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又何妨 第1章
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的白宅正在舉行訂婚宴。
訂婚的人是白家的小女兒白玉容，她與青梅竹馬同時也是白父至交好友之子莫修齊共結連理。
白家父母臉上的笑容整晚從沒停過，白玉容也是一臉幸福洋溢的模樣。
白氏集團在商界中頗負盛名，許多商界名人都與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今天的座上客有勝揚集團的董事長藍羿冷，及他的表弟，永藝公關公司的經理談之翊。
這兩位黃金單身漢一出現，馬上奪走主人的風采，白家的長女白綺芮與兩人認識，不過，今天她的心情有點郁悶，與兩人寒喧幾句後，白綺芮就一臉心事重重地獨自站在角落里喝著悶酒。
一位俊帥多金的男子前來邀舞。「白小姐，請問是否有榮幸與妳共舞一曲？」男子彎身屈膝，大手一揚，比出優雅的邀舞姿勢。
「對不起！我好像有點醉了，恐怕沒辦法與你共舞。」她客氣有禮地回絕。
身為白家養女，從小接受各種嚴格的訓練，她的氣質出眾，談吐不凡，姿色更是艷冠群芳。由她接手的白氏集團，事業如日中天，規模遠遠超過白父創業時期的兩倍不止，堪稱商界奇才。
可是，她卻不快樂，因為她喜歡的男人即將成為她的妹夫。
就因為她不是白家親生的女兒，她必須學會處處忍讓，必須無欲無求，連爭取幸福的機會也沒有，甚至將來還必須將自己一手造就的輝煌事業拱手讓給妹妹。
「白小姐，不知是否有此榮幸與妳共舞一曲？」又一位前來邀舞的男人，他是商界知名人士，也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很抱歉，我好像有點醉了。」一樣生疏有禮地回絕。
在她眼中，沒有任何男人比得上莫修齊，他待人親切隨和，是個真正的紳士。
只可惜，他們有緣無分，注定只能當親戚。
在喝了幾杯雞尾酒後，她真的覺得自己已有幾分微醺，便緩步走到暫時充當休息室的客房。
她人都還沒坐下，莫修齊就尾隨著她進來休息室。
「綺芮，我看妳的臉好紅，是酒喝多了身體不舒服嗎？」莫修齊關心道。
白綺芮轉身望著他，眼中寫滿驚喜。
「嗯，頭有點暈，不過沒事的，我待會兒就能出去。」她握緊小手，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有情緒起伏。
「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別再出去了吧！身子要緊。」他溫聲勸說。
「你放心，我會再看看，倒是你，為什麼會進來休息室？」她納悶地微擰眉。
難道他也是不勝酒力，才會進來休息的？她悄悄移動腳步來到他的身邊。
「我……是玉容叫我進來看看妳的情況，她怕現場賓客太多，會應付不來。」他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事實上，他是真的很注意她今晚的一舉一動，只不過，他已經不再是自由之身，所以不能明白表示自己對她的關心。
「原來如此……」她落寞地垂下眼。
「綺芮，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出去招呼賓客了。」他臉上的表情僵硬，急著想離開。
「等一下！我還有話……」因為太過著急，而且禮服的裙襬過長，她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剛好跌進莫修齊的懷里。
「綺芮，小心！」莫修齊眼捷手快地扶住她，將她緊緊抱進懷里。
白綺芮的臉頰頓時紅得像秋天的楓葉一樣，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身上的男人味撲鼻而來，讓她一時之間感到更暈眩了。
她曾經幻想過，自己能躺在他的懷中，如今宿願得償，她壓根不想離開他溫暖的胸膛。
「綺芮，妳還好吧？」他微微推開她，將她從頭到腳上下梭巡了一遍。
「我、我很好，謝謝你。」她迅速站直身子，還拉了拉身上的禮服。
此刻，她羞窘臉紅的模樣，讓人無法聯想到她就是聲名遠播，堂堂白氏集團的副總裁。
在面對客戶及下屬時，她嚴肅拘謹，但在面對喜歡的人時，她跟一般普通的女孩一樣，會感到手足無措。
「妳再多休息一會兒吧！」他叮囑了一句，就快步離開。
再與她繼續單獨相處下去，他怕玉容找不到人會著急。
莫修齊走後，她輕嘆一口氣，低喃道︰「修齊哥，你為什麼不肯多跟我相處一會兒呢？」
從小到大，莫修齊對她總是冷漠生疏，雖然不時會對她噓寒問暖，但她最想從他那里得到的呵護疼惜，他從來都不曾給她。
「沒想到白副總裁也會嘆氣？」一道性感沙啞的男中音從沙發處傳來。
「誰？是誰躲在那里偷听人家的談話？」她驚慌地轉頭，睜大眼看著三人座黑色沙發的椅背。
奇怪，為什麼她剛才進來時沒有察覺到沙發上有人？
韶司宸從沙發上慢慢地坐起身，還伸長雙手，舒展一下筋骨。
「白副總裁這話說得太難听了，我沒有偷听你們談話，嚴格來說，是你們打擾到我，我原本在沙發上躺著休息，卻被你們的談話聲吵醒。」他站直身子面對她，還將蓋在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順勢往肩上一甩，動作瀟灑利落。
「你、你到底是誰？」她咬緊下唇，讓原本紅潤的雙唇看起來更加艷紅。
原來他是用黑色西裝外套蓋住自己，再加上他身穿黑色西裝褲，以至于躺在黑色的沙發上，就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
「在問別人的大名前，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姓名嗎？」他的嘴角微勾，始終帶著一抹淺笑。
看他越自在，她就越感到窘迫。
她沒好氣地回答。「我不是今晚的女主角，這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她故意揶揄他。
來參加喜宴的人，都是白家的親朋好友，沒有人會無知到不認識白家的人吧？
「雖然不是今晚的女主角，但卻很想當女主角，我說的對嗎？」他走向她，彎下頎長的身子，與她靠得極近，近到兩人都可以感受到由彼此口中呼出的氣息。
他身上的男人味與莫修齊不同，味道不濃郁，是一種淡淡的，混合著青草香的味道。
即使他身上的味道極其好聞，她還是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睜大像是快要噴出火焰般的美目怒瞪著他。
他該不會是听到剛才她與莫修齊的談話，並察覺出她喜歡莫修齊吧？
她不想讓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道，尤其是被這個不知打哪兒突然冒出來的冒失鬼知道。
「妳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我話里的意思嗎？」他深邃的黑眸直凝著她因為發火而更為嫣紅的雙頰。
這小女人不知道她此刻發火的模樣有多麼誘人？如果不是因為初次見面，他實在很想狠狠地吻住她紅潤的小嘴。
他剛才雖然沒有看到兩人的表情，但憑他身為男人的直覺，他感覺得出來莫修齊對她也是有意思的。
而她竟然察覺不出這個事實？
冰于私心，他不會直接跟她點明這件事。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從來沒有搶玉容鋒頭的意思。」從小到大，她總是處處讓著她，因此，兩姊妹從來沒有沖突發生，也沒有大吵過。
連喜歡的男人都可以讓了，她還有什麼東西或事情不能讓的？
「妳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他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她死不認帳。
不管他察覺出什麼，她都決定否認到底。
「好吧！我就直說，不再拐彎抹角了，妳喜歡莫修齊，對吧？」他好整以暇地將一只手插在褲袋里。
他輕松自如的態度，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自然，但她卻冒出一身冷汗。
「我沒有。」她想也不想就月兌口而出。
她的心事才不想讓初次見面的人知道。
「算了，不管妳喜歡誰，妳最後一定會喜歡上我。」他自信滿滿地挺起胸膛。
這個倔強又敏感的小女人，非常對他的味。
而且，她的處境跟他有點相似，她是養女，而他是私生子，兩人都不被家里的長輩所重視，就算表現得再出色搶眼，一樣只有被忽視的分。
「你少臭美！我才不可能會喜歡上你。」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很糟糕。
雖說無意間听到他們的談話並非他的本意，但她還是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你到底是誰？」她揚高音量問。
在她的記憶里，自己在家族聚會中從未見過他。
「我叫韶司宸，是莫修齊的表弟。」他坦然道。
在她面前，他並不想裝神秘，更何況，除非必要，要不然他不會隱瞞自己的身分。
「韶司宸？」她擰眉思忖。
她听過這個名字，但從未見過他的人，傳聞，他是光億集團總裁的私生子，而且，名聲也不是很好，喜歡流連花叢，是個花心大蘿卜。
不過，她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不會因為傳聞而判定一個人的好壞。
「妳最好記住我的名字。」
他喜歡听她喊他名字的音調，低柔而輕淺，像對情人呢喃一般。
「為什麼？」她的眼中寫滿疑惑。
她的確會記住他的名字，好警惕自己，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應該閃得遠遠的。
「因為我將會成為妳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淡笑地回答。
「你……未免太有自信了點。」其實，她是想罵他太自大，不過，還是留點口德好了。「我還必須幫忙招待賓客，失陪了。」
卑不投機，她還是趕緊閃人。
「等一下！」他急急地喊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轉身。
他雖然長得很帥，身材也足以媲美名模，但在面對他時，她總會不由自主地繃緊神經。
韶司宸將披在肩上的西裝外套改披在她縴細的肩膀上。「我看妳剛才搓了一下手臂，應該是覺得有點冷，把我的外套披上吧！」
憊有，他覺得她的禮服胸口太曝露了，需要稍微遮一下。
他不想讓她的好身材被其它男人看見。
白綺芮僵直身子，冷漠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軟化，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
他竟然從她那麼不經意的動作中看出她覺得冷？就算是一起生活的家人，或是她暗戀許久的莫修齊，都從未如此關心過她。
她覺得胸口流過一道暖流，身子頓時變得暖和起來。
不過，她的軟化只有一瞬間，馬上又恢復成淡漠的表情。
「韶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里是我家，我可以上樓拿件外套穿上。」她生疏有禮地拒絕他，還將披在身上的外套還給他。
「好吧！綁會有期。」
他看得出她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如果再繼續糾纏下去，大概會被她冷得像冰的臉龐給凍傷吧？
不過，他有信心，不久的將來，他絕對可以扭轉她對他的印象。
別的本事他不敢夸口，有耐心可是他最大的特色。
「再見。」白綺芮像逃難似地跑出休息室。
其實她心里想的是最好不要再見到他。
一進入大廳，她馬上被母親拉住，看到身旁一堆長輩，她只好勉強扯唇傻笑。
「哎呀！妳這個大女兒長得可真標致，能力又強，簡直不輸給玉容嘛！」
「是啊、是啊！被人訂走了沒？若是還沒有，我可要先預定她當我的媳婦。」
眾貴婦七嘴八舌地討論起她的婚事來。
白綺芮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若不是母親一直拉住她的手臂，臉上的笑容也很燦爛，她實在很想掉頭走人，無法月兌身的她，只好猛喝雞尾酒。
原本，她根本不在意眾人說了什麼，直到听見「韶司宸」這個名字，她才專心地豎耳聆听。
「王媽媽，妳剛才說……韶司宸怎麼樣？」她狀似隨口問問，還悠閑地啜了一口雞尾酒。
「我呀！」她掩嘴笑了兩聲。「我覺得司宸這小子跟妳很相配啊！他長得帥，能力也不差，只是比較花心一點，男人嘛！結婚後就會變乖啦！而且，白氏集團與光億集團聯姻，將會轟動整個商業圈呢！」
「咳……咳、咳！」听完這些話，她嚇得被雞尾酒嗆到。
「哎喲！妳這孩子是怎麼了？連喝個酒也會被嗆到？喝慢點。」白母蔣淑女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半是心疼半是斥責。
「嘻！淑女呀！綺芮她是太高興啦！才會不小心被酒嗆到。」王媽媽半開玩笑地揶揄。
她見過韶司宸幾次面，對他俊逸的外表及得體的應對感到印象深刻，要是她有生女兒，她還真舍不得替別人說這門親事呢！
「是嗎？韶先生真有妳說的這麼優秀？妳放心吧！我會跟我老伴商量一下這樁婚事。」蔣淑女正色地允諾。
王媽媽雖然不是專業的媒人，但由她促成的佳偶，哪對婚後不是恩恩愛愛的？她相信她的眼光。
「司宸今晚也有來呀！待會兒我叫他來給妳請安，妳再評鑒一下他這個人。」
兩位長輩熱衷于她的婚事，綺芮有口難言，只能僵著身子，硬著頭皮陪笑臉。
要她嫁給韶司宸，不如拿一把刀將她殺了比較快。
「媽、王媽媽，我覺得頭有點暈，先到後花園透透氣。」她借機開溜。
一方面是她真的有點醉了，一方面是她看到莫修齊正往後花園走去。
再過不久，他就要跟玉容結婚了，如果她再不向他表白心跡，就永遠都無法將愛意說出口了。
她沒有從妹妹手中搶走他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將心意傳達給他，讓他知道。
而且，如果母親真的被王媽媽說服，要將她嫁給韶司宸，那她下半輩子肯定會過得很痛苦。
她尾隨在莫修齊的身後，腳步踉蹌地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由于酒精開始在腦中發酵的關系，她步履不穩，不小心撞到一名服務生。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低頭道歉。
再抬起頭時，已經看不到莫修齊的身影。
原來剛才莫修齊的朋友喊住他，所以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而白綺芮剛好低頭道歉，所以沒看到他又往回走了。
她在後花園里找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個背影與莫修齊相似的男人，男人背對著她，坐在噴水池旁邊。
頭有點暈眩的她認定這個男人就是莫修齊，她緩步走到他身後，扭絞著雙手，囁嚅地開口。
「修齊，我有話想跟你說。」
其實，站在他的身後，不用看到他的臉，她反而比較敢暢所欲言。
男人沒有答話，只是挺直背脊，並且稍微動了一下。
「我今天說的話，你只要听听就好，不必放在心上，因為，這是我多年來的心聲，只是一直不敢對你說出口。」
她停頓了一下，才接續說︰「其實，我喜歡你好久了，只是礙于種種原因，一直不敢對你表白。」
見他沒出聲，她以為自己說的這些話造成他的困擾，她趕緊澄清。「我說這些話沒有其它意思，也不是想左右你的決定，只是想在你結婚前，讓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已，我不想讓自己將來感到遺憾，如果你覺得我的話造成你的困擾，你就當做我從沒說過這些話，我不會在意的。」
她話說得灑月兌，其實心里很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莫修齊會怎麼想她？
莫修齊一直沒回話，也沒轉身，她緊張地咬著下唇，額際流下薄骯。
修齊哥該不會生氣了吧？還是認為她在說醉話？
「修齊哥，你怎麼都不說話？」她將微微顫抖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下一刻，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男人轉身面對她。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男人無奈地聳肩攤手。
白綺芮一抬眼，看到對方的臉後，她驚訝地倒退一步，小臉瞬間刷白。
「你？怎麼又是你？韶司宸？」她用顫抖的食指指著他。
此刻的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竟然錯將韶司宸誤以為是莫修齊，還對他表白，她真是白目。
「怎麼不說話了？嚇傻了嗎？」他好整以暇地環起手臂看著她。
他原本已經打算要離開後花園了，怎知她竟然將他當成莫修齊，還對他表白？一開始，他的確很驚訝，甚至感到有點失落，因為她已經坦承自己喜歡莫修齊。
但另一方面，他又很慶幸她認錯了人，他私心希望她的這些話不要被莫修齊知道，萬一讓他知道了，搞不好他會改變心意，不跟白玉容結婚。
這樣一來，他想要追求她就會比較棘手了。
「韶司宸，你怎麼可以假冒修齊哥，偷听我的真心話？」她氣怒地握拳瞪他。
他實在是太過分了，剛才偷听她與修齊哥的談話，現在更加膽大包天，竟然假扮成修齊哥？
他的行徑，讓她對他的印象更為糟糕了。
「小姐，麻煩妳搞清楚一點，是妳自己弄錯對象，怎麼可以怪我偷听妳的真心話呢？我坐在噴水池邊竟然也會遭受無妄之災？」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經他這麼一說，她漲紅的臉頰才稍微回復一點正常的膚色。
一開始的確是她認錯人，但他也不能一吭不聲地將錯就錯下去。
「我承認認錯人是我自己的錯，但你也不能悶不吭聲地一直假扮修齊哥，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堪。」她從未做過這麼丟臉的事。
早知道她就不該喝那麼多雞尾酒了。
「剛才妳根本沒讓我有出聲否認的機會，妳一直說著妳的心聲，而且又講得那麼動听，我怎麼忍心打斷妳的告白？」他也覺得很無辜好嗎？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害白綺芮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她忿忿不平地握拳。
雖說自己也有錯，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看她氣呼呼地鼓起隻果般紅潤的雙頰，韶司宸一時間竟然看傻了，忘記回話。
「沒話說了吧？」換她得意地揚唇，等著看他啞口無言的模樣。
韶司宸波紋不興的臉龐沒有一絲慍色，反而泰然自若。「白小姐，妳放心吧！我不會將妳的秘密說給任何人听的。」
「你好卑鄙，你想威脅我嗎？」她的心跳猛然漏跳一拍。
萬一他以後一直拿這個把柄威脅她，那她不就會不堪其擾，還會擺月兌不了他？
「我完全沒有威脅妳的意思，只是希望妳不要每次見到我，就像是想要把我殺了一樣。」他半開玩笑地自我揶揄。
「我沒有。」她堅決否認。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兩人每次見面的情形都很尷尬，她對他的印象怎麼好得起來？
這時，韶司宸察覺到噴水池里的水好像冒出泡泡，他急急地說︰「白小姐，我勸妳最好趕快離開噴水池。」
他想拉住她的手臂，帶她離開噴水池。
她不領情地甩開他的大手。「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她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韶司宸則是倒退兩三步，警告道︰「因為噴水池……」
卑未說完，噴水池的水就在一瞬間突然噴出來，將白綺芮淋得一身濕。
「哇啊——」她驚呼一聲。
可惜閃得不夠快，她已經被水淋得一身狼狽。
真絲禮服被水淋濕後，服貼在她凹凸有致又惹火的身材上，格外引人遐思。
韶司宸的一雙眼楮簡直像是黏在她的身上一樣，一直盯著她看，看到連眨都沒眨一下。
「不準看！」她踮高腳跟，試圖以小手遮住他的眼楮。
可惜徒勞無功，她的貼近，反而讓他得以清楚地看到她傲人的胸部。
她渾圓優美的胸形及誘人的溝壑，讓他的喉嚨干渴，下月復蠢動著。
「不止我一個人在看，大家都在看。」他往四周看去，才發現噴水池旁邊已經站滿了人，大家都是來看噴水池噴水時壯觀的景象的。
白綺芮看到身旁站了一堆人，她羞窘地用雙臂環住自己，只可惜，渾身濕透的她，還是免不了被好奇的眾人指指點點。
這時，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熟悉的男人味再度飄進她的鼻端。
「這次，不要再拒絕我的好意了。」韶司宸以黑色西裝外套包覆著她，大手扶著她的背脊往前走去。
這次，她沒有掙扎，因為她覺得自己真的醉了，頭暈腦脹再也站不住，而且，還被水淋得狼狽不堪，她只想盡快離開此地。
她不想再做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而且，她還覺得……韶司宸的大手似乎還挺溫暖的。
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背，帶來一陣暖意，還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發覺自己並不討厭這樣的撫觸，甚至還有點喜歡？
奇怪，她不是應該討厭他的嗎？怎麼此刻，她覺得他看起來像個歐洲貴族般優雅迷人。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深邃的黑眸、稜角分明的臉龐，厚薄適中的薄唇，她還感受得到由他口中呼出來的獨特男人氣息，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她應該是醉了，否則，她怎麼可能對他產生不該有的感覺？
她一定是醉了，一定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