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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漸層 第八章

作者︰有容

冰明衡陪著孟穎容和工滕律子到餐館里吃飯。

在別人眼中他們像是一對情侶,但只有當事人才明白他們不是戀人,只是普通朋友。

孟穎容在和郭明衡約會時一定會帶著工滕律子,因為她知道郭明衡喜歡她,而律子喜歡郭明衡。

她總是替律子找機會去接近郭明衡。

這天一進入餐廳坐下來,郭明衡就問︰「你還是決定回台灣嗎?以你的聰明才智,不繼續留在這兒攻讀博士學位實在很可惜!」

孟穎容微微一笑︰「就算我要繼續念下去,也得等我先回國一趟再來;我已經整整兩年沒回家了吧?再不回去的話,我父母都快認不得我了。」

「你還會再來嗎?我是說,你還會再來美國念書嗎?」郭明衡很不安。

孟穎容對他說過她和滕真之間的事情;他總覺得她一回國之後就再也不會到美國來了。

「還不確定。」孟穎容誠實的說︰「不過,我知道律子會繼續在這里完成學業的。」她朝她甜甜一笑。「你說是不是?律子。」

「呃……」

冰明衡明白她的意思,連忙轉移話題︰「什麼時候回國?」

「大概這一、兩個星期吧。」

「這麼急?」

「異鄉客,歸心似箭哪!」她開玩笑的說︰「我的兩個朋友也要一起回去。」

「是孫玉薇和劉清華嗎?」工滕律子問。不知怎麼的,只要有郭明衡在場,她就會很緊張,一舉一動都戰戰兢兢的,一改平時那種瘋瘋癲癲、口沒遮欄的模樣。

「是啊。」孟穎容認真的說︰「郭大哥,我不在時,你要多來看看律子,她這個人看似精明;其實是很需要人照顧的。」

「當然。」

堡滕律子站了起來。「抱歉,我到化妝室去一下。」

待她走遠了之後,孟穎容才說︰「律子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她和你挺配的。」

「可是——」他泄氣的聳聳肩,不再說話。

「你討厭她?」

「怎麼會?」

「那就是啦!既然不討厭她,喜歡上她不難吧?」其實她明白為什麼他到現在仍無法喜歡上律子的原因。「郭大哥,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打從一開始我就表明了心態,你也答應過我彼此只做個朋友的,不是嗎?」

「我這麼令你討厭嗎?花了兩年的時間仍無法使你對我的感覺改觀?我承認,自己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如滕真,可是——」

不待他往下說,孟穎容便截斷了它的話︰「別再提他!這與他無關。」

「無關嗎?我不相信!是誰在一張白紙上寫滿了滕真這兩個字的?」看著孟穎容臉色一紅,他解釋道︰「很抱歉,我無意偷看你的東西,只是書桌上那張寫滿了字的白紙太顯眼了。」

孟穎容無言的將頭一垂。

「一看到那張白紙,我就知道你仍然忘不了他;其實你根本無法忘記他,對不對?」

「那又怎樣?」她自嘲的苦笑。

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郭明衡很清楚自己根本比不上滕真。在遇見滕真之前,他是個自恃甚高、眼高于頂的人,而遇到滕真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是只「井底之蛙」,也明白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若稱得上俊秀,那滕真就要算是俊逸絕倫了。

也難怪孟穎容會對他無法忘情。

任何女孩子只要和滕真交往過,便會有「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

「回國後會和他連絡嗎?」

「我能嗎?就算我仍然喜歡他,但是他呢?感情是雙方面的事,我總不能自己一頭熱吧?」

「那小子真是幸福!」郭明衡酸溜溜的說。

「你不也一樣?律子對你很痴心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此次回國後,會不會再回來這里繼續深造仍是個未知數;但是,如果是喝你和律子的喜酒,那我絕對會義不容辭趕回來的。」

「我們都還沒有交往過……」

「這是你的個人問題,律子可是單戀你近兩年了;為了你,她婉拒了不少男士的追求呢!」

「我行嗎?」他有些不好意思。

「行不行,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她看見律子從化妝室走了出來。「喂!看你的啦!」

對于這對情侶,她相當看好。

走出機艙,踏上了台灣的士地。

「唉!憊是回來的感覺好!」孫玉薇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空氣。「好久沒看到這麼多東方人一起出現的場面了。」

「是啊!在美國生活了兩年多,對那邊的生活依然有些無法適應。」劉清華附和的說著。

孟穎容則沉默的走在他們兩人身後。

必國的感覺既親切又熟悉,可是一踏上這片土地之後,心里頭又是別有一番滋味;是近鄉情怯?還是興奮過度?或者是因為這片土地上有滕真?

反正她心里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不自在就是了。

一出關,孟浩儒夫婦已經等在外頭。

「爸、媽!」孟穎容笑著走向他們;心里頭一陣激動,想哭又想笑。

「終于回來了!」陳妙芬仔細看著女兒,眼眶一熱,淚水掉了下來。她緊緊擁著女兒。「我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孟浩儒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遞了條手怕給她,「回家再說吧!這兒是公共場所,再哭下去要鬧笑話了。你陪穎容走,我先到外頭開車。」他回頭對著劉清華和孫玉薇一頷首。「有人來接你們嗎?」

「有。我爸爸大概會慢幾分鐘才到吧?呃——他來了!」孫玉薇提起行李。

「伯父、伯母,那我們先走嘍,有空再聚聚。」說完便朝門口走去。

必國後第一次上街購物。

開著車行駛在街道上時才想起來,到東區購物會經過CBN。

原本想繞道走遠路的,可是一想,自己的想法也未免大幼稚了!她苦笑的搖著頭自嘲。

必國到現在,孟浩儒夫婦都尚未對她提過有關滕真的事,倒是冷修彥的事情提了不少。

他又和趙曉喬復合了。

孟穎容總覺得冷修彥的個性像個浪子,他很難為一個女人定下來,三心二意是他對感情的態度。

以他這種個性配上趙曉喬那吃醋成性、佔有欲極強的人,這段感情若真的能開花結果,還真可謂是「姻緣天注定」呢!如果不是天注定的,像這樣極端不同的兩個人又怎會湊在一起呢?

不過,听到他們倆又復合的消息,她也著實松了口氣;她這個「第三者」的罪名可以卸下來了吧?

車子終于來到這條滿是商業大樓的街道。

辦燈一過,孟穎容還是踏下了油門往前走;她沒有理由因為滕真而不走這條路吧?要是只要滕真會經過的地方她都得避而不走的話,那麼她恐怕得從自己的房間開始挖個「個人專屬地道」了。

車子經過CBN時,她很難不去注意那棟她曾經多次進出的地方。

當她往那里看去時,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從里面走出來——那熟悉的身影,莫非是……當玻璃自動門打開的一剎那,孟穎容差點忘了開車——是他!真的是他!

當車子已經駛過CBN大樓時。她仍頻頻由後照鏡里看著他,直到後面的車子擋住了視線。

他一點也沒變︰不過,他似乎變成熟了,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更剛、更硬。他仍是那個冷漠傲然的滕真,只是在墨鏡後的那雙眼楮是否依然溫柔如昔?

看到他的剎那間,她內心里的激動可真是自己所始料未及的。

她只道自己仍然愛著他,只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美國的這兩年中已經把這份感情淡化了,沒想到兩年後再看到他,內心依然波濤洶涌,甚至更烈。

難道真如別人所說的︰「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

靶情的事令人猜不透。

變完市區後,她找了家看起來氣氛不錯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她體會著四周都是東方人同在一家咖啡廳喝咖啡的感覺,真的是很棒、很踏實!不像她在美國的時候,放眼整家Coffeeshop,可能就只有她和律子是東方人,那種感覺很怪異。

向侍者要了一杯女乃茶後,她走到雜志架去拿了一份報紙。「昨天的。」她喃喃自語著。

翻開報紙,當她看到娛樂版的花邊新聞時,她著實嚇了一跳;上面斗大的字體寫著——他們是不是一對戀人?然後在下面有一張一個女星和滕真的合照。

她大致看了一下內容。

那個女星叫宋羽璇;原來滕真的現任女友叫宋羽璇……報紙上還寫著那個女星是滕真他們學校里的校花。

她輕啜了一口侍者端來的女乃茶,內心百味雜陳、苦不堪言。

其實這不也是她所意料中的事嗎?以滕真的條件,是不可能任由感情生活空白兩年的。

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原先還以為……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羽璇,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滕真坐在CBN的會客室里單獨會見這曾經是他女朋友的女子。

宋羽璇見滕真的態度十分堅決,便使出淚水攻勢;她一面用手帕優雅的擦著淚,一面說︰「報紙已經把我們的事寫成這樣了,要是你——你——你不和我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我?」

滕真寒著一張臉,那冷冷的目光盯得宋羽璇想用眼角去偷瞄他也不敢。

「那天的事我不想再追究;那個好渲染的記者‘楊先生’我也不打算把他揪出來,但是——」他鄭重的說︰「如果他再這麼多事、沒事找事做的話,我會讓他在報界混不下去!」

一听到「楊先生」這三個字,宋羽璇整個人都呆了。

莫非滕真找過征信社的人去查這件事?要不,他怎麼會知道楊樹德的事?

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她必須和楊樹德劃清界線,不能讓滕真懷疑到那天在慈善義賣會上的這一幕「花邊新聞」全是她自導自演的。

「我不管那好事的記者是誰,我在乎的是我個人的名譽!在演藝圈內,誰不知道我宋羽璇?那位記者把我們寫成這樣,你得幫幫我!」她賴定他了。

滕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他實在不明白宋羽璇為什麼要設計他?

他也不過是在大學時代被她所「甩掉」的眾多光榮紀錄之一罷了,她實在用不著在他身上作文章。

那天在慈善義賣會上很巧合的遇到了她。抱著曾經同學一場的想法,他向她寒暄了幾句,沒想到在慈善義賣會結束後,當他正準備走出會場時,宋羽璇突然向他親密的挨了過來,然後只見眼前鎂光燈閃了幾下,隔天他就見報了。

別見到那篇報導時,他簡直快氣炸了!于是他立即找了征信社去查這件事情。

因而讓他發現了可笑的內幕——這個花邊居然是宋羽璇自導自演的杰作!

她的動機是什麼?他沒興趣知道。

而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和「宋羽璇」這三個字劃清界限。

他可不希望一走出去就被別人在身後指指點點的,好像他身上已經被蓋了宋羽璇的專用章似的。

「羽璇,我和你之間永遠都只是朋友,再進一步是不可能的。」他壓抑住滿腔的怒氣。「那天我之所以沒有當場把你推開,是因為你是個女孩子;假使那時我只顧著自己而把你推開,我想今天你一定會更加無地自容。」

宋羽璇咬著唇不說話。

「其實,那天的事情是你早就料到的,不是嗎?」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上吧,我不想再追究了︰再往下深究的話,會有人下不了台的。」他暗示她,事情的一切來龍去脈他都了若指掌,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宋羽璇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模樣頗為狠狽。她低垂著頭,久久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都……」

「我知道,整件事情我都知道。」

「為什麼……」她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他。「為什麼不拆穿我?你大可以這麼做的,不是嗎?」她心中仍抱持著一線希望。

如果滕真心里沒有她,他大可以把事情真相公布出來,以還自己的清白。

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在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他仍然守口如瓶。

這不是擺明了他仍然喜歡她,所以不希望她名譽受損嗎?

「我是可以如此做;但是,你是個女孩子,而且又是我的大學同學,為了同學四年的情誼,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宋羽璇失望的一嘆。「就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

「滕真,我可以冒昧的間你一句話嗎?」她想把當年最想問而始終沒問的話趁著這個機問他。

「你問吧。」他答應得坦然;他自認自己和她之間沒有什麼不能回答的話。

「你喜歡過我嗎?大學的時候——你曾經喜歡過——喜歡過我嗎?」

「沒有。」他肯定的說︰「不過,覺得你很漂亮倒是真的。」

「男生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難道你是個異類?」她對它的回答有些不滿意。

滕真笑了起來。「你是個人,而不是物品。假使是物品的話,你覺得它漂亮,你就一定會喜歡它;因為物品並沒有什麼可挑的,它就只有外在而已,但是人可不同;有外在、內涵……最重要的是有沒有緣。」

「沒緣怎麼會相遇?」

「有緣的話,我當年就不會任由你投入別人的懷抱了。」他聲明自己的立場。

宋羽璇知道大勢已去,她沒什麼話可說了!

「你現在有女朋友嗎?記得兩、三年前曾在餐听里看見你帶了個相當出色的女孩子。它是你的女朋友嗎?」

「誰?」他不記得兩、三年前曾遇見過宋羽璇,不過可以確定他身邊的女孩子一定是孟穎容。

「頭發長長、直直的;氣質很不錯。」

「她是我的女朋友。」

「現在呢?」

「吹了,她到國外念書去了。」一想到孟穎容,滕真冷冷的目光頓時軟化了下來,眼神中有著淡淡的溫柔及些許的黯然。

那抹溫柔,是宋羽璇從不曾由滕真看它的眼神中感受過的。

「她去多久了?」

「兩年多了。」

「兩年多?!」

宋羽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楮——那女孩到國外念書了兩年多;也就是說,她和滕真分手已經兩年多了。

在兩年多以後的今天,滕真一提到她,眼神中仍有著一股溫柔。

多幸福的女孩子!

「你還喜歡她,對不對?」

滕真沉默的望著杯中的褐色液體。

有些事,他不想讓人知道;有些話只要深藏在心中就可以了……

路過花店時,一叢淡紫色約花朵引起了孟穎容的注意。

她停下了腳步,仔細的端詳著那十分熟悉的花卉。

桔梗!一種代表著永遠的花。

想起從前的那段回憶,既甜蜜又窩心——花店的老間走了過來。「小姐,買花嗎?」

「呃——請給我六枝桔梗,」

「要搭配其他的花嗎?」

「滿天星吧。」

報店的老間熟練的包裝著花卉,一面說︰「你配花的習慣和我們店里以前一位常客很像。」

「是嗎?」她微笑。

「那個客人是個男的,他說他女朋友最喜歡桔梗。我還記得他第一次來買花時,連滿天星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呢!」她將花套上包裝紙。「他女朋友真幸福,有這麼一個又帥又浪漫的男朋友;不過,他已經有幾年沒來買花了,八成是和他女朋友吹了!」

孟穎容直覺的想到滕真。

這家花店的隔條街便是CBN,難道花店老板說的就是他?

「小姐……」

「呃——」它如夢初醒。「多少錢?」

「三百七十元。」

岸了錢,走出花店,迎面而來的是略帶寒意的深秋氣息。

這樣的夜令人倍感寂寞。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在經過自己的車子時,也沒有想要開車回家的念頭。忽然,對街一個裝潢典雅的咖啡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到咖啡廳喝杯咖啡吧!」她對自己說。

大概在美國喝咖啡喝上癮了,她現在是平均早晚都各要喝上一杯咖啡,要不然就會覓得渾身都不對勁似的。

走進咖啡廳時,也許是因為她的容貌;也許是因為她手上捧著的枯梗,有不少眼光都向她投射過來。

在角落找了個位子坐下,她把手上的桔梗放在旁邊的座位上,侍她正準備向侍者要一杯咖啡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已來到她面前。

她抬頭看著那張瀟灑依舊的臉龐,以及那雙「曾經」只對她溫柔的雙眼。

「我可以坐下來嗎?」滕真微微一笑。

她看著他,微微一點頭,心中的情緒澎游洶涌、起伏不定。她把眼楮移向站在一旁的侍者,說道︰「請給我一杯藍山。」

待侍者走後,滕真才開口︰「以前喝咖啡不是會心悸嗎?」

「在美國喝慣了。」她端起水林輕啜一口,希望不會被他看出她緊張的情緒。

滕真仔細的看著這個唯一令他心動過的女孩子。她瘦了!那雙清靈的眼楮變得更大,但那頭烏亮的秀發卻仍舊飄逸動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快一個星期了吧。」她鼓起勇氣看他。「現在過得如何?」

滕真微微一笑。「還好。」

憊好,是指現在,她該看看她剛走時他成天用工作來麻醉自己,每天只是瘋狂的工作,以使自己不去想起她的那副可怕模樣。

那段日子他過得糟透了;但是,他仍然咬緊牙關撐了過來。

滕真望著她座位旁的桔梗。「你買的?」

「呃——剛才路過花店……我一向很喜歡淡紫色的桔梗。」她有些尷尬的解釋著,因為這種花在她和滕真交往時曾代表了很重要的意義。

滕真若有所思的凝視著桔梗發呆。

「美國的學業告一段落了吧?還要回去再攻讀博士學位嗎?」

孟穎容想了一下。「還沒決定;不過回去繼續念書的可能性很高;都已經念到碩士了,不再念下去很可惜。」

「嗯……」滕真贊同的點點頭後,又是一陣沉默。

孟穎容忽然想起報紙上的新聞。

「你女朋友很漂亮。」她試著盡量自然的把話說出口,但是不知怎麼的,她的語氣中就是有一股酸味。

「什麼?」他看著她,一頭霧水。

「我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位叫宋羽璇的女星不是你現在的女朋友嗎?」她試著裝作不在乎。「那女孩滿漂亮的,听說是你們學校里的校花?」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澄清著︰「那些報導只是好事者亂宣傳的;不過,她曾是我們那一屆的校花倒是真的。」

在別人面前,滕真對于宋羽璇的事情總是不加解釋的一笑置之;他向來認為清者自清,別人愛怎麼想都無所謂,可是在孟穎容面前,他卻一定要和宋羽璇劃清界限。

這是什麼心理他也搞不懂。

反正他不希望孟穎容對他有所誤會就是了。

「以你的條件,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交女朋友吧?」孟穎容開玩笑的說著。

其實,這是她最在乎、最想問的話。

滕真凝視著她好一會兒,那深情的眼神依舊沒變……難道……?!

不可能吧!滕真可能因為她,而把自己的感情完全封閉二年嗎?

他的條件太高了,沒有理由會如此委屈自己去等待像她這種平凡的女孩子。

「滕真——」

他忽然看了一下手表,接著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他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孟穎容不明白他在逃避些什麼,剛才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又代表了什麼?

難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了怕她知道而匆匆緊去嗎?假使他可以回答她剛才的問題,他又何謂走得如此匆忙?

對,一定是這樣!他有了女朋友而不想讓她知道。

她還以為他會為了她而封閉自己的感情呢!

孟穎容,你這個大傻瓜!

一天又過去了。

秋去冬來,寒夜里的街頭總是不若其它季節來得熱鬧。

冷修彥獨自走出辦公大樓,正前往與趙曉喬見面的餐邁途中。

蚌然看見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穎容!」他大聲叫了出來,從聲音里可以听出他興奮的程度。「真的是你?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快步迎上去!

「你——這麼晚了才要回去?」她回過身,看到冷修彥時也吃了一驚。

世界真小!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什麼時候回來的?」

「快兩個星期了。」她仔細的算了算時間。「包括今天正好十二天。」

「回來這麼久了,為什麼不來找我?真不夠意思!」他拉起她的手。「走!今晚我請客。」

「不用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晚上我還有事,改天再約曉喬一起出來吧。」她頓了頓,「如果她不介意跟我一起吃飯的話。」她看著他。「曉喬最近還好吧?」

「老樣子。」

「她是個好女孩。你應該好好珍惜才是,別再像以前那樣心不定了,那會很傷她的心的。」

「我喜歡她,可是——可是——你可知道的,我始終忘不了你!穎容——」他再度執起她的手。「我一直都很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听到這句話時她嚇呆了——他怎麼還沒死心?

她抽回手,不可思議的往後退了幾步。「不!」

「別把我當成什麼野獸好嗎?試著喜歡我,你會發現我比滕真更適合你,而且更愛你、更能全心待你!」他一步步逼近她。

「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她的聲音是冷的,眼神也是冷的;如果可能,她真想一巴掌打醒他。

他對趙曉喬到底有幾分真心?

一個人能夠同時喜歡兩個人;一顆心可以同時給兩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說得出「全心全意」這種話?

這男人實在太無恥了!

以前她對他只是有些不喜歡,現在可說是厭惡到極點了!

「穎容,你听我說——」

「沒有什麼好說的!」她不屑的眯著眼楮看他。「如果你能全心全意對待曉喬的話,你將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但如果你仍不死心的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那麼我保證,你不但會失望,而且要是因此而失去曉喬的話,更是你的一大損失!」她向他提出嚴重的警告。

「你仍是像兩年前一樣拒絕我!」他對她的話感到十分寒心。

「老實告訴你吧!」她今天已經不再顧及到青梅竹馬的情誼了。「對于第一眼我看不上的男孩子,別奢望我會再回心轉意。」

她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會有多傷人;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了自己、為了趙曉喬,也為了冷修彥……她必須「毒」這麼一回。

「到現在你仍然認為我比不上滕真?」他又靠近她一步。「給我一次機會,別把我想得太糟——」他伸手將她接進懷里。

這突來的動作使孟穎容呆住了,她一時之間竟忘了掙扎——「冷修彥!」

蚌然,從他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冷修彥急忙放開了孟穎容,一轉身,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已揮了過來。

「我在餐驚等了你半天,你居然在這邊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當趙曉喬看清楚那女人居然就是孟穎容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可怕的想法掠過腦際——兩年前她和自己爭他,兩年後她仍然不放棄他!

她看著她,滿腔的怒意涌上心頭。「你既然喜歡他,當初又為什麼要把他介紹給我?這樣就顯示了你的寬宏大量嗎?」

「曉喬,我——」孟穎容現在猶如啞巴吃黃蓮;剛才那種情況任誰看了都會想入非非,更何況是多疑成性的趙曉喬呢?

現在的她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曉喬怨恨的瞪著她。「我這一輩子只做錯了兩件事,就是把你當成唯一的摯友及把他當成唯一至愛!」她含著淚,怨懟的看了一眼冷修彥。「我再也不要看見你們了!永遠不要——」說完,她就沒命的往回跑。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孟穎容和冷修彥都嚇呆了。

冷修彥口中的「小心」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趙曉喬已經被迎面而來的車子撞得血濺當場。

「曉喬!」他快步的跑上前去,抱起躺在血拍中的趙曉喬。「曉喬!你醒醒啊!」

「你照顧她,我去叫救護車。」孟穎容顫著聲音說。

「曉喬——」冷修彥掩面低泣︰「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我該死。」

孟穎容坐在冷修彥身旁,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她默默的在心中祈禱著——希望曉喬沒事!

手術房外的紅燈仍然亮著——不久,趙曉喬的父母也來到了醫院。趙媽媽一邊走,一邊哭。「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出去吃頓……」

「修彥,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你們是患者的家屬吧?患者因為失血過多,需要立刻輸血;誰的血型是O型的?」

「我!」冷修彥和趙曉喬的父親同時說。

醫生看了冷修彥一眼。「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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