有什麼熱的東西可以吃的話也跟著吞進嘴里。她頭靠車窗,窗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無聊之際,她的意識開始渙散,朦朧中,她似乎听到楊昊予在說話。
「你想得美。」楊昊予回答的是柳世穎想問有沒有什麼熱的東西可以吃一事。
她當他的車是那種賣漢堡的車嗎?
不過,沒多久,他就發現柳世穎睡著了。
睡得沉的柳世穎倒沒發現楊昊予專注的眸光和饒富興味的笑容。若是她瞧見了,絕對不會像現在一般睡得如此安穩。
楊昊予洗過一個通體舒暢的熱水澡之後,穿著浴袍、擦著頭發走到客廳坐下。
茶幾上只有一台三十公分見方的紅色手提電腦,經過特殊處理的火紅色看起來特別亮眼,在外殼的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呈圓形的孔。
楊昊予取下掛于脖子上的項鏈,煉墜是一個精巧的十字架,中間瓖著一顆純度很高的紅寶石。他將十字架的尾端插入那個圓形小孔中,手提電腦立即復活似的開機,連蓋子都自動開展,液晶屏幕上顯現的是四方的內建網絡,以衛星操控,不是以電話連接,楊昊予將自己的右手掌印上屏幕,一道紅色的線掃射過後,計算機屏幕才有了變化。
傲炎,你的身分確認。與水藍聯機中——
未久,屏幕上出現一堆藍色的字體。
昊,難得你一下飛機就立即聯機報告任務狀況,平常最快要十天、半個月以後才會收到你的報告,你轉性了嗎?還是受哪位美人兒的影響?
怎麼?不高興我這麼快回復嗎?楊昊予打進一串字碼,屏幕上出現的是人般的紅色字體。
當然不是,只是太不尋常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啊?藍色的笑臉出現在字符串後頭。
懊事會告訴你才怪。任務順利完成,就這樣了。楊昊予打完就想下站。
等等,昊,你很無情喔!這回是哭喪的臉。
對待你這個大好人不必講什麼道義。你明知道我方完成一項研究,正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你劈頭就來一個任務。你們全死光了還是重傷住醫院,每個人都喪失了行動能力,非得請我下山不可嗎?楊昊予洋洋灑灑的打了一堆,充分表達了他的憤怒。
喂喂喂,說話別這麼毒嘛!只是剛好每個人都有事,而且我看任務挺適合你——
適合我嗎?楊昊予打斷關承羿的話,冷眸-起。
不,是適合你母親,楊媽媽。
必我媽什麼事?楊昊予背脊一凜,事情要是扯上那個武則天一定沒好事。
楊媽媽曾經囑托我們替你找個好婆家……
我媽什麼時候拜托你們這幾個雞媽媽的媽媽辦事了?媽的!他就知道他老媽巴不得他趕快娶老婆,有一年她甚至突發奇想要他去當人家招贅的女婿,分明就是貶低他的身價!想他雖然有項怪能力,可是說身材是身材、說臉蛋是臉蛋,他老媽還一天到晚擔心他嫁不……不,是娶不到老婆。他是不想娶,不然,手指一勾,不曉得多少女人要嫁他!
自從你那個集天下優點于一身的未婚妻不幸喪生之後,楊媽媽就找上我們幾個,要我們看著你,以免你太傷心發生什麼事,順道再幫你物色好的媳婦人選。要是計算機也可以傳送聲音,楊昊予敢打賭關承羿一定是在偷笑。
拜托,我媽在我還在她肚里的時候就自作主張幫我訂下什麼姻緣,而且她訂的時候,人家的肚子里有沒有小阿都還是個問題。我連人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見過她就死了,我怎麼可能傷心過度?你什麼時候這麼听我媽的話了?分明就是故意要陷我于不義。我被那個女人弄得快要犯下殺人案了你知道嗎?楊昊予忿忿不平的敲打著,弄得鍵盤嘎嘎響。
是是是,我知道你心里很氣,但可不要把計算機弄壞,你知道的,唐上次對于你弄壞他精心設計的鑰匙孔很不諒解喔!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試著插插看?我又不是故意要把孔弄壞的!反正任務順利完成,以後有什麼警民合作的任務別再找我,尤其當合作的對象是個花痴的時候。楊昊予打完這席透著無限威脅意味的話語後,「啪」的一聲就下了站。
緊接著,心念一轉,他聯機到數據庫去查有關柳世穎的資料。
柳世穎,檔案代稱︰女圭女圭。十二年前柳明德法官滅門血案的幸存者,十二年後,親手打垮凶手的一切,為父母報仇。但其在台灣的檔案已屬死亡之人,因此她的身分重新打造,名義上的養父母為關輝及冷月,義兄為關承羿,本人是個智商奇高的天才。
十歲普林斯頓畢業,十二歲普林斯頓電研所畢業,十八歲取得哈佛商研所及法研所博士學位,二十歲麻省理工資研所畢業後回到台灣,即在四方集團中擔任軟件設計職務。
第一個案件即是將殺親仇人繩之以法。
天才?楊昊予冷哼一聲,看不出是諷刺或是睥睨。在他看來,柳世穎挺多是個情報搜集器,不算天才。除了那些已得到的學位和報仇之外,她還有想過要做些什麼事嗎?
她實際生活上的能力糟得一塌胡涂不是嗎?除了報仇,她還剩下什麼?除了那顆高智商的腦袋之外,她還剩下什麼?他所接觸到的,是個對未來感到惶然無措的柳世穎,報完仇之後,她對自己的生命一點概念也沒有,這樣不可笑、不可憐嗎?
不知為何,楊昊予心頭掠過一陣微疼,他關上計算機。
室內恢復無聲,寧靜的山林讓楊昊予的心緒整個平靜下來,他擦干頭發,伸個大大的懶腰。
想到什麼似的,楊昊予笑了笑。
必說得沒錯,他的確是遇到好事了。或者該說,他撿到一個寶了,一個好玩的寶。
柳世穎一翻身,「砰」的一聲,重物掉落地上的聲音伴著些微的痛楚讓柳世穎心不甘情不願的睜眼。
手腳觸及的是一片毛茸茸的地毯,她皺皺眉,覺得胸口有一點痛。她迷糊的模模頭坐起來,看見的是和她的房間完全不一樣的擺設。從她的方向看來,她正面對著一大片落地窗,右手邊也有一半的牆壁被打掉裝上落地窗,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有兩個衣櫃,再往左邊看去是白色的床櫃,她面前則是一張大床。
這里是……柳世穎努力的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啊!」她想起來了!
這兒不會是楊變態的家吧!
「什麼楊變態?」楊昊予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跟著,一記手刀落在她頭上。
「好痛啊!」柳世穎悟著頭轉身,只見楊昊予彎子與地平視。紅著眼眶的柳世穎受到二度驚嚇,人整個往後移了一大位。「你要嚇死人啊!懊痛喔!」
「誰教你要在背後罵人,」楊昊予伸手拎起柳世穎嬌小到只及他胸口的身子。「這是報應。」
他捏捏她紅通通的頰兒。
「放手啦!」柳世穎拍掉楊昊予的手,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護住臉,深怕他再朝她的頭和臉進攻。
「怎麼?我的地盤還有人替我做主嗎?」楊昊予-起眼,冷冷瞪視著柳世穎,強調他是主,她是客。
「我可沒忘記是誰硬把我拖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雖然氣勢稍嫌不足。
「我好象听到有人說我的地方鳥不拉屎。」右手置放于耳後,他想要再確定似的說,同時以眼神壓迫柳世穎。
「哪有,你听錯了!」柳世穎沒有骨氣的大叫。她可不想惹火了楊昊予,到時候倒霉的是她。昨天一天她已經被他欺負夠了。
「很好,不然我本來要給那個人一頓‘粗飽’,現在證明我誤听,那就算了。」楊昊予好笑的望著柳世穎防護的動作。「你吃不吃飯啊?女圭女圭。」
「吃。」看見楊昊予和善的笑容,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女圭女圭這個代稱在關他們長期的親熱叫喚下,對柳世穎而言,已有了另外一層意義。
「跟我來。」楊昊予捉住她的手肘往外走去。
柳世穎的笑容在見著那一桌子的菜肴時變得更加美麗。
「我真的可以吃?」開心之余,她仍存有懷疑的瞄瞄楊昊予。
「你懷疑?」他反問。
柳世穎連忙搖搖頭,她問錯了,應該是問這真的可以吃嗎?
憊沒說出口,她的頭又被敲了記手刀,「楊變態!敗痛耶!」
老虎不發威,他竟然把她當病貓,太過分了,三番兩吹的欺負她,她是女孩子耶!
怎麼有人這麼變態的欺負一個女孩子。
「你叫我什麼?」楊昊予揪起她的領子直接將她帶到懷里,低聲質問。
「楊帥哥。」柳世穎立刻改口,雖然她心里已經將楊昊予罵得臭頭。
楊昊予聞言只微微一笑,聲音變得更冷了,「女圭女圭,我覺得你不怎麼真心的在稱贊我。」
「怎麼會呢?」扯出個僵硬的假笑否認,她人都在他懷里了,一個失言,她會不會被他抱死還是個大問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楊昊予緊抱一下之後,放開她。
柳世穎為防再次被他「捉包」,已迅速退到自認為安全的距離之外。
「吃飯吧!」他拍拍身旁的座位,要柳世穎坐到他身邊。
「啊?!」柳世穎直勾勾的盯著楊昊予,擺明了不想坐那位子。
楊昊予再次冷-起狹長帶有邪氣的眸子,抬高下巴睨著她,「要吃就坐到我旁邊吃!
不吃就拉倒!」
什麼嘛!看他的樣子就像他是只大害蟲一樣,他哪咽得下這口氣?
「不吃就不吃,你別以為我……啊!」柳世穎還沒起身就讓沖過來的楊昊予提拎而起,抓到他身邊去。
「給我吃,不準剩,听到沒有!」他凶巴巴的吼著。
「听到了。」柳世穎乖乖的拿起碗筷扒粥。
嗚……她真沒定力,為了一碗粥出賣靈魂……不過,粥好暖喔!憊挺有口感的……
想著想著,「啊!懊痛啦!」柳世穎放下碗筷,拍著楊昊予捏在自己鼻子上的手。
「放開啦!」
「吃飯不吃飯,胡思亂想。」楊昊予又捏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柳世穎撫著鼻子,不服氣的朝他做鬼臉,但在楊昊予抬頭的時候,馬上換上一臉笑容。
楊昊予忍住笑,模模她故意留在身後的一綹長發。柳世穎防備的看著他的動作,深怕自己的頭發成了犧牲品。楊昊予探到柳世穎這樣的心思,眸里的笑意更濃了,但柳世穎心里的驚嚇也更深。
不知過了多久,楊昊予玩夠了之後,拿出一張清單丟給她。
「這是什麼?」剛從驚嚇中月兌離的柳世穎愣愣的接住那張清單。
「今天你采買食物,這是清單。」他放開她的頭發起身。
她當然知道這是清單,問題是拿給地做什麼?柳世穎皺著眉看著手中的清單。
「因為你得開車下山去買。」楊昊予揉揉她的頭。
庇開楊昊予的手,她氣呼呼的說︰「為什麼我得……」不到一秒,她隱去話尾,低聲喃喃︰「我去就我去。」
嗚……她又一次出賣了自己的靈魂,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柳世穎看著清單上頭的食物分量,不由得瞪大眼。
「楊變態,這麼多我怎麼拿得回來?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耶!你未免太過分了!」柳世穎退離楊昊予老遠才吼出來。
「你要住在這兒就得幫忙做家事。」楊昊予快速移位的來到柳世穎面前,低頭瞪著她,用比她更大聲的音量朝她回吼。她得早日適應山上的生活才行。
「我又不是自願……」
「嗯?」楊昊予冷哼一聲。
「買就買,暴君。」後面兩字柳世穎說得特別小聲。
她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對楊昊予這個才認識不到兩天的人怕成這樣?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是嗎?怎麼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听從他的話呢?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
「今天我得進實驗室,在我出實驗室之前你最好把東西給我買齊回來,听到沒有?」
他大力的拍拍柳世穎薄弱的背。
柳世穎差點被打飛出去,她趁楊昊予沒注意時忍住氣地白了他一眼,「听到了。」
誰知道你幾點出實驗室啊!
「車鑰匙。」楊昊予把吉普車的鑰匙丟給她,沒有響應她心中所想的。
接過車鑰匙,她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錢呢?」
「不用錢。」楊昊予頭也沒回的轉身走出飯廳,柳世穎跟在他後面。
「為什麼不用錢?」他當這整座山都是他家的啊?
「對,這座山頭的產業都是我家的,你開那輛吉普車人家就知道你是我楊家的人,不會跟你要錢,還有意見嗎?」楊昊予穿上實驗用的長袍,回頭反問。
地上種的東西是他家的,地皮可是政府的。
「沒……沒有。」柳世穎連忙搖頭,她敢有意見才怪。
她的頭已經被他的手刀敲得快痛死了,鼻子也是,臉頰也是,她可沒有什麼地方能讓他玩的了。
「沒有還不快去!」楊昊予沒好氣的看著柳世穎變化多端的臉龐。
「知道了啦!」沒好氣的回嘴,她心念一轉,原本欲往外頭走的腳步轉回她昨晚睡的臥室。
幸好!在見著床上那件亮黃色、長及她大腿的大夾克還在時,她放松似的吁了口氣。
要是她穿這樣出去,穩凍死在半路上……而且……她覺得頭有點痛,可能是錯覺吧!
昨天晚上在車上睡著的時候一定沒調整好姿勢。
想到這兒,她不禁又想臭罵楊昊予了,沒事把她架到山上來做什麼!
柳世穎微皺下眉,所幸她慣穿緊身、有彈性的衣服,不然今早起床衣服肯定皺得不象樣。想是這麼想,她仍然拂拂身上那襲看不見皺折的黑夜,然後穿上那件黃夾克,出門去了。
「何老頭,別說我們江西幫沒有跟你說,你要是在限期內不交出芯片,別怪我們把你的公司跟你女兒……」一名身著黑色西裝、頭戴黑帽,配上黑色墨鏡的高瘦男子與一名做同樣打扮、但較矮胖的男子置身于偌大的辦公室中,對著一名身著亞曼尼西裝、年約六十的男子冷笑警告。
「我沒有什麼芯片,你們知道的,我沒有!」男子害怕的搖頭,背都貼到豪華皮椅上了,完全沒了平時的威嚴及灑月兌。
「是嗎?」矮胖男子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問。
「總之,你不在限期內交出芯片,你就守緊你的公司和女兒,或者……連你的命……」
斑瘦男子壓下帽檐,轉身離去。
「保重。」矮胖男子跟著離開。
辦公室的門闔上,男子的戰栗並未因他們的離去而消失。
怎……怎麼辦?他……該怎麼辦?何偉慌張害怕的直瞪著辦公室的門,不停的發著抖。
「爹地!」何美沖進辦公室,投入父親的懷抱。
「美美,你沒事吧?」緊抱住女兒,父女倆一起發抖。
「沒事,爹地,你呢?」」何美關心的問著父親。
拔偉搖搖頭,瞬間像老了十歲一樣。
「爹地,他們那些人有為難你嗎?」何美擔心的望著何偉,剛剛她看見那兩個一矮一胖的人從爹地的辦公室走出來,她好害怕父親會發生什麼事。
「美美,他們要芯片,美美。」何偉哀傷的吐出他們前來的目的。
「芯片?」何美臉色大變,「爹地,不會是那個吧?」
那個他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芯片。
「就是那個。」他沉痛的點頭,「怎麼辦?美美,我們一旦給了他們芯片,我們就毀了,畢竟那是我們——」
「別說了,爹地,」何美要他噤聲。「雖然那是我們跟那個人‘借’的,也借著它為公司賺進大把鈔票,可是我們也把它的一些不足之處改善了啊!那已經算是我們的專利了,絕不能給那幫人。」
「可是美美——」
「爹地,你有听說過一個地下組織叫‘四方’的嗎?」打斷父親的話,她-起的鳳眼閃過一道光芒。
「四方?」何偉搜尋著記憶。「你是說跟四方集團同名的那個組織嗎?那個怪組織?」
听說那個組織只要委托的事情對了他們的味,無論如何都會圓滿達成任務,但他們要求的報酬也是很奇怪的那種。
他的好友老曾曾經委托他們替他找回失蹤多年的傳家寶,事成之後因為執行任務的「冰山」看上他的傳家寶,而被冰山當作報酬拿走了。有個國際知名財團曾委托他們捉拿著名的商業間諜,結果,執行任務的「傲炎」轟掉了他們的總公司大樓作為報酬。有一次,警察與他們秘密合作,案件圓滿結束後,「風揚」取走警署性能最好的一架直升機,改裝成自己的「愛機」當酬勞。
最精-的莫過于有一次,某組織直接點名跟頭頭「水藍」合作,水藍二話不說答應了,但接近尾聲時,水藍送了個大禮給警署,整個組織被警署查緝,罪證確鑿……數以萬計的怪行為雖然沒有影響「四方」的生意,可是……
「爹地,管他怪不怪,我可以保證這個案件他們一定很有興趣接手的。」何美一想起獲得芯片過程的曲折,就覺得一定會引起那個叫水藍的頭頭的興趣,到時候她就可以……
「你確定嗎?」何偉可沒女兒那麼樂觀。
「沒把握我也會把它變成有把握的事情。」何美眸子燃起勢在必得的光芒。「爹地,相信我,我不會讓我們死掉的,一定會沒事的。」
望著女兒篤定的臉,他決定相信女兒一次。「就交給你處理吧!」
拔美得到父親的同意,打開計算機,連接上四方的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