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燒型男 第十六章
不用怕，我保護你！
腦中閃過一句少女漫畫台詞，他輕啟唇瓣，想開口向偎在自己懷中的她道出，可聲音卻是卡在喉嚨，發不出來。
不行！太惡心了。
即使此刻腦中浮現許多背下的台詞，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只能用雙臂將她緊摟，不願放她離開。
「呃？」驚嚇過後，察覺流川直緊摟著自己，倪橙橙再度心跳加速，有點不知所措。「老……老師……」她抖著聲輕喚，想離開他的懷抱。
流川直頓覺胸口熱燙起來，渾身細胞在體內騷動著，她愈試圖掙開他懷抱，他愈收緊雙臂，將她摟得更緊。
腦中台詞紛亂得讓他不知該用哪句告白，他一顆心緊張跳動，逼自己快快開口。
他不能等她向另一個男人告白後再來後悔，他要先聲奪人，不管她心儀的對象是誰，都要將她納入他的地盤，分毫不退讓。
「做……」他提起一口氣，開了口。「做我的女人。」沉著的聲音，果斷而出。
「嗄？」倪橙橙愣住，懷疑頭頂上的聲音真是他所發出的。
「橙橙，做我的女人。」他再度沉聲強調，不是征詢她的同意，而是宣告。
倪橙橙驚訝的仰起臉望向他，有些目瞪口呆。
他……剛剛說什麼？
「你……剛才有說話嗎？」雖然听得清清楚楚，但她仍強烈懷疑是幻听。
流川直略松開緊攬著她的手臂，繃著俊容道︰「一晚十萬元的套房跟這里，你選哪里？」他指指她偎靠著的胸膛，應該是句浪漫的台詞，他卻說得硬邦邦，臉色不自然到極點。
「蛤？」倪橙橙更加瞪大眼，抬頭盯住他，宛如在看外星人。
然後，她扭轉脖子看看四周，確定沒有第三者存在。
「你……你、你、你剛才說什麼？」再度緊盯他熟悉的俊容，對他方才說的話，她滿臉問號。
「我不想當你的老師……我想收到你做的情人節巧克力……就算世界末日，也不能停止我為你跳動的心……因為你，讓我發現生命的色彩……」他一古腦將記下的台詞拉拉雜雜全數念出來。
倪橙橙怔望著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然後，她從他懷中跳開，倒退好幾步。
「老……老師，你是不是中邪了？今天去哪間神社走動？有沒有模了不該模的東西？是不是覺得思想不受控制？」她神色驚惶，為他的反常憂心忡忡。
流川直也因她的反應愣住，一雙黑眸瞅著她慌張擔憂的臉蛋。
他鼓足勇氣對她說出一大串令自己惡心不已的告白，沒想到她竟是這種反應？
他頓時泄了氣，也有點惱羞成怒。
「對，我中邪了！思想不受控制，才會喜歡上你這個白痴！」他用力抓扯頭發，神情很懊惱、很無奈，很想轉身走人。
「啊？」倪橙橙聞言，心一震，用力眨眨眼。「老師，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靠上前，想再听一次他方才的話。
「不想說了。」他的滿腔熱情被她硬生生踩熄，令他自尊受損。
他轉身，消極地想逃開現場。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好不好？」她心急地拉住他手臂，阻止他離去。「你剛才、剛才……是、是告白嗎？」她心跳加遽，口吃地追問。
回想他方才一連串奇怪的話語，她忽然感覺雙頰熱燙起來。
「我就是中邪才會愛上你，除非你能破除我的執念，否則休想逃出我的手心！」他語氣堅定的霸道宣告。
就算她拒絕他的告白、拒絕他的感情，他也不會輕言放棄，絕不會將她讓給別的男人。
倪橙橙張口結舌，宛如當場石化。
他說……他愛她？！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這是夢！一定是夢！
她突地拉起他的手臂，雙手握住他左手掌，直接往自己右臉頰巴下去。
流川直沒料到她會有這種舉動，想收回左手已是來不及，掌心硬是拍過她的女敕頰。
「好痛！」倪橙橙痛呼一聲。
「你做什麼？」流川直駭住，縮回手臂，瞠眸瞅著她。
他這輩子還沒動手打過女人，第一個巴掌竟然就是落在他所愛的女人臉上？即使非他意願，卻是出自他手，令他難以接受。
見她伸手撫模發紅的右頰，他緊張地抬起她臉蛋檢視。
「很痛嗎？」他眉頭揪成一團，仿佛比她疼上百倍。
「不是夢嗎？」她仰臉望著他，右頰的痛麻反而讓她又驚又喜。
「你究竟在想什麼？」拉開她小手，他輕輕摩挲她發紅的粉頰，心疼又歉疚。「要不要冰敷？你會害我下地獄。」他神情焦慮的說。
即使不懂體貼女人，他也從未傷害過女人，而她竟捉他的手自殘，是要害他一輩子良心不安嗎？
「對不起，我只是想確定不是作夢。」倪橙橙不在意臉頰的痛楚，笑望著他。
「笨蛋。」他嗔罵。她怎麼會這麼愚蠢，卻又令他想拽進懷里疼愛？
「老師，你剛才是說真的嗎？」她神情羞赧，再三確認他的告白。
「這種話能拿來開玩笑嗎？」她的難以置信，令他再度感到受挫。
「可是……我的許願盆花還沒插好，怎麼可能實現願望？」伯母教授的戀愛魔法未免太過神奇了。
而且，應該是她要向他告白，怎麼會先听到他的心聲？
「你的願望……是我？」听出她話中之意，令流川直霎時驚詫不已。
「我……我、我喜歡……喜歡老師……可是我……不敢……」她聲音顫抖著，努力訴說暗戀之情。
「你不是喜歡服部健一？」流川直對那個假想情敵充滿敵意。
「我是喜歡服部老師，但不是這種喜歡，他只是偶像。而老師你雖然也一直是我的偶像，可是後來感覺不一樣了，我……不小心愛上你了……」她赧紅臉蛋，更確切地表達愛意。
他听了，胸口熱燙，黑眸閃爍。
「可是我……配不上老師，只想偷偷喜歡就好，偏偏喜歡愈多，就愈不滿足。可以跟你朝夕相處，明明比許多讀者幸運一萬倍了，但看到你跟女讀者開心互動、在性感的女孩背上簽名，我就……很不舒服……」她輕聲坦誠內心的妒意，覺得自己心胸狹隘很不應該。
他听了，卻更為心喜，胸口更加熱燙。
原來，不是只有他無故在吃醋、嫉妒，她也有過那樣的情緒，且是跟他在同樣的時間里發作。
「我看見你穿Cos服在大庭廣眾前現身，對陌生男人笑盈盈的招呼，內心也很不舒坦。」他低頭凝視她嫣紅的臉蛋，大掌仍摩挲著她粉頰，聲音溫柔。
「呃？老師在吃醋嗎？」她怔愕，一雙大眼瞅著他深邃的黑眸。「我以為……你很討厭我穿Cos服，覺得很難看、很丟臉。」她輕斂眼睫，非常在意他的觀感。
「我是討厭你穿Cos服，但不是因為難看，而是我不想給別人看。」他澄清，想起自己曾惡言謾罵她，決定說出真話。「你打扮起來很可愛，只是看到別的男人欣賞贊美你，就讓我很火大，我其實是很小氣的男人。」他傾身，緩緩地欲貼靠上她小巧的唇瓣。
不料，兩行淚從她臉龐迅速滑落，令他愕然地抬眸看她。
「橙橙？」氣氛正好，怎麼突然就哭了？
「我……我沒想到可以被老師喜歡，我……連作夢都不敢想，被伯母識破假女友身份、不小心向她坦白心情後，我其實很害怕，害怕被你得知，會被你取笑；害怕會失去在你身邊工作，默默看著你的機會……」她哽咽說著，兩串淚掉不停。
他清楚表達曾為她吃醋之實，讓她更確認他的告白心意，無以名狀的感動及興奮瞬間翻涌上心頭，讓她難以克制地潸然落淚。
「傻瓜，我怎麼可能取笑你？高興都來不及了。」得知她是喜極而泣，令他松了口氣，伸手拭去她的淚珠。「我才擔心害怕呢。掙扎逃避很久，害怕告白後被你拒絕、害怕跟你關系決裂，無法再一起工作相處。」
沒想到，他跟她個性天差地別，但在表達感情這點上竟都一樣膽怯恐懼，是因為太過在意對方嗎？
「老師條件那麼好，怎麼會沒自信？」她困惑的問。
「因為我從沒跟女人告白過，沒勇氣接受失敗，尤其若從你口中听到NO，我也許一個月都沒力氣工作。」他自我解嘲。
「我不可能拒絕的。」她淚眼汪汪望著他，唇瓣上揚，笑容燦爛。
他傾身，直接吻住她上揚的粉唇。
「啊？」她驚呼一聲，聲音被他的唇所吞沒。
他伸手摟住她腰際，令她偎貼在他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她閉上眼，心髒狂跳不已，接受他唇舌熱切的挑逗。那令人顫抖的感覺有些熟悉，仿佛不久前在她的夢境中曾體驗過。
她生澀回應，輕喃嬌吟，身體與他緊緊相貼。
突地，下月復被個異物頂住，令她驚詫，身體不自覺僵硬住。
流川直也有些被自己突生的強烈嚇到，僅是一個吻，便教他渾身瞬間熱燙，血脈僨張。
「我想要你……」他在她唇邊啞聲道，身心都渴望得到她。
「啊？我……我……」他突然的要求，教倪橙橙緊張得不知所措。「太……太快了，我……我不知道，你可以忍嗎？」她一張臉蛋熱紅，聲音顫抖。
雖然很喜歡他，可兩人才告白就要滾上床，她完全沒心理準備。
「老師我……」抬眼撞見他一雙黑眸中濃熱的，她更驚慌失措了。
她雖看過一堆激情的漫畫情節，但現實里她行為沒那麼開放。
流川直也知道，即使他早對她產生，但才真正確定兩人的感情，就立刻想要將她吃干抹淨，確實太過猴急。
只是他感覺體內騷動異常，全身炙熱難耐，這情景……似曾相識？
他猛地想起今晚的料理，母親所烹煮的菜色全是壯陽食材，就連飯後水果也是。而餐食里面，肯定還加了不少補陽中藥……
該死！當初她買壯陽飲料給他是無知的錯誤，而他母親竟是故意的！
「老師你……流鼻血了！」倪橙橙驚呼，詫異他熱血沸騰的程度。
流川直閉上眼，神情痛苦，無視鼻間淌下的兩管鼻血。
「對不起……我……」見他痛苦的神情，令倪橙橙很掙扎，她是不是該答應他的要求？
只是，腦中忽地閃過她第一次跟他正式見面的情景，她撞見他的、看見他驚人的……
霎時，換她感覺自己鼻血上涌，視線不禁瞥向他腿間勃發的，心震了下。
不行！太偉大了！
雖隔著布料，她仍能想象他的宏偉壯觀，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讓那東西進入她的……
她無法點頭說Yes，即使真的愛上他、因他的告白興奮感動，但她仍需要點時問，培養兩人的親密進展程度。
「我去沖澡。」流川直啞聲道，光沖冷水可能不夠，他大概還需吞冰塊。
捏住鼻頭，他倉皇轉身離開她。
見他神情焦躁，走得匆忙，倪橙橙不禁抓扯衣襟，內心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