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 第二章
同樣是大都市,但是橫濱少了東京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溫和的氣候襯著海風拂過寬廣的林蔭大道,走在橫濱的路上總讓人覺得悠閑,如果散步的天堂是存在的,那指的一定是橫濱。
「叮咚--」門鈴聲響起。
「誰?」門內男子的聲音宛如緊繃的弦,一不小心就會斷裂。
「眾神國度的阿波羅和Mars。」都已經躲在這麼隱密的地方了,還如此小心行事,看來這位玫瑰小姐的確是有著迫切的危機。
是眾神國度里的「太陽神」阿波羅和「戰神」Mars門先無聲無息地拉開一條細縫,而後迅速地打開,「快點進來。」
阿波羅和Mars閃身進了房間內,門又無聲無息地闔上。
「你們終于來--」男子的聲音在看清來人之際戛然而止。這兩個人看起來很年輕,而且斯文俊美,他們真的有辦法勝任這個危險的任務嗎?
房間內一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人如臨大敵似地全神戒備,不敢稍有松懈,因為他們知道要是一個不小心泄漏行蹤,很可能就會萬劫不復了。
而當事人--相澤玫瑰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坐在靠窗戶的位子望著窗外,一頭大波浪鬈發披在背部再加上濃妝,給人的感覺雖然艷麗,卻有一絲俗氣。
Mars自鼻腔冷哼了一聲,懶得多說些什麼。
阿波羅太明白他們的反應所代表著的意義。通常委托人第一次和他們踫面都會有這種反應,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宮城先生,年紀和外表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能力,你說是嗎?」
男子倏地一驚,「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分?」從最初和阪本接洽到現在,他都沒有表明身分,而且他的真實身分是高度機密,甚至連玫瑰小姐也不知道,為什麼阿波羅會知道他的本名?
「滅火行動」表面上看起來是很成功地破獲了兩大宗軍火走私交易,對黑焰集團造成重大的損傷,但是僅止于此,黑焰集團仍舊可以正常運作,因此對相澤玫瑰發出了追殺令,而日本政府的確是安排了地方讓相澤玫瑰藏身,躲避黑焰集團的追緝,但是以那等粗劣的手法來推斷,不用三個月玫瑰小姐就會被大小姐揪出來了。
所以,他才會臨危授命前來和阪本接洽,要由政府出面找來眾神國度替玫瑰小姐塑造一個全新的身分、全新的生活,所有的支出都由某個「幕後金主」負責。
若不是日本政府對玫瑰小姐有道義上的責任,他們大概巴不得馬上把這顆燙手山芋丟出去。
阿波羅微微一笑,「我想知道自然就有辦法知道。」
太恐怖了!爆城只覺得有股徹骨的寒意迅速地自背脊竄了上來,連忙道︰「我的身分不能泄漏出去,請兩位一定要幫我保密。」
眾神國度的神通廣大,確實是不容小覷。
「嗯,」阿波羅頷首,而後話鋒一轉,「這個Case我們都已經談好了,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兩位可以先行離開了,從現在開始就由我們接手。」
阪本趨前道︰「玫瑰小姐,他們是眾神國度的成員,接下來他們會替妳安排好未來的一切,確保妳的安全。」
相澤玫瑰依舊維持相同的姿勢望著窗外,「多事。」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阿波羅的眼底迅速奔騰過一抹流光。看來這個玫瑰小姐並不領情呢!有意思。
「那……」宮城看了她一眼,對著兩人道︰「玫瑰小姐的安全就有勞你們多費心了。」
「這是我們分內的工作。」
爆城又轉向相澤玫瑰,「玫瑰小姐,請多保重。」
她沒再回應。
「阿波羅先生--」宮城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一抹不耐煩的嗓音打斷。
「你怎麼這麼唆,有完沒完啊!」Mars按捺不住地低吼。他可沒興趣听他們拉拉雜雜地說一大堆廢話。
反正他們留在這里也沒有任何助益,「那……那我們就先走了。」宮城和另一名同伴迅速地離去。
門才一關上,相澤玫瑰的聲音立即響起--
「你們也可以離開了。」
「哦?」阿波羅挑挑眉。
「哼。」Mars嗤哼。愚蠢的女人!
她起身面對他們,「我不需要你們給我新的身分和新的人生。」她早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阿波羅揚起友善的笑,「這點恐怕得讓妳失望了,這Case我們已經接下。」
「錢你們可以照收,至于我這邊,你們什麼也不用做。」他們可以輕輕松松地賺進一大筆錢,又不用流血流汗地保護她,絞盡腦汁地替她安排新的人生,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
Mars輕蔑地撇了撇嘴角,「想死不怕沒鬼可以做。」不知好歹的女人。
相較之下,阿波羅和善的聲音就宛如天籟了。「雖然照妳的提議做,我們可以只收錢不用做事,對我們來說再好不過了,不過……」
「不過什麼?」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唇畔的笑漾深,「我們也有我們的職業道德唷,收了錢不做事,這不符合我們的風格,而且要是妳發生不幸的話,會壞了我們的招牌耶。」
相澤玫瑰氣結,「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阿波羅不慍不火地答,「我們只想完成工作。」
「那是你們的事。」別寄望她會乖乖地配合,她的目標還未完成,她不會離開日本的。
她的資料他了若指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一清二楚,「在妳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之後,現在幾乎全日本黑焰集團的成員都在追緝妳,妳認為妳能躲得過嗎?」
「躲不過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撇開臉,心情復雜難解。藤堂望他現在已經知道她從一開始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他……一定是氣憤不已,而且恨她。
「好死不如歹活啊,更何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妳說是不是?」他高深莫測地道。
她霍地回過頭來瞅著阿波羅燦爛如陽光般的笑顏,有一瞬間閃了神。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
「你跟這個女人唆那麼多做什麼,直接帶走就是了。」話出口的同時,Mars的身形一閃,立即到了相澤玫瑰的身後,手掌迅速一起一落。
「呃。」她只悶哼了一聲就失去意識了。
「噯!」阿波羅順勢接住往自己倒下來的嬌軀,「Mars,你怎麼這麼粗魯啊!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
「真麻煩。」他才沒那個閑情逸致去哄女人。
Mars向來急躁又缺乏耐心,感覺跟某個人還真的很像呢!而且他還特愛惹人家生氣。阿波羅思及此忍不住輕笑出聲。
「無緣無故的笑什麼笑?顏面神經抽搐嗎?」Mars橫了阿波羅一眼。沒看過像他這麼愛笑的男人。
「想笑就笑了。」他抱起昏倒的相澤玫瑰。
「走了啦。」Mars轉身走向門口。
在銀座的一家高級俱樂部里,暈黃的燈光營造出溫暖舒服的氛圍,每個座位區都有隱蔽的私人空間,可以跟客戶洽談生意,可以三五好友把酒言歡,更可以找來美麗的小姐坐台,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
「望少爺--」一字排開來的黑衣大漢俱是往前跨了一步,護衛的意思十分明顯。
藤堂望微揚起手。
「是。」一列黑衣大漢又躬身退回原位。
他一派淡然地開口,「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你--」對面的中年男子憤怒地拍桌,「你真以為你是我藤堂家的人了?不要忘了,我才是藤堂家第一順位的繼承人,說商量是給你面子,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就好,不必有太多的意見。」
是第一但不是唯一的繼承人。
「大少爺,我沒有義務要听命于你,所以你毋需用身分來壓我。」藤堂望不為所動,「要我同意放行只有一個方法。」他也無意擋人財路,只是當初會長將黑焰集團日本總部最重要的轉運站交由他來負責,為得就是要防範藤堂宗介涉及毒品走私交易。
「什麼方法?」藤堂望這個小子雖然年紀輕輕的,但是頭腦很好,而且身手不凡,不是易與之輩,更何況他的勢力範圍和手下的成員比他多出了好幾十倍,和他硬踫硬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只要會長一聲令下,我沒有第二句話。」
藤堂宗介聞言勃然大怒,一揮手將桌面上的酒瓶、酒杯和菜肴通通掃向地上,怒聲咆哮道︰「你在耍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耍人的意思。」藤堂望不動如山,語調平平地道。
「這不是廢話嗎?你明明知道父親根本不可能會同意我涉及毒品走私,當然更不會下令要你放行了。」藤堂宗介氣憤地傾身向前,惡狠狠地瞪他。
「那我也無能為力。」他愛莫能助地攤攤手。
「藤堂望--」
「抱歉,我要去上個洗手間。」他也不管暴跳如雷的藤堂宗介眼底已悄悄地掩上一片駭人的陰霾,徑自起身走出座位區。
「望少爺。」柳原拓才一動,藤堂望的聲音就傳來--
「你不用跟來。」他擰著眉頭吩咐。
身穿和服的媽媽桑正巧走過來,趕忙躬身笑吟吟地問︰「望少爺,您有什麼需要說一聲就行了。」望少爺是藤堂家目前最受會長倚重的接班人選,再過不久的將來很可能會接任會長一職,她當然不能怠慢,要是能把關系打好就更完美了。
「不用麻煩,我只是要去上個洗手間而已。」他旋即邁開步伐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在經過某個座位區的時候听見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隨即響起一聲怒罵。
「混帳!都已經來這兒上班了,還在裝什麼高尚?老子要帶妳出場,那是看得起妳,不要給臉不要臉。」
顯然又是客人和坐台小姐之間的糾紛。
藤堂望向來不愛多管閑事,連看也不看一眼,然走了一兩步卻听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回答,「就算在這里坐台陪酒,我也有選擇要和哪個客人出場的權利。」而她拒絕了他。
此話一出,只怕那個客人會更加生氣吧。女子聲音里的驕傲引起他的注意。
藤堂望好奇地轉頭一瞥。她……她是……
她竟然在這里坐台陪酒!
「臭女人!」那名客人惱羞成怒地揚起手甩了她一巴掌,更準備好好地教訓她一頓。
女子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腦子里還在考慮是否要出手替她解圍,身體卻像有自主意識地挺身而出了。
他抓住那名客人朝她臉上揮過去的手,「人家小姐已經說了不想和你出去,你應該有風度地接受小姐的拒絕。」
「你是誰?又憑什麼多管閑事?」說話的同時,他的另一只手也握拳朝藤堂望身上招呼過去。
「危險!」女子驚呼。
藤堂望扣住男子的手腕輕輕地一扭,輕易地就制住了他的舉動,他立即痛得哇哇大叫,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啊!我的手……」
一旁的媽媽桑趕緊趨前緩頰,「望少爺,這位客人是喝醉酒了才會這麼失態,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計較。」開店做生意為的就是要賺錢,她希望可以不得罪任何一方地讓事情和平落幕,畢竟和氣生財嘛。
听聞走道上喧嘩的聲音,柳原拓立即帶著七、八名黑衣大漢沖了出來,「望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客人一見眼前駭人的陣仗登時嚇得酒醒了。這個年輕人看來大有來頭,自己該不會活不過今晚吧!
藤堂望將手中抓住的男人推給柳原拓,「這個男人就交給你去處理,別讓他再來騷擾這位小姐。」
「是。」柳原拓怔楞地回答。望少爺什麼時候也會見義勇為、英雄救美了?
他目光飄向跌坐在地的女子身上。竟然是她!
望少爺該不會對她有意思吧?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男人先前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滿心畏懼著眼前這些人會用何種手段來對付他。
「閉嘴!」柳原拓拖著男人離開。
藤堂望伸手拉起跌坐在地的女子,這時才發現她的另一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心底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在蕩漾,「去找些冰塊來。」
「是。」一名黑衣大漢立即領命而去。
「謝謝你替我解圍。」不然她的下場可能不堪設想。
若是在一年多以前發生類似這樣的插曲,她還會懷有綺麗的夢想,相信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會適時地出現救了她是兩人命中注定的相遇,而現在,她已經沒有作夢的權利了。
「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望少爺,冰塊來了。」黑衣大漢快速地送上用毛巾包裹好的冰塊。
藤堂望接過手交給她,「妳臉上的紅腫需要冰敷一下。」
「謝謝。」她將裹了毛巾的冰塊貼上紅腫的臉頰,陡地傳來的灼痛感讓她輕皺了一下眉頭。
「嗯。」藤堂望轉過身。
看來她為了復仇真的不計一切代價,只身追來陌生的國度,還下海坐台陪酒,她的決心由此可見一斑。
說不出原因,她就是希望能夠再見到他。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胸口微微一緊,她想開口叫住他,至少該弄清楚他的名字,但是她的聲音始終梗在喉嚨,什麼話也沒有說地看著他離開視線……
「唔。」相澤玫瑰申吟了一聲,悠悠轉醒,腦子里的思緒還有些餃接不上。
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又想起她初次和藤堂望相遇的情景呢?她當時沒有叫住他,也不知道他姓什麼,她以為往後再見面的機會可能很渺茫,心中始終縈繞著一股遺憾的氛圍,卻沒有料到日後他會再度光臨俱樂部,並且點了她來坐台……
頸後還隱隱作痛著。對了,她被人從身後打昏了!
「妳還好嗎?」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在眼前,「妳……」相澤玫瑰怔楞住,傻眼了。
「放心,那一下還死不了人。」一抹不耐的嗓音嗤之以鼻。
「她是女孩子耶,又不是像你一樣皮粗肉硬。」女人又道。「你不會對她溫柔一點嗎?」
「我的字典里沒有那兩個字。」換言之,就是做不到。
「你--」女人瞪他。
「我怎樣們」斜倚在窗戶旁的Mars涼涼地問。
如果不是兩人的發型不同,她真的會以為此刻自己面前有一面鏡子。
相澤玫瑰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是誰?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誰能夠跟她解釋清楚?
女人看出她臉上的震愕和困惑,模了模自己的臉,輕笑道︰「嚇到妳了嗎?抱歉、抱歉,這是因為我臉上戴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面具?相澤玫瑰更是愕然。
如果是動了整形手術,她倒是可以接受,畢竟醫學上的進步是日新月異,要把自己整形成另外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她不知道的是,化妝技巧竟也能如此出神入化,僅靠一些化學材料制成的東西就可以變臉!
「為什麼?」她不懂。她並不是什麼了不起,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為什麼她要偽裝成自己的樣子?而且現在幾乎全黑焰集團的人都在找她,這個小姐還偽裝成她的樣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從現在開始,妳是御影淨,我是相澤玫瑰。」女人掀開棉被,將她拉到沙發前落了坐,「來吧,我得先幫妳換個發型。」
淨--她的動作陡地一頓。是巧合嗎?他們為什麼會為她的新身分選中這個名字?
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讓她的胸口不受控制地急遽起伏著,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將過去全部拋開,徹底遺忘了……原來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
「這……」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女人打開桌上的小包包,里面應有盡有,所有修剪頭發會用得到的工具一應俱全。
「妳可以叫我Venus。」她開始著手幫相澤玫瑰--御影淨改變發型。
「Venus,我能不能問妳一件事?」她躊躇了許久,終究這是忍不住想問的渴望。
Venus下刀如飛,手中染成酒紅色的發絲紛紛飄落,「可以啊,妳想問什麼就問吧。」
「藤堂、藤堂……」她欲言又止。從事情爆發以來的兩個多月,她和外界完全斷了通訊,一直躲躲藏藏地居無定所,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自己是讓他陷入目前險境的罪魁禍首,她的關心會不會顯得矯情而且多余?御影淨甩了甩頭。雖然大哥的死和他並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他是黑焰集團的核心領導人物之一,她不應該關心仇人的。
Venus的眼中有抹光芒閃了閃,「到目前為止,黑焰集團內部並沒有較大的動作,只是听說許多堂口的兄弟對他非常不諒解,已經有要求他退位接受處置的聲浪出現了。」
「事情是我做的,和他沒有關系。」一人做事一人當。
Mars嘲諷地開口,「跟我們說沒用,更何況妳是藤堂望的女人,妳出賣了黑焰集團,他當然也月兌不了干系。」
是她害了他。御影淨的臉色一黯,心中的擔憂無法隱藏。他……不會有事吧?
Venus很快地將她性感成熟的大波浪鬈發修剪成俐落的短發,再用染發劑將她的發色染成棕色,然後取來化妝箱將她臉上粗俗艷麗的妝卸掉,還她最初清麗的容顏,「妳很擔心他?」
「沒、沒有,我只是……」她慌亂地否認。
Venus又問︰「妳愛上他了?」
御影淨猛地倒抽了口氣,「我不、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她接近他、和他在一起,都是為了要探知黑焰集團的機密,密報給日本政府和警方,好伺機一舉將黑焰集團瓦解消滅,僅止于此。
「宙斯和波賽頓到了。」Mars倏然開口。他看到車子進來了。
「這麼快?」Venus有些意外,「宙斯的辦事效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
Mars了然于胸地瞟了御影淨一眼,「還用說嗎?像宙斯那種色老頭會這麼勤快的原因只有一個,他想快點來認識這個女人。」
Venus皺了皺眉,「你不要女人女人的叫個不停,她的新名字叫御影淨,你可以稱呼她為御影小姐,不然叫她小淨也可以。」女人女人的叫,听起來怪剌耳的,而且不夠尊重。
「麻煩。」
「叩叩。」敲門聲響起之後,門隨即被打開。
一抹頎長俊逸的身形幾個大跨步就來到御影淨的面前,俊臉上掛著媚惑人心的淺笑,伸出手,「御影小姐,初次見面,我是眾神國度里的宙斯,請多指教。」她脂粉末施的素顏散發出一股靈秀的美,讓人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宙斯身後有另一抹身影慢條斯理地踱了過來,渾身繚繞著一股貴族氣息。
「累死了,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再叫我。」波賽頓徑自把話說完就走人。
听了Mars的話,她還真的以為宙斯是個色色的老頭子,見了面之後才發現他非但一點都不老,還長得一表人材呢。
御影淨跟他握了手,「你好。」他的笑容和阿波羅的不一樣,阿波羅的笑容像陽光般燦爛耀眼,沒有任何意圖,而他的笑容里……絲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好感。
「我可以叫妳淨嗎?」他特意放柔了語調。
御影淨不置可否,那只是一個稱謂,對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沒有反對,那就表示同意了。宙斯自動自發地改口,「淨,我特地替妳安排了一個很好的家庭,我那兒有詳細的資料可以幫助妳在最短的時間適應新家庭。」
Venus不客氣地往宙斯的手背上捏了一下。
他痛呼了一聲,縮回手,「為什麼捏我?很痛耶!」
「你打算握著人家小姐的手多久?」他還真的是死性不改!Venus的話鋒倏地一轉,「小淨,妳最好多防著這個登徒子一點,別被他騙了。」
宙斯揉了揉手背,抗議道︰「Venus,妳不要故意毀謗我,破壞淨對我的好印象。」
她哼了哼,「我說的可全都是事實。」
他忽然神情認真地瞅著Venus。
她覺得不太對勁,「你干麼這樣看我?」
「妳好像常常阻礙我的愛情,難道……」他還特意停頓了一下。
她自然地接下他的話,「難道什麼?」
「難道妳在偷偷暗戀我,所以才看不慣我去追求別的女人,千方百計地想要破壞,對不對?」宙斯邊說邊點頭。雖然Venus連當他女朋友的最低標準都構不上,不過女人都是寶,是上天賜與的寶貝,都應該被呵護珍惜的。「妳應該早一點跟我表白的,我可以撥出一些時間來陪妳。」
Venus的臉當場擺了一半。
Mars率先爆出一陣大笑,「哈哈哈……」
「有這麼好笑嗎?」宙斯一眼瞟了過去。
「Venus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的女朋友名字多到可以編成一本書了,她怎麼可能笨到往火坑里跳,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太過分了吧!竟然用火坑來形容他!
「Mars,就算我長得比你帥、比你受歡迎,你也不用這樣中傷我吧。」
「放屁!」他什麼時候在乎過他說的那些婆婆媽媽的事了?
「在小姐面前說話,不要這麼粗魯。」宙斯搖搖頭。
一直等不到人的黑帝斯踱了過來,「Venus,妳弄好了沒?我和荷米斯都在等妳過來討論逃亡路線。」
「好了,走吧。」Venus走向前。
逃亡路線?Venus果然是要代替她引開黑焰集團的追緝。
「Venus。」御影淨出聲。
「有事?」她回頭。
這些人都是為了她的事在忙碌奔波,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也無法反抗。
「這樣……太危險了。」御影淨于心不安。
「這是我們的工作,放心,不會有事的。」
Mars撇了撇嘴角,「女人,妳想太多了,Venus壯得像頭牛,凶猛得像只老虎,別人不被她拆卸入月復就阿彌陀佛了,誰有那個能耐動她一根寒毛啊!」
Venus旋身就是一腳朝他踢過去,「就算我是個母夜叉也不關你的事。」
他擋下她那一腳,「看吧!」
御影淨睜大了眼楮。Venus真的很厲害呢!不過對方是人多勢眾、勢力龐大的軍火走私集團……
「你們千萬要小心一點。」她忍不住叮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