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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拍擋 第三章

作者︰有容

來到台灣已經第五天了。閻鏡觀如願吃到了許多「前所未聞」的東西。例如鴨舌頭啊、豬血……最好玩的是吃到老鼠肉。

裴宇風說得沒錯,要吃,跟著他就沒錯!

在裴宇風為了吃帶她「南征北討」之時,黃娟幾乎完全沒參與。只有第一天陪他們到華西街吃蛇肉。為了具「臨場靶」,裴宇風還特地要老板露一手殺蛇功夫讓閻鏡觀瞧瞧。結果蛇皮才剝到一半,黃娟就捂著嘴沖出去了。

第一次他感覺黃娟像個女生!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說好說歹,軟硬兼施,黃娟就是拒絕和他們一塊去「覓食」。

這一天,當閻鏡觀吃了平生第一只河豚,沾沾自喜的回到住處時,一進門就看到李香君一人端坐在客廳吃水果。

「呃咦,怎沒有看到黃娟姊?」除了她之外應該還有其他裴家人吧?「家里只剩你一個?」

「黃小姐在你們出去不久就出去,沒交代去哪里。至于裴伯父和伯母今晚有應酬,所以家中只有我一人。」李香君又吃了一口西瓜。

冰本上,她也是個美食者,但她的「美食」和裴宇風、閻鏡觀口中的「美食」不一樣,因此,當裴宇風邀她前往時,她婉拒了。

數分鐘後,裴宇風把車子停好也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問︰「怎麼家中只有你?我爸媽和黃娟?」

才這麼問,李香君還來不及回答就看見裴運德夫婦從外頭走了進來,後頭還跟了黃娟。

「你們方才去哪?」裴宇風正打算告訴大伙兒他和閻鏡觀今天去吃了啥東西時,眼尖地看到黃娟手上上了一層繃帶。「你怎麼啦?」

「方才真是太危險了,若沒有黃娟的話,我這條老命大概沒了!」裴夫人憶起方才的驚險仍心有余悸。

「到底怎麼回事?」裴宇風急急上前檢視黃娟的傷勢。

逼娟在眾目睽睽之下紅了臉,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低的說︰「我沒事。」

「晚上我和你爸爸參加商界朋友的聚會,宴會結束我才踏出飯店接近車子時,車子忽然爆炸了。若不是黃娟及時將我撲倒,現在大概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

裴宇風看著黃娟,「你怎麼會在那邊?」

「想找個地方吃飯。」她一聳肩。實際上會救了裴夫人真的是純屬巧合。她想,已經許久沒一個人吃飯,難得有這個「裴大嘴」不在的機會,該找個像樣的餐廳用餐。于是,她選了家氣氛不錯的五星級飯店吃飯。酒足飯飽出了飯店之後,就看到裴宇風的父母,然後又因為職業所訓練出來的敏銳感覺,這才在千鈞一發的情況下救了裴家二老。

「黃小姐為了救我,手上還掛了彩!」裴夫人對于黃娟原本印象就不錯,現在感覺更好了,「她真是個好孩子,我從來沒想到空姐的身手這麼好!」

裴夫人到現在仍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出自風雲組織。只道他是個著名的學者,需要到各國演講、授課……什麼的。而對于這方面的謊言,風雲組織一向替他圓得十分好。而且,他也真的是頗負名氣的法學學者。外頭有風雲罩著,而家中又有老爸替他圓謊,更何況他那女強人的媽,忙于自己的事業,也沒啥精力去管兒子到底「混哪兒」的。

至于黃娟,裴宇風則說她是出身空姐,目前已是航空公司的高級主管,偶爾會到國外考察。而風雲也的確安排了黃娟的對外身份是空姐。

「黃娟雖然是空姐,她身手可不弱。」豈只不弱,普通男子挨她一拳可能要送醫院哩。「她在高中時候就已經晉級跆拳道、柔道黑帶,身手怎會不好。」裴宇風笑著說。

「女孩子也習武?那可真了不起!」裴夫人更加訝異了。她望向丈夫,「真是個允文允武的女孩!」

裴運德對于妻子贊美黃娟的話僅微微一笑。同是出于風雲人的他,豈會不了解組織訓練出來的人會是怎麼個文武雙全法,雖然他不當風雲人已經很久了。

「黃小姐,你手上還受傷著呢,先上樓休息吧。時候不早了。」裴夫人真是越看黃娟越中意。

這句話簡直就是救了她。說真的,折騰了大半天,黃娟還真有些想靜一下了。「那麼……我先上樓了,你們聊聊。」說完,她便離開了,而裴宇風目送她的關注眼神沒逃過裴夫人的眼楮。

「你和黃小姐也認識多年了吧?」她記不得黃娟第一次來裴家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只知道好像是幾年前的事了。「那麼一個標致女孩,你不動心?」

「他怎麼會不動心?只差……」閻鏡觀的話才說一半就被裴宇風打斷了。

「呃……我想這……這件事不急嘛,我還年輕……」

「年輕?的確!巴我們比起來你是還年輕。」裴夫人可為他的終身大事煩惱著,「快三十啦,別老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初的小憋子,可大言不慚地將‘年輕’兩字掛在嘴上。」

對于老媽的話,裴宇風僅淡淡一笑。他知道以這「年輕」兩字當擋箭牌,他老媽鐵定听不下去,順便損他幾句,如此一來,她就不會「記住」方才閻鏡觀差些說溜嘴的「那檔事」啦!

他和黃娟的事……慢慢來吧!

他的話輕易轉移了裴夫人的注意力,可沒轉移李香君所在意的事。說真的,她對裴宇風的感覺真的很好,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教她心動的,她自認為是一個相當理智型的人,但,對于裴宇風……她很難拒絕得了他的魅力。

他和黃娟之間是什麼關系?一個是法學學者,一個是空姐,兩人自然不可能是同儕。那麼……他們兩人又為什麼會走在一塊兒?

從方才閻鏡觀說溜嘴的那句話似乎可以听出一些弦外之音——裴宇風是喜歡黃娟的,那麼,他為什麼又不在家人面前承認這個事實?

莫非……黃娟不喜歡他?似乎有可能!就她這幾天以來的觀察,黃娟和裴宇風似乎不怎麼處得來,一副「仇」結得很深的樣子,兩人以斗嘴為樂。

不管如何,只要他們不是互相喜歡,她擄獲裴宇風的心是大有可能的!包何況她李香君的外在條件又不差,追她的人並不在少數,自己該對自己有信心才是,那麼就加把勁吧!相信有朝一日,裴宇風會喜歡上甚至愛上她的!

「喂,你好些了沒有?」裴宇風端了早餐出現在黃娟的臥房外。

原以為這麼早來敲門的八成是小鏡觀,沒想到「小麻煩」沒出現,倒來了「大麻煩」。

「這些小傷死不了。」她讓出了路讓他進門。看到裴宇風手上端的早餐,她竟有些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她仍是說了句挺煞風景的話,「那麼早到我房間,不會只是為了給我送早餐來吧?」順手拿起了托盤里的牛女乃喝了下去。

「你只是手擦傷,又不是斷手斷腳,我干啥特地為你送早餐?是順道。」呼!太氣人了,他心疼她手受傷,特地為她把早餐送上來,她居然一臉不領情。

他的話讓吞下一大口牛女乃的黃娟差一些嗆死,她咳了咳。「你可真誠實。」她看了托盤中的面包和水煮蛋,胃口全沒了!不但沒了,胸口還有一股莫名之氣待發。她氣什麼?氣裴宇風的不懂得體貼嗎?不會吧?!他體不體貼干她啥事?

「咱們一向都是如此坦誠的,不是嗎?」

「好吧,那麼說明你來找我的正經事吧!」她最近越來越不懂自己了。裴宇風這家伙越來越能左右她的情緒,偏偏,他又不能帶給她什麼好心情。

呃……這問題可難倒他了。剛剛不就是為了關心她才特地送早餐上來的嘛?裴宇風一時語塞,但很快的,他想到了以他們此回的任務當擋箭牌了。

「咱們該好好的討論一下任務了吧?」

「現在?」這個男人有沒有搞錯?七早八早找她談任務?「你確定你此刻的腦袋是清醒的?」

「再清醒不過了!一日之計在于晨嘛。」他嘻皮笑臉的。不過,他也真的聯絡上戴允修博士的好友了嘛。「現在咱們就談任務!」

逼娟一臉無奈的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說吧!」

她一坐下來,裴宇風才發覺黃娟剛盥洗好,她連身上的睡衣都還沒換掉哩!呃……這是他第一次看黃娟穿裙子,雖然只是睡衣,心中卻十分感動。

「喂,瞧什麼?不是要談正經事?」黃娟一臉潑辣相。

唉,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逼娟難得給人嫻雅的感覺。好不容易一身裙裝的淑女像,這麼一開口又打回了原狀——悍婦相。

「我聯絡上了戴允修博士的好友了。他和咱們約明天下午在他的研究室見面。」

「你手腳倒是挺快的。」說實在的,有裴宇風這種人當搭檔真的挺輕松的。有很多事前的作業,他都會先張羅好。「閑了一些時候,是該找事情做了。」

「希望明天那位老教授真能提供我們找到戴博士的線索。要不然……大陸那麼大,光是找人就比登天難了。」

「且別抱那麼大的希望。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黃娟又潑了他冷水。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想唱反調就是。」實在很氣人,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沒一點女人味,既不溫柔,更別提上體貼,對他說的話更是句句傷人,就算不是傷人,就是給他「吐槽」,更令他生氣的是,他竟然喜歡她!實在是「目瞅呼牛屎糊到」。

「咱們是搭檔,兩個人中總要有一個是‘理智’一些的。當另一個給‘浪漫’的想法沖昏頭時,另一個就負責澆他冷水。」

「為什麼每一次被潑冷水的都是我?」裴宇風相當不服氣。

「誰教你命中缺水?」

「我還命中缺金呢!」裴宇風似笑非笑,「打從咱們被組織湊在一塊兒之後,你別的沒長進,胡說八道的功夫倒進步了不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哈!你倒是承認和我‘物以類聚’啦。」

「誰跟你‘物以類聚’啦!」這個男人,動不動就想把她和他歸在「同一國」,她才不要哩!「喂,你要和我談的‘公事’說完了吧?答案是肯定的話,你可以走人了。」

「辯不過人家就下逐客令,太沒品了吧!」

「我才不是辯不過你。」她瞪視著他。「我要換衣服了,你不出去難道要我當著你的面換?」

裴宇風嘻皮笑臉道︰「那也可以啊,如果你願意的話!」他一面說一面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沖,然後將門帶上。果然,在門闔上的同時,黃娟扔向他的抱枕也正好打在門板上。

「我當然不願意!」她手叉著腰。「念你初犯,這次投的是抱枕,下一次就沒那麼便宜你了!」如果有下一次,她準將床頭那尊石膏果女像擲過去。

正當黃娟在里頭「碎碎念」的同時,裴宇風倚靠在門板上輕笑著。

他,真的是愛慘了這個女人!

夏天的夜晚一直都是特別的有味道。什麼味道?是白天炙熱後冷卻下的一劑涼吧!起碼這種感覺是很吸引裴宇風的。在等別有感覺的時候,他會來首曲子,抒發心中的感受。

「仲夏之夢」似乎是詮釋這夏夜最好的曲子。坐在鋼琴前面,裴宇風熟練的演奏這首曾經學過的曲子。

李香君剛剛從外頭進來,听到這首節奏輕快的曲子時,便悄然走到鋼琴側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安靜的欣賞著這曲屬于夏天的旋律。

從這個角度,李香君可以欣賞到演奏者的側面,及在黑白鍵上移動的修長手指。

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尤其在他專注于某件事物上時,他那認真的模樣更是教人移不開眼楮。

此時的李香君就是無法抗拒那張俊雅不群的臉的魅力,她痴痴的凝視著裴宇風,心中的戀慕豈是言語所能形容。

真不可思議,她和裴宇風相識還不到兩個星期,而她,居然對他生出那樣深的情感。

這難道就是以前她嗤之以鼻的「一見鐘情」?

在遇到裴宇風之前,她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一見鐘情那樣的事,認為那只有在電視上或小說中才有的情節。在遇到裴宇風之後,她深刻明白傾慕之意在一剎那間涌上胸懷的瘋狂。

她是愛上他了。

仲夏之夢的旋律在裴宇風敲下最後一個音後結束了。李香君給予熱烈的掌聲。

「彈得真好!」她真心的贊賞著,臉上有著炫目的笑容。「你的鋼琴彈得那麼好,想必常常練習吧?」

「我已經好久沒彈了,旋律生疏了不少,李小姐取笑了。」他成天忙著組織的任務,三不五時還被「頭頭」陷害去「代打」,哪來的美國時間常練鋼琴?

「那你是天才型的鋼琴高手嘍?」

「我若是‘高手’,那‘高手’也就沒啥稀奇了。」裴宇風的狂和開玩笑物件只用在熟人,對于其他人,他倒是十分謙虛。

李香君對于他的話報以一笑。「我也學過鋼琴。鋼琴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一種樂器。」她看著裴宇風,然後低頭一笑,「我喜歡鋼琴到了極點,曾經在心中對自己說將來選擇的物件也要是會彈鋼琴的男人。」

她的話令裴宇風頓感困窘。不過,他沒有讓自己「呆」太久。「會彈鋼琴的男人很多吶!」他嘴上是如此說,心中卻想︰這李小姐說這番話……又瞧她那略帶羞意的神情……不會吧?!她……喜歡他?!

「會彈鋼琴的男人的確不少。」李香君畢竟是大家閨秀。「暗示」裴宇風的話只能點到為止。對方如果有意思,相信就會有所回應,她相信裴宇風絕對不是傻瓜,對于她的話不能夠意會。

對于這種「敏感」問題,裴宇風寧可裝傻。他心中已經有人,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

「既然李小姐對鋼琴有所偏好,想必一定也彈得一手好琴吧?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聆听?」

「你想听我彈琴?」李香君的確有意想露一手,听他如此說便欣然答應。「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裴宇風讓出了位置,反主為賓的聆听李香君彈的曲子。

是「其實你不懂我的心」,這首耳熟能詳的流行歌曲在爵士的表演手法中別有一番味道。只是,李香君為什麼選擇彈這首歌?

這首歌再加上之前她所講的話,很難不令人將其聯想在一塊兒,這首歌也是一種暗示嗎?他想。

一曲結束後,裴宇風贊賞的說︰「你的鋼琴彈得很有感情,很有味道的一首歌。」

「謝謝。」這樣的贊美固然令李香君高興。不過,她更在乎的是裴宇風到底明白了她的「用意」了沒有?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怎麼明白。「對了,我有一首很喜歡的西洋歌曲‘Iswear’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合奏?」

裴宇風沉默了一下。只是一首歌而已,好象沒什麼理由拒絕嘛!「如果你不嫌我彈得不好的話……」

「怎麼會呢?」笑盈盈的讓出一些位置給他。兩人一起坐在一張鋼琴椅上,而這樣近乎靠在一起的「親密感」教李香君意亂情迷了。

在兩人合奏曲子的同時,二樓的欄桿上正倚著黃娟。她表情復雜的看著這一幕。

一股莫名的妒意上了心頭。她握著欄桿的手關節泛白,一股無名火在她胸口引燃。

「呃,黃娟姊,你在看什麼?」閻鏡觀剛從房間走出來。沒法子,樓下的鋼琴旋律教她心癢難耐,也想坐到鋼琴前露幾首解解悶,誰知一走出房門就看到黃娟一人站在欄桿前往下望。

「沒什麼。」黃娟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語氣故意裝得冷漠,卻因生氣而略略顫抖。

「呃……是裴宇風和李小姐呢!」她看了一眼黃娟,看她一臉「捉奸在床」的捉狂模樣,唔……不趁現在激她,更待何時,「他們啥時候走得如此近了?真像是一對戀人!真是羨煞人也。」希望那麼一刺激她,能激起她對裴宇風的興趣,否則那個男人實在太可憐了,連自己都忍不住同情他。

見黃娟咬著唇不說話,一雙眼楮氣得快噴火的模樣,閻鏡觀又說︰「他們倆還挺相配的,對吧?」她側著頭看黃娟,「黃娟姊,你怎麼都不說話?」

「他們相配干我啥事?」黃娟一轉身回房間去了。

扒……呵……這招「激」法好像有那麼些效果了耶!雖然黃娟沒說什麼,但是光是她那句話就可推出,她十分不喜歡裴宇風和李香君走在一塊兒。

就直覺來說,閻鏡觀相信黃娟對裴宇風也並不全然不動心,只是她總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愛上他。既然黃娟那麼沒有「自覺」的話,那只好勞駕她這位天才少女來為她找回自覺嘍!

懊!就看在她和裴宇風私交不錯的分上,就幫他一個忙吧!相信不久的將來,黃娟會主動「貼」上去的!助友獵妻第一招要開始嘍!

「喂,你今天吃了火藥?」裴宇風坐上了車就看到黃娟寒著一張臉。從昨天到今天,她就端著那張恐怖的「死人臉」,亂恐怖的。

逼娟的一雙眼如利刃一般瞪了他一下,並沒有開口說話。

「我招惹了你?」他側著頭努力的想了一下,「不會吧?我自認這幾天沒做出什麼事。啊炳!一定是別人招惹你,是吧?唔……那也不可能!別人招惹你的話,現在一定腳瘸手廢的待在傷殘醫院復健了,哪有可能令你到現在仍‘不平衡’?」只要把她逗笑了,就沒事了,畢竟相處也好一段時間了,黃娟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今天的黃娟似乎氣得「十分嚴重」,她不領情的瞪著裴宇風,「裴大少,你再繼續胡扯下去,屆時‘腳瘸手廢’的會是你!」去!昨晚還和李香君濃情蜜意的合奏「Iswear」,今天又嘻皮笑臉地到她身邊獻殷勤,真是不想不氣,越想就越火大!

「喂,別那麼不夠意思嘛,好歹讓我知道你在氣什麼。」她真的生氣了!為什麼?

「我氣什麼不用你管!你只要好好守著你的李香君就好了!」糟了,她怎麼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樣的語氣,再再都讓人覺得好象吃醋的女子在向男友撒嬌的模樣……天!糗大了。

不過,裴宇風的精明面並沒有用在听她「這句話」上。他一副很無辜的臉說︰「我守著她?沒有啊。拜托,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雖然他知道李香君對他頗有好感,只是,他和她又不來電。

「她的事不必對我說。」黃娟一副要撇清關系的樣子。

「那你提她干啥?」

「我高興提她!」

「那我對你提她不就順了你的意了嗎?」奇怪,黃娟以往只是有些「刁蠻」,可還講理,怎麼今天一副「番婆」樣?

「順了我的意?別說得那麼好听!我看你滿腦子都是她,所以才情不自禁對我提她吧?」

哦!這個番婆還真不是普通的「番」呢!裴宇風一翻白眼,無可奈何的將車子停泊在路邊。他看著今天行為「不太正常」的黃娟。

「黃娟,你到底怎麼啦?」他不明白,她今天一直提李香君干麼?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心情不好的話,待一會兒和徐教授見完面後,我帶你到海邊吹吹風。」記得她曾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喜歡到海邊冷靜。

听他那麼說,黃娟自己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方才她怎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情緒很少那樣失控的,更何況,裴宇風只是她的搭檔,並不是她的男友或丈夫,他和李香君的事,她管得著嗎?「方才……我心情不太好,這才說出那麼莫名其妙的話,你不要見怪。」

總算恢復正常了!裴宇風暗地松了口氣。

「只要是人都難免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咱們是搭檔,我怎麼會見怪?」他一笑,「走吧,和徐教授相約的時間剩不到半個鐘頭了。」

「嗯。」

徐鴻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他和藹可親的態度令前來請教問題的裴宇風和黃娟松了口氣。

「兩位元今天來的目的是……」徐鴻一向快人快語。他知道風雲組織不會無緣無故派了兩個娃兒來陪他這老人談天論地。

「徐教授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對方那麼不拖泥帶水,他們怎能再婆媽?「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請問你一些有關戴允修博士的事情。」

「戴博士?」徐鴻苦笑的搖了搖頭,「他已經失蹤許多年了!我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

「據說十一年前你曾和他一塊到大陸去,是嗎?」黃娟問。

「沒錯,那時我們先到北平,然後到杭州游名勝。到杭州的第三天他就不告而別了,只留下紙條說他有事先離開。至于為了什麼事,何時回來就沒交代了。」

「杭州?」裴宇風和黃娟互望了一眼。「這麼說來,他是在杭州失蹤的嘍!」這下可好玩啦,杭州那麼大,打哪兒找戴允修?這不是擺明大海撈針嗎?「你們當時是在杭州的哪一個景點?」

「靈隱寺。」徐鴻喃喃的說︰「戴教授那時有個大陸學者的朋友就住那附近,到了杭州,我們一直都是住在那位朋友家里。」頓了一下,他說︰「假使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聯絡一下那位朋友,你們可以到那里找他。」

「那麼……可就要麻煩您了。」裴宇風喃喃的說。

「對了,不知道你們組織找戴教授有什麼事?」徐鴻可不認為風雲組織也對考古有興趣。

「這……」黃娟沉吟了一下,「徐教授,這其中的原因不便告知,敬請原諒。」畢竟戴允修這次「涉嫌」的事情重大,在未查出他是生是死及是否他真涉嫌黑社會幕後黑手一事之前,她必須對調查的事情有所保留。

「無妨。」徐鴻也挺明理的。接著他又想起一事,于是說︰「對了,不知你們兩位元認識閻焰這個人沒有?」同出于風雲,不該不認識才是。

「閻焰?」怎會不認識呢?不認識他的話,今天也不必那麼歹命的「代打」出任務,那小子現在倒好,攜著嬌妻蜜月去了,手上的燙手山芋就理所當然地拋給他和黃娟兩個王老五,「你認識他?」

「他曾經到我這里來探尋香玉,因而結識的。」唉……說到那塊香玉就挺頭大的!數年前戴教授的那位學者朋友曾到台灣來參加一項學術研討會,曾受惠于他的自己理所當然成了招待。

「在那段期間,自己曾帶那個學者朋友到一個姓任的好友家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也就是任家的傳家之寶‘香玉’。那塊玉外表晶瑩剔透不在話下,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塊玉會不斷散發一股宜人的香氣。」

「看到那塊玉時,大陸的友人十分驚訝,且研究它的心油然而生。任家老爺在獲知他是中共當局十分倚重的一位國寶級考古大師之後,也慷慨的將香玉交給他去研究!」

世上居然有那麼慷慨的人!裴宇風和黃娟互望了一眼。不過……這並不是事情的重點。他們想知道的是——任家老爺把香玉借給那位大陸學者和閻焰借香玉有啥關系?

「閻焰借到香玉了嗎?」黃娟忍不住懊奇的問。

「自然沒借到。因為那位大陸友人回大陸時,香玉被扒手扒走了。唉……好好的一塊香玉,真可惜。」徐鴻感嘆的搖著頭。「任家少爺把閻焰帶來找我時,正巧那位大陸友人透過越洋電話,告訴我香玉遭竊的事。」

「那樣一塊稀世珍寶不見了,任家人沒說什麼?」裴宇風心想,任家人不氣壞了才怪。畢竟那可是他家的傳家之寶。

「任家人一向好氣度。更何況發生那樣的事,也只能自認倒楣了。」

「這樣的事,的確也不能說什麼。」只是……那位大陸學者該不會是在那樣「風氣」燻陶下想把香玉據為己有,然後以香玉失竊作為搪塞之辭吧?唉喲,真無聊,想那麼多干啥呀!接著,裴宇風又問︰「不知道閻焰找香玉做什麼?他不會也想研究它吧?」

「這個他倒是沒多說,只知道他好象找它找得挺急的。」

「嗯……」這倒是個謎,身為閻焰好友的自己,有時也確實不是怎麼了解他!

逼娟和裴宇風又待在徐鴻的研究室好一會兒,這才打道回府。

必家途中——「看來近期內咱們得要走一趟大陸了。」裴宇風挺認命的接受了大陸行。不認命又能怎樣,難道反抗上級的命令?他太了解「頭頭」的個性了!他是不可能撤銷手下的任務的,要不就是又找了顆更燙更大的山芋拋給對方。

第一顆山芋可能只是燙得滿手泡,不接的結果就是「頭頭」又接著拋來第二顆山芋,這顆絕對有可能砸死你。

「不是本來就能預期的結果?」黃娟苦笑,「唉,瞧我一眼‘哀怨’相。大陸行對小鏡觀而言可是比什麼都開心的呢!只是她不能同行。」

「說的也是。」

「認命吧!」

「不認命又如何?」

兩人相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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