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龍 第七章
什麼叫做就這麼著吧?
這丫頭口是心非!
她似乎忘了自己說過退親的話,繼續安危的待在提督府不說,還每日與趙之山出雙入對的,宛如一對即將成親的小夫妻。
現在是什麼狀況?這丫頭的所作所為,他完全看不明白。
難不成她突然發現這個趙之山正是她的夢中情人,後悔說過要與人退親的話,願意重新考慮這樁婚約?
她已經一連三逃詡纏在趙之山身邊,連他要見她一面都得等到深夜,到她房里堵人才見得著。
永基僵坐在她的房里。「是趙之山親自護送你回房的?」
罷進房門的嘉樂听見這聲音,先是吃了一驚,接著一抹笑不自覺地從她臉上浮現。
「十二哥,你找我嗎?」她愉快的朝他走去,這才看清楚他的臉龐竟陰霾到有點恐怖了。
「哼!」他濃眉倒豎,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十二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道歉,我不該威脅你的。」她滿情歉意的說。
「我並沒生——」忽然,他整個人僵硬起來,尤其當她香軟的小臉輕貼上他頸窩時,那並不需言語的溫柔舉動,頓時讓他不自在的說不出話來了。
「十二哥,別生氣,我不會再逼你了。」
「逼?」他被她摟著,那熾烈的熱氣透過衣料,燒著他的背。
「十二哥你只當我是妹妹,所以你放心,我不會逼著你負責的,而且你說的對,趙提督是個不錯的人才,溫文有禮,經過幾天的相處,我想我沒那麼排斥他了。」她甜笑的說。
永基一愣。「你打算接受趙之山了?」
「還在考慮。」她瞧著他錯愕的表情頷首。
「考慮?!」這丫頭在搞什麼鬼?
明明死命不嫁還演出跳水戲碼的人,這會說變就變!
女人心千變萬化,這變化速度簡直快得不可思議。「就算你後悔了想嫁他,那趙之山還願意接受你嗎?」她可是說了自己是破鞋的話,對方怎麼可能願意穿破鞋?
「嗯,那趙提督是個難得一見的君子,他說不相信我那日說的話,他依舊相信我的清白。」
他青筋一根根的浮出了,那男人居然沒疑心過她的名節?這怎麼可能,趙之山盡避相信她的清白,可又怎麼可能信得過他的名聲,他是京城有名的采花郎,浪蕩天下皆知,趙之山又怎能信得過他沒對這朵嬌美的小報下手?!
事實上他要不是當事人,連他自個兒都不信!
「我問你,這幾日你與趙之山都做了些什麼?」永基震驚之余,繼續追問,話語中有著滿滿的醋意,可他似乎沒什麼自覺。
「沒什麼事,就只是聊天。」
「聊天?你跟他有什麼好聊的,可以聊上三天?」他的脈搏陡地跳得極快。
「呃……還好啦,就是他盡地主之誼的帶我游覽山西的風光,這一路上順便聊聊花聊聊草,看看雲瞧瞧太陽,說說彼此的興趣,就這樣。」她含糊的應著。
就這樣?這是儼然是一對熱戀的情侶把會做的事兒嗎?永基臉色陰郁。「除了聊花看雲,你們還做了些什麼?」他驀地激動的握住她的肩膀怒問。
「我們……」瞧見他激動模樣,她嚇一跳,一時語塞竟說不出話來。
他黑如子夜的眼眸倏地眯起,仔細地盯著她所有細微的表情,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兩人莫非已發展到有親密接觸的地步,所以她才羞于啟口?一把火頓時熊熊燃起。「也好,那趙之山年輕有為了,又是你阿瑪親選的女婿,你會看上他也不足為奇。」他忍著沸騰的怒氣轉身要走,再不走他的怒火恐怕會燒了這間屋子。
「十二哥,你別走!」嘉樂叫住他。
「還有話說?還是你打算詳細告訴我,你們這三天牽了手,甚至親了嘴?」他的懷疑完全不受控制的爆開了。
他一直不反對她嫁人的,也希望她能找個好男人疼,而自己不行,不只皇阿瑪不答應,自己也不覺得有多想要這丫頭,可,就在這當口,親耳听到她說另一個男人不錯、願意下嫁的話,竟讓他產生了種剜肉刮骨似的疼痛錯覺。
這是醋意,強烈的醋意!他不能忍受這丫頭愛上別人!完全不能忍受!
「十二哥,我若真的做了這些事,你會如何?」她沒回答他的話,還反問他。
我會殺了那男人!永基握住了拳,這話沒說出口,只是再問︰「你喜歡上他了嗎?」
「我——」
「格格,下官司還有話要對你說,方便進來嗎?」房門外忽然響起趙之山的聲音。
永基臉色驟變,嘉樂也吃了一驚,趙之山怎麼才剛與她分開又回頭來找她?
「夜深了,我正打算就寢,你有什麼事嗎?」瞧了十二哥的臉色後,她不敢讓趙之山進來。
「我有件東西想送給格格,若不方便讓下官進去,格格不妨出來瞧瞧這驚喜。」
「驚喜?」她瞄了永基一眼,他的臉已經陰沉到一個極致。
不成,她得趕緊打發趙之山,然後回頭跟十二哥說清楚,否則他要發大 了。「好,你等等,我這就出來。」她無奈的要求永基先別出聲,她去去就回來。
永基繃著臉點頭,這幾天他都待在提督府里沒出門,此刻他大概也知道這趙之山在玩什麼把戲,半夜里才剛把人送回來,這會又急著秀新花樣,他倒要瞧瞧這家伙是如何討好人,而這丫頭又是如何反應的。
「格格,賞了一個晚上的京戲,還把你叫出來,累了吧?」趙之山疼惜而親昵的為她攏了攏些微散在前額的發絲。
嘉樂不自在的退了一步,他暗嘆一口氣,這女人對他依舊有戒心,還沒敞開胸懷,他得再加把勁追求才行。
「趙提督說是要給我驚喜,請問是什麼驚喜?」她笑問,想趕緊看完驚喜,再回去應付房里的那個驚嚇。
她覺得背後有把火在燒,她若再不趕緊回去,這把火可能會燒得不可避免,雖然他這反應正符合她所希望的……
「我驚喜方才就在那兒,可惜天色太黑沒讓你注意,原本想等到明兒個天亮你自然會瞧見,可下官等不及要你驚喜的模樣,所以吵了格格就寢還請見諒。」趙之山笑著說。
嘉樂茫然不解的望向他手指的地方,那兒是一座魚池,池中央還有水榭樓台可供人游憩,並無奇特之處,而且此刻漆黑一片,哪有什麼驚喜出現?
「你瞧。」他柔聲再說。
蚌然水池四周被點上了一圈火炬,映照得水池發出粼粼波光,她眼楮一眨瞧清楚了,忍不住驚喜道︰「蓮花?哪來這滿滿一池的睡蓮?」
記得早上他來邀她出門游覽名勝時,這里還只是一般的鯉魚池,沒什麼特別,怎麼才一天的工夫,這座池子就完全變了樣,在火炬照耀下,滿池的荷葉粉黛,含苞待放的蓮花,在綠葉的襯托下,煞是好看迷人。
「喜歡嗎?」他討好的問。
「好漂亮啊!」她完全瞧得目不轉楮。
「詩仙李白有首名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芙蓉是蓮花的別稱,而這蓮花形容的就是你,清秀亮麗,嫵媚動人,完全的天生麗質。」他情不自禁的說。
她霎時緋紅了臉。「趙提督就是為了布置這個才將我支開,帶我在外頭游晃,還賞了一晚的京戲?」
「是啊,當下官第一天見到格格,就覺得格格貌比蓮花,讓下官一見傾心,當下感情熾盛的就打算為格格在府里改造一座蓮花池了。」他這告白說得明明白白。
經過三天相處,她對他始終若即若離,沒有接受他任何情意,他也本著君子風度,與她周旋了三天,可這會他不想再與她打啞謎了,莫說她格格的身份對他助益不小,就憑著自己見了她之後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意,他也非追求到她可。
他著著實實愛上這朵青蓮了,想娶她的心一日勝過一日,就算她真與那十二阿哥有染,他也不在乎,反正將來那人他也不打算讓他存在……
「趙提督……你……」他說得如此直白,讓嘉樂突然結巴,滿臉通紅的好像一只倉惶失措的小鳥般不知所措。
「格格該不會還難忘你的十二哥?」
「我……你……」他這話問得更教她答出來了。
見她這模樣,趙之山黯了黯眸,知道答案了,心頭雖然有著說不出的失望,但是他從來不知放棄為何物,他要的東西,從沒有要不到的。
「格格,下官不會接受退婚的,你將會是我的妻子,這事兒不會有變。」他自信的說。
「不,我不能——」嘉樂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因為太震驚也因為他吻住她的唇,她張大了眼,一時無法反應。
這人竟、竟不部一聲就吻了她!
「趙提督,可以將人還給我了嗎?」永基黑眸透出凜冽的風暴,冷硬的聲音在兩人身邊響起。
趙之山身子一僵,愕然的發現他竟是由嘉樂房里走出,再瞧他那寒厲的目光,他敢肯定這男人正在吃醋。
可他憑什麼?這女人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這男人憑什麼介入!
「不成,下官想與格格再多相處些時間,所以正打算帶她上水池中央的樓台水榭賞蓮,還請十二阿哥見諒。」他不放人!
嘉樂整個人嚇傻了,十二哥居然瞧見了別的男人吻她……他很生氣嗎?會嗎?她幾乎不敢瞧他的臉色會是如何了。
趙之山搭著她的肩,就想帶她走。
「等等。」永基將人喚住。
「十二阿哥難道沒有成人之美嗎?格格就像你的妹妹一般,你也希望她能與丈夫相處融洽嗎?而下官正在與她培養感情,十二阿哥應該會成全是吧?」趙之山寒聲道。
永基雙眼迸出戾芒。
他發現自己在嫉妒,嫉妒到如果沒有緊扣住那最後一絲的理智,他會立刻殺了趙之山!
第一次,他驚覺自己心頭那份陌生的情感,他對這丫頭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而這份感情宛若多年前就被瓖進他體內似的,一經刨出就無法再嵌回去。
可嘉樂不是他能踫的,皇阿瑪的告誡言猶在耳——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就她不行!
他緊握雙拳,合眼壓抑。
不,他必須立即斬斷自個兒對她這份沒有理性可言的迷情!
就這樣讓她跟趙之山走,讓她順利嫁人,這對彼此來說才是最好的安排!
永基渾身僵硬的退至一旁,努力的收斂起那波濤洶涌的月兌序情緒。
「多謝十二阿哥的成全,今後格格就由下官照顧了,還請十二阿哥放手,別再接近下官的妻子。」很高興他願意退開,趙之山摟著呆若木雞的嘉樂,警告的說。
「那……嘉樂就……交給你了。」他這話說得仿佛字字帶血。
嘉樂聞言,一顆心涼得透徹,一股失落在轉瞬間攫住了她。
心痛得無法言喻,她的十二哥還是將她推給別人了,他沒留住她,沒留住她……
她渾身不由得泛起了刺骨的寒意,身子晃了晃,眼前好似出現了一片黑霧。
泫然欲泣的她,感到無比的心灰意冷,她付出多年的愛依舊落空了嗎?
她還是激不起他的一丁點佔有欲嗎?自己真比不上他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嗎?比不上嗎……
這男人……她……真的追求不上嗎?!
「格格,咱們走吧。」趙之山扶著恍惚失神的她,移往水池中央的樓台。
永基僵杵在原地,冰寒的瞪著兩人的背影,心底一道聲音怒吼而出,吼得他耳膜像是被凌遲般的發出劇痛。
這麼做是對的,讓她走,讓她走!
走沒幾步,瞧見嘉樂身子軟靠在趙之山的胸膛,似乎有些無力,趙之山溫柔體貼的扶住她的腰——
讓她走,讓她走!
讓她——不!
這怒吼聲好似已經震破了解他的耳膜,一股子陰冷澎湃的怒氣在剎那間一涌而出!
他腳一抬,快速邁步,他們人還沒踏上樓台,趙之山擱在她腰間的手就被拔開,她嬌小的身子改為被他跋扈的攫住。
她的耳邊傳來他宛如惡魔般陰惻惻的語調,「你哪兒也不許去,你若敢跟他走,我便殺了他!」
「十二哥,你——」嘉樂玉腕被永基捏住,強行帶回了房里,但她一開口就讓他輕易的佔有她的櫻唇,這個吻來勢洶洶,強悍的逼著她,一寸寸的強索她的甜美。
「不……趙之山還在外頭,你不能——」她羞窘的推著他的胸膛,可惜力量小得可憐,根本抵擋不住他猛烈的激吻。
他以阿哥的身份壓人,硬是將她由趙之山身邊搶過來,拉著她回房,一回到房里就強勢的吻她吻得教人措手不及,她當然受驚不輕,雖然了解他為何會突然如此妄為,但這反應也太猛烈失控了,超乎了她的預期。
然而在這同時,她的心頭也彌漫著一股狂喜,十二哥是在乎她的,是把她當女人看待的!他的吻和方才趙之山的完全不同,她根本無法思考了……
永基抽開身,視線灼人,似乎恢復了些許理智。「丫頭,你的目的達到了!」
「十二哥?」
「你別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與趙之山親近要讓我吃醋,讓我忍無可忍,你做到了,我確實怒不可遏,差點糖水要錯手宰了趙之山!」
這丫頭對他有情意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敢也不能接受,而她這招確實逼出他的真意了,該死,她竟任那男人吻了她!
「十二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吃醋了嗎?你真的在乎我嗎?」她整張小臉都在發亮。
他望著這張泛著光澤的鵝蛋臉,失神的想著,他對她除了帶有幾分的「父愛」情結外,還多了許多寵溺、遐想、、吃醋等會嚇壞人的情愫存在,這是一個男人對喜愛的女人才會有的反應,這些都出現在他身上。
他對她早已深埋了無法言喻的情感,只是這份感情一直被壓抑著,因為阿瑪不準,因為自己以為她是妹妹,因為還有任務等著他,因為他將來要登基,因為身邊已有太多的女人,因為所有的因為,讓他放棄她、忽視她,強壓住對她的那份眷戀,可是在不經意中,他總是想著她,護著她,就連他一絲的骯髒都怕被她知曉。
所以「貓兒偷腥,主子逮貓」的情況不斷上演著,他放浪形骸,就是不願讓她真撞見他與女人間的游戲,他在乎她對他的觀感,非常在乎,在內心深處,他怕極了那貓兒的主子撞見貓兒偷腥後,徹底失望的遺棄了貓兒。
他的皇額娘走了,天下人都背棄他了,唯有她是他的一切,總待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反倒是他一再逼她走、逼她嫁,可真有那個人出現時,他卻完全無法容忍,前一刻還想著讓她走,下一刻就興起了殺了那男人奪回她的念頭。
「盡避你對那趙之山是在做戲,我依然很生氣!沒錯,我很在乎你,我不許你跟趙之山走!」他在正視自己的情感後,決定不再逃避。
嘉樂笑得無比明媚,巴掌大的小臉一下子迸射出燦爛的光芒。「我不跟趙提督走,隨便你趕我,否則我哪兒也不去。」她馬上承諾。
「不成,就算我趕你,你還是哪兒也不許去!」他蠻橫的說,緊繃已久的心房瞬間松開。
跋扈的黑眸還想給予警告,可當眼眸與那雙漾滿奇異神采的水眸想視,霎時,他整個人涌起一股陌生的洶涌情潮。
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那貞天人罵得對,他對每個女人都毫不隱藏的意圖,唯獨對這丫頭裝什麼偽君子?!這場主子逮貓兒的游戲,他算是被逮住了,只不過他這偷腥的對象換成了她。
「十二哥……」他吻得忘我,耳邊傳來小女人青澀的低吟。「趙之山……還在外頭……」這嬌媚的提醒聲驀然在他腦海震出回音。
他猛地回過神來龍去脈,唇還貼著她的,她一雙大眼楮眨呀眨地望著他。
今晚若留在房里,這丫頭的名節就真的全毀了,而且對趙之山來說也是公然的侮辱,現下不是他與趙之山正面沖突的時候,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查訪一些事,可,他現在就想人她呀……他沉下臉來。
想成事得先擺月兌趙之山。
「我走了。」
「走了?」嘉樂一愕,就這麼走了?在對她說了這些話、做了這些事後,說走就走?難道他後悔了?
「不是說趙之山還在外頭嗎,不走成嗎?」
「可是——」
「別廢話,到床上去等著。」永基直接命令。
到床上去等著?她的眼瞳驚愕的放大。
見她傻在原地,他沒再解釋,頭一甩,開門出去了。
門外的趙之山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已經大有他若再遲一刻出來,他便會不顧一切的殺進去的樣子。
這兩個男人間的肅殺之氣,已到了一根針掉到地上都可能擦出漫天火花的地步。
「十二阿哥是來破壞下官的姻緣的嗎?」趙之山問得咬牙切齒。
「原本不是,但現在是了。」永基實話實說,他是反悔了,這丫頭他要留下!
「你可知自個兒現在人在山西,是我趙之山的地盤?」他繃著臉,難得的說出這種語帶威脅的話,唯有憤怒至極才有可能教他失控的展露狂妄的一面。
「我只知道普天之下,都是我愛新覺羅的天一,我雖不是得勢的阿哥,但生我的人還是這天下的主子,我還是當朝阿哥,你趙提督對我的行徑若有意見還得斟酌著行事。」
他這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霎時鎮壓得趙之山喘不過氣,論氣勢,論地位,他的確輸人一大截,他飲恨的露出憤怒之色。
「十二阿哥擺明要與下官搶格格?」這人絕不是一般軟腳阿哥,趙之山開始懷疑起他會出現在山西的目的,搞不好萊塢不是單純的只為與他爭女人,他暗自猜測。
「不是搶,是公平競爭,我會與嘉樂多留幾日,這期間咱們各憑本事,瞧是誰能擄獲那丫頭的芳心。」
「十二阿哥該知道這並不是一項公平的競爭,你與格格相處了十多年,感情深厚,要下官如果競爭?」他可以說已經輸了。
「那就瞧你的本事了,王爺雖然將女兒許了你,你若抓不住她的心也是枉然。」永基冷笑。
「你!」
「嘉樂說她累了,極需休息,要咱們誰也別打擾,這話你听明白了嗎?有事明兒個再說。」他說完率先離去,並不擔心他會繼續去纏著嘉樂,這趙之山是個知道分寸的人,自制力極高,不會在這時候貿然鬧事,徒惹人反感。
趙之山睜著怒眼,瞪視著永基的背影。等著瞧!這男人如此羞辱他,這仇他不會不服的!這凶殘的面容尚無人見過,不過就在此時,他毫不掩飾的展露。
「不是說公平競爭嗎?」這男人才說著大話,但一炷香不到的時候又出現在她房里,還……對她上下其手,極不安分,這……這是做什麼啊?
做一套說一套嗎?
「這是拖延之術你听不出來嗎?」永基迫不及待的吻著她的肩窩。
「拖延之術?」
「有些事得辦,我還走不了……不過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機,嘉樂……我要你……我想要你……」他此刻雙眸氤氳,漲滿,吻著她無度的索求,根本不想回答解釋她任何疑惑。
人的一旦被掀開,就再也壓抑不住,他便是這情形,他急切的想要她,腦中不斷想起貞夫人的話,沒錯,他對這丫頭有私欲,做不了她哥哥的,他劣根的只想染指她,打發走趙之山後,他立即折回,要摘下她這朵純白的小報。
爸鐵般的手臂緊纏住她的腰,不讓她退縮,亦不讓她閃躲,一個下腰讓兩人雙雙倒在床上,他仍緊握著她的雙腕,灼熱的凝視著她姣美的容顏,而就清楚的寫在臉上。
「別這樣!」嘉樂的俏臉紅成一片,窘促地咬住唇瓣,不敢直視他噬人的眼眸。
沒理會她的懇求逃避,他低下首又吻上了她的唇瓣,只是這吻放柔了。
她考慮著是否要使勁推開他,然則才輕微推了一下還來不及使力,唇上的力道已變得綿密,溫溫的舌直接探入她的檀口內,纏卷住她的丁香小舌,這吻像是被裹上糖漿一般,溫甜又細膩,一再的誘惑她把心掏出來,把人奉獻給他。
她心悸著,慌怯著不知該如果抵抗,但若不制止他,她明白將會發生什麼事,她雖然願意,但他想清楚了嗎?不再當她是妹妹了嗎?不會完事後再說出他們是「」的話吧?這話若再听一次,她準會發瘋,甚至吐血而亡!
「十二哥,你沒失去理智吧?」在他將唇移往她雪白的頸項里,她不住喘息的提醒。
「是啊,我是沒了理智,我只知道自己不要你跟別的男人走!」永基依舊霸道的吸吮著她頸窩的芬芳。
「就算……沒了理智……也該清楚我不是其他女子……更是不勾欄院里的女人……」她都他燙熱的舌攫走了渾身氣力,努力的想保持清醒,但越來越難……
「我當然清楚……你誰也不是,你是嘉樂,從小纏著我的小丫頭……」
「對,我是嘉樂……你想清楚這後果。」
「我……不用想了……」此刻他只想品嘗她的甜美,不想思索惱人的事兒。
「不行,你得考慮清楚……」
「考慮什麼?」他轉移陣地,將熾熱的唇滑到她耳畔,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嘉樂一顫,有些個無法承受他親昵的掠奪。「考慮你愛我嗎?」她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氣息,渾身顫抖無力。
他低聲一笑,「那就不用多想了,因為我確實教你迷惑了,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老早就沉淪了……」
她臉上驚喜的光彩乍現,心髒猛然狂跳起來。「十二哥,你說什麼?」他教她迷惑了,他是這樣說的嗎?
「我說……我不管了,我只要你……就算皇阿瑪反對,我也想要你!」
她的眼眶倏地涌上淚霧,濃烈的情意在瞬間爆發,她激動的擁住他,主動的獻上自己的唇,交纏的吻著他的唇舌,毫無保留地傾泄她的狂喜……