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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第二章

作者︰千風

燕菲既沒有落葬在方家祖陵,也沒有落葬到她的娘家,而是被葬在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

方始休為她修了一座簡雅的墓,墓碑上只有簡單幾個字——

愛妻燕氏菲之墓

燕然一直在為姐姐守墓,可是方始休卻要走了。

燕然在背後狂呼亂叫︰「喂!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姐姐會變成厲鬼吃掉你的!」

方始休頭也不回地說︰「那很好,我還巴不得她出現呢!」

「喂!喂喂,你要去哪里?」燕然急忙忙地追趕上去。

「去我該去的地方。」

燕然頓了一下,「你真的要離開搖扁嗎?」

「是的。」

方始休明白他大哥一直看他不順眼,如今他被貶為平民,大哥屢次派人來暗殺。與其待在搖扁等死,不如遠走他鄉。

方始休嘆口氣,方家如今已經荒婬無度、腐敗墮落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家道沒落只是早晚的事。

燕然看起來有些難過,可是隨即又大聲說︰「好男兒志在四方,走就走嘛,誰怕誰啊。再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就不信天下之大沒有我們容身之處。」

方始休淡淡地說︰「我有說過要帶你一起走嗎?」

「喂!」燕然瞪大了眼楮,「難道你要自己走?」

「當然不,我要帶著我的孩子。」

「那我呢?」

「你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

「你這個混帳王八蛋!我姐姐是怎麼囑托你的?如今我姐姐尸骨未寒,你竟然就將她的話忘得一干二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跟著我?」

「當然——不!是我陪著你,我怕你想不開去殉情,那樣我就辜負了姐姐對我的交代。」燕然哼了一聲。

方始休微微一笑,「殉情倒不會,畢竟我的孩子還沒長大。不過你也不是不能跟著我,只是有一個條件,就是你要听話,什麼都要听我的。我不喜歡野性難馴的野生動物。」

「你說誰是野生動物?」

「這里還有別人嗎?」

「方始休!」燕然氣得咬牙切齒。

其實燕然早已經不討厭方始休了。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也許因為他的外表吧!說真的,即使站在同性的角度來看,方始休幾乎讓人無從挑剔,他有著強健的體魄、俊美的臉龐、高貴優雅的氣質,是接近完美的理想男人形象。

他喜歡穿白色,衣服總是一塵不染,白衣飄飄就像傳奇中的人物一般。

有時候看著他飄揚在身後的烏黑長發,襯著白色的衣服,隨著身體的走動而輕漾,會讓燕然的心也跟著一起波動,漸漸有些意亂情迷。

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只是傻傻的想,他從小巴姐姐總是喜歡同樣的東西,連喜歡什麼類型的人都一樣。

但如果只是這樣,也許燕然還是會主動離開方始休,畢竟空有其表的人看一次二次也許好看,看久了未免覺得無聊。

吸引燕然的是方始休倔強而張狂的個性。

誰會輕易放棄即將到手的利益呢?

誰會為了一個已死的人放棄繁華如錦的大好前途呢?

這種人要不是太傻,就是太狂;但顯然方始休一點也不傻。

而燕然對張狂的人一向沒有什麼抵抗力。

幾乎就是在一夕之間,燕然對方始休的感情,從滿腔的憎恨變成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那是摻雜著些感動、崇拜、依賴、不舍……以及欲語還休的少年情懷。

收拾了些細軟,架著一輛馬車,他們就這樣離開了搖扁鎮。

車上有五個人,方始休、他的兩個雙胞胎女兒方琴、方瑟、未滿月的兒子方和凝,以及燕然。

方和凝本來是帶不出方家的,方玄京堅決不放人,甚至以死威脅,未料燕菲去世後十天,方家長子的偏房也生下一個男孩,方玄京大喜過望,也就放棄了出身不良的方和凝。

方琴與方瑟和燕然這個小舅舅還不甚熟悉,便靠在父親身邊偷偷打量在前面駕駛馬車的燕然。

「爹爹,小舅舅多大啦?」方琴問。

「十五歲。」

「哦,那他娶新娘子了嗎?」方瑟緊接著問。

「沒有。」

「為什麼呢?小叔叔才十四歲就已經娶了三個新娘子了耶!」方琴很好奇。

「那是因為他花心。」

「什麼是花心?」

「花心就是同時喜歡很多人,然後同時讓很多人傷心。」

「那爹爹,我好像也有點花心喔。我喜歡爹爹、也喜歡弟弟,好像也喜歡小舅舅,可是你們都傷心嗎?」

方始休微微笑,揉了揉天真爛漫的女兒的頭發,然後在心底嘆口氣。前途難測,迎接他們的將是什麼呢?

從今天起,他不再是二少爺貴公子,他只是方始休。

一個愛劍的方始休,一個已經在搖扁鎮獲得「劍俠」稱號的劍客,他多麼希望自己手中的這把劍能夠劈開生活的荊棘,給孩子帶來一份安逸的生活。

燕然在一個岔道口問︰「要往哪邊走?」

「去西極鎮嗎?」燕然又問。

「對。」

「為什麼?」

「那里有一個朋友,想到他那里待幾天。」

「哦。」

搖扁與西極鎮接壞,路途不是很遙遠,大概花費七天的時間,他們就到了西極鎮。作為五大家族之一西門家族所駐守的西極鎮,要比小鎮搖扁大六倍之多。

不僅大,而且車水馬龍,一派繁華如錦的盛世麗景。

不僅方琴與方瑟看得興高采烈,連燕然都看得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方始休的朋友叫楚平野,是位年約四十的中年人,他曾經做過方家的授劍師父,方始休的劍術就是他傳授的。

楚平野極為欣賞天賦很高的方始休,而方始休也喜歡嚴格謹慎的楚平野,兩人于是就成了忘年之交,即使在楚平野離開搖扁之後,兩人之間還是保持往來。

方始休在來西極鎮之前,就先寄了封書信給他,把自己被迫離家的前因後果清楚的向他說明,所以當他們來到楚平野的府上時,楚平野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一處院落,他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要他們安心在這里修養幾天,吃穿不用發愁,一切由他來操辦。

但是方始休是安心不下來的,他請求現在在西門家擔任副劍師的楚平野向西門掌門通報一聲,他想拜見他,楚平野欣然答應代為通傳。

當听說他是方家的二少爺時,西門家的掌門人西門丹闕立刻就馬上會見他。

西門丹闕今年只有三十五歲,對年輕一代的劍客都略微熟悉,他早就耳聞方家二公子出手不凡,今日是真心誠意地想見他。

當他看到一襲白衣、玉樹臨風的方始休走進大堂時,頓覺眼前一亮,心里暗暗喝采︰好一個人物!

方始休彎腰施禮,「方始休拜見西門大人。」

「免禮、免禮!」西門丹闕親自上前扶起他,又把他仔細打量一番,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笑著說︰「早听說搖扁有三寶︰草原、劍客、二公子,而其中又以二公子最不可得,今日一見,當真是大開眼界啊!」

方始休淡然而笑,「也听說西極有三寶︰雪蓮、犛牛、好客酒,而其中又以好客酒最暖人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西門掌門如此禮賢下士,實在讓在下感激不禁。」

「哪里話!始休乃一代英才,平野曾一再向我推薦,但礙于你的身分,我是思之而不得,如今你能親自前來,我真是大喜過望。說句不中听的話,誰失去了你,那才是最大的可惜與無法挽回的損失。」

他的意思是在貶低方家有眼無珠。

方始休也只是微微一笑,「才與不才,要拿出真功夫才見分曉。始休早已不是什麼方家二公子,如今是草民一個,現在有幸拜見大人,斗膽想提出一個奢求。」

「盡避說。」

「我想成為西門家劍術聯賽的一員,以此來貼補家用。」

「何必如此辛苦。」

「不,在搖扁我曾是公子,但現在什麼也不是。我需要依靠實力打拼我的未來,如果我能成功,那是始休的榮幸;若不成功,自不會再厚顏賴在西極。承蒙大人收留已是感激,唯一能回報的就是我手中的劍了。」

西門丹闕點點頭,這是只有信心十足的人才會說的話,而他也確實想見識一下方始休的功夫。「這樣也好,不過我有些等不及,不知可否現在就為我表演一下呢?」

方始休猶豫了一下。

這時楚平野插嘴道︰「我來和你過招吧,看看這幾年你的劍術可有提升?」

「那就不客氣了。」

西門丹闕命人取來兩把上好的寶劍,給他們一人一把,比武立即開始。

在西門丹闕的印象中,搖扁鎮的劍客精于進攻,是那種犀利無比一劍封喉式的進攻。可是今天的方始休卻展現出防守的優雅,在攻守之間取得一個微妙的平衡。

從這個角度來講,方始休是難能可貴的,因為很少有人能夠真正把進攻與防守完美結合起來,做到滴水不露。既有固若金湯的防守,又有凌厲的進攻,這樣的劍客百年難遇一個。

所以最後楚平野的落敗是理所當然的。

方始休的劍從楚平野的肩窩底下穿透過去,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這是方始休手下留情,如果劍尖稍斜,他的胳膊就毀了。

西門丹闕看得興奮無比,連連拍手叫好。

楚平野滿意地看著昔日的愛徒,「你可真是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承讓了。」方始休把微微散亂的頭發重新梳理好,笑起來依然溫文儒雅,不像是剛剛才激戰一番的模樣。

楚平野對西門丹闕說︰「大人,有了始休,我們西極就可以問鼎全國比賽冠軍了,我們要把失去的榮譽奪回來。」

西門丹闕連連點頭。「好、好!真是太好了!對了,來人啊,去把容若叫來,我要介紹給他一位好師父。」

方始休大吃一驚。「大人,萬萬不可!始休初來西極,怎能擔此重任?」

西門丹闕笑著問︰「你對自己沒信心?」

方始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西門丹闕擺擺手,「收不收這個徒弟,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如果不願意就算了,不會勉強的。」

方始休只好點頭。

餅了一會兒,一位穿著一身天藍色錦衣的少年靜悄悄地走進來,「拜見父親大人,拜見楚師父。」

西門丹闕揮手把他招到身邊,拉著他的手說︰「來,今天給你引見一位新師父,是你最欣賞的劍客中的頂尖高手——搖扁的二公子方始休。始休,這是我唯一的兒子西門容若。」

西門容若抬起頭來打量方始休,他的目光讓方始休心里一驚。

他的臉上漾著禮貌的微笑,眼楮卻很清冷,恍若一塊無人可侵入的淨土,縹緲而遙不可及。

明明是小小少年,出身尊貴容貌如玉,偏偏他身上散發著一種清冷的藍色憂郁。

方始休的心莫名地顫了一下,怎麼會有這樣冷冽的眼神。

西門容若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子瘦弱,膚色柔細如玉,有著一張俊美無疇的精致容顏。

懊一個玲瓏剔透的少年!

「久仰。」見方始休遲遲不說話,西門容若便主動開了口。

方始休恭恭敬敬地彎腰施禮,「早听說西門公子是位天賦極高的劍客,希望日後能夠互相切磋,共求進步。」

「您知道我?」西門容若有些意外。

方始休微微一笑,「不僅我知道,我想不久之後,許多人都會知道。」

方始休回到家時,天色已黑。

燕然正抱著哇哇大哭的和凝在院子里走來走去,邊走還邊罵個不停。「真是有什麼笨蛋老爹就有什麼笨蛋兒子,是小舅舅我在抱著你,你哭什麼哭呀?不知道我的脾氣很壞嗎?我為了你已經硬擠了一天的笑容了。小痹乖不哭,真氣人!以前姐姐只要抱我,我就笑得歡天喜地,你是怎麼回事啊?不會笑一個嗎?再不笑就捏你!」

「你那老爹真夠無情,一定就是一天,難道不知道你是個只會哇哇大哭的破女圭女圭嗎?哼!要不是因為你是姐姐的兒子,我才懶得甩你。你還哭,看我給你做個鬼臉,怎麼樣,好不好看?小時候我可把姐姐嚇得半死,哇哈哈,你也害怕了吧?別哭別哭……」

方始休站著看了一會兒,發現燕然渾然不覺,依然在和小表頭吵個不休,不由得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于是他咳了一聲。

燕然終于抬起頭來,看到他便大叫一聲︰「哇!你終于回來了,這個小表快把我吵死了!」

「你今天喂他吃東西了嗎?」

燕然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

「哦,我忘了,但是有喂他喝水。」

方始休再次嘆氣,指指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女子說道︰「他是餓壞了,不哭才怪。這是西門大人撥給我們的女乃娘,你把孩子交給她就好,其他人暫時做我們的侍從。」

「西門大人?」燕然瞪大了眼楮。

「是的,我在西門家謀了份差事,暫時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什麼差事?」

「劍客與劍師,代表西門家去參加五大家族的劍賽,同時也擔任西門公子的師父。」

燕然以一副崇拜的表情看著他,「你好厲害喔!居然可以成為西門公子的師父!」

方始休沒什麼特別的喜悅之意。

燕然連連點頭,「我也要成為劍客,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行嗎?」方始休的目光充滿懷疑。

燕然哼道︰「可別小看人!」

「你如果能躲過我三劍,我就推薦你進去。」

「好,誰怕誰啊!」

兩個人說比就此,燕然取了兩把劍出來,丟一把給方始休,「給你,你可要小心了。」

燕然的劍法很凌厲,和他的性格很相似,激烈無比。

方始休起初都是在閃避,並沒有出劍,等到燕然的所有劍招都使了一遍之後,他這才拔劍出鞘,劍光發寒,左點右點,就點在燕然的眉心正中央。

燕然一時傻住,眉心涼颼颼的冒冷氣,殺氣正濃。

方始休收劍回鞘,「你就這點功夫也想加入西門劍客行列?你別給咱們搖扁丟臉。」

燕然咬住下唇,怒火中燒。

他心想︰王八蛋!跩什麼跩?下次我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等著瞧!

方始休已經進屋了,燕然還站在院子里生氣。

這時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西門公子拜見。」

燕然一怔,忙去開門。看到端坐在白馬上的藍衣少年。

西門容若看著他問︰「方始休呢?」

方始休這時已經走了出來。

「公子你怎麼這麼晚還出來?」

他伸手親自攙扶西門容若下馬。確切地說,幾乎是把他抱下馬。

燕然看得眼楮都快要凸出來,方始休的目光好溫柔,就像他看著姐姐的那種溫柔。

燕然的心底一涼,好像當頭有一桶冷水澆下,西門容若就像名貴嬌柔的花兒一樣,而他不過是野生野長的野生動物。

西門容若和方始休並排走進屋里,他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燕然,然後問方始休︰「他是誰?打雜的嗎?」

「不,他是我的弟弟,燕然。」

西門容若哦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燕然。

燕然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清冷,便在心里詛咒了一聲。

進入房內後,西門容若左右打量一番,「這地方寒酸了點,你住在這里太委屈了。」

方始休搖搖頭,「這里挺好的,清靜又簡樸,我滿喜歡的。」

「我想接你去我家住,可以嗎?」西門容若清冷的目光盯著他。

方始休一驚,「公子開玩笑了,西門家規矩森嚴,外人怎可隨便入住?況且我又有女眷,不方便的。」

「我不和爹娘住在一起,而是單獨住在一個院落里,你不用擔心。」西門容若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和你住近一些,方便交流學劍的心得,我想成為劍神。」

他的目光悠遠,最後變得有些憂郁,「但是身邊一直欠缺夠強的朋友或敵手,我又不可能跑到其他地方去修習劍術,你的到來簡直讓我太歡喜了。剛見到你的時候,我還真有些不敢相信,而且在爹爹面前,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我得做個中規矩的孩子。」

一直坐在旁邊聆听的燕然忍不住插嘴︰「虛偽!」

就算方始休瞪他,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西門容若卻不以為意,因為他根本沒把燕然放在眼里,目光只是專注地放在方始休身上,幾近狂熱。

「你搬進我家好嗎?」

方始休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回絕了。

「不,那樣實在不妥。」

「你害怕那些世俗的閑言閑語?」

「我從來不怕這些,是我自己不樂意。」方始休畢竟是方始休,說話不會太過委婉客氣。

西門容若失望地垂下眼簾,咬著嘴唇悶了一會兒。

燕然心里卻得意得很,在心里樂了半天。

方始休說︰「除了修習劍術,身為西門家的少爺,你還有太多的功課要做,我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打擾你,這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是西門家唯一的子息,應該明白自己的任重道遠。」

西門容若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目光依然清澈,卻不再憂郁,似有一種灼熱的火在燃燒一般。

「你不願去我家也就算了,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這一生,你只能收我一個為徒弟!」

燕然終于忍不住跳起來大罵︰「你有完沒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方始休是你的禁臠啊?想把他金屋藏嬌,又想讓他只能成為你的唯一。有沒有搞錯,你算老幾啊?他愛收誰做徒弟就收誰,愛住哪就住哪,憑什麼要听你的。以為自己是少爺就了不起是嗎?不要用你那副高不可攀的眼神瞥我,我渾身都難受!」

方始休怒斥︰「燕然!閉嘴!」

燕然回瞪他。「你這個軟柿子,為了混口飯吃就任由別人捏著玩嗎?我呸呸呸!孬種!」

西門容若看了他一眼,卻對方始休說︰「這個人像火藥筒一樣,真是好玩。」

被他這麼一說,燕然差點真成了火藥筒,就像煙花一樣快爆開了,但最終被方始休的目光瞪得乖乖住嘴。

方始休笑著對西門容若說︰「感謝你的抬愛,始休卻之不恭,答應就是。能有公子這樣的徒弟,已是榮幸之至。」

「你已是我師父,不要再用公子來稱呼我,叫我容若吧,不,別人也是這樣叫我的。那你叫我若兒好了,只有娘這樣叫過我。」西門容若幽黑的眼眸轉了轉。

「若兒。」方始休笑著答應。

燕然打了個寒顫,在心里連連罵道︰白痴!肉麻當有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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