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雨落花紅 第二十二章 驚突變悲失嬌兒
鐘佩符到了臥房,突感心驚肉跳,坐臥難安!
他神色一變,霍地大步而出!
鐘夫人急忙喚止道︰「佩符,有什麼事?」
鐘佩符道︰「我覺得像有事發生,去前面看看!」
鐘夫人哦了一聲,沒有接話,鐘佩符立刻到了敬人的住處,他站在門外,沉思剎那,方才喚道︰「敬人!敬人!」
室內無人應聲,鐘佩符不由皺起了雙眉。
他猛地推門而入,直闖進了右暗間!
右暗間床上,鐘敬人卻在蒙被大睡,一雙快靴,倒置床前,難怪鐘佩符呼喚多聲,他都沒有答應!
鐘佩符雙眉展開,想了想,轉身而去。
行未數步,突然又心肉跳動,搖搖頭暗自忖思——
「敬人沒有離堡,還會發生什麼事呢?」
想不通,只好搖搖頭踱出房去,順手輕輕的將門掩好!
他感無名煩躁,信步向堡門而行。迎面,遇上了手下親信家將鐘興,于是招手道︰「興弟過來!」
鐘興,五十一歲,但卻壯如猛虎,是鐘佩符三十六員家將之一。
昔日鐘佩符在「岳家軍」中,與金賊大戰,不幸身中流矢,墮落馬下,就是被鐘興殺開一條血路救出來的!
鐘興听到呼喚,迎上了前去道︰「將軍怎又這樣稱呼屬下?」話鋒一頓,接著又道︰「為了敬人的事,要和你商量。」
鐘興看了主人一眼,道︰「將軍不說,屬下也要稟陳將軍了,這些日子,屬下早已看出長公子神色不對,行動尤其怪異……」
鐘佩符哦了一聲,接口說道︰「莫非你看出了什麼?」
鐘興道︰「公子時常一個人對天自語……」
鐘佩符嘆息一聲,道︰「唉!你也知道,他對任家姑娘,十分情痴……」
鐘興接上道︰「將軍,任家到底是為什麼拒絕……」
鐘佩符道︰「不是拒絕,是因為筠姑娘和沈公子,早已彼此愛悅,兒女成人之後,父母是不能過分……」
鐘興突然悄聲道︰「將軍怨屬下放肆,屬下看出長公子對此事似乎無法釋懷,若不能妥善安排,恐怕會發生意外之事!」
鐘佩符道︰「我就是為這件事,和你商量。」話鋒一頓,接著又道︰「我要你緊跟著他,不離寸步,直到沈、任兩家佳期過後,這樣也許能夠有點用處。」
鐘興道︰「若長公子命令屬下離開他的左右呢?」
鐘佩符道︰「我會當他的面,諭示一切,不使你為難!」
鐘興道︰「不過這也並非解決的辦法,最好能讓長公子暫時離開山區,等一年半載後,再迎接他回來……」
鐘佩符接口道︰「出山不易,這要和葛將軍商量的。」
鐘興道︰「將軍最好就去和葛將軍商量,或可避免……」
說到這里,鐘興突然自動停下話來!
鐘佩符已听出話中有話,立刻問道︰「鐘興弟,你可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鐘興低頭無言,鐘佩符接著又道︰「來,我們前廳談去。」
說著,鐘佩符轉身步向前廳,鐘興只好隨後而去。
落座之後,鐘佩符首先開口,十分誠懇的說道︰「興弟……」
鐘興霍地起坐道︰「屬下不敢,請將軍直呼名姓。」
鐘佩符更將鐘興按坐椅上,道︰「我早已當作胞弟看待,從前就曾說過,你不受我勉強不得,我這樣喊你卻也不能……」
鐘興接口道︰「上下有分……」
鐘佩符面色一正道︰「多年來都是如此,興弟能否再這樣……」
鐘興慌忙的答道︰「是是,屬下不再多說就是。」
鐘佩符笑了笑,轉回話題,道︰「剛才在外面,我听出你似有所見,所以來這里好好談談,興弟,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快些告訴我!」
鐘興猶疑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也許沒有關系……」
鐘佩符接口道︰「興弟,別讓我著急好麼?」
鐘興想了想,道︰「屬下看見長公子,曾去‘鐵樓’!」
鐘佩符聞言一驚,道︰「鐵樓的鑰匙在陳先生身上,他是怎麼進去的?」
鐘興道︰「屬下說出來之後,將軍請別動氣。」
鐘佩符道︰「不會的,興弟快說!」
鐘興道︰「當時屬下就曾去看陳先生,親眼看到陣先生的鑰匙,還掛在腰帶上面,因此屬下就格外注意長公子。
「一連三天,都看到長公子用鑰匙開了鐵樓的門進去,屬下判斷,陳先生大概曾有疏忽,被長公子……」
鐘佩符雙目緊皺,接口道︰「我懂了,這奴才自己配了鑰匙!」話鋒一頓,揚聲向外面喊道︰「來人呀!」
廳外侍役弟子,聞喚而入,靜待吩咐。
鐘佩符沉聲道︰「去叫鐘富來!」
侍役弟子恭應而去,不多時,一個黑壯的大漢,隨在侍役的弟子身後而來,鐘佩符揮令弟子退下,對大漢道︰「鐘富,我有話問你,不準虛言!」
鐘富是個老粗,點著頭道︰「將軍知道,我不會撒謊!」
鐘佩符嗯了一聲,道︰「鐘富,這半個月內,可有人叫你去配制鑰匙?」
鐘富道︰「有,是大少他。」
鐘佩符道︰「那是把什麼鑰匙?」
鐘富道︰「大少爺說,是將軍金櫃上用鑰匙。」
鐘佩符道︰「你沒有問他,配那鑰匙作什麼用麼?」
鐘富道︰「太少爺說,是將軍吩咐,多配一把備用!」
鐘佩符把牙一咬,揮手道︰「你回去吧,這件事不準多講!」
鐘富恭應而退,鐘佩符接著霍地起座道︰「興弟,跟我來!」
鐘興道︰「將軍要去哪里?」
鐘佩符道︰「找敬人這個奴才!」
鐘興道︰「長公子出去了!」
鐘佩符聞言一楞,道︰「出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鐘興道︰「就在將軍召喚屬下前一刻!」
鐘佩符猛一跺腳,道︰「興弟傳令下去,讓十六親隨一齊出動,找他回來!」
鐘興道︰「將軍請息雷霆之怒,屬下就去請回長公子。」
鐘佩符道︰「興弟先對這奴才說明,我要……」
鐘興接口道︰「將軍,這是第一次,請將軍從輕發落。」
鐘佩符道︰「我有數,不過私進鐵樓,卻非要他說出道理來不可!」
鐘興道︰「屬下只盼將軍和緩來問!」
鐘佩符沉思有頃,道︰「我懂你的意思,你去吧!」
鐘興躬身而退,鐘佩符氣沖沖的回到了後房!
三更!
鐘興才陪著鐘敬人回來。
在後房中,鐘佩符夫婦,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鐘敬人進了後房,鐘佩符虎地站起,手指鐘敬人尚未開口,鐘興已搶著恭恭敬敬的施禮說道︰
(缺字)
「興弟辛苦。」話鋒一頓,接著問道︰「你在哪里找到奴才的?」
鐘興看了主母一眼,道︰「公子坐在後山‘孤獨石’上,直到現在!」
鐘佩符夫婦聞言,彼此互望了一眼,微吁出聲!
鐘興這時又道︰「興弟暫到外廂,稍待還有事要煩你。」
鐘興告辭退向外面,鐘佩符夫婦重又落座。
半晌之後,鐘佩符才低沉的問鐘敬人說道︰「你出堡干麼?」
鐘敬人呈淡然之狀,道︰「無聊,隨便走走!」
鐘夫人哼了一聲,道︰「鐘興說,你一直都在那塊‘孤獨石’上,是真的?」
鐘敬人卻答道︰「那地方正好看到日落!」
鐘佩符忍著怒氣,道︰「你懂日落?」
鐘敬人冷冷地說道︰「日出可比人之初生,日落與人死無異!」
鐘夫人不悅的說道︰「胡說!」
鐘敬人苦笑一聲道︰「媽要認為孩兒胡說。就算胡說好了!」
鐘佩符道︰「你這種比法,我想听個道理!」
鐘敬人道︰「人生苦短,百年瞬間,孩兒只是有點感慨罷了!」
鐘夫人卻道︰「就算如此,你更該知道,人生苦短,對酒當歌,為什麼就不能放落已成定局的事,另謀開端呢?」
鐘敬人再次苦笑出聲,卻沒有答話。
鐘佩符看了夫人一眼,正色對鐘敬人道︰「你母親的說法,並不全對,假如當真人生可比日出與落,則你該知道,日之出落間,造福世人……」
鐘敬人的接口道︰「這些孩兒知道!」
鐘佩符哼了一聲,道︰「既然知道,我問你,你為世人作了些什麼?」
鐘敬人垂首不語,鐘佩符接著又道︰「有件事情問你,但是我卻不願意听任何不實在的話!」
鐘敬人道︰「爹問好了,我不會說謊。」
鐘佩符道︰「你到‘鐵樓’去干什麼?」
鐘敬人聞言一楞,繼之答道︰「孩兒一時好奇……」
鐘佩符沉聲接口道︰「你一連好奇去三次?」
鐘敬人臉色變了,沒有答話。
鐘佩符接著問道︰「是誰給你開的門?」
鐘敬人把頭一低,沒有回答。
鐘佩符怒聲道︰「你聾了?我問誰給你開的門!」
鐘敬人不敢再不答話,道︰「孩兒自己用鑰匙開的門。」
鐘佩符沉聲道︰「你哪來的鑰匙?」
鐘敬人十分聰明,業已料到一切都已泄露,遂答道︰「孩兒叫鐘富配的。」
鐘佩符冷哼兩聲,道︰「你好大的狗膽!」聲調一頓,接著又道︰「你接二連三偷上‘鐵樓’企圖何在?」
鐘敬人道︰「孩兒說過,為了好奇……」
鐘佩符接口叱道︰「胡說!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鐵樓’中都有些什麼東西?」
鐘敬人道︰「爹說過,但是孩兒卻沒見過。」
鐘佩符道︰「那你是信不過爹了?」
鐘敬人搖頭道︰「不是,的確只是好奇……」
鐘佩符沉聲接口道︰「說實話,你在‘鐵樓’中,偷取了些什麼走?」
鐘敬人道︰「爹說過那些東西,都是巨毒,所以孩兒動不敢動……」
鐘佩符猛地一拍桌案,道︰「你說老實話不?」
鐘敬人很快的接話道︰「孩兒說的是老實話。」
鐘佩符牙一咬,高聲對外廂喊道︰「興弟你進來。」
鐘興聞聲而進,鐘佩符手指敬人道︰「從你找到這奴才之後,有沒有和他離開過?」
鐘興道︰「沒有。」
鐘佩符頷首再三,轉向敬人道︰「你過來!」
鐘敬人走到父親身畔,鐘佩符立刻動手在敬人身上搜索,除了搜出那把鑰匙外,別無他物。
鐘佩符把鑰匙放置囊中,鄭重的對敬人道︰「奴才你听明白,從現在起,你睡在我的房中,我叫你興叔陪著,寸步不離,你若敢再弄狡猾,我就打斷你的狗腿!」話鋒一落即起,轉對鐘興道︰「興弟,敬人的任何行動,你都能管,若實在看不過眼,他也不肯听話時,你就廢了他的雙腿,我不怪你!」
鐘興道︰「將軍,事情沒有這麼嚴重,屬下會當心照料公子的,隔三載下山一次外,這十年就沒再離開過山區,如今有些靜中思動了。
「屬下有心請求將軍,明日和葛將軍商談一次,準許屬下伴著公子,到山區外邊走一趟,一年可歸……」
鐘佩符接口道︰「此時正在用人之際,何況興弟你負有專責……」
鐘夫人在沉思剎那後,卻接口對鐘佩符道︰「佩符,興弟這個辦法是上策,我贊成!」
鐘佩符道︰「辦法是不錯,但是夫人請想,我用什麼理由去和葛大將軍說呢,總不能說這奴才已難管教……」
鐘夫人接口道︰「我相信葛大將軍,不會多問你的!」
鐘佩符搖頭道︰「我不能去!」
鐘夫人急了道︰「這為什麼?」
鐘佩符道︰「我一生從沒為私務求過人,如今卻為個不爭氣不要強的奴才,去向人作明知不該的要求,我不能干!」
鐘夫人道︰「佩符,事有大小,若萬一不幸時……」
鐘佩符沉聲接口道︰「他敢!」聲調一落又起,道︰「當真有了不幸,夫了該知道我的脾性,我將親手處治這個奴才,而毫無顧借,像當年軍中……」
鐘興這時驀地雙膝跪地,道︰「將軍可容屬下再說句話?」
鐘佩符急忙上前攙扶,道︰「興弟,有話好話,快請起來。」
鐘興搖頭道︰「屬下相隨將軍半生,無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向將軍和今生唯一的要求,請將軍準許屬下與長公子離山!」
鐘佩符雙眉緊鎖,道︰「興弟,你這是逼我了!」
鐘興雙手撲地,道︰「不敢,屬下以半生苦勞,作此請求!」
鐘佩符猛一咬牙,道︰「興弟,你當真?」
鐘興道︰「是屬下生平之願!」
鐘佩符嗯了一聲,道︰「好,明天我去向葛大將軍求說!」
鐘興欣然道︰「屬下謝過將軍!」
鐘佩符冷冷地說道︰「你起來吧。」
鐘興起身,鐘佩符接著說道︰「興弟你听明白了,在沒得葛大將軍出山令以前,敬人這奴才我交給你了,若有違規不德之事,我決不容忍!
「我再說一遍,若在出山軍令未下之前,這奴才設有妄行,我決不留情,那時你再多話,別怪我以軍法從事!」
鐘興道︰「屬下理會得。」
鐘佩符目瞪著敬人,道︰「我怕你要上這奴才的當!」
鐘興道︰「長公子深明大義,屬下的相信不會有問題發生!」
鐘佩符冷哼一聲,道︰「但願如此!」話鋒一頓,轉向敬人道︰「奴才,聯手陣式是不是明天就學全了?」
鐘敬人道︰「是的,不過爹要是不放心的話,孩兒從現在起,可以不離此堡半步,那聯手陣式不去學了。」
鐘佩符冷冷的看了敬人一眼,道︰「只剩下一天,要有始有終,反正你興叔會陪著你去!」
鐘敬人道︰「是,孩兒遵命。」
鐘佩符道︰「現在你听話了,哼!」聲調一落,揮手道︰「去搬自己的行李,別忘記從現在不許離你興叔一步!」
鐘敬人恭應著,和鐘興去了。
鐘夫人在鐘興走後,才低聲道︰「佩符,你不覺得對敬人這孩子,太嚴厲了些!」
鐘佩符苦笑一聲道︰「夫人你沒有注意,這孩子眼神不正,時時流露出詭詐陰險的凶光,我斷定他必然已經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鐘夫人接口道︰「沒听興弟說嗎?他枯坐在‘孤獨石’上……」
鐘佩符搖頭道︰「夫人,這孩子的話能信嗎?」
鐘夫人詫然道︰「這是興弟說的……」
鐘佩符接口道︰「不錯,但卻是興弟在‘孤獨石’畔找到他後,他對興弟說的,在興弟沒找到他以前呢?」
鐘夫人道︰「我相信他不會撒謊!」
鐘佩符看了夫人一眼,道︰「怎見得?」
鐘夫人道︰「你問他‘鐵樓’鑰匙的事,他實說了,可見……」
鐘佩符冷哼一聲,接口道︰「夫人,你平日的確是太縱慣他了,說實話,我問他鑰匙的事,在話意中,已暗示給他我已知道了一切!
「否則我只要換個問話的方法,保證這孩子會搖頭否認私配鑰匙的事,但我不忍親自听到他欺騙我的謊話……」
鐘夫人皺起眉頭接口道︰「你如此自信!」
鐘佩符苦笑了一聲道︰「夫人,你看清這孩子今夜所穿的衣服沒有?」
鐘夫人道︰「自然看清了。」
鐘佩符道︰「他穿著夜行勁衣,為什麼?」
鐘夫人一笑道︰「他也沒有什麼呀?」
鐘佩符哼一聲道︰「這證明他是去干某件事情,勁衣方便而隱密!」
鐘夫人道︰「怎見得?」
鐘佩符道︰「你別被他那巧妙的安排所欺,他騙得了你,卻騙不了我,今夜他做的勾當,不但多,並且是非常費力!」
鐘夫人不悅的說道︰「敬人這孩子最近不很听話是實,私配鑰匙不當也是實,但卻不至于像你所說,在‘勾當’些什麼?」
鐘佩符道︰「夫人不信?」
鐘夫人搖頭道︰「不信!」
鐘佩符道︰「夫人你沒注意,他那身夜行勁衣的臉前和後背,皆被汗濕透,這是證明他作了些十分費力的事情……」
鐘夫人接口道︰「大概是你的眼楮有毛病了,我沒看見汗濕……」
鐘佩符接口道︰「我的眼楮沒有毛病,也不怪你沒有看到濕痕,實在是這孩子太聰明了些,已將汗濕的地方叫風吹干!
「但是我卻十分注意,他那勁衣前胸和後背上,都有一片灰白的濕汗干透所留的斑痕,不信可以……」
鐘夫人突然想起來了,果然如此,當時她已看到了那種灰白色的痕跡,這曾奇怪過那是什麼東西。如今經鐘佩符說明,她才恍然大悟,于是頷首道︰
(缺字)
「夫人請想,這孩子有多可怕!」
鐘夫人道︰「佩符,想想看,這孩子會作些什麼可怕的事!」
鐘佩符道︰「必與‘鐵樓’有關,來,我們去查個清楚!」
鐘夫人點點頭,于是夫妻二人奔向「鐵樓」。
天亮了!
鐘佩符夫婦,還在清查「鐵樓」上的一切毒品。
鐘敬人卻已起身,鐘興更早,已柬齊相待!
鐘敬人神色自若的洗臉並用過早點,才對鐘興道︰「興叔,咱們走吧,到堡外去接鈞弟。」
沈鈞每天五更,到「中無畏堡」和敬人會齊的事,已無人不知,鐘興自更清楚,答應著跟在敬人身後到了堡外。
他倆在堡外門旁,等了有半個時辰,卻仍不見沈鈞前來,鐘興不由暗覺奇怪,鐘敬人也是皺著眉頭唏噓不已!
又半響,鐘興忍不住開口道︰「公子,是不是我們出來得晚了些!」
鐘敬人皺眉道︰「好像並沒晚呀!」話鋒一頓,接著又道︰「也許稍晚了些,興叔,我們到任伯父那兒去……」
鐘興接口道︰「對,反正是要在那兒見面的,公子請!」
于是鐘敬人在前,鐘興在後,飛馳登上了山徑!
「上無畏堡」中,鐘敬人和鐘興,見到了翹足急盼知心人來的任筠,和老英雄任萬山,但卻不見沈鈞!
彼此見面,任筠首先問敬人道︰「鈞哥呢?」
鐘敬人咦了一聲,道︰「鈞弟還沒來嗎?」話聲一落,又道︰「我今天晚了些,在堡門外等不到他,認為他必然已經來了,所以……」
任筠不等敬人話罷,就轉對老父道︰「爹,鈞哥準是出了事,女兒放心不下,要去看看……」
任萬山搖頭道︰「你不能去,爹走一趟。」
鐘敬人接話道︰「對,賢妹身份特殊,現下不便前去,讓愚兄和興叔陪著伯父大人走一趟,立刻就有消息回來。」
任筠無奈,只好應允,目送老父等人急馳下山而去——苟故榭饃描,東曦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