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劍 第三章
迎娶靈兒?!平王爺震驚地瞪大眼,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當然,靈兒的身份也許配不上王爺,不夠資格當王妃,常喜只要求王爺將靈兒帶在身邊,為妾、為婢都好,只要王爺能保護靈兒,常喜就感激不盡了。」為了避免平王爺誤會他貪圖什麼,常喜又趕緊解釋道。
「我不會委屈靈兒。」平王爺回過神後說道,他眼神多了抹深思。「靈兒知道這些事嗎?」
「大概知道。」常喜嘆口氣,「靈兒醒過來之後,我告訴她很多關于她的事,她自己也問了很多,為了不想讓靈兒再面對天綬門,我並沒有告訴她天綬門的事。」他頓了下。「在官場里沉浮並不適合像靈兒那樣的女孩。事情發生後我想了很多,也許就乘這個機會,讓靈兒忘記東廠的事,單純地做一個平凡的女人也好,所以除了她是我的義女之外,我沒有告訴她太多其他的事。」
常喜將一切狀況都處理得很好,那麼為什麼還要特地通知他來?莫名的疑問讓平王爺重新坐了下來。「你已經對靈兒做了對她最好的事。但在靈兒什麼也不了解的情況下要本王娶她,這樣對靈兒好嗎?」
「王爺,恕常喜斗膽請問,王爺對靈兒的心意是否有變?」
「沒有。」對于靈兒,他的心意毫無改變。
「常喜會希望王爺迎娶靈兒有兩個原因。其一是相信王爺對靈兒的真心,如果靈兒能嫁給王爺,王爺必定會疼愛靈兒、照顧靈兒一輩子。其二,京城是天綬門的活動範圍,我希望靈兒遠離這些是非,而王爺長居洛陽,靈兒如果嫁給王爺,也可以避開狂劍,這樣我才能放心。」
平王爺想了想。「既然知道狂劍對靈兒心懷不軌,你何不以東廠的力量保護靈兒?」
「東廠與天綬門都是皇上器重的組織,盡心為皇上做事,我和傅門主雖然相處不來,但我也不希望東廠和天綬門真的對立,這樣會替皇上帶來煩惱。食君之祿,應該為君解憂,不是增加皇上的煩憂。」常喜誠摯地說道,「將靈兒許配給王爺,其實也有我的一份私心。烈兒死了,靈兒是我剩下惟一的女兒,我希望她過得幸福快樂。常喜相信王爺能帶給靈兒富貴平和的生活。王爺敢答應這個不情之請,迎娶靈兒嗎?」
听到這里,平王爺終于露出一點笑容。
「常喜,你知道本王對靈兒的心意,能娶到靈兒,是本王一直以來的願望,本王豈會不願意。不過,本王還是希望先見到靈兒,如果她願意,那麼本王會立刻著手準備迎娶之事。」
「靈兒願意的。」常喜笑道。
「靈兒願意?!」平王爺無法不吃驚。一直以來,靈兒待他總是生疏有禮,保持在一定的距離之外,絕口不談其他,更別說是婚事;現在她突然答應了,平王爺反而受寵若驚。
「我告訴靈兒,她和王爺有兩年感情,並且早有婚約,靈兒也接受了。」
常喜的話讓平王爺皺起眉。「本王不願意欺騙靈兒。」
「善意的謊言總好過靈兒留在這里,再度遭遇危險。」常喜沉痛地嘆道,「王爺,常喜希望王爺不要拆穿這些事,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人父親的一片私心,我希望我的女兒無憂無慮地獲得幸福,請王爺原諒。」說著,常喜便跪下。
「起來吧!」平王爺不願承受這種大禮。
常喜的理由他听進去了,卻又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但要說哪里不對勁,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出什麼。「那麼,王爺肯答應常喜的不情之請嗎?」
平王爺看著常喜誠摯、又為女兒無比擔憂的臉,他緩緩點了頭。
「本王答應你。」平王爺允諾,「在將靈兒迎娶回洛陽後,本王也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盡全力令她快樂無憂。」
「多謝王爺。」常喜欣慰地道謝。
「現在,先讓我見見靈兒。」
「這是當然。」常喜立刻命人先去明月園傳話,然後走在前頭親自領路。「王爺,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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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園里,月靈站在屋外的庭院小徑上,她眼楮望著面前綻放的花朵,心神卻飄向遠方。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應該是熟悉的,也的確令她感到熟悉;但是她仍然免不去心頭那股陌生的感覺。劉御醫說,那是因為她失去記憶的緣故。
真的只是失去記憶而已嗎?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空白了好大一塊,而用她目前所看到的任何「熟悉」來填補,都填補不起來?她是不是還失去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可是,她想不起來。
當平王爺謝絕常喜的帶領,堅持單獨走進明月園時,他沒有想到看見的會是這幅情景。月靈一身素白,就佇立在小徑中央,神態優雅、神情幽邈,寧靜月兌塵得讓人舍不得介入去破壞這個畫面。但是月靈感受到了別人的注視,她回過神。
「靈兒。」平王爺向前兩步,輕聲喚著。
月靈望著他,因為陌生而蹙起眉。「你是誰?」她沒有嚇到,也沒有因為陌生人的闖入而感到驚慌,只是平靜地反問。
「平王爺。」在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後,月靈眼里掠過一抹恍然。
「你是義父口中那個與我有婚約的王爺」
「是。」平王爺緩緩走到她面前。「你對我有印象嗎?」
「沒有。」她老實回答,悄悄退後兩步拉開距離,才又抬眼看著他。「我不記得你,也不記得其他的事。」
「你的傷……要不要緊?」他的手遲疑地伸向月靈的右肩,月靈卻在他踫觸到之前先後退了。
「不要緊。」她很快地回道,「劉御醫定期來幫我換藥,他說只要不再扯動傷口,很快就會好。」
平王爺靜靜地看著她。「那就好,我們走一走好嗎?」
月靈點點頭。「好。」
他希望兩個人能自然地拉近距離,但是月靈卻總是刻意慢他一步來保持距離,平王爺察覺了,在心里苦笑不已。不論有沒有失憶,月靈對他的防備與疏離始終沒有減少。
「我們很快就要成親了,你知道嗎?」他突然提起。
「知道,義父說過。」她垂下臉。
平王爺回頭看著她。「等迎娶了你,我就立刻帶你回洛陽。那里環境很好,又是我們的家,你會喜歡的。」
月靈臉上並沒有出現高興的神情,她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問︰「我們以前……很熟嗎?」
「我們認識很久。」她會問這種問題,他一點都不意外。
記憶或者可以重造,但是一個人的個性卻不容輕易改變。月靈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放任問題存在的人,他覺得常喜太輕估靈兒的敏銳度。
「認識很久和我們之間的熟悉度應該不同。」她輕聲喃道。
平王爺笑了一下。「靈兒,你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個敏銳又聰慧得令他心動的女子。靈兒轉身走開,也躲開他異常熾熱的注視。
「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你讓我覺得很陌生。」
「那是因為你失去記憶。」他跟在她身後。
「如果什麼事都可以用‘失去記憶’來解釋,那世間怎麼會有煩惱呢?」她輕笑了下才轉回身。「王爺,不論我們過去是什麼樣的關系,我希望……我們的婚期能延後。」
「為什麼?」
「我無法嫁給一個陌生人。」
「你跟你義父提過這件事嗎?」
「提過。」她點頭。
「那常喜怎麼回答?」
月靈眼神黯了下。「他說婚期已定,不可以更改。」
「靈兒,老實告訴我,只是因為覺得我很陌生,所以你才不願意成親,還是另有原因?」他沒說同不同意,反而提出其他的問題。
月靈呼吸一窒,半晌才老實地回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嫁給你?」
「什麼意思?」
「王爺,我和你……我們真的兩情相悅嗎?我對這里、對義父都有隱約的印象,可是對你卻沒有,如果我們的感情真的很深,為什麼我完全記不得你?」月靈心里有著太多疑惑,讓她覺得不安。
「等我們成親之後,你自然會熟悉我的一切。」平王爺笑了笑,「這世上有多少夫妻是成親前見過面的?相形之下,我們應該還算是幸運的。至少我很喜歡你,而你現在並不討厭我。」
他走向前,想接近她,月靈卻再度退開。
「那麼,你是不同意延後婚期了?」她有些失望。
「我可以多給你一些時間適應,但是我們會如期成親。」平王爺說道,伸手托起她下頷。「靈兒,你記住,我對你是真心的。」她被動地望著他,卻只覺得更加不安。
「別想太多。」他沉聲安撫道,「再過不久,你即將成為我的王妃,你只要記著這一點,不要抗拒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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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于亭榭,一雙堅實的臂膀由她身後摟住她的腰。
「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這里?」熟悉的沉厚語音、熟悉的溫度。
「你——」她低吸口氣,月復部明顯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道。
他眉一皺,反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為什麼不加件外衣?」他將她摟進懷里。
「有人在看!」她低叫。
「讓他們看。」旁人與他無關。
「這里是京城——」
扳轉過她的身,她的話尾被他吻了去。
她不想讓人發現他們在一起,他卻不在乎一切後果。
「別……」她柔女敕的唇瓣很快全被他的氣息染遍。
「不許你以任何理由不見我、拒絕我。」他強悍地說。
「不會的……」她軟軟地響應,偎進他懷里。
他衣袖一揮,亭榭的竹簾披落而下,遮去所有外人能看見的畫面,而後再度俯下頭,噙住她的唇舌——
「呼!」
月靈急喘著醒來,有好一會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怎麼會……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那個男人……是誰?不是平王爺,她知道,他們的氣息太不相同;可是夢里的男人臉是模糊的,為什麼她卻覺得熟悉和信賴?而她的反應……幾乎是毫無防備地任他輕薄呀!
「你是誰呢?」她低喃自語,卻知道沒有答案。
擺夜漸退,天邊已透出光亮,月靈放棄了再度入眠,起身梳洗。
在常喜的安排下,月靈幾乎在最短的時間內出閣。由于平王府在洛陽,所以他們先在京城舉行迎娶儀式,等平王府將月靈帶回洛陽祭過祖後,才正式拜堂成親。
從那天平王爺來見過她到現在,正好是七天的時間,整個東廠里的人、平王府的人都為了她的出嫁事宜忙碌不已;反觀她這個不出明月園、待在房里養傷的新娘,除了試嫁衣,沒別的事好做。
辦色的嫁衣在昨天就已準備妥當,擺在一旁的衣櫃上。今天是她出閣的日子,她卻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抹著下頷,想抹去那天被平王爺托住的感覺,隨著天色愈來愈亮,月靈有種想逃離的沖動。
「靈兒,你醒來了嗎?」才這麼想而已,外頭立刻響起一陣敲門聲。
「醒了。」她捺下心中不該有的逃離渴望,走過去開門。
「為父特地挑了兩名侍女來幫你換裝,她們會陪著你到洛陽,一路伺候你,讓你不會覺得孤單。」常喜慈愛地看著她。「想當年我帶你回府的時候,你才五歲,而今天,你卻要嫁人了……」
時光匆匆,女大不中留啊!
「義父,謝謝你。」她的感激月兌口而出,盡避她的記憶模糊,然而對常喜的尊重與敬愛始終沒有減少。
「傻孩子,義父不要你的感激,只要你幸福,義父就會快樂。」常喜笑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只匕首交給她。「這個你留著。」
「這是……」月靈接過。
「這是義父送給你防身用的禮物。」
「防身?」
「靈兒,王爺雖然有很多手下可以保護你,但你總會有落單的時候,這個是預防你遇上危險時,可以自救的武器。」常喜解釋。
「可是……有必要嗎?」
「有。」常喜鄭重點頭。「如果將來有一天,你遇上一個用劍的高手,他叫‘狂劍’,當他想接近你的時候,你可以用這把匕首保護你自己。」
「狂劍是誰?為什麼他會來找我?」月靈疑惑地問道。
「你只要記住,他是你殺兄的仇人。」常喜咬牙,「你原本有一個大哥,叫作‘熾烈’,但是狂劍卻害死了你大哥,又害你失去記憶。你記住,如果見到他,一定要殺了他替你大哥報仇,不可以心軟,知道嗎?」
「嗯。」遲疑了下,月靈點點頭。
「好了,別耽誤了時辰,快換衣服吧!」
常喜命那兩名宮女進房,月靈順從地換上嫁衣,一身朱紅的裝扮、戴上風冠,幾乎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新娘。月靈望著鏡中的自己,試著露出笑容。
義父對她的疼愛與關懷不是假的,義父也絕對不會害她,他替她挑選的丈夫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她深吸口氣,不再想昨天晚上的夢境。那個男人或許只是她胡思亂想的結果,不代表任何意義。「吉時到!」
外面的人喊著,兩名宮女連忙幫月靈蓋上紅頭巾,然後扶著她往外走。在拜別義父之後,她被扶上了花轎。轎簾罩下,轎子被抬了起來,樂歌高奏,由平王爺在前頭帶路,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準備出城。喧鬧的人聲漸漸變小,月靈偷偷掀開紅頭巾,從細小的窗縫偷覬外面的情況。似乎已經出了城門口,她放下頭巾,安分地待在轎子里。如果這麼一路坐轎到洛陽,她肯定會因為搖蔽而犯頭痛。不知道其他人當新娘的時候,是怎麼忍受這一路的顛簸?月靈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疑問。就在她打算閉上眼休息養神的時候,花轎失去平衡,毫無預警地傾斜落了地。
「啊——」月靈低呼了聲,及時扶住兩邊的轎壁才沒掉出轎外。
怎麼回事?她才疑惑著,轎外已傳來一片兵器相接、眾人喊喝的聲音。
「拿下他,保護王妃!」隊伍被人從中間攻擊,領在前頭的平王爺立刻策馬回轉,命令人保護花轎。
「哼!」來人冷笑,一柄銀劍穿梭在數百人的陣仗中,一來一回全是死傷。月靈在轎內覺得不對勁,立刻摘下頭巾,步出轎外。
「王妃,快回轎里!」守在花轎兩旁的侍女連忙要推她入轎,然而一道身影卻迅速地飛到轎前。他掌勁一揮,兩名侍女立刻被拍退,他的手握住月靈。
「你居然穿著嫁衣、上別人的花轎?!」
他怒眉挺挺,眼神里有著明顯的痛苦,握著她的臂力不小。她痛了手腕,卻沒有喊疼。「你……你是誰?」他的臉為什麼讓她有熟悉感?
「你不知道我是誰?」她居然問他是誰!他眼里怒意再揚,周身的氣流變得強勁,銀劍更加凌厲地護在他身旁,不許任何人靠近。
「來人,快救王妃!」見來人抓住月靈,平王爺立刻下令。
「我……我應該認得你嗎?」為什麼他看起來像要氣瘋了?月靈才說完,他立刻摘下她的鳳冠、扯下她一身紅色嫁衣。
「你——」她驚白了臉。
他的灰色外衣隨之披上她的肩,將她整個人包住。他猿臂一伸,立刻將她攬入懷里。
「你……你放開我!」月靈被他一連串出乎意料的舉動嚇住,本能地開始想掙月兌他的掌握。
「不許動,你是我的人。」他沉聲喝道。
「我……我不是……」她搖著頭,看見平王爺失去爾雅的急怒表情。「你快放開我!」
「不放。」
「這里這麼多人,你究竟想做什麼?王爺生氣了,你會有生命危險的!」她急急地說,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誰。
「讓他們來,我不在乎。」他冷笑。
任何人想動月靈,他都不允許。就憑這些人,根本傷不了他。
「我不認識你,你快放開我呀!」她急喊。平王爺跳下馬,他要親自來救她了,天哪,這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你不認識我?」他憤怒得幾乎咬牙切齒。「你再說一次!」
「我……」他狂怒的神情幾乎可以嚇死人,月靈困難地吸了口氣。「我……我不記得……」
「跟我走。」手勢一轉,他準備抱著她越過人牆。
「不!」她掙扎。
「放下她!」平王爺穿過銀劍的守護範圍,出掌攻向他。
他一手緊箍住月靈的腰身,帶著她一同後退,避開了那一掌,然後手勢一變,銀劍立刻刺向平王爺。
「不要!」她驚喊出口的同時,銀劍已劃傷了平王爺。
平王爺的護衛立刻向前擋住銀劍。
「不要再傷人了!」她回頭看他,身體掙不開他的掌握。「住手了。」
「不許你替他們求情。」他神情冷酷。
耙帶走她,這些人就要拿命來抵他的怒氣。月靈是他的人,她承諾過不會嫁別人,結果卻穿著屬于別人的嫁衣。如果他晚來一步,月靈就會屑于別人。這個念頭令他發了狂,他絕不放過這些人!
銀劍隨著他的心思揮轉,不用多想,月靈也知道身旁這個男人的怒火有多大。她不明白,但卻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為她而死。
「住手!住手!」她喊著,雙手不斷掙扎,不意扯動了右肩上愈合不久的傷口,她痛呼一聲。
「月靈!」他立刻察覺她的不對勁。
她扶著右肩,蹙著眉心,呼息因為忍痛而急促。
「不要……不要再傷人了……」她痛楚地低喃。
他听見了,因為她的痛苦。壓抑下幾乎不可收拾的怒火,他點了她的昏穴,飛身而起,在揮起煙塵後,兩人連同銀劍迅速飛出眾人的視線。
平王爺連追都來不及。
「來人,快追!」
「王爺,來不及了。」人已經不見,他們根本追不上。
「你們……唔!」平王爺壓住臂上的傷口。
可惡!這麼多人卻抵不過一個男人、保護不了月靈,可惡!「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回王爺,他……很可能就是‘狂劍’。」一名護衛扶著平王爺,一面回答。這樣的用劍造詣,只有狂劍做得到。
「他就是狂劍?!」平王爺一震,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他帶走了靈兒,那麼靈兒的安全……不對,依剛剛的情況看來,狂劍根本沒有傷害靈兒的意思,反而對迎娶靈兒的他憤恨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平王爺想來想去,卻沒有答案。
不論真相是什麼,他都必須救回靈兒,只希望狂劍……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