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開玩笑 第六章
在他灼燙的注視下，辛馨漸漸感到不自在起來，下意識的調開視線，慌亂得只想逃開。
「衡哥，我醫院里還有事，先走了。」她急急起身。
「我這麼誠懇邀請-當伴娘，-還要考慮？」辛衡不慌不忙的端起咖啡啜了口，將她來不及隱藏的驚惶收進眼底。
「我……」現在的她無法靜下心思考，腦中唯一的念頭便是－－逃！「我回去想想。」
「-只要說好或不好就可以了。」辛衡目光鑠鑠地緊盯著她，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
「我……我……」面對他咄咄逼人的態度，她顯得更加不知所措。
「小馨，-怎麼了？」善晴注意到她微僵的臉色，「如果-不願意當我的伴娘，我會很失望……」
「善姊，我……我沒有不答應。」一個深呼吸，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冷靜！冷靜！沒什麼大不了的。
靜心一想，就可以明白這一切都是衡哥布的局，既是如此，只要保持原來的自己就沒問題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當她與阿齋四目相對之際，一顆心竟不听使喚的慌亂失序？
「那-是答應嘍？」善晴瞪大雙眼，露出驚喜之色，「真是太棒了！那婚禮的事就請-多多幫忙嘍！」
辛衡沖著她淡淡一笑，「小馨，謝謝-答應我們，-也知道我一向很忙，無法專心陪伴善晴，她向來粗心大意，我只要求她照顧好自己，婚禮那天當個美麗新娘就好，這一點就得拜托-幫忙了。」
「我就知道你找小馨當伴娘根本是不懷好意！」善晴白眼一瞪，「原來你想安插個間諜在我身邊，好掌控我對不對？」
「親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關心-啊！拔況小馨平常忙著實習，也沒太多時間監視-，我只求她在婚禮當天看好-，別讓-出糗就好。」她的粗神經非常人可比，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看會出糗的是你！」善晴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所以你才會找細心又穩重的阿齋當伴郎，好讓他特別注意你，別在婚禮上因為太緊張而丟盡顏面！」
辛衡不怒反笑，視線刻意在辛馨不安的小臉上轉了轉，然後越過她，凝定于玻璃門外。「是是是，誰不知道阿齋向來細心體貼、待人和氣有禮，在公司里可是有一大群女同事仰慕他呢-看，他多有紳士風度啊！」
辛馨的雙眸自有意識的隨著他話題的轉移，朝小報園的方向瞄去，只見北野齋剛與一名忙著接听手機的女子撞個正著，他連忙伸手扶住女子往後傾的身子，又迅速彎腰幫她拾起掉落的手機，朝她微微一笑，側身讓出信道給女子先行。
不知為何，見他對著其它女人微笑，莫名的不悅從她心底鑽出，瞬間發酵成苦澀的味道，一路從胃部竄上喉嚨，讓她感覺嘴巴干澀，隨手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一口灌下。
她無法解釋原本平穩的心緒何以驟然低落，隨意找了個借口便想離去，「衡哥，我醫院里還有事，先走了。」
「小姐，要走也是我走。」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的北野齋無奈一笑，朝辛衡與善晴頷個首，就要轉身離開。
「阿齋！」辛衡喚住他，起身離座追上他。
兩人交頭接耳不知說了什麼，只見北野齋溫順的點了下頭，便尾隨辛衡走到小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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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樣。」一等分隔餐廳與小報園的玻璃門關上，北野齋立即表達自己的不滿，「總裁，希望不會再有下次了。」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辛衡唇邊含笑，抵死不承認。
北野齋有些頭痛的搖了下頭，「總裁，我知道今天這場飯局是你刻意安排的。」
「請你吃飯需要刻意安排嗎？」辛衡笑笑的對上他苦惱的眼色，舉手投降，「好吧！瞞不過你，我是故意把小馨找來的。」
「你還故意找我跟小姐當伴郎、伴娘。」用意如此明顯，想不發現也難。
「那是因為你們很適合啊！」辛衡一派悠閑樣，「你自小生活在辛家，現在又是我的特助，而小馨是我小妹，不找你們當伴郎、伴娘要找誰？」
北野齋抿了下唇，心知根本說不過滿嘴歪理的他，「總裁，我說不過你。」
辛衡淡淡勾唇，渾身散發出一股自信，「我說得有道理，你當然說不過我。」
「是嗎？」他翻了下白眼，不予置評，聰明的將話題轉移，「總裁，一直以來，你都很為我設想，只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何況以我的身分……也配不上小姐。」
辛衡斂起唇邊的笑意，眼底閃過一縷厲色，「有時我還真想把你的腦子剖開，瞧瞧到底是哪根死腦筋在作祟！」
北野齋失笑，「這是北野家遺傳的頑固因子，這輩子是沒法改了。」
「你真是矛盾。」辛衡忍不住搖頭，「既無法放分的高低，又不能收回感情，請問北野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我？」他做了個深呼吸，「只要小姐幸福就好。」
「你沒有自信能給她幸福嗎？」見他欲開口，辛衡連忙制止，「我知道你又要說配不配得上那些鬼話，我告訴你，在愛情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只要你願意付出真愛就夠了。」
他露出一絲苦笑，「總裁，我知道你在制造機會讓我接近小姐，但你卻忘了考慮小姐的感受。」
「你以為小馨有多討厭你？」
「我不知道。」打從那一晚開始，他再也無法探知她的心意。
「我真的被你給打敗了。」辛衡斜睨著他，不知該說他少根筋，還是天生的濫好人。「有時我真覺得你蠢得無可救藥，有時又覺得你太痴傻，否則不會到現在還放不開這份感情－－」
「總裁。」北野齋打斷他的話，向來溫和的黑眸進出一道厲光，「我跟小姐的事就到此為止，只要小姐幸福，我別無所求。」
「是嗎？」想威脅他？門兒都沒有！「我可不認為小馨會得到幸福。她一直封閉自己的心房，不肯再對任何人交付真心，我認為只有你才能打開她封閉的心，給她幸福。」
「總裁，你太抬舉我了。」表情微斂，他又回復一貫的溫文，「總有一天，能給小姐幸福的那個人會出現，而我會默默的祝福他們。」
「是嗎？」辛衡盯視著他，真想拿槍轟掉他這顆頑固的腦袋！「到時候你應該會心痛而死吧！」
北野齋苦澀一笑。他並不是沒有向辛馨表露過自己的真心，只可惜郎有情、妹無意，又何苦強將自己的感情加諸于她身上？
「總裁，我盡力了，真的……」他真的愛她，所以不願她承擔他一廂情願的情感。「婚禮過後，請停止再撮合我們，還給小姐原本的生活空間。」說完，便轉身離開。
辛衡偏頭凝望著他的背影，低聲細哼︰「你說停止就停止？你老大還是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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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北野齋與辛衡站在小報園里不知談些什麼，辛馨收回視線，對上善晴一雙打探的眼，「善姊，我先回醫院，有事-再聯絡我。」說完就想起身。
「小馨，別急著走嘛！」善晴抓住她的小手，一臉懇求，「為什麼-每次跟阿齋見面都要這樣不歡而散？讓我看得提心吊膽。」
「為什麼？」她不解地輕問。
「因為-的臉就會變成……」善晴將自己的眼角、嘴角往下拉，含糊不清的說︰「變成這樣，好象很不高興看到他一樣。」
辛馨一愣，緩緩坐回椅子上，「我真的每次見到他都是這種表情嗎？」
「-不知道嗎？」善晴直視著她，「雖然我不清楚-跟阿齋發生過什麼事，不過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也別再生他的氣了。」
「其實……」她咬咬下唇，「其實我沒有生他的氣，反倒是他……他才該生我的氣。」
「為什麼？」不知個中緣由的善晴，直率地問。
她搖了下頭，雲淡風輕地帶過，「沒什麼，都過去了。」
往事她不願回首，也不想再次經歷曾經有過的痛苦，這些年來，她總是不斷服自己，過去的一切傷害不了她，她變得堅強勇敢，且能抬頭挺胸地迎向未來，而，每當夜深人靜時，那段不堪的回憶仍會悄悄浮上腦海。
那是源自于對北野齋的愧疚，她曾那麼無情地傷害他，于情于理，她都欠他個道歉，只是，多年前她說不出口，多年後她依舊沒有開口的勇氣。
「真的沒什麼嗎？」辛衡嘴巴緊得像蚌殼似的，害她想探點八卦都不得其門入。
對上善晴那雙閃爍著好奇光芒的眸子，辛馨幽幽一笑，「善姊，真的沒什麼。」
她很懷疑，「要是真的沒什麼，為什麼每次-看見阿齋，都不給他好臉看？」
「善姊。」辛馨甜甜一喚，不慌不忙的轉移話題，「趁我還有時間，要不要先聊聊-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婚禮？還有禮服、喜餅、喜宴這些細節，-有月復案了沒？」
善晴腦子一時還轉不過來，大眼眨呀眨的，「小馨，我們不是在講-跟阿齋嗎？話題別轉這麼快，我會頭暈……」
辛馨不給她追問下去的機會，自顧自的說道︰「我想這些應該都不是問題，能干的衡哥應該把這些事都打點好了。還有善伯伯，他一定不會錯過幫愛女籌備婚禮的機會，這麼說來……善姊-只要吃得飽、睡得好，等著當漂亮新娘子就行了。」
乍聞她一長串的話語，善晴不太習慣的連眨幾下眼，有些意外，「小馨，沒想到……其實-也很健談嘛！」
辛馨抿唇一笑，看來，她的注意力已經成功被轉移了。
「以前跟-聊天，總覺得都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善晴好感動，趕緊把握機會，「既然如此，不趁此時跟-聊些八卦，更待何時。」
瞧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辛馨下得不相信，八卦果真是女人建立友情的最佳橋梁。
「善姊，-以前不是最討厭聊這些八卦嗎？」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教人捉模不定。
「討厭歸討厭，但不可否認，聊八卦確實是個好消遣。」現在的文職工作快要悶死她了，不找點樂子調劑一心怎麼行。
「我了解。」辛馨有些哭笑不得。
善晴偷覷了眼仍在小報園密談的辛衡與北野齋，目光轉回辛馨毫無波動的美顏上，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小馨，我告訴-，前幾天我去找辛衡時，偷听到一個超級大八卦。」
「嗯？」她淡然的雙眸激不起一絲興味。
「其實這也不算八卦，以阿齋的條件，有人看上他也是很正常的。」善晴啜了口咖啡潤喉。
辛馨平靜的眼掠過一絲火花，狀似不在意的輕哼，「哦？」
「小馨，-不知道阿齋很有女人緣嗎？」善晴顯得很驚訝，「有空-該去辛衡的公司晃一圈，就會發現那些女同事的話題大多繞在阿齋身上轉，那天我還听到某某千金小姐的父親在跟辛衡商討，要如何說服阿齋跟他女兒相親呢。」
「相親？」她冷嗤，「上流社會的富商都這麼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嗎？沒事就到處物色對象。」
「這年頭好男人可是稀有動物哪。」像是沒察覺到她臉色丕變，善晴繼續一頭熱的說道︰「這個千金小姐-也認識，就是跟-一起在加拿大念高中的那個楊漂漂。」
「楊漂漂？」她記憶中沒這號人物啊。
「-不知道她？」善晴蹙起眉，「凡是看過她的人都對她永生難忘呢。」
「是嗎？」
善晴捏起鼻子，小臉皺成一團，「記不住她的長相不打緊，只要記住她有打翻Ｎ瓶香水的習慣就行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讓辛馨不解的抬眼對上她嫌惡的小臉，「什麼意思？」
「這個意思就是……倒霉的阿齋相親相定了。」說了一大串，善晴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拿起刀叉繼續進攻牛排，「小馨，-吃過飯沒？」
「我不餓。」現在她比較感興趣的是她未說完的話。「善姊，-的話好象還沒說完。」
「我剛剛說了什麼？」善晴的粗神經再次發作。
「-剛剛說……說……」她咬了咬下唇，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追問下去，「就是相親的事，-還沒說完。」
「相親？」善晴兩眼冒出問號，「誰要相親？-嗎？」
「不是我啦！一辛馨第一次感覺到，跟她說話簡直會令人捉狂！「善姊，-剛剛說的人是……是……」
「-們在聊什麼啊？」辛衡踱步至辛馨身後，出聲打斷了她的問話。
辛馨迅速回頭，沒見到北野齋在場，這才松了口氣，隨口虛應︰「沒什麼。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醫院了。」
「小馨，-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善晴問。
辛馨回給她一個匆促的淺笑，擺了擺手，隨即邁步迅速離開。
調回視線，善晴對上辛衡戲謔的眼，「看什麼看？」
「我想知道善小姐扮八卦女的演技如何？」辛衡落坐，眼底浮動濃濃興味。
善晴驕傲的皺皺鼻，「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已經成功引起小馨的注意跟緊張了。」
「小馨真的有一丁點兒緊張？」他挑高眉角，賊笑悄悄爬上唇畔。
「不然她怎會一直追問阿齋相親的事呢？」多虧她天生粗神經，演起「暫時失憶癥」還真是一點也不費力。「你那邊進行得如何？」
「阿齋警告我別再撮合他跟小馨。」他聳聳肩，沖著她咧嘴一笑，「他真是太天真了。」
的確，辛衡的奸詐無人可比，她可是血淋淋的實例。「不過我勸你一句，玩歸玩，可別玩得太過火。」
「親親，-在擔心我嗎？」辛衡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
善晴沒好氣的縮回手，賞了他一記白眼，「我只是在警告你，小心玩出火，會有報應的。」
「是嗎？」他不以為意的挑挑眉，「我可是在撮合一樁好姻緣，老天爺舍得讓我有報應嗎？」
善晴斜瞪他一眼，在內心偷偷祈求︰老天爺，快睜開眼吧！早點讓這不要臉的男人得到報應，好讓世界得以享有永久太平，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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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內，醫生、護士的呼喊以及病人的哀嚎聲此起彼落，辛馨站在指導醫生身後，冷靜地盯視著正在病床上叫得死去活來的傷患。
傷患是一名不小心從施工大樓摔下的工人，因為鋼筋插入小腿，鮮血直涌，被緊急送到醫院急診室。
?恰巧，指導醫生領著一群實習醫生前來觀摩。
「這是個很好的實習機會，有沒有人要試試？」
年輕的實習醫生個個面有難色，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人敢上前處理傷患的傷口。
而痛到不停哀叫的傷患直罵髒話，「靠！我要正牌醫生！我痛得要死，你們還把我當實驗品！媽的！啊－－我快痛死了！」他五官皺成一團，顯示出正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傷患已經痛得快昏過去，你們誰能告訴我下一步要怎麼做？」指導醫生站在病床邊，面無表情的掃向呆若木雞的實習醫生們。
「醫生，傷患快不行了。」末接收到醫生的指示，護士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後讓他們實習的機會多得是，趕快幫這位先生急救吧！他喊得都快失聲了。」
醫生顯然對這一期的實習醫生很不滿意，火氣也隨之冒出，「念那麼多書，不能學以致用就等于無用！不能當機立斷救治病人，醫界也不需要你們這群廢物！」
正當醫生準備為傷患急救時，辛馨卻跨步上前，搶先一步發號施令－－
「護士，先幫患者注射止痛針，然後對患部做些緊急處理。另外，通知外科騰出一間病房來，患者要馬上送進手術房開刀。」
堡士們馬上動作。
醫生看了她一眼，轉身跟著護理人員移向手術房，同時不忘朝身後的實習醫生呼喝︰「大家換上手術衣，我要讓你們提早認識進手術房的恐懼！」
一聲令下，面有難色的實習醫生們，這才移動腳步往三樓手術房而去。
因為鋼筋直接插入傷患的小腿，必須先用電鋸切割過長的鋼筋，才能進行接下來的手術。
電鋸聲響遞整間手術房，一干未來的醫生們都瞪直雙眼，十分緊張。
許久，當眾人終于踏出手術房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
辛馨帶著一絲疲色經過護理站，值班的王護士喚住了她。
「辛醫生，听說你們的實習課遇上急診室的陳主任，是不是很精采刺激啊？每年只要他整整你們這些實習醫生，隔年申請加入急診室部門的醫生就會少上一成。」
她淺淺一笑，神色自若地響應︰「急診室是站在前線急救患者的部門，陳主任當然會要求急診室部門的醫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畢竟，人命是不可以隨便開玩笑的。」
「瞧-說話的樣子真像陳主任，有沒有興趣加入急診室部門啊？」
辛馨抿唇一笑，朝她擺擺手，「能不能拿到實習學分順利畢業，都還是個問題呢。」
見她踱步欲離去，王護士連忙叫住她，「辛醫生，等一下。」
她偏轉過頭，雙眼透出疑問，「還有事嗎？」
王護士撕下一張便條紙遞給她，「剛剛-在手術房時，有位小姐打電話找。」
她接過便條紙，頷首致謝，「謝謝。」
瞄了眼便條紙上的電話，那是善晴的手機號碼。
辛馨往走廊上設置的公用電話走去，投了錢幣，按下電話號碼，靜待電話那頭的響應。
「善姊，是我。」一等電話接通，她立刻出聲。
「小馨，-終于回我電話了。」善晴明顯松了口氣。
「抱歉，剛剛我在手術房。」她簡單說明無法抽身的理由。「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啦！我剛剛得到第一手消息，想跟-分享一下。」善晴壓低聲音，彷佛怕被其它人听見似的。
「不會又是八卦吧？」剛結束一場臂摩手術，她有些疲累，實在沒心情听那些無聊的八卦。
「這不是八卦，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手消息。」善晴頓了下，繼續說︰「阿齋要去相親了。」
正伸手按揉太陽穴的辛馨愣了一下，「什麼？」
善晴迅速爆料，「今晚七點整，君誼飯店三樓西餐廳，阿齋要跟楊漂漂相親。」
怒氣沒來由的涌上心頭，瞬間擾亂她平靜的心湖，「這是誰安排的？衡哥嗎？他沒有權利主宰他人的幸福！」
「小馨，-是在生氣嗎？別生氣啦！阿齋是心甘情願的。」
听她這麼一問，辛馨一愣，矢口否認，「沒，我沒生氣。」
北野齋去不去相親跟她何干？既然是他心甘情願接受安排，她又何必為他動怒發火？
「小馨，-有沒有興趣去偷看他們相親啊？」善晴進一步提出建議。
「沒興趣。」他的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祝福他相親成功。」
「就這樣？」她冷淡的反應讓善晴有此一錯愕，「-不想去看熱鬧嗎？」
「不想。我很忙，再見。」匆促掛斷電話，辛馨拒絕再听到關于北野齋的任何消息。
驀地，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辛醫生。」
她倏地轉身，眼底掠過一絲驚慌，待看清來人後，才鎮定下來。「王護士，有事嗎？」
王護士看了她一眼，關心地道︰「辛醫生，-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回家好好睡個覺吧！憊有……」遞上一個拼布提袋給她，「剛剛有人把這個送到護理站來，指名要給。」
她道了聲謝，看著手中的拼布提袋。
「會是誰給我的？」她不是正式掛牌的醫生，還不至于會收到病人的謝禮。
打開提袋，她意外地看見袋中疊了幾個保溫盒，好奇地拿出其中一個打開來看，里頭竟是溫熱的飯菜。
懊熟悉……這些菜都是她愛吃的，貼在手中的溫度，像團熱氣在掌中凝結不散。
眼角瞥見袋里有張小卡，她將保溫盒蓋闔上，放回袋中，緩緩抽出小卡－－
小姐，-可以不原諒我、不接受我，但不能阻止我對-的關心。
簡短幾句話，道盡北野齋對她的關懷。
辛馨頓時百感交集，腦海中同時浮現許多聲音，最後，一個聲音打退其它雜音，清楚回蕩在耳畔－－阿齋要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