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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壞老公 第九章

作者︰念眉

「婆婆,請問你找誰?媽咪在做菜喔!」小庭隔著玻璃看到一個女人,為了怕她是陌生人,他特別提防的加上最後一句話「我是來找江晴菲小姐的,小弟弟,幫婆婆開門好不好?」盡避此刻的情緒有多高昂,謝雅雲還是壓抑下來了,她絕不能嚇壞小阿子。小庭想了一下,對門外的人說︰「那婆婆等一下好了,我去請媽咪來開門。」

不到一會兒,就見小庭拉者拿著鍋鏟的江晴菲出來,「小庭,到底是誰要找媽咪啊?」

「江小姐,是我想找你。」謝雅雲透過門縫傳話進屋內。

「請問你是哪位?」小菲將安全鎖拉開問道。

「我叫謝雅雲,是唐懿清的媽。」謝雅雲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把話完整的說完,因為她實在很難保證小菲小貶把她轟出去。

似乎是呆了一下子,小菲立刻笑著說︰「伯母,請進來坐,我先把東西拿去廚房放。」她邊往廚房走,又忙著交代小庭,「小庭,去叫小姊姊倒茶給婆婆喝。」

弄了差不多三分鐘,小菲和兩個小阿都來到了客廳,小芳開口說︰「婆婆,請喝茶。」

「謝謝,你真乖,可以告訴婆婆你叫什麼名字嗎?」

小芳抬起頭看了江晴菲一眼,見她點頭表示同意,小芳立刻說︰「我叫紹芳,弟弟叫紹庭。」

謝雅雲將眼楮定在小菲的身上,「江小姐他們的名字是用關渡的別墅——‘芳庭’來命名的吧!」她還是玩不來那種迂回的游戲,只好直接問了出口。

「伯母,你……」小菲無法接受這個自稱是唐懿清的母親,但看起來卻只有五十歲的女人所說的話。

「江小姐,請你原諒我請私家偵探調查你,但我真的很希望有你這樣的一個好媳婦。」

不想面對她一臉懇求的臉,小菲無情的將頭撇過一旁,「伯母,我想你認錯人了,我和令公子並不認識啊!」

「江小姐,就算我求你好不好?我已經六十歲了,都不知道還有幾年可活,但我真的很想享受那種含飴弄孫的樂趣……」謝雅雲跪了下來,「我求求你成全我……」

「伯母,請你不要這樣,我承擔不起啊!」小菲亂了,她想拉起謝雅雲,但卻力不從心。

「我知道阿懿對不起你,害苦了你,但他真的肯改過了,而我只是一個想抱孫子想慘了的老女人,難道你真的狠心看我死不瞑目嗎?」謝雅雲老淚縱橫的捶著自己的胸。

「伯母,你請起來吧!我答應你的要求。」小菲邊拭去自己的淚水,邊扶著謝雅雲坐在沙發上。

「小芳、小庭,過來叫女乃女乃。」她叫了坐在一旁被嚇哭的兩個小阿。

「女乃女乃。」兩人抽噎的叫著。

「乖、乖,你們長得真可愛。」謝雅雲一除方才傷心欲死的模樣,取代的是「有孫萬事足」的表情。

「伯母……」

「別叫我伯母,叫我媽,其實我常听小瑄提起你,如果阿懿沒有娶你為妻,你也會是我的好女兒的,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我還是比較希望你做我的媳婦,我一定會要那個臭小子娶你的。」

「不要,我不希望你逼迫他,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他應該自己來找我的。」小菲走到吧台旁的一個啤酒罐下,抽出一張支票,「這是我欠他的一百萬,原本要寄還給他,但現在就麻煩……媽了。」

「孩子,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但我真的很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謝雅雲語重心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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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謝雅雲差點被那撲鼻而來的酒味給燻退,但她可不能因此而打退堂鼓,她今天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得執行。

「看來你是完全想放棄了,我不知道我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竟是這樣的懦弱!」謝雅雲走到牆壁旁模黑的打開客廳的燈,但光線一打亮,可讓她連連搖頭嘆氣說︰「你想改行了嗎?是做撿破爛的工作吧?否則怎麼會堆滿了啤酒罐?」

強烈的光線讓唐懿清一時無法適應的用手去阻擋,「媽,你到這里來做什麼?公司出事了嗎?」

「還很清醒嘛!心中還有公司的存在,真不簡單,我以為你現在腦海中裝滿的只有喝酒那一檔子事呢!」謝雅雲走到唐懿清的身旁,挖苦的說沉默了一會兒,唐懿清才開口說︰「媽,你不要管我。」

「不要管你?是啊!你都三十三歲了,我再也管不起你了,但你也為公司想一想,難道你忍心讓你爸爸一輩子的心血都毀在你的身上?」

「公司有小瑄就夠了,我這個總裁的位置可以讓給她坐。」一臉的不在乎,唐懿清拿起酒又喝了起來。

謝雅雲生氣的打掉他手中的啤酒,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說重話,他是不會清醒的,「你以為小瑄和你一樣沒有人要嗎?人家她可要和織田先生去日本追求她的幸福了,哪有時間去打理公司的業務?」

「那該怎麼做才好?就請你老人家多費點心了,反正你以前也常陪爸爸一起談生意,這點小事難不倒你的。」唐懿清爬了爬頭發,一副不關他事的模樣。

「喔!你真的是一根蠟燭——不點不亮。我求你振作一點好不好?小瑄的男朋友叫織田裕川,是個日本人。」謝雅雲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說出事實,先急死的可是她自己。

織田裕川?怎麼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最近才看到、听到,唐懿清皺眉心想。

看到唐懿清似乎有點反應了,謝雅雲又馬上接著說︰「他是小瑄的男朋友,不是江晴菲的丈夫,更不可能是那兩個小阿的父親。」

「真的?!」一絲光彩出現在唐懿清的臉上,但很快又不見了,「那又如何?她還是別人的太太了,我又能如何?難不成要我破壞別人的家庭?」他有點泄氣的垮下雙肩。

「這你就別擔心了,她告訴我她先生已過去了,而你如果不在乎她帶著兩個拖油瓶,我希望你能趕快行動,開始追求她,否則被別人捷足先登我就愛莫能助了。」謝雅雲知道自己只能幫至此為止,再為的發展就要靠他自己了。

「自己好好想想吧!媽誠心祝福你,我相信你可以得到她的心。但在此之前,你得好好的整修門面,看看你的落魄樣,會把她嚇壞,把小阿嚇哭的。」謝雅雲推著唐懿清至浴室,「洗把臉,你該清醒了,我走了。」

看到鏡中的自己,唐懿清也嚇了一跳,沒有精神的臉,蓬松不規矩的頭發,黑眼圈及充滿血絲的眼楮,甚至是多天未剃的胡須,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那是有點潔癖的他。

稍加整理自己的外觀,他決定先去睡一覺,以面對明天全新的生活,享受屬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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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就是跟我作對,你帶她回來是想氣死我嗎?」織田浩介氣得臉紅脖子粗。

「父親,我絕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很喜歡小瑄,希望父親能成全我們的婚事。」織田裕川啞著聲音懇求織田浩介。

「喂!你為什麼要任由他宰割?你要娶的人是我,我答應就好了,你管他同不同意!」唐懿瑄拉著織田裕川的手,她就是不習慣叫他的名字。

「你看,這個台灣女人這樣不懂得禮貌,我如果讓你娶她進門,那我進棺材的時間不是又提早了幾年?這種既吃虧又賠本的事我可不做!」

「小瑄,不得無禮。」織田裕川輕聲指責唐懿瑄的不對。

「可是……」唐懿瑄有點不服氣的跺著腳,但一看到織田裕川所投過來的眼神,她馬上住了口,因她知道那眼神中所隱藏的含意,那是織田裕川提醒她——別中了他父親的計。

「怎麼?沒話說了,還是舌頭被貓給咬了?」

「我才懶得和你說呢!我決定讓你多活幾年,這樣我的生活才有所調劑、才會過得快樂,不會無聊。」唐懿瑄打算暫時熄火,反正來日方長。

織田浩介可沒料到自己竟會被她反將一軍,這可讓他無話可說了,但他卻愈來愈欣賞這個小妮子了,從外有看起來她和兒子倒也挺匹配的,只是他怕兒子會被她管得沒有主見。

「小妞,你真的喜歡我們家裕川嗎?」

「當然,我愛他,他也愛我。」唐懿瑄一點都不害臊的說,「否則我怎會和他-起回日本對付你這個老古板呢?」

「你——」這會兒換織田浩介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怎樣?你贊成了是嗎?」她嘻皮笑臉的走到他面前問道。

「好,只要你能說動裕明去醫院做復健,直至他的腳能走,我就同意你當織田家的媳婦。」織田浩介放出狠話,他知道她不可能答應。

「可以,我答應你的條件。」唐懿瑄絲毫不加考慮的答應,即使她不知道他口中的裕明是誰,但再笨的人也猜得出他一定是織田裕川的兄弟,更何況織田裕川早就向她提過這個人的存在。

「小瑄,你不能答應,我哥的脾氣很古怪的。」織田裕川有點擔心的看著唐懿瑄,隨即又對織田浩介說︰「父親,您怎能這樣為難她?」

「喂!難道連你也看不起我?」唐懿瑄有點不悅的戳著織田裕川的肩膀。

「是啊!想當我的媳婦就要能接受挑戰,否則免談!」織田浩介一副不要拉倒的樣子。

眼看著事情已嚴重到無可商量的地步,織田裕川卻顯得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件棘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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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大宅的後花園里,此刻正有兩個人正因「散步’一事而鬧得僵持不下。

「你這個霸道的女人,我說過我不要來花園散步,你听不懂嗎?」織田裕明氣憤的捶自己的腿。「不管你再怎麼打、怎麼敲,你的腿還是不會走的。」唐懿瑄仍不打算往回走,繼續的推著他逛花園。

「我不用你管我,我喜歡坐在輪椅上不可以嗎?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偏偏你們這些人都無法領略這個中的樂趣。」織田裕明揚起頭,但卻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是嗎?如果你過得快樂,為什麼不給我一個笑容,卻總是對我怒目相向?」

「沒有什麼理由,我只是不喜歡你罷了!」

「不喜歡我?」听到這句話唐懿瑄的怒火被挑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討厭我?我覺得你根本不像個男人,因一場車禍,你就變得一蹶不振,拜托,你只是暫時性的下半身癱瘓不是一輩子啊!醫生說你只要勤做復健,還是能像以前一樣。」

「不要再說了!」織田裕明用手捂住耳朵,表示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你以為我喜歡管你嗎?狗屁!像你這麼固執的男人我才懶得理你咧!」唐懿瑄氣氣的轉身往大廳走去,並不斷的回頭咒罵︰「想回房間,自己想辦法吧!你的手既沒斷也沒殘,可以慢慢推的,我先回去等你了。」

丙然她真的沒有再回頭,留下一臉灰青色的織田裕明.及散布在氣中的危險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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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麻煩你簽收一下。」

「好的。」小菲迅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謝謝你。」

報店的小弟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沒什麼的,其實江小姐的男朋友真的很愛你,每逃詡送一束花給你,如果是我早就原諒他了。」

必給他一個微笑,接著目送花店小弟的離去,小菲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是啊!他都已連續送她一個月的花了,且隨著附著的小箋,每每讓她感動不已,她怎能忍心不原諒他呢?

但她要的不是這個啊!難道他不知道她有多希望他能親自來找她,而不是老要花店小弟送花來,把他想說的話全化成文字寫在小箋上,她多渴望能听到他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問候的話。

拿起放在香水百合旁的一張卡片,映入眼中的是︰

Honey;

知道後天是什麼日子嗎?我猜想你一定不會知道,所以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

那天是我的生日,不知是否有那份榮幸,請你一起來同樂?放心好了,不是我們單獨兩個,我想你對我應該還是存著防備之心咧所以我打算在我們第一次會面的地方——「問情PUB」一個party,屆時希望你能賞光。

期待我倆的見面……

愛你的懿

小菲看後出一個滿足的微笑,我一定會去的,也一定會帶你的兒子、女兒一起去慶祝你的生日,該是讓你知道所有真相的時候了,只希望你不會怪我瞞你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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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吃不吃?」唐懿瑄有點不悅的盯著織田裕明。

「不吃!」織田裕明不認輸的回吼著。

「我發覺你比你弟還難纏耶!真蠻橫不講理,人家裕川還懂得憐香惜玉,而你根本都不會體恤我的苦心,簡直像只不可理喻的豬。」唐懿瑄從鼻子用力哼了出聲。

「有的女人值得男人疼惜,而你卻想都別想,真搞不懂裕川怎會喜歡你這種女人?欣賞你這種和得理不饒人的個性!」

「人家裕川是‘慧眼識英雌’,哪像你只是腳不能走,成天只能自閉的關在房間里,都不知道現在外面的女人,都流行我這種個性,你啊,落伍啦!」「我就不相信嫻淑的日本女人會像你這樣的粗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織田裕明不以為意的挑起了眉,他就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不相信?那你可以自己出去看啊!喔!我差點忘了,你不良于行!懊吧,我委屈一點好了,明天幫你推輪椅,帶你出去見識見識。」她裝出一副很委屈的可憐樣。

織田裕明被她氣得咬牙切齒,「不用了,謝謝你的雞婆!但我不需要你的委屈,請你出去。」

「不可以喔!你家的那個糟老頭規定我一定要喂你吃完飯才可以走,所以我得待在這里。」又是一副無奈、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我記得我的手既沒斷也沒殘,用不著大小姐來喂我吧?」織田裕明用反諷的語氣,希望把唐懿瑄給趕離自己的房間,但她卻仍連腳步也未移動一下。

「可是我得收碗盤後才能走,所以如果你那麼巴不得我走,最好趕快把眼前的晚餐解決,那我就會自動消失。」

似乎很討厭看到她,織田裕明果然如她所料,拿起碗和筷子便開始快速的吃了起來,不到一下子,碗盤被解決得清潔溜溜。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急什麼?沒看到我正在收拾碗筷嗎?我就不相信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唐懿瑄擦拭過桌子就要離去,但走到門邊又突然轉過頭對織田裕明甜甜的笑說︰「差點忘了告訴你,以後你的三餐由我來送,你們的管家受不了你那晴時多雲偶陣雲的脾氣,而臨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所以我就自告奮勇的來了,希望你會滿意我的服務。」

唐懿瑄幾乎才將門帶上,馬上就听到一個重物丟在門板上後掉落在地的聲音,她猜得出那是一個花瓶,她心中不覺替那個花瓶默哀,更為自己的及時逃離感到僥幸,但也因此招來了織田浩介和織田裕川。

「小妞,你又干了什麼壞事惹裕明生氣了?」織田浩介有點幸災樂禍的問道。

「我哪有?你沒有看到他很听話的把晚餐吃完了嗎?」她驕傲的端高托盤里沒有飯菜的碗盤,「他現在只是在發泄情緒,大概無法接受以後要飽受我的折磨吧!」

「別高興得太早,他都還沒答應醫院做復健,所以你還得努力好久,搞不好他永遠都不肯……」

「才不會!喂!糟老頭,你好像不怎麼希望你兒子恢復從前的樣子,那我更要鼓勵他做復健,好讓你不能如願。」

「好,我就看你怎麼當成我的媳婦!」

「哼!我自有辦法。」唐懿瑄昂起下巴,瞪視著織田浩介。

「小瑄……」織田裕川仍是不放心,他可不想她因一時賭氣而讓自己受傷。

「安啦!你的老婆,他的媳婦,我都當定了。」

不理會織田浩介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唐懿瑄在織田裕川的嘴唇晴蜒點水般的親吻一下,便端著托盤離開織田裕明的房間外那條走道。

「兒子,她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現代豪放女,你撿到一塊瑰寶了。」丟下這一句話,織田浩介也走了,留下仍處于呆愣狀態中的織田裕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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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情PUB」里此刻正一反往常喧鬧、高亢的氣氛,沒有擠滿嘈雜的人群,只有幾個祝賀生日的朋友,整個PUB呈現不同以往的感覺。

「來了,江小姐和兩個小阿要進來了。」酒保阿Ben站在PUB的門前向里面喊道。

「江小姐,這首歌是阿懿特別要送你的,請仔細听他的心。」金信成做了一個手勢,蘇永康那獨特的嗓音便從音響中流泄出來。

Sorry……IamreallySorry我又一次

把你氣哭在陌生街頭愛你……我當然愛你

自從第一眼到現在甚至沒人敢預測的將來

請你相信不是我不願意改變我自己

而是一再努力又一再放棄那個軟弱的自己

其實我恨透了我自己沒有認輸的勇氣

讓你受盡了不安和委屈你是我這一生、這一生最最最害怕去傷害到的人也是我這一生、這一生惟一能讓我想安定下來的人雖然我並沒有、並沒有並沒有一身溫馴的靈魂但是我很願意、很願意做那個永遠照顧你的人我的愛人

請听我有顆不善言語的心

只能夠看著你速去的背影

小菲哭了,她真的沒有想到唐懿清會如此多情,但這首歌真的深深打動她的心,她突然好想看看他,但環視整間PUB,卻找不著他的人影。

「他去買花了,他覺得萬事皆備,惟缺東風——一束可以匹配你的百合花。」金信成坐在小菲的旁邊,並遞了一張紙巾給她擦拭眼淚,「你可能不認識我吧!我先自我介紹,我叫金信成,是阿懿的好朋友,也是這間PUB的老板。」

「你好。」小菲禮貌的向他頷首,並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他們是你和阿懿的孩子吧?」金信成的手指向正和阿Ben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小阿。

「你……怎會知道?!」小菲有點訝異的望著金信成那看不出是喜、怒、哀、樂的臉。

「太像了,他們的五官和阿懿的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大概也只有阿懿那個傻瓜才看不出來吧!」

「你覺得他會怪我沒有告訴他實情嗎?」小菲憂慮的問出困擾自己多天的問題。

「不諒解是在所難免的,但以他那麼愛你的心,不會怪你太久的。說了你一定很難相信,剛才的那首歌他最早是在廣播中听到,也許是太符合他的心境,他立刻跑到唱片行去買,但店員卻告訴他那位歌手的CD已賣完了,他氣得差點砸了那間唱片行,由此可證明,他愛你有多深了吧!」

听了金信成的一番話,小菲原本已止的淚水落得更凶了,該是她確定自己感情的時候了,原來她竟讓幼稚的賭氣行為折磨了他那麼久,還一直不肯面對他的深情,她突然恨起自己來了。

「一切都柳暗花明了,該是老天爺還你們幸福的時候到了……」突然一陣電話鈴響,打斷了金信成的話,拿起話筒,他道︰「喂,‘問情PUB’……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看到金信成接起電話後,臉色變得很難看,神情也顯得很嚴肅,小菲不自覺的擔心了起來,一等他掛斷電話,她便急著問︰「發生什麼事?」倒是告訴我啊!不要讓我在這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好不好?」

「我想,也許上天仍要再給你們這一對苦命鴛延つ一點考驗……阿懿在回PUB的途中,發生車禍了。」

「不」一陣昏眩,小菲倒進金信成及時伸出的雙臂中。

「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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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乃女乃,媽咪怎麼還不醒呢?是不是小芳和小庭不乖,惹媽咪生氣,所以她不和我們說話?」小芳的臉掛著兩行淚水,小手緊握著躺在病床上的江晴菲的手,抬起地著身謝雅雲。

「女乃女乃,我要媽咪和小庭說話,不要她靜靜不講話的樣子。」小庭也抬起頭來用哀求的眼光看著謝雅雲。

「小芳、小庭乖,媽咪只是睡一會兒,剛才那個醫生伯伯不是說媽咪等一下就會醒過來了嗎?所以你們不要擔心,先和阿Ben叔叔回家好不好?」

謝雅雲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亂成一團的狀況,她的兒子還在急診室里,而她的媳婦也昏迷不醒,她真的有點欲哭無淚。

她當然知道今逃鄔子的生日,但自從她的兒女長大成人以後,她從不過問他們要怎麼慶祝,可是唐懿清卻主動告訴她,他要在金信成的PUB開一個Party,要她有空也去玩一玩,她初听這個消息時,心中當然有了譜。一個老太婆怎能去破壞年輕人的活動,更何況這可是個有重要目的的Party只是沒想到……

「女乃女乃,小庭和小姊姊要留在這里陪媽咪,我們不要回家睡覺。」

看他們那麼堅持的的小臉,謝雅雲只有點頭的份了。

「阿Ben,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這兩個小阿,我想去看阿懿有沒有事?」謝雅雲對一旁的阿Ben交代完後,就急忙的步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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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他為什麼還不醒來?是不是怪我把那一百萬還給他?」小菲此刻的心情即使用「傷心欲死」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她真的不忍看自己心愛的人不言不笑的躺在病床上,都過三天了,難道他是在報復她嗎?

「小菲,別擔心了,我沒蠢到那個地步,那一百萬我存起來了,準備做孩子的教育基金。」謝雅雲輕聲安慰小菲。

「那他怎麼還不醒來呢?」

「他這樣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謝雅雲看著唐懿清上石膏的腳,及覆上一圈又一圈紗布的頭,她不覺又傷心了起來。

「醫生說他頂多昏迷一個星期,但如果一個星期之後他仍未清醒,喔……我實在不敢想象……」

「不!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小菲用很堅決的口氣說。

「小菲,你累了,回去休息吧!你都半步不離的照顧他三天了,鐵人也早累癱了,換我來吧!」

「媽,我不累,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守在這里,親眼看到他醒來。」小菲依然堅持著。

天啊!她的兒子何德何能擁有這一個如此善解人意的女人?「既然這樣,那我回去替你拿換洗衣服過來吧!」

見小菲沒有回答,謝雅雲嘆了口氣,輕聲的帶上門離開。

「阿懿,你快醒來,我還沒告訴你我愛你,你不能一直睡不下去啊!」小菲端詳唐懿清張沉靜的臉,對著沒有反應的他說道。

愛他,是五年前的事了,但更確定愛他,是自己的心里新加上的顏料,只是不知這一切愛意是否來得及告訴他?

看著病房的窗外,夜色漸趨濃濁,而四周更顯得如此靜襤,小菲突然感覺眼楮酸澀,她輕揉太陽穴,但還是抵不過瞌睡蟲的作怪,最後終于跌入深沉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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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今天自己來買花啊!比較有誠意喔!」花店的老板調侃自己花店近來一個月的大顧客。

「是啊!麻煩你幫我包一束百合,大一點的。」

買好了花,懿清又想到該去拿自己訂作的東西了。

「老板,我的那一套珠寶做好了嗎?」

「好了,早就好了,這一套‘情人之心’可是好多人問我可不可以讓給他們,但這是唐先生的設計,我可不敢輕易答應。」珠寶店的老板從櫥窗里拿出一個錦盒,並小心翼翼打開它,那奪目的光彩,使珠寶店的其它金飾都相形失色。「嗯,手工果然精細。」唐懿清贊賞的審量錦盒里的珠寶,「這是一張八百五十萬的支票,八佰萬是該給你的酬勞,另外的五十萬,就算是給你的小費吧!」

看到珠寶店老板一臉吃驚的模樣,唐懿清笑著離開了,坐在奔馳車里,他愈想愈高興,今晚他就要拿這個禮物向小菲求婚。車子一發動,踩足油門,車子就像箭般的射了出去,他只想趕快回到「問情」看小菲動人的臉龐。

然而就在此時,馬路上突然出現一只流浪狗,唐懿清急得把方向盤-轉,車子一打滑,失去了重心,再來他看到車子往電線桿撞去,他抓緊放在一旁的錦盒,接著便沒有了意識……

我不想死啊!我還想和我最愛的女人過一生。听到了,他听到小菲傷心的喊他的名字,然後他覺得銬在自己雙手的枷鎖不見了,而拉著他的人影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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